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在骂我老婆?by阿辞姑娘

作者:阿辞姑娘  录入:02-04

牧星屿心情烦躁,他总觉得云寻岚身体还没恢复,老实躺着修养不行吗?平时总是说不想见人,可也没见他少和简闻溪见面啊?只是朋友,那等身体好了再见面不行吗?
只是牧星屿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或许能勉强算得上“关心”的话,包括他在进门前,想告诉云寻岚自己已经拿到了前往边境战场的资格,以后会上前线作战,他会和云栖鹤一起,攻到虫族主星,收复每一颗人类失落的星球,也会救下云寻岚的话语,到了嘴边,就全部变了味。
他说:“你们之间匹配度那么高,总是见面,难道不会产生爱情吗?还是说,你知道自己很该死,也快死了,所以才不和他在一起?”
话音落下,云寻岚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牧星屿后知后觉感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可说了这么多年,他说惯了——没有人为此骂过他,连云寻岚自己都从未责备过他一句话。
反正云寻岚总会包容他的……那就不必道歉了吧?大不了以后不这么说了。或者等到他攻下虫族主星,用虫母的尸体当做道歉礼物送他好了。
牧星屿这样想着。
视线中,他看到云寻岚动了下身体,像是想要下床,却没有什么力气。
牧星屿立刻要去扶他,同时也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合理指责他的借口:“你看你的身体都已经烂成这样了,下个床都难,还想去边境战场?你就不能……”
“皇兄。”银发少年用很轻却坚定的力道推开了他,抬起脸平静地问他,“你是不是真的很想我死?”
少年注视着他的眼睛漂亮璀璨,像是有着巨大引力的金色恒星,牧星屿回望着它,说不清自己是在这目光中失语,还是为少年的话。
……没有。
他在心里这样说,嘴巴却保持了沉默。
离开云寻岚的病房后,牧星屿心脏莫名跳得很快,这令他有些不安。
而这阵不安,在晚上收到云寻岚罕见的,主动联系他的简讯时达到了顶峰。
云寻岚在简讯中说,他晚上想要见见自己和云寻光,因为他有些事想和他们俩聊聊。
这条简讯收到后不久,云寻光询问他的简讯也发过来了——显然,她同样收到了云寻岚的简讯。
晚上九点,云寻光结束了一天的政务工作,前来医院和他汇合。
在等待电梯过程中,云寻光问他:“岚岚有和你提到过,他想跟我们聊什么吗?”
“……没有。”牧星屿说。
但牧星屿猜测,云寻岚可能终于是要跟云寻光告状了,告就告吧,这件事是他的错,他会认错的。
云寻光却捏捏眉心,猜测道:“如果他还要提想去边境战场的事,我是真想骂人了,他都没有成年,瞎凑什么热闹啊?”
牧星屿听到这,鬼使神差接了一句:“别骂他了。”
“我就说说而已。”云寻光好笑地瞥他一眼,“难不成我还会真骂他啊?”
牧星屿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神色凝重地和云寻光来到云寻岚的指定聊天地点——医院一个很普通的休息厅里。
云寻岚坐在一张柔软的米白色沙发上,抬起眼眸看向他们,那点浅浅的米黄和云寻岚的眼睛,是这间屋子内唯一的暖色。
见状,牧星屿的神经越发紧张,云寻光在进门前就深吸一口气,强行驱散了忙碌一天的疲惫,摆出温柔的微笑询问云寻岚:“怎么了,岚岚?”
她在云寻岚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想跟我和你皇兄聊什么?”
牧星屿坐到了第三张沙发上。
他们中间是一个黑色的玻璃茶几,牧星屿透过茶几的倒影,发现自己神色格外凝重,放在平时,云寻光或许很早就会注意到他的情绪不对劲。
可是云寻光最近太累了。
贺樗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油尽灯枯之时,他的所有器官都达到了更换频率的极限,几乎是前脚刚完成移植,后脚就会立刻被虫毒侵蚀衰竭,云栖鹤也从前线战场暂时退了回来,想陪贺樗白走完最后的日子。
所以这段时间,国家一切政事都压在的云寻光肩上,牧星屿也得时刻做好前往前线的准备。
云寻光没有办法不累。
但她还是尽量用足够耐心的语气和云寻岚慢慢说说话:“如果你还是想谈你要去边境战场的事,我告诉你,不可能。”

“无论是我、是爸爸、是父亲,还是你皇兄,你找谁当说客,我们都不可能同意。”
云寻光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说出一个云寻岚最没有办法改变的硬性条件:“你甚至还没有成年。”
——让未成年上战场?
