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我啊by阿阮有酒

作者:阿阮有酒  录入:01-01

猫耳朵一颤一颤的,时而谄媚立起,时而扁成飞机耳,像极了人复杂的心理活动。
陆商开罐头的手顿住,漆黑眼眸中浮起思忖,“听得懂人话?”
夏阅紧张得腿发软,为了不引对方怀疑,蹭完陆商手背以后,又隐忍地伸舌尖,猫脸麻木地舔他手腕。
“应该是饿了。”何非歪打误撞地解围。
陆商没有再追究,开了罐头推给他。夏阅谨慎地先闻了闻,罐头肉闻起来很香,没有让他起任何抵触感。
人在变成猫以后,胃也成了小猫胃。认知到这点后,他放心地低头去吃。只是他不知道,猫是怎么吃饭的,只能依照自己习惯,张开嘴用牙去咬。
最后吃了个满桌狼藉,脸和脖子上的长毛,沾沾挂挂有不少肉屑,被陆商按着拿纸擦脸。
他多多少少有些尴尬,紧紧闭眼不去看陆商。罐头分量不多,吃起来的确香,为了引起注意,他将罐头吃完了。
男人果真留意到了,叫何非去网购一箱。何非不负众望,问出下一句话:“要去问链接吗?”
夏阅期待地站起来,脖子伸长头仰得高高的,两只猫耳朵悄悄竖起来,碧透的眼珠子又圆又亮,全神贯注地望向陆商。
“不用。”陆商粉碎他的期待,“外包装印了字,照牌子搜就行。”
夏阅难以接受地吸气,一屁股坐倒在桌面上,差点被他气了个倒仰。
计划失败以后,早上来了片场,他拉着程程反思,提醒对方以后送礼,记得先撕下外包装。但反思完以后,他也很快释然,转头捧着剧本,开始想明天的戏。
直到陆商让何非来叫他。
夏阅合上剧本过去,装得乖巧喊了一声:“陆老师。”
陆商冷淡地侧过脸,等他坐下来以后问:“昨晚那些罐头是你送的?”
夏阅迟疑了一下,朝他点点头,摸不准他问话用意。陆商既然不想问他,一大早地叫他来干嘛。总不至于是他送礼,还想着来教训他,别再动这些歪心思。
罐头猫吃得很香,剩余陆商也都收了,最后受伤的只有他。越想越觉得憋屈,他的声音也大了点,甚至豁出去反问:“陆老师叫我来干嘛?”
“没干嘛。”男人声线波澜不惊,“就是想问问,”视线停留在他脸上,陆商神色平淡如常,“罐头猫很爱吃,你在哪里买的?”
夏阅始料未及,猛然抬起头望他。
作者有话说:
陆商:送礼不撕外包装,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第8章 脚环
夏阅心说见鬼了,怀疑自己昨晚去的,其实是平行世界。他懵懵懂懂接:“我回去翻翻链接。”
陆商没有拒绝,扫了眼他的剧本,顺手抽出来拿走,换了自己的给他。剧本封面上,还有口水风干以后,留下的皱巴巴印记。他怀疑陆商嫌弃口水,才故意要和他换剧本。
但这个念头,在夏阅重新审视自己剧本时,就当机立断茫然地打消了。自己剧本虽然没口水,可他没事就爱捏捏卷卷,纸张边角严重翘边,瞧着比陆商的还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读剧本有多刻苦。
他心虚地拿着新剧本,不想给陆商训话的机会,只想找个借口飞快离开。但大概就如对方所言,他向来收不住脸上心思,反而轻易就被男人看穿了。
陆商握着剧本开口:“每天很刻苦?”
