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给草原首领后by是非非啊

作者:是非非啊  录入:01-15

见三皇子的人突然拔剑,血狄勇士也都警戒地抽出了腰间的马刀。
“哎呀,这、这这是干什么啊!”莫名其妙就被夹在刀与剑中间的赵坤大人吓了一身冷汗,连忙安抚两方情绪,“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要打等他走远了再打啊!刀剑无眼,万一伤着他可如何是好啊!
战战兢兢的赵坤看向皇太孙,想寻求些帮助,却发现陈珏稯正事不关己站在阴凉处,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就在赵坤孤立无援、欲哭无泪的时候,有人从门内走了出来。
怒拔剑张的气氛像是凝固住了。虽然被白纱遮住面容,但此人的光芒还是压到了在场的众人。实在罕见,敢在刀剑之间稳稳走过的女人,这份胆识着实罕见。
“哦?”陈珏稯扬了扬眉,对这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充满了好奇。
“镇北王妃,您总算来了。镇北王不通我们大夏的礼俗,您快劝劝……”柿子挑软的捏,被驱赶过一次后,赵坤是不敢对旭烈格尔指手画脚了,只能劝说的目标转向了林昭昭。
“劝什么?”白纱下声音清冷,不见半点娇软之音。
“劝镇北王以和为贵,让诸位英雄好汉将兵器都收了,这抓刺客是刑部的事,二位只需在八方馆歇着,昨晚的事我肯定会给二位一个交代的。”赵坤小声说。
“把刀收了。”林昭昭说。
巴根等人将刀放下,三皇子那边的人也将剑收回鞘中。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保住脑袋和脑袋上官帽子,赵坤心里松了一大口气,“诸位有话好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在没抓住刺客前,我的人是不会撤走的。”林昭昭说。
“这位就是镇北王妃吧。”三皇子坐在马上上下打量着林昭昭,“真是久闻大名,今日总算是得见了。不知王妃可还记得本将军?”
“我一介女流从未见过辅国将军,何来记得之说?”林昭昭回答。
“是未见过,但多年之前,我也曾有幸听过王妃弹的《幽兰空谷》,长歌琵琶吟,一曲绕梁音,如此仙乐真是让人难以忘怀啊!”陈元祁勾着嘴角,一边望着面无表情的旭烈格尔,神情一边像是在回味着什么,“若是有幸再听王妃弹一次,那也算是了却本将军的一件心愿。”
林昭昭不动声色,知道三皇子再点他的出身,意思无非是林楚楚多年之前也不过是个弹琴炫技的,只配供他们这些王公贵族玩乐打趣。
姿态应当放低些,别以为如今有了旭烈格尔这座靠山,你林楚楚就自视甚高,能目中无人了。想当年你想让本将军垂帘,都入不了本将军的眼呐。
三皇子这番话里话外的打压确实是让人感到窘迫,说得堂堂镇北王妃就好像他府上的歌姬一般。若是林楚楚本人听见,怕是没有恼羞成怒,也要被呛闭口不言了。
但很可惜,眼前的人不是林楚楚,而是林昭昭。三皇子这一番言语根本伤不到谁,也挑拨不了旭烈格尔和林昭昭间的感情。
“您都说我们未曾见过,三皇子怕是记错人了?”林昭昭淡淡说,“什么《幽兰空谷》的?我可是听都没听过啊。”
三皇子脸色一变,随即露出鄙夷地轻笑:“王妃说得什么话啊,楚楚姑娘的琵琶可不只我一人听过……”
旭烈格尔眼神变了,看向马上的人,心里已经动了杀意。虽然两人这话里谈论的事林楚楚,但三皇子嘴里的这份恶意可是实打实是的。
“三叔,我看应该是您记错了吧。”这时候一直看戏的陈珏稯开口了,“镇北王妃都说不知什么《幽兰空谷》了,您怎么还对这多年前一段艳曲念念不忘啊!这事要是一不小心传进了我婶婶耳里,怕是不太好听啊!”
