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男配攻了主角攻 by安则

作者:安则  录入:12-19

人人皆说闵致脾气火爆,是内娱行走的“炸药桶”,可闵致对他,真心实意,无比包容,好得不像话。
以前他并不认为人能以天生的秉性论高低,他相信,如果他和容星熠生活在一个充满爱和温暖的环境,就像洛嘉言那样,他们一定也是善良大方,阳光开朗。
但是,明明在同样的环境中长大,容星熠明显和他大有不同。
闵致更让他感觉,这种不同,品性的高低优劣,果然是与生俱来的。
席冷思索间无意识撩乱头发,凌乱不羁的卷遮挡视线,戳进眼角,很不舒服,他把头发一次又一次往后捋,调整了几次呼吸,下定决心拿出手机。
Leng:【晚上好,很抱歉打扰你……是这样的,我想退租。】
A1:【…………】
A1:【你租了一年,违约不退钱】
对曾经的席冷而言,这种话最为致命,毕竟他连便利店的碘伏创口贴都不舍得买。
但是现在,他赚了不少钱不说,这笔房租,闵致早也退回来了,甚至倒贴不少。
想着闵致可能不会承认房东身份,席冷就没提。
Leng:【嗯,没关系。我查过了,光是楼下的单层,月租都得上万,不退钱,也是我占了你便宜,谢谢你。】
就让骗局到此为止。
但闵致差点被气爆炸。还谢谢你?谢nm。
抽了几口烟堪堪冷静下来,他反复查看几次“A1”和“Leng”的对话,眉头越拧越紧。
推开家门的刹那,他猛然冷静。
现在冲过去,无疑自爆自己正是房东本人。
但以席冷的脑袋瓜子,是不是早猜到了?
既然都猜到了,不多报答报答他也就算了,还气他??
闵致的逻辑便是这样不讲道理,遇事绝不内耗自己。
然而此刻的闵致退回自家,轻手轻脚带上门,又拆了一包烟。
秋天来了,他换成草莓双爆的新口味,果香味很足。他觉得席冷也会喜欢,想着想着思绪就偏了,什么时候能让席冷尝尝呢?
席冷正打算从他的房子跑路呢。
闵致思绪归位,用A1的账号回复消息:【其实我也是骗子】
他没告诉席冷房东的真实身份,而席冷直到现在也没戳穿他。他不知道席冷会不会因为这种事儿生气,但保不准呢,万一席冷不如看着那么理智洒脱,矫情拧巴怎么办。
艺术家么,多愁善感一点,倒也正常。
这样胡思乱想,闵致的心情反而渐渐顺了,继续打字。
【但不是我想的】
【后来继续骗人,都是不得已】
【谎言的出发点不一定是坏的,实话也有可能造成伤害】
【你说呢?】
到这时候烟也抽完了,他趴在窗台上,静静等待席冷的回复。
一秒、两秒、三秒……
闵致控制住蠢蠢欲动的双腿,捕捉到那闪出一瞬又消失的输入提示,从对方长久的静默中,渐渐觉出了些什么。
他坐到电脑前,查看这几天走廊上的监控。
几十个小时,他打开快进,再拖了几次进度条,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除了和弟弟出门购物吃饭,席冷几乎没有其他社交。
昨天下午找上门来的人和《无限密室》有关,总导演盛焦,却带着一个陌生女人。
闵致没自己乱猜,直接一通电话打过去确认。
“闵老师,这么晚……”
盛焦的寒暄被对方干脆利落打断。
“席冷怎么了?”
盛焦把带欧蕙心上门参观画室,商量好合作办展的事儿说了,两人和席冷相谈甚欢,甚至还得到了席冷赠画,并没有任何不快。
得,还赠画呢,被他喜欢了三年的正主都没这待遇。
“不是这事儿。”闵致再次打断,“还有没有别的?”
