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宥礼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也舍不得温让一个人出国,更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面。
但他会想到一个两全的解决办法的。
虽然不想和司宥礼分别,但温让并未因此放弃出国的机会,这是他的梦想,他一定要去完成。
眨眼到了年底,林珝和叶序的婚期快到了,温让正好放寒假,提前好几天过去帮忙布置婚房什么的。
这两年叶序和林珝努力打拼,在北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还把父母也给接过来,以后一起在北城生活。
温让穿着白色毛绒毛衣盘腿坐在地毯上扎气球,林玲和他一起。
几年过去,林玲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但还是一样招人可爱,她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问:“哥哥,你跟司宥礼哥哥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能去给你们当花童吗?”
温让扎气球的动作一顿,温柔地笑了笑,“我还在上学,毕业后才结婚。”
林玲哦了一声,继续问:“那我能当花童吗?我想给哥哥你送戒指。”
林向成在一旁摇头失笑,“你都上高中了还当什么花童啊,花童都是小孩子当。”
林玲哼了一声,小声嘟囔,“姐姐结婚的花童也是我,而且没人规定花童一定要小孩子吧,我还没成年,还是儿童,可以当。”
她转头跟温让说:“哥哥,以后你结婚也找我当花童好不好?你抓紧点,赶在我十八岁前结婚就行。”
林向成好笑道:“你催你温让哥哥有什么用,你得去催司宥礼哥哥才行。”
谁知当天晚上,林玲还真问司宥礼了,司宥礼回答她等温让毕业就结婚,到时候请她当花童,林玲可开心了。
温让低着头,耳尖红红的,虽然司宥礼说过很多次要结婚,但好像没有正式跟他说过。
谈恋爱的时候很草率地就在一起了,结婚不行,他要好好筹备一下,选个好日子,向司宥礼求婚。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温让虽然是伴郎,但看到穿着婚纱的林珝,他没忍住哭红了眼,带着哭腔说完祝福就有些狼狈地跑下台,抱着司宥礼的胳膊把脸埋在他胳膊上哭。
最重要的两个朋友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他也很感动。
叶序比他还夸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林珝不厌其烦地帮他擦着眼泪,跟他说以后要一辈子对她好,叶序点头答应。
双方父母也红了眼眶,但都是幸福的泪水。
参加完婚礼,温让病了一场,今年北城的冬天格外冷,他当天晚上回去就发了高烧,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退烧。
临近年末,司宥礼很忙,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和签不完的文件。
温让不想让他分心照顾他,感冒稍微好点后就去找江则玩了。
江则这两年写了不少歌,找他写歌的都是一线歌手,每一首歌都脍炙人口,全网爆火,但他并不靠这个营生,所以要心情好,有兴致的时候才会接合作,日子过的很舒服。
两年过去,大家都褪去稚嫩,温让长高了些,但和江则这个纯种北方人站在一起,不免显得娇小。
他刚推开酒吧的门进去,一身紧身高领毛衣配黑色工装裤的江则就喊他,“宝贝,这儿!”
温让哈出两口热气,走到江则身边,“哥,你不冷吗?”
“外套在楼上包厢放着呢。”江则说完,领着他往楼上走。
这家酒吧是江则开的,他偶尔会过来找他玩。
江则领他到包厢坐下,随意坐在沙发上,关心道:“听小宥说你生病了,好点没?前两天参加婚礼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温让摘了围巾又把外套脱了才吸了吸鼻子回答,“可能是最近天气太冷,加上帮忙筹备婚礼有点累,就没抗住。”
“我看你就该去锻炼锻炼,身体太弱了。”江则让人给他倒了杯热牛奶,“感冒就别想喝酒了啊,不然小宥又该找我麻烦。”
温让双手捧着牛奶,笑着说:“谢谢哥。”
江则敲敲桌子问他,“怎么样,过完年就该出国了吧,有没有舍不得?”
“还好。”温让口是心非道。
江则笑了笑,“跟我还装什么,放心吧,反正我游手好闲的,有时间就去陪你,小宥这边也不用担心,我让木头帮你盯着,他要是敢和别人有什么,我帮你揍他。”
“谢谢哥。”温让放下手里的牛奶,问江则,“哥,你之前跟耿学长求婚,都准备了些什么?”
一年前江则就向耿木时求婚了,俩人去国外领了证,但还没办婚礼,江则说要跟他和司宥礼一起办,耿木时也由着他。
江则手一抖,手上的烟掉在桌子上,他故作镇定地捡起来叼在嘴里,挑眉道:“开窍了?想跟小宥求婚?”
