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单尘每用力一分,时银胸前的痛意便加重一分。
“唔——”时银咬着下唇,他已经分不清是身体哪里在痛了。
腰间的手还没有收回,时银被沈自疏狠狠抓在手里,身体如筛子一般不住地颤抖着。
在迷茫混乱之中,时银在地上摸索到了一片刀刃,刀刃两端没有包裹,他仅仅只是碰了一下,便被割伤了手指。
可是,这点疼痛他已然没有感觉了。
握住刀刃,时银手掌被贯穿的同时,他也将刀刃狠狠地插进了沈自疏的身体里。
“噗嗤”一声,耳边响起了悦耳的音调。
地上绽开了一朵雪莲。
然而沈自疏只停滞了一个呼吸的时间,随即他更为用力地吮吸着时银的身体,像是要将骨髓都吸出来。
他兴奋的浑身都在发烫。
疼痛对他来说不是折磨,是赏赐。
他握住时银的手,将刀刃更为用力地向里前进,直到,刀刃完全没入他的皮肉中。
他终于满足了。松开嘴,他吐出了那块软肉,娇艳糜烂,散发着晶莹的光泽。
时银的身前高高肿起,他摊开掌心,手掌血肉模糊。
见他松口,赫单尘沉眸,扯住他的发尾,将他一把扔到了地上。
看着那还在颤动的身体,赫单尘蹲下身,然后拿着时银那只受伤的手覆在了脸上。
他仰起头,轻嗅着时银血液的芬香,然后张嘴亲吻着。
赫单尘忘情地吻着那只手,像是要将那只手吞下。他喉间不断地溢出低喃,宛如一只叫嚣的野兽。
掌心处的痒意让时银不禁紧紧地抓住了赫单尘的脸,他重重地按在他的脸上,指尖在他脸颊上留下了鲜红的指印,就在他想要进一步将指甲抓进去的时候,赫单尘扒开了他的手。
疼的人只会是他罢了。
“看吧,你需要我。”赫单尘冷冷地看着时银,他不管他此刻意识是否清醒,又是否能够听见他在说什么。
他更像是在对自己说:看,他的这副模样,离不开你的。只要这蛊存在一日,他便一日需要你在他的身边。
哪怕只是作为解药也好,这些都不重要。
将刚刚未喝完的茶水端起,赫单尘打开了壶盖。
他的小父需要清洗。
冰冷的茶水高高地倾洒下来,倒在了时银身前那两处红肿的地方。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时银身体骤然收缩,他幽幽睁开眼,眸光轻颤,一副破败不堪的模样。
他已经丧失了判断,也不懂这两人在对他做什么。他将自己的清醒意识关了起来。
“娘娘,自己洗干净。”赫单尘居高临下地,淡淡望着他,神色之中竟然带着一丝悲悯。
“洗......哪?”时银看着眼前熟悉的脸,他记得,这不是他名字上的“儿子”吗?为什么要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他?
赫单尘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戒尺,戒尺的一端在时银的身前重重刮了刮。
“这里、都要洗干净。”
电流般的感觉在时银身前闪过,娇软的身体哪里能够承受的住戒尺这样的触碰。坚硬的尺子在时银身上留下了浅淡的划痕,时银难受的哼出了声。
他委屈地低下头,看着那早已肿立的可怜身体,只得听话地用手搓洗着。
“可以了吗?”时银小声地询问着,“它们已经很干净了,不信你看。”
时银微微抬起身子,将身体完全地呈现在赫单尘眼前。
赫单尘眼眸微动,却仍旧板着脸,“那就让儿臣亲自检查一下。”
他皱着眉,一副在认真检查的模样,若不是他伸出了舌尖。
清冽的茶水味扑鼻而来,洗去了那令人生厌的气味。
只是,还不够。
“还是没有洗干净,剩下的让儿臣帮您吧。”赫单尘皱着眉,满脸的义正言辞。
“好、好的,那麻烦你了。”时银愣愣地垂着眼眸,神情乖巧得不像话。
他看着赫单尘先用鼻尖蹭了蹭,呼吸沉重地打在上面。他咬着唇,有些难为情,可是身体却很舒服。
直到赫单尘张开了嘴,牙齿的碰撞、撕磨传递到身体上时,时银这才发觉上了当,可是为时已晚。
他要让他的身上,重新沾上只属于他的气味,完完全全。
......
