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被神级Boss缠上了by塬

作者:  录入:01-23

叶初凉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扫过封徵雪,和床上的那一团,心说,好家伙,原来大名鼎鼎的蔺城主居然如此惧内?!难不成关于《高阶首领设定集》里所写到的“夫尊妻卑”,在现实都是反的?
叶初凉不敢评价,甚至大气都不敢喘。
她觉得无论怎么想,自己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毕竟看蔺城主的笑话的人,日后很难不被拎出来单独清算。但转念一想,难得能看到蔺司沉这般吃瘪,好像也值了。
正纠结着,便见封徵雪走入柴房,径直走向床边,转过头来,看向了自己,很温和地问:
“叶初凉,你父亲怎么样?”
叶初凉没想到封徵雪会先问自己,立刻慌了神,五指唰然捏:“啊!父亲大人…父亲大人他..他承蒙您的照顾,已经在家中修养了......!”
封徵雪微微挑眉:“可我还没有治。”
叶初凉明显慌张起来,眼皮子眨呀眨,立刻就改口:“啊,我的意思是家父在家中休息!还需要您日后多关照他!”
封徵雪沉下一口气,又问:“什么时候方便,我给令尊看看?”
小叶的眼睛提溜一转,颇为刻意地咳嗽两声,频频将目光向床上的被子投去,见那大大一坨一动不动,看上去毫无反应。
叶初凉心跳极快,Cpu都要烧了,嘎嘣一声,将指节按得很响,像第一次在那街道上见到封徵雪时那般,垂着头酝酿着情绪,硬头皮道:“是啊,父亲特别需要您,但是父亲行动不便,您和城主身份敏感,就,就等您日后有机会再说吧……”
——有机会再说?
封徵雪审视的目光落在叶初凉的身上,一言不发。
蔺司沉小篷似的被子软趴趴覆在床上,一动不动。
叶初凉则是死死盯住一处墙皮,目光左右扫视,样子像是慌张极了,也不知她究竟在慌些什么。
封徵雪的眸色越来越冰,因为他这才想起,自己每次和叶初凉谈论起叶父的病情,叶初凉几乎都是这副模样。
眼神不安地四处飘移,不时地用颤抖的手整理着衣摆,轻轻咬着唇,急促的呼吸伴随着心跳声,像被困在迷宫中的小鹿,无助而惊慌,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紧张的氛围,就连说话时都着急得连话都说不清楚,膝盖也是动不动就要往地上跪。
“给你父亲看病这事,也能等机会再说么?”
封徵雪的眸光轻轻扫过被褥,但见那是花红的大棉被,被人从里面拉起了一条缝儿,待封徵雪将目光投过来之后,又火速盖了回去。
“是啊...就,就是病情稳定了点,不着急了嘛……”叶初凉有些无力地解释,说着说着还从背包中掏出一叠地契来,迫不及待地转移话题道,“对了大夫,你看你要不选一张?上次我们聊天的时候,聊一半就被打断了……要不然你现在看看?”
当封徵雪刚进入黑塔副本的时候,叶初凉就开始向他推销房产,直言要把房子送给自己,而那时,给叶父治病的事连八字都没一撇。
封徵雪瞥了那地契一眼,悍然将所有地契都拿了过来。
一张一张缓缓翻看,眸色也越来越沉。
封徵雪潦草过目之后,将那一小摞纸张,发了力地捏在手里,面沉如水地向叶初凉问道:“这些地契,是你挑了多久挑出来的?”
“啊?”
叶初凉心中一惊!——这都是什么刁钻的问题?!
结结巴巴地回答:“唔,我也是挑了好一会儿吧,都是,都是还蛮适合您的……”
封徵雪原本在副本里时,根本没功夫细看,更是对长安城的布局没什么太多的了解,因而当时没有发现这些地契的蹊跷,如今看来,这每一张薄薄纸,几乎都是被人精心挑选出来的,每一处都是绝佳的地角不说,更重要是附近都适合开设医馆——如果封徵雪愿意,甚至能直接把医馆安在新家的附近。
“这是你挑的,还是别人挑的?”