谁能答应这种要求?
云寻光用了一个借口想先哄住云寻岚:“至少也要等到你成年吧。”
“可是等我成年就来不及了。”云寻岚却说,“爸爸等不了那么久了。”
自两人踏进这间休息厅后,云寻岚的视线一直停落在云寻光身上,听到这句话,云寻光呼吸一窒,她眨眨眼睛,想缓解眼眶的酸胀感,那股涩意却从嗓音中泄出:“不会的,你不要多想。岚岚,你才刚做完手术,这段时间好好休……”
“皇姐,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银发少年忽地笑了起来,他的双手都放在桌下,只微微朝前方倾身,用一种亲昵和安抚的语气对云寻光说:“其实我不会死亡。”
这话过于荒谬。
云寻光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反应,便侧过头和牧星屿对视了一眼。
而牧星屿眉头紧锁,表情也没比云寻光好看到哪去。
“我知道这件事你们听起来会觉得荒唐,但这是真实的。”
“请相信我好吗?”云寻岚伸出自己的左手,想去抓云寻光的袖子,“让我去边境战场,参与第三次强降计划,我不会死,只要我去了,我就一定可以救……”
“岚岚,你最近是不是压力有些大?”
云寻光在云寻岚碰到自己之前就收回了搭在桌上的手,她用两只手掌按了按自己的眼睛,随后又放下,嘴角牵起一个勉强的笑:“姐姐明天让医生来看看你好吗?”
云寻岚慢慢将自己的左手缩回,他垂着头问:“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我不相信你……岚岚,瑟唯迩虫毒对于人的大脑神经会造成一定影响。”云寻光认真和云寻岚解释,想让少年明白,他会产生这些离谱的想法是原因的,“你只是病了。”
牧星屿却觉得云寻岚会产生这种念头,或许和自己也有很大的关系。
他深吸一口气,艰涩出声:“……没有人不会死亡,岚岚……”
牧星屿想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似乎并没有那么难以说出口。
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不会说呢?他明明有过很多次可以道歉的机会和时机,那些时刻周围的气氛也不像现在这样压抑沉闷。
牧星屿心跳又开始变快,他紧绷着身体,缓声想将那句道歉说完:“岚岚,我白天不该那样说你,我没有真的想要你去……”
云寻岚没有看他。
倒是云寻光听后就立马皱眉望向他质问:“你白天和岚岚说了什么?”
“我……”
牧星屿神情犹豫,在他踌躇时,云寻岚那边传来了很轻的细碎呓语:“是的,我应该证明给他们看……”
alpha的听力都很好,云寻光和牧星屿谁都没有漏听这句话。
云寻光将脸重新转向云寻岚,眉宇间皆是疑惑:“什么?”
“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银发少年抬起脸庞,这一次,他的眸光直直落向牧星屿:“皇兄,我不会死的。”
“即使这会让你感到失望,但我没有亏欠你任何事,所以我不仅不会死去,我还会活得很好。”
说到这里,云寻岚终于抬起了一直藏在桌面下的右手,牧星屿看到他的掌心中握着一把小巧的黑色手枪,而与此同时,一阵庞大恐怖的alpha信息素威压也在休息厅里骤然降临。
这股信息素牧星屿并不陌生。
是云寻岚的。
云寻岚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信息素,他的身体被虫毒侵蚀得千疮百孔,经常会发生信息素外溢的情况,所以皇室为了瞒住这个秘密,在他居住的北皇宫里种满了荔枝玫瑰。
所以牧星屿在闯入云寻岚的私人领域时,也常会被同为alpha的信息素激怒,总是不能耐下心来好好和云寻岚说话。
而云寻光是个很好的姐姐,她从不对云寻岚有所防备。
因此当这阵攻击和压制意味极强的信息素威压降临时,只有牧星屿顺从了alpha的天性,本能地与其对抗,想也不想就要冲上去夺枪。
——他觉得云寻岚的枪口应该是要对准自己的,这太正常了。
他做了那么多坏事,骂过云寻岚很多过分的话,云寻岚应该将枪口对准他的。
结果少年却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还不是对准太阳穴,因为那样如果手抖产生了偏移,将无法致死。
云寻岚张口嘴巴,以最专业精准的角度将枪口对准了控制呼吸和心跳的大脑延髓部位。
“呯——!”
