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男配攻了主角攻 by安则

作者:安则  录入:12-19

“但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只对你这样儿,不是对粉丝,只是对你。不是我人品有问题,你上网搜搜就知道,我一直让他们注意安全不要线下追我,专注现实生活,不要梦我,我不可能和他们谈恋爱。我比任何人都更加反对艺人睡粉。”
这话多少有点糙了。
席冷不知道该怎么回,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闵致分辨他表情,心说朱明朗果然是胡说八道。
稍作酝酿,又换了一套措辞:“那是不是因为我对你太好了,你不知道该回馈给我?”
“这不是问题,想还就还,不想还就不还。慢慢还,换法子还,我又不着急。”
这下席冷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谎言在他的肚子里疯狂发酵、膨胀,涌到喉咙口,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堵得慌。
他只能沉默。
“我不是说,我喜欢话少的吗?”闵致凝视着他,眼底带笑,“这事儿不能怪我一个人,但凡你话多点儿,我也不会缠着你不放。”
当然了,如果席冷话多,他完全可以换成截然相反的另一套说辞。
席冷无奈地笑了笑,终于开口:“我……我不知道说什么。”
“那就别说了。总之,你在这儿住着。”闵致替他拍板,“如果你不是对我这个邻居不满,而是觉得愧疚的话,那你就多满足满足我呗?”
席冷的喉结轻轻滚了一下,透出些许不易察觉的慌乱,以及无所适从。
闵致故意停顿了很久,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好半天,出人意料地来了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要求:“我要你的画像。”
席冷回神,爽快答应:“可以。”
但事情并不会如此简单,闵致又补充:“但我要我自己画的,你教我画。”
“……”
这人,霸道作风还真从一而终。
容星熠不在家,板栗小短腿追不上,就两人前去阁楼的画室。
席冷忽然生出些许后悔,不该把画室安排在主卧上方的半阁楼。
阁楼隐蔽,寂静,仿佛与楼下隔绝,但从护栏边看下去,他私密的卧室又一览无遗,还能看到被他顺手锁上的卧室房门。
莫名给人一种,偷情的错觉。
“坐吧。”
席冷指了指画架后方的椅子,让闵致坐下。
随后把油画画布撤走,换成木质画板过来,上面贴了一张平整的素描纸,给初学者练习用。
“你用铅笔画,轻一点,画错了拿这橡皮擦掉就行。”
闵致接过铅笔和橡皮,两人在沉默中对望了十几秒,闵致忽而一皱眉,理直气壮地指挥:“那你去那边坐着啊,你是模特。画画这些门道,你不该比我更了解吗。”
“……”席冷默了默,“不是要我教你吗?”
“你又不能分.身。”闵致勾了勾唇,自信地举起铅笔比划了几下,“我看了几个教学视频,我先自己画画看看,你不得先看我的基础?”
道理一套一套的。
席冷无言以对,坐到他对面的沙发,拿了本书作为道具,既能缓解尴尬,也能用来打发无聊的模特时间。
“我开始画了,你别动。”
乍看起来还挺有范儿的,倘若这不是席冷的专业,大概也看不出他的虚张声势。
他眯起一只眼,煞有其事地举起铅笔,对着席冷比划。
席冷瞄了眼,敏锐地看出他只是做做样子,手捏在铅笔末端,隔着两米距离拿整根铅笔量他,横一下竖一下,不知道量了个什么。
席冷好心提心:“不是这么量的。”
闵致信心十足:“我看教学视频里画画老师都这样儿。”
席冷默然,想要起身:“我看看。”
“模特不准动。”闵致却立马阻止,“也不准说话,你是专业的,怎么能犯这种错误?”
