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点,商或雍的脸色陡然阴沉下去,对苏听禾说:“明天,不用等我回来吃饭。”
苏听禾张着无辜的双眼,惶惑地看着商或雍,商或雍把阴沉的脸色收敛起来,解释道:“明天,爸妈让我们俩一起回去吃饭。”
苏听禾脸上的表情由惶惑转变为疑惑:“那要给他们准备什么礼物吗?”
商或雍斩钉截铁地说:“不用。”
按照他爸妈对苏听禾的喜欢程度,看见苏听禾就已经要欢天喜地了,哪里还需要苏听禾的礼物,反而还会给苏听禾准备厚礼。
但前世他父母却是因为乘坐被苏听禾动过手脚的车,才会跌落山崖,无辜惨死。
父母去世的惨状盘旋在脑海里,商或雍心中翻涌着对苏听禾止不住的恨意。
一顿饭吃下来,苏听禾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商或雍却感觉苏听禾更加可疑。
两人先后放下碗筷,苏听禾问商或雍:“你晚上有时间吗?”
来了,小狐狸还是沉不住气,终于要显露真实目的了,商或雍顺着苏听禾的问题回答:“有。”
苏听禾果然露出窃喜的表情,热情地邀请商或雍:“那你晚上能和我一起看电视吗?”
商或雍:……
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后,片头曲结束,商或雍看到“追情索爱:狼性总裁夜夜要不够”几个大字从屏幕中间浮现。
商或雍:……
商或雍的心情,就和昨天看到苏听禾用两人的结婚证照片做头像一样无语。
坚持着看了几分钟后,商或雍可以毫不夸张地断定,剧里的人物通通都有大病,但苏听禾却看得无比投入,一张脸上的表情变幻十分丰富,一会哭,一会笑,一会还捂眼脸红。
为什么会捂眼脸红?
就是那捂眼睛的手指缝比眼睛还要大。
商或雍看向电视,原来是男女主吻到了一起,还是抱着边走边吻,而且竟然走着走着还躺到了床上。
刚才,他怎么就同意了和苏听禾一起看这种没有逻辑,腻到发癫的电视剧。
更不可理喻的是,这种被狗血剧荼毒过的脑子,前世是怎么把他害得那么惨的。
就因为商逸之是主角,其他人通通都要降智吗。
不过,既然重来一世,那可就不一定了。
商或雍冷笑一声。
拉着商或雍一起看电视,苏听禾本意是想和商或雍待在一起多相处,但电视剧的情节跌宕起伏,实在太引人入胜,比他之前看过的所有话本加在一起还要吸引人,苏听禾看着看着就忘记了商或雍。
一集结束,苏听禾从秦阿姨专门买给他的零食里翻出一包薯片,自己吃了几片,想到旁边还有人在,又取出一片送到商或雍的嘴边。
商或雍眉头轻蹙,本能抗拒垃圾食品,尤其还是苏听禾递过来的垃圾食品。
见商或雍不张嘴,苏听禾把薯片递的更近了:“吃一片嘛。”
薯片几乎快要碰到唇缝,商或雍勉为其难张口吃了下去。
苏听禾充满期待地问道:“好吃吗?”
