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有梦想。”候场区功成身退的花卷拍了拍松川。
松川冷漠：“这是妄想。”
计分板的大数字归零，前四局的比分依次在旁边列出。
25:22，27:29，22:25，25:22。
剩下的是第五局。
——决胜局。
及川彻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转头看向青叶城西的队旗方向。
一定要……
“对面二传换了？”看着列队现站在一号位上的濑见英太，岩泉一愣了一下。
及川彻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估计是上来发球的。”
现在白鸟泽的发球几乎不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相比是想用相对来说还算陌生的选手开局打开突破口吧。
黑子甩了甩手腕，在自己的位置站好准备接一传。
以他现在的状态来说，肯定是比濑见英太差的多……
“发个好球！”
濑见在转了一下手中的排球，在裁判示意后第一时间将手中的排球高高抛起，随后快速助跑上前。
排球以极快的速度砸向青城场中，落地的濑见英太快速向前排移动随时准备二传。
黑子后退两步向左侧扑出，将这沉重的一球接了起来。
“抱歉，国见！”
“好。”国见应了一声，随后移动到这一球的落点附近，下手把这球垫到了网前。
看到球飞偏就没准备自己托球地及川彻直接助跑准备起跳扣球。
“这边！”川西第一时间组织拦网，旁边的牛岛也是跟了过来。
但及川的起跳只跳了一半，他轻轻落地后再次原地起跳。
这个时候白鸟泽的拦网已经开始下落，所以及川哪怕是原地起跳的高度也能够越过拦网。
一人时间差。
跳起的及川彻抬手将这一球拍下，以近乎垂直的角度将这球扣到了白鸟泽场中。
后排的几人同时鱼跃扑出救球，但根本来不及接。
排球砸在地上后高高弹起，几乎要打到天花板上。
裁判吹哨示意青叶城西得分有效。
“青城！哦哦哦——”
青城的应援队为这一球而沸腾。
濑见英太表情难看，不止是为了自己的发球没能得分，而是及川作为一个二传所展露出的侵略性已经超出了他脑中的概念。
不论是发球、接球、拦网、还是扣球，及川彻几乎不存在短板，甚至一人时间差这种技巧用起来都得心应手。
而且及川非常积极地把自己的所有能力都拿出来使用，与白鸟泽的指导方针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这就是一个顶级二传的自信吗？
他想起了去年春高四分之一决赛上打过的稻荷崎二传，当时的他还是队里的首发。
那个家伙甚至比及川更加张扬，而就是这样的选手，却以一年级的身份被大众认可为“最强二传”。
真的是……太胡闹了。
濑见静静站在那里，准备听指示下场换白布。
但耳边却只传来裁判的声音：“白鸟泽的3号，越位了。”
他一愣，扭头就对上了鹫匠教练没什么表情的脸。
白布坐在教练席的边上，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及川发个好球！”
网对面的青城已经准备发球。
这是……不打算换他下去？
退回自己位置的濑见英太有点懵，随即而来的就是莫大的惊喜。
他还在被信任着。
不止是发球，他还能够作为二传在场上战斗！
哨声响起，及川彻准备发球。
有了上一局最后一球的前车之鉴，他这次没有太大力，而是特意降低了球速来换取更精准的落点。
这一球果然要继续给这个人啊。
下一瞬，排球精准打向后排的大平狮音方向的角落。
大平狮音扑出接球，但因为身体没太跟上的缘故这球有些歪。
体力充沛的濑见英太冲出，抬手直接把这球背传到网前。
五色工起跳，直接就着这个角度扣下了一个直线球。
国见跑位接球，但接球失误。
“白鸟泽的进攻节奏快了。”及川彻皱眉。
白布托球的时候大部分时候都会留给攻手自由发挥的空间，所以整个过程较为平缓。
但濑见不同，他二传的个人风格强烈，适当的时候会提速而直接给攻手传“有指令”的球。
黑子肯定没有问题，但国见不一定能跟上。
