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2-09

他跟黎峰说:“大峰,我吃了你说的饼子,好大一个,很好吃,我吃不完,分了一半给姚夫郎吃。”
黎峰听他喜欢,就觉着这钱花得值。至于分给姚夫郎吃,他不介意,他跟别的汉子出去,也互相分食,买都买了,随便。
陆柳怀里还有两个饼子,当时买的时候没想太多,现在要到婆婆门前了,他才后知后觉害怕。两个饼子二十文钱,够买一斤多的肉了。好败家。
到门口,陆柳不进去,先跟黎峰说:“我今天乱花钱了。”
黎峰问他买了什么。
陆柳就买了三个饼子,县里吃了一个,带回来了两个。
一个念着黎峰,一个念着娘。
这算什么乱花钱?
陆柳说:“实在不好再买,不然也给顺哥儿买一个。”
二田两口子就算啦。
黎峰不觉得浪费,但不敢拿到娘面前说,他问陆柳:“饼子呢?”
陆柳拍拍小胸脯:“在我怀里。”
饼子很烫,放怀里要把他烫坏,黎峰当即皱眉:“怎么放怀里?烫不烫?快拿出来。”
陆柳以前穿不暖,今年有了棉衣,就可劲儿穿,外头一件大棉袄,里面还有一件小夹袄,他不烫。
他把饼子都拿出来,黎峰塞了一个到自己怀里藏着,跟陆柳说:“你等会儿见了娘,就说你只买了一个饼子,听见没?”
陆柳“嗯嗯”点头,“我知道啦!”
两人进屋,黎峰把饼子交给陈桂枝,跟她说:“这饼子我吃着好,你去县里又舍不得买,我就让他帮着买了。他实诚,捂怀里带回来的,现在还是热乎的。”
陈桂枝很不乐意跟黎峰说话了。
见面就夸夫郎,生怕她哪里不满意,她说她不满意了?
她接了饼子,留他们吃饭,黎峰不留。
“我回了,东西还在大强车上,我们回去清点清点。”
陈桂枝听了,就看向陆柳,问陆柳今天买了什么。
陆柳一一说了,大多都跟黎峰有关系,这这那那的,都是大峰大峰大峰,陈桂枝听了都头大。
她问陆柳:“你没添置个什么?你不缺什么?”
陆柳跟黎峰过日子,没觉着缺什么。
他茫然摇头:“娘,我买漏了吗?”
陈桂枝:“……”
我看你是缺心眼。
陈桂枝挥挥手,让黎峰领他回去。
从傍晚开始,天色黑得很快,他们进屋说几句话,天就见黑。赶车上路,肉眼可见的黑夜降临了。
二黄跑在前头带路,骡子车紧跟着它跑,一颠一颠的把陆柳颠到了黎峰身旁,夫夫俩挨着坐。
陆柳在黎峰身边,就有了莫大的安全感,他很享受这样的安定幸福。
他以前没想太多,认为他跟哥哥长得一样,换就换了,反正黎峰是要娶个夫郎的,他就是黎峰的夫郎了。
今天遇见谢岩,他看谢岩对哥哥的在意,突然意识到,黎峰可能并不想换亲。
夫郎跟夫郎是不一样的,他没有哥哥厉害,被陈夫郎怼到脸上,也只能艰难憋出几个字。
他希望黎峰能喜欢他,像谢岩在意哥哥一样在乎他,知道真相也会选择他,跟他过日子。
他不自信,想着想着就哭了。
陆柳迎风擦擦眼泪,一开口就有鼻音。
“大峰,娘是不是嫌我笨啊?”
你会不会也嫌我笨?
