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吃了一阵茶,安哥儿问道:“听你大哥说山辞把军器监贪污的人告了,最近家里收到几封来信都是军营里的人来感激的。他们跟山辞没甚交情,怕贸然打扰了山辞送了一些东西到侯府。我跟阿爹商量着就拒绝了。这事还是要跟你俩说一说,现今山辞没在,跟你说也是一样的。”
听见安哥儿最后一句话,虞澜意心中暗爽。跟他说是一样,毕竟他才是一家之主。
“谢谢嫂子跟阿爹费心了。”虞澜意认为郑山辞也不适宜跟武官这边有太紧密的关系。
安哥儿笑道:“你不怪我们就好。”
虞夫郎从外边回来看见虞澜意还有些惊喜,“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虞澜意高兴的回答:“回来有一阵了,我从外边玩给你们带了东西过来。”
虞夫郎一听去外边玩了,让虞澜意老实交代。
“带着侍卫还好,不然我这心里放心不下。听你父亲说,最近有逃窜的匪徒杀人,陛下还在想派谁去剿匪,说来这些匪徒也是丧心病狂,他们抢东西也就罢了,这抢完东西还要杀人灭口。有一个村子都被屠杀了,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没半点良心。”
虞澜意听着就害怕,真要遇上这样的人只能跑了。
“朝廷是要派人去,这样的人放任他们流窜,多少人要死于他们之手。”虞澜意认真的说。
安哥儿也说道:“屠杀全村简直不是东西。”
虞夫郎想着那些无辜失去生命的人,心中叹息,“看朝廷如何打算吧。”
下值后,长阳侯跟虞长行一块回家看见虞澜意在,长阳侯笑起来:“今儿是吹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虞澜意说道:“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长阳侯不跟儿子一般见识,“来就一块用晚膳,最近这些日子多去国公府看看,老爷子的体魄不比当年了,你们这些做外孙的,要多去看看。”
虞长行跟虞澜意应了一声。
没过半晌,郑山辞就带着小平安来了。
“来玩了!”小平安跑扑进虞夫郎的怀里。
郑山辞先向长阳侯跟虞夫郎见礼。
“山辞来了,先坐下吧。吩咐厨房多做几个菜。”长阳侯让郑山辞先坐下。
郑山辞坐在虞澜意旁边。
“最近匪徒那件事你知道么?”长阳侯问道。
“兵部上了折子,虽说还未确定领兵的人选但兵部让户部先准备好粮草,粮草这些我已经准备好了。”
长阳侯:“这次长行向陛下讨了这份差事。”
郑山辞吃惊:“户部还未收到消息。”
“下午我从皇宫离开时跟陛下说的,还没来得及写折子。”虞长行说道。
他今日的心情不错,容貌还是俊美,语气冷淡,在家里时还是泄露一些情绪。
安哥儿猛的抬头看向虞长行,神色怔然。
“这次去剿匪没甚危险,不是上战场,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没什么需要担心的。”虞长行突然说道。
郑山辞给大舅哥面子:“大哥说得对。以大哥的身手对于这些匪徒是手到擒来。”
虞澜意闻言狠狠的瞪了郑山辞一眼。
郑山辞:“???”
我说错话了么。
到了晚上郑山辞满足的在侯府吃了一顿好的,陪着长阳侯跟虞长行喝了几杯酒,他的酒量自己知道拼不过他们就没有多喝。
小平安伸出一个脑袋:“我也想喝。”
郑山辞把汤碗递给小平安:“你喝点鱼汤就好了,注意点刺。”
小平安心里好奇,虞澜意说道:“小孩子喝了酒要变丑小孩,你还想喝么?”
小平安瞪大眼睛被吓到了,他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他才不要变成丑小孩。
等郑山辞跟虞澜意走后,安哥儿吩咐侍从把孩子照顾好,自己回到屋子里坐在床边发呆。
虞长行推开门进去挨着安哥儿坐下,“我从小开始习武,陛下选中我做伴读后,我这辈子就跟陛下绑上了。陛下登基后就做了禁军统领,现在我想去外边搏一搏。”
“我知道你的想法,就是心里还有些放不下。”安哥儿想着抱着虞长行劲瘦的腰,把自己埋进他的胸膛。
虞长行心中生了怜意,“放心,我知道分寸。”
安哥儿心里是相信虞长行的,他掉了几滴眼泪。虞长行觉察到自己的胸膛有些湿润,心里对安哥儿就更为怜惜了。
虽说安哥儿可能是故意的,但虞长行就吃他那一道。
另一边郑山辞跟虞澜意回到家里,虞澜意就追问郑山辞关于崔子期的事。
晌午来传信的人只说了结果,没说具体的,虞澜意心痒痒,缠着郑山辞多说一些。
这事现在不是秘密了,郑山辞就仔细说了一遍。
虞澜意握紧拳头:“崔大人这事做得痛快。”
虞澜意热血上头:“若我是崔大人定也会把这些狗官杀了。”
郑山辞笑着握住虞澜意的拳头,“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所幸崔兄没事。”
“要真出事了才让人寒心。”虞澜意气鼓鼓的说。
他不懂什么做官,他就知道做了事不能让人心寒。
虞澜意想了想又问道:“大哥去剿匪真没事吧?”
郑山辞说道:“会没事的。大哥武艺高强,一定能百战百胜,更何况是这些乌合之众。”
虞澜意撑着身子趴在郑山辞身上好奇的问:“什么叫乌合之众?”
郑山辞:“……”
郑山辞有点头疼,给虞澜意做了先生。
虞澜意听完满意的点点头:“郑山辞你讲课比我小时候的先生讲得好,难怪小平安喜欢听你讲课。”
虞澜意拉着郑山辞的手一块睡。
崔子期回到家里被好好的说了一顿,崔父跟崔母恨铁不成钢,教训一顿就放他走了。崔子期看了儿子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他小心翼翼的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看。
吕锦瞧见他的样子当做没看见。
崔子期见吕锦朝这边看了一眼,自己挺直了脊背搬来椅子挨着吕锦坐。吕锦拿着帕子绣花,他头也没抬一下说道:“你挡着烛火了。”
崔子期委屈巴巴的挪了挪位置。
吕锦一声不吭,崔子期先去洗漱。夏天太热了,他回到家里就洗了一遍澡,现在吃完饭出了一身汗又想洗了。
等他洗完回来,屋子里的烛光都熄灭了,崔子期咬着牙槽爬上床。
“我没刷牙。”吕锦忙不迭说道。
崔子期压上去的身影僵了僵:“我还不知道你,我就要亲你!”
吕锦一脚踹到崔子期身上。
疯狂的打他,崔子期也不去挡,等吕锦打完消气。
吕锦打了一阵把气出完了,他心气顺了,拍着床让崔子期过来。
崔子期巴巴的就过来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崔子期小心的说。
吕锦半晌没说话,扭过头来摸他的身体,发现胸膛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在心脏还有另外一道箭伤。
崔子期不敢再说话了,两个人静悄悄的躺在床上只有衣角摩擦的声响。
烛光噼里啪啦吐出火星,吕锦在心脏那道伤口前摸了好久,这块地方的肉才刚长出来是嫩肉被吕锦这么一摸,崔子期觉得有些痒。
他伸手抓住吕