商或雍不咸不淡地评价:“一般。”
苏听禾又打开一盒抹茶注心饼干,取出一根先递给商或雍:“那你尝尝这个。”
商或雍再次勉为其难地吃掉,然后告诉苏听禾:“我不爱吃零食。”
苏听禾强调:“可是,它们真的很好吃。”
这个世界的零食五花八门,包装也是花花绿绿,甚是吸引人,全都是苏听禾闻所未闻,尝所未尝的。
一开始苏听禾只是从电视上看到有人在吃薯片,感到很好奇,就问秦阿姨家里有没有,秦阿姨说没有,结果没过多久就拎了两大袋各种各样的零食给他,让他随便吃,以后想要什么随便说。
秦阿姨把零食送给自己的时候,那目光过分慈爱,甚至慈爱当中还掺杂着明晃晃的怜惜,苏听禾感到莫名其妙,只当老年人看年轻人都这种眼神。
给商或雍分享的零食,都是苏听禾尝过后觉得很好吃的,结果商或雍还不领情。
算了,他还是留着自己一个人慢慢吃吧。
苏听禾又拆了一袋脆皮布朗尼饼干,冲着商或雍咬得嘎吱作响。
那挑衅的小模样让商或雍想起了梵色布偶猫,看似凶巴巴,但掩盖不住可爱底色。
商或雍威胁他:“晚上吃零食是长胖的元凶。”
苏听禾咬着饼干的动作陡然僵住,然后继续默默把嘴巴里的饼干咽下去,对商或雍说:“我才不胖。”
话是这么说,但苏听禾把零食都收了起来,没有再吃。
过了一会,秦阿姨恰好从他们旁边经过,苏听禾叫住她,问道:“秦阿姨,我看起来很胖吗?”
秦阿姨一脸震惊:“你哪里胖了,你就是太瘦了,平常应该多吃点饭,是不是商先生说你胖。”
秦阿姨扭头看向商或雍,略带埋怨地控诉:“商先生,网上白幼瘦的审美不能信,而且苏少爷明明很瘦。”
商或雍无辜躺枪,为自己辩解:“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只是提醒他晚上少吃点零食。”
秦阿姨猛然反应过来,商或雍可是他的雇主,她不分青红皂白地抱怨雇主,似乎已经违反了职场规则。
但在秦阿姨的认知里,早已把苏听禾当成了被后妈虐待,玩不了手机,吃不上零食的小可怜,现在贪吃几口怎么了。
因此,哪怕忤逆雇主,秦阿姨仍选择坚决站在维护苏听禾的立场,为苏听禾找理由:“商先生,苏少爷还小,晚上多吃几口不长肉的。”
什么叫还小,22岁哪里小了,他明明也没比苏听禾大几岁。
只要遇见苏听禾,他商或雍就准没好事。
苏听禾长的人畜无害,其实心肠最坏,明明是为商逸之保持身形,却偏偏把矛盾转移到他头上。
重来一世,看来苏听禾变的只有伪装的手段和方式,不变的是白莲花的本质。
真是,好茶!
商或雍对苏·白莲花·绿茶本茶·听禾咬牙切齿地说:“那你多吃点。”
苏听禾没想到秦阿姨竟然那么维护他,感动之余为商或雍辩护:“秦阿姨,老公他是担心我,你别怪他,他没有说我胖。”
小两口站在了统一战线,秦阿姨丝毫没有被背叛的心痛,反而乐见其成,乐呵呵地对两人说:“他确实是在关心你,你们俩继续一起看电视吧。”
离开客厅前,秦阿姨还特别关切地叮嘱苏听禾:“想吃就吃,不用顾虑那么多,你太瘦了。”
商或雍冷眼看着两人,对苏听禾笼络人心的能力叹为观止。
前世,秦阿姨直到最后一刻,都不敢相信苏听禾会做出伤害他一家的事,这一世,秦阿姨对苏听禾的关心程度更甚以往。
不过,这么多天来,苏听禾都没有和商逸之联系,实在太过沉得住气。
苏听禾完全不知道商或雍内心丰富的心理活动,他往商或雍的方向靠了靠,主动示好:“你重新找个节目,我们一起看。”
商或雍拿过遥控器,果断从狗血剧换成了财经新闻。
A股、对冲基金、结构调整、人工智能……苏听禾看得一个头两个大,电视上的汉字拆开来他还能勉强理解,但组合在一起,又加上各种字母符号,苏听禾如听天书。
苏听禾偷偷看商或雍,恰好商或雍也在偷偷看他,两人眼神对上,苏听禾率先心虚地转回头,继续看电视。
为了不被商或雍发现他其实根本看不懂,苏听禾把身姿做的更加端正,假装十分专注地在看电视。
先进导弹击毁敌方战机?!这又是什么东西?