“当真是晦气。”三皇子面色一滞,拎着马绳,嘴里骂骂咧咧地骑着马走了。
林昭昭看向了说话的年轻人,想来对方就是姬有光口中的“第三天子”皇太孙陈珏稯了。

第116章 请帖
林昭昭打量着陈珏稯,陈珏稯也在打量着眼前的白衣女子。与他那二叔叔陈元祁不同,陈珏稯从未与林楚楚打过交道。
“京城第一美人”风头正盛的时候,陈珏稯年岁尚小,还是在太子府私塾潜心读书的年纪。有关这位镇北王妃,他也只是为了更加了解格日勒汗,最近才同他人口中听闻一些有关林楚楚的事。
美艳、娇俏、擅吟诗作对,还弹得一手好琵琶……听这些描述好像是个颇有才情的美人,不过陈珏稯对这种才貌皆备的女人没什么兴致。
谁让禁宫里多得是漂亮的女人,就连端茶倒水的宫女都有着姣好的面容和玲珑身躯,开口也能念一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如果是“京城第一丑女”的话,他或许还会觉得新奇些,毕竟他确实没见过什么面容丑陋的女人。
陈珏稯今日来是想给姬有光撑场面的,只是没想到这镇北王妃居然会先和他那二叔叔针锋相对上了。
“镇北王妃昨晚让您受惊了。”二皇子扮过黑脸后,陈珏稯很乐意出来扮红一个脸,“王妃放心,最迟三日,冲撞您的贼人我们一定会将其抓住,给您一个交代。”
“多谢皇太孙。”林昭昭行礼。
陈珏稯微微笑了笑,想进院落里,然而当他走到门口,还是被两柄马刀拦住去路。
“这是何意啊,镇北王。”陈珏稯斜望着沉默的男人,“姬学士遇刺,我连探望探望都不行吗?”
“殿下,姬学士正在休憩,您明日再来看望他吧。”林昭昭说。
陈珏稯的目光在林昭昭和旭烈格尔之间来回流转,心里开始有了琢磨。
“镇北王妃可是与姬学士相熟?”陈珏稯问。
“不熟。”
“那王妃为何阻拦我?”
“官府办案需要证据,昨晚那贼人闯入此地,难保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若是人人都能闯进来,后面该如何分辨哪些痕迹是贼人留下来的?”林昭昭说出了编好都的说辞。
“还是镇北王妃心思灵巧,想得周到。只不过姬学士现下如何,可有伤到哪里?”
“他无事。”旭烈格尔说。
“这是宫里的太医。可否让他进去给姬学士瞧一瞧?”陈珏稯指了指从马车下来的老头。
目前看来这皇太孙应当不会伤姬有光,林昭昭便松口让这太医进到院中。
见林昭昭允许了自己的请求,陈珏稯从怀里掏出了一份请帖递上。
“缉拿贼人还需要些时日,镇北王和王妃恐怕还要在京城逗留些时日。”陈珏稯笑着说,“这是今年秋日宴的请帖,还望镇北王、镇北王妃赏脸,共赴西山院与众宾客主一起煮茶赏菊。”
林昭昭刚想推脱,陈珏稯轻声说:“镇北王在宫中已经推辞过一次了,常言道,‘事不过三’。这道理镇北王或许没听过,但王妃应该是明白的。”
林昭昭:“……”
“两日后,我在西山恭候二位贵客。”说完,陈珏稯便走了,没有给林昭昭再开口的机会。
*****
“这镇北王和镇北王妃真是有意思啊。”马车内,陈珏稯摇着扇子回想自己方才瞧见的一幕幕,不由感叹起来。
“殿下,您同镇北王妃单独说此事能行吗?”侍从官轻声问,“两日后镇北王若是还不愿意赴宴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你不懂啊,‘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陈珏稯说,“若要想拿下镇北王,只能从这位镇北王妃入手了。”
“属下愚钝,还请殿下指点迷津。”
陈珏稯说:“你方才没瞧见嘛,即使镇北王没有开口,那些血狄人也都听从王妃的调令。你可知这是何意?”
