之前的那些话,郑其参恐怕真不是在开玩笑!
之前郑其参出国三年,蒋飞龙虽然没有特意关注过他在国外都干了些什么,但是用脚想也知道,对方肯定没做什么好事!
突然回国,就更没什么好事了!!!
眼看离顶楼包厢越近,郑其参指尖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浑身都充斥着莫名的亢奋,嘴角弧度更大了。
蒋飞龙拉不住他,急忙压低声音问:“邱总我是说邱长生他招你惹你了?你们不是好兄弟吗?”
郑其参闻言,语气古怪:“好兄弟?既然是好兄弟,当然要有福同享,长生科技的董事位置也该借我坐一坐了。”
蒋飞龙:“……”听听这是人话吗?
人家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公司,这要能借才有鬼了!
郑其参仿佛看穿了蒋飞龙心中所想,他面带微笑,却冷冰冰地斜看了眼蒋飞龙,直把蒋飞龙看得头脑一阵激灵,瞬间安静如鸡。
片刻后,两人被餐厅经理带到包间面前。
几名守在门外的黑衣保镖见状,默默把眼神移到两人身上,神色警惕,挡住了门口。
餐厅经理见状,脚步一顿:“……”
?他带来的这两人不是邱总的客人吗?
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怎么像在审视敌人啊?!!
见势不对,经理沉默了一下,果断离开。
反正嘛,客人已经带到门口了,后面就不关他的事了。
餐厅经理一离开,挡在门口的保镖仍旧冷着一张脸,确定过两人的身份之后,才给他们让出包间门把手的位置。
蒋飞龙:“……”噫,这架势,难道邱总也察觉出郑其参要对他图谋不轨了吗!
他有点不安地斜瞄了下郑其参,郑其参倒是表情自然,嘴角的弧度都没有落下过,甚至对上保镖的冷酷视线,他还摇头笑说:“老邱也真是,怎么越活胆子越小了?”
蒋飞龙干笑两声,心里却疑惑道,是这样吗?
他看着受在门口高高大大的保镖,情绪下意识变得有点紧张,十分害怕这几个壮汉一言不合就暴起出手。
但幸好保镖们也讲武德,在雇主没发话前,他们只是沉默地盯着郑其参两人。
郑其参见状,内心嗤笑。
他跟邱长生从小玩到大,对于这个好兄弟,郑其参最是了解不过。
一想到邱长生被他送的手串折磨得三年来一直失眠,不仅精神状态濒临崩溃,就连身体也跟着出现问题,现在出门携带这么多保镖,看起来也就不奇怪了。
恐怕屋里那人现在连走多走几步,都要喘得不行了吧。
郑其参琢磨着,率先扬起笑容,推开包间门走了进去。
包间内,褚宁几人先前点的餐在吃完之后就让服务员撤了下去。
蒋飞龙跟在郑其参身后,进到包间第一眼,就看到自家老板正捧着一杯茶,跟他最看不顺眼的助理罗勒,以及一个面生的年轻人,三人围坐在一块,各自拿着手机,聚精会神。
蒋飞龙眼巴巴地看了一眼,见邱长生眉头紧皱,表情沉凝,下意识便认为对方该是在研究长生科技最近股票走向。
想到前阵子章氏集团拿着稳赚不赔的合作找上门,却在前两天,硬是被邱总用一票否决权给极力否掉的骚操作,蒋飞龙寻思着就算是外界收到消息的速度比他们总部慢了一阵,今天也肯定都被宣扬得满世界知道了。
眼下,他们公司的股票价格怕是不容乐观啊。
蒋飞龙看着邱长生愁眉不展的模样,兀自揣测。
然而,就在下一秒。
包间中突然响起一段锣鼓齐鸣、高昂喜庆的音乐。
接着,只听邱长生的手机里连续发出几句语音:
“快点儿啊,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你的牌儿也打的太好了!”
“我就剩一张牌啦!”
蒋飞龙:“???”这声音!!!
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屋里三人,头上瞬间冒出一整排问号。
邱长生干看着褚宁手里打的只剩最后下一张牌,而他的超级加倍即将面临翻车,手里的十万金豆即将付诸东流,助理罗勒甚至还暗搓搓地催促自己出牌,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玩了。”邱长生果断弃牌,退出游戏。
褚宁看着屏幕上的十连胜,心满意足地截了个图转进朋友圈,嘴上却谦虚道:“承让承让。”
旁边,罗勒喜滋滋地数着刚到账的金豆,高兴到连看见公司死对头蒋飞龙突然出现在包间里,都没有太多惊讶。
倒是邱长生看一眼蒋飞龙,又不紧不慢地看向郑其参,沉声问:“你怎么跟蒋秘书一起来了?你们认识?”