这个世界的知识点实在太多了,苏听禾突然意识到,他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顿感压力倍增。
商或雍看苏听禾一直端坐着,不禁问道:“这样坐不累吗?”
苏听禾条件反射一般立刻回答:“不累。”
电视上的新闻正好到了广告时间,商或雍不想和苏听禾一起继续待在这里耗时间,从沙发站了起来,对苏听禾说:“不早了,回房洗洗睡吧。”
回房苏听禾就看不到商或雍了,苏听禾心里很不舒服。
昨天,秦阿姨让他去给商或雍送果汁,今天,他或许可以送点其他水。
当商或雍看着第N次来给他送水的苏听禾,扶额头疼:“这次又送的什么?”
苏听禾不好意思地笑笑:“红枣姜茶。”
商或雍指着桌子上一溜排开的牛奶、柠檬水、蜂蜜水、猕猴桃汁,无可奈何道:“我没那么渴,晚上喝不了那么多水。”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商或雍身体往后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慵懒闲散地看着苏听禾。
苏听禾双肘撑在桌子上,双手捧着脸颊,大大的眼睛看着商或雍:“老公,我们今晚能一起睡吗?”
商或雍:……
他就不该多嘴问。
商或雍仔细观察苏听禾的表情,妄图揣测苏听禾有几分真心,前世死活不愿意和他过多接触的人,这一世却偏偏要和他一起睡,怎么看怎么诡异。
“这几天确实事情太多,”商或雍边说边观察苏听禾的神情,只见苏听禾的眼睑往下垂,商或雍又说道,“明后两天就没那么忙了。”
苏听禾的眼皮往上掀起,纯澈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好。”
自从婚礼那天过后,苏听禾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商父商母了,听到商或雍提及,苏听禾突然有点想念商母。
晚上,商或雍比前两天提早下班,回去接上苏听禾一起去父母家。
再次坐上这个世界的“马车”,苏听禾依然感到很惊奇,同时也对今晚的饭局很好奇,便问商或雍:“我们这算是回门吗?”
苏听禾算了算,今天正好是他和商或雍结婚的第三天。
商或雍狭长邪肆的丹凤眼上下打量着苏听禾纤瘦的小身板,思考究竟是谁给了苏听禾这种自信。
商或雍纠正道:“这叫拜见公婆,不叫回门。”
说完后,商或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又被苏听禾带偏了,脸上闪过羞恼的表情:“什么跟什么,就是回去吃个饭,别多想。”
苏听禾瞬间品出了不同字眼背后的深意,连忙摇头:“我没有质疑你。”
商或雍的眉毛轻轻一拧,扬声说:“闭嘴,不要再说了。”
相处几天来,这是苏听禾见过商或雍整个人表情最为鲜活的一次,就是商或雍炸毛的点奇奇怪怪,苏听禾忙用手捂住嘴,表示不再说话。
坐在前面的司机,透过中控台后视镜默默看着两人,努力做个面无表情的开车工具人。
车子平稳驶向商家,大门打开后,仿佛掉入了梦幻花园,高高低低的花兀自盛开,看得出来是有人在精心照料。
橘色的夕阳下,商母站在院子里,看到苏听禾后,脸上瞬间扬起灿烂的笑容。
苏听禾情不自禁开口喊了一声“妈”,商母又惊又喜,笑得更灿烂了,简直乐得找不着北。
商母主动搀起苏听禾的胳膊进入室内,完全把亲生儿子商或雍忘在了脑后。
商或雍眸光一沉,勾起抹意味不明的讥笑,气定神闲地跟上两人。
一进入商父商母家,苏听禾就有种既熟悉又亲切的感觉,因为与商或雍的别墅不同的是,商家的装修有很多复古中式的元素。
恍惚中,苏听禾甚至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以前的世界。
商父看到他们进来,连忙起身欢迎。
商母记挂着苏听禾刚才的那声“妈”,指着商父对苏听禾说:“你都叫我妈了,那叫他什么?”
