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木已成舟,也没有人能拿她怎么样。
四位主持人需要拍一组照片来,还要加拍一组宣传用短视频,校方专门请了拍摄团队来完成任务。
两男两女需要在京大校园的各个场所摆拍,有时候还需要沈妙妙与鹤若妍穿着旗袍,肩并肩地坐在凉亭中亲昵搭话。
这一点鹤若妍明显扭捏,万分不想跟情敌靠得太近,沈妙妙倒是无所谓似的将手搭在她肩膀,轻声耳语道,“既然不想跟我合拍,那你最好配合一点,这样拍摄时间才能大大缩短,不是吗?”
沈妙妙的语气香香软软的,吹拂在鹤若妍的耳垂居然特别痒,还很清脆悦耳。
鹤若妍立刻生气道,“你怎么这么烦,不要朝人的耳朵讲话,这是礼貌!”
远处站着的摄影师反倒认为两个年龄相当,容貌昳丽的女生靠在一起格外养眼,不由喊道,“对了对了,两个小姐妹再多靠近一点,看起来很有画面感。”
“你们两位是真正的姐妹吗?看起来感情还真是很好。”
两个女生相觑一眼。
鹤若妍不由冷笑,“你这种糟糕透顶的眼神,真的能做好摄影师?”
沈妙妙置若罔闻。
事后,鹤若妍将拍好的照片要了一份儿,越看越觉得这个摄影师一定是对自己刚才那句话有意见。
否则,为什么沈妙妙的皮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腰肢也更纤细,屁股也更翘,尤其是眼睫毛,织花似的扑闪着纯洁的光芒。
“她可长得一点也不怎么像她爸爸。”
鹤若妍拿着照片,不停地翻来翻去,晦气十足地丢在沙发里。
沈妙妙爸爸是狐狸精那种眼型,眼尾微挑,连眼睫毛都翘得很,仿佛从天鹅绒中精心挑选出来的两簇绒羽,雾朦朦的。
好看是极好看,就是太讨厌了!
鹤若妍无形放大着那天的所见所感,甚至觉得小叔叔就是被沈妙妙爸爸的狐狸眼给勾魂了。
不然,小叔叔怎么可能拒绝她上门去玩?!
“沈妙妙肯定长得像她妈妈!”
鹤若妍不停地拨动指甲片间的法式贝母雕花,“沈妙妙的爸爸都已经有老婆了,居然还不要脸地勾引小叔叔!我这就去给小叔叔告状!”
鹤若妍的母亲文欣月端着切好的水果,古怪打量着女儿,嗔道“你整天神神叨叨着什么呢?是不是又在说那个叫沈妙妙的女生?”
被母亲一针见血,鹤若妍赌气道,“我今天已经被沈妙妙气一整天了,你就不要在家里也让我生气了,臭妈妈。”
鹤若妍一般不住校,更多时间住在家里,是全家上下的宝贝疙瘩,骄纵得无法无天。
文欣月也不责怪女儿的没大没小,过去搂住乖宝贝,轻声哄道,“不就是一个区区小门小户家的丫头,怎么就犯得上咱们家的小公主天天挂在嘴边了?”
“有照片吗?倒是让妈妈也瞧一瞧。”
“看她做什么,万一你觉得她更漂亮怎么办?”
文欣月拍拍女儿气鼓鼓的小脸蛋,“怎么可能,我的女儿结合了爸爸妈妈的优点,像初晨的月牙,美着呢,对自己要有信心。”
鹤若妍这才被哄顺毛了,捡回手机,打开屏幕递过去。
“就是她,你看吧。”
文欣月原本是打算随便一看,再说点好听的话,哄女儿开心的。
哪知,这一看不得了,果真被沈妙妙通身的气质给吸引住了。
沈妙妙身姿摇曳生辉,一身淡绿色旗袍恰巧将她迷人的身线勾勒无疑,露出来的肌肤雪白无暇。
确实是一个顶级美人胚子。
不过文欣月不敢说这些,她的女儿吃酸捻醋是一把好手,说出口差不多会闹的更凶。
不过......