“好！”濑见握紧了拳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被换下去，所以他必须珍惜好场上的每一球。
计分板一分一分往上跳动着。
1:2，
2:2，
2:3。
青城发球局，金田一走上发球位。
濑见的托球从某种程度上让白鸟泽所有的攻手喘了口气。
由他主导的进攻都是他负责策划与指引，攻手可以短暂的放弃思考用来恢复心神。
虽然无法连续得分超过去，但也维持住了现状。
在及川彻的暗示下，金田一的发球再一次给向白鸟泽后排二传跑位的空档。
与青叶城西极为自信的一传不同，白鸟泽几乎不敢在大平狮音位置不好的时候双人接一传。
而在后排的二传手参与一传后必然需要快速移动到前排，从而留下了交接的空档。
更重要的是，以白鸟泽现在的风格，只要能够压制住二传，就可以一定程度上影响他们整体的进攻。
金田一的发球扰乱了白鸟泽后排的跑位，混乱的接球导致本就磨合不够的濑见与五色工撞到一起。
青城发球直接得分。
2:4。
“教练，我准备好了。”白布站了起来。
在场下这么看着，他实在是有些坐不住。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不想看牛岛被动扣球。
体力已经恢复了一部分，剩下的分数……他会辅佐王牌带回来的。
鹫匠教练直视前方：“那就去吧。”
提示音响起，示意白鸟泽换人。
白布贤二郎重新回到赛场上。
濑见英太松了口气：“交给你了。”
“嗯。”白布点头。
金田一再次发球，这一次白布熟练避开，让五色去接球。
而在前排托球位置上就位的白布抬手把球传给了牛岛若利，动作十分果断。
充分助跑过后的牛岛若利抬手扣下这球，球打在拦网的手指上，随后弹出场外。
白布握紧了拳头。
王牌能够得分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而给王牌托出最合适最舒服的球，这就是白鸟泽二传应该有的理念。
3:4。
发球权转到牛岛若利手中。
即使已经是第五局，牛岛依然保持了极高质量的发球，仿佛不会累的战神一般。
黑子扑出接球，但动作慢了一步。
白鸟泽发球得分。
4:4，比分扳平。
“抱歉。”黑子爬起来。
这是他后半场头一次接丢牛岛的发球，说明体力的问题还是严重影响到了他的状态。
牛岛若利发第二球，这一球同样角度刁钻。
但精神紧绷的黑子第一时间扑了出去，勉强将这球接起。
及川彻迅速抬手托球。
京谷贤太郎跟上扣球，排球直线扣进白鸟泽场中，随后被后排的自由人接起。
白布跑动就位，起跳托球，没有分毫犹豫地给了后排起跳的牛岛若利。
咚的一声重响后，跃起的牛岛若利将球扣出，这一次他并没有回避拦网，而是硬生生将球直线扣出。
砰！！！
拦网的国见直接被打穿跌向地面，后排的黑子刚刚爬起来就再次向后扑出接球，好在是顺利接起。
“我来！”后排的岩泉一出声要球。
及川彻起跳准备托球。
白鸟泽的拦网聚精会神盯着排球，随时准备跟进拦网
但下一瞬，球被及川彻伸手直接挑过了球网。
二次进攻。
后排的山形隼人即使反应过来接球，但这球直接弹到了网上方。
“扣下去！”
大平狮音第一时间原地起跳将这球扣下，目标直指底线附近。
冲到附近的黑子侧身伸手接球，随后用手撑了一下不让自己直接真的倒在地上，紧接着起身前进准备防拦网封杀。
摔在地上的国见迅速起身，在及川彻的目光示意下直接单脚向着网的一端起跳。
与此同时就位的京谷也高高跃起，作势要扣球。
白鸟泽拦网跟上，白布直接扑向了京谷。
但很有耐心的天童直到及川彻手中球脱手而出才跟进拦向国见。
“中奖了～”
国见跳的不高，所以即使是后动的天童觉也顺利追上了这一球，调整位置后直接把这球挡回了青城这边。
黑子和岩泉一同时冲过去救球，成功把球送了上来。
“真的是太……”白鸟泽候场区的濑见英太都不由得为青叶城西捏了把冷汗。
——太顽强了。
这一次充分拉开距离的京谷直接从场外近乎与球网平行地进行助跑，制动起跳后抬手将球扣了出去。
比之前更为犀利的内角球规避拦网扣出，重重砸在白鸟泽场中。
4:5。
“漂亮！小狂犬！”及川彻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好球！”岩泉一也出声。