席冷坐好,噤声。
闵致挥舞铅笔在纸上刷刷乱画,唇角一直微微扬着,眉飞色舞的模样。
席冷以前在画室经常被推上去当模特,但给一个人做模特这还是头一遭,只被那一双眼睛看着,竟比无数道视线的汇聚更加不自在。
他只能低下头,装作看书。
而那目光无比炙热,如有实质般落在他的发梢,勾勒他的轮廓线条,滑过他的脖颈……
“席冷。”
忽然,闵致轻轻喊了声。
席冷抬眸。
闵致停了笔,颇有几分郑重的味道,望着他说:“我知道你长得好,是很帅的那种好看,个子高,性格还高冷得不行。但我就是觉得……可爱。觉得你很可爱。莫名其妙的。”
席冷眼睛微闪,没接话。
“现在你不该问我吗?”闵致挑眉,“问我觉得你哪儿可爱。”
这次席冷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抬起一只手,做了个拉链拉嘴巴的动作,再竖起食指,比了个“嘘”。
得,模特不准说话,闵致要求的,席冷非常配合地遵守了。
闵致笑得身子直颤,把画画的事儿抛到天边。
心说,你现在这样就可爱得要命。
【??作者有话说】
闵子哥:我觉得我应该担得起一句恋爱天才[墨镜]

◎包括你自己不喜欢的那一部分。◎
闵致独立创作的练笔作品, 画了擦,擦了画, 足足几个小时,席冷困得眼皮开始打架。
安静许久的模特挣脱命令的束缚,自发行动起来,大步流星朝着业余的画家走过去。
闵致反应极快,迅速拆了画纸四个角的图钉,把那张画对折, 往怀里一揣。
藏得明明白白。
席冷一顿:“给我看看?”
闵致一口回绝:“不给。”
席冷并没有教人画画的经验,但从闵致慌乱遮掩的动作看出了个大概,一针见血地问:“你把我画成什么妖魔鬼怪了……”
闵致笑笑不说话。
好在席冷有不少在射箭馆教学的经验,耐心地循循善诱:“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不让我看, 我不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儿,怎么教你?”
闵致的回答却天马行空, 故意张大嘴, 一字一顿, 圆润的金属舌钉清晰可见,闪闪发光。
“那,如果媳妇儿不丑呢?”
“……也要见公婆。”
“如果公婆不在了怎么办?”
席冷确认他是在玩笑,可自己又不知道怎么应付,只好用沉默糊弄。
这是他的性格使然,也是他惯常的作弊方式。
闵致偏不肯放过这个话题, 继续问:“至少看看照片呗,你就不好奇吗。”
席冷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规, 几分无奈道:“……你不是要学画画吗。”
闵致笑意味深长, 连正经的模样装都懒得装:“嗯, 学啊。”
结果,又陷入新一轮略显尴尬的僵持。
席冷再一次对画室的选址安排感到后悔。
一番折腾下来,画没学什么,夜色逐渐加深。
午夜十二点,没有钟声敲响。
然而——咚、咚、咚……
诡异的敲门声响在门外,一声比一声清晰,诡异非常。
还伴着一声,细微而小心翼翼的:“哥……”
“小熠?”席冷反应过来,又皱皱眉,“不是才周三吗?”
不过他还是打算去看看情况,下楼时不忘回头交代一句:“你等等我,别下来,别出声。”
这下好了,更像偷情了。
就算他没意识到,也能从闵致的笑里看出来。
他抿平嘴唇,赶紧下去开门。
门外的,还真是活生生的某位叛逆少年。
“啊,吓死我了。”容星熠反倒自己把自己吓一跳,确认眼前的是哥哥,桃花眼骤然发出光来,“哥!原来你在家啊。吓死我了。”
席冷轻轻叹口气,深深注视着他:“说了这是我家,要离家出走也不是我。”
容星熠理直气壮:“我也不会离家出走啊。”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席冷说,“从宿舍溜出来了?”
他是真没想到,那么好的学校,那么好的安保,也能让容星熠偷偷溜号。
“宿舍是宿舍,家是家……不是离家出走。”容星熠满嘴歪理,“我在宿舍实在睡不好,俩室友打呼,受不了了!再不走我就要把地球打爆了!!你看我的黑眼圈……”
席冷眯眼盯了他几秒,勉为其难发现一点熬夜的血丝,看着还不如他暑假在家打游戏时严重。
席冷当然不吃这套:“那我明天陪你去学校,给你换个宿舍。”
容星熠无话可说。
他眼珠转了转,往屋子里看了又看,生硬地转移话题:“哥,你大晚上干嘛呢?又在画画?画闵致哥哥吗?”
席冷顿时拉响警报,要是容星熠不小心说漏嘴就完蛋了。
“没。”他忙攘着容星熠出去,“算了,你赶紧去睡觉休息吧,我给你老师发个信息报备,下次不准这样了……”
今晚的席冷好说话得不可思议。
容星熠光顾着高兴了,再没去想那亮着灯的阁楼。
把容星熠塞回房间里,让他老老实实睡觉,席冷也没出去,拿出手机,给闵致发消息。
【我和小熠在他房间里,你先回去吧】
【下次见】
再等了一阵,床上的容星熠已然呼呼大睡,他关掉最后一盏床头灯,轻轻带着门出去。
客厅里的板栗睡在猫爬架上,和容星熠大同小异的蜷缩姿势。
他没去叨扰小猫的睡眠,轻手轻脚上楼,推门,试探着轻轻一喊:“……闵致?”