盛焦找出一段回忆:“哎,还真有……”
“我在公司楼上谈事儿呢,出去接咖啡的时候往窗外看了眼,发现他在楼下还没走。”盛焦说,“他对面还有个男的,挺高的但比他矮点儿,四五十岁的样子吧,吊儿郎当的。他们说了会儿话,然后席冷先走了。”
“就这?”
“对,没了。总不能指望我在十楼听墙角啊。”
闵致挂了电话。
消息实在太少,席冷又是个寡言少语的,他完全拼凑不出来龙去脉。
但出门找去隔壁之前,他恍然想起,席冷搬家前两天他找去那破旧的出租房,在路上遇到过一个人。
四五十岁,吊儿郎当的模样,手机里是少年时期席冷的照片,刘海过眉,仿佛欠了他八百万的阴郁表情……
那张照片,他记得很可爱来着。
豪华的复式大平层里空空荡荡,就一个人,一只猫。
席冷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抱着膝盖,举着手机,安安静静,没发出任何声音。
可惜现在没人能告诉他,一个大概会让容星熠欢喜若狂的秘密——他这个姿势,沉默迷茫的表情,让他看起来简直和十几岁的弟弟一模一样。
但他们所有的相似之处,全都来自于渗透在身体里的恶魔的血,冷漠的,暴躁的,贪婪不知节制的,劣等基因。
又看了几次静止的聊天界面,席冷垂下手,将手机熄屏。
休息够了,他准备上楼,又打开手机,打算发消息告知对方自己马上收拾行李,会尽快搬走。
他低着头,按下发送键。
却从大门那边传来轻微的震动声,他一愣,这是在隔音良好的豪宅不可能发生的事。
除非有人正把手机贴在大门外侧,震动声因而被放大,传到屋内的人耳里。
随后是意料之中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毫无规律,只有不加掩饰的急迫。
席冷过去开门,谨慎地打开一条缝。
门外的人却直接把大门顶开,逼他和自己正面相对。
成功闯入邻居家,闵致脸色稍霁,这才收起抵着门的那只手,面不改色把备用手机塞回裤袋。
“……喂。”
满腔怒火被他缩减成简短的一个单音节,黑漆漆的眸子压抑着汹涌的情绪,直勾勾盯在席冷脸上。
黑眼球下方微露的一线白,显得凶;深邃的眼窝和撩眼才能出现的窄深双眼皮,同样显得凶。
然而片刻,眉梢轻态,阴鸷凶狠的感觉顿时灰飞烟灭,一百八十度大变脸。
他甚至装模作样笑了笑:“邻居,晚上好。”
“……”
看着还是不打算承认房东的身份。
席冷心中有愧,当然没去戳穿,视线一偏,落到他身侧的手上。
闵致大大方方抬起手来,方便他看得更仔细。比左手中指那圈纹身更引人注目的是,手腕上缠了三四圈的红色丝巾,有种随性的街头范,很帅气。
“你的丝巾。”闵致还特意多介绍一句,顺便询问丝巾真正的主人,“你觉得好看吗?”
“……”
席冷对顶流艺人的时尚嗅觉五体投地。
说实话这也很符合他的审美,不禁多看了几眼。
闵致又开口催促:“还不请我进去坐坐?”
“嗯,进来吧。”
席冷转身让路。
他仍是那种波澜不兴的平静,像一滩死水,没有任何攻击性,安安静静,孤孤零零,但你非要凑上去,往里头栽,溺水了也实在怪不了谁。
话虽如此,闵致仍忙不迭跟上他去厨房。
席冷拿了瓶没开封的纯净水待客:“给,喝点水吧,今天就别喝酒了。”
闵致又没了好气,反问:“我是来喝水的?”