当枪声停下后,休息厅爆发出更浓烈的荔枝玫瑰气息。
只是原先那种果调的清新,他们再也感受不到了,屋子里也有了另一种更为鲜艳的颜色,像一束盛开正好的玫瑰,开在墙壁、地板和云寻光与牧星屿的身上。
“医生说,延髓受创救治成功的希望不大。”
“好在我可以谢谢你,牧星屿。”
云寻光很少连名带姓叫牧星屿的名字,而在今夜,她保持着僵硬的微笑,一边抖着手擦拭脸上的血迹,一边向牧星屿道谢:“托你的福,那一枪打歪了,没有击中延髓。”
说完,她丢掉手里的帕子,挥臂重重打了牧星屿一个耳光,颤着声说:“真好啊,我们家欠你的事越来越多了。”
牧星屿跪在急救室外一言不发。
“你明天就给我滚。”
“你最好祈祷,这辈子都不要再遇到我。”云寻光睨着牧星屿脸上的巴掌印,自己也满脸是泪,她却依然笑着,“因为我不会打歪。”
牧星屿抬手擦了下嘴角的血:“……对不起,我不能走。”
云寻光立刻从一旁的警卫怀里夺过警枪,上膛后对准牧星屿脑门:“那你现在就可以留遗言了。”
这把警枪不是云寻岚用的那种“玩具”枪械,一枪下去,牧星屿整个脑袋都会消失,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牧星屿迎着枪口抬头,嗓音沙哑:“白叔要走了,他走以后,鹤叔会怎么做我们谁都没法预料,如果他也……根据宪法,你必须前往边境战场,那岚岚怎么办?”
“只有我去前线是最合适的。”牧星屿说出的每一句话,云寻光都无法反驳,“等岚岚醒来了,我会向他道歉,然后我就去前线。”
“……你也知道我爸爸要死了啊。”
云寻光趔趄着后退几步,警枪也随之掉在地上,她问牧星屿:“还等岚岚醒来?你以为大脑和其他器官一样,也有克隆体可以替换吗?”
“我都不知道,如果这个时候爸爸说,他想最后见见我们,我该怎么带岚岚去见他。”
“我真的很累了……”云寻光抱着脑袋,缓缓坐到地上,望向抢救室的门,“等他醒来,他如果还要说那些屁话,我就会像打你一样,给他一个耳光。”
但贺樗白并没有见他们最后一面。
他在人生最后的时刻,只见了云栖鹤,因为感染虫毒后的最末期,人类的整具身体都会融化,皮肤之下再无血肉,只剩银白色的水液,就像常温常压下以液态存在的金属汞。
贺樗白不愿意留下这样可怖的最后一面给自己的孩子。
于是云寻光和牧星屿都只能站在病房外,听着云栖鹤压抑的哭声慢慢响起。
也是在那一天,当云寻光和牧星屿将贺樗白留下的,属于给云寻岚那份的遗言录音小盒放到他病床前时,他醒了过来,仿佛曾经给过他生命的人,在走之前,又第二次给予了他生命。
牧星屿跪在床边向他认错,简闻溪也来看望了他,可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云寻岚都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那样安静地躺着,闭着眼或睁着眼都没区别,因为他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也什么都不会说。
医生认为这可能是脑干受伤的后遗症。
直到皇室要为贺樗白举行国葬的前一天,云寻光终于存够了再见云寻岚的勇气,走进他的病房,轻轻握住弟弟的手:“你今天好点了吗?”
云寻岚还是不动不说话。
“爸爸明天就要走了,不知道云栖鹤会不会也跟着走,随他吧,他这神经病死了也好,我真是烦他。”云寻光连父亲都不想叫了,她微微收紧手指,“……但是他们都走了,我就只剩你一个亲人了。”
“我不生你的气了,也不会再骂你了。”
“……你可以好起来吗?”云寻光把弟弟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闭上眼睛,“我不想一个人……”
“皇姐……”
少年虚弱的声音太过轻渺,云寻光起初听见时,还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然而她抬眸朝云寻岚望去时,真的看见了少年那双空茫的金色眼睛中,目光终于聚焦,也同样回望向她。
他问:“……你骂过我了?”
“是的。”云寻光说,“骂了很多遍。”
——但都是在心里骂的。
少年听完笑了笑,唇角弯着,可眼底浸满了哀伤,模样明明像是想和云寻光讲“对不起”,说出口的却是矛盾感谢:“谢谢你……”
云寻光觉得弟弟很爱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不过没关系,他只是生病了。
第二天,云寻光用轮椅推着他,去了送了贺樗白最后一程。
葬礼人不多,除了云栖鹤谁都没有再哭了。
回去的路途中,云寻光还在思考要怎么委婉地劝说云寻岚去看看心理医生,云寻岚自己就先问她:“我上次手术出问题了吗?为什么我会睡了那么久?”