“镇北王事先下过令?”侍从官想了想说,“镇北王妃很得宠?”
“不对。”陈珏稯摇头,“这意味着咱们这位镇北王妃在血狄是说得上话的人。”
“就像皇爷爷再如何宠爱高贵妃,高贵妃也不会当着皇爷爷的面调令宫中侍卫。就算她有下令的胆子,那些侍卫们也不会听从她的话,你明白吗?”
“属下明白的,毕竟后宫不得干政啊。”侍从官说。
“你明白什么呀。”扇子阖上,陈珏稯敲了下侍从官的脑袋,“真是蠢笨得很。”
“殿下息怒……是属下愚钝。”
“算了,算了,若是你们都能有姬有光三分聪明,这天下间我还有什么好忧愁的呢?”陈珏稯瞥了侍从官一眼,无奈摇了摇头。
****
“你睡着了吗?”林昭昭走进房中,轻声问。
“睡了一整天,睡不着了。”姬有光躺在床榻上,喝完太医煎的药后,他脸色好了许多,“阿昭,今日麻烦你了,多亏了你……”
“行了,别同我说这些动情的话。”林昭昭抬手打住。
“我很少说这些……”姬有光像是噎住了。
“我知道,但你一这样说话,我总觉得你接下来要挖坑等着我往里跳。”
“阿昭,你有时候说话真是伤人。”姬有光顿坐了起来,“你今日见到皇太孙了?”
“是啊,见到了。”林昭昭说,“皇太孙还要请我们去煮茶看菊呐。”
“不看清镇北王的心思,殿下是不会放弃的。”姬有光说,“这是陛下的嘱托。”
“你在劝我去?”
“你该去。”
“为什么?”
姬有光轻笑一声说:“如果血狄想要从大夏赚到更多的银子,你们总得让这对爷孙觉得自己这些银子花的是值得的,而不是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在花钱豢养一头随时会反咬的白眼狼。”
“虽然我不喜欢你的这一番说辞,但你说的确实在理。”林昭昭看向姬有光,“不过我没参加这种宴席,格日勒汗也没参加过……”
“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也会赴约。”姬有光轻轻咳了几声。
“你这身子还能赴宴吗?”林昭昭蹙眉,“刺客也没抓到,你还是好生养着吧。”
“无妨。”姬有光说,“若是我不出面,外面捕风捉影的人指不定会编出怎样的流言来。”
“也罢,你在我也多少放心些。”林昭昭点头,“好歹这居心叵测的宴席上也算是有半个自己人吧。”
“为什么是半个?”姬有光不解。
“你不仅是我的朋友,还是皇太孙麾下走狗,自然只能算半个。”林昭昭不忘损姬有光一句。
“其实我想也不能称为半个……”姬有光微微偏头。
“为什么?就算是当了走狗,你也不能完全不顾及咱们的兄弟情分啊!”林昭昭瞪眼,“你刚刚还说多亏了我呢!”