他不打算承认房东身份,但这么和席冷拐弯抹角也不是办法,便随意找了个借口:“我听Jackson说你想退租。”
“嗯。”席冷点点头,“我现在有了些存款,总不能一直心安理得享受别人的帮助。”
“哦?”闵致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有几分阴阳怪气的意思,“我还以为你是嫌我这个邻居。”
“……闵致。”这次,席冷竟直接叫出他的大名,顿了顿,郑重其事道,“我是个骗子。”
闵致的神态也很认真,说的却是:“搞错了吧,你应该是小偷。”
“……”严肃的气氛骤然被打破,席冷默了默,很想说你才是小偷吧,偷了我的头绳又偷丝巾。
可是,现在的他无法将这些逗趣的话说出口,眼睛也偏躲到一边。
“席冷。“闵致不依不饶,走上来又说,”你还是个品行低下的小偷。”
这点席冷倒愿意承认,骗子当然品行低下,什么样的家庭,养出什么样的货色。
谁知闵致笑看着他,不气不恼,不见分毫责备的意思,眼里甚至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席冷一时间目不转睛,失去语言的能力。
万籁俱寂,只听他说。
“偷了我的心。”
“还不肯负责。”
【??作者有话说】
毕竟是晋江出品的主角攻,就让他浅浅地油一下吧。

◎“觉得你很可爱。莫名其妙的。”◎
夜晚的清吧, 轻柔的音乐缓缓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木质香薰和淡淡的酒香, 宁静而放松。
这种安静小资的清吧和闵致的气质大不相符,但这种地方,至少不会猝不及防演奏被他弃如敝履的摇滚乐。
地点是闵致定的。
乔屿森也是他约出来的。
准确来说,独自在家泡澡享受的乔屿森,冷不防收到一条命令口吻的“地址+过来”,半小时后, 他的人就到这儿了。
闵致瞥了他眼,先问:“最近不在外面玩儿了?”
乔屿森当然知道他指的玩是什么,边打理外套的皱褶,边笑眯眯胡诌:“这不刚从酒店赶过来吗。”
闵致:“呵呵。”
当然不信。
但乔屿森的私生活如何于他并无干系, 也不甚在意, 先给大晚上出来赴约的人点了最贵的酒,接着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困扰:“席冷很奇怪。”
“你先别说他怎么奇怪。”乔屿森十分了解这位多年老友, 狐狸眼锐利如刀, “先说你做了什么。”
闵致顿了下:“大概, 算是表白?”
然后席冷轻轻地说了句对不起,好像真做了坏事一样,绝佳的浪漫的气氛全部破坏。
闵致说着眉头一皱,又否决了这话:“不是,表白前就很奇怪了,所以他的奇怪和我没关系。可能和他的家庭有关吧, 他小时候应该……”
话到这里急急刹车,他暂时不想把席冷藏起来的过去告诉乔屿森, 哪怕现在只是他的猜测。
乔屿森还在艰难消化这两个字。
虽然他早觉得闵致恐怕没那么直, 但这实在太突然了吧?距离席冷搬到闵致隔壁, 这也才过去一个月的时间吧?
他都没脱单,闵致想什么呢,呵呵。
他将信将疑,继续问:“那你表白前做了什么?你该不会不是先上车后补票吧?”
强吻一事可以口无遮拦告诉朱明朗,但乔屿森?呵呵。这人有过对席冷动手动脚的前科,就算美其名曰是帮他,那也不行,打一顿算轻的。
闵致不说,乔屿森差不多也能猜到。闵致干的事儿多半很过分。人家小冷脾气挺好,但原则也很强,和强势的闵致闹矛盾并不奇怪。
乔屿森语气肯定:“你第一次见到人家的时候,就对人家有意思了吧。”
“如果说是对他产生好奇,那确实是。在他之前,从来没有过。”闵致倒是坦诚,不必刻意回忆,一口气便说了出来,“第二次见面,我送他回家。第三次见面,我突然觉得……他很可爱。”
其实在车库抓捕倒卖签名的小粉丝才是第二次见面,但那是机场签名引发的连锁反应,也有点落面子,闵致没额外算,约分到第一次见面里头。
“瞧瞧你,数得这么清楚呢。”乔屿森晃荡着眼镜的金属链条,连连感叹,“啧啧啧,还玩儿一见钟情呢?哦不是,三见钟情?”