白布盯着京谷看了很久：“那家伙……”
从头到尾几乎没说过几句话，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第五局还能扣出一个惊艳全场的内角球……
青城的二传和自由人实在是过于醒目，他们下意识忽略了青城的其他攻手们。
而16号……确确实实拥有着全国级别的进攻能力。
爬起来的黑子默默后退。
连续扑救的体力消耗是巨大的，他撑着膝盖站在后排，缓缓调整自己的呼吸。
到了这个程度，大家的体力应该都已经见底，双方还能维持这种节奏的比赛真的很恐怖。
果然是因为有人的体力条太长了吧。
大平狮音抱着球走到了发球区，他深深呼出口气，随后抬手将球抛了起来。
助跑、起跳、随后扣球。
他能够得分的机会不多，也正因如此，他会好好珍惜每一个发球的机会。
黑子侧身接球，但这球打在他的手臂上，略有些脱力的他没能卸掉排球上的力，这一球直接向着侧面弹飞了出去。
原本在网前准备托球的及川彻瞬间冲出，直接伸出脚滑铲把这球硬生生垫回场内。
“最后一下！国见！”紧急刹车的及川彻用手撑在地上，脚用力蹬地后重新冲向场内。
被喊道的国见英直接原地起跳，把这球向着后排中路正准备助跑的牛岛若利砸去。
大平扑过来接球，排球飞向网前。
天童侧面开始助跑，随后以最快的速度起跳，第二触把这球扣向了青城场内。
岩泉一鱼跃向前接球，而及川彻忽然在这个时候和松川一起后退到助跑的位置。
黑子在及川彻先期的手势示意下助跑到三米线附近，随后起跳抬手托球。
松川的手挥空，而后面及川彻咚得一声跃起，将黑子托到他面前的球径直扣下，目标直指大平狮音。
大平狮音迅速反应过来接球，排球打在他的手臂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上来了！”
白布就位再次准备托球，五色与天童同时发起进攻。
就在松川犹豫的瞬间，白布抬手直接将这球挑过了网。
二次进攻。
反应过来的及川彻伸手接球，但球根本没有被打上来，而是继续以极低的高度继续飞向后面。
黑子鱼跃扑出接球，但终究是晚了一步。
排球砸在地上，白鸟泽得分。
看着用手撑在地上半晌没爬起来的黑子，天童觉一副惊讶的样子：“啊啦啦，青城的小不点已经打不动了吗？”
见青城那边没有人理会他，天童自娱自乐地哼起了小曲：“哼哼哼～碎掉了碎掉了～”
白布倒是松了口气：“对面的自由人快到极限了，一口气拿下。”
“小哲。”及川伸手把黑子拉了起来。
黑子对及川彻摆摆手，随后投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接受讯号的及川彻扭头，再次看向大平狮音。
那种出汗量……估计快要撑不住了吧。
这种快节奏的情况下，选手有时会错估自身的极限。
而他们对白鸟泽的围猎也到了该收网的时候。
大平狮音的发球被打断，发球权转回青城手中，国见发球。
国见掂了掂手中排球，随后抬手将球拍了过去。
排球飞过网，落向大平狮音和山形隼人中间，同时准备接球的两人在看到对方伸手的时候犹豫了片刻。
也就是这个片刻，排球直接落在了两人中间的地上。
“国见发得好！”候场区的花卷喊着。
国见准备发第二球，而白鸟泽方面微微调整了一下站位，把半场空出来让自由人进行发挥。
略微思考后，国见抬手把这球直接送到了球网上方，随后排球擦网落向白鸟泽场中。
网前的白布被迫上前接球，天童移动到网边托球给向中路后排起跳的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在拦网上方扣球而出。
第五局青城的拦网高度下降了些许，长时间的鏖战带来的影响不是一星半点。
同样青城自由人也跑不动……
下一刻，黑子冲出用手臂将这球稳稳垫起，随后迅速移动自己的位置跟随着球的方向准备防备被拦网的球。
“接得好！”及川彻出声，并抬手把球给向岩泉一。
天童的表情微微一怔。
等等等等，这小家伙不应该已经没体力了吗？
来不及他细想，岩泉一扣出的球打在他的指尖上，弹向场外。
边上的大平狮音冲出救球，最终在球落地之前顺利把球打了回去。
