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座山雕强行报恩by啡枝儿

作者:啡枝儿  录入:01-22

他从纸篓里抓出那封扔掉的信放到桌子正中,又抓起书本压上去。
而原本书下压着的信被胡秃鹫甩进纸篓,一套动作几乎是眨眼间完成,窗帘鼓瑟间,那头胡秃鹫已消失不见......

“宗王,这是白汐写的信。”平头哥把信交到胡尔烈手中:
“哦对了,先知长老来了青云峰,应该和白汐见面了,我当时变成人形怕耽误送信,所以抓紧离开青云峰,没再去找白汐。”
“恩。”胡尔烈点点头打开信纸,上面写着“继续进攻”四字,胡尔烈把信纸递给了金旭,又重新拿起银针织着围脖的尾端,目光温柔扫过围脖上的小绵羊。
“什么?还要进攻?”金映雪探头看着信纸,“我虽然带女兵赶来了,但尖刀武士短短时间病倒三成了!东倒西歪还怎么打?”
“金旭。”巴干抢过话头,“剩下那些武士到底什么时候到,这都过去多少天了!”
金旭:......
金旭默默摘下墨镜,“他们半路遇到狼群偷袭,被缠住了。”
“啥!?”
金旭把耳朵夹的烟也拿下来,“肯定要耽搁了......”
“好你个金旭,这么大事还藏着掖着?合着你就让我跟一群娘们儿出去打仗啊?”
金映雪刷地抽出匕首,“你特马说谁娘们儿!”
“好了,总之咱们得相信白汐,他说打那就打,哪怕尖刀团武士全病倒,就剩我自己了,那也得打。”
“放屁!”金映雪骂了句,“你这是把咱族的战士当工具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抓紧治病!”
“那个医生到底查出是啥病毒没?”巴干声音有些发虚。
“设备不足查不出来。”金旭低头摩挲着香烟,“但医生说目前那些药,可能不起作用......”
“那还打什么打!”
“映雪,那日鬼鸮和神射团被咱们打得落荒而逃,直接逃回鬼鸮当年的旧巢,要不是因为雨天恐有埋伏,咱们直接就杀过去了,所以现在机会难得,正是能彻底消灭他们的时候。”
“你怎么就知道狼族义子只带了神射团来?万一狼族大军也来了,藏哪儿了怎么办,咱们还不够给他们塞牙缝的。”
“要真有问题白汐还能不告诉咱们?”
“你不用给我说这个。”金映雪收回匕首向胡尔烈迈进一步:
“宗王,不是我畏战,而是性命关天,若不抓紧带战士们回去治疗,这病万一传染开,更麻烦。”
“宗王......其实我怕火上浇油,有个事一直没说。”巴干喘口粗气:
“我这边也发现几名士兵莫名其妙掉羽毛,不知是被传染的还是因为之前水的问题,不过现在大家都只喝雨水,但存的雨水也要见低了......”
“不是,你刚才说什么?掉毛?”金映雪挑尖嗓门儿,像想起什么可怕的事,忽然看向胡尔烈,声音发颤:
“尔烈,咱们必须立刻撤退,不仅要撤,还要把患病的士兵全部隔离!”
金旭插进一嘴,“有那么严重?”
“大元帅!你以为角雕掉羽毛也跟白汐一样,三十好几开始褪毛?!万一狼族撒的毒粉正是几年前横扫大穹的......”
“映雪。”金旭遽地叫住金映雪,摇了摇头,好像金映雪一旦说出那个病毒,全军必定鼓馁旗靡,再难振作。
不过帐内的人全“听到了”,仿佛当年瘟疫肆虐的凄惨场面投进军帐里,巴干和平头哥瞬间身体僵直没了声音,一时间空气凝结,只听到两根银针清脆碰撞的声响......
胡尔烈脸色未变,也没说话,只是不停织着围巾。
金旭率先打破死寂,“巴干,上次是你扯着嗓门在天上喊白汐是穹朝的神吧。”
巴干:......
