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少爷坚持联姻by消失绿缇

作者:消失绿缇  录入:02-03

湛平川说完,为自己无懈可击的计划猛地击了个掌。
从蓝枢里捞人,这不比进地下城冒险刺激?
谁料他刚说完,就听走廊顶上的监控里传来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计划的不错。”
湛平川顿觉毛骨悚然,他扭头看去,却只见到监控摄像黑漆漆的镜头。
还不等他编个合适的借口,走廊里就冲上来一队稽查队员,他们不由分说将他抱起来,急匆匆带离了这个地方。
再被带上电梯前,湛平川隐约听到那个冰冷的声音充满恨意地嘲讽:“你居然也知道保护孩子。”
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没来得及见到他爹俊朗照片的异能者还活着。
可惜司泓掣没想到,想要杀波拉斯和克洛娃的,并不一定是黑灯会的人,还有他这个密谋越狱的故人。
也不知道那位潜伏在新生中的黑灯会白法老,是否看穿了当中玄机。
呵,恐怕够呛。
对方没有他这段童年机缘,没有对司泓掣的了解,身边更没有个聪明小红狐狸注意到莫须有的发现铁门的人。
可惜了,等死吧。
不过这些事,他就没法跟兰斯说了。
学生会长NPC还在教室门口叽哩哇啦地咆哮着:“都回宿舍!都别看了!你们都是大学生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有点数,谁要是把乱七八糟地发在网上,学校必将严肃处理!”
和上次不同,兰斯这次没有因为B级Alpha的死亡而吓得跑去卫生间,这也正常,毕竟他拥有数次回溯的记忆,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心态了。
他和湛平川回了宿舍。
一路上,兰斯都在偷眼观察着学校里的变化。
和上次一样,操场上没有了那只跳舞的玩偶。
其实很荒谬,一个厄迪夫死了,蓝枢稽查队不惜出动数个高等级觉醒者,调用大批人力,不计代价也要捉出凶手,而邓枝死了,邓枝的母亲死了,哪怕舆论场已经甚嚣尘上,蓝枢稽查队也毫无反应。
所以其实《黑灯会宣言》中有一句话说的有失偏颇,这根本不是觉醒者对平民的剥削,而是权力对所有人的倾轧。
邓枝死的冤枉,邓枝的母亲死的可怜,黑灯会所做的,不过是将本该到来的审判还给受害者。
可却因如此,成为了臭名昭著的非法组织。
身为蓝枢二区的区长,司泓掣会不知道其中始末吗?
兰斯心中冷笑,他也不过是权力手中最好用的一把刀。
不过一进宿舍的大门,兰斯就没心情胡思乱想了。
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次倒不是提醒湛平川,而是腺体真的疼了。
坚持了这么久,他也快忍痛到极限了,过度损耗的腺体一下一下抽动着,仿佛是在传递疲惫的信号。
湛平川立刻释放安抚信息素,抚慰空虚的Omega腺体。
好在两人的信息素匹配度足够高,兰斯的防御系统也会造成误判,允许湛平川的信息素侵入自己皮肤中。
湛平川小心地撩起他的头发,看了看红肿发烫的腺体,忍不住疑惑:“只是进了几次门,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他并不知道外神的存在,所以也不理解,为何独独兰斯对门的反应那么大。
其实兰斯并不是对门的反应大,而是对幻象,对精神污染的反应大。
他身处Oliver的幻象中,潜意识激发了童年阴影,于是每次进门,他都觉得眩晕难耐,几欲作呕。
“好疼。”兰斯甚至胀痛得有些暴躁了。
他很想再次冲进灵境系统中,把那狗东西痛骂一顿,然后直接甩出自己的大脑。
然而理智告诉他,那只会让自己更受折磨。
不过以白法老睚眦必报的性格,虽然身处劣势,他也绝不会让对方好过。
兰斯推了推银边眼镜,借手指遮挡的间隙,他眼中凉意一扫而过。
然后他缓缓抬起眼,似是难以启齿的,耳朵逐渐红了起来,半晌,才小声又礼貌的请求:“湛同学,你可不可以,亲一亲那里?”