抬起头,赫单尘的舌尖上拖曳出一条银丝,他转动着舌尖,将银丝慢慢缠绕在了时银的身体上。
伤口都已停止了流血,为此时银付出的代价是,他的身上没有一处不存在赫单尘的杰作。
“还有什么地方需要儿臣帮您清洗的吗?”赫单尘跪在床边,眼神虔诚又炙热。他舔了舔嘴角,意犹未尽。
“不用了,我现在很干净了。”时银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他连连摇头,双眼瞪得像铜铃,生怕赫单尘不相信似的。
“娘娘若是说谎的话,儿臣可是会难过的。”赫单尘嘴角掀起一抹弧度,绿色的眼眸闪烁。
他当然知道时银现在的状态不对劲,可是这样很好。
他需要给他留下更为深刻的回忆,这样才能覆盖掉那些不好的。
时银嘟哝着嘴,眸光潋滟,身体也因为激动散发出淡淡的热气,“我没有说谎。”
“可是,明明这里还很脏。你看,还湿着。”赫单尘伸出手指,辗着一丝浊白举到了时银的眼前。
“这不是——”时银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可是自从中了蛊毒之后,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不是什么?”赫单尘又往前靠近了一些。
“我不是故意的。”他的眼神过于灼热,让时银无法逃避。
“故意的也没有关系,因为儿臣很喜欢。”说着,赫单尘盯着时银的眼睛,将手指上的痕迹舔舐了干净。
“让儿臣来帮娘娘继续清洗干净吧。”他慢慢俯下身子,卑微地跪在时银身前。
“娘娘这里也好软。”他将手指向后探去。
时银的身体又酥又麻,大脑已经完全宕机。他干脆拉起被子的一角盖在了脸上。
赫单尘努力地取悦着,只要是他,似乎怎么都不够。
“王,时妃交代的那二人已经安全送出皇宫了。”玉茹跪在乌尔面前,纵然身后的伤口还未痊愈,但是她也没有表露出一丝不适。
“她知道你来这吗?”乌尔躺在榻上闭着眼,手里拿着一块雪白的面纱。
“娘娘不知。今日陛下宿在了那,娘娘睡着之后,奴婢才偷跑出来的。”
玉茹不止一次地看过乌尔,像珍宝一般抚摸着手上的那块面纱,她并不知道,那是时银第一次面见赫世虞时,脸上带着的那块。
被风吹走的无用之物,最后到了乌尔的手上。
“嗯,你如实向他禀报就好。”他的脸上带着浓重的疲惫,此下,他有迫不及待想要见到的人。
面纱被他紧急地抓在手上,可是仅一秒,他又松开手,怜惜地将面纱一点一点抚平。
玉茹点点头,她似乎参破了乌尔的心思,并没有多嘴。
时银终究还是心软了。当初他找到月儿,“威逼利诱”之下,让月儿不战而败,坦露了德妃的计划。所以才有了后面做的局。
作为交换,时银答应会保护月儿,并将她安全送出宫与情郎相会。
月儿没有理由会接受这样的提议。德妃本就将她作为了弃子,她会背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一同出宫的还有玉儿,本就被赫建星糟蹋了,时银也不愿她再受下其他委屈。
同作为奴婢,玉茹对时银很感激,她觉得,她没有跟错人。
“你是不是快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一口一个'奴婢',莫不是,你也想做赫世虞的狗?”乌尔内心莫名烦躁,他瞥向玉茹,只觉得她在时银身边,是否生活的过于惬意了。
玉茹抱拳,将背挺得笔直,眼神中恢复了以往的肃杀之气。
“末将无一刻敢忘。”
她是黎族的将军,从一开始就是。
乌尔眸底郁沉,眸光紧锁着她,“呵,古将军没忘就好。”
他起身,将面纱叠好放进了心口的位置,“走吧,随我一同去见见我那乖外甥,看看他是否将我这个舅舅的话放在心里了。”
“是,古多罗领命。”
第085章 禁忌皇子的药人实验【39】
三皇子赫巍造反了。这个消息一出, 就连支持他的幕僚都有些惊讶。
可是更加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参与的人还有岑大将军——岑覃生。
岑覃生挥兵城下,逼宫之势严峻。只要赫巍一声令下, 他便会踏破城门。
他已经给过赫世虞机会了, 可是他不听,坚决不肯立太子。
赫巍站在赫世虞的宫殿外, 他洋洋自得地在外大放厥词,身后跟着一众幕僚。
“父皇, 您也到了该颐享天年的年纪了。您的一切,儿臣都会为您保留, 甚至可以在宫外为您建造一处不比这里差的行宫。您安安稳稳地做好你的太上皇不好吗?”