叶初凉一边抓着衣角,脸颊微红,唇边带着一抹紧张的微笑,眼神不断扫过四周,焦急的表情显露无疑:“当,当然是我自己挑的啦——是,是吧?蔺城主?您又睡着啦?”
封徵雪只觉自己身后的被子明显地抖了一下,叶初凉惶急告辞:“啊啊啊,你们慢聊!突然想起来我熬的药要糊了,我先走了!”
啪嗒啪嗒。
叶初凉跑了。
一室静默。
封徵雪坐在床边,脊骨挺得笔直,一扇轩窗将他的身影框住,看上去有几分寂寞。
似乎过了一辈子那么久,又似乎只是眨眼之间。
封徵雪将一叠不轻不重的地契,扔在蔺司沉的被褥上,轻轻地,站起了身,凉凉看了一眼被子,一言不发地向门口走去。
失望至极。
“欸!你上哪去啊?”
蔺司沉从被子里探出了一张脸,头也没梳,却丝毫不损那张脸的帅气,只是同时看上去也非常紧张。
封徵雪止住脚步,清俊冷淡的眉眼,扫了眼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很紧的蔺司沉,不带情绪道:“舍得出来了?”
蔺司沉点点头,一张小麦色的帅脸面颊涨红,眼睛快眨两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讨封徵雪欢心的好主意,反正是用低沉且充满磁性的声音,充满了讨好和小心的试探道:
“不小心放了个屁,有点臭,就出来了。”
封徵雪气到发抖的手指,颤抖着按紧了门扉,声音淡淡道:“你自己觉得好笑么?”
蔺司沉一愣。
坏了,这他娘的还不好笑么?
蔺司沉的呼吸浅而不稳,似乎是在试图寻找一点支撑,试图下床去。
下一刻却只见封徵雪用门派轻功瞬移到床边,将那碍事的马面裙向上一撩,两条长腿悍然一跨,如两根钢筋一般,跨在蔺司沉的身侧。
眉目薄凉的封大夫,一手提起蔺司沉的被子,一手提起蔺司沉的领子。
直接将蔺某人的上半身,从床上猛力提了起来,下一刻便直冲着蔺司沉高挺的鼻梁砸了下去!
蔺司沉鼻腔充血,却半点都没有躲,只因撞上了封徵雪那双阴霾却含泪的眼睛。
目光相遇的瞬间,空气开始升温。
蔺司沉的心怦怦跳动,仿佛要从胸膛蹦出。
“你,你怎么了?”蔺司沉眨眨眼,小心翼翼问。
封徵雪提着蔺司沉的衣领,将人又往上拽了一点,拇指的关节抵在蔺司沉微微颤动的喉结,抵得死紧。只听封徵雪清亮的声线压低了,却仍旧听得出怒音:
“骗子。”
“......”
蔺司沉宛如一条被电击的鱼,或许是心虚,发红的面色开始微微发紫,目光却清亮亮的,看上去委屈极了:“哪有——我骗你什么?”
话音未落,这人又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肘子。
封徵雪耷拉下眼睫,眼睑微眯,咬牙切齿从唇齿间溢出几个字:“叶胜意的事是第一件。”
蔺司沉皱起眉头:“叶胜意怎么了?我骗你什么了?”
封徵雪神色发冷:“叶胜意和叶初凉,是不是你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找来骗我的演员?”
蔺司沉的喉结明显滚动一下,眼睛无辜地眨巴着,像两湾清澈见底的湖水:“什么啊?当然不是啊,叶胜意本来就被那炉鼎猎人们给害惨了,叶初凉全天下寻觅神医都有数载了,你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
封徵雪一脸淡漠:“可现在,叶初凉拐抹角地不让我给她父亲诊治。”
蔺司沉气哼哼地哼了声,下意识地用喉结蹭了蹭封徵雪的大拇指。
“你就因为我换了叶初凉本来要给你的地契,就这般怀疑我?我把自己的地皮拿出来,让你挑一套,不也是想让你住得更舒服点?”