“所以咱们得信白汐。”金旭把香烟别回耳后,“夜攻吧,这样能克制住神射团,鬼鸮不足为惧。”
“夜袭就夜袭!”巴干嗖地挺直腰板,嗓门比树干粗,“要真是那个邪门病毒,老子死也得拉着狼崽子一起下地狱!”
平头哥僵板着翅膀悄悄飞到胡尔烈肩头,附耳低言,“宗王,我有话想跟您说。”
胡尔烈:......
两根银针突然粘在一起不再动弹,听着平头哥低沉忧虑的语气,胡尔烈第一反应是白汐是不是出了事。
胡尔烈放下针线,目不斜视大步走出营帐,丢下一句,“都别跟来,继续讨论进攻的事。”
众人:......
“快说,发生什么事了。”胡尔烈把平头哥从肩膀抓下来,平头哥的脑袋被捏成两个大。
“松,松......”平头哥差点儿断气。
胡尔烈:......
“快说!”
平头哥坐在胡尔烈手心猛咳几声,像咳出眼泪,透出了哭腔:
“宗王,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告诉您,先知长老有可能要害您......”
胡尔烈:......
胡尔烈微微吁口气,像听到一句荒诞无稽的话,不以为然地揉了揉太阳穴。
平头哥却突然哇一下哭出来,像堵塞很久的水龙头疏通后哗哗不停:
“其,其实......白汐嫁给您只是为了想彻底变回人。”
胡尔烈眉毛一立,“你这说话没头没尾,脑子撞墙了?!”
平头哥努力平复情绪,把话讲得更清楚,“白汐后来才知道您必须驾崩后他才能变回人,所以他放弃了,但是......”
胡尔烈胳膊遽地一软,平头哥从胡尔烈手心掉下来,又乱扑着翅膀飞起来,继续说着:
“先知长老一直在暗中保护白汐,他当初让白汐娶公主就是因为公主活不久,这样白汐自然能变回人以延长寿命,否则白汐活不过年底......”
胡尔烈瞳孔倏然骤缩,手指搐动了下。
“长老还说......说他已经找到下代灵鹫,所以让白汐别有负担......”
胡尔烈缓缓垂下头,哑然不语。
“这次先知长老来青云峰找白汐,我怕白汐会受到长老影响,所以我现在也拿不准白汐心思,他到底会不会害您......”
“恩。” 胡尔烈点点头,声音空悠悠的,“那我就去看看他的心思。”
“宗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胡尔烈笑了一声,笑声沉重地坠到地上,“长老没错,他一定先保白汐,毕竟我的命不足轻重。”
“宗王!”平头哥吓得大声反驳,“您可是灵鹫,是咱们穹朝最......”
胡尔烈一抬手打断平头哥,“别说了。”说完转身离开。
“宗王,您该不会是要进攻?万一白汐真想害您呢!”
胡尔烈没停下脚步,“那就如了他的愿,让他好好活着吧......”
平头哥刹那不再扇动翅膀,任由自己掉到地上,掉到草丛里落叶间,嚎啕痛哭......
他不想宗王死,他也不想白汐死......
胡尔烈回到军帐,坐到椅子上,眼睛呆呆盯着桌面围脖上的绵羊,声音轻描淡写,却不容置喙:
“今夜进攻。”
众人:......
“是!宗王!”
胡尔烈继续说着:“我带剩下的骑兵冲锋,金旭和映雪各携尖刀团和重装女兵从两面埋伏包抄,巴干带角雕大军......”
“宗王。”金旭上前半步打断胡尔烈,“我带骑兵冲锋吧。”
胡尔烈摆摆手拿过纸笔,“就这么定了,你们先出去吧。”说话间,胡尔烈在纸上写下“白汐”二字,写了一遍又一遍......