说话时,邱长生表情绪淡淡,语气也是少有的差劲,像是还沉浸在输光十万金豆的不悦中,完全不见老友重逢的喜悦。
郑其参暗觉不对,从进门后,脸上一直扬着的灿烂笑脸也变得有些僵硬。
母亲不是跟他说,邱长生失眠三年,精神跟身体早就被珠串里的飞僵搞垮了吗?而且连上次跟邱长生连线视频,郑其参分明记得,对方眼底的眼袋,青黑地像是被女鬼吸了精魄。
可眼前,这个精神充沛,看起来无比康健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仅仅是迟了几日,没有让珠串里的飞僵按时喝到血亲的鲜血,邱长生的状态就立刻恢复至此了吗?
郑其参再一次想到近来自己身上突然暴跌的气运,眼底微暗,转头看向蒋飞龙的目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好在对于邱长生的问话,郑其参也没忘了回答,他早有准备,靠近拍拍蒋飞龙的肩,哥俩好地说:“老邱,我也是这次回来才知道,我表哥竟然在你公司里工作!”
邱长生眉头一动,似是愣了下,惊讶道:“蒋秘书原来是你的表哥?”
郑其参哈哈一笑:“巧了不是?”
邱长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蒋飞龙,眼底似有明悟:“是挺巧的。”
顿了顿,他又笑了起来,意有所指说,“怪不得蒋秘书工作能力这么突出,这几年就数他在公司里升职最快。”
蒋飞龙摸了摸后脑勺,明明老板是在夸他啊,可为什么,他却感到后背一凉。
郑其参毫无所觉,他介绍完自己人,走近到邱长生身边,顺势微笑说:“老邱,你怎么还让罗助理跟来了?还有这位年轻人,看着眼生,你也不给我介绍介绍?”
他的语气显然也有些不悦,看向邱长生的目光充满责怪,仿佛在埋怨是邱长生把一场老友相见的私人聚会给搞成了这种怪样。
邱长生假装没听出来,“哦”了一声,看向褚宁,语气自然地介绍说:“这也是我家弟弟”
郑其参皱眉:“你弟弟?之前怎么没听老郑你提起过。”
邱长生面不改色,临场瞎编乱造:“小褚是我老婆娘家表弟,这不是我老婆看我最近太忙,又一直休息不好,才让他过来公司替我帮把手。”
“原来是这样。”郑其参像是信了,脸色稍微变好一些,试探问,“你这弟弟看着面嫩,应该刚毕业不久吧,学的什么专业?”
被cue到的褚宁对上郑其参探究的目光,笑笑说:“大四在读,学的是非洲语专业。”
郑其参:“非洲语?”
郑其参忍不住在心底嗤笑。
刚听到邱长生说这小子是他老婆娘家人,郑其参还以为是邱长生老婆那边也动了心思,想伸手进长生科技,横插一脚。
但是塞一个读非洲语,还没毕业的学生进公司?
他能帮什么忙?当非洲片区的翻译吗?
也怪不得邱长生走到哪都要带着对方了。
在郑其参看来,这类人能放在眼皮底下不去添乱,就算谢天谢地了。
想通了这一点,郑其参当即就再没把褚宁放进眼里。
敷衍笑笑,他这才发现邱长生正好被褚宁跟助理两人夹在中间坐着。
无奈之下,饶是郑其参再想靠近邱长生,也只能找了个跟邱长生正对的座位坐下。
蒋飞龙是跟郑其参一起来的,但是他现在头疼地厉害,又不知道郑其参到底想做什么,掂量再三,他还是决定坐在郑其参边上。
拉开椅子,屁股往上一坐。
猝不及防地,明明看着十分结实华贵的红木椅子,就在蒋飞龙坐下的那一刻,那么硬生生地折断了条后腿。
“砰!”
蒋飞龙腾空一般地向后倒去。
一声惊响过后,守在包间外的保镖一个激灵,登时就气势汹汹破门而入。
“邱先生!您没事吧?!”保镖看着摔倒在地的蒋飞龙,不确定地朝邱长生问道。
邱长生侧目,不确定道:“应该,是个意外?”
他瞧着蒋飞龙刚才这下摔挺惨的,欲言又止问:“蒋秘书,你有没有摔到哪里?”
保持着摔倒姿势的蒋飞龙,满脸空白:“……”我是谁,我在哪?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飞出了天窗。
到底是哪路神仙,迫不及待想收了自己去?
怎么倒霉的总是他!!