文欣月说,“这孩子别说,从某个角度看起来,还挺像......”
鹤若妍一翻白眼,“我跟她长得完全不像好吗?妈你说话要负责任,千万不要乱点评。”
是是是。
文欣月越思考越琢磨,越觉得这个女生的面部轮廓和周身气质。
特别像一个十分熟悉的人。
不由扯了扯鹤若妍的袖子,催女儿一起观察,“你仔细看这个沈妙妙,长得像不像你小叔叔?”
沈妙妙怎么可能和她高贵的小叔叔长得相像?!
鹤若妍差点脱口而出——假如这件事是真的,我宁愿倒立吃翔!
不过鉴于鹤小姐是大家闺秀,实在不应该把脏东西挂在嘴边,于是满不在乎道,“假如沈妙妙能有一点点像小叔,那我宁愿在迈巴赫上表演车顶劈叉。”
文欣月怪看她一眼,忍了忍没有说话。
沈望耐心在家等待着鹤爵回来,鹤爵每天都会坐不同的豪车出门,经常乘坐的是一辆低调奢华的BMW7系,银白色的车身搭配高功率发动机,即使从大门缓慢驶进庭院,沈望总能在第一时间听见某人回家的声音。
赵管家推开屋门,迎接主人归家。
已经有人快速地扑进鹤爵的怀里,给工作一整天的男人来个猛烈的拥抱。
鹤爵淡淡说,“慢点儿,你和我的岁数加起来已经不小了。”即使如此,还是将礼貌手改成贴住沈望腰肢的小动作。
赵管家立刻心领神会,提着鹤爵的公文包与外套,蹑手蹑脚离开。
沈望说,“我刚才在你的运动机上运动了一个多小时,现在身上的汗水是新鲜的,体香也是新鲜的。”
鹤爵试图用自己失灵的鼻子闻一下怀里的气味,效果并不理想,但脑海中残存的余味很浓郁,是能令禁欲佛子心荡神驰的味道。
主要是运动后的沈望很水灵,用这个词语来形容三十几岁的男人确实极其失真,还有编造过度的成分。
可谁让对方是沈望呢?
沈望用蒙着细雨的水润眼珠子盯向男人,小心翼翼问,“已经一周了,你鼻子感觉好一点了吗?”
鹤爵立刻有所警觉,荡漾起的嘴角往下压了压,“你每天只在我上下班的时候抱抱我,怎么可能会治得那么快?”
沈望想想也是,自然而然从鹤爵的怀中滑出来,有点为难说,“我想跟你请几天假。”
话很短,引发的效果意外惊人。
鹤爵放松的表情彻底收拢干净,淡漠说,“我讲过,你是自由的,记得吗?不用跟我请假。”
一般抱完沈望,他都会摸摸沈望的头,或者最近新加了几个亲昵的动作,例如揉一揉对方的耳垂。
这次没有。
鹤爵转身上楼,边走边单手扯下衬衫前的领带,在右手间缠绕七八圈。
沈望感觉他像是生气了。
不过又不很确定。
毕竟十几年没有在一起,每个人的性格和习惯都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改变。
没有谁是一尘不变的。
沈望觉得自己肯定是多心了,因为上高中时,有一次自己惹怒了鹤爵,鹤爵狠狠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踢完又抱着他揉了半小时,效果等于没有踢。
沈望早已经人在曹营心在汉,一颗红心飞到女儿身边,哪里管什么鹤爵,匆忙泡个澡去一去浑身馥郁透骨的香味,又套上两件秋衣外加半袖牛仔裤,背上包利索地打的跑了。
赵管家平常见惯了沈望在家摇来晃去,散播香味,人忽然不见了确实十分明显,不过他现在要做的是恭请少爷享用晚餐。
鹤爵闭门坐在书房里,声音冷透了木板门道,“一个人吃没什么意思,撤掉吧。”
沉默了十几分钟,又问,“.......”