夏阅羞愧地埋头,恨不得挖坑藏进去,顶着男人锋利的目光,只得支支吾吾自谦:“没、没有。”
陆商眉眼间有几分严格,“剧本是死的,只读剧本没用。”
夏阅不敢反驳他,小鸡啄米般点头。
陆商不再多说,直接放他走了。夏阅如获大赦般,头也不回地跑了。回到对面坐下后,被程程困惑问起来,才翻开陆商给他的剧本。
他记得陆商剧本上有注解,但只写到他的第一场戏那里。夏阅不抱希望地往后翻了翻,发现本该干干净净的纸页,被陆商写上了新注解,连带他的戏份也在内。
他一时有些怔忪,思来想去后下定论,莫不是因为罐头,还给他的谢礼?他与陆商接触不多,但同在一个圈子内,多少也听过对方的事。
他知道陆商难以接触,也知道陆商不喜欢欠人情,他这是运气好撞点子上了?如果是这样,陆商对猫还真好,夏阅挠挠下巴想。
他捧着剧本认真看,琢磨明天那场纨绔戏。世子风流做戏,从风月楼烂醉出来,在大街上撞到男主,借着醉意向男主撒泼,最后反被男主训老实。
这场戏是出外景,所以安排在了明天。这时候皇子还没倒台,他的戏份也不再憋屈,对于夏阅来说,就像换了个新人设,他不能再照之前那样演。
前头一阵喧闹声,忽然拽走了他思绪。夏阅让程程去打听,场务那边出什么事了。程程还没回来,他又见罗游鱼舞娘装扮,提着裙摆从面前匆匆走过。
程程回来告诉他:“舞替临时出事来不了了。”
夏阅稀松平常“哦”了声,影视城里舞替这么多,这个出事来不了,还有大把缺机会的人,想要趁机顶上拿工资。
可程程却说:“舞替老师不是现找的,是罗老师的舞指老师。”
夏阅这才意外扬眉,舞替老师来不了,导演组不愿意将就,但这场戏今天不拍,也会损耗资源资金。只听过剧组为主演延拍,没听过为舞替老师延拍的。
而罗游鱼匆忙被叫去,也是年导决定大胆尝试,不用舞替让她自己出镜。片段舞时间不长,罗游鱼跳了一遍,年导却不太满意。
副导提议联系其他舞替,年导心中隐隐退让动摇,陆商过去说了一句什么。年导面露惊讶,罗游鱼亦点头附和。
然后夏阅就被叫了过去。
陆商让他来做舞替,年导问他愿不愿意。帮忙这件事小,但他是当红流量,没道理给人当替身。这件事爆出去,免不了要被黑粉嘲。
他迟疑了一下,想着陈今的叮嘱,犹豫要不要问她。
年导作主习惯了,看出他的顾虑,好脾气地哄劝:“舞替镜头不多,也不会让你露脸。”
夏阅年纪不大,还是踟蹰不定,但看面前几人,和谁都不熟,最后不知怎么的,就下意识看向陆商。
对方什么都没劝,只轻描淡写评价:“这件事爆出去,也不全是坏处。”
夏阅鬼使神差地点了头,继而在身形上提出异议。舞蹈多机位拍摄,最后再进行剪辑。舞娘服遮裹严实,不需要露出皮肤,他骨架大也不影响。
工作人员带他去换戏服,头套装饰也都齐全戴上。他一身水袖长裙出来,又有长发修饰轮廓,还真漂亮得雌雄莫辨。
众人围着他夸赞,罗游鱼叮叮当当看半天,才意犹未尽地挪开视线问:“备用的脚环放哪了?”
