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表最强疗养院by龙沙雕

作者:龙沙雕  录入:12-19

他在心里庆幸了一秒神明看不见眼前被挖得只剩基石大坑的祷告花园,送走神明后咬着牙根往更后方的宫殿里赶。
那里是雷文皇帝失踪前住的寝宫。他曾听从神谕,将瘟疫面具悄悄安置在那个暴君的床下,成功令雷文·埃尔多利亚染上黑死病,又在其后将面具偷偷取出,埋进盛满白岛之土的祈祷花园里。
白岛之土会熏陶瘟疫面具,用神明的气息掩盖掉诅咒的气味。半年之后,他就能将面具取出,交给另一位神明的信徒,让那位信徒将瘟疫面具送入圣殿,设法取走那位光明圣子的性命——
本该是这样的。
可是,可是!!怎么会有神经病毛贼突然挖走皇宫花园的土啊??
莱诺尔磨着牙加快脚步,利用神明赐予的藏匿宝物避开巡逻,赶进皇帝的寝宫。
问题不大,还有补救的机会!
那张面具被他藏在暴君的床下长达半个月之久,诅咒的气息早已浸透那张穷极奢贵的大床,只要他能悄悄撬下一块木板——
空荡荡的寝宫内,莱诺尔骤然止步,呆呆站住了。
他傻眼地看着那片本该放置着华丽寝具的黑雀木地板,几秒后,不信邪地抬手摸了下面前的空气,仿佛这样就能摸到隐身的大床。
莱诺尔:“……”
谁!!到底是谁!?!

疗养院外,有人无能狂怒。疗养院内,康柯坦然地接受了这份意外之喜。
两万点又不是什么大钱,他连爬起来数钱的欲望都没有,翻了个身就是睡。
雷文:“……起来啊!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把花洒还给我!”
逼他种田也就算了,逼他加班也就算了,偷他的床也就算了,但为什么连两百块的矿泉水瓶花洒都不给他留?
康柯叹了口气睁开眼,打开建筑界面:“花洒……好了,重买了。快去工作吧。”
雷文认为自己的抗议取得了阶段性胜利,暂且满意撤退。半分钟后,再度从田间冲回来,一拳锤上床板 :“我要的是沐浴的花洒,不是浇花的花洒!”
“轰——”
床,塌了。
刚到手不到两小时的床,塌了。
“……”康柯躺在废墟的中央,缓缓睁眼,柔中带毒的眼神飘向一下安静下来的雷文,慢慢绽出一个心平气和的微笑。
真正的床主人:“……你先别急。也许还有救。”
雷文迅速检视了一眼废墟,看见被褥、床垫都被断裂的木支架捅穿,层层叠叠的炼金术式没了一半:“……别急,有救。”
被褥床垫烂成这样,这张床是救不了了,但问题不大。
雷文:“我去把圣子那张床给你买回来。”
零元购也是购,这次他还愿意为院里多拿点好东西:“光明圣殿里有不少宝贝……”他看康柯露出不感兴趣的神情,立马转折:“除此之外,圣子所住的奥罗拉圣殿后花园,用的也是从白岛取来的土。”
“……”康柯盯着雷文看了几秒,“算你出外勤,下班之前回来。”
有床睡就好,他不挑。
跟自闭菇置什么气呢?自闭菇也蛮辛苦的,回头下班以后还要加班,报告还没写完呢。
想到这里,康柯再度打开建筑界面,豪爽地全款拿下了之前用来换农具的台灯。
将价值99点的护眼台灯放至简易书桌上,康柯叹息着摇了摇头。
员工刺杀院长,院长却主动为员工提供最优质的加班环境。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好的院长吗?
康柯:“下午再出外勤。上午把床上能撬下来的珠宝都撬了,回头换钱。”
与此同时。郊野通往帝都的土路边。
高而茂密的野草丛中,坐着近十来个人。
他们衣服破漏,满身泥渣,憔悴疲倦的面庞上,干裂的唇因饥渴交加而微微颤抖。
所有人中,唯一状态好点的,是一个大概五六岁的小姑娘。
她窝在母亲干瘦咯人的怀抱里,眼里含着天真:“妈妈,我们守在这里,真的会有圣殿的牧师经过,治好我们的病吗?”
她母亲疲惫地嗯了一声,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主路,像是濒死的人于绝望之中又渴求着一线生机:“会的,我们会活下去。你会活下去——”
“马车!”
一声激动的沙哑高叫打断了她的安抚:“金色的光明神纹!是圣殿的马车!快!去拦住它!”
