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府的奴仆本来就不多,听她如此喧嚣,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扬着脖子望着她。
“什么好事,值得这样大张旗鼓。”他们私下嘟哝着。
直到走到了赫单尘身前,他都没有对紫沁的热忱作出回应。
“殿下——”紫沁气喘吁吁地推开门,两颊带着红晕,眼神亮亮的,“陈公公找您,说是有天大的好事。”
不曾想,赫单尘只是轻声应了句“知道了”。
“还有什么事吗?”他抬头,皱着眉看向紫沁,对她的喜悦视若无睹。
“没、没有了。”紫沁结巴道,她以为至少他也会开心一点,毕竟在这种时候,陛下还念想着他。
赫单尘起身,抬步朝外走去。
陈立这次又是等了好一会才见到赫单尘,面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
“七皇子殿下可真是悠闲。”
乌尔也看了他一眼,他虽知这人骨子里淡漠,却没想到行事也如此嚣张。
“身体不适,还望见谅。”赫单尘淡淡回道。
陈立抬头看向他,脸色确实不大好,他便也没有多计较。
“殿下还是要注意身体的好。”寒暄几句,陈立便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七皇子赫单尘品行端正,幼有明德,蒸蒸之孝,言必因心,温恭睿哲,允文允武。今特册封为太子,必当任贤勿贰,去邪勿疑。以慈惠为心,开谏诤之路,兢兢业业,无怠无荒——钦此。”
“儿臣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赫单尘跪下接旨,有些突然,却并不意外。
这圣旨一接,怕是不多时,赫巍便要找上门了。赫世虞这一出祸水东引想的倒是好,可是这也正中他的下怀。
陈立走后,乌尔用眼神和他暗中交流了一下,两人心知肚明。
是夜,时银陪赫世虞用完了晚膳。他悄悄地看了一眼赫世虞,果不其然,望见他扯了扯衣领。
每当他做出了这个动作,就意味着,他要人侍寝了。
时银心下一凉。
房梁上,飞鹰还在,或许还有着飞影。但这都于事无补。
今晚他注定跑不掉了。
时银替赫世虞解开了衣襟,接下来就是他自己的。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事,却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他是多么厌恶这件事。
赫世虞不是赫单尘。
“陛下,可以熄灯吗?臣妾有些害怕。”时银伸出食指在他胸口处轻轻划着圈,至少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身上的痕迹。
“爱妃是在害羞吗?”赫世虞虽然有些急切,但还是停了下来。
“我怕他们……”时银没有把话说完,但赫世虞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想让其他人看见。
可是,他的暗卫,便是在黑暗中也可视物,岂会被这小小的烛火封闭住视野。
“好。”他扣住时银腰间的环扣,嘴边爬上一抹恶寒的笑,倾身覆下说道。
第089章 禁忌皇子的药人实验【43】
赫世虞的每一次抚摸就像是有虫子在时银身上爬。他闭上双眼, 身体却无意识地紧绷着。
不等赫世虞做到最后一步,他可能真的会忍不住杀了他。
所以来个人吧,不管是谁, 救救他。
赫世虞大手一扬, 粗鲁地将时银身上的衣服扒去。记忆中的手感,他几乎着魔般的在时银身上摸索。
房梁上, 飞鹰确实将这个场景看得一清二楚。他没有忽略掉时银身上暧昧的痕迹,遍布全身。让人很难不去猜想, 是否在身下的某一处,也糜烂不堪。
可是, 赫世虞这几日分明没有去过他的寝殿,这些痕迹又是从何而来。
有趣, 真是有趣。
看来他在房外听过的异样声音,并不是他的错觉。
不过, 他的职责只是负责保护皇上的性命, 既然赫世虞无事, 他便不用理会。
时银感受到了那个肮脏的东西, 正在磨蹭着他的身体。他的眼神变得冷冽, 黑暗中, 他似乎可以透过赫世虞,看清房梁上那人。
他在观赏。
眸中翻卷着浓厚的黑雾,虚空之中洒落了几片黑色的羽毛,与这黑暗融为一体。
一瞬间,飞鹰感觉到空气变得焦灼, 多年来的警觉性让他摸上了腰间的佩刀。
他可以保证, 此刻这屋中没有第三人。
飞鹰看到了时银的眼睛,空洞、冰冷。身上散发着似乎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寒气。
他悄无声息地跳下了房梁, 一步一步靠近着时银。
赫世虞的嘴从时银的身上逐渐往上,就在快要吻到时银的嘴时,飞鹰拔出了刀。
寒光在黑夜之中发出了低鸣,沉浸在情/欲之中的赫世虞并无察觉,时银却听的一清二楚。
来吧,试着看阻止他。时银望着飞鹰,嘴角咧开一个笑,如罂粟般迷惑美好。
眨眼间,飞鹰便闪到了床边,他举着刀,对着时银就要砍下。
赫世虞似乎也找到了地方,就要挺身——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破坏了。
三人都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向后望去。
“保护陛下。”飞鹰一声令下,数十名暗卫从屋外涌进,黑色的面罩覆身,让人根本分不清他们是谁。
几人团团将赫世虞围住加以保护。
将门破坏的那人,慢慢抬起头。猩红的双眸在这黑夜之中,宛若索命的厉鬼。
在他身后,站着一排排士兵打扮的人,是岑覃生的手下。
“还愣着做什么?把他们都拿下!若是朕伤了一根毛发,你们统统都要给朕陪葬!”