门外,用毛巾包着冰块回来的餐厅经理正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看到躺在地上的蒋飞龙跟碎成几截的红木椅子,心里全是感叹号。
这才几分钟啊,屋里就打起来了。
于心不忍地,他试探问:“蒋先生,您要的毛巾跟冰块,我给您拿来了,请问您还需要吗。”
蒋飞龙闻言,生无可恋的死鱼眼转动了一下,抬眼就看到走到他面前一脸幸灾乐祸的助理罗勒。
蒋飞龙:“……”
蒋飞龙闭闭眼,幽幽说:“麻烦罗助理拉我起来。”
罗勒伸手,把人从地上拽起来。
蒋飞龙一脸麻木:“谢谢啊。”
罗勒一时受宠若惊,暗啧一声:“蒋秘书客气了。”
蒋飞龙之前在餐厅门口脑袋就受了伤,现在又一次,更是伤上加伤,雪上加霜,后脑勺鼓起一个厚重的大包。
他感觉自己都要昏过去了,但旁边郑其参暗下来的眼神,却愣是叫他动都不敢动。
餐厅经理见状,只好把东西交到了蒋飞龙手里,然后就跟保镖几人一起出了包间。
包间内,气氛一时沉闷下来。
只有蒋飞龙龇牙咧嘴地用冰块敷脑壳。
其余看着他,神色各不相同。
离蒋飞龙最近的郑其参,表情更是晦涩不明。
回国之前,他原本只听母亲说,自己身上之所以气运陡降,应该是戴在邱长生身上的手串出了点问题。而问题的根源,大概率是因为蒋飞龙今年没能成功将鲜血供奉给珠串里的飞僵,才使得他们遭到了程度不同的反噬。
所以一开始,发现蒋飞龙偶然受伤,郑其参压根没当一回事。
但眼下,当他看到蒋飞龙不消几刻钟内,接二连三碰到的、仿佛像是要把他的命给夺走的倒霉事,才终于晚一步地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跟严重性。
沉默中,蒋飞龙将目光转向了邱长生身上。
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出,今天在邱长生身上,除去手腕上的名贵腕表,其余配饰空无一物。
而他送出的珠串
竟早已不见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注:欢乐斗地主台词。
郑其参瞳孔一缩,瞬间变了神色。
邱长生有多珍惜他送的那串珠子啊,不是说他离开三年来从不离身吗,而且前几天他刚回国那会儿,打电话问起来的时候,邱长生不也说还戴着?
郑其参的目光太过明显,邱长生也跟着看了眼自己的手腕,还下意识转动一下。
见状,郑其参忍不住了,面色变得多少有点难看,几乎是脱口而出地质问道:“老邱,我送你的手串你怎么没戴?”
邱长生抬眼看他,差点被眼前人理直气壮的语气气笑。
好家伙,还有脸问呢?
那珠串里藏着什么害人东西,郑其参真能不知道?
要不是还想搞清楚郑其参这次约他出来,到底又是在耍什么阴招,邱长生现在就恨不得叫外头的保镖进来,将人狠揍一顿再说。
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他搞不来,但是论物理攻击,他请的那群保镖,可都是能一个打十个的壮汉!
眼底闪过一丝跃跃欲试,邱长生却忍住了叫人的冲动,装作故作恍然地对郑其参道:“你问这个啊,哎,也是我不小心,前段时间出差的时候,你送我那手串不知道怎么就断了线,就拿去让人重新串了几天前你电话突然问了一句,我也没好意思说”
怪不得!
郑其参表情一顿,顺着邱长生说的这番话,脑子里突然就理顺了自己这段时间气运不佳的原因。
原来是他送出的手串的绳子断了,最近压根就没呆在邱长生身边,这才导致手串里的飞僵没能继续将对方的气运反哺到自己身上啊。
更怪不得他一见蒋飞龙,对方就被接二连三的倒霉事给缠上,那飞僵不在郑其参身边,又喝不到渴望已久、近亲之人的鲜血,可不就要发脾气反噬。
原来问题出在这!
想到这里,郑其参心底莫名松了口气,同时也在心底埋怨起自己的母亲,怎么这好不容易才祭炼出的“好宝贝”,千算万算才送到邱长生手上经年戴着,结果到头来,偏偏就漏了这么一点细节!
真是害得他担忧许久,还以为是邱长生察觉到了手串不对劲,这才赶着回国一探究竟。
想明白了一切,郑其参只怀着些许遗憾地看了眼邱长生的手腕,接着又略带怜爱地瞥了眼还在敷冰的蒋飞龙,顺手就从裤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木质小方盒,对着邱长生笑了起来。
木质小方盒一出,一股浓郁的沉香木的味道就飘了出来。
气味有些清凉,似薄荷却又有些甘甜。
旁边,一直关注着郑其参动作的褚宁略带惊讶地挑了挑眉,而邱长生也同时死死盯紧了郑其参拿出来的木盒,眼底情绪汹涌。
被摔得厉害的蒋飞龙闻见味儿,精神陡然一阵,睁大眼睛连声道:“这味道,这质感,你这盒子难不成是奇楠做的?”