云寻岚丢失了一段记忆。
他的记忆从上一次接受器官移植,直接跳跃到了贺樗白去世当天——也是他醒来的那一天。
云寻光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因为大脑一旦受伤,即使愈合,也可能会产生复杂无比的后遗症。
如果不是银河帝国的枪支管制严格,云寻岚这个未成年没有持枪资格,他也不想和其他护卫借枪牵涉他们,最终只用3D打印技术整了把简易手枪,那么他一旦拿到威力极大的警枪,皇室恐怕得在这段时间内举行两场国葬,哦,三场——云栖鹤也会在里面的。
现在云寻岚人活得好好的,没变傻子,没有瘫痪,只是失去了一段云寻光自己都想跟着一块失忆的记忆,简直就是个再好不过的结局。
于是云寻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出了点问题,之后我会给你换几个医生。”
“好吧。”云寻岚接受了这个说法,没有再深入问了。
倒是云寻光推着他走过一段路后,又继续打探:“你说你……早就醒了,那你怎么不和我们说话?”
“身体不舒服,所以就不是很想说话。”
牧星屿跟在他们背后,听见云寻岚告诉云寻光:“我以前不也常常不肯见人,不爱说话吗?过两天就好了。”
是的,那以后,云寻岚依旧和从前一样,没有分毫改变。
云寻光换掉了皇室医疗团内一批年纪大了的医生,又让所有知晓内情的人签下保密协议,完全将这一段往事隐藏。
牧星屿离开帝都星的那一天,云寻光来送了他,云寻岚没来。
他们两人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云寻光唯独在云寻岚在时还会勉强装一装他们俩“姐弟和睦”的假象,云寻岚不在,云寻光就连一个笑脸都不会给他。
她只在牧星屿登上星舰前,面无表情送了句道别的忠告:“牧星屿,离开这里以后,希望你能活出点人样吧,没什么事就别回来了。”
往后在边境战场的每一天,每收复一颗失落的星球,牧星屿都会想云寻光和他说的这句话,想自己有没有活出一点人样了?
连此刻待在帝国军医总院内时,牧星屿也在想。
而落地窗倒映出的残缺人体,似乎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这是牧星屿让我转交的。”
虞沉带着那束花回到云寻岚的病房,将月见草交给了他。
云寻岚却不看那束花,往旁边移动身体让开些位置,再拍拍床面示意虞沉坐下:“宝宝,我帮你看看伤口?”
“没有伤口,是用针管取的。”虞沉听话地坐过去,背对云寻岚低下头,拨开后颈处碎发让另一个alpha肆意检查和触碰自己的腺体。
云寻岚摸的很轻,虞沉甚至只感受到了他指尖传递来的沁凉,而没有那种被触碰时的痒意。
青年问他:“疼吗?”
“疼个毛线。”虞沉说,“不疼。”
其实是疼的,毕竟不能打麻药,那会影响信息素的浓度。
云寻岚也清楚这一点,他箍着虞沉的腰从背后抱上去,脸贴着男人厚实的脊背问:“不疼的话,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虞沉眉头紧蹙,神色凝重,看上去满腹心事。
云寻岚以为他在担心自己明天二次顺不顺利,就想和他说点轻松的话题,帮他缓解紧张。
可这个时候的虞沉不止是在担心云寻岚,因为就在刚才,他从牧星屿那无比清晰地认知到了一件事,恰好云寻岚又在问他话,虞沉便下意识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我发现你确实没有特殊癖好。”
“……”
云寻岚沉默了几秒,松开了环住男人腰身的手臂,弯头侧身去看虞沉,见那张俊美的脸庞上挂着心事重重的表情,于是在不经意间,开启了另一个沉重的话题:“……宝宝,我没有那个特殊癖好,你就这么失望吗?”
虞沉:“……?”