夏阅这才发现,罗游鱼戴了枚金色脚环,脚环嵌着绿宝石流苏垂挂,环上的铃铛在叮当作响。
助理正要去找,一声清脆响传来,众人齐齐回头看,发现陆商坐在取景器后,长袍大袖英俊挺拔如松,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上,握着金色的脚环在把玩。
“在我这里。”对方开口。
道具助理立刻变了脸,好脾气地凑过去奉承,“陆老师喜欢就拿着玩吧,我们还有其他备用的。”瞧陆商伸出修长手指,拨弄流苏上的绿宝石,他十分机灵地拍马屁,“这脚环宝石的颜色,和八宝粥的眼睛很像呢。”
陆商没说什么,把脚环还给了他。助理过去给夏阅戴上,夏阅抱着裙摆坐下,露出白皙偏瘦的脚腕。金色脚环扣过他脚腕,内壁轻轻撞上他皮肤,带着似有若无的余温。
也不知道是陆商的,还是后来那助理的。
夏阅心神微微不稳,落下那只脚去穿鞋,听着铃铛声抬头那一秒,视线穿过眼前的助理,不小心撞上陆商黑眸。
男人眉深鼻挺面容不动,对他投来的目光不躲不避,眼中没有任何波澜与起伏。夏阅心中微微异样,不自在地偏开头。
他穿着运动鞋站起来,室内搭好了莲花台,花魁赤脚在台上跳舞,所以他先穿自己鞋子。舞蹈动作他看过很多遍,先去旁边顺了几遍动作,得到年导认可后,才开始进行拍摄。
镜头后期才剪辑,现在站在取景器内,他仍需要完整跳一遍。陆商也有戏份,花魁跳舞勾引男主,男主就在莲花台下。
他赤脚踩着莲花台,水袖甩出转圈起舞,束紧的腰软得像花枝,面向陆商后踢高抬腿。薄纱裙摆随之飞扬而起,如漫天蝶落般动人而妩媚,
金色脚环陷在灯光里,碧绿宝石散出细碎光芒,挑高的裙摆从脚背处滑落,露出的脚腕莹白得像透光。
年导满意地喊了“卡”,夏阅舞步停下来,工作人员迅速收工,他赤脚从莲花台上跳下来,两只耳朵悄悄烧得很红。
他对着陆商跳舞,知道陆商的视线,从未离开过他身上。这是剧本中的安排,但他不是真正的花魁,跳舞时也没有入戏。
对他来说,观舞的人不是男主,而是陆商。
他被陆商看得心声急促。
明明只是两分钟的舞,下来时夏阅出了好多汗,他接过水杯大口地喝水,为自己的退步感到心虚。单飞后舞台通告变少,一年以来为了站稳脚跟,也没有急着开演唱会,他很难再在聚光灯下跳舞。
一年前跟团活动,他们时常站在聚光灯下,全国巡演也开了很多场。夏阅作为队内的舞担,两小时的巡演不在话下,几首唱跳接连完成,也只微微喘气而已。
但这大概也和陆商有关。上次在人前跳舞紧张,还是学院的面试现场。两年前为了出道,他没有再继续读书。听闻他高中成绩好,加上钟森南名校在读,单飞后陈今让他去考大学。
现如今虽然工作忙,不常去舞蹈学院上课,他也是京舞的学生。
夏阅觉得自己又考了场试,陆商气场不输京舞那些老师。他湿着后背去换衣服,回来时罗游鱼已经在拍。
补拍过几个特写后,年导就放她一遍过了。夏阅出来才发现,那枚脚环忘了取,他拿下来放在桌边,准备等道具组来,再把脚环还回去。
道具组的人没出现,陆商拍完后过来了。罗游鱼演技不差,但下一条对手戏里,有点接不住陆商的戏,导演拉着罗游鱼补课,放陆商一个人回来休息。
陆商在他旁边坐下,助理何非不见踪影,也没人上来关心问候。夏阅手指动了动,最后仍是没忍住,主动给他倒了杯水。
他承认自己有讨好嫌疑,也有记吃不记打的毛病,但从陆商那里尝了好处,夏阅仍旧想和他拉近关系。
好在这一次,陆商没有讽刺他,也没有教训他,拿起杯子喝了水。男人放下水杯,脚环挨着水杯,似是顺手的举动,对方再次拿起脚环。
夏阅看在眼里,心中微妙起来。与第一次拿不同,现在陆商拿的,是他戴过一次的。
陆商手指修长有力,仍像之前那样,曲指握着脚环,缓缓转动观察。他垂着眸没看夏阅,指尖偶尔拨动流苏,流苏撞上脚环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夏阅脑中绷紧的那根弦,也跟着被叮当撞了一下。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或许流了不少汗,汗珠滴落在脚环上,会留下属于他的气味。陆商握着那只脚环,也沾上了他的气味。
就好像男人握的不是脚环,而是他自己的那只脚腕子。
他轻咬牙根扭开视线,强迫自己不去想的同时,转身给自己接了一杯水,仰头心无旁骛地灌起来。
陆商却忽然叩了叩桌面。
“夏阅。”对方声音不高不低,淡淡叫他的名字,“今晚来我房间。”
夏阅抱着水杯愣住,听清他话里内容后,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陆商的心路历程(娱乐版):甜言蜜语不老实,半夜不准来敲门→长得漂亮腰很软→人还算老实,有点小聪明,学东西很快→年纪小容易走弯路,要正确教育和引导→但长得漂亮腰很软→年纪小容易走弯路,要正确教育和引导→但长得漂亮腰很软→漂亮腰软漂亮腰软,教什么引什么来着?