“没错。”郑其参满意于他的识货,哈哈一笑,转而便满是得意对邱长生道,“先前不是给你说我这次回国,是又发现了一条很适合你的手串吗,既然之前那串断了还没修好,那老郑你就先戴这串新的吧。”
说着,他打开盒子露出里面木质温润的奇楠手串,站起身,亲亲热热的便要凑到邱长生面前,恨不能让邱长生立刻戴上。
这一些列动作下来,作为郑其参表哥的蒋飞龙看得着实羡慕,他对沉香略有研究,奇楠可是沉香中的珍品,郑其参这回送礼送的,可真是出手阔绰。
这模样,可真是一点都瞧不出对方在门外时,与自己扬言要取长生科技老总之位而代之的样子呢。
蒋飞龙脑袋捂着冰块,着实看不懂郑其参的这套操作。
而作为被送礼的对象,邱长生对这串价值不菲的手串却明显敬谢不敏。他眼见到这个跟三年前一模一样的木制方盒,还有那看似温润,但实则还不知道藏着什么鬼东西的手串,实在是一万个不想接。
不过还不等他假装无事,实则浑身僵硬地站起身,挡在他身边的褚宁就特别自然地伸出手,从没设防的郑其参手中,将木盒连同手串拿了过去。
“这就是奇楠手串?”褚宁摩挲着手串,冰凉阴冷的触感仿佛争先恐后要溢出来,便用指尖从一颗颗珠子上漫不经心地划过、敲打。
“据我所知,红色奇楠最为珍贵,这一串,怕是要七位数不止。”旁边,蒋飞龙小声插话感叹。
片刻,褚宁像是摸够了,握着手串,语气羡慕地同邱长生夸道:“姐夫,你朋友也太大方了吧。”
邱长生先前见手串落进褚宁手里,浑身的僵硬便早早褪去,从善如流地笑呵呵道:“老郑对我,确实是从来都很舍得下血本”
他这话说的一语双关,可惜郑其参没听懂,因为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突然打岔的褚宁身上。
送给别人的礼物被中途抢走,这行为着实有些不礼貌了,可偏偏收礼的人不仅不恼,甚至还乐呵呵的。
作为送礼的一方,郑其参碍着褚宁跟邱长生的关系不好发作,只能皮笑肉不笑道:“我跟你姐夫可是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起来的交情,送他东西当然要用心,这价格反倒是其次。”
他先是暗暗吹捧自己一下,顿了顿,又道,“小褚啊,快把手串给你姐夫戴上,看看大小合不合适。”
“嗯?你是说大小吗?我倒是觉得这手串挺适合我的。”褚宁也跟着笑了下,仿佛听不懂郑其参话里的意思,说着就把手串待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褚宁手腕细瘦,一串红奇楠戴上,更显白皙细腻。
“真好看。”褚宁满意地抬了抬手腕,接着就跟邱长生随意道,“姐夫,你这手串先借我几天戴,让我先过过瘾。”
郑其参:“???”
他震惊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光明正大抢别人礼物的?
然而,更让郑其参震惊的还在后面。
只见褚宁刚说完,邱长生便露出了个慈爱(?)的微笑,非常干脆地大手一挥,说:“尽管拿着玩。”
说完,他又看向郑其参,摊手表示道:“你嫂子家里的表弟,从小被宠着长大的,老郑你送我这手串就给他玩两天,你不会介意吧?”
郑其参咬牙微笑:“我不”
不介意个屁!
郑其参面部微微扭曲了一下,却还是强作笑脸:“不是,这串奇楠手串我也是这几年好不容易才遇上的,老邱你先前老跟我说你休息不好,睡不着觉,白天又没精神,这奇楠手串戴在身上刚好提神,正适合你,所以最好还是不要给旁人戴的好。”
邱长生却摆手,油盐不进地说:“小褚不是旁人。”
郑其参:“……”
他不理解,邱长生老婆家的这个表弟,到底在他不在的日子里,给邱长生灌了什么迷魂汤?!
不仅带在身边,还这么没下限地顺着对方??!
他跟邱长生可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好兄弟啊,就是三年前他临出国那会儿,都没有过这种待遇!!!