“嗯?”
闵致从阁楼护栏上探出脑袋。
“……你怎么还在?”
“这不是等你吗。”闵致理所当然。
席冷看眼手机,画画熬夜熬习惯了,他的眼皮也不禁有点沉:“都快一点了,你还不回去吗?”
可能是犯困的缘故,人如其名冷冰冰的家伙,看着竟比平时柔软不少。
不得寸进尺不是男人。
闵致撑着护栏,单手托脸,自上而下望着他,半晌才说:“没劲儿挪窝了,我在你家睡算了。”
哪怕这个“窝”就在隔壁。
“回家还得下两层楼。”闵致又补上一句。
席冷别无他法:“那我去给你收拾客房。”
“不用了,麻烦。”闵致一口回绝,“我看你这沙发可以变成床,短是短了点,斜着睡应该刚刚好。”
大少爷非要体验生活那席冷也没办法。
“你给我拿床被子就行了。”
闵致想睡沙发体验生活,却也给下方的席冷造成了一些困扰。
二楼这间主卧面积格外大,是容星熠房间的两倍,层高三米有余。一边是正常的双人大床和卫生间,另一边是足有普通卧室大的步入式衣帽间,衣帽间上方则是阁楼。
换言之,闵致凑到护栏边往下欣赏风景,欣赏的就是他的床。
席冷在床上翻了几次身,什么姿势都不得劲。
他干脆坐起身来,仰头往上看。
夜色很浓,但他相信自己能发现那双黑色的眼睛,因为很亮,在黑夜里,像星星一样。
辨认了几秒,没有。
闵致没在护栏边看他,想想也是,能躺着干嘛站着。
可重新躺下,仍旧辗转反侧。
床头的手机轻震,在夜色里发出刺眼的亮光。
正主:【嘿,睡了吗?】
阁楼上的家伙用大号发来消息,挺郑重的模样。
席冷攥着被角轻轻坐起来,拿着手机,下意识先熄屏,而后又忍不住按亮。
这很像演唱会黑暗观众席里一闪一闪的荧光棒。
他恍然意识到这一点,再次仰头去看阁楼,闵致能看到下面的光,肯定已经发现了他已读不回的行为。
他只能补救地回了个“没”。
屏幕上方立刻跳出“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
闵致输入了很久。
【你知道我的脾气不好,但我对你的耐心简直好到爆炸,说来挺莫名其妙的,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反正你在我这儿是特别的,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你独一无二】
【虽然不知道你对我隐瞒了什么,但我相信我也会喜欢的】
席冷愣了愣,手指犹豫地按着输入栏。
闵致总是有话直说,也不爱拐弯抹角。闵致看出他有所隐瞒,但大概还没想到,他竟然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闵致还在继续输入。
屏幕上又是两条新消息。
【我会喜欢你的所有】
【也包括你自己不喜欢的那一部分】
席冷沉默地注视着手机,怕自己误触,只能改而握着手机的边缘。
他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长长叹息。
难怪你是主角。
越了解你,我越感到自己的卑劣,原来命运偏颇的安排并非没有道理。
曾经亲手写下“命运不能使我屈服的人”,瞬间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他疲惫至极,眼睛也缓缓闭上。
可他的手机还在震。
闵致的消息一条接一条。
【可能是因为你是我的粉丝,你把你所期待但没有的东西,全部投射到了我的身上?你可能觉得我事业特别成功,生活特别幸福,性格也特别完美,所以崇拜我?】
【但那不是真正的我,只是你以为的】
【我又不是神仙,我的人生也是一地鸡毛,缺点多得数不过来(请参考我的黑料好吗)】
【你不想了解真正的我吗?我的过去,还有音乐诅咒,你明明挺好奇的】
【就像,我想了解你一样。】
席冷躲在被子里,面孔被手机的荧光一次又一次照亮。
原来闵致远比他以为的成熟。
席冷从未主动接近过任何人,从未逾越礼貌的社交距离,但莫名其妙的,就像闵致说的那样莫名其妙,他对这个人的了解也在一点一点加深。
全是因为闵致的努力,因为闵致的坦荡和真诚。
席冷不着边际地想,大脑乱糟糟的,第一次如此混乱,有种两辈子白活了的感觉。
手机一震,进来新的消息。
【再说】
就俩字,先铺垫铺垫。
正当席冷设想他又要发表什么煽情言论的时候。
下一句弹出来。
【我睡着冷】
又一句。
【不是说睡你,是物理意义上的冷。皮沙发真凉。】
“……”
哗啦一声。
席冷掀开被子,下床。
在柜子里翻翻找找,拿了一条厚厚的绒毯,以及一条居家穿的棉质长裤。
闵致今天穿破洞牛仔裤,就算膝盖不漏风,睡觉的时候也紧绷。
他抱着软乎乎的大包小包,登上阁楼。