第9章 奖励
夏阅忍不住胡思乱想。这也实在不怪他,陆商性向不是秘密,就连粉丝都知道。前有陆商公开的性向,后有前同事自荐枕席,这很难让他不乱想。
但陆商会不会太直接了点。
他进娱乐圈两年,什么人没见过。有私下给他发短信的,也有偷偷给他塞房卡的,像陆商这样直白的,他还是第一次遇上。
这或许就是影帝的底气。
他捧着水杯魂游天外,陆商再次扣桌面,语气有几分沉问:“听见没有?”
夏阅犹豫点头,末了悄悄抬眼眸,将视线投向男人。
“晚上几点?”他战战兢兢地问。
“十点吧。”陆商言简意赅。
夏阅双眸瞪了瞪,嘴唇轻动没吭声,心思全写脸上,不用猜也知道。
陆商神色冰冷下来,卷着剧本敲他头顶,话里带着训斥意味:“想什么呢?剧组今晚九点收工。”
夏阅一棒被敲醒,面颊羞得烧了起来。
陆商放下剧本站起,走到他跟前时,又冷峻地俯下身,“我是喜欢男人。”分明是没有波澜的措辞,落在夏阅耳中,却像带着嘲意,“不是喜欢小孩。”
夏阅面容空白,回过神来时,陆商已经走了。他自知有些异想天开,还有些不自量力了。可又觉得不服气,陆商这是看不起他。
等程程回来以后,他就不依不饶地问:“我看起来很不成熟吗?”
程程抓耳挠腮地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夏阅顿时备受打击,夺过他手机上微博,想去粉丝那找安慰。
以往和杂志合作,出了帅气好看的图时,粉丝一溜地喊“阅哥”,在超话里对着图舔颜。他自信满满进超话,几分钟以后,又心中绝望面上掩饰,若无其事地退了出来。
超话好似被邪教洗脑,叫阅哥的粉丝被献祭,现在满屏幕都是“悦悦”。
他将手机还给程程,抬头遇见道具组路过,连忙张口喊住对方道:“助理姐姐——”
女生停了下来,但看夏阅手一摸,声音直接哑炮了。
“怎么了阅阅?”她问。
夏阅吃惊地张嘴又闭上,目光再次横扫过桌面,确定那枚脚环不见了,才眨眨眼睛笑容敷衍:“没事,姐姐今天的耳环真好看。”
被他哄得眉开眼笑,女生高高兴兴地走了。
脚环只是备用道具,丢了也没有关系,或许是陆商拿走,顺手替他还掉了。夏阅没有放在心上,更在意的还是,陆商说他不成熟。
一整天耿耿于怀,晚上他视频问钟森南,怎么才算是成熟男人。钟森南却反过来问他,是不是想谈恋爱了。
夏阅皱着眉否认:“你谈我都不会谈。”
意外谈及这个话题,钟森南向他透瓜道:“你哥我是还没女朋友,不过我今天看见季稻宣了,他和他那个男朋友在一起。”
夏阅“哦哦”了两声,眉毛忍不住扬起来,“就是他那个谈几年的男朋友?他带男朋友来工作不怕被拍?”