这句话出口,湛平川的呼吸凝固一瞬,眼神不出所料变得幽深起来。
“亲”这个字很微妙,如果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隔着层层薄膜,需要在漫长的相处中一层层捅破,逐渐走向亲密,那么亲,就是最关键的节点,是将全部薄膜燃烧殆尽的火种。
他用目光细细描摹着兰斯的轮廓,从那双始终让他觉得生得灵气的眼睛,到比沙漠城所有人都更小巧挺翘的鼻梁,再到可以称得上是丰盈的,弧线起伏很明显的唇峰,最后,又回到那双眼角稍尖,眼尾微翘的眼睛上。
和高等级觉醒者相比,兰斯更像是一只脆弱无辜的小动物,需要更多的关爱和保护。
可他分明又见过兰斯在地下城中挥着匕首,干净利落解决掉恶扑者的模样,他可以肯定,那时那双眼睛藏着远超常人的锋利。
兰斯身上有很矛盾复杂的东西,但这一切都让他清纯正经的气质变得尤为蛊惑。
从客观事实上来说,兰斯作为Omega绝对是容貌极其出众的,不管放在任何地方,都该成为Alpha们积极追逐的对象。
所以他对兰斯产生好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可说来奇怪,湛平川每次注视着兰斯时,都觉得他的感情应该要比一见钟情更深刻一点,仿佛喜欢这个人,已经成为了他与生俱来的习惯。
可他明明,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兰斯。
湛平川终于能够呼吸,只是这次呼吸要比以往更深更长,他的喉结稍微滚动了一下,手掌沿着兰斯的背逐渐滑到侧腰。
初次见面,兰斯是一副苍白病气的模样,穿的简单朴素,表情隐忍内敛,很符合家境贫寒却学习刻苦的好学生气质。
但真的抚上这支腰,湛平川才发现,兰斯瘦归瘦,可并不虚弱。
隔着一层薄薄的短袖衫,他摸到的,并不是贴着皮的髋骨轮廓,而是一片紧实又细韧的肌肉。
只有常年锻炼的人才会有手感如此好的肌肉,有这层肌肉护着骨头,不管做什么高难度的打斗,都不容易受伤。
湛平川手掌一扣,手臂用力,将兰斯托了起来。
兰斯似乎没料到他会有这种举动,惊得下意识抓住了他的大臂,但仅此而已,没有过多挣扎。
而且他能感觉到,此时此刻,灵境系统中,外神醒来了。
祂正企图通过他的视野看清什么,然而眼镜给祂造成了困扰,祂很遗憾的发现,每当祂觉得人间有什么有趣的事情,通道总是突然变得模糊不清,祂只好悻悻收回视野,归于混沌中眠寐。
湛平川抱着兰斯,将他放到了墙角一直没来得及用的书桌上。
书桌的高度不低,兰斯坐上去,双腿悬在空中,校服裤腿扯了起来,露出一小截不常见人的踝骨。
而他的目光刚好与湛平川平视。
如今的社会已经没有了混血的概念,大家用于区分的不过是种族,但对于大部分人都是黑头发黑眼睛的沙漠城来说,兰斯这种红棕发,琥珀色眼睛,却有着东方人细腻柔和五官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混血。
小混血总是可爱的,皮肤比他白了不止一个度。
在分开那双悬空的双腿,将人牢牢抵在书桌时,湛平川忍不住想。
兰斯下意识合了合膝盖,发现自己无能为力时,也就作罢了。
就像湛平川对他好似与生俱来的喜欢,他对湛平川似乎也有与生俱来的信赖。
这个人应该无论如何,都不会做伤害他的事。
这期间安抚信息素始终没有断过,兰斯受到龙胆信息素的影响,情不自禁将手臂挂在了湛平川的肩膀上。
湛平川却拽过他的手,将近乎及腰的长发塞进了他的掌心里,他不说同意,只说:“乖,自己抓好。”
说这句话时,湛平川不同于往日揶揄的语气,嗓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动情和努力自控的沙哑。
这使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低沉,仿佛能顺着耳窝缓慢磨到人心底。
兰斯捏着自己的头发,仿佛从胸口划过一道电流,精准地击中了掌心。
他十分清楚湛平川交代的任务意味着什么,正因为如此,他才因这一句话就加重了呼吸。
空气是潮湿发凉的,贴在皮肤上,让肿胀的腺体缩紧了毛孔。
他的腺体彻底袒露在湛平川眼前,让他端详,让他欣赏。
湛平川没有贸然用嘴唇触碰那个地方。
它看起来肿得很可怜,至少超出正常皮肤五毫米的高度,连带着周围半个拳头大小的脖颈都泛起了红,里面用于储存信息素的腺核正应激似的收缩着。
湛平川垂着眼,将手指覆了上去,他突然想到了初次见面时,兰斯在他眼前触碰腺体地模样,于是他故意学着,沿红肿的边缘打转摩擦,一次比一次深沉的呼吸扑在那一小片皮肤上。
“宝贝儿,你知不知道,让一个Alpha吻腺体意味着什么?”