不需要哑嗓汉子叫完后续的话,所有颓坐在野草中的人都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跌撞着冲向那辆白色的马车,仿佛没有看见在那辆马车前后,拥护着整齐肃穆的圣骑士队。
人在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时,反而会变得不怕死。
圣骑士们拔出佩剑,呵斥着勒令这些脏兮兮的流民走开,不要惊扰到马车;流民们则不管不顾地疯狂往马车的方向挤,好像扑火的飞蛾:
“牧师大人!牧师大人求您救救我吧!”
“光明神啊,倘若您心中还存有怜悯,求您照拂我的女儿!她还那么小,不曾犯下过任何罪孽,您为什么要诅咒她,为什么要降下瘟疫的惩罚……”
“求您怜悯!求您怜悯!”
流民手中没有武器,身上没有防具,他们的拥挤全凭一具脆弱的肉身,体力不足的人被同伴推倒在路边,就跪在地上苦痛地磕头。
小姑娘不知道这些大人们在做什么,只知道自己被母亲拖拽着跪下,磕破的膝盖很疼;被母亲摁着头嗑地,撞到的脑袋很疼。
大人们在为活着嘶喊挣扎,她小小一只团缩在地上,因为疼痛而发抖落泪。
听不懂的话语灌注入耳:
“瘟疫?!你们感染了黑死病?!——该死!快把他们挡开!不要让圣子大人沾上疫病!”
“圣子……是巴尔德圣子?!求圣子救救我们!!”
“够了!黑死病是神明的诅咒,没有牧师能治好它!伸出援手的牧师只能耗尽自己,给病人续命。你明知这一点,还请圣子替你治疗,难道是想让圣子大人给你换命吗?!”
“嘘……别嚷这么大声,圣子大人这几天不眠不休,已经为了拉迪斯西瓦那边的麻烦忙了很久了。你们小声……圣子大人?”
头上的手松开了,小姑娘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见有一大团光从那辆白马车上走下来,再用力眨眨眼睛,她看清了那团光。
那是一个极为高挑的男子,肌肤上笼着一层熹微的辉光。如同金子织成的长发瀑布般倾泻至膝,露出神袍的手臂和侧腰上,生长着圣洁的纹路。
他并不强壮,也不瘦弱,每一寸肌肉都恰到好处,令他像是从光明神殿中走出的一尊神像,一件艺术品。
而这尊艺术品,甚至还镶嵌着一对同样不似人类的、无瞳仁的眼睛,半遮在滑落至脸色的金发下,像两轮微缩的太阳,散发着莹莹的光。
旁边原本还在嘶叫的大人们,不知何时止住了声音。
圣子大人似乎对这种静默习以为常。
他抬手止住骑士长劝阻他的话,那双光亮的眸子扫过面前的每一个难民:“我会平等地救助每一个因走投无路而向我求助的人,这是我曾对自己许下的承诺。”
“现在,来吧。”他伸出手,“来拉住我的手。只要你们不曾为恶,我便会给予你们光明的庇护。”
“……”周围的大人们一动不动,像是傻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她的母亲,欣喜若狂地拽着她往前挤:“快!你去——啊!”
反应过来的众人一下将她们母女挤到了后方,所有人都像疯了一样,向那位神圣庄穆、又触手可及的圣子伸出枯黑的手臂:
“我先!我——啊!!!!”
“不、不——啊啊啊啊啊!!”
圣洁的光蓬然亮起,又缓缓熄灭,小姑娘呆呆地看着光亮后现出的那道身影,下意识地左右看:那些大人们呢?刚刚的惨叫是怎么回事?
她张口想问,却被母亲抱着,向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要往后退?不是要拉住圣子大人的手,求得治疗吗?
巴尔德圣子主动向她们靠近一步,伸来干净好看的手:“轮到你们了。”
“……”抱着她的母亲在细微地颤抖,半晌后,咬着牙带着她上前。
温暖的光流淌而来。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感觉到因神明的诅咒而疼痛、蛀空的身躯在一点点被充盈,被填满,所有的病痛,包括方才因嗑撞而留下的伤,都被一一抚平。
巴尔德审视着面前的母女,在确认她们身上的确没有罪孽后收回手:“跟随在我的队伍后吧,按照我所承诺的,只要你们不曾为恶,我便会给予你们庇护。”
“圣子!”旁边的骑士长似乎还想阻拦,但没人敢真正违背这位圣子大人的意志。
车队重新走动起来。
巴尔德端正地坐在马车里:“还有多久能回到圣殿?”
“大概要到晚上。”骑士长的声音隔着窗帘响起,紧接着又传来信鸽的羽翼拍打声。
隔了几秒,骑士长:“咦?”
巴尔德:“?怎么?”