封徵雪闻言,额角抽了一下,没吭声。
就听蔺司沉继续解释:“叶初凉那些小破房,全都是盖来供低阶们住的,巴掌大小的地儿,她也觉得拿不出手所以最初才说所有没卖的以成本价的百分之十卖你的,可我思来想去,你又不可能买她全部租出去收租当那周扒皮,又不肯跟我一起住,我当然要借此机会挑一套好一点的送你了,毕竟房子嘛,还是要住得舒服,稍微大一点的,还能养条狗。”
封徵雪凌厉的目光审视着蔺司沉的微表情,又问:“叶胜意病得那么重,怎可能刚出副本就好了?”
蔺司沉粗壮结实的手臂,有点颤抖地握住封徵雪的手腕,麦色的皮肤将对方的皮肤衬得像瓷一样白,牢牢掌控着封徵雪细薄的手腕,然后有点腻乎乎地牵起封徵雪的手,把封徵雪拉着和他一起在床上平躺下。
“你陪我躺一会嘛,我都告诉你。”
两人绑定共鸣之后,共同休憩即便是盖被子纯聊天,也会有疗愈加成,于是一股清新至纯的暖流,顺着两人的十指交握的指尖,缓缓流向蔺司沉的心尖,治愈着心间的缺口。
而封徵雪果然吃这套,没有再动。
过了很久。
封徵雪别扭地挪动了一下身体,蔺司沉的声线听上去是罕见的正经:“我们把炉鼎猎人连根拔起,缚地术就也没了作用,这是其一;小叶答应帮我换地契的时候,我又送了他一瓶维心回魂丹,给叶胜意服下,他自然好得很多,这是其二。”
封徵雪不知道是不习惯他这般说话,还是怎样,冷眉冷眼,有些别扭地问:“那装昏的事呢,你又想怎么狡辩?”
蔺司沉拉起封徵雪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竟然摸不到心跳。
“怎么是狡辩呢。”
“我的心都碎了,怎么可能有什么坏心眼。”
蔺司沉犹豫了一小会,才将那个想叫了很久的称呼叫出来:
“雪雪,没有那么复杂,我只是想和你谈个恋爱。”

第55章
封徵雪像是被那话烫到,动了动手指,想要把自己的手从蔺司沉的手掌里抽出来,可蔺司沉却把他握得很紧,甚至还在他耳边蹭了蹭,伪装成一只黏人的犬类,看上去倒是毫无攻击性。
封徵雪的皮肤是那种冷色调的白,平日里白得像雪,而现在上染了清浅的红晕,微阖着眼睑,眸中泛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完全不似平时一般冷淡,怎么看怎么漂亮,看得人发馋,于是蔺司沉定定地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儿,都没再等到一个对视,只好打了个直球直接问:
“怎么样,你谈不谈?”
封徵雪胸膛微微起伏,不知道是装的还是怎样,有些回避道:“谈什么?”
蔺司沉贴在他耳边,声色发沉的好听:“你说谈什么就谈什么。”
“......不谈。”
封徵雪偏过头,正要翻身,蔺司沉便凑了上来。
封徵雪嘴上说着不谈,蔺司沉抱住他的时候,他却没有拒绝,手从他衣摆里伸进去的时候,他也没有反抗,他好像对蔺司沉抱有着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总觉得对方不会伤害他,而这种错觉更像是潜意识里的本能,一种超脱理智的信任。
可事实证明封徵雪的确错得离谱。
蔺某人像是憋了大半辈子,闷着一股子狠劲儿一路亲往锁骨,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封徵雪原本清清白白的脖颈上便出现了红色的吻痕,印在白腻腻的皮肤上,就像开在雪地的红色花朵。
蔺司沉确实和狗很像,非常热衷在他身上进行标记,抱着封徵雪乱啃了一会儿,封徵雪就已经抖得不行,腰窝那地方最为明显,只是被蔺司沉的掌心蹭了一下,便敏感地绷紧了肌肉,酥酥麻麻地颤栗。
封徵雪被他弄得很疼,可蔺司沉居然又在哄骗他:“雪雪,你也亲亲我好不好?”