滴落在地板上的汗水让他微微滑了一下，但并未将他绊倒。
他冲回场中，准备进行下一轮防守。
白鸟泽的进攻被黑子一边跑动一边接起，有些歪的球并没有给及川彻最好的托球条件。
及川彻没有过多思考，直接把球给到了后排进攻的国见英。
没有别的理由，只是因为国见目前算是最能跑最能跳的一个。
这种全员疲惫的情况下，几乎所有人的节奏都多多少少比前面满了一些。
而体力充沛的国见哪怕没有其他人的速度，在这种时候也能被凸显出来。
国见的视线扫过白鸟泽的拦网与后排防守构成。
天童觉是从侧面扑过来拦网的，封死他的直线球，但无法避免的留下了斜线球的空档。
没有太多犹豫，国见直接斜线扣球打向白鸟泽角落的大平狮音。
这球的力度没有很大，球路也清晰可见。
另一边的山形隼人面上一喜：“机会……”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略有些迟钝的大平狮音向前迈出的一步忽然一滑，整个人一晃，垫在排球下面的手臂也偏了方向。
球打在他的手臂上，直接弹出了场外。
排球落下，裁判举旗示意青城得分。
全场寂静下来。
不论从各种角度讲，刚刚那球都不应该接丢。
不仅仅是因为这球球速不快，更重要的是……接球的人是大平狮音。
——白鸟泽一半的防守担当。
但就是这样的大平，却完完全全错过了刚刚那不应该丢的球。
跌在地上的大平狮音喘着粗气，汗水一滴滴滴在地上，似乎也有些迷茫。
作为白鸟泽的正选，他打过的五局比赛不少，对自己的体力是有一定概念的。
他从来没有在决胜局中途掉队过，他的耐力足以支撑他打完整个五局。
大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这种出汗量确实超过了正常的状态，不然他刚刚也不会滑那一下。
不，不对。
不是他的错觉，从第四局开始，他接球的频率就比平时最起码高了五分之一。
这是……计算好的吗？
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大平看向网对面没什么反应的国见英。
这家伙……
白布贤二郎撑着自己的膝盖，体力的不支让他本就紧绷的精神更加难以放松。
他眼神飘向侧面的瞬间对上了及川彻无比深邃的目光。
刹那间，他感觉自己的脊背有些发凉。
不、不会吧……
很显然，意识到这一点的不止是白布与大平自己，教练席上的鹫匠教练第一时间喊了暂停。
工作人员迅速拿着拖布与毛巾上场擦拭地面，把汗水擦干净尽量不影响选手的行动。
“大平前辈！”五色工看向大平狮音，眼中带着焦急。
坐在椅子上的大平狮音脸色也不好看：“没关系，还能坚持。”
这一次，是他们被彻头彻尾地算计了。
青城并未直接强迫大平狮音接球，但却用扣球与发球压着牛岛若利。
而这种情况下，白鸟泽不可能舍弃牛岛而依靠别的攻手，只能是大平狮音去承担这部分防守。
强行去接牛岛需要接的球只会让大平狮音更快耗光自己的体力，更别提他还要同时注意不能压住助跑路线。
说到底，如果牛岛不能充分发挥自己作为绝对王牌的作用，白鸟泽与青叶城西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拉越大。
两相比较之下，牺牲大平狮音而保全牛岛若利反而是最划算的选择。
不过难办的是，白鸟泽的替补席中并没有能够替代大平狮音的选手。
接下来……只能保守一些打了。
最外圈的天童觉视线扫向青叶城西那边的同时，及川彻也向天童觉的方向投来视线。
他竖起两根手指模仿着天童觉的样子晃了晃，用口型说着：“什么碎掉了？”
“——是‘弁庆’。”
啪地一声轻响，五色工手里的水杯被他硬生生捏扁。
与此同时，提示音响起，宣告暂停时长结束。
往场中走的时候，及川彻微微侧头看向黑子哲也：“小哲，你知道小牛若现在像什么吗？”
黑子认真思考了一下：“白鸟泽应该是白色的鹫吧？”
“不不不，”及川彻晃了晃手指，“是被折断了翅膀的可怜小鸟。”
青城众人闻言一起看向另一边就位的牛岛若利，随后整齐划一地摇头。
那么大块头，哪里和“可怜小鸟”沾边？
及川彻也没在意众人的反对，而是扭头看向大家：“我的翅膀可远远不止一只，而且只会更加坚实。”
