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少爷坚持联姻by消失绿缇

作者:消失绿缇  录入:02-03

因为莉莉的异能,洛拉西提冰原此刻仍旧风和日丽,阿德里安留下的鲜血痕迹也没被风吹散。
兰斯与湛平川牵着手爬起来,立刻道:“小丑,先送老疯子回高塔公会!”
老疯子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经不起低温速冻了。
他的身上只遮着一张破旧腥臭的布,如今在地表,简直冻得几欲昏厥。
他那装营养液的袋子此时也快流干,必须立刻补充养分。
“知道!”只见卢卡斯从身上撕下一片泥团般的灵魂碎片,抬手扔在了老疯子影子上。
兰斯扶住老疯子的肩膀:“坚持住,我很快去找你!”
老疯子哆哆嗦嗦地点头。
卢卡斯一个响指后,老疯子原地消失不见。
兰斯稍松一口气,唤起蛾戎翁,让它感知鲜血的味道,然后对尽情释放的尤托皮亚人道:“我们还没脱离危险,继续跑!”
只有越过索链,进入桑普小镇才算是真的安全了,因为联邦不会在他国的领土发起攻击,那些诡异犹如邪教的信使,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人前。
蛾戎翁抖擞精神甩起两根须须,兰斯托着它,沿须须指的方向跑去。
尤托皮亚人忙翻身而起,迅速跟上,他们的心快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他们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什么叫离自由只有一步之遥。
“跑啊,大家快跑啊!”
“我是猎鹰觉醒者,被辐射的同胞别急,我带你们飞过去!”
“我是强化系觉醒者,我可以背你们过去!”
“我是动物系猎豹形态觉醒者,你们可以骑在我身上!”
觉醒者们各想办法,拉扯着同胞前行,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这场生死一线的大逃亡中被抛弃,被遗落。
大雪中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渺小又坚韧的人类在辽阔无垠的冰原上狂奔,像一朵朵花瓣,在世界尽头升起勃勃生机。
屏障碎裂的瞬间,十二名信使就疾冲进去,身后跟着整队完毕的狱警。
然而长廊深处空无一人,只有两侧茫然的犯人,和一条黝黑的水泥路。
他们面前早已不是关押老疯子的秘密通道,而成了八层一条再普通不过的牢房。
信使们停下脚步,左顾右盼。
他们对AGW特危死刑监狱了解的不多,来之前本怖也没时间为他们做详细说明,所以他们完全不了解老疯子的能力,只好茫然在四周搜寻。
本怖晃着两条腿骨姗姗来迟,他看到截然不同的长廊不禁暴怒发抖,他咔吧咔吧张着嘴,但一声也发不出。
信使中有人不耐烦了:“本怖大人受损严重,还是先去歇息吧,叫司区长来。”
本怖气得七窍生烟。
有狱警小跑来汇报:“报告!司区长现在失魂落魄,听不进去任何话!”
“废物!”信使中有人大骂。
这人转脸就开始诘问本怖:“本怖大人明知司区长对植物系S级执念极深,你为什么不让他尽早去调查塞拉尔死亡事件?为什么不听元老的命令?”
本怖,咔吧咔吧。
他那是怕司泓掣脱离他的视线,将AGW特危死刑监狱的圈套泄密出去,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联邦,现在反倒成了他的错了。
可惜他的解释没人听得到。
“犯人就在我们眼前凭空消失,现在该怎么办?”
本怖,咔吧咔吧。
一定是被老疯子给转移走了,他试过小丑的能力,一次带十二个人已经是极限了,那么多尤托皮亚人不可能全部带走。
于是,本怖用手骨猛指上方,示意他们跑到上面去了。
信使阴沉着脸:“本怖大人也不必为我们加油,人都没了,还加什么油。”
本怖:“......”