空气变得黏着。
一双眼睛真诚得灼人。
但见蔺司沉那双招子亮亮的,满心满眼都装满了封徵雪一个人。
封徵雪被他看得有点发慌,游移的目光落在蔺司沉贴得极近的胸膛上。
沉默了许久。
封徵雪将一个清浅触碰的吻,落在蔺司沉心脏的位置,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蔺司沉压在身下,用力撕咬起嘴唇。
蔺司沉吻得有些太凶了,目光游移在封徵雪的脖颈间,躯干直接压在人家身上,一边亲他一边问着一些不着调的二百五问题:
“为什么你的皮肤比我的白?”
封徵雪不愿意搭理他,“这哪有为什么。”
蔺司沉于是把自己小麦色的手横压到封徵雪的脖颈上,掌心贴着封徵雪的喉结,微微握紧。
宽大的手掌这便更是按在了咽喉的位置,像是要把心上人牢牢掌控住一样。
蔺司沉一动不动地盯着封徵雪那张漂亮的脸,又问出一个近乎变态的问题:
“我有点忘了,你是不是哪里都是这么白的?”
封徵雪感觉到微微窒息,瞳孔压紧,用手指去掰蔺司沉按在他脖子上的大手,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是不是有病。”
被封徵雪说中了,蔺司沉真的病得不轻。
埋下头去狠狠亲他,冲着那张唇咬了上去,封徵雪一偏头,蔺司沉凶狠的吻便落在耳根处,唇舌舔着人家的耳根,再顺着锋利的下颌线一路亲到薄薄的唇,封徵雪差点被他咬到舌头,很快就忘记了怎么呼吸,狼狈不堪地把蔺司沉往身下推:
“可以了...你......”
“——和不和我谈恋爱?”
“滚...不谈......”
蔺司沉恨不能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证明这人是属于自己的,然而理智又告诉他不能这样做,于是这人只能贴在封徵雪的耳边耍流氓,声线听上去甚至有几分阴沉:“赶紧答应我,不谈就草到你谈。”话音一落,蔺司沉原本都做好了脑袋挨一棒槌的准备,封徵雪的反应却出乎意料。
只见封徵雪望向那一片待解锁的共鸣地图,目光又定定地看向蔺司沉的胸口,声音很淡地问:“是不是做了,你的剑心就能回来。”
气氛到了这种阶段,蔺司沉以为封徵雪多少有几分半推半就,于是发烫的掌心将封徵雪凉浸浸的皮肤捂暖:“如果我说是呢,你就怎样?”
“如果你说是......”
一把匕首,倏然抵在蔺司沉的肚脐下的三寸,蔺司沉登时就止住了所有动作。
“如果你说是,我这刀就插下去,非死即残。”封徵雪方才还温情蜜意的目光,这时又掺入两分漠然,就像尽管他的唇瓣被咬得破皮充血,思路却依旧非常清晰:“如若双修之后,你的剑心便能完好如初,那你自毁剑心,不正是在赌我肯为了你,而与你行那夫妻之事?”
半晌,蔺司沉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一双桃花眼却愈发幽深沉醉,整个人抵着封徵雪的刀锋往前又蹭了两分,在封徵雪的鼻尖上轻啄了一下:“我没想到,你对我的戒心可真不小。”
话音未落,蔺司沉拽着封徵雪手,顺便就一把就将匕首也夺了过去,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刀锋,便随手一扔甩在地上,笑得更灿烂:
“可你这小匕首连刃都没开,也就剌剌屁股还行——雪雪,你怎么惯会嘴硬心软?”
封徵雪:......