“大家……”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松川开口打断：“放心，我们永远相信着你。”
“也永远会是你最坚实的依靠。”
“但，你要是再发球打到网上……就等着请所有人吃饭吧。”
及川彻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些许无奈的笑容：“我哪有那么不靠谱。”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转身看向场地：“最后了，上吧！”
“哦！”
重新回到场上的天童觉眨眨眼：“对面的气势很足啊。”
“我们也不能输，是吧若利？”
被点名的牛岛回应：“嗯。”
另一边，大平狮音的替补被鹫匠教练招到场边。
还是一年级的少年满脸紧张：“教、教练！”
“井上，一旦大平彻底到极限，就会换你上去。”
鹫匠看着场中准备发球的国见英，扭头对井上说道：“你的任务只有一个，不论需要何种努力，都要确保一传的稳定。”
不需要进攻、也不需要充当诱饵。他只需要负责好一传，让王牌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是！”井上出声应下。
他的腿有些不自觉的打颤。
一传的稳定……他真的能做到吗？
在大平狮音的体力告急后，白鸟泽的进攻节奏明显变慢了一些。
而真实目的被发现后，国见与及川彻就更加不掩饰的继续给大平狮音施压。
比分走到9:8的时候，白鸟泽发起了换人申请。
大平狮音被换下场，与此同时替补主攻手井上木也上场。
在更换了保障位主攻手后，牛岛若利肉眼可见地失去了些许从容。
不论牛岛若利的个人能力有多强，只要球到不了二传的手里就是无用。
万全状态下的山形隼人尚且做不到一人承担整个白鸟泽的防守重任，那么已经接近极限的他就更加做不到。
井上木也的技术也只是一般水平，万全做不到大平狮音的程度。
在青城的加压状态下，整个白鸟泽根本没有办法顺利组织起像样的进攻。
比分迅速走到11:10，白鸟泽的发球局。
这一球来得不重，但角度略有些刁钻。
为了把大平狮音耗下场，青叶城西这边也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同样体力流失严重的也不止大平狮音一个。
本就体力短板的黑子也只是勉强跟上队伍的节奏而已，同样不像上半场那么从容。
但这种程度就已经够用了。只要没有到站都站不起来的程度，哪怕撑着一口气他都会接好每一球。
“我来！”黑子伸手把这球垫了起来。
及川彻抬手托球给向岩泉一，但岩泉一的扣球被早已有所准备的白鸟泽拦网直接挡了回来。
黑子向前扑出，单手救起了这一球，随后整个人前滚翻过去，保护自身不直接以头抢地。
“好球！”及川彻微微松了口气。
紧接着果断再次托球组织下一轮进攻。
京谷迅速助跑到网前，这一次不是制动的起跳，而是副攻使用更多一些的、相对来说更注重速度的起跳方式。
砰的一声过后，排球被他直接沿着边线扣在了白鸟泽场中。
哨声响起，示意青叶城西得分。
12:10。
京谷张着嘴，大口呼吸努力汲取着氧气。
他回头看向刚刚救球的黑子，却发现对方正坐在地上一副大脑空白的样子。
黑子刚刚尝试爬起来，但有些使不上力的腿让他直接摔了回去。
旁边的国见弯腰一把伸手抓住了黑子的手臂，用力把他捞了起来。
“还可以吗？”
黑子长出一口气：“没关系，还能继续。”
他自己的体力条已经见底，大家的状态也都不太好。
必须在短时间内决出胜负。
他的视线投向另一边的计分板。
还差……最后三分。
对于双方来说，这最后几分同样煎熬，体力的不足同时影响着场中的所有人。
12:11，
13:11，
13:12，
14:12。
没有任何一个人表现出丝毫的放弃，每一球都拼尽全力，顽强的抵抗着。
14:13。
球被接起，托球，扣下，
“触球！”
球再次弹起，一道白色的身影划过把球接了起来。
排球越过球网砸过来，后排的黑子冲出接球，砰的一声重响过后，球重新回到了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