算了,不讲了。
赵管家在门口候着强行吊一口气,鹤爵不讲出来,就得一直吊着,直到窒息。
赵管家决定努力一把,隔着门道,“少爷,其实我觉得每天只让沈先生抱你几分钟,这样的治疗太过肤浅,完全是隔靴搔痒.......不,我的意思是,完全治标不治本。”
鹤爵居然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后,拉开门的瞬间,周身不容抗拒道,“沈望出门前,穿得什么衣服?”
赵管家回复,“穿得挺厚的,还好今早下了雨,外面不是很热,不然非得给沈先生弄中暑不可。”
鹤爵一秒钟也听不下去,直接紧紧关上书房的屋门。
他倒不是给赵管家摆谱,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鹤爵走到书房的博古架旁,转动其中一个隐藏的按钮,立刻从书房旁开出一道崭新的门。
门内全部是巨大的监控屏幕,四面墙几乎布满。
鹤爵坐在从未启动过的电脑面前,熟练地开启主机,没一阵这座造价昂贵的定位监控仪正式投入运行。
他可不是仅仅和沈望开个普通玩笑的意思。
鹤爵将自己的手机与监控仪进行数据对接,这台巨型监控机器在经历十几年后,正式投入运行。
沈望金手镯间微微发出一星蓝盈盈的光芒,只是他根本没怎么注意,那抹蓝光又销声匿迹。
沈望正忙着打车去京城有名的高档夜总会,据沈妙妙的舍友夏璇透露,萧诼萧公子每周都会来这边消遣。
其实对于所有的豪门少爷来讲,为了维系一定的社交和人脉,某些地方时不时要参加一下的。
沈望偷偷跟夏璇发了信息,确定女儿晚上在宿舍休息,才来这边碰一碰运气,希望能守株待兔,跟本书男主来个亲切会面。
对于夏璇这个小姑娘,沈望的评价是——仗义!
他跟夏璇悄悄加了微信好友之后,时不时地试探对方,频繁说妙妙不知道有没有背着他找男朋友。
沈望伪装的很和蔼可亲,说如果对方是个优秀的小伙子,他一定会支持女儿的恋情。
沈望发狠想,这辈子能配得上他女儿的男人还没出生呢!谁都配不上他的小公主。
男主尤其不配!
沈望试探性地靠近夜总会的大门,豪门电视剧虽然没看多少,电影倒是看了一些,像有钱人能进出的会所,对消费和着装都有着一定要求的。
幸好他早有准备。
他今天穿的两层秋衣是阿玛尼的高定款!
沈望特意将印有LOGO的标志露给门童看,门童只忙着看他的脸,一头撞在门框边,晕头晕脑开门说,“先生,里面请。”
沈望立刻得意,早知道这是个看牌子的社会了。
前台的接待小姐笑盈盈的,看见他进来似乎早有预料,主动迎接贵宾到来。
沈望问,“我是来找萧诼,萧少爷的,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来玩儿?”
以萧诼为代表的豪门少爷自然是所有会所的榜单贵客,萧诼背靠强大有力的家族企业,在京城来讲也是赫赫有名。
尤其萧诼还是个耀眼的黄毛。
前台小姐说,“萧少爷一般十天半个月来玩一次,今天也来了,在黄金帝王台卡座包了场。”
沈望立刻露出臭脸,心里骂道,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可靠呢?常在河边走哪里有不湿鞋的,尤其这种地方,搞不好早已经是个烂黄瓜男了。
沈望说,“我能进去跟萧少爷讲两句话吗?”
前台小姐道,“您是贵客,当然可以了。”
沈望惊呆了,怎么自己第一次来就成了贵客,难道是阿玛尼秋衣有如此魅力?