是四见。
闵致满不在乎他的调侃打趣,仿佛被夺舍一般,头头是道地说:“就像交朋友一样,见一面,聊几句,不就能判断出能不能合得来了?”
乔屿森不置可否:“但我们第一次见面,好像打了一架吧?”
闵致嗤笑:“现在不也是?”
“好吧,你说是就是。”乔屿森不与他计较,镜片反射出酒吧的灯光,他转着酒杯,慢悠悠又来了句,“但是……小冷和你不一样。”
闵致闭上嘴,难得如此耐心,等待他慢吞吞的下文。
“他如果交朋友,肯定要考察很长时间。我听嘉言说,他从小就比较孤僻,只有嘉言一个朋友。后来上大学了也一样。他宁愿白天上课晚上再熬夜打工,也非要租房住出去,就没和同学住过一天宿舍。”
“他很慢热,很难对别人敞开心扉。”乔屿森低眸,看向手中酒杯摇晃的晶莹液体,“他要是喜欢谁,目前看来……应该只有嘉言这一个选择。”
闵致忍了又忍,冷笑着挤出一句:“你再说一遍?”
“所以我不是早帮你试过了吗。就拍公式照那次,我发现他对嘉言没那个意思。”
乔屿森漫不经心一笑,说完就往卫生间那边去,中途忽然急急地打了个转,又回来了。
“什么缘分啊这。”缓了缓,乔屿森故作轻快道,“你猜我见着谁了?”
闵致连单音节的搭腔都不给。
乔屿森便自顾自道:“我看到小嘉言了,一个人在那儿喝闷酒呢。”
边说,边往洛嘉言所在的卡座张望,他看得出神,连送到嘴边的酒杯都偏了。
洛嘉言生得好,那种亲切无害的清秀长相,最近又因为《无限密室》人气暴涨。他一个人旁若无人在那儿自怨自艾,殊不知,附近已经有好几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盯上了他。
不消片刻,一位搭讪者带着酒杯走上前去。
“哎,你有没有发现……”乔屿森似乎并不着急,还在单方面与闵致闲话,“你和小嘉言挺有缘的?怎么你随便选家清吧,也能遇上他呢?”
闵致微微一顿,看向乔屿森的眸光又深又长。
“你相信命运吗?”
挺突然且哲学的一个问题。
乔屿森并不是会在这些哲学问题上自寻烦恼的性格,笑得散漫:“看命运对我有没有利,再决定信不信呗。”
闵致又说:“如果所有的巧合,都是命运的安排呢。你以为你是和某个人缘分深,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遇见。能自然而然地发展出感情最好,如果发展不出,命运也要强迫你和他在一起。像这样的命运。”
乔屿森一成不变的营业笑容慢慢收敛。
“不过我说的那个人,不是你。”闵致继续,“你喜欢上了命运给他安排的那个的人,但因为命运,你不能,也不可能。”
乔屿森的嘴角彻底垮了。
闵致说完了一通拐弯抹角的文艺话,就这样一边默默喝酒,偶尔瞭他一眼。
“……我对天发誓,我对小冷没任何别的意思。”乔屿森反应过来,赶紧下保证,“首先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只是从审美角度欣赏他。其次我们……”
撞号了啊。
不过他把尾音拖得长长的,没把最后四个字说完。
闵致也没问,冷酷又高深,俨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乔屿森心情大好,就喜欢看他这种过度自负还以为自己能压人家的样子。
杯酒饮尽,闵致方抬起头,眸色在昏暗的光线里黢黑一片。他提前按住可能发胀的太阳穴,然后才开口:“我不是说,让你去追洛嘉言吗?”