赫世虞一把推开时银,方才的欲念瞬间被死亡的恐惧所侵占。他慌忙地穿上外套,爬到了床铺的最里端。
在众人的看不见的角度里,时银眸中的雾气散去,身后的浮影好似幻觉一般,从未来过。
他直直望向来人。
穿着玄色铠甲,身姿挺拔。脸上戴着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只露出那一双眼睛,如寒冰碎玉,墨色如洗。
时银内心一动,面上却未表露分毫。
他现在应当害怕,所以他选择缩在了角落。
士兵和暗卫交战的场面很是混乱,时银抱着膝盖,心里估摸着谁会赢。时不时发出一些动静,表示他很害怕。
戴着面具的那人,从始至终目标都很明确。他穿过混乱的场面,径直朝着床前走来。
飞鹰也拔出了刀准备迎战。
这二人旗鼓相当,几乎打得难舍难分,周围众人难以靠近分毫。
飞鹰几次就要砍到那人,却被他轻巧躲过。
眼见着那面具人离床铺越来越近,赫世虞直接厉声呵斥飞鹰道:“飞鹰,你在做什么?还不给朕杀了他!”
飞鹰是他历时多年找到的百年一遇的绝佳练武奇才,绝不会败。他是踏着人骨尸海走上来的,越是临近死亡,便越会激发他的潜力。
于是,下一剑飞鹰没有避开。他选择用肉身承受下来。
疼痛在四肢五骸散发开来,他的注意力却越发集中。面具人的动作在他眼前似乎变慢了。
时银的注意力却始终集中在那面具人身上。
他似乎很愤怒,又很悲伤。以至于根本没有思考,只想着刀刀击中飞鹰的要害。
为什么呢?他在生气什么?
尽管飞鹰看破了面具人的动作,但仍旧无法靠近他,更不用说伤了他。
两人僵持不下,另一边,士兵逐渐落入下风。不需多时,其余暗卫便会围聚过来。届时,以一敌多,他不会有胜算。
像是为了打消时银的顾虑,门外又出现了一个面具人,戴着猫咪的面具,从外表看,就像是在笑。
他很快便进来接替了鬼面人的位置,飞鹰虽然急切,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鬼面人向着赫世虞走去。
“来人啊!护驾!”赫世虞背后抵着墙,退无可退。
鬼面人看着他赤裸的身体,眼神发狠地举起了刀。
“等一下——”
时银挡在了他的面前,“要杀就杀我吧,放了陛下可以吗?”
他透过鬼面,似乎是想要看清面具下的那张脸。
二人皆因为时银的“大义赴死”愣了一秒。
“朕把他送给你,随便你怎么处置,再赐你黄金万两。朕知道你是在替岑覃生做事,可是他能给你的,朕可以百倍千倍的奉上。”他将时银推了出去。
鬼面人似乎真的犹豫了。眼前这具曼妙、诱人的身体,很难有人会拒绝。
时银颤抖着,身体却慢慢向着他靠近。他贴在鬼面人冰冷的盔甲之上,甲胄上粗糙凸起着的甲片,撕磨着时银敏感娇嫩的肌肤,在那桃色的痕迹之上又添“新伤”。
鬼面人捏住了时银的下颌,拇指在他的唇上重重地碾过。
“放过陛下,我跟你走。”时银背对着赫世虞,张嘴轻含住了那根拇指。
他清楚地感受到了那穿着坚硬铠甲的人,身体一颤,连带着手上都卸了力。
松开嘴,只见那人的手指上留下了一抹浅淡的水渍。
就在鬼面人还在犹豫的时候,门外再一次传来的动静。更多的暗卫赶了过来,士兵渐渐不敌,人数在减少。
“人,我收下了。下次我还会再来的。”鬼面人开口,嗓音一如他的手掌,粗粝喑哑。
时银本想回头,对着赫世虞留下一句什么“爱的”留言,眼前却漆黑一片。
鬼面人卸下自己的披风,罩在了他的身上。下一秒,时银身体一轻,落入了一个说不上温暖的怀抱。
怀抱的主人和这身盔甲一般,生硬粗鲁。
“你弄疼我了。”时银钻在披风之下,声音像猫儿一样传入了鬼面人的心间,轻轻挠了一下。
他搂得更紧了。
剩下的士兵紧随其后开始撤退,方才戴着笑猫面具的那人早已在混乱之中脱身。跑不掉的士兵也没有给暗卫留下任何一丝反应时间,他们当即便抹了脖子。
一群死士,完成不了主人的任务,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最后的路只剩下时银和鬼面人两人。
时银似乎一点也不怕他。赫世虞将他送给了鬼面人,便意味着,鬼面人可以选择将他杀死。
“你不怕我吗?”鬼面人沉声问道,声音就像天鼠,在夜里撕挠着人心。
时银听着他的话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从披风下传出,闷闷的。
“大人从皇帝手上把我救了出来,我感谢大人还来不及,为何要怕?”