黎峰没想到他会哭,侧目看一眼,夜色模糊,泪水映着月光,让陆柳的眼睛盈着细碎的亮点。
他牵着骡子,空出一只手给陆柳擦眼泪。
“你别多想,我娘给钱你,是想你添置些需要的东西,你没要买的,她没话说了,不是嫌你。”
他的手很粗糙,每一次触碰,陆柳都会觉得刺痒刺痒的,却从来不躲。
黎峰看他哭成这样,更不敢说他已经发现换亲之事,只喊他小名:“小柳,你放心,我想跟你过日子,就会让我娘喜欢你,她没什么坏心思,你别哭。”
黎峰不擅长说软话,讲一句比风还重。
他说:“我心疼。”
陆柳笑起来,眼睛弯弯,又挤出两行泪。
“嗯,我不哭了。”

今天买的东西都不是急缺的, 陆柳想放放,等明天再收拾。
他回屋就点上蜡烛,各处亮起光,急忙忙往灶屋里去。
黎峰说:“煮个鱼汤算了,我们把饼子分了吃。”
陆柳想了想, 他吃鱼汤和饼子肯定够,黎峰累了一天, 这点东西过不了夜。
他说:“我煮鱼汤面吧。”
他先取一碗面粉出来揉好,然后放碗里盖着醒面, 再去水桶里捉鱼。够两人一狗份的鱼汤面,需要捉两条大点的鱼。
陆柳杀鱼去外头,灶屋外有个大木墩,跟水缸挨着近, 家里杀鱼杀鸡都在这里弄。
黎峰喂完骡子,过来给他点了只灯笼照明。
陆柳回看他一眼,笑得甜。
他杀鱼利落, 刀背敲敲鱼头,趁着鱼脑壳发昏,他就把鱼肚剖开, 掏出内脏, 再刮鱼鳞。就近舀两瓢水冲洗,鱼洗干净,木墩也就冲干净了。
黎峰看得挑挑眉毛。
他之前还没看过陆柳杀鱼。
处理鱼就去灶屋的案板上弄, 他手脚真是快,两条鱼在他手上,不一会儿就骨肉分离。
冷锅热得慢,锅热起青烟时,他已杀好鱼,再等油热,两条鱼已料理完毕。先榨炒鱼骨,混着姜丝炒,把骨头里的腥气都爆出来。
鱼汤要用热水炖,陆柳怕灶眼里的水来不及热,还抽空取了两碗出来,等水咕噜噜烧开了,锅里的鱼骨也焦黄焦黄的,热水下锅,浓香扑鼻。
今天只弄鲜鱼汤面,没别的配菜,他趁着煮汤时去揉面。
面已经醒好了,揉一揉,擀成长条,拿菜刀邦邦剁几下,就有一案板的手擀面。再来过滤出鱼骨,加入鱼片煨炖一会儿,将面条倒入锅里,加点调料就能盛出来。
陆柳跟黎峰说:“我还会做一种鱼汤,把鱼料理好,整条下锅煎,煎熟以后用锅铲把它斩得烂烂的,然后再加热水煮。煮完把鱼肉鱼骨一起过滤出来,再加点葱丝、姜丝,把鱼骨鱼肉炒一炒,又是一盘菜。这个菜刺很多,我嘴馋的时候就爱这样吃。”
一盘菜吃一下午都吃不完,要细细慢慢地咀嚼,直至每一块鱼肉都被咬化了,确认没有一点浪费,才将舔得一点滋味都不剩的鱼骨吐出来。
他看黎峰吃饭快,大口大口吃得很香,认为黎峰也不会喜欢烂烂的鱼骨菜。
黎峰的确不喜欢,吃一口菜,不够费劲的。
但他跟陆柳说:“改天有人来我们家吃饭,你就弄这个菜。”
陆柳听得直笑:“他们会不会骂你?”