熟悉的头疼。
乔屿森的表情僵住。
闵致了然,头痛很快得到缓解,这玩意儿似乎能靠意志力克服,他越坚定,疼痛的惩罚越拿他没办法。
“你喜欢洛嘉言吧。”闵致肯定地说,“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喜欢做慈善啊,别找借口了。你对他就是和对别人不一样。”
莫名其妙被母胎单身揣摩心事,乔屿森好笑道:“……哪儿不一样了?”
闵致说:“你以前对谁,有这么小心翼翼吗。”
乔屿森一时怔然。
闵致忽然起身,看着是准备走了。这时候他才看了眼正因搭讪者苦恼不已的洛嘉言,他越礼貌委婉,无赖一般的搭讪者越得寸进尺。
闵致不以为意,随便看了看,转身便走:“我走了,不用送。”
乔屿森坐在高脚椅上半晌没动,目送他远去,慢吞吞地小口小口喝酒。
直到闵致推门而出。
乔屿森笑着叹口气,推了推金丝眼镜,终于朝着洛嘉言所在的位置而去。
——计划于今日进行楼道翻新工作,请各位业主使用电梯上下,如有造成不便请见谅。
地下车库和一楼的入户大门都贴上了鲜红的告示。
不过这提示显然十分多余,除却几乎不会发生的停电,闵致就没见过第二个人光顾楼梯。
除了席冷。
闵致将那无足轻重告示看了又看,若有所思。
最近几天,席冷忙着展览的布置,中途去录了《无限密室》第三期的节目,回来后继续忙自己的。
忙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才从归真美术馆回来。
而他刷脸进入小区的消息,在第一时间由小区门卫传到闵致这位真业主耳里。
席冷无知无觉,一路走到住宅楼下,熟门熟路地进去,然后在楼梯间大门口被拦下。
一名工人正坐在木梯上粉刷天花板,地上铺了塑料布,空气里的气味有些刺鼻,到处是溅落的油漆。
工人注意到他,忙操着个大嗓门提醒道:“哎!别过来!楼梯翻新呢,小伙子你坐电梯上去啊,小心别弄脏衣服。”
席冷只好原路退出去。
只要等一等,装修工作总会结束。现在正好是晚餐时间,工人们的工作应该已经接近尾声。翻新一个楼梯,总不至于熬夜加班。
席冷却纠结了好一阵。
他总是如此大费周章,逃避他所恐惧的过去。
可越逃避,噩梦越是如影随形,不得解脱。
他连死都死过了,还重活了一世。
思及此处,时隔多年,席冷第一次主动走入电梯,迅速闭眼按下关门键,以防自己后悔。
电梯缓缓上升,楼层数字跳动,1、2、3……
他的喉咙滚了几下,反复告知自己,电梯会在他的家门口开门,那是他现在的家,他和弟弟还有板栗的家,安全的,舒适的……
还有一个邻居,脾气不太好,但对他很好,对弟弟也很好。
除此之外门外什么都没有。没有记忆里高大强壮的父亲,没有暴力,没有血腥。
可他还是忍不住,全神戒备,警惕地盯住一寸寸打开的电梯门。
紧张防御的表情,像被微风吹过的烟尘,一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门外赫然站着闵致,他站得很近,几乎贴靠着电梯门,也挡住了席冷出去的路。
仿佛容海高以前做的那样。提前算好长子放学回家的时间,在电梯门口守株待兔。
那栋居民楼的电梯很慢,有时候席冷坐电梯逃跑,从楼梯追下去的容海高总能快他一步,到楼下逼停电梯,堵在门口。
他无处可逃。
如果他不能在电梯门关上之前冲出去,那等待着他的,便是无人拯救的真正的地狱。
有时电梯门外的其他居民看到了,只会惊呼一声掉头跑掉,唯恐惹祸上身。
过去的梦魇困住了席冷,让他在面对闵致的时候,好半天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站着,不知道该怎么操作身体。
闵致看着他,忽然说了句:“这应该,算脱敏治疗吧?”