鬼面人的刀挂在腰间,沿途滴血不止,落在砾石铺就的路上,好似夜里开出的花。
“那,你要怎么谢?”他健壮的臂膀将时银牢牢禁锢其中,明明声音如此可怕,却让人听出了一丝期待。
“以身相许,大人要吗?”时银紧紧搂住了鬼面人的腰身。
被恩人相救,以身相许应当是很正常的事吧。时银听玉茹平日里给他说的许多话本里,都有这个桥段。
鬼面人听到这个回答,面具下的脸却是一僵,眼神也变得阴沉起来,“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时银神色不虞,声音却甜的发腻:“如果我说,我只对大人这般,大人听着会高兴一点吗?”
披风下的他轻轻阖上眼,唇角微勾。未着寸缕的他在前进过程中,身体与坚硬的盔甲摩擦不断,身前早已一片红肿。
他紧紧蜷着双腿,脚尖好巧不巧地落在了鬼面人身下的位置,随着他的晃动,一下又一下地打在了那处。
下一秒鬼面人便握住了他的脚踝,冷玉似的肌肤上,很快便留下了五道鲜明的指印。
时银感觉鬼面人似乎跨过了一道门槛,随即是房门关闭的声音。
他将他扔在了床上。
身下一痛,时银揉了揉身子,慢慢将头钻出披风。
他看清了眼前的场景,但似乎并没有多少惊讶。鲜红的披风裹着霜雪一般的身体,耀目晃眼,就像是在装饰着一道极为诱人的珍馐。
鬼面人也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张与七皇子赫单尘一模一样的脸来。然后他单手覆住眼睛,从里面取出了两片极薄的“小纸片”,黑色的眼眸顿时变成了妖冶的绿。
“不论是谁,你都可以说出那般不知廉耻的话来吗?”鬼面面具被他掷于地下,发出了“哐当”一声,金属的脆响。
“我一定要回答这个问题吗?”时银歪着脑袋,神色惶惑。露出的肌肤上,星星点点,无一不是他的所作所为。
赫单尘没有说话。
他原以为,他会是特殊的。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
时银浅笑着望着赫单尘身侧紧握的双手,他搭在床边的双腿止不住地晃悠着,脚趾像开花一般舒展开。
其实,他早在一开始就认出了他——远比他自己以为的、要更加熟悉他的一切。
第090章 禁忌皇子的药人实验【44】
他的一举一动——不, 他只需要动动眼神,便可以牵扯住赫单尘的思绪。
如此、不堪一击。
“你累了。明早我会再问你一遍。”赫单尘垂下眼眸,乌黑浓密的睫羽向下压去, 像是悬在天边的落日, 被乌云强压着露出一角。
“我的答案不会变。”时银的眼睛轻掠过赫单尘下垂的眼角,他故意似的拽下披风的一角, 露出了半截肩头,那里赫然映着一枚牙印。
就像是在挑衅。
“不要挑战我的极限。你知道的, 对你,我并没有多少耐心。”
“我若挑战会如何?”时银挑眉, 他抓着赫单尘的手,按在了那枚牙印之上, 赫单尘甚至可以抚摸到上面凸起的纹路,“你会叫来沈自疏, 再来剜一次我的肉吗?”