兰斯不知道。
光是被湛平川用指腹按揉摩挲这个地方,就可以让他的信息素兴奋起来。
于是他向前靠了靠,胸膛几乎贴上了湛平川的,他将下巴垫在了湛平川的肩膀上,一歪头,目光正好又落在湛平川耳垂挂着的那两枚绿松石坠子上。
“不知道。”
兰斯故意用鼻尖去碰了碰那两枚晃荡着的坠子,然而鼻翼间全是龙胆信息素的味道。
白法老其实是很难产生羞耻这种情绪的,但他此前确实没有太多AO相关的经验。
湛平川的手指一寸寸向腺体中心抚过去,指腹停在那里,感受着腺核的收缩,也感受着肿胀皮肤的温度。
他压了压,兰斯立刻被微痛刺激地缩了一下,鼻尖狠狠撞上湛平川的耳骨。
“疼,我怕疼。”
兰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湛平川说这种话,在黑灯会里,他是为数不多能忍痛的。
在从小到大与外神的数次较量中,他已经将忍耐当成了习惯。
这就像有人抠伤口撕结痂成了习惯,哪怕知道会痛,但也莫名产生了自虐的快感。
所以上次召唤外神杀厄迪夫,明知道自己日后会难熬,他也没有犹豫过。
可是他好像不止一次对湛平川说过疼,仿佛这个人曾经将他于痛苦中拯救一样。
“乖,忍着点儿,淤肿要揉开。”湛平川撤开手指,拍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又将他的长发拨开一点。
其实对于信息素缺失的Omega来说,临时标记会是很好的恢复办法,它不会像终身标记刺那么深,只会在皮肤浅表层留下属于Alpha的信息素,过段时间,气息就会散了。
不过今天这里肿得这么严重,还要被咬破确实太可怜了,就算兰斯不怕,湛平川也不舍得。
湛平川终于颔首,将唇覆在了兰斯的腺体上,与此同时,龙胆信息素更加温柔地包裹着疲累的腺核。
唇上有一百万个神经末梢,它远比手指感受的更深刻,更温柔,更情色。
在湛平川亲上去的一瞬间,兰斯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了这条常识,然后,他的手指下意识扣紧了湛平川的肩胛骨。
湛平川先是蜻蜓点水的连碰几下,将腺体周围全部吻到,一边吻还要一边说:“小红狐狸,以后得多带你看点犯罪片。”
他什么稀奇古怪的绰号都乱叫。
“嗯?”兰斯呼吸不匀,似乎已经没精力思考外神,司泓掣,Oliver,地下城幻境之类的琐事,他全部的神经都被迫集中到腺体上,第一时间感受这种让人心颤的触碰。
“让你知道人心险恶,像你这样单纯可爱的小O,稍有不慎就会被犯罪分子占了便宜,腺体这地方,以后绝不能随便给人看。”
兰斯就像被撸着下巴的猫,不以为耻,反而将腺体又往湛平川唇边送了送。
“也不能给湛同学你看吗?”