他摇着蒲扇,满面风光。现如今赫世虞已然成了瓮中之鳖, 他丝毫不用忌惮。
不过,他也没有想过, 岑覃生会主动找到他。
要知道, 岑覃生作为威武大将军, 深得赫世虞信赖, 是所有人都想拉拢的对象之一。可是这么多年来, 他独来独往, 几乎不和任何人打交道,更不用说是与人拉帮结派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岑覃生竟然会和他做交易。这岂不是说明了他才是天选之人?
赫巍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黄袍加身、万人之上的场景了。
赫世虞坐在寝殿内,脸色难看。
他万万没有想到,岑覃生会谋反。
权势、名望、金钱, 该给的他都给了。扶持赫巍那个废物上位, 他又能够得到些什么?
听着赫巍在门外叫嚣,赫世虞恨不得将他拖下去五马分尸。
他们以为赫建星落了马, 好处便会落在赫巍身上吗?
想都别想。
从一开始,赫世虞就没有想过将皇位传给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他不仅要做九五至尊,更要做这天下共主。他不会将这位置拱手让给任何人,他要永生!他要永远地站在权力之巅。
没有人可以将他从这位置上拉下来。
“飞鹰。”赫世虞望着虚空叫了一声,只须臾之间,黑影一晃,他眼前便出现了一人。
“属下在。”来人从上到下都用黑衣遮掩,只露出一双鹰一般的锋利的双眼。
“朕让你办的事呢?”赫世虞不耐烦地扣着桌子。突如其来的事变,让他鬓角出竟生出几根白发,人一下苍老了许多。
“回陛下,飞明在宫外被人拦住了,所以消息没能递出去。”
赫世虞佯装镇静的神情裂开了一条缝,他猛地拿起桌上的水壶砸到地上,碎片四溅,“一群废物!”
良久,赫世虞才缓过气来。他躺在榻上,不再恼怒。
只要他一日还是皇上,那么这支暗卫便会贴身护着他。岑覃生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出手,正是因为忌惮着他手里的这半块军符。
只要他一日不交出,那么他便一日无法随心调动那支军队。
“去,派个人看看时妃如何?定要保住他的性命。”
赫世虞按着眉心,飞鹰也有些意外,这是赫世虞第一次关心别的人,这时妃究竟是何许人也。
“是。”可是他只是一个暗卫,除了听从帝王命令以外,不被允许有其他的想法。
晃眼间,飞鹰便又消失了。
“殿下,这是发生了什么?”紫沁捂着嘴,将尖叫声咽回了肚中。
她看着眼前可以说的上是血腥糜乱的场面。床上的被褥掉落在了地上,床铺、地板、包括赫单尘的身上,无一不被鲜血浸染。
紫沁无法想象到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殿下,您还好吗?”紫沁担忧地走上前,想要看看赫单尘的情况,却被他挡住了。
“我没事,将这里收拾好。”
离的近了,紫沁总觉得赫单尘的身上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甜的发腻。
望着他说话的模样,似乎确实没有什么大碍。可是紫沁仍旧不大放心,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
“我不喜欢擅自主张的奴才。”赫单尘眉心处萦绕着散不去的疲倦,他不想相同的话再说第二遍。
将时银送走后,他的心里仿佛空了一块。他忘不了时银最后睁开眼望着他的那个眼神。
他绝不能放开他。即使线的一端就拽在他的手上,他都有一种时银会随时飞走的错觉。
紫沁被赫单尘呵斥的不敢出声,她只得默默收拾着脏掉的一切,然后找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悄悄埋起来。
“既然来了,为何不露面?”赫单尘瞥向窗外,神色有些不耐。
墙角处的一片灰色衣角迅速抽回,随即一声浅笑落入了他的耳中,聒噪刺耳。
“呵,这便是血脉之间的心有灵犀吗?”乌尔从墙角走了出来。
“你是不是该改口唤我一声舅舅了,单尘。”
赫单尘没有理会他,取药的后遗症还没有消失。就算他的恢复能力再了得,也不可能短时间内便自愈。
尤其是,他将大部分的精力都用于救治时银,身上的伤口恢复的要比往日慢上许多,血痂尚未闭合,还在滴着血。只是黑色的衣服看不真切。
“有话便说,我没有功夫同你在这虚与委蛇。”
便是站在乌尔身后的古多罗都瞧出了不对劲。赫单尘身上的血腥味简直浓郁的扑鼻而来。
乌尔不置可否,他看着赫单尘苍白的脸色,心下冷笑。
“我不过是来看看自己的亲外甥,七皇子不必如此见外。”
虽嘴上叫着“外甥”,可是乌尔的眼中并无半分亲情可言。
他真的长得像极了桑晚,所以在第一次见面时,他便认出了他。