赫单尘的手指一顿, 他果然还在记恨。
“那是第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他抬起手, 想要触碰他的唇, 但最终还是停滞在了半空, 然后落下,描摹着他眉眼的形状,像是要把他铭刻在心里。
时银笑而不语。不管是第几次,那疼痛,他永远都不会忘。
“早些休息, 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 赫单尘脱去衣服上了床。他将时银捞过,搂在怀中。
他虽然没有对时银做些什么, 但是动作却充满着侵略性,不容拒绝。
“我若是今晚没去,你会如何?”赫单尘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在听说时银留宿在养心殿时,他几乎就要失控,冲进去杀了那个狗皇帝。
如若不是时银拦住了他,他可能真的就不计后果地打破计划了。
“如何?”时银声音掷地有声,清醒又残忍地落入了赫单尘的耳中,“你对我如何,赫世虞便可以对我如何。我是他的妃,侍奉他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赫单尘的手渐渐收紧,他虽怀中抱着这人,却又好像从未抓住过。
“他将你送给我了。”赫单尘在时银耳边倾吐道,“现在你是我的。”他反复强调着,生怕时银不理解一般。
时银听罢轻笑一声,今夜,他注定不会让赫单尘好过。
“他是将我送给了那个鬼面将军,可不是你啊,太子殿下。”时银对着赫单尘的耳廓轻吹一口气,饱满浸润的唇瓣轻轻擦过他的耳垂。
赫单尘的眸色愈发深邃,幽绿的眸光满到快要溢出,“他会知道的。”
对于时银的撩拨,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无法抵御,最终在他面前溃不成军地丢盔弃甲。
“你知道他今天碰了我哪里吗?”时银突然转移了话题,他点漆似的眸子怔怔地望向赫单尘。
赫单尘只是深深地望着他,眼神陌生、挣扎。
让时银变成这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
可是,他们还有那么长时间,他会让他慢慢忘记这些的。
“我会替你杀了他。届时,你想怎样都可以。”
“替我?”时银睁大双眼,眸光讳莫如深。他将手掌按在赫单尘的心口上,感受着里面的心跳,“你确定不是替你自己,而是替我吗?”
他最不该信的,就是人类的嘴。
“替你。”赫单尘看着时银的眼睛,再一次重复道。
时银不需要这样的承诺,但他需要这样的决心。
不能再拖了,他已经厌恶了这里。赫单尘必须尽快地将赫世虞取而代之,这样,他方才好脱身。
“我相信你。”时银又恢复成了以往的模样,他收紧掌心,像是要将他的心脏攥在手里。
听话的孩子,需要给奖励。
“他碰过的地方,你不想帮我清洗......吗?”时银抓着赫单尘的手,一点一点,从嘴角到肩头,再往下。
这些都是被赫世虞碰过的地方。
时银本以为,他并不会多在意,只是多了一个人罢了。可是好像不是这样的,这些地方难受极了,他急切地需要什么,将这些感觉覆盖掉。
“你清楚你怎样做的后果吗?”赫单尘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但一直听着他心跳的时银知道,他在惹火上身。
“你可以教教我,会有什么后果。”时银往赫单尘怀中又凑近了一分,他轻挑眼尾,“以、身、示、教。”
寝室内,赫单尘的心跳声规律又沉重。但是仔细听,便能听出,野兽伺机而动的声音。
它即将在他心间撕开一道裂缝,然后一口将时银吃下。
眨眼间,时银身上的红色披风,便到了赫单尘的手上。
“刺啦”几声,他将披风撕成了一条一条的布帛。
只见他双手环着时银,将布帛一圈一圈地缠绕在了时银的腰间。红色布帛挂在时银腰肢上,瓷玉一般的肌肤上,那一抹红亮眼无比。
绕过两圈后,赫单尘又牵着红绳,在时银的身前交叉而过,最后系在了他的脖间。
像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
“你会后悔的。”赫单尘的声音嘶哑破碎,他握住时银单薄的腰肢,将最后一根长绳系下,漂亮的打了个结。
“你——”时银未曾想到,赫单尘会如此、如此疯怔。
他试图动了动身体,双腿不安地磨搓着,“你松开那里。”