他问的一本正经,其实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事实上,如果有谁敢觊觎白法老的腺体,估计很快就会被高塔公会阉了填河。
“我这种品行正直,内心纯良,自控力强悍的Alpha肯定是例外啊。”湛平川大言不惭。
有湛平川近身安抚,兰斯已经没有那么疼了,于是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声嘟囔:“渣男语录。”
“啧。”一个微微上扬的语调过后,湛平川突然用两瓣唇夹起肿胀的腺体,狠狠一碾,“不乖。”
“你啊——”兰斯身体猛地抖动,喉咙里发出长长的呻吟。
呻吟过后,他咬紧唇,屏住呼吸,双臂将湛平川勒得更狠,鼻梁上的眼镜也狼狈地滑了下来。
太刺激了,他很难想象,腺体被用力夹一下会产生这样微妙且难以启齿的反应。
他弓着背,有点埋怨Omega腺体的敏感,却又不愿意从湛平川唇下逃开。
事实上,他也逃不开,湛平川一开始就分开他的膝盖,堵住了他的退路。
这大概是Alpha的共性,不管平常有多随和友善,在动情时,都对Omega充满了掌控欲。
蛾戎翁察觉到主人突然变调的叫声,飞快从袖边爬了出来,它龇牙咧嘴,跃跃欲试要给造成威胁的家伙来一口。
兰斯颤抖之余,轻轻弹了它一下,又把它弹回了袖子里。
小虫晕头转向:“......”
湛平川有点恶劣的用唇轻轻夹住刚受过刺激的腺体,嗓音含糊着问:“说,还是渣男语录吗?”
这分明是有些威胁的语气,但白法老第一次纵容了别人的威胁,他将吐槽的话在喉咙里滚了一遍,然后选择一个字都不说。
果然,湛平川对着脆弱的腺体又狠狠夹了一下,被挤压的腺体像果冻一样,先是被提了起来,又飞快弹回去,只留下一个由白变红的痕迹。
兰斯后背一绷,小腿不受控制地勾住湛平川的后膝,喉咙里的低泣很艰难才咽下去。
八月份的小傻逼,分明刚成年,但还挺会的。
兰斯受不了再来一下了,他怕他在幻境中进入发情期。
于是勉为其难的,他只好服软,一边咬着湛平川的肩头一边被迫承认:“不是,别咬。”
湛平川也怕自己把人欺负过分了,他像野生动物里的雄兽为雌兽舔毛一样,用舌尖轻轻扫过被自己刁起的地方。
“真听话。”
兰斯感觉到了灵巧的舌尖,听说Alpha在标记Omega前,都会先将腺体舔湿,然后再找最柔软丰盈的地方下口。
于是他不免紧张了起来,呼吸也乱了频率。
可湛平川很快就退回去,继续用嘴唇轻碰着,仿佛刚才只是为了安抚他。
湛平川其实也不好受,抵抗天性让他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不满,他眼底的红血丝逐渐攀了上来,背后也布满了汗珠。
但最终舍不得还是轻易打败了占有欲,他缱绻的在腺体上落下最后一吻,然后离开。
湛平川思忖,看来抑制剂这玩意儿,以后要家中常备了。
没事儿来一支,修身养性,立地成佛,挺好。
在Alpha信息素的作用下,兰斯腺体的劳损很快得以缓解。
他恹恹地伏在湛平川的肩头,偷眼瞥了瞥时间。
时针滑到了上午十一点整。
刺杀过波拉斯和克洛娃的都知道,此刻正是那架航班从港谭机场起飞的时间。
兰斯扭过头,阖上眼。
上次蓝枢专机曾经遭受过两次袭击,但都以失败告终,后来大家才知道,波拉斯和克洛娃临时换了客机。
司泓掣大概期待着,此时此刻,那架客机上发生点什么。
看来他要失望了。
湛平川也看了眼时间。
十一点,对安排过刺杀行动的人来说是个相当敏感的时间,这时波拉斯和克洛娃的飞机起飞了。
黑灯会的那位会不会架一台火箭筒过去,直接把这客机给轰了?