于是,挺胸抬头跟着过来接他的服务员走进金碧辉煌的电梯。
前台小姐等他走了,给面前的座机打了个电话,汇报沈望的全新动态。
接电话的总经理又给其他人打了电话。
最后鹤爵坐在所有的监控器前,看着沈望一步步走进了纸醉金迷的疯狂世界中。
鹤爵对电话那头面无表情道,“五分钟,我要萧诼的全部身家资料。”
沈望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坐在了萧诼的邻桌。
看起来这里的消费肯定不便宜,光是舞台上的表演都是从国外邀请来的歌舞团,兔女郎的身材火辣性感,踩着针尖高跟鞋在钢管间做着前卫却不低俗的表演。
萧诼跟自己的好哥们儿欢聚一堂,七七八八的豪门公子们里还坐着陪酒的外国姑娘,清一色的大长腿,又漂亮又豪放,比起华国的女生生猛多了。
沈望感到无比愤怒,又觉得简直太好了,真怕自己拿不到男主的淫.乱证据,正好拍个视频让女儿跟渣男分手。
沈望才刚把手机掏出来,对准单独坐在卡座中央的萧诼。
萧诼的一个好兄弟撒尿回来,恰好看见偷拍场景,一把卡住沈望的后颈,提起来就骂道,“死变态,在偷拍谁呢?”
沈望的个头也不算低,好歹178呢,可是被人提在手里仿佛捏着小鸡仔,于众目睽睽之下,被推到的萧诼的面前。
背后的男生不屑一顾道,“喂,萧诼,我刚才解手回来,看见有个怪咖在偷拍你,你看看他手机,是不是什么变态专门偷窥你的。”
沈望每天早晨四点钟起床,到港口码头跟一群鱼鲜贩子抢生意,体力早练得猛如铜钟,结果被推的狠了,直接飞进了萧诼的怀里,把所谓男主的大腿抱了个紧。
萧诼原本不怎么喜欢参加这种带有淫.乱.性质的派对,不过他将来是要接手家族生意的,必须要跟能用得上的家伙建立互相利用的交情。
所以心里不怎么开心的男主角正好找个出气筒,一把扯住沈望的头发,拉起脸淡淡扫了一眼。
......扫了两眼。
又扫了十几眼。
坐在周围的人纷纷起哄道,“萧少爷陷入爱河了吗?怎么看偷窥变态看得目不转睛啦?!”
几个好事的少爷也满怀好奇,将沈望的双手一扯,强行转了个方向。
沈望一张令人血脉偾张的脸孔,忽然令在场的男人们狠狠闭嘴,并且暗自吞了口水,呼吸一窒。
这算什么?!
我草!!
这是什么引人犯罪的漂亮小婊砸!
沈望在鹤爵身边待了段时间,逐渐能接受自己的脸暴露在视野之中,这一瞬间的目光凝聚,立刻令他胆怯起来。
很多次。
沈望见过这种毫无遮掩、赤.裸.裸地、往皮肤和身体里钻的目光很多次。
还有高中里,那些把他塞进水池灌水,又捞出来取乐的男生们,在看清楚他的脸在洗干净之后,居然是如此的精致动人。
是同一种眼神,直接得令人窒息。
沈望忽然结巴说,“误误误会。”
结果被萧诼捏住下巴,冷不丁扯着手坐到了身边的空位上。
男主语气肃冷问,“我以前见过你吗?”
你对我当然眼熟了,tmd,老子是你女朋友的亲爹呀!
我们父女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假如你看到老子都想不起来妙妙的话,证明你心里就没我女儿!
......
呸呸呸,这话重新说。
沈望死死瞪着面前的小兔崽子,心说看你这脸人模狗样牡丹开花的,难怪后来能娶八个老婆,只可怜我的妙妙公主连一丁点儿福气都没沾到.......
呸呸呸!我女儿只要远离臭渣男,就能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沈望说,“tui~”
飞了两颗唾沫星子沾在男主脸上。
“卧槽!”坐在萧诼两侧的豪门少爷们生气了,挽起袖子做出要教训的凶狠架势,被萧诼眼神示意拦住了。
萧诼的手朝后一搡,当即给沈望摔了个重重的屁墩子,有人帮忙递了一张湿巾纸,让萧少爷擦脸。
实际上沈望的口水根本没吐多少,萧诼嫌弃无比地使劲蹭脸皮的部位,居然还擦出了奇异的香味。
越擦越香,以至于萧诼更厌烦,将手里揉皱的湿巾纸抛进纸篓,一双黑沉的眼眸对视着,“我跟你似乎没什么深仇大恨吧?你瞪我这么用力做什么?”