尤其是这双骇人的碧色眼眸。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赫单尘竟也认出了乌尔的身份。
赫单尘私下里主动找到了他,提出了交易。他给出了一个让自己无法拒绝的理由:他体内有着黎族的一半血脉,不管多久远的未来,他都不会对黎族不利。
这听起来似乎很划算。如果他能帮助他的亲外甥登上皇位,那么这天下就相当于有一半是黎族的天下。
当初,时银求他找出七皇子这人时,他曾替他算了一卦。算出来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原来他的好姐姐竟然在皇宫里给他留了一个惊喜——一个见不得光的七皇子。
黎族忌惮赫世虞的那支暗卫,也不想将族人牵扯进来。所以,这场暴乱,绝不能与黎族有关。
从皇室内部慢慢摧毁,让自己人吃自己人,似乎是一个很不错的想法。
所以,乌尔同意了。尽管对于这个外甥,他厌恶至极。
“不过,我竟不知道你和岑大将军说了什么,让他真的同意和我们里应外合。”
威风凌凌、凛然不屈的威武大将军,竟甘愿咬上了这无饵之钩。这让乌尔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赫单尘身姿长立,看向远方,淡淡回道:“你不需要知道。”
他的眼中向来装不下这些人。
“七皇子可真是高冷,当真是与在时妃前判若两人啊。”乌尔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讽刺,他冷哼一声。
时银中蛊之事是他所为,可是他也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遇见第二只母蛊。
从他再也无法控制时银体内的那只蛊虫起,他便猜到了。
母蛊失控只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时银与另一个持有母蛊之人,血液相容。
妃嫔与皇帝之子,乌尔实在难以想象他们是如何纠缠到一起的。一想到很有可能会是时银的主动接近,他便心口发闷。
他凭什么可以和时银痛感相连。
想到这里,乌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猛地上前揪住了赫单尘的衣领,“刚刚时银也在这?”
这么浓重的血腥味,他早该想到的。
“该死!”乌尔对着赫单尘的下巴挥了一拳,他的力道非常人所比,赫单尘却也不避,硬生生承受下这一拳。
他偏头吐出一口淤血,勾唇浅笑,嘴角渗着一抹残红,“将他送入这龙穴虎潭之中的人是你啊,是你亲手把他送到我的身边,我应该感谢你。”
赫单尘的话,像是在乌尔的心间又凿了一刀。
他说的没错,时银所遭受的一切,都源于他。
古多罗也反应了过来,明明她是看着时银睡去才出来的,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心下懊悔不已,可是这个蛊极为刁钻,几乎无解,就算她在场,怕是也于事无补。
乌尔松手,眼神厌恶地从赫单尘脸上扫过。
冷静下来后,乌尔理了理衣裳。
如今,单是他一人已经无法为时银解这蛊毒了。赫单尘体内的母蛊要比他的更为霸道,只有他才可以解除。
而解除之法便是——两人身体交融。
乌尔不知是该心疼还是该庆幸。赫单尘并没有帮时银解开蛊毒,也就意味着,他们二人还是清白的关系。
他嫉妒的发狂。明明时银是他带来的人,可是为何,只有他,不能逾矩。
当年,乌尔的父亲朝谏大齐之时,也曾暗中对赫世虞下过这种蛊,妄图控制住他。可是这蛊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情况下解开了。想来,早在那时,桑晚便在这汉人皇宫里了。
她费尽心机地逃去了与他的婚礼,竟然转头屈身给了汉人皇帝,做了黎族的走狗。乌尔没想过他的这个姐姐竟然如此不知廉耻。
黎族子嗣稀少,为了保证王室的血脉纯正,往往都是近亲结婚。这样诞下的一对双生儿,女子体内会天然继承蛊皇,而男子则可以控制另一条蛊王。
乌尔从未想过要逃避对黎族的责任,在他眼里,黎族大过一切,他可以为此牺牲一切。
本应如此,可是就在此刻,他竟然有些后悔了。
或许,他不该交出时银,就算没有时银,也会有其他的办法。
他现在一定恨极了自己吧。乌尔闭上眼,遮住了那仅存的柔情。
“明日,岑将军便会兵临城下,那时将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时机。”
第086章 禁忌皇子的药人实验【40】
当时银醒来后再看见床边站着的黑色身影时, 已经不再会感到惊讶了。
不过这次的人既不是赫单尘也不是沈自疏。