夜晚的天空黑得看不到一点星星,这里无疑是鬼鸮的天堂。
夜间的风是白天风力的两倍,依旧是那种邪风,以绝对霸主地位呼啸着。
胡尔烈已经等到尖刀团和女兵埋伏稳妥的消息,角雕大军也落到枝头,压弯大树,全军凝神屏息都在等待胡尔烈指令。
胡尔烈低头着脖间的红围脖,随后微微扬了下手指,一只蓝色小鸟嗖地飞到空中悠长叫了一声。
声音落幕的霎那,大军从三方及领空一齐向鬼鸮老巢冲去,虽然势若破竹,却不得不面对敌众我寡的现实。
现在唯一能给大家带来底气的,似乎只剩黑夜的庇护,还有白汐的那封信......
胡尔烈顶着劲风带骑兵冲锋,跑出大约一百米时,双眼骤然“失明”布满沉霜,胡尔烈猛一勒缰绳,看到夜空竟已亮如白昼,像太阳把光一股脑泻下来。
是照明弹......
而前方空中竟密密麻麻全是鬼鸮,伴随他们一同飞来的还有万根幽灵箭羽,与此同时无数匹黑狼从树丛中走出来,呲着锋利的尖牙。
狼族大军果然来了,早已埋伏在暗处,胡尔烈不知道夜袭的消息是否泄露了,还有之前明明提前备下干净水源,却仍病倒那么多士兵,是不是有了内奸......
但胡尔烈已不愿深想,他望着“天清白日”,眼里却没了光。
胡尔烈随即大吼一声带骑兵团继续冲锋,战士们身穿坚甲,空中箭羽未对骑兵造成多大威胁,更多针对的是角雕。
但如今角雕大军面临幽灵箭头,还有鬼鸮利爪,已无暇攻击地面狼群。
胡尔烈本以为要孤军独战,毕竟金映雪和金旭这会儿肯定也遭到伏击自顾不暇,但没多久金映雪竟带重装女兵突围过来和自己汇合。
尽管如此,寡不敌众的局面已无力扭转,角雕大军更如陨石般一颗颗坠落。
溃不成军之际,金映雪尖声大吼,“尔烈!你快走!!”
胡尔烈并未离开半步,只在心中低唤了一声:
我把命还给你......
金映雪尖锐嗓门似把远方撕开一道硕大口子,无数尖刀团武士骑着高头大马像天降神兵从远处冲来,越来越多,多到数不清。
“有救了,有救了!”金映雪激动得热泪盈眶,“金旭带援兵来了,剩下半数武士团也赶来了!!”
胡尔烈倏地抓住胸前围脖,小绵羊被胡尔烈紧紧暖在手心。
胡尔烈在心中温柔叫着白汐的名字,眼中升起了光芒。
我知道,你绝不会害我。
“嘶,不对......”金映雪忽然双目圆瞠,“那些病倒的武士怎么也来了?他们不是病得站不起来?”
金映雪一头雾水时,金旭带着部队并未靠近,而是远远和狼群一齐将胡尔烈和金映雪包围。
“宗王。”金旭远远摘下墨镜,目光像看陌生人般冰冷遥远,“对不起。”
胡尔烈眼里刚升起的火苗一秒成霜,顷刻间冰封万里。
“金旭!”金映雪扯碎嗓子,“你个狗娘养的叛徒!!”
“哈哈哈哈。”一个男人清亮笑声传来,让听者的耳朵极度舒适,却又让人身体莫名冒出层层鸡皮。
男人从狼群后方款款走出,高高瘦瘦,身板异常笔挺,他手里耍着一个弹弓,再开口时声音若玉器相碰,沁人心脾:
“胡尔烈,好久不见。”
“呦,你的狗娘来了?!”金映雪蓦地双眼充血,咬着后槽牙想都没想就要往上冲,却被胡尔烈一把拦住。
狼王义子并未会金映雪,视线一刻没离开过胡尔烈,“听说汐汐给你写了一封信,让你继续进攻?看来他跟我还真是心有灵犀。”
胡尔烈手指刹那蜷缩,“你是谁。”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姓顾,汐汐应该经常跟你提起我吧?”顾凯鑫笑了笑,抬手摘下面罩,扔到地上:
“毕竟他已经喜欢我很多年了。”
话毕,顾凯鑫猛地举起弹弓瞄准胡尔烈,一粒石头如子弹射向胡尔烈心脏:
“去死吧,白汐他必须变回人!”