这时,狱警队长终于能挤上前来说句公道话:“信使大人,他们一定是用【空间魔方】能力向上转移了,我认为我们得尽快去地表寻找,他们这么多人肯定跑不远!”
本怖疯狂点头,没有了肌肉的支撑,他的头骨差点从脖子上甩下来。
“还不快走!”十二位信使闻言冲出长廊,在狱警的带领下直奔损毁的电梯。
五十米的高度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他们几乎几秒钟就从井道跃了上去。
狱警们也逐次从井道爬出,跟上信使。
本怖趴在一名狱警背上,被带着飞出了监狱。
白茫茫天地间,黑灯会和犯人早已不见身影。
“你们看,脚印!”
“他们往索链的方向跑了,一定要把他们拦在洛拉西提冰原!”
尤托皮亚人正玩命似的向前狂奔,寒风灌进喉咙,将喉口黏在一起,单薄的囚服挡不了严寒,把皮肤冻得一片紫红。
但没有人停下,快了,就快了......
还有五百米。
三百米。
一百米!
身后突然传来躁动,白雪上出现十二个极速飞奔的身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和他们拉近距离。
“追上来了!”
“快跑!别回头!”
尤托皮亚人一边恐惧发抖一边给自己打气。
兰斯终于看见了悬崖边缘的粗长索链,一台缆车正安静地停在雪中,一米之外,就是陡峭的崖壁和湍急的海水。
“阿巴顿启动缆车,法塔分解炸弹!”兰斯喊道。
二人得到命令,同时施展异能,亡灵钻入机械室,用力压下扳手,索链通电抖动,缆车大门缓缓打开。
“研究院和无异能尤托皮亚人先进缆车!”
逃跑大军在兰斯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将最初的逃跑机会留给了最脆弱的同胞。
二十多人密密麻麻挤进缆车里,大门合上,缆车开始向前滑动。
当第一辆缆车平安抵达桑普小镇时,联邦的追兵也已经赶到面前。
“法塔!”
“明白!”
法塔将第二辆缆车上分离下来的黑索金重新聚合,向信使们砸去。
信使们下意识用异能还击,黑索金遭受撞击迅速爆炸,强大的爆炸波将信使们全部掀飞,血肉模糊,就连赶在后面的狱警都因震动摔倒一片。
悬崖发出难以承受的闷响,仿佛内部的石体正在断裂。
爆炸为尤托皮亚人拖延了时间,兰斯大喊:“所有尤托皮亚人上缆车!元素系化形,有信息素的嗑信息素!”
被辐射的人不好挤,但觉醒者怎么挤都无所谓,哪怕是把身体折起来,只要有恢复系觉醒者,都可以完好如初。
四十多名尤托皮亚人艰难地挤入缆车,好在掠夺的信息素管中有化风化烟的异能,释放了不少空间。
索链被超额一倍的重量压得下沉一大截,齿轮发出无法承受的吱嘎声。
好在有惊无险,缆车平稳前行。
“黑灯会!谢谢你们!”
“尤托皮亚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
“植物小哥,大力小哥,卡牌小哥,亡灵小哥,多谢救命之恩!”
“你们一定要平安啊!”