姬有光看向林昭昭说:“不,我只是忽然想起来,到时候赴宴,男眷女眷是分开入席的,我们两人未必能见上面啊。”
“那那我……怎么办?”林昭昭傻眼了,让他应付男人也就算了……让他应付一群精于宅斗的女人们,那他心里可真是一点底都没有。
****
“事不都解决了,你的朋友安全无虞,你怎么还是唉声叹气的?”回去的路上,旭烈格尔瞧见林昭昭还是愁眉苦脸的。
“我在烦两日后赴宴的事。”说完林昭昭又叹了口气。
“你心烦那就不去。”
“去还是要去的,但一想到要应付那么多权贵家的女眷,我心里难免有些慌啊。”林昭昭轻声说。
“你是王妃,难道她们地位能比你还尊贵吗?”旭烈格尔不知道林昭昭为何慌乱。
“不是地位的事。”
“虽然你不一定比血狄的女人强壮,但是你应该能打过那些住在宅院里女人。”旭烈格尔似乎是在安慰,“怎么说你也能手刃过千户的人,而你面对的那些女人多半连刀剑都没碰过。”
“我不会和女人动手打架!”旭烈格尔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但很快他又泄了气,“你不知道那些女人的恐怖之处。”
“我确实不明白。”在旭烈格尔看来,大夏的女人是美丽又孱弱的,一个个都像是娇嫩的花朵,轻轻一掐就会没了生机。
“在大夏,一个女人想要在一个大家族站稳脚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如果她想要拥有掌管家族的权利,那她要面临的斗争堪比男人群雄逐鹿一般激烈。”虽然出身小门小户,但林昭昭还是试图向旭烈格尔解释世家后宅的争斗是如何的残酷。
“她们会做什么?坐在一起比谁的刺绣更好吗?”旭烈格尔想不出来女人之间会有怎样的斗争。
“当然不是。”林昭昭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是见过猪跑的,“她们都是很聪明的女人,会用很多精巧的手段,比如制造谣言,破坏名节,用苦肉计,借刀杀人,上屋抽梯……一个计谋跟着计谋,有着伤人于无形的本事。”
“你说的这些听起来就像是用兵打仗的方法一样。”旭烈格尔说,“或许大夏应该让女人来调兵遣将。”
“哎,我忘了你是嫡子。你是不会明白的。”林昭昭深深看了旭烈格尔一眼。
“嫡子是什么?”旭烈格尔皱眉。
“正室生的孩子才能为嫡,其他女人生的则为庶子。嫡子为尊,庶子为卑。”林昭昭撇撇嘴,语气酸酸地说,“说起来我是庶子。如果按大夏风俗,门第相同,嫡子是不会娶庶女的,像我这般的若是嫁给你,也只能给你做妾咯……”
旭烈格尔沉默片刻:“这是你新读的画本吗?”
“你才看画本!”林昭昭脸上一热,骂道,“真是没正经的,什么都往那档子事上想。”

有人云:“回看乌斯栏,一嫡轻百庶。”
林昭昭深知自古以来嫡庶的争斗都是格外激烈的,但过去在林府的时候,他并没有深切地感受到这种嫡庶身份的不平等。
毕竟他和林楚楚在林府之所以有着天差地别的待遇,已经不能归结于两人嫡庶之间尊卑的原由了。
一早太子府的车马就已经恭候在八方馆门口。林昭昭同旭烈格尔坐上车,趴在旭烈格尔又睡了好一会儿,等再睁开眼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泰衡西山下了。
西山,古称翠微山。琼朝时因为此山形似美人卧榻,故又名美人峰。听说山上还有一座寺观,求子十分灵验,引得不少人前往上香跪拜。
“王爷,王妃,请上轿。”
此次太子府的赏菊宴在山腰处的西山院,所以林昭昭他们还要坐轿上山。
西山风景清秀美丽,茵茵翠翠,让人心旷神怡。只可惜林昭昭戴着帷帽看不清一路上的大好风光……当然,此时他也没有观赏游玩的心情。
“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这是林昭昭来之前告诫自己的。虽然他有七年没有回京城了,一切都可以辩解为物是人非,但谁都不知道这此赴宴的女眷中有没有同林楚楚相熟的故人。
林昭昭心里很紧张。不仅是因为他又要扮演林楚楚,还因为他即将要面对一群精明又危险的女人们……
“镇北王妃,这边请。”与旭烈格尔分别后,侍女提着粉纸花灯在前给林昭昭引路。
“这山上居然还有一座湖?”林昭昭还是被眼前所见给怔住了。
“此湖是陛下为玉瑶夫人挖的碧水瑶池,其中灌得是天山雪水,而湖中央的亭宇便是寒花榭。”侍女一边向林昭昭解释,一边引着林昭昭走上曲廊。
“这是什么动静?”听到脚下传出清脆的鸣响,林昭昭不由停下脚步。
“回王妃,此路叫‘一步一响’。石板下镂空请能工巧匠做了机巧,有人走在其上,其下就会有银铃作响。王妃只管大步往前走便是,不相干的,此路规矩就是如此的。”
林昭昭:“……”
“王妃请。”
又是山腰上挖出来的湖,又是天山上引来的水,又是这一走过就会响的曲廊,如此奢靡精巧,就算当了几年血狄国后,林昭昭今日也是在这西山上长见识了,好似那哑巴看戏——让他眼花缭乱。
侍女们蹲在栏杆处扇风炉烫酒、煮茶,水榭楼阁中,已经坐着好些位贵女了。
“还是瑶玉夫人思虑细致,当年选得这样一处好风水宝地,让我们姐妹几个今日都沾了夫人的光。”穿着藕粉裙衣的女子笑语道,“不然啊,我等哪有福气来这寒花榭里赏菊品茗呢?”