黎峰摇头:“不会,我去别家,他们也这样弄的。”
各家日子都一般般,来了客人,搞几盘素菜不像样,弄荤菜又不够吃两口的,鱼骨菜就佷受欢迎。
一条鱼,出一锅汤,一个菜,这就算两个荤,划算。
还有猪杂、鱼杂,都是内脏混炒的东西,腥味重,料理不好很难吃,这东西上桌也是一盘菜。
陆柳记下来了。
汤面出锅,他用大汤碗给黎峰盛了满满一大碗,他就用阔口饭碗盛半碗。
灶屋里生了火,比堂屋暖和,两人晚上就在灶屋里吃,搬个小桌子过来,一人一张小板凳。
黎峰把饼子拿出来,徒手掰两半,分一半给陆柳。陆柳又掰一次,只吃一半的一半。
他饭量就那么点,黎峰没说什么。
饼子有了凉气,不如刚买的时候好吃,陆柳吃得很满足,咬一口饼子,喝一口热乎乎的鲜鱼汤,间或拿筷子夹一块鱼肉吃、夹一筷子面条吃,肚子里暖呼呼的。
等他吃好,脸色也好看了,哭红的眼圈都消肿了,黎峰看着松了口气,跟他说起三苗的亲事安排。
“腊八当天我去得早,你就和顺哥儿一起跟着娘,直接过去吃酒就行了,份子我给,你不用管。
“我成亲时用过的皱纸红花还在,要找出来,挂骡子头上。这两天,挑个日子,你多烧点热水,不管天气怎样,我得洗个澡。”
黎峰说着说着就笑了:“虽然不是我成亲,但我们几个身上味儿太大,出去接亲不吉利。”
谁臭烘烘的去接亲?
陆柳全都点头应好。天冷,他们都是擦身子,洗澡不勤。他也想洗澡,到时跟大峰一起。
他还疑惑:“这次不用卖年糕吗?”
他参与数钱分钱了,知道三苗家没分到多少钱,那几百文钱,置办酒席都不够。
黎峰摇头:“我们等着月中去赶大集。”
他跟陆柳聊得多,让陆柳分散分散注意力,又说:“三苗他娘会过日子,攒下的银子能不动就不动,一年就留出固定的花销,年头到年尾就指着那点银子过活。三苗成亲的钱早拿出来了。我俩成亲的时候热闹,他家也想办一场,花销就上去了,上次卖年糕的钱,够他们置办些红事用品,酒席就用自家攒的肉、蛋、鱼,存下来的银子基本没动。”
陆柳跟着两个爹攒过银子,说起来都不叫攒钱,是一文文从嘴里抠出来的。
他记得,到他成亲之前,家里才攒了一两多一点儿。谢家给了六两银子的聘礼,在乡里属于中上的数额。
爹爹给他五百文,让他自己添嫁妆,又给他扯了红布做嫁衣,再买了新被子、新棉衣。六两银子听起来多,被子棉衣就花了三两多,红布还是最便宜的,又给他做好吃的补身子……他是拿聘礼置办嫁妆,两头相抵,没剩多少。可见嫁娶真的很费钱。
他把这事记下,也要学习三苗的娘,好好攒钱。
饭后无事,陆柳用剩下的鲜鱼汤面炖点菜叶碎,让黎峰去喂狗儿子,他洗碗烧水,夫夫俩收拾收拾睡觉去。
陆柳泡完脚,身上暖,进了被窝,还是喜欢往黎峰身上贴。
今晚黎峰不动他,陆柳赶集累,又哭了,他难得温情,只抱着人睡。
陆柳却感到委屈,挨着黎峰等了好久,早已消散的泪意再次聚集,想哭。
黎峰听他呼吸声,知道他没睡着,问他:“不困吗?”
陆柳听见问话,跟做坏事被抓现行了一样,好生紧张,过了会儿才平静下来。
平静后,他继续委屈:“你怎么不碰我?”
黎峰听了笑,大手在他身上胡摸了几下:“你这小身板,再被我撞撞,就成破烂了。”
陆柳觉着痒,缩缩身子,不往远了躲,还贴着黎峰靠。
他心思简单说话直,都不跟黎峰绕弯子:“多撞撞就习惯了。”
黎峰更是笑:“你不能补补身子吗?”
陆柳认真思考,改口道:“那我要吃鸡。”
黎峰:“……”
是这样补吗?
黎峰只是愣了愣,陆柳都跟天塌了一样。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可能?