湛平川很想查一下新闻,但又怕被制造幻境的人察觉出猫腻。
兰斯用手指戳了戳湛平川的肩胛中央:“困了,想休息。”
经历了长时间的信息素交换,他还不想跟湛平川分开,于是希望湛平川也能躺在他身边。
“你睡,我去给你买点烧麦?”
也到午饭时间了,经历了那么多次回溯,又刚刚安抚好腺体,湛平川猜兰斯肯定饿了,这次他没有任务,排个烧麦的时间肯定绰绰有余。
兰斯的神经顿时敏感一跳。
小傻逼还没懂?
他立刻用胳膊环住湛平川的脖子,挣脱了束缚的长发很快披满他薄瘦的后背。
他用泛着倦意的眼睛望向湛平川,直击要害的建议:“湛同学,我想你陪我。”
薄雾在黄昏时分褪去了,夕阳的轮廓显现在天际。
幻境中,十一点过去了,飞机平安起飞。
三点过去了,飞机平安着陆。
四点,波拉斯与克洛娃进入校园,蓝枢稽查队全面戒严,然而直到他们‘完成任务’,也没有遭受任何袭击。
编号C.P.1-002.001的公务车上,司泓掣面沉似水,眉眼间笼罩着一片阴郁之色。
透过Oliver的灵境系统,他看到那些新生在回到教室后,进行了各种近乎疯癫的庆祝活动。
有人蹲在卫生间里给爸妈打电话,嚎啕痛哭,声称自己要退学,并且以后再也不进地下城了。
有人冲进食堂,大手一挥,包下了所有烤鸡烤鸭,然后将鸡头鸭头剁下来,一口一个嚼得嘎嘣脆。
有人直接闯进校长室,语无伦次的要求校长坚决不能举办任何大赛,否则就点煤气跟校长同归于尽。
更有小情侣直接跑回宿舍,没羞没臊肆无忌惮地玩弄起了腺体。
没人在意厄迪夫的死亡,也没人在意波拉斯和克洛娃的到来,就像蓝枢不曾在意邓枝是谁一样,在这群劫后余生的学生眼里,他们已经是微不足道的人了。
谁是凶手?
所有人都表现的无懈可击,毫无破绽,眼前哪还有凶手的影子,只剩一出出荒谬的闹剧。
司泓掣从Oliver的灵境系统中退了出来,他一离开,Oliver立刻不堪重负地跌靠在车窗上。
哪怕已经疲累至此,他还是不敢停止释放异能。
他的呼吸十分微弱,眼神依旧空洞无神,只是看着无事发生的结局,他的心里竟然久违地生出了一丝喜悦。
——你看懂了我留下的暗示,你聪明地逃过了一劫。
——你会是谁呢?请快来杀死我吧。
然而就在这时,司泓掣凉笑了一声,他慢条斯理地摘掉了那副皮手套,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121,242,363是什么意思?”