闵致就懒洋洋地仰躺躺在沙发床上,眸子黝黑深邃,视线似有若无落在他身上。
哪里有点奇怪。
席冷走近细看,是耳饰摘了。
左耳光滑干净,看着竟有些叫人不习惯。
右耳耳垂的黑色碎钻倒是还在,席冷不由多看了眼。
这时闵致霍然坐起,两人距离骤然拉近。
席冷顿住。
闵致没再继续往前,侧了侧头,让他看清自己的左耳钉,然后告诉他说:“从海边回来之后,总是梦到你,心脏难受得很,就去打了个洞。”
“以前老觉得右耳洞都是基佬打的,所以一直空着。”
席冷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帘轻颤,垂了下来。
“给,毯子。”
一床毯子落到闵致身上。
“还给你拿了条裤子。新的。”
一条长裤落到毯子上。
闵致忽然笑了一声,莫名其妙。
席冷这才去看那双含笑的眼眸。
闵致没再多说废话,酝酿了半天,就简简单单两个字。
“晚安。”
怦然心动。
忽然间,席冷想到这个成语,同时对它产生了质疑。
不该是怦然,是轰然才对。
难怪,文学里,歌词里,爱情总是与死亡,与毁灭挂钩。
明明拥有丰富的收拾烂摊子处理糟心事的经验,可是这次,他好像,怎么也处理不好了。
他在阁楼上陷入犹豫,纠结要不要让闵致去他的床上睡,换他来睡沙发。
想了半天。
要是开启睡床睡沙发的话题,再掰扯一番,今晚就不用睡了。
他在浓浓夜色里躲了一会儿,把来势汹汹的情绪消化了大概万分之一,轻轻回了句。
“嗯,晚安。”

一大早, 容星熠不情不愿地被他哥撵去学校。
“哥哥!哥!”容星熠撒娇不行,就开始撒泼, “你该不会在家里藏了人吧,这么着急赶我走!!”
席冷默了默:“谁赶你走?本来我什么事儿都没有,为了送你上学,又得早起,又得一大早跑一趟。”
睡前实在不适合进行有深度、或是会引发情绪剧烈波动的对话,他狠狠吃了一堑, 眼下淡淡的青黑就是他的教训。
加上皮肤白,少见的长发,让他看着有几分像动漫里的人物,比如无脸男。
但美型版。
容星熠倒是精神奕奕, 到底年纪小, 习惯了晚睡早起的华国中学生作息。
“我跟你说,哥。”容星熠嘴里叼着面包, 含含糊糊地和他边走边聊, “我们班上一半的女同学, 都在嗑你和闵致哥哥的CP,哈哈哈!”
席冷不小心呛了口水,捂住嘴轻咳一声。
随后他一巴掌招呼到容星熠后脑勺上:“走吧。”
容星熠哇哇大叫。
席冷反手把家门关好,趁着容星熠不注意,给睡梦中的闵致发消息。
【我送小熠去上学,你醒了就回家吧】
这话有点儿像赶人。
席冷歪了下头, 把后半句删掉,重新输入。
【我送小熠去上学, 你可以去我床上睡】
席冷自以为已经对闵致的行事作风有一定了解。
送完容星熠, 再去外头晃荡了圈, 将近中午才回家,料想闵致应该已经走了。
而离开之前,那人极有可能会留下什么东西,或者偷走什么东西,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比如昨晚的绘画大作。
结果,他硬是没找到疑似鬼画符的东西。
也没有东西失窃,奇了怪了。
只有阁楼上那张闵致的油画肖像被搬了下来,端端正正,挂在他床头。
“……”
席冷的个人展览即将进行一次内部的预展,首要参观的主要是几位主办人员的亲朋好友,以及文艺圈子里的同好。而粉丝们只能望眼欲穿,暂时等待。
九月份的艳阳天,周六。
席冷踩着熹微晨光出门,和归真美术馆的现任老板欧蕙心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归真美术馆面临经营危机的一个重大原因,那就是面积实在太大,共三栋楼,还有一座瞭望塔,欧洲古堡似的。偌大的草坪、绿植、小溪流水,铺陈在寸土寸金的地面上。光是日常的维护,都是一笔不菲的支出。
席冷的个人展位于中心的主馆,大气的三层楼。馆内布置设计和参观动线都别出心裁,还能通过三楼的空中连廊前往瞭望塔。
席冷最近认识的几位朋友都得到了邀请,美术馆刚开门没一会儿,乔屿森就过来捧场了。
席冷便带着他在一楼转了转。
美术馆里没几个人,观展体验一流。等转回大门口,又来了两位新的客人,两个年轻的男人,外形气质一看就不俗,戴着遮掩容貌的口罩反而更引人注意。
其中一人有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和容星熠有几分相似,席冷不由多看了看。
不过细看又判然有别,那么明亮无暇的眼睛,由内而外的自信大方,看着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和他同行的男人亦是如此,只是气质冷些,举手投足处处透出良好的教养。
乔屿森见席冷似乎好奇,笑嘻嘻与他耳语:“你知道那俩是谁吗?”