黎峰翻身而起,今晚吃鸡。
上溪村。
陆杨照例,天不亮就睁开眼睛。
铺面正式开张以后,他那点忧郁心思都没有了,谢岩的哄睡大法自然失效,睁眼就起床,谁也拦不住他。
他有生活习惯,长辈肯定是要孝敬的,婆婆平常把家里照料得好,他晚上回来有热饭吃,有热水用,也不用挨骂,早上起来后,理应他伺候婆婆,多了不说,早饭该是他来料理。
家里面粉多,他打算做面疙瘩汤喝。
这东西好做,面粉加水搅吧搅吧,就能下锅煮。
纯面疙瘩汤已经很香了,陆杨还切了萝卜丝加进来。
生活有了盼头,陆杨心头火热。
他自己的身体情况,他知道,早年亏空了,现在看着跟牛马一样精神,实际一身暗病,早补早好。
谢岩要读书的,吃喝不能短了。娘亲也一样,这些年苦日子熬着,身心俱疲,也补补。
手里还没阔绰,要补也是小气的补。
锅热下油,炒软了萝卜丝,取灶眼里的热水来熬煮。
这个空闲,他才取去面粉。少量多次的加水,搅成细絮状的疙瘩,锅中水开,他再把面疙瘩倒入。
一人一个鸡蛋,吃着奢侈。打散一个鸡蛋,把蛋液淋到疙瘩汤里,一个鸡蛋吃三个人,就还好。
家里还有点面团,陆杨拿小蒸笼过来,蒸上三个馒头,再等疙瘩汤出锅,把咸菜炒炒。
都出锅后,他在锅里添水,架上锅铲,将汤盆和咸菜碗放上去,盖上锅盖温着。
陆杨回头收拾灶屋,趁着还没出发,再揉点面团出来醒着,等下带去铺子里包包子用。
房里,谢岩挣扎着出被窝,揉揉发疼的额角,把衣裳都穿好,下炕时,果然如他夫郎所说,他两脚发软,险些下不来炕。
追去灶屋晚了点,只看见陆杨一个人忙成小旋风,忙碌里不见疲态与怨气,一身朝气蓬勃。
谢岩看呆了,本就没睡醒,面相更是傻愣。
他来都来了,看也看了,还怕被发现一样,在灶屋门口扒着门框,探头探脑。
他一来,陆杨就发现他了。
静静展现了一下自己的飒爽英姿,陆杨猛一回头,果然把谢岩这个呆样全然收入眼底。
他哈哈笑起来:“你站那儿做什么?要看就凑近点儿,离那么远,看得清嘛!”
谢岩没被抓包的尴尬,让他凑近点,他就喜滋滋凑近了。
陆杨早知道他是戳一下动一下的性子,但谢岩也动得太多了,保持个呆样,还像个端方君子,一旦黏人,就是个小撒娇精。
谢岩从后伸手,抱住了陆杨的腰。
他比陆杨高,这个姿势,下巴能搁在陆杨肩膀上。
陆杨没法使劲揉面团了,笑骂他:“大清早的不读书,跑来灶屋影响我的挣钱大业,等晚上的,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现在天都没亮,也算天黑。
谢岩说:“就现在。”
陆杨看他这个虚虚的样子,没有兴趣。
“你已经被我榨干了,还是先补补吧。”
谢岩抱着他不说话,贴他背上都能睡着了。
眯一会儿,又猛然惊醒,嘴硬狡辩:“我会让你满意的。”
他这种状态不对劲,陆杨笑眯眯应下,心想着,今天一定要去书斋问问情况。
揉完一个面团,陆杨不再干活,洗漱吃饭,赶早出发。
谢岩虚成这样,陆杨不带他。谢岩的天塌了。
陆杨出门前,摸摸他手,又亲亲他的脸,哄着他说:“你听话,回屋再睡一觉,傍晚我就回来了。”
他懂谢岩的不安,还笑道:“我是你夫郎,我们这种关系,我能跑哪儿去?”