温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想先计划一下,等从国外回来就跟他说。”
江则点了支烟,笑着说:“也行啊,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哥给你谋划谋划,你要说这个,你哥我可有经验了。”
之前周元跟他女朋友求婚都是他帮忙策划的,还有沈西的也是,他都快成求婚策划了。
温让闻言,稍稍放下心来,把心里的想法跟江则说了,“我想在我们大一住的那个房子里跟他求婚,我们是在哪儿认识的,也有很多属于我们两个之间的回忆,不用太隆重,能表达出我的心意就可以了。”
那儿是他在北城的第一个家,他对那个两居室的小平层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江则点点头,“好,你这个主意好,不过那房子现在还成吗,那么多年没住人了。”
“可以的,舅舅前段时间翻修过了,我和司宥礼还回去住了两天。”
江则拍着胸脯保证,“交给我吧,保证让你一回来就直接把他拉过去求婚,然后我们一起办婚礼,你俩再不结婚,我和木头都快等发霉了。”
“我会尽快的。”温让红着脸说,“那就麻烦哥你帮我准备一下,到时候我给你发大红包。”
这两年他也没落下直播的事儿,不过他现在不用每天播,偶尔播一次就行。
他攒了不少钱,够在北城买一套房子还带一辆车了,而且司宥礼的钱也在他这儿。
江则啧了一声,“说这些就见外了,你是我弟弟,我帮你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
温让腼腆地笑笑,“我只是说一下,没想真的给你发,哥你比我有钱多了。”
江则摇头失笑,“跟小宥在一起久了,你也变得跟他一样,腹黑。”
温让弯着眼睛,“嘿嘿,哥你也越来越像耿学长了,稳重。”
江则嘴角都快翘上天了,“就知道说好话哄我开心。”
温让嘿嘿笑了两声,把热牛奶喝了,又跟江则聊了一会儿自己的想法后,司宥礼就来接他了。
过完年,温让按照计划出国,前半年一有时间他就跑回来找司宥礼。
后半年公司在那边有业务,司宥礼就申请过去当项目组长,在那边陪了他半年。
一年时间转眼过去,温让结束交换生生活回国,第一时间去了医院。
今天林珝生产,他这个当舅舅的当然得去。
母子平安,林珝生了个缩小版叶序,温让看到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江则一边逗小家伙一边喊叶序,“叶序,别哭了,医生说林珝没事儿,快来看看你儿子。”
叶序胡乱擦了擦鼻涕眼泪,跪在床边跟林珝说,“老婆,我们就生这一个,以后再也不生了。”
林珝被他吵得头疼,皱着眉头骂道:“吵死了,滚出去。”
叶序立马止住哭声,但止不住地抽抽。
单人病房里瞬间爆发一阵哄笑声,“哈哈哈哈。”
下一刻,缩小版叶序被吓哭了,父子俩一个哭完接一个。
“哈哈哈哈哈……这父子俩也太好笑了。”江则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出来了。
一时间,病房里充满欢声笑语。
温让急着赶过去,放下心后就开始犯困,回家的路上直接靠在司宥礼怀里睡着了。
又是一年夏天,温让结束了研究生学习生涯,他抱着师弟师妹送的花,站在足球场跟江则发消息。
他今天要跟司宥礼求婚,激动得一夜没睡着。
“宝宝。”司宥礼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温让连忙收起手机,小跑过去。
他把怀里的花塞给司宥礼,整理好衣服后对一旁的男生说:“师弟,麻烦你帮我们拍两张。”
“师兄,你男朋友可真帅。”师弟一边说,一边卡嚓卡嚓拍了好几张。
“是吧,我也觉得他很帅。”温让笑得一脸幸福,“麻烦多帮我拍几张。”
学弟说好,帮他们拍了几十张。
每一张温让都很满意,他边翻照片边跟师弟说,“晚上的聚餐我就不去了,我有事儿,师弟你帮我跟庄老师说一声。”
学弟一脸我都懂的表情,“师兄你去吧,我帮你跟庄老师说。”
温让点头道谢,牵着司宥礼走了。
司宥礼声音温柔地问他,“接下来做什么?”
“回老家。”温让笑着说完,直接带司宥礼去了大一时他们住的小平层。
走到门口时,温让停下脚步,紧张地跟司宥礼说,“你先把眼睛闭上。”
司宥礼虽然疑惑,但他乖乖照做。
温让握着他的手,跟他说:“我会牵着你,你别害怕,跟着我走就可以了。”
司宥礼嗯了一声,任由温让牵着他进去。
房子和以前一样,不过墙面重新刷过,家具也置换了新的,但都是和之前一样的款式,看起来区别。
温让拿开司宥礼眼睛上的手,小声跟他说,“注意哦,他们要放礼炮了。”
温让话音刚落,砰砰砰的几声,司宥礼睁眼,看着满屋子的人和精心装饰过的客厅,眼眶有些酸。
“宝宝。”他喊。
温让点点头,也跟着红了眼眶想,“这是我一年前就开始准备的求婚现场,可能不隆重,但我想在这儿跟你求婚,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这儿,这里有很多属于我们的回忆,这儿也是我在北城的第一个家……”
温让哽咽道:“司宥礼,谢谢你能爱我,我想和你结婚,你可以……”
话音未落,温让的唇被堵住,泪珠顺着脸颊滚落,耳旁都是好友们的欢呼和祝福。
司宥礼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道:“嗯,我们结婚。”
温让红着眼点头,司宥礼无奈笑了一声,“但是宝宝,我也准备了求婚现场,怎么办?”
“那等会儿你也向我求婚。”温让破涕为笑。
司宥礼虔诚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好。”
夏日的阳光从窗外投进来,树叶被炙烤得蜷缩着,略显狭窄的房间里闷热不堪,如初见那般。
不同的是,那个时候的温让和司宥礼只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如今,他们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