[注:本文HE。]
石子飞来的瞬间,胡尔烈完全有能力躲闪,哪怕原地不动,只需一个变身就可轻易躲闪开。
这一点金映雪很清楚,顾凯鑫更清楚,所以顾凯鑫当即抽出弓箭又朝胡尔烈补了一箭。
但胡尔烈根本没躲,更没变身,连动都没动,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就任由那颗小石头击破胸膛,又任由箭羽击穿心脏,仿佛他只是在迎接雨滴敲打,迎接空中虚假的阳光......
这颗心,胡尔烈不想要了。
只要这颗心碎了,胡尔烈就不会心碎。
这颗心死了,胡尔烈就能彻底死心。
胡尔烈在心中最后叫了声他最爱的人,这个曾救过他,把他呵护入怀的男人。
像是在祭奠,祭奠夭折的爱,祭奠也许根本称不上爱情的爱。
下一刻胡尔烈闭上眼,从马背上应声坠地。
“尔烈!!!”金映雪疯了般扑过去。
顾凯鑫爆发出的笑声盖住了金映雪撕心裂肺的痛哭。
“放他们走。”顾凯鑫收回笑声扬了扬手,一枚信号弹瞬间冲向高空炸响。
弓箭手和鬼鸮顿时停止空中围剿,已经势穷力尽的角雕们这才有一丝喘息机会,把注意力转向陆地。
“宗王!”巴干在空中大喊一声直冲地面而来,下一瞬却被射中了一边翅膀,从天空垂落几米后被几位角雕士兵接住。
信号弹声音消失之际,同时带走了“白昼”,大地又一次归于日月无光的漆黑,仿佛刚才一切只是一场“白日梦魇”......
【殿下。】哈士奇在顾凯鑫身后用腹语问了句:【为何要放他们走?】
【蠢狗,放他们回穹朝,病毒就传过去了。】
【对对,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殿下。”金旭此时走到顾凯鑫面前等待着下一步指令。
“巴干兵残将折,你立刻带队北上占领大西北,随后我会跟你汇合,一齐向东北挺进,你记着金旭,我会帮你占领整个穹朝,让你当宗王。”
“谢殿下!”
哈士奇当即腹语附和,【殿下英明!有这么个傀儡宗王,今后不论天空陆地,就都是咱狼族的了。】
“对了。”顾凯鑫拍拍金旭肩膀,“你盯紧那些服过解药的武士别溜回青云峰,以防被鹰族找到解毒方法。”
“是,殿下。”
白汐坐在阁楼椅子上,翻开一个红本子,发现里面竟是胡尔烈写的日记,随便一扫,都是“骂”自己的,还把自己得罪过他的事一桩桩全记录下来了。
白汐:......
白汐被胡尔烈的幼稚气乐了,刚想合上,又无意翻到后面,看到胡尔烈竟写满跟自己相处时的各种甜蜜时刻,不乏很多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白汐:......
本子最后几篇甚至还详细记录了房事,以及改进方法......
白汐“啪”地合上本子,脸蛋红扑扑,从鼻孔往外冒热气:
“这该死家伙,看回来怎么收拾他。”白汐一转身看到后面不远处三开门的柜子,此时一个门板半敞着。
白汐的目光顿时柔软下来,刚才他已经看过那满满几柜子的旧物件,都是小时候胡尔烈还在时候用的,后来扔的扔卖的卖,不知胡尔烈是怎么收集起来,还一直保存到了今天。
这家伙是不是爱我爱惨了,才走极端让我失业离婚,想把我彻底栓在穹朝?
白汐的气其实已经消了大半,毕竟失业也有自己问题,离婚也是因为另一半禁不住诱惑......