“皇太孙妃莫要取笑我了,众姐妹今日能欢聚,哪是沾得我的光,分明是沾得皇太孙的福气呀。”只听有人笑颜道。
坐在竹案边的妇人眼尾勾着红线,眉间贴着花钿。她梳着高高的发髻,乌发之间簪着栩栩如生的明黄绢花,脖上戴着攒珠缕金的璎珞圈,身上穿着百蝶飞花的绸袄,珠光宝气,面容明艳若神仙妃子。
“太孙妃与瑶玉夫人不必再争了,两位都有着好盛的福气,是我等姐妹们之幸啊。”王夫人跟着笑语晏晏。
“什么幸不幸的,姐妹们今日相聚,各个都是有福的人。”皇太孙妃笑着望向席间,“茶也煮好了,人可都到齐了?可还有哪位妹妹还没来吗?”
“各府公爵家的,得了帖的应当都是早早来了的。”王夫人左右张望了一番,话语顿了顿,“还有便是镇北王妃了……”
“是了,差点忘了,还有镇北王妃呢。”皇太孙妃神情微微变了,随后勾了勾嘴角,“听说前两日晚上,镇北王妃还被贼人骑马冲撞了,惹出好大的风波来。”
“是吗?居然还有这样吓人的事?”王夫人捂着嘴故作惊讶。
“我家殿下这几日同刑部最近可都在忙着这位王妃的事。”皇太孙妃不动声色望了眼捧着茶盏的瑶玉夫人,“说来也是奇怪,这镇北王妃要抓贼人就抓贼人好了,可她居然光天白日带着草原的那些蛮夷将咱们姬学士的府宅给围起来了。”
主位上的女人手上动作一滞。
“姬学士?这贼人同姬学士有何干系?”王夫人打抱不平地问。
“是啊,我与殿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皇太孙妃面露疑惑,“最奇怪的是等我家殿下去讨说法的时候,他们便说那贼人逃入姬学士的家中,还将姬学士给刺伤了!”
“什么刺伤?”王夫人面露惊色,“姬……学士不要紧吧。”
“应是无事了。得知了消息,我家殿下就给姬学士请了宫中的太医去医治。”皇太孙妃说。
“那该死的贼人可抓着了?”瑶玉夫人忽然开口问。
“自然是抓着了。”皇太孙妃叹了口气,“只是这贼人受尽刑罚,拷问得就剩半条命了,还是只承认自己夜间骑马冲撞了个女人,怎么也不承认自己去过姬学士的府宅啊……”
“这事可当真让人想不通,那姬学士到底是被谁刺伤的呢?”
“不知道啊,说不定是那些蛮夷看我们姬学士栋梁之材,所以才想出来这样的阴谋呢?”
“可不是说奇怪呢?你说这镇北王妃好端端的怎么深更半夜不在八方馆待着,反而跑到街上游荡?”