席冷只觉得有些眼熟,又不太确定,便摇摇头:“不知道,看起来是一对。”
“这倒是。”乔屿森说,“那是沈骛和孟淮之,应该是盛导请他们来的吧。”
两人都是席冷听过名字的大明星,尤其两人还玩娃娃亲隐婚那套,把去年的娱乐圈搅得腥风血雨,让狗仔营销号赚得盆满钵满。
乃至从三年后重生回来的席冷,也对他们有所印象。
乔屿森找到更有意思的乐子,一下就不关注画了,又问:“你觉着,他们谁是上头那个?”
席冷对别人的隐私八卦不是很感兴趣,随口敷衍:“沈骛吧。”
乔屿森却疑惑地“咦”一声,兴致更高,更不肯放他走:“你怎么看出来的?我都看不出来。”
“因为他名儿是俩字。”席冷说,“和我一样。”
乔屿森沉默几秒,而后古怪地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停不下来了,整个人前仰后合。
“不瞒你说。”乔屿森说,“我哥姐都是俩字,起初他们极力反对我妈给我取三字名儿来着。但那会儿正好流行给小孩取英文名,中文名取个相似的音,所以我的名字才能留住。”
小说大纲里并未提及乔屿森的家庭情况,只用豪门公子之类的形容一笔带过。这时得知乔屿森上头有哥哥有姐姐,席冷倒不意外,甚至直觉两人都是人中龙凤,绝不是乔屿森这样不学无术,纵情享乐。
家庭幸福天生开朗爱笑的人本就不多,再爱笑的人,也不会一天到晚挂着营业式的笑容。
除非是在极严苛的环境中长大,也有可能是孩子里被忽略的不成器的那个。于是习惯了察言观色,以假面示人。
席冷看了他一几秒,没说什么,把目光移开了。
随后忽然问:“你也会被嘉言吸引吗?”
谁知,这个简单的问题,竟然把侃侃而谈的乔屿森直接问住。
眼下的状况实在似曾相识,就像乔屿森在清吧被闵致戳破心事的那晚。不过席冷远不如闵致咄咄逼人,只是随口一提,转而又说:“我得去忙了,你自己看会儿吧,嘉言应该也快来了。”
上午十一点不到,洛嘉言抵达美术馆。一来便东张西望,寻找席冷。
过来迎接他的人却是乔屿森。
见到乔屿森也足以令他喜笑颜开,当即小跑过去,边热情地打招呼:“Jackson!你好早啊!”
乔屿森笑意更浓了几分,落地窗外阳光正好,金丝眼镜分外晃眼。
“刚才小冷给我介绍了一遍,他去忙了,那我来带你参观?”
“好!那太好了!”
洛嘉言十分捧场。
说是乔屿森带洛嘉言参观,实际上他并不了解油画艺术,席冷不久前给他说的那些高深绘画术语,现在已然忘了大半。
反而是刚到的洛嘉言更加了解,他不懂画,但了解席冷的作画意图和作画习惯。
“阿昭的作品都是一个一个系列的,他有点儿强迫症。”洛嘉言介绍道,“你看每个区域挂的画,风格配色都很统一,等到下一个区域,又能感觉到明显的不同。他的风格很多变。但整体来说,又都是他的风格,很强烈,让人过目难忘……”
乔屿森耐心地当旁听者,反常地安静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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