确实该改口了,但在这个世界,长辈与小辈不用住在一起,婚礼过后,苏听禾就没见过商父商母,故而一直拖到现在。
苏听禾看着商父,喊道:“爸。”
商父商母相视一笑,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索性给你点零花钱,想买什么随便买,咱们家就不缺钱。”说着,商母塞给苏听禾一张黑色的银行卡。
苏听禾第一反应是去看商或雍,商母看到了,不由分说把银行卡塞进苏听禾的手里,“看他干什么,这是我们给你的零花钱,不要管他。”
似是觉得一张银行卡还不够,商母又拿出一条翡翠珠串项链给苏听禾戴上。
“之前拍卖会一眼看上的,但家里谁戴都不合适,今天才发现,原来是等着你呢。”
眼前的一切和前世完美重合,商或雍记得,前世苏听禾可是转手就把银行卡里的钱全部套现,转给了商逸之,这一世也不会例外。
苏听禾这人确实够坏,也确实够蠢,傻乎乎地当了商逸之的血包还不自知。
但千错万错,恶心的地方在于,苏听禾不该趴在他们一家身上吸血,甚至恩将仇报。
商或雍不发一言,看着商母拉着苏听禾一直絮絮叨叨,暂时熄了直接揭穿苏听禾真面目的想法。
商或雍感觉,他要是敢说苏听禾一个不字,商母能把他逐出家门。
晚上吃饭的时候,商母更是给苏听禾亲自盛汤夹菜,直呼苏听禾太瘦了。
盛情难却,可苏听禾的胃口有限,完全吃不下那么多,便趁着给商或雍夹菜的借口,偷偷转移碗中的食物。
商母看破不说破,但商或雍的眉头皱得简直可以夹死一只随机路过的苍蝇,他才不要吃苏听禾的口水。
于是,商或雍不仅把排骨原封不动地又还了回去,还比之商母更疯狂地给苏听禾夹菜。
不一会儿,苏听禾面前的碗堆成了小山一样高。
沉甸甸的爱,苏听禾的胃根本负担不起,连忙向商母眼神求救。
商母心里笑开了花,更加坚定当初拍板确定两人的婚事是件英明的决定。
瞧瞧两人,关系多么和谐融洽,夫夫恩爱,鹣鲽情深。
商母说:“你先挑自己喜欢的吃,吃不完的商或雍帮你吃。”
商或雍立马反驳:“我不吃剩菜。”
“这怎么能是剩菜,”商母想到自家儿子从小到大确实从来不吃剩菜,改口说,“算了,吃不完给贝贝吃。”
一向处变不惊的商或雍震惊地看向商母,十分怀疑他是不是亲生的,因为他妈对苏听禾的喜爱简直就是个这本书的bug,商逸之的buff。
第一次听到“贝贝”这个名字,苏听禾问:“贝贝是谁?”
商父回答:“贝贝是只狗。”
是一只丝毫不挑食,看起来傻乎乎的狗,商或雍在心里默默补充相关修饰语,可怕的是他竟然沦落到和一只狗相提并论。
商母小心翼翼地说:“贝贝可乖了,你等会想不想看看它?”