“新面孔。”时银打了个哈切,懒懒地坐起身,“你来找我什么事?”动作时扭到了腰, 腰间一阵酥麻, 他眸间瞬间氤氲出了朦胧的雾气。
飞影不语,黑色的面罩之下, 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有一双略显凶狠的眼睛露在外面。
而实则, 面罩之下的那张脸早已红透,他梗着脖子, 身子僵硬,一时之间忘记了将头转开。
时银穿着白色的里衣, 可是胸口前大片敞开,惹人遐想的痕迹一直从嘴角蔓延至更深的地方。
飞影来时便知道自己要保护的人是皇上的嫔妃, 所以他早已做好了准备。可是到了这里他才发现, 这嫔妃是男子, 还是个相当漂亮的男子。
见他不说话, 时银只当他是个哑巴。
这里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从现在起, 他只要完成他的任务便好。
时银走下床,足尖点在地上,小腿处的肌肉紧绷起来,轻颤着。
飞影慌忙地为时银让开了一条道,他安静地站在一旁望着时银穿衣。
本来, 他应该躲在暗处, 暗中保护时银。可是刚刚,他听见了他堪称凄厉的呼喊声, 就好像在经历什么极为痛苦的事。
现身后,他才发现,只是梦魇罢了。
可是,什么样的梦魇,才会让他那么害怕?
“不能、出去。”飞影见时银要出门,拦住了他。他的任务是保护时银,外面现在很危险。
“原来你不是哑巴,所以这是陛下的意思吗?”时银抬头,看向这个声音里还带着稚嫩的男人,连“为什么”都没有问。
飞影别开视线,轻轻点了点头。
不一会,玉茹端着早餐走了进来,在她进来之前,飞影便自行隐匿了。
“娘娘,奴婢今日特地为您做了您爱吃的鲜花酪。”她一碗一碗端着放到了桌上。
这些花都是她起早去花园摘的,正是应季的花。
时银早已闻到了那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他嘴唇动了动,虽然没有多少胃口,但还是有些想尝尝看。
“好,你也一起来吃吧。”时银坐了下来,刚吃上一口,他寡然无味的嘴里,便被甜腻的香味侵占了,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玉茹看着时银没有说话,她神色有些复杂,心疼和不甘交织在一起。
她知道时银那夜受了多大的苦,尽管过去了好几天,可是这事就如同一块石头一样,压在她的心底。这些本不该由他来承受的。
“娘娘吃就好,奴婢方才刚吃过,不饿。”玉茹摇摇头,她转头,掩去了眼中的泪光。
或许乌尔说得对,她在这里已经渐渐地磨去了心性,竟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见玉茹拒绝,时银没有再提。
“小黑呢,怎么没有看见他?”往日,他都是来时银的房中一同用膳。
“十三皇子他早些时候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但是我让小红跟着去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玉茹看着时银用膳的模样,只觉得他似乎和以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若是换做以前,他看起来会更开心一点。可是现在,吃到了自己爱吃的东西,也仅仅只是眉头舒展了一下。
“嗯,等会你也出去找,找到之后就带回来。”时银快速将每样都尝了一口之后就停下了。
他擦了擦嘴,眉眼淡淡。
“怎么还不去?”
玉茹连忙应声,她有些担忧地抬头望了一眼,回道:“奴婢马上就去,娘娘您也照顾好自己。”
“带我去见皇上。”玉茹走后,时银对着虚空说道。
飞影没有回应,安静的房间内,好像就只剩下时银一人。
“你再不出来,我便自己去了。”时银也不急,他慢悠悠地走到门口,一只脚朝门外踏去。
看到时银如此挑衅的姿态,飞影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方才的那个丫鬟,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看,你不让我去,我也会自己想办法去,除非你将我打晕。”时银看着飞影肩头上沾上的灰渍,这就是赫世虞的那一支暗卫吗?看起来可真是榆木脑袋。
闻言,飞影皱着眉。他只知道杀或不杀,被这个“去或不去”难住了。
见飞影在犹豫,时银趁机又添了一把火说道:“我找陛下是有要事,如果耽搁了,你能负责吗?陛下既然叫你来保护我,你应该知道我对于陛下来说,不一样吧。”
时银觑着眼,纤长的睫羽压下。他抿着唇,眸中倒是有了几分的威慑的意思。
他并不催促,只是静静等着飞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