他还是低估他了,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得憋红着一张脸,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红绳紧紧裹着时银,牵一发而动全身。从腰侧开始,蜿蜒而上,勒出了一整条完整的红痕,就像是攀附在他身上的长蛇,吐着猩红的蛇杏。
挣扎的厉害,时银的脖间出现了轻微的窒息感,密密麻麻地刺激着他的感官。
“嘘,我现在在教你。”赫单尘按住时银的唇,一触即分。他并没有替他缓解渴意的打算。
“在课程结束之前,不可以私自做出违反课堂纪律的行为。”赫单尘神色严肃认真,赫然一个语重心长的长者模样,“比如这里。”他望着时银的眼睛,手指在那红结上警告地弹了一下。
“唔......”时银眼尾霎时间挂上了水渍,晶莹剔透,像是一连串的水晶。
赫单尘一点一点吻去了他眼角的泪。
苦涩酸甜,几种滋味交替着在赫单尘舌尖上舞动。
“哭什么,儿臣,还没有开始上课呢。”赫单尘轻拧着眉,拂开时银眼角的碎发,露出了他那张玉软花柔的脸庞来,还缀着露水,好不可怜。
赫单尘把住他的脚踝,没有了床铺的依靠,时银的小腿都在打颤。
“先从哪里开始上课呢?”赫单尘沉思着自言自语道,他的目光落了下来,像是在审视。
那熟透了的果子,被“藤条”鞭策的摇摇欲坠。
“那就先从这里吧。”
赫单尘“教”地很认真,以至于时银咬着唇,才没有叫出声来,但是嘴角还是泻出了一声低吟。
“课堂还没有结束,怎么能发出声音打断夫子教学呢?”赫单尘抬起头,眼神之中有些为难。
他拽住了时银不安分的舌头,“下不为例。”
“接下来是哪里呢?”他的眼神变得晦涩不明,盯的时银眼睫疯颤,身体却逃不掉。
可是赫世虞带来的不适感确实在消失。
时银的手紧紧抓住了身侧的床褥,汗液浸湿了被子。
好热,也好……(呜呜呜宝宝审核,俺都跳过了,求放过,我会爱你的,今天可是周四啊)
赫单尘故意打乱着节奏,鼓点时而激烈时而舒缓。时银只觉得耳边一声轰鸣,一股热气从脑海中窜出然后爆开。
脸色被热气氤氲,像是粉嫩的桃花,欲拒还休。
“不可以弄脏课堂。”赫单尘暗绿的眼眸警告着瞥了时银一眼。
“真是不乖啊,娘娘。”它舔了舔嘴角,脸上汗水夹杂着其他的东西,向来洁癖的他却顾不得去擦拭。
红绳被泥泞玷污,摇摇欲坠地挂在上方。
赫单尘薄唇轻启,嫣红的舌尖小心翼翼地裹挟着溅出的甘露,“娘娘想尝尝吗?”
时银瞪着双眼疯狂地摇着头,他记着他的“教诲”:不能破坏课堂纪律,不可以说话。
可是容不得他拒绝,赫单尘挑着他的下巴凑了上来。
“唔——”说不上来的味道在时银嘴中迸发,他憋着气想要吐出来,却被赫单尘压着舌根,强行咽了下去。
时银眼尾呛得通红。
“我学会了,可以结束了。”时银认输,身上的红绳松松垮垮地坠着。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不需要再继续下去了。
赫单尘用手缠住这些红绳,用力一拽,时银便来到了他的身前。
“娘娘怎可半途而废,儿臣这才刚要开始。”
此刻,赫单尘脸上的笑,比时银见过的所有妖魔鬼怪加在一起还要可怕。
他终于知道,在这世上只有两人类不能得罪:生气的赫单尘和开心的赫单尘。
赫单尘掏出了一件玉石精心雕刻的物件,通体光泽透亮,手臂粗壮。上面的花纹凸起,就像是缠绕在时银身上的红绳。
时银心下一凉,不好的预感升起。
玉石被塞进了他的口中,涎液混着泪水将它浸湿。
这股冰凉最终渗入了体内,时银紧紧地绞着,动弹不得。
“呜呜,为什么你不和我?”
可是回复他的只有耳边那不厌其烦的一声声“乖”。
时银每每刚要触碰到一丝“真相”时,便会被他打乱。
他的思绪沉入了湖底,同理智一起消失不见。
时银被颠簸的马车晃醒, 那一瞬间,他的思绪僵滞了一下。
他回想起了最初的那天,他也是坐在花轿里, 被乌尔献给了赫世虞。
看着马车内的装置, 时银这才回过了神——不是那顶轿撵。身下铺设着一块柔软的坐垫,稳稳地拖住了他的身子。
忽地, 马车一个踉跄,时银的身体随之朝前跌倒, 他扶住了窗户才勉强稳住身子。
此时,他看见了手腕上的一枚深色吻痕, 他想起了昨晚的一切。
手指在无意识间按上了那抹吻痕,逐渐加大力道。等时银反应过来时, 那一片肌肤被他揉搓的泛了红。
方才,他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是他感知痛觉的能力下降了吗?
放过了那只手, 时银撩开布帘看向马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