谢岩有些后悔:“我昨天不该喝鸡汤。”
陆杨听笑了:“我挺喜欢的。”
都说伺候男人、伺候男人,到他这里,是他男人伺候他。
有些怪,可他真的很喜欢。
他嫁人之前,常听的市井闲话多数离不开男人,家里家外的人都在说伺候男人、伺候男人,他总不甘心。
因接触少,他没多的想法。和谢岩成亲以来,他看似强势,脱光了躺下,又好像跟别人没区别,至多是谢岩会更加顾及他的感受,会照着他喜欢的节奏来。
昨晚真是让他很意外。他明白,这是源自谢岩的不安,这种不安,让他变得更加珍贵。
陆杨经历过这种阶段,他在陈家,就是这样一步步被驯成人形的驴。
他不希望谢岩也变成这样,不想他因为一些庇佑、一点短暂的安全感,产生期盼,因为这些期盼,产出更加浓郁的不安,一步步迷失,困在无形的囚笼里,走不出来。
陆杨又抬手摸摸他的脸,捏捏他的耳朵。
“去睡吧,要是想我了,你就给我剥点瓜子。”
陆杨肯定他的重要性:“除了你,没人给我剥瓜子吃。”
谢岩笑了,黏性降低,愿意放陆杨走了。
陆杨今天叫上陆林一起去县里卖包子,陆林听他说的时辰,看他家院子里亮了灯笼,稍等一会儿,就过来找陆杨。站院子外,目睹了这场别离。
他们哥俩儿往傻柱家走去,陆林还回头看了眼谢岩,谢岩成了个望夫石,依依不舍地追到了路边。
陆林:“……”
他再看陆杨,心情很复杂:“你家秀才相公好酸啊,我以为读书人都是清高的、高高在上的,他真是让我意外,好黏你。不像我家那个傻大个,我起这么早,他还呼呼大睡,我打他两下,他还以为我给他挠痒痒,跟我嚷嚷着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我恨不得锤他两下。”
陆杨笑道:“新婚不久都这样,等过个一年两年的,他说不定还不如你家大铁呢。”
陆林想跟他客套,却忍不住笑了。
等上了驴车,陆杨两手遮在嘴边挡风,在路上就教陆林怎么招呼客人。
“林哥哥,你是伶俐人,口才也好,我不担心,我就怕你去了县里露怯,等会儿你就把铺子当自己家,来往的客人你别多想,别当他们是县里人,县里人也是人,跟咱们村里人没啥区别,你把他们当个客招待,热情点,话赶话的捧一捧、夸一夸,别怕扯闲话,做生意不怕这个,只怕开不了口。
“上午我跟你一起,下午我看看包子余量,会背一些出去卖,傻柱在铺子里待了好多天,什么活都会干,到时你使唤他就行。要是拿不定主意,就去隔壁的酒铺找他家掌柜的问问,酒铺的丁老板跟我熟,这点忙他乐意帮。”
陆林全都说好,没跟陆杨摆哥哥架子,反教陆杨做人。
陆林的两个哥哥都在帮忙收菜,头两天忙,没来他这儿瞧瞧,前天才来了上溪村,到他家跟他说了很多,说柳哥儿怎么怎么厉害,在县里如鱼得水,让陆林别耍性子,丢了差事。
陆林前阵子就出半天工,白天还在村里走动,他还有妯娌在,不出门就知道村里人怎么说。
傻柱被教训得服服帖帖,现在一天天起早贪黑出白工,任劳任怨,屁话都没有。追到他家里挑拨着骂陆杨一句,傻柱比谁都急,能跳起来骂人祖宗。
要是被人泼脏水,说傻柱看上陆杨了,那完了,傻柱抖着两条腿,都要满村追着那个人打,非逼着他改口。
他怕陆杨是怕到了骨子里。
陆林对这件事好奇,小声问陆杨:“这是怎么回事?”
陆杨轻飘飘道:“哦,忘了告诉你,我有两个官差哥哥,他们招呼了衙门的兄弟照顾我生意,之前来官差巡街,顺道来我铺子里吃包子,我让傻柱跟他们认了个脸熟。要是我出了什么事,就捉了傻柱。”
两个官差哥哥??
你什么时候有这样厉害的哥哥?!
陆林眼睛都瞪大了。
赶车的傻柱表衷心:“我不敢惹你!”
陆杨冷笑:“但你敢偷听。”
傻柱欲哭无泪。
他为什么不是一头驴子!