“白先生,您来阁楼了。”
白汐看到白管家站在门口,赶紧把日记放回抽屉里站起来:
“哦,晚上睡不着,上楼来转转。”
“有件事......我觉着应该跟白先生讲一下。”
“?什么事。”
白管家走到白汐身前站定,“我是今天才知道白杨之前来过城堡,想必您已经发现他是......”
“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白先生......这里面有误会。”
“误会?”
“恩,白杨他其实一直也以为他是受宗王指使,但实际传达指令的不是宗王。”
“不是胡尔烈?!”白汐瞠大眼睛,随后倏地偏开头挠下耳朵,遮掩着不由自主露出的笑容,“那,那是谁啊,祭司大人?”
“......”白管家眼神闪烁着没说话。
白管家虽没说话,但白汐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那个,我不问了。”
白管家低下头,“对不起......”
白汐摆摆手,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听到坏消息,心里却烟消云散像看到彩虹:“嗨,没事。”
白汐反倒安慰起白管家,“事情都过去了。”边说边伸手拍了下白管家肩膀:
“我回屋睡觉去了”。出门后吹了两声口哨。
白管家:......
翌日午后,白小吉推门而入,“白先生,我奉长老命令立刻带您离开青云峰。”
白汐:?
“发生什么事了?”白汐倏地站起来,嘴角快速扬起一丝笑意,“是不是胡尔烈回来了?鬼鸮他们穷追不舍难道也追来了?所以要撤离?”
白小吉本就通红的眼眶此时渗血一般,他猛然低下头,哽咽着身子一抖一抖说不出话,只拼力摇摇头。
白汐发现白小吉的异样,第六感让他心脏骤地掉进冰窟窿,后背汗毛乍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白汐喊起来,“快说!”
白小吉被白汐的尖锐质问惊得浑身一哆嗦,随即身体跟哭声一齐散架,碎得七零八落。
但白小吉只顾决堤般流泪,一句话都不说。
白汐急得冲上去把白小吉从碎片里抓出来,又把他摇成碎片,“快说!你快说啊!到底怎么了!”
“胡尔烈战死了。”一支白尾胡秃鹫从窗户飞入,落在血色沙发上,“白汐,你可以走了。”
白汐从牙缝里笑出一声寒气,喉咙艰涩吞咽一下,咽下道道冰渣:
“不可能。”白汐摇头,“不可能,我写的撤离,我写的撤离他怎么会死,他不可能进攻,胡尔烈一定听我的。”
白汐唇瓣冻成冰,没了知觉,“长老,您一定搞错了,我要在这里等,我要在这里等胡尔烈,我哪儿也不去。”
“你必须立刻走,我亲自护送你。”
“我不走!!”白汐大吼一声,像击碎冰山引发雪崩,他浑身每一根神经刹那爆裂,露出一根根坚冰,坚冰又刹那幻化成根根银色羽毛。
白汐变回了胡秃鹫,却摔在地上,蜷缩着。
白汐看到自己,想起了当年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的小鸟,想起胡尔烈小时候,白汐摇头呢喃:
“不走,我不走,我要等他来,他一定回来,萌蛋子一定会回来找我。”
“白汐!拿命来!!”
白汐余光看到一头金雕冲进窗户眨眼被先知长老撞开十米远,又在地板滑行一段距离,蹭上血迹,应该是身上原本的伤口被撑裂。
“金映雪你疯了!他是神算子!!”。
“胡尔烈呢,胡尔烈在哪儿?”白汐要飞上前找金映雪却被长老拦住。
“你还有脸问尔烈在哪儿?”金映雪大叫着:“长老!是他害死了胡尔烈,他根本不是先知,更不是神算子,他骗了咱们!”
先知长老仍挡在白汐身前,“映雪,我曾算过,胡尔烈本就大限临头,他的死与白汐无关,在胡尔烈天葬后,白汐便彻底变回人,从此与穹朝再无瓜葛。”
“长老。”金映雪须臾哭出声,“您不知道,白汐和狼王义子是一伙的啊!”