封徵雪唯一的武器被扔掉,就连逞凶斗狠都装不成,于是恼羞成怒地一脚踢向蔺司沉的下面。可惜悲催的事实证明,只要蔺司沉不想让着他,他就没可能在两人间的肉搏中取胜。
封徵雪没踢中。
甚至还被蔺某人握住了脚踝,整个人都被牢牢抱在怀里。
封徵雪原本是想,蔺司沉既然醒了,再怎么说都要问清楚“蔺司沉到底为什么自毁剑心,又装昏装病把他弄到这里”,可直到两人弄到了日上中天,封徵雪非但一个问题都没问出口,还被那狗人抱着一顿乱蹭,甚至一边看着他的脸,一边开始动手自力更生,到最后身寸得很痛快,紧抱着封徵雪泛红的脸又亲了一下,由衷感慨:“你好漂亮,我好喜欢。”
封徵雪闭了眼睛,再也不想搭理这人。
而正此时,只见两人间的“共鸣系统”,突然闪烁起光彩熠熠的粉白色光芒,宛如春日的第一抹桃花色,温暖明亮,绽放着一种美妙的能量,萦绕在封徵雪与蔺司沉两人之间,闲适地晃悠了一会儿,而封徵雪只见自己的共鸣系统上,显示出一行又一行的信息更新。
封徵雪与蔺司沉二人,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面对如此详细的共鸣系统,于是颇为认真地阅读起来,只见注释上面写着:
【双修地图解锁之柴房】
【剑修意愿度:100%】
【杏林意愿度:60%】
(双方意愿度均达50%以上,共鸣系统可以启动)
【修为加成:主动方+1000;承受方+1000】
【经验加成:主动方+40000;承受方+10000】
【核心加成:主动方·剑心-0;承受方·仁心+2】
【金钱获得:主动方+0;承受方+0】
【解锁新姿势:贴贴】
【解锁新称号:相敬如宾】
【解锁新建议:更深度的双修效果会更好哦~】
【解锁丈夫的心声1:好轻啊,会不会不耐草啊?】
【解锁丈夫的心声2:好险啊,刚刚在被子里放屁差点就被发现了!】
封徵雪冷着眼看向蔺司沉。
蔺司沉的沉默震耳欲聋。

[现世·私人飞机起飞坪]
飞机的机身洁白无瑕,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机翼上的标志闪耀着星恒财团的星标Logo,一张担架被运输到了飞机上,而那担架躺着一个沉睡不醒的病人,一个面容姣好的青年男人。
青年躺在长条状的担架上,被柔软的毛毯包裹着,看上去有些可怜。
他的身体虚弱,面色苍白,一张清秀的脸被月光拂照着,像是半透明的白,如果不是微有眼动,倒像是平静地死了。
而此刻,一男一女两个人正担着他,把人往私人飞机上抬。
女人身穿着一身护士制服,眼中隐有忧虑,动作拖拖拉拉,看上去不太想走。
男人则是身穿一条纤尘不染的白大褂,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专业而严谨。
而在他们身后,一个老头身着一身朴素的灰色西装,头发花白,手中握着一根拐杖,虽然步履不稳,但仍小幅度拿拐杖点着地,对那搬运担架的一男一女说:“你们快一些。”
话音未落,抬着担架一端的女人不动了,略带焦虑道:“肖老板,我家囡囡上学的事儿……”
女护士目光停留在地面上,似乎在思考着如何继续。
肖老板走到女护士身旁,一目了然道:“没事,你尽管说,我会尽力帮你处理的。”
女护士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感激和不安。她小声道:“我们家的情况您也知道,我前夫他畏罪潜逃了,一直是我帮他还着赌债……我家囡囡的成绩一直不错,但我现在一个人带着她……”
肖老板轻轻地点了点头,理解地看着女护士。
“我明白了,你先不要太担心,”肖老板深吸一口气,然后笑着说:“如果你跟着我们出去,又怎么可能把你家姑娘撂下不管呢?我在N国早就准备了一些还不错的国际教育资源,可以帮助你的女儿申请一些顶级的中学和大学,这些大学有很好的学术声誉,而且有一定的奖学金名额,只要你家姑娘足够努力,甚至可以申请奖学金。”
女护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愣愣地看着肖老板,感叹道:“肖老板……!没想到您居然连这都为我们考虑周到……”
肖老板笑了笑,说:“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小帮助而已,既然你一直以来都为‘我们医院’贡献着,我肖某人自然也有义务把你们全家的未来考虑在内,帮助你度过这个难关。”
女护士感动得几乎要流泪了,连连点头表示感谢,“那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我尽力照顾好封先生,那我们要是今天走了,囡囡她……?”