尤托皮亚人扯着嗓子在缆车中呐喊,无数双手贴着玻璃,不舍地向渐行渐远的恩人告别。
没有人因喊声而回头,联合救援小队正背对悬崖,严阵以待,守护着缆车的开关。
“呼,现在就剩我们了。”阿巴顿道。
“把这个缆车送过去,任务就算圆满结束了。”法塔轻喃。
“卢卡斯,记得把我们都带回弗比斯皇家酒店,兰斯把你给他的锚点留在了酒店里。”莉莉提醒着。
“啊,天寒地冻的,真想念弗比斯湾啊。”芙伦拉感慨。
“我觉得被辐射的尤托皮亚人也就算了,毕竟是证据,但觉醒者尤托皮亚人不会被极地接收吧。”穆德里托腮思考。
“都是觉醒者了,怎么还不能活,哪怕找一座无人的孤岛也能生存下来。”凌棋道。
“好了别聊了,这帮白袍人可快恢复了。”梦境女巫道。
“真难打啊,各位S级努力吧。”卢卡斯继续夹紧哥哥的腰,并把冰凉的双手伸进了哥哥领子里。
一阵恢复系能量飘过,方才被炸得鲜血淋漓的信使们逐次站了起来,愤怒的异能信息素汹涌扑来。
纷乱战火中,兰斯举起右手,朝即将消失的缆车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本怖贴在狱警背上无声大喊。
然而湛平川的幽红屏障早已将控制扳手和索链保护了起来,信使们的攻击一时打击不到。
时间流逝,缆车越走越远,本怖的心也越来越凉。
他当然不怀疑十二位信使最终可以将黑灯会打败,毕竟黑灯会的S级觉醒者也就只有四位,可他们有疯小丑的能力,根本不会等到被打败。
但最让本怖想不明白的是,老疯子为什么会帮黑灯会离开,如果没有老疯子,至少尤托皮亚人一个都逃不出去。
快杀!快杀!
本怖用力抓紧手骨。
这场钓鱼行动由他全权负责,他不允许自己成为教派的笑话!
五分钟过去了,黑灯会依然在反抗。
七分钟过去了,幽红屏障终于出现裂纹,一个神迹终究抵不过三个神迹的攻击。
然而十分钟过去了,屏障彻底碎裂的那刻,缆车却恰好走到了对面,仿佛是造化弄人,另一辆空荡荡的缆车回到了洛拉西提冰原。
湛平川压着胸口踉跄后退,兰斯用力撑住他的后背,转头喊道:“卢卡斯!”
顷刻间,救援小队除兰斯外的非S级成员原地消失,雪地上只留下他们存在过的脚印。
十二位信使见状大怒,誓要将剩下的几人全部留下来。
攻击霎时更加勇猛密集,几个人就算拿出四阶的能力也要顶不住了。
一次转移十个人让卢卡斯浑身疲惫无力,但他不敢耽搁,他拼命往嘴里塞法塔的大力丸,硬着头皮将大力丸吞下,待体力终于恢复,他躺在弗比斯皇家酒店会议厅的地板上,抬手一打响指——
兰斯等人从冰天雪地的洛拉西提冰原消失,回到热带风情的弗比斯湾。
信使们的攻击打空,轰在悬崖上,早已被炸断石体的悬崖终于承受不住压力,一声巨响后,从洛拉西提冰原脱落,坠入汹涌澎湃的深海。
洛拉西提冰原与桑普小镇唯一的连接,彻底断裂了。
海浪溅起几十米高,幽深的海水瞬间将碎石与索链吞没,雾气腾空而起,暴风雪席卷而来。
没有了莉莉的异能,洛拉西提冰原逐渐恢复往日的天气,永无止息的风雪遮住日光,将所有打斗的痕迹掩埋。
“失败了。”
“对方的确拥有神迹。”
“你们觉得那位隐藏的神祇系觉醒者在黑灯会吗?”
“如果是,黑灯会为何不是全员神迹呢?”
“至少我们现在知道,黑灯会组织并非七个人,它远比我们想象的强大。”
“走吧。”
“各位同僚,有一个问题,听说疯小丑的信息素好像用完了。”
“那又如何?”
“那么索链断了后,我们该怎么回去呢?”
“......”
本怖眼睁睁看着钓鱼计划功亏一篑,而AGW特危死刑监狱的秘密也将公之于众,他如果不拿出点补救措施,势必会被元老厌弃,失去如今的地位。
幸好,使用最后一管疯小丑信息素回来前,他特意做了一件事,如今想想,不枉他浪费时间,去申请了这个东西。
恰在此时,狱警队长的声音的对讲机里传来,那声音尴尬又绝望,小心翼翼道:“本怖大人,测不了了。”
本怖:“?”