虞沉也愣了片刻,随后才反应过来他话接的不对,让云寻岚产生了很大误会。
他赶紧解释:“不是,我不失望啊。”
但是这已经来不及了。
云寻岚摸着他的背:“没关系的,宝宝。”
然而云寻岚嘴上说着没事,望向他的眼神中却写着“我要哄骗你了”这句话,还说:“我有,我真的有。”
虞沉:“…………”
虞沉有嘴说不清。
“岚岚,你……”
虞沉也转过身,攥住云寻岚的手,想问他“牧星屿那个傻逼以前是不是经常骂你”,又怕这会提到青年不想面对的往事,影响他的心情,从而又影响明天的二次分化。毕竟他回来的路上医生就告诉过他了,今晚他和云寻岚都要早睡,要注意保持心情的愉快和放松,所以虞沉把话咽回去了。
“我感觉牧星屿脑子有点问题。”他改为提出一个不是很合理的要求,“以后你们再见面,必须要有我在场。”
如果牧星屿还敢再胡乱骂人,虞沉就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素质”。
而对于虞沉的要求,无论多么没有道理,云寻岚也极少会有不答应的,这次亦不例外:“好的,宝宝,我听你的。”
虞沉重新拿起柜子上云寻岚没看过一眼的月见草:“那这束花我给你扔垃圾桶了?”
云寻岚也听他的:“扔吧。”
虞沉将花悬在垃圾桶上方时,又道:“哦,他还给你写了个小卡片。”
“一起扔。”
“好的。”虞沉松开手,让花束掉进它该在的地方。
随后他转过头,勾着唇角,也叫了云寻岚一声:“宝宝,我也听你的。”
“宝宝,你怎么叫我‘宝宝’了?”云寻岚望着在自己身旁躺下的男人问。
这间病房其实是云寻岚和虞沉的双人病房,房间里的病床也是个双人床,足够他们两个alpha并排睡下还有空余,因为虞沉明天要在这里一直“陪”着云寻岚,直至他的二次分化结束。
虞沉在换上病号服后,就关掉了屋里所有顶灯,只在床角留下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借着光拱进青年怀里,将脸埋在云寻岚颈侧,嗅着被青年身体温度烘暖的信息素气息,哑声反问:“不可以吗?alpha就喜欢这么叫自己的老婆。”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以后叫我‘宝宝’了,那我要不要也给你改个称呼?”
云寻岚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开口就是两个硬控虞沉的字:“爸爸?”
虞沉:“……?”
他从青年颈侧抬头,表情很是复杂:“为什么是‘爸爸’?”
——就不能是“老公”吗?他都把“老婆”两个字喊出来了,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
“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很多都喜欢这么叫自己的伴侣,他们的伴侣也喜欢听。”云寻岚说出自己的调查报答,说着,他还看了虞沉一眼,“我觉得你会喜欢。”
“我不……”虞沉刚要否认。
青年就抬起双臂箍住他的脖颈,贴着他耳侧轻声道:“他们还喜欢听:爸爸,操……”
“……我不觉得这么叫有什么问题。”虞沉也立刻抬手,捂住云寻岚的嘴,嗓音变得更哑,“但宝贝你最好别在今晚叫,我们得早睡。”
虞沉用被子把云寻岚裹紧,自己平躺在一旁,只盖了一小截被子以做遮掩,其他地方他都没盖,再盖就热得睡不着了。
他闭着眼睛,听见青年低低笑了一声:“宝宝,晚安。”
“……晚安。”
云寻岚在虞沉的声音中闭上眼睛。
然而当他的视线归于黑暗时,系统幽怨的声音却如同鬼魅一般,在他耳畔缓缓响起:“你们可真甜蜜啊……云寻岚……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
“小居,你还在啊?”云寻岚惊讶道,“我还以为你被我气跑了。”
系统气急败坏:“我能往哪跑?!”
“那你怎么好久不说话?”云寻岚问它,“连我把《睡前助眠读物》全都删了你也不说话。”
“呵,你铁了心要删,哪怕我肝肠寸断,心碎至极也不肯做任务,我还能对你说什么?”系统冷笑一声,“我现在愿意和你说话,是我要告诉你,你完蛋了!”
云寻岚又问:“是因为我没有做任务,明天二次分化时会有暴毙的危险所以完蛋吗?”
“你不做任务,什么时候都会暴毙,不用等到明天二次分化时才会暴毙。”系统语气阴恻恻的,“你完蛋是因为我不会放过你,我会永远缠着你!永远永远永远……”
“挺好的。”云寻岚嘴角弯起一个笑,“我、虞沉、还有你,我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系统:“?”
“小居,我真的很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在这个我最幸福的时刻。”云寻岚继续说着系统不想听的话,“我可以再向你许个愿吗?”
“不可以,不做任务还想许愿?”系统怒斥云寻岚,“你做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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