肖老板关切地说:“你放心,最晚一个周以后,你就能见到你女儿了——你家姑娘会和我肖某本人的亲儿子一道,坐同一班飞机一起出发,这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女护士感激不已,下定决心地点点头:“欸!好……好好好,谢谢您肖老板,您人可真好!”
那女护士与男医生合力,将病床上的青年人运上了私人飞机。
肖骏业启用的这台私人飞机,是一台中型私人飞机,座位可以容纳9人,相比于小型飞机,拥有更大的舱内空间,也更适用于中距离飞行,因而如果要运输一个昏迷不醒的植物人,也算是比较合适。
医疗人员轻轻地将那青年从担架上移开,将他小心地搬上了私人飞机。
但见那担架上的青年人,皮肤皙白,轮廓清晰,五官细致,苍白的唇轻轻闭合,透露着一丝宁静,仿佛是在沉睡中沉醉于某个美丽的梦境。
微微的眉毛轻轻皱起,似乎是在逐渐解开梦中的纷扰,宛如一尊沉睡的雕像。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从飞机的驾驶室里出来,但见他步履悍然,胸前还荡着一个“侠客行总设计师”的胸牌,眸色如冰地停在那青年人的身边,对那肖老头问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你也要执意带他走。”
肖骏业眯起了眼睛,微微抬起的下巴,面色微冷似乎有点惊讶梁应淮为什么在这里:“封徵雪的人设和杏林如此吻合,根骨值更是达到了所有异常玩家都未曾企及的程度,是优秀的实验样本。”
“可你违法了,你销声匿迹三个月,就是为了今天运走封徵雪。”梁应淮的表情几乎是一张冷静的面具,看似不动声色,却散发出令人畏惧的压迫感,而肖骏业毕竟是做了多年的上位者,完全没有被他唬住:
“哦?我违了什么法?”肖骏业的一言一举间,似乎总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笑意,“你可别忘了,这小大夫是自然死亡,多少大夫亲眼目睹他的心电图都彻底变平?就连死亡证明都是经过三甲医院亲自验证的,又不是我做得假——换句话说,是我的游戏捞了他一把,把他的魂儿给捞住,你我都是他的救命恩人,再说,就算我违法,那你算什么?为虎作伥?还是与虎谋皮?更何况我肖某人做得从来都是合法的买卖。”
肖骏业咳嗽一声,用力用拐杖捣了捣地面,提高了音量道:“你这年轻人,日后说话注意些,所有穿越进游戏里的异常玩家,那都是他们在确认死亡后穿进了我的游戏里,要说倒霉,也是我的游戏倒霉,你作为侠客行的总设计师,在一些专业问题上,岂不是比我更明白?怎么能对着长辈,说出这样没有一点礼貌的话来?我这尽心竭力为了公司……”
梁应淮那双眼睛深邃而锐利,唇角勾着一抹笑:
“尽心竭力?那再大洋彼岸,做起新生意的是谁呢?”
肖骏业终于彻底沉下脸来:“你说什么?”
梁应淮看了眼病床上的封徵雪,只见封徵雪的身躯,被那柔软的被子包裹着,若隐若现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穿过乌云的月光仿佛为他铺就了一层幽静的光辉,黑发如夜色中的流水,覆盖在枕头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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