他带来的正是红娑研究院研发的信息素提取器,只要在一个小时内提取出亚俟勒和其他死去狱警身体上的信息素,他们照样可以锁定黑灯会成员。
狱警队长:“您或许没有检查过吧,这仪器里的主板早就被虫咬烂了。”
一阵寒流刮进了本怖干瘪的胸口,他的心重重一沉。
怎么可能!
数日前,重新滋养出骨肉的邓枝站在窗边,长发披垂,唇色苍白,冷冷看着司泓掣:“为什么放了我。”
司泓掣无视她充满敌意的瞪视,以及即将暴起的信息素。
他背对着她,将壶中凉透的陈茶倒入纸杯,抬手灌入口中。
这些年他虽然身居高位,但几乎没有什么个人生活。
他在禁区的住宅中只有最基础的家电,但冰箱空空荡荡,连零食和酒都没有。
他的工资卡上有旁人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富,但他从未花钱取悦自己。
他像是拥有一切,又像是一无所有。
“你辜负过唯一爱你的人吗?”司泓掣半晌才沉着嗓子开口。
邓枝沉默了。
她的手指缓缓收拢,攥紧那枚粉红色蝴蝶发圈。
“世上每个人都会做错事,但有的错无伤大雅,有的错罄竹难书。”
“伤害已经造成,你想弥补,可他却不给你机会了。”
“我们这样的人,明明如此可恨,明明如此可恨......”
司泓掣没有说下去,邓枝却感同身受了他的心境。
她慢慢收起信息素,转头向窗外望去。
哪怕是寒冬腊月,禁区依旧绿草如茵,她从未见过如此美丽又整洁的地方,和穷谷村仿佛是两个世界。
她又想起了那篇获奖文章,以及那句“S级的使命是永远向上走,不回头看旧日的牵绊”。
这里,就是向上的终点,但对现在的她来说,早已没有任何意义。
“你想让我怎么做?”邓枝问。
“破坏蓝枢地下二层的信息素提取器。”
弗比斯皇家酒店依旧灯火通明。
众多媒体记者仍守在酒店外,假模假式地报道着谈判的进程。
“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了,谈判还未结束,显而易见场面有多火热!”
“我们拭目以待,两家公会到底能给晶矿石交易市场带来多大的改变!”
“我很好奇啊,这些高等级觉醒者都不用睡觉的吗?”
“你们看,窗帘已经有人影晃动,我猜测会议已经快到尾声。”
“是的,因为鬼眼公会的阿德里安还要在五日内前往首都城,接受调查。”
“那他大概在谈判结束后就要出发了,弗比斯湾地处联邦边境,算上转机时间,怎么也要消耗一天,而现在已经过去两天时间了。”
“听说高塔公会会长兰闻道也预计在会议结束后出发。”
......
“哈!哈!哈!爷爷回来了!”小丑愉悦的在大理石地板上翻滚,虽然异能的消耗让他腺体酸痛,但这都抵不过重获新生的兴奋。
他喜欢房顶挂着的琉璃灯,喜欢潮湿温热的夜风,喜欢坚硬光洁的大理石,喜欢空气里清新剂的香气。
他热爱自由,热爱光亮。
他像小孩子一样在地上打滚,嘴边扬起畅快的,放肆的狂笑。
几个小时前,他还在阴暗肮脏的AGW特危死刑监狱里,与血污和腥臭相伴,甚至想过结束生命,孤独死去。
但现在,他和朋友们在一起,他们都平安无事。
梦境女巫嫌弃道:“瞧你那样。”
她虽然累得快站不住了,但也受不了随便躺在地上。
莉莉扒拉着所剩无几的假期,嘟嘟囔囔:“哎哟我这个假期太累了,寒假作业就不写了吧。”
Oliver无奈道:“莉莉,只有三十张卷子而已。”
阿巴顿翁声重复:“而,已。”
兰斯趴在湛平川胸口,阖着眼睛:“Oliver,你要乘以三十倍,才是莉莉眼中的工作量。”
Oliver认真思考:“九百张,那确实需要做三十天。”
兰斯:“还好吧,有手感能更快一点。”
Oliver赞同:“也是,重复题很多的。”
法塔:“......我宣布,黑灯会学渣联盟一个都不能少。”
突然,度玛郁闷又气鼓鼓的声音响在会议厅内各个电子设备中——
“兰斯不接我电话。”
“兰绮不接我电话。”
“Oliver不接我电话。”
“法塔不接我电话。”
“阿巴顿不接我电话。”
“莉莉不接我电话。”
“你们都不接我电话!”