“你这一说确实是奇怪。”
众妇人议论纷纷,皇太孙抬袖抿了口茶,眼神则打量着瑶玉夫人的脸色。
“说起这位镇北王妃啊,当年名动京城,多少男人为了瞧她一眼挤破了脑袋。”有人阴阳怪气地说,“原本不过是个商贾之家的小姐,仗着几分姿色,卖弄才情,给自己搏了个‘京城第一美人’的名气,后来就被送到草原上去和亲,谁能想啊,倒真是让她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嫁了个草原蛮子,摇身一变就成了镇北王妃了。”
“赵夫人,你这话就说得不是了。麻雀就是麻雀,凤凰那就是凤凰,不是有的人给自己插几根彩羽就能佯装打扮出来的。”未及说完,王夫人等人都发出低低的笑声,“她说自己是京城第一美人她便是了?我还说咱们瑶玉夫人是这世间第一美人呢?”
“王夫人,茶凉了。”皇太孙妃低声打断,王夫人面上一愣。
喝着茶的人发出一声轻笑。
“我是真心真意觉得……”王夫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想解释。
哗啦一声,瑶玉夫人将还未喝完的茶水随手泼洒到栏杆外,眼神如蛇蝎,阴郁瘆人。
“只当你是话多惯了,若再敢拿我取笑,小心我撕了你这张油嘴。”
“夫人,误会啊,我哪敢取笑您……”王夫人吓得面色苍白。
“瑶玉夫人,王夫人她那是无心之言……”见气氛僵冷,皇太孙妃在旁开口。
“婉儿,还用你同我解释吗?”
皇太孙妃脸色一僵,就见瑶玉夫人已经勾起嘴角,露出笑容,“你真当我能撕了谁的嘴了?我这是同王夫人打趣呢?”
“哈,原是如此……”皇太孙妃面色有些尴尬。
“你们不觉地发笑吗?”瑶玉夫人看向底下众人,有些奇怪地问。
“真是笑人。”
“是啊,笑一笑开心。”
短暂的沉默后,席位间就断断续续传出一些很是尴尬的笑声。而王夫人则坐在自己席位上大气不敢出,安静得如鹌鹑一般。
“夫人,镇北王妃来了。”帘外传来侍女的通报声。
“哦?差点都忘了这盘好菜了。”瑶玉夫人笑着说,“快请镇北王妃进来。”
“王妃,里面请。”
其他夫人们看似各忙各的事,各说各的话,实则目光都不由瞄向那道走进来的身影。
一步一响的铃声清脆悦耳,白色的薄纱轻轻晃动。一个修长高挑的人影穿着素雅裙裳走了进来,不见一点珠宝金玉点缀。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不知该说什么,她们还以为瞧见的是在西山中隐居的……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侠客。
而此时备受瞩目的“女侠客”林昭昭正站在原地,隔着一层面纱,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些女人都是什么人?
他进来应当坐在哪里?
据他所知大夏目前没有皇后,最高只有一位贵妃,那以他如今的身份在此地应当不用向谁行礼……或者说这些妇人们好像还要向他请安问好……
“要请安行礼吗?”白纱下传出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林昭昭隐隐觉得自己问个很蠢的问题,但他心里确实是七上八下,很是紧张。
清冷果决的质询声的传进所有女人的耳朵里,席位上的女子们顿时面面相觑,脸色古怪至极,一个个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按礼法来说,见到王妃,身为臣妇的她们确实该起身行礼,但她们谁都没想到这个初来乍到的镇北王妃居然一上来就要给她们一个下马威。
有些心虚地站了起来,有些则坐立不安,就好像屁股着了火一样,起起落落……
“还是免礼吧。”镇北王妃开口。
席位上的人又是一阵局促。
瑶玉夫人沉默不语,瞧着一身素裙的女人,隐隐感觉自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劲敌……她深知这种出身微末凭借自己本事爬上高位的女人是最可怕的。
就像史书里有朝一日掌握大权的阉奴一样。
她们不仅野心勃勃,而且不择手段……疯癫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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