Oliver几无血色的脸颊刹那间变得更加苍白,他分明坐在四处密封的越野车内,却又像暴露在凛冽刺骨的寒风中,控制不住的发抖。

刹那间夕阳于山峰坠下半分,那一线的红霞刚好落入Oliver眼中。
一个生命再无颜色的人在自然的垂青下,竟然恍惚恢复了年少时灿若灼日的神采。
车内寂静得落针可闻。
在这亘久而绵长的沉默中,司泓掣沉下气来,他似乎并不感到意外,而是抬起了布满枪茧和戾气的左手,若有所思地摆弄着手指,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惩罚做倒计时。
Alpha的信息素可以安抚受伤的Omega,自然也可以将其压迫到极度痛苦。
因为高匹配度的AO信息素,对对方是没有任何防备的。
他平生最讨厌背叛,更何况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
但事实证明,不管多少惩罚,多大的痛苦,有些人,总是屡教不改。
就在司泓掣耐心耗尽,准备高压逼供时,Oliver却终于张开了唇。
因为太久不曾与人交流,他的口音已经变得很奇怪,他会下意识将每一个字的咬字都念得极清晰,词与词之间有至少两秒的间隔。
“是骑士小熊......长鼻子守卫......卷心菜侍女。”
在动画片《黄金屋》当中,骑士小熊,长鼻子守卫,与卷心菜侍女是金色卷毛小狮子最好的朋友,他们的名字分别是121,242,363,它们共同陪伴在王子身边,亲密无间。
长大后小狮子与朋友们告别,独自踏上前往草原星球的旅程,每次深夜里舔舐伤口时,它总是会望向不远处的星球,而它的朋友们会在黄金屋顶点燃代表思念的烟火,等待他冒险归来。
它从不孤独,它的旅途始终有友情相伴。
司泓掣的手指倏地僵硬在半空中,在定格的这几秒,他的神情出现了极其复杂的变化,其实他并非猜不到,这或许是Oliver的谎言,只是无论这回答真实与否,他最终没能再下去手。
《黄金屋》是Oliver最喜欢的动画片,所以他们的第一次约会,就在首都城的黄金屋主题乐园,在那里,司泓掣认识了金色卷毛小狮子的三个玩具朋友。
然而时过境迁,动画片已经不火了,主题乐园早已荒废,司泓掣也忘记了,那三个玩具朋友的名字。
其实司泓掣早已发现,Oliver的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他仿佛不存在于现实世界里,只有在痛苦的时候,才会对外界的人和事做出反应。
果然危机一解除,Oliver就变回了空洞茫然的模样,他萎靡地靠着车窗,避开夕阳的残光,躲进黑暗里。
其实作为一名三十六岁的成年人,仍然喜欢动画片是件十分可笑的事情。
只是他的人生在十八岁那年沉没了。
他其实并不蠢,在决定给黑灯会暗示的那一刻,他也给自己留好了退路,恰巧这些数字还有些特殊的意义。
他当然知道如何利用旧日的牵绊让自己好过一点,只是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觉得恶心。
恶心自己的卑鄙怯懦,更恶心对方残忍至极的同时还要心存旧情。
他安静地闭上眼睛,呼吸仿佛不存在一样轻,他在灵境系统中为自己设置了虚拟境,他又陷入了绵长美好的童年。
既然死期将至,何妨好好告别。
宿舍里,兰斯身边的景象如同染料褪色般一点点失去了色彩,他刚刚坐过的桌子,如今躺着的床铺,泄入窗户的夕阳,都化成细碎的颗粒,缓慢飘去了。
兰斯和湛平川同时挺身而起,很快,他们身下柔软的床单也消失不见。
幻境消失了!
湛平川虚伪地露出惊讶的表情,并且拒绝将手从兰斯的腰腹上拿下来:“我不是在做梦吧。”
兰斯低头看了一眼湛平川扣在他侧腰的手,伸手摸过枕边的眼镜,戴上:“湛同学,我睡醒了。”
所以把手拿开吧。
湛平川装作没听懂,恋恋不舍道:“我还困,再睡会儿?”
兰斯:“。”
他们身边很快传来了其他新生的声音——
“卧槽!这是怎么了?我的一千个鸭头鸡头呢?”
“这是哪儿,我不是在校长室谈判吗?”
“地上怎么这么粘,我应该在回家的高铁上啊!”
......
近五百人围观的现场,湛平川还不想睡给他们看,只好悻悻地缩回了手。
推书 20234-02-02 : 探灵直播时遇到真》:[玄幻灵异] 《探灵直播时遇到真的了》作者:渐却【完结】晋江VIP2025-01-25完结总书评数:382 当前被收藏数:2781 营养液数:801 文章积分:82,622,800文案:卜曜灵自小体质特殊,却仗著有护身玉佩保护,流窜在各种小成本灵异片和探灵直播中赚钱捞金。谁知在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