......
声音此起彼伏,重叠在一起,快要连成一串交响乐。
“哇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啊!”阿提娅尖叫着从湛平川兜里爬出来,拇指般的小人砰然变大,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和手机一起待在兜里,刚才那声音差点没把她吓死。
“卧槽,你怎么在这儿?”湛平川愕然。
阿提娅憋憋嘴,心虚道:“当时情况那么急,我没赶上缆车。”
兰斯一语戳破:“说真话。”
阿提娅慢慢垂下眼,扣着手指道:“......我不知道该去哪儿。”
她似乎应该回尤托皮亚,但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呢,大舅舅没了,拉斐尔也不在了,老师虽然逃跑,但只要回去就会被抓。
她既无法带家人离开,也无法继续忍受那个地方。
兰斯没再逼问,他先是柔声跟度玛解释:“度玛,我们的信号被坏人切断了,不是故意挂你电话。”
随后,他又对阿提娅说:“你先留在这里吧。”
他们或许要去一趟尤托皮亚,找找司泓掣口中,能够扳倒联邦政府的东西。
那么阿提娅倒是个不错的向导。
会议厅中再次陷入安静,简单的对话,都足以消耗尽剩余的体力。
过了好一会儿,芙伦拉终于缓过来一点,唏嘘道:“哎呀妈啊,这真是我接过最刺激的任务了。”
乌芃:“现在一想,塔斯曼真就是天堂。”
穆德里的眼镜早就碎的不成样子了,想起方才的经历,他也觉得和梦一样。
他闷声笑道:“别说,这破监狱有点东西,就是负责人蠢了点。”
“嗬...嗬......”凌棋回来没一会儿,就趴在会议桌上昏睡过去。
“不行了,趁着还有口气,我要赶紧冲个澡,然后在床上睡个昏天黑地。”库恩长叹。
波波夫强打精神,扛起凌棋:“我带这个睡死的走。”
湛平川疲惫的大脑难得想到点什么,隔空问道:“诶,我叔是不是还要去首都城接受调查?”
“......”
一阵沉默后,众人垂死病中惊坐起!
卧槽,现在这个黑化版阿德里安怎么配合调查?说不定还会跟蓝枢稽查队打起来!
阿德里安对联邦调查毫不关心,他阴着脸走向在地上打滚的卢卡斯,抓起囚服裤带和衣摆,将人拎了起来:“脏死了。”
卢卡斯大叫:“我就喜欢脏!告诉你,我朋友们都在,我现在不怕你了!哎哎哎我裤子要掉了!”
然而无用,他的朋友们眼睁睁看着他被阿德里安拎出会议厅,去了客房。
兰斯从湛平川胸膛爬起来,努力睁开眼睛,一锤定音:“先各睡各的,明天再愁。”
也是,就算现在发愁,他们也提不起精力想任何解决方案了。
人一旦放松下来,才知道这几个小时的战斗,消耗了多大的体能。
湛平川用手掌托起老婆东摇西晃的下巴,修正道:“他们各睡各的,我们一起睡。”
兰斯绑头发的束带已经断裂,红发披了满背,他将脑袋的全部重量都交给湛平川,眼皮沉重道:“嗯,我和老公睡。”
湛平川在兰斯唇上亲了一口,把快要神志不清的小狐狸抱起来:“真乖。”
这时,就听桌面上摆着的电脑里传来愤怒咆哮——
“心肝!爸爸不同意你和Alpha睡!”