萧诼的狐朋狗友们纷纷看起热闹,有人笑着说,“怕不是暗恋萧少爷的吧?”
沈望气得要翻身起来打人,被卡座里的少爷们一起出手摁住。
萧诼拧了刚才讲话的那个白痴一眼,冷不丁道,“你有脑子吗?他暗恋我,他用杀父仇人的眼神暗恋我?”
杀父仇人倒不至于。
是祸害女儿的宿仇!
沈望道,“你可以不认识我,沈妙妙你总认识吧?”
听到女朋友的名字,萧诼终于有所察觉,之前的扫视变作了深层次的打量,言道,“你突然提妙妙的名字做什么?”
“难道说.......”
围在一圈的少爷们恍然彻悟,大概是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A少爷说,“这小子一定是京大的学生,而且还暗恋嫂子,难怪专门用手机偷拍你,为得就是好抓住萧少爷你的把柄,好让嫂子误会你!”
B说,“我看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吧?长成这样还愁找不到女人?八成是嫂子担心萧少爷你不老实,专门派人来偷拍你的行踪吧?”讲完话还特意把身边坐得外国美人儿往萧诼方向推了一把。
“我跟你说,你要拍就拍点儿劲爆的料,没有当场抓到萧少爷偷吃,怎么有意思呢?”
一番话引得不少人哄堂大笑。
这伙人的目的不甚单纯,有几个是见过沈妙妙的,嫉妒萧诼能把全京大最漂亮的妞儿叼走,也有几个对这段姻缘唱衰的。
要知道。
“沈妙妙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土家女,浑身上下除了脸能看,还有什么能配得上萧少爷的呢?”
“对吧?我早就劝过萧诼,跟沈妙妙这种廉价的女人玩玩就行了,要是真娶老婆,还得从富家千金中选,像鹤若妍就非常不错,商业联姻能带来的利益才是至高无上的。”
沈望听这几个家伙这样编排女儿,第一反应是给对方甩几个大逼兜子。
他的手还没扬起来,已经有另一只手从桌面抄起一瓶啤酒,照准说话最难听的那个,头顶邦邦敲了一酒瓶。
炸裂的瓶子碎渣四分五裂,银瓶乍裂水浆迸,酒是酒,渣子是渣子,萧诼完全不管对方死活,也不管自己未来的岳父靠得也很近,反正谁讲沈妙妙的不好,他就脾气上头抽谁。
“你tm的说谁是廉价货呢?”萧诼多年的叛逆可不是白叛逆的,随手提起另一个啤酒瓶,“嘭”得又砸了另一个多嘴多舌的家伙。
被砸的两个少爷家世一般,能依仗到萧诼身边,也是做了多年的舔狗,此刻两人前后捂住头部,从指缝间缓缓淌出血来。
卡座的动静引来不少人注视,胆小的女生已经发出刺耳的尖叫,引发小范围的恐慌。
萧诼砸完人一点也不慌张,确实是本书第一男主角,继续沉静地坐在沙发上,对满头冒血的两人冷道,“萧家也不跟垃圾有任何生意上的往来。”
眼神骤冷,“滚。”
那两个杀鸡儆猴的家伙,还有几个附和的家伙,仿佛失去了人间的颜色,一脸灰败如土,站起来就跑。
萧诼道,“等一下。”
那几个人立刻定身。
萧诼警告,“替我给鹤若妍传句话,即使我身边的女人不是沈妙妙,也永远轮不到她,滚。”
那几个人听话得又滚了。
沈望原本有一丝丝的被男主震撼,直到萧诼最后一句话吐出,直接败好感到低谷。
什么无论身边的女人是谁?!
tmd你将来娶了七个老婆,最后才轮到鹤若妍,好不好?!