“胡说!!”先知长老瞥了眼瘫在地上丢魂失魄的白汐,随后看到白管家已带兵站在门口,祭司大人此时立在白管家肩头,长老立马接了句:
“大将军受了刺激胡言乱语,白小拓。”先知长老声音骤降成冰,“暂把金映雪关进地牢!”
“是!”
“长老!您糊涂啊!”金映雪想再次飞起来,却被冲上前的士兵带出屋子。
先知长老跟着飞到门口,“祭司大人,你跟我出来一下。”先知长老出门时回头看了眼白小吉,“小吉,看好白汐。”
白小吉仍流着泪,点点头,“是......”
金映雪走后,白汐看到地板上那些血迹,身子哆嗦一下,随即眼睛吸了血,猛地拍打翅膀飞出窗外。
“白先生!你要去哪儿!”
“找小平头!”
白汐才飞出窗外没多远,就看到一颗果树下站着一个男人,身穿黑色雨衣,身高瞧着有一米九。
胡尔烈?!
“萌蛋子!!”白汐踉跄着飞到男人身前,却看到了一副陌生面孔。
男人压压帽兜,偏开头似不想见他,“你认错了,我不是宗王。”
白汐惊讶听到平头哥的声音,“你,你是平头哥?你变成人了??”
平头哥板着脸没说话。
下一刻白汐扇动翅膀激动撞到平头哥身上,“你那天到底拿的是压在桌下的信,还是纸篓里的信!”
“纸篓?”平头哥一把掀开帽兜,露出一张见棱见角帅气的脸,却尽是憔悴,“你当时写了两封?”
白汐点点头,泪水再次涌出来,“怪我,怪我脑子进屎写了让他‘进攻’的话,但我立刻扔进纸篓了,后来写的是‘撤离’,是‘速速撤离’啊!”
“......”平头哥遽地眯起眼,倒吸口凉气,“我拿的就是桌下压的,但写的是‘继续进攻’,当天长老也在青云峰,难道是他做了手脚?”
白汐怔了下,气得浑身打颤,“我,我这就去找他!”
“汐子。”平头哥叫住白汐,摇摇头,“你该找的不是长老,而是顾凯鑫。”
“顾凯鑫?”
“狼王义子多年隐藏身份,这次突然公开,竟就是你崇拜的那个顾凯鑫!”
“什么?!你说顾凯鑫是狼王义子?”白汐打个寒战,“不,不可能,顾凯鑫一直身体不好,他怎么可能......”
平头哥从兜里掏出一张A4纸展在白汐眼前,“这是女兵偷拍的,你自己看吧。”
白汐:......
白汐看到白纸上打印着顾凯鑫摘下一个白狼面具,露出整张脸,身姿高耸挺拔,根本没有以往弱不禁风的身影。
装的?他都是装的?
白汐猛然想起顾凯鑫当初用一个小松塔当弹丸,轻松就把哈士奇打得弹出数米远,在地上疼得打滚。
白汐:......
平头哥的拳头咯吱作:“宗王就是被他一箭射死的。”
“!”白汐腿一软,又瘫到地上。
“他还散播病毒,现在回来的女兵和角雕大军已多半染上病毒,全被关在最底层地牢隔离等死,羽毛都掉光了......”
白汐深吸口气,“胡尔烈在哪儿。”
“......”平头哥戴上帽兜低下头,“宗王应该快被送到长白山了,明后天举行天葬。
“小平头。”白汐的声音轻飘飘,似有似无,“你去把我手机拿来,我到青云峰外面路口等你。”
“......你要去哪儿。”
“去找顾凯鑫。”

第98章 第九七颗 天葬
逅海胡同里一间四合院内,十多个神射团士兵往来穿梭,手忙脚乱,顾凯鑫西装笔挺站在院中央,身材挺拔,像桀骜立在枝头的白玉兰:
“这对儿抱月瓶搬到东屋去,放到白汐房里,再把我给白汐画的画都放进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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