“湛擎和!老子要跟你拼了!”
而对面另一台电脑毫不留情地掐断了视频。

会议厅的灯光终于暗了下去,意味着谈判宣告结束。
大家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回房间,吃饭洗漱睡觉,努力恢复元气。
一身囚服,两手灰黑的卢卡斯悲愤的被阿德里安拎回了客房。
阿德里安径直把人扔进浴缸里:“洗干净。”
随后,他就转身关紧了浴室门。
大门刚合上,他突然一蹙眉,单膝跌跪在地毯上。
灵魂损伤是种直刺神经的疼痛,无法消解,痛苦难耐。
其实自从他在白医生的身体里被亚俟勒打死,他浑身就无一处不在撕痛,明明一点伤口都没有,却像是遍体鳞伤。
四阶的防御机制只能让他在黑化形态下武力值暴增,却并不能减轻疼痛。
打斗拼命时还好,他的肾上腺素高到极致,已经无暇关注灵魂的痛苦,但现在精神一放松,所有后遗症就都来了。
阿德里安小臂的青筋鼓了起来,鲜血在皮下涌动,关节被攥出咔咔的闷响,他灰蓝的眼珠与黑夜一同阴沉下去,周身萦绕着渗人的煞气。
想发泄,想破坏,想作恶。
他明明已经把亚俟勒扒皮抽筋了,可才不过一个小时,满足感就已褪去。
他需要更大的刺激,更多的血腥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和阴暗。
联邦政府想要调查他?
他似乎还没找他们算账。
抽卢卡斯信息素的人,打骂卢卡斯的人,押送卢卡斯的人,害卢卡斯被出卖的人。
他要拆下他们每一块骨头,穿起来,挂在禁区中央的旗杆上,至于那层无骨的皮,就铺在首都城的中央大街上。
阿德里安缓缓抬眼,站起了身。
“喂,阿德里安,我怎么洗啊,开关在对面呢!”
卢卡斯不安分的声音从浴室内清晰传来。
阿德里安思路被打断,余光扫向身后。
“我一点都动不了了,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而且我囚服还没脱呢。”
“你刚才不是很精神。”阿德里安不得不转回了身。
“那是回光返照,我现在不行了,不想洗了,我要睡着了。”卢卡斯个性别扭又恶劣,他从劫后余生的狂喜中平静下来,一想到自己这些天的经历,顿时觉得悲惨至极,倒霉至极,他心里难受,急需别人的安慰和呵护。
但他当然不会直接说自己的需求,他就是嘴硬又想让人满足他。
光明批也好,阴暗批也好,在他心里没什么区别,因为他知道哥哥会心疼他。
“你听没听到啊,要不我就去叫特殊服务了,让别人帮我洗澡。”
弗比斯湾是世界上最开放热情的地方,由于被三国共同开发,这里不适用任何一处的法律,色情业也蓬勃发展。
就在这家酒店外,就有不少提供特殊服务的Alpha和Omega,谈好价格,什么都好说。
特殊,服务。
这四个词刺入大脑中,和疼痛一样让人在意,阿德里安挑眉,跨步走回浴室,从浴缸拎起翘着腿的卢卡斯,一把扯到了自己身前。
“再说一遍你要叫什么?”
“......”卢卡斯撞在他腹肌上,肋骨有点疼,他用手推了推阿德里安,没推开,只好装凶,“我没劲儿洗澡不行啊。”
“行。”阿德里安突然推起卢卡斯两只胳膊,然后攥住囚服的开线处,“刺啦”一声,将粗制滥造沾满血污的囚服撕烂,随意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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