苏听禾小时候被狗狗咬过,所以对狗有阴影,商母为此特意提前让人把狗关在了院子中的狗窝里,担心苏听禾害怕。
听说家里养了只狗,苏听禾顿时来了兴趣,答应吃完饭要去看。
贝贝丝毫不怕生,被佣人解开锁链后,立马憨笑着向商母和苏听禾扑来。
苏听禾抚摸着贝贝柔软的毛发,很快就被贝贝憨态可掬的模样俘获。
贝贝很喜欢这个新主人,讨好地冲着苏听禾边笑边吐舌头。
商或雍简直没眼看贝贝谄媚的模样。
原来这个家里,不止他爸妈被苏听禾蒙蔽了双眼,就连这条傻狗也没心没肺,错把坏人当好人。
他上一世被苏听禾害得那么惨,不是没有原因。
只是,商或雍记得上一世的苏听禾貌似很怕狗,这一世却像换了个人,难不成苏听禾上一世是假装的。
但苏听禾为什么要假装怕狗呢,这其间一定有他遗漏的信息,等会必须要让宋助理去查查。
眼见苏听禾很快就和贝贝打成一片,商母也不再拘着贝贝,把贝贝领进了室内。
苏听禾没有吃完的剩饭并没有安排给贝贝吃,饭菜中添加了太多调味料,根本就不适合拿来喂狗。
贝贝所谓的不挑食,其实只是偶尔喂一点清淡的饭菜给它,它吃的无比欢快罢了。
苏听禾没有养过宠物,也没有过和大型犬相处的经验,但他今天和贝贝很投缘。
看到苏听禾逗弄贝贝,商母不禁回想起了很多年前,他家也养过一只狗,那时候商或雍还很小,苏听禾才刚刚出生。
那时候两家往来很频繁,但自从苏听禾的亲生母亲乔珂去世后,商母就鲜少见到苏听禾了。
那时候,商或雍还曾夸过苏听禾这个弟弟好漂亮,甚至还曾抱过苏听禾。
商母突然提起来这些旧事,商父有印象,跟着附和,商或雍不记得,也不想记得。
商父开玩笑说:“那时候你都有记忆了,怎么会不记得呢,我记得还有照片呢。”
“对!”商母也想起了照片,“我去拿给你们看。”
当照片摆在眼前,尽管很不想承认,但商或雍第一次体会到了生命中拥有黑历史的感觉。
照片中的商或雍五六岁大的模样,抱着刚出生没多久的苏听禾,小大人一样的脸上带着堪称温柔的神色。
苏听禾仔细端详着照片,看得很认真,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些事情或许早已注定。
见苏听禾对这些照片有兴趣,商母一张张给苏听禾介绍,讲述商或雍小时候的一些趣事。
话说得正酣,商母趁势想留下两人:“不如今晚你们两个留下来吧。”
商或雍想了想,指指苏听禾:“我听他的。”
商母看向苏听禾,苏听禾点头:“我没意见。”
商母和商父看上去都很高兴,商母站起来,“我去让人把你的房间收拾一下。”
留下来住,两人势必要睡在同一间房,商或雍不愿意,但苏听禾这两天步步紧逼,索性趁机遂了苏听禾的愿,看看苏听禾打的什么主意。
商母看着人收拾完房间,又回来找他们。
商父要单独和商或雍说会话,商母就拉着苏听禾和贝贝一起玩。
苏听禾轻抚着贝贝柔软的毛发,觉得手感舒服极了。贝贝也很喜欢苏听禾这个新主人,甚至主动把头伸过去求摸摸。
商母感慨道:“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小时候被狗追着咬过,还以为你从此对狗产生了心理阴影,没想到你现在竟然一点儿也不怕狗。”
苏听禾正摸着贝贝的手顿住,嗓子发紧,不敢看商母,转而看着贝贝说:“那是因为贝贝乖。”
商或雍和商父说完话,回来看到这一幕,摸出手机给宋助理编辑了条信息:【查查苏听禾是否怕狗。】
小两口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商母大方体贴地早早打发两人回房早点睡。
苏听禾本来对商或雍以前住过的房间很好奇,可打开房门却发现整体风格与商或雍现在在住的房间相差无几,都是无趣的黑灰色系。
苏听禾没了探索的欲望,转而看起商父商母送给他的礼物。
翡翠的成色很好,价格估计不低,至于那张所谓的银行卡,苏听禾理解应该类似于他之前的世界去钱庄取钱的凭证。
来到这个世界后,苏听禾一共收获了两张银行卡,一张是苏父给的,一张是商母刚刚给的,偏偏他的老公商或雍却没给过他任何东西。
他的老公不可能是个穷鬼,苏听禾大大方方地问商或雍要钱:“老公,你给我的零花钱呢?”