虽然,郑其参对邱长生从小都只有塑料兄弟情,跟邱长生交好也只是为了利用邱长生的身份名声给自己谋取利益。
但当他发现邱长生身边竟然有人比自己在邱长生心目中的地位高,甚至非常夸张地超过了自己的时候
郑其参,还是出离愤怒了。
他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看向邱长生的目光里满是质问跟谴责。
邱长生:“?”
他都还没找对方算账呢?!
郑其参竟然还敢瞪他?!
邱长生心中冷笑,但不等他暗暗瞪回去,郑其参便先一步表情落寞,十分痛心说道:“我不在这三年,老郑你的心里终究是有了别人”
邱长生闻言:“???”
他大惊,连忙道:“瞎说,我的心里只有我老婆!”
郑其参:“……”他说的是这个吗?!
郑其参被邱长生接二连三的话堵地喘不上气,倒是蒋飞龙坐在他身后的椅子上,莫名瞧着现场的气氛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对劲。
不说一进门,他家老板就被罗勒跟那个老板娘家里表弟,俩人一左一右围挡在中间坐着就算了,就说刚才郑其参递东西的时候,他明显能感受到自己身后那几位壮汉保镖的紧张。
仿佛他这表弟,刚刚递出去的不是珍贵的奇楠手串,而是个什么水银定时爆炸器一样。
跟防贼一样防着。
都说他家老板最信任,最好的朋友就是他这表弟,怎么今天让他瞅着,都完全不像呢?
蒋飞龙陷入沉思。
难不成就跟他表弟在门外想要取长生科技而代之一般,其实他家老板对这个表弟,也只是塑料兄弟情?
想到这里,蒋飞龙默默看向还在装作一脸心痛,哪怕是跟他家老板中间隔着个人,却还是坚持拉着对方忆当年,回忆过往,试图唤起兄弟情义的表弟,再次陷入了沉默。
今天这一桌子,从左到右都是演技派啊。
他这表弟
真能玩得过人家吗?
一时间,蒋飞龙的表情里满是看破真相的恍然。
不过,他自觉聪明,所谓是看破不说破,况且一边是给他发工资的衣食父母大老板,另一边却是动不动就拿身世威胁自己的塑料亲戚,谁轻谁重,还不是一目了然?
从私心里,蒋飞龙还是很希望郑其参能从他家老板这里多吃点瘪,接受一下现实毒打的。
精心准备的手串被拦路截走,郑其参使劲压着身上的怒火,在保证不能跟邱长生翻脸的情况下,只能好声好气堆着笑得跟对方打起感情牌。
邱长生听着他一句句好似真情实感的肺腑之言,脸上笑意不减,但内心的白眼却翻上了天。
但郑其参毫无所觉。
他自觉跟邱长生联络了一番感情后,复又长出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话题直转叹道:“说起来,我打算这次既然回了国,就不走了。”
“不走了?!”
邱长生眉心一跳,略带几分惊讶地看了眼郑其参。
郑其参笑起来,理所当然道:“国外生活虽好,但桐城才是我的家乡,况且这几年老邱你状态一直不好,我现在回来了,也能帮你打理一下公司事务。”
邱长生:“?”
放屁,他现在明明状态很好!
就算之前状态不好,那又是害的?!
那你这人心里就没点数吗!
内心暗骂一句,邱长生隐隐不愉快地皱了下眉头,心里琢磨的却是,郑其参这家伙不仅想掠夺自己的气运,竟然还打算往他公司里插手!
看来,这几年对方在国外混的似乎也没他想象中那么好。
正这么想着,他面前的郑其参便语气一顿,眼神幽幽地瞥了眼稳稳坐在邱长生身侧的褚宁,绵里藏针且意有所指地说道:“我在你身边帮忙,总好过一些没有经验的年轻人,在你面前毛手毛脚。”
有被隐隐内涵到的褚宁:“……”
虽然他不是邱长生的员工,但被暗指毛手毛脚,这就让他不高兴了。
抬了抬眼,褚宁手指盘弄着珠串,看一眼邱长生。
邱长生轻咳一声,哪里好让褚宁生气,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拍了拍郑其参的肩,心口不一地语重心长道:“老郑,你想回来是好事,不过你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回来也该先休息休息,我身边还有蒋秘书呢,他的能力可是我这几年见过年轻人里最优秀的,你就放心吧。”
说完,他还偏了偏头,对着蒋飞龙微微一笑。
不远处,意外被cue的蒋飞龙猛然抬头:“!!!”
卧槽,他竟然被老板点名表扬了!!!
邱长生在公司素来威严,蒋飞龙入职三年,虽说是公司里升职加薪最快的那一批,却也很少有过被大老板点名表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