钟森南点点头,对这件事未做点评。
不过提到这个男朋友,夏阅忽然就表情微妙。
季稻宣是他前同事,有男朋友这件事,大伙互相都知道。虽然没有明面上问过,但出道七人绑在一起,也算是各自心照不宣。
据他与钟森南所知,季稻宣恋爱谈了很久,久到那时候夏阅还在上学,季稻宣成团夜也没能出道。
季稻宣不是第一次选秀,用网友的话来说,他算是块回锅肉。第一次参加选秀,资本背后替他做票,但也因为做票这件事,背后得罪了更大的资本,最后在成团夜那天落选。
但也得益于落选那件事,反而成了粉丝拿出去,澄清他不是皇族的证据。季稻宣被骂了那么多天皇族,终于得已在落选后洗白,凭借卖惨吸到了更多粉丝。
而等他再来选秀时,早已不是岌岌无名的人,反而成了小有名气,自带流量的练习生。节目组给他的镜头多,人人都想与他捆绑炒作,借此来让自己露脸和上位。
后期季稻宣也找他炒CP,那时他与钟森南CP正热,但钟森南排名不如他高,季稻宣建议他踹了钟森南,夏阅知道他有男朋友,没怎么考虑就拒绝了。
季稻宣有男朋友还炒,有男朋友还找陆商——
夏阅憋得难受,眼下终于再也忍不住,将自荐枕席的事说开了。
“你上次想说的,是不是就是这件事?”他问。
钟森南表情古怪,半晌朝他点了点头,“你从哪知道的?”
夏阅说保密。
对方还要追问时,他就借口有事,匆匆挂掉视频。不过这话倒不假,眼看已经过了十点,夏阅出门去找陆商。
何非守着给他开门,陆商在洗澡没出来。陆商叫他来这事,何非也并不清楚。他替八宝粥铲了屎,就提着袋子关门走了。
八宝粥摇着尾巴尖,围着桌上罐头在嗅,嗅完以后还没完,又拿脸喜爱地蹭上去,将那张毛茸茸的脸,蹭得脸边毛凹成方形。
夏阅认出是他送的罐头。他乖乖坐在没有动,只偶尔摸两把八宝粥。等陆商从浴室出来,才谨小慎微地出声问:“陆老师,我能开罐头给它吃吗?”
陆商没有制止他,转头又进了浴室。夏阅拿起罐头打开,肉香味飘出来时,小猫早已迫不及待,冲他“啊啊”叫唤起来。
他鼻尖轻轻耸动,也觉得罐头很香。只是不知道,猫喜欢吃的东西,人尝起来什么味道。至少他做猫的时候,是很爱吃这罐头的。
困惑浮上心头,他心中隐隐一动,接着鬼鬼祟祟转头,听浴室里剃须刀在响,陆商一时半会出不来,就握着那个罐头,用手指挖了点肉出来,悄无声息含进了嘴巴里。
淡淡腥味缠上味蕾,有午餐肉的浓郁香味,但肉质口感不怎么爱。夏阅略微觉得失望,要将罐头放下时,发现眼巴巴瞅他的猫,忽然歪了歪猫脑袋,绿圆瞳孔注视他身后。
他眼皮猛然狂跳,肢体僵硬地转身。剃须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陆商居高临下地站在他身后。
夏阅手微微一抖,要将手指头缩起来。男人却不给他机会,喜怒难辨地上前一步,“好吃吗?”
他结结巴巴:“不、不好吃。”
男人目光没离开,依旧沉沉落于他脸上,“你很饿?”