这人渣根本不是真心的,他根本没有把我的宝贝女儿放在心上。
沈望举起手机,怼在萧诼脸前,义愤填膺道,“麻烦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录一下音。”
萧诼真的要气笑了,一把扯住沈望的衣领,露出森白的锋利牙齿说,“神经病,信不信我找人干.死你?”
沈望:“!!!”
他被这混球的话快要激气到冒烟了。
冷不丁冒出另一句更为疏冷的话音,横贯全场。
“我倒是不怎么信你敢。”
卡座四周的人前后忙着看热闹,无论谁都未曾注意到,整个娱乐场所的表演早已悄无声息地结束,会场内冲进来极多的安保人员,连头顶的镭射光也停了。
鹤爵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背后跟着清一色的私人保镖,阵仗与嚣张同行,一步一阵地颤山摇地走到未来男主角面前。
“你的临时请假已经提前结束了。”谁也不能乱碰,鹤爵单手将坐在地面的沈望拉起来,手臂拢住,气势十足地扫了萧诼一眼。
萧诼毕竟是年轻,被如此沉着、阴寒、不容抗拒的眼神睨了一下,竟从脚指头便开始发寒。
无需任何人的同意,鹤爵转身将两腿坐到发颤的沈望拉出夜总会。
沈望自知腿短,其实心里想着我磨磨蹭蹭的话,他就不会使劲拽着我走了。
鹤爵顿了一下脚步,“用我抱你走?”
不不不。
沈望捏起拳头砸了砸发麻的大腿,条件反射回头望一眼萧诼的方向。
这一举动明显令鹤爵不爽了起来。
鹤爵直接打横抱起沈望,用宽阔的胸膛顶住沈望的面孔,不让他在自己面前做任何小动作。
沈望摆了摆腿,急吼吼道,“你我加起来都几十岁的人,你现在这样好丢脸!”
鹤爵把他原地放下,气不喘心不乱道,“确实,你以前只有一百多斤。”
“唔.......”沈望想了半天反驳的话说,“以前抱我走半小时,根本不累的!”
鹤爵说,“现在老了,抱不动了。”
又说,“你还记得自己饿晕,被我送去医院的事情?”
沈望说,“......”
沈望说,“我懒得理你。”
这句话看似无心,实则无心,径自在人群中丢下个重磅炸弹,尾随在后面的保镖们像是突然遇见敌袭般,浑身肌肉紧绷,冷汗如瀑,眼胀心痛!
太吓人了。
这世间居然有人敢跟大老板顶嘴!
鹤爵居然没有生气的意思,在车子开来的时候,开门叫沈望上去。
沈望坐在远离鹤爵的车座上,这才又聪明起来,大声质问道,“鹤爵,你居然跟踪我!”
随行的几个保镖完全陷入恐慌,冷如冻鸡。
鹤爵说,“对。”
然后道,“萧家是做地产生意的,假如让萧家在几个月内破产,也不是不可能。”
沈望以为他在跟自己讲话,哪知车里还坐着鹤爵的秘书,秘书一路同行,半夜加班加点分析数据,“萧家的资产已经估算出来了,鹤总您请过目。”转手将怀里的笔电屏幕转向这边。
沈望一点也看不懂屏幕间密密麻麻的数据代表什么,只看见具体单位是亿。
“什么!萧家怎么你了?你要叫萧家破产?”
沈望主动往鹤爵的专座挪了些距离,“那个萧诼刚才没有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不要让萧家破产。”
鹤爵的手臂一伸,顺势搭在沈望背后的沙发上,“这只是我生意上的事情。”
言下之意,跟你有什么关系,少自作多情。
沈望啊了一声。
“也对,反正......”
沈望转身看向车窗外面飞掠的风景。
他确实在很多时候都在自作多情。
一直都是这样。
十几年前,他就不该误以为鹤爵对他的不同,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