席冷瞳孔微缩。
说罢,闵致的吻便强势地送了过来,直接把过去的恐惧覆盖。
什么阴影,什么恐惧,被那双筋骨分明的手统统撕碎。
为了防止他后退躲避,扣在他后颈的手力道很大,随着吻的深入才渐渐放松,唇齿的交缠,指腹在后颈的抚摸,全是藏不住的柔情。
电梯门合拢,到距离他们十几厘米的位置,感应到人的体温,好似撞到无形结节,原路移动回去。
不断合拢,又开启。
直到两人气喘吁吁。
席冷脑子一阵缺氧,本能仍惦记着不能影响公共设施,虽说不到二十号人家使用一部电梯绰绰有余,他还是拉了闵致一把,让出这台被他们占据了好几分钟的电梯。
闵致酒醉一般,软瘫在他肩头,嗅嗅闻闻。
……你好香。
这个念头窜出来的瞬间,闵致猛然找回一丝理智,估计这种兽性大发的话大概超出了席冷的接受范围,喉咙滚动两下,艰难咽回去。
于是他在席冷肩头蹭了蹭,只矜持地说:“薄荷味儿的。”
席冷似是不解:“……我没吃薄荷糖,也没抽烟。”
闵致也觉得奇怪:“反正你身上有,薄荷味儿。那是洗发露,还是沐浴露?”
“都不是。”席冷说,“我用无香型。”
无香型,这倒是符合他的个性。
但奇了怪了。
那这就是他一个人才能闻到的薄荷香?这更加匪夷所思。
闵致趁机又闻了几下。
席冷犹豫再犹豫,到最后也没下手推,最后手握成拳,轻轻地压了下闵致的左胸口,暗示他可以了。
谁知闵致的反应极为激烈,有几成是装出来的不得而知。
“……疼!”他俊朗的眉宇皱成一团,“哎,为了亲你,我牺牲真大。”
席冷一愣:“真的吗?”
“嗯。”闵致点头,“让你拳头打的。”
席冷默然,无奈道:“先回家吧。”
顿了顿又补充:“好不好?”
闵致满意了,殷勤地贴上去得寸进尺:“嗯,去你家。”
席冷走在前头,背对着他,忽然来了句:“草莓味儿。”
“什么?”闵致一愣,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听到自己急不可耐的声音,“你也觉得我香?”
席冷沉默了几秒,有点没明白。
直到他的丝巾被拽住,不得已回过头去。
“……是烟吧。”他眼帘微垂着,视线刚好落在男人的嘴唇上,“草莓双爆。”
闵致:“……”
放在两个月前,席冷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丝巾居然能变成幼稚成年人的玩具,被蛮不讲理的盗贼锁定的猎物。
“到家了还挡什么。”
“我又不是没看过。”
他拧不过不讲道理的房东,现在确实也没了遮遮掩掩的理由,他解掉丝巾,看了眼闵致,谨慎地把丝巾收进口袋。
“别担心,不偷了。”
闵致没什么可信度地笑起来。
“……”
席冷抬头,看过去:“对了,你有什么事儿吗?”
只是随口找的话题,谁知闵致忽然正色:“老朱之前跟我说,我对你干的事儿,相当于塌房……”
闻言席冷的心中浮起一个大大的问号,但表情不动,好奇等待闵致的下文。
推书 20234-12-19 : 结婚选我我超乖b》:[网游竞技] 《结婚选我我超乖[电竞]》作者:山柚子【完结】晋江VIP2024-12-15完结总书评数:28844当前被收藏数:61380营养液数:63339文章积分:1,160,231,680文案:90章被锁不影响阅读,之后替换番外。宁南洲是名刚上大学的贫穷小主播,经常被问这种水平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