夏阅神情窘迫。
陆商视线转向桌子,将罐头和猫拎到地毯上,任由它自己埋头去舔食,去茶几上摸了块巧克力,握在掌心内递到他面前。
夏阅耳根红得要滴血,沉默地看了看巧克力,在拒绝与接受间天人交替,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去捏。
拍戏后他不再减饭量,但晚饭吃得太早,到半夜也会觉得饿。担心他乱吃长痘,影响上镜的效果,程程坚决不买零食。
他指甲剪得干净圆润,指尖还没完全触碰到,陆商先将整个手掌收拢。夏阅来不及收手,指甲刮过对方手指,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坐下。”陆商忽地吩咐。
夏阅不明就里,只好先坐了下来。
没有给他巧克力,陆商拿来剧本和笔,丢在他眼皮子底下。白灯悬吊在头顶,将剧本上的字照得格外清晰,他又听见陆商开口:“笔拿起来。”
夏阅愈发茫然了,套上笔帽握起那支笔,剧本被陆商翻到中间,是他还没拍的戏份。剧本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文字注解,这是他原来用的那本。
“写吧。”陆商神色淡淡坐下,“写你对角色的理解,对剧情的分析注解,所有角色都要写。剧本光看没用,你还要动脑子想,动笔写。”
只差被对方指着骂,自己拍戏没脑子,夏阅沮丧了一秒,偷瞄他脸色犹豫问:“……写成什么样都行吗?”
“写你认为是对的。”陆商坐在灯下,轮廓英俊冷硬。
高考后没再做过阅读理解,他捏了捏笔无从下手,又难掩紧张兮兮地问:“……写到哪里?”
“写完你所有的戏。”灯光晃过眉眼,陆商语气严格。
夏阅着实愣住了,下笔时手都在抖,虽然一笔一划很认真,但写出的字歪歪扭扭。不过他很快意识到,手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太久没有写字,握笔已经不太适应。
周身温度似乎降了降,他一贯会读空气氛围,当即余光敏锐地扫见,陆商好看的眉皱起,面上表情冷了几分。
他心说了一声遭,果不其然,听对方不满意地问:“高中上过吗?”
娱乐圈中初中学历比比皆是,学历造假的案例也数不过来,夏阅却很骄傲自豪,不着痕迹地挺胸脯,替自己壮胆子打气道:“今年大一了。”
陆商闻言,漫不经心应一声,“哪个学校?”
“京舞。”提及自己学校,他底气更足了点。
原以为对方不会信,还要多问几句打假,但陆商似乎没怀疑,只拧着眉教训了一句:“你在京舞的老师,知道你字写成这样吗?”
必然不可能知道,他在心底小声答,但没胆子说出口来。
好在大抵觉得他朽木,教育起来麻烦又费时,陆商也没再多管这事,叫他抓紧时间继续写。几页纸写起来实在多,又不能几个字敷衍过去。
夏阅许久没握笔,足足写满一小时,合上笔盖松手腕,发现右手酸软无力,在灯下止不住地颤抖。
陆商将巧克力推给他,望着他平静简短地道:“奖励。”
夏阅抖着手默然。
然而没等他感慨完,伸手去拿那可怜的奖励,陆商率先收回了巧克力。疑心对方是半路反悔,连这点可怜的奖励也要收回,他心口烧起了点忿忿的火苗。
正欲同对方理论时,却看陆商捏着巧克力,剥开了外面那层纸张,自然地送到他嘴唇边,在他怔忪的目光中开口:“不是抖得连巧克力也剥不开了吗?”
不是,他心想。
他分明只是抖着手感慨,眼下陆商直接喂过来,他抖的不仅仅是手,还有自己的嘴巴了。嘴唇轻轻一颤,就贴上了巧克力。
他没敢再动。
“张嘴。”陆商淡淡命令。
夏阅惶惶张开了嘴,男人手指轻轻一推,将巧克力推入他齿间,他下意识地张嘴咬住,思绪却混沌揉成了团。
深夜十一点半,他打开陆商房间的门,魂不守舍地走了出来。走廊中的灯昏黄亮着,罗游鱼从对面走来,与他面对面地撞上了。
夏阅心不在焉,罗游鱼却很意外。这个点从陆商房间出来?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去年有关ZERONE的传闻。
其他人没接触过,她是不太清楚,但夏阅讨人喜欢,她不想看夏阅年纪这么小,为了一厢情愿的事走上歪路。
她想提点夏阅几句,却看夏阅打完招呼,左手捏着右手手腕,右手五根手指微微蜷缩,无力垂落却又明显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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