清早到店铺,从后门进,他们家是开门最晚的,这样其实不利于卖包子。错过早饭时间,损失极大。
开店生火,把包子馒头都蒸上,昨天没卖完的也热上。
陆杨带陆林熟悉铺子里的环境,跟他一一介绍。
前面卖包子和菜,桌上摆着瓜子花生和红枣。
陆杨多拿了一些瓜子和花生,让陆松陆柏两兄弟在收菜的时候,在村子里卖一卖,又跟那家老板磨嘴皮子,拿到了一些山核桃来卖。
价格跟常价一样,方便好记。
暂时就这点东西,价格记下,就剩招呼客人。
陆林不大放得开,跟陆杨后头搭着和客人讲话,发现没那么难,更多的人是目的明确,买了就走。
就陆杨不怕热脸贴冷屁股,不管人家乐不乐意交流,都笑眯眯搭话,说说铺子里还卖什么。做个宣传。
陆林揉揉脸,挣钱果然要豁出去脸皮。
中午在铺子里应付一顿,下午陆杨就背着四十个包子出去卖。
他叫卖的句子改了,什么皮薄馅大的肉包子,他不喊了!
他出门就吆喝道:“包子!卖包子!老板花一百两学的手艺!京城名厨的独家配方!御厨传人手把手教!吃了这个包子,您就跟京城贵人一样样的!”
目送他出门的陆林:??!
隔壁丁老板看见陆杨,还想揶揄他招工的事,一听他的吆喝话,把自己呛到了。这个秀才夫郎真是敢说啊!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陆杨还在叫卖:“卖包子!五文钱一个的大肉包子!老板花一百两银子学的手艺!在京城卖七文钱一个的包子,现在只要五文钱就能吃到!御厨的独家配方,好吃的酱肉包子!只要五文钱一个!”
普通的包子,大家在哪里都能吃。
他要说一百两学的手艺,还是御厨后人亲传,京城都卖七文钱一个,过路行人就很想尝尝是什么味儿了。
陆杨还没绕出这条街,包子就卖了二十三个。
他点点头,非常满意。趁早回铺子里又装了三十个出来,招呼傻柱看店,让陆林去后面再包些包子蒸上,然后飞一般地跑了,拐出这条街,继续叫卖。
等他到了书斋门口,包子都卖完了。
书斋王掌柜的想照顾他生意,还没买着。
陆杨笑道:“今天不是来让您照顾生意的,我是想问问藏书的事,眼看着腊八要到了,怎么还没信儿?我相公把这事记挂着,夜里都睡不着觉。”
自家的事被人挂心,值得高兴。
王掌柜乐呵呵的,说:“就这两天了,冬季路不好走,他们从更北的地方过来,要走学雪路走冰道,比预期慢一些也正常。”
昨天谢岩来过,还说要看书,后来没看就跑了。王掌柜搭着问了一句。
这正是陆杨想知道的事,“他怎么跑了?”
王掌柜被他问得疑惑:“他不是追你去了吗?”
陆杨垂眸,他昨天没出铺子,是柳哥儿到县里赶集了?恰好被谢岩撞见了?
他愣了下,假作思考,然后笑道:“可能我没听见他喊我,谢谢王掌柜,我今天背着包子出来卖,不好拿菜,等会儿我给你送些菜过来,冬天吃口新鲜菜,人有精神!”
王掌柜与他客套,说着不要,脸上笑容浓郁,陆杨知晓,跟他互相推辞着跑了。
陆杨心中情绪难言,转过街道,步伐就慢了下来。
他心里也不安。人被需要,可能是因为珍视、离不开,也可能是单纯的想要个干活的畜生。
他喜欢他的新家,喜欢现在的生活。虽然有些苦,但很有盼头。家庭成员简单,夫君前程看得见,婆婆性情温和寡言,他们可以相亲相爱的过日子。
但他也害怕。
他怕谢家的麻烦事被解决,谢家母子翻身了,就不需要他了。
他再厉害,也就是个小哥儿,拧不过夫婿。
只要一纸休书,他就无家可归。
他可以利用谢岩对他的依赖坦诚一切,但他怕谢岩会假装友善。
更没想到,知道真相的谢岩,会比他还怕。
陆杨擦擦眼睛,脸上扬笑。
真好,他也是个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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