商或雍挑了挑眉,对苏听禾要钱的行为毫不意外,只感觉苏听禾太心急了,商逸之还没到大量需要资金的时候。
商或雍:“明天给你。”
苏听禾软软糯糯的嗓音馋了蜜一样甜:“谢谢老公。”
商或雍注意到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应该是商母的吩咐,也没喊人再添。
商或雍本以为今晚他会很难入睡,但实际上他晚上睡得比想象中沉。
早上闹铃响起的时候,商或雍闭着眼睛按灭了闹铃,继续睡。
反倒是苏听禾立马就醒了,看着商或雍闹铃响过两回还在睡,便拍拍商或雍,喊他快起床。
商或雍睁开惺忪的睡眼,眼神中出现短暂的迷茫,似乎是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床上还有一个人。
下一秒,当意识到床上的人是苏听禾时,迷茫的眼神瞬间清醒,反身压住苏听禾,手掌掐住苏听禾的脖子。
门口传来商母的声音:“快起来,要上班了。”
商母推了推门,“咦”了一声,然后直接推开了,一打开门就看到自家儿子骑在苏听禾的身上。
商母瞪大了眼睛,又赶紧把门阖上,在门外大喊:“没关系,偶尔上班迟到一次很正常。”
商或雍:……
苏听禾:……
商父:……!!!
其余佣人:!!!
起床后,商或雍一直臭着一张脸,活像被欠钱的阎王。
商母注意到苏听禾白嫩的脖颈上留下了明显的红痕,对商或雍控诉道:“你自己没轻没重不知道吗,听禾皮肤那么娇嫩,你手劲还那么大,都不知道收敛一点。”
转脸,又温柔地问苏听禾:“你身上其他地方还有没有?”
苏听禾一脸懵懂:“什么?”
商母恨铁不成钢,但话又不好说的太直白,指着苏听禾的脖子说:“就是其他地方有没有像这一样红的。”
苏听禾还是不懂,但身体其他部位确实并没有殷红的,摇头道:“没有。”
商或雍看不下去,对商母解释:“我们俩昨天盖着被子纯睡觉。”
商母气不打一处来,“纯睡觉都这样了,不纯睡觉指不定多严重呢。”又对苏听禾心疼地劝说道:“听禾,你脾气不能那么好,该拒绝就要拒绝,不能什么都听他的。”
苏听禾突然听懂了商母的话,整张脸爆红,嗫嚅道:“我知道了。”
商或雍三两口灌下一杯咖啡,把咖啡杯故意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然后转身离开去公司,把苏听禾一个人留在了商父商母家。
商母冲着商或雍的背影调侃:“床上打闹说明感情好,有什么好害羞的。”
商或雍迈出去的脚步不禁踉跄了一下,想反驳,又住了口。
算了,这种事情只会越描越黑。
留下来的苏听禾陪着商母喝了杯茶,赏了会花,又陪着贝贝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
快要准备午饭的时候,苏听禾对商母说,他中午能不能去给商或雍送饭。
“当然可以,”商母说,“你打个电话和他说一声,等会让司机送你过去。”
苏听禾拨通了电话,“老公”还未叫出口,对面先传来了明显不是商或雍的男声。
“喂,苏少爷吗?”
“你是?”
“我是商总的助理,领证那天我们见过的。商总现在在开会,没带手机,有什么需要我转告的吗?”
“你好,我是想问中午能过去给他送饭吗?”
“当然可以,商总一定很开心你能过来。”
苏听禾也有点开心,商母问苏听禾要不要跟她学做饭,亲自给商或雍做道菜?
看苏听禾有想尝试的意愿,商母想了想说:“煮汤很简单,你跟着我的提示做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