骑士长好像挠了挠脑袋,头盔和手甲发出金属碰撞声:“圣殿安插在皇宫里的眼线汇报说,皇宫今天发生了两起失窃案,失窃物品是那个暴君的床,还有,呃……一整个小花园的土……?”
巴尔德:“?”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曾怀念过某个难缠的老对手,还曾想过,以后会不会不再有机会听闻对方的消息。
没想到啊没想到……再听闻对方的消息,居然是有人偷了那家伙的床?还刨了那家伙的花园?
哈哈,哈哈哈!
巴尔德幸灾大乐祸,连轴转了好几天的疲惫都被愉悦取代。如果不是习惯了举止庄重,他此时应当躺倒在座位上,捂着肚子爆笑如雷。
巴尔德闭上眼睛,任这种愉快在心中盘旋几圈,抬手敲了敲车厢:“让队伍再快一点。我想早点回圣殿。”
他以前其实没啥回家心切的,还仗着自己是神明的后裔,时常戒断睡眠。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他就特别想立刻回到圣殿,睡一睡自己的床,再靠在自己的床上,越过窗台欣赏欣赏后花园的美景。
哈哈!偷床!挖花园!巴尔德又想笑了。
怀抱着这样愉悦的心情,巴尔德一路回到圣殿,走下马车。
刚迈着神清气爽的脚步,踏入神殿,他就感觉到不对。
——气氛很不对。
圣殿的执事战战兢兢迎过来,吭哧半晌:“圣……圣子大人,方才,方才圣殿,好像遭贼了。”
巴尔德:“……”
幸灾乐祸收敛了,他警惕地问:“偷了什么?”
不要是床不要是床,不要是花园不要是花园。
执事:“是、是您的床,和窗户正对面的的花园……”
巴尔德:“……”
巴尔德:“。”

看戏看到自己身上,就不那么开心了。
巴尔德没有急着问责,只面无表情地大步走向圣殿后方,将失窃的重灾区检查了一遍。
财物没丢。小偷不是冲着钱财来的。
巡逻队什么异常都没发现,小偷实力不俗。
巴尔德在花后园……在大坑边踱了一圈,大概推测出了小偷的目的。
蕴藏着神力的泥土,可能沾有毛发的床,那个看似荒唐的小偷多半是想利用这些整什么诅咒,或者用禁术创生什么怪物。可惜他从不掉发,小偷注定是无法利用他了。
巴尔德翘了一下唇角,很快唇角又嗖地一下坠回去。
——即便如此,被人偷床挖后花园,传出去也很特么的丢脸啊!
罗曼大陆如今的局势是三方对峙,他所代表的宗教势力,老对头代表的皇权势力,还有西南边那个一年只出一次门的老不死代表的非人势力。
现在两个势力的统领都被偷了床、挖了花园,只剩下老不死安然无恙……外人会怎么想?那老不死的不得半夜笑醒,遣骨族给他送信幸灾乐祸?
巴尔德是一个极其双标的人。他可以幸灾乐祸老对手,但死对头决不能幸灾乐祸他。
为了将丢脸掐死在摇篮里,他做下了傍晚加班的决定。
…………
明月高悬,是不死族早起的时候了。
巫妖塔内逐渐噪杂起来,打铁声、美食的芬芳、颜料的气息……一切都为了向塔主人献上最好的享受。
夜色最浓的时刻,一道身影出现在塔前。
他身上裹着一件极尽奢华、缀满大量珠宝装饰的黑袍,行动间宝石相撞,发出叮当脆响。
一只同样点缀满红宝石与金饰的骨鸟停在他手臂上,乖巧地任他摘下绑在骨爪搭上的信。
“皇宫和奥罗拉圣殿先后遇贼,小偷偷走了皇帝和圣子的床,还挖空了他们的花园?”
N懒洋洋的语调读到后面,明显扬高了起来,饶有兴致之余,透出一股幸灾乐祸的嘲笑。
很快有死灵士兵替他开门,将他恭敬地迎入塔中。骨族执事在询问得知他这次没看到心仪的货品、只想早些休息后,就识情知趣地躬身退下。
沿着塔内陡峭的台阶盘旋而上,N兴致盎然地反复细品手中的信件,凭着肌肉记忆,推开自己寝卧的大门,习惯性地解开外袍,往床上一扔。
“丁零当啷!”
“……?”丁零当啷?
N的动作凝固住:这是衣袍落到床上该发出的动静吗?
盎然兴致一秒go die,N面无表情地抬起头。
原本该放着大床的地方空空如也,只有他刚丢下的衣袍摊在地面上,拥抱寂寞。
衣袍旁,地面上,隐约还多出一副刻画,画着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里面有行歪歪扭扭的字:花园(已挖空)
很明显,这是小偷发现巫妖塔根本没花园,于是妙笔生花,徒手生画了一个,巧妙地完成了业绩指标。
N:“……”
有·病·吧??
巴尔德和N,先后短暂地拥抱了一下快乐,又很快失去了快乐。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们,此时正抱着系统光球,围在田地边,对着一张骨质面具发呆。
“土里为什么有这种东西?”
康柯很龟毛,沾满土的东西他不乐意碰,于是只能是雷文把面具拿起来,捉在手里来回翻。
白天犁地的时候没发现,晚上加班写报告时,雷文隔几分钟就要抬头发呆摸会鱼,反倒在月光下发觉了这片惨白的东西。
这面具的形态很熟悉,瘟疫期间,医生们总会戴着这种鸟嘴面具出诊。但用骨头做的……雷文还是第一次见。
【滴嘟!扫描完毕:此物品附带有瘟疫诅咒,请立即远离!立即远离!】
雷文下意识就要将面具往远处扔,可动作做到一半,猛然顿住:“……什么诅咒?”
他不算聪明绝顶,但至少也不笨。莫名其妙出现在花园土里的面具、瘟疫诅咒、自己无缘无故染上的瘟疫……电光火石间,雷文已经串联起了一切。
“……”他沉默下来。片刻后,扯开嘴角低笑了几声。
他手上还沾着潮湿的泥土。可夜色下,映入眼帘,那些粘在皮肤和白色骨面上的土,似乎都变成了血。
是父亲的血,母亲的血,他的血,无辜之人的血。
这是个腐烂入根的世界,善良的人活不下去,他不善良,可还是差点就被人害死了。
就像母亲当年一样。
——是因为他还不够残暴,他还是对那些潜藏在暗处蝇营狗苟的鼠辈太宽容,他就该——
“诅咒?在哪里?”康柯皱着眉眯起眼睛端详面具,活像在找一只蚂蚁。
找半天他有点不耐烦了,抬起手,像昨天拍枕头那样拍了拍面具:“再扫扫。”
【滴嘟!扫描完毕:此物品为神明遗骸(已净化),具有部分神力残余,系珍稀道具,请慎重使用。】
康柯愣了一下,眼神微亮。
系统:【哈哈,这种珍稀道具可是硬通货,能兑换不少疗养点——啊!!活爹你干什么!!】
康柯抬手把面具丢进了地里,并拿脚往土里踩了踩。
抬头对上雷文卡在“我憎恨这个世界”和“这奇葩在干什么”之间的视线,康柯难得因为真心的愉快而笑了下:“以后不必再特地找白岛的土了。”
这哪是白骨面具?这是无限量肥料包啊!也不知道是谁埋进花园里的,感恩。
雷文:“…………”
emo到一半被打断,再想回到之前的状态就不太连贯了。
雷文神情复杂地盯着康柯看了半晌,终于开口:“原来,你是认真想要种水稻啊。”
他还以为,这新院长是在故意羞辱他呢。
他垂头看看那片埋着面具的土,忽然有点想笑。
苦心谋划的阴谋,无法抵挡的死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都不是。
他将所有的失去都归咎于这腐朽的世界,但其实,只是因为他还不够强吗?
这念头像一柄寒刀,残忍地捅入——
“自闭菇?”
康柯拍拍雷文的肩膀,语气和善:“你是在摸鱼吗?当着院长的面?”
雷文:“……什么自闭菇。我不叫自闭菇。”
他瞪了新院长一眼,又想起自己之前对院长的误会,别扭半响,偏过脸哼哼:“其实,你也不是不能喊我雷文。”
他飞快地眨了下眼,眼神飘来飘去,正想向康柯敞开一点心扉,袒露些许真相。
“不,别这么说,我怎么可以这样喊你?”
康柯神情很诚恳,很柔和,但莫名透着一股威胁的意味:“那不是你的名字,而你,应当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康柯上前一步,握住雷文的手……的袖子:“不要担心,我会一直陪你一起。陪你找回属于你自己的人生。”
雷文:“……”
他不——
【新工作服来咯~】
系统好死不死地在这时候跳出来,【一共三套,您的土黄色小马甲,请拿好~】
康柯体贴地替僵硬的雷文接过衣服,抖开其中一件小马甲:“来,我替你穿上试试。”
雷文:“…………”
救……!
马甲在身,我不是我。
被迫套上农务科马甲的雷文恍惚地离开了,他的加班还没结束,还要肝完最后三千字的报告。
系统则跟康柯紧张地讨论:【申请开办食堂。一天三餐全吃番薯,现在倒还没问题,等以后番薯霉变了呢?办个食堂丰富一下菜色吧!】
康柯其实不需要进食,但他觉得系统的提议有道理。退休生活该如何享受?饮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他又翻了一遍建造界面:“总部许诺的免费图谱,为什么还没兑现?”
得到免费的图谱,他就可以盖免费的监狱食堂了。省下的疗养点,一部分存着,准备购置农药,另一部分可以购买来自各个世界的高端食材。
系统:【我去催催……好辣!那边说解锁了。】
康柯立即将界面翻到新增加的页面,眼神一扫:“……我申请的是纯狱风图谱,为什么给我的是纯欲风?”
系统:【呃,误会了吧?我去打个报告——哦不行,图谱下面标注了,不接受退换。】
系统拍桌暴起:【哪个傻逼定的规矩,这么死抠——哦,你以前定的啊。】
系统:【哈哈。不抠不抠。】
“……”康柯沉默,片刻后闭了闭眼。
系统努力劝慰:【有总比没有好,好歹是免费的呢?要不你试试这个‘公主学院餐厅’——】
“……”康柯沉默着关上光屏。
死装哥死也不会踏入粉色蕾丝的海洋。
但他难道就无计可施了吗?
康柯侧目看向冥思苦想,就差咬笔头的雷文:“你们世界里,哪里的食物最美味?”
无精打采的雷文瞬间精神起来了。
圣殿?不行,那破地方烧大锅饭,好吃不了一点。
巫妖塔?只打过仗,没打过交道,不过想也知道,一群死人能吃什么好的。
……总不能又我偷我自己吧?
雷文坚定地拒绝再当冤大头,随手转了转笔:“或许,你曾听说过‘眠龙勿扰’?”
罗曼大陆虽然是三足鼎立,但在这三足之外,还有一个独特的存在,那就是长眠于巫妖塔西方的巨龙。
那头龙活了很久,据说神明尚未退隐时,它就已经存在,每十年,它就会苏醒一次,填饱自己饥饿的肚子。
“所以龙息雪山附近的人,每十年就会举办一次龙神祭,祭典上会有无数美味的佳肴盛宴……明天,就是龙神祭开席的日子。”
【……我总觉得这暴君菇别有用心。】系统扒在康柯的耳边狐疑。
“问题不大。”康柯已经开始期待了。
工作这么多年,他只举办过祭典,为了各种各样的谋算或目的,这还是他第一次作为参宴者,去享受祭典。
康柯挼挼系统,将毛团放在床的另一边,安心躺下:“我们目标明确。明天混吃混喝完,我们就走。”
与此同时。龙息雪山山脚。
一行裹着黑袍的人拄着木杖,跌跌撞撞行走于风雪中。
“东西都布置好了?确定能抓住那条龙吗?”领头的那个沙哑着嗓子,提醒身边的人,“那位神祇的脾气可不好,失误可不是一点小惩大诫就能了的事。”
“放心吧,早两个月前,我就在圣殿那边安排好了,明天圣子也会来龙神祭。”那人阴森地笑起来,“有光明神的骸骨在,哪怕那条龙能逃,圣子可逃不掉。”
奥罗拉圣殿内。
巴尔德躺在临时搬来的新床上,浑身不舒服。几秒后,他直直地坐起身,决定今天也戒断睡眠。
披上圣袍站起身,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越过窗台,看见正对面的大坑:“……”
算了算了。往好处想想,N今晚还得睡在他画的花园大坑上呢,不得气死那老不死。
他又踱了几步,伸手叩了叩门。
“圣子大人,有什么吩咐?”候立在外的总管执事恭敬地问。
巴尔德:“之前安排明天去龙神祭的吧?不去了。这几天我都留在圣殿里祝祷。”
闭门不出几天,让N想发火找不到人发,想上门找茬又进不了祝祷的圣光范围,哈哈!
疗养院内。
康柯刚闭上眼,在云朵般柔软蓬松的新床上浅翻了个身。
【叮咚!】
【拯救世界进度:10%,发放奖励金:20000点。】
“……?”康柯睁开眼睛。
怎么回事,闭眼睡觉也拯救世界,这拯救进度是大风刮来的吗?

光明神睡过的床,果真名不虚传。康柯难得睡了个饱觉,睁眼时躺在云一样软的床上茫然了片刻,以为自己回到了久远的过去。
【当当当……叮!欢迎来到,U.S总部早间新闻。】
超大声的新闻联播把他拽回了现在。
康柯无语地起身,一把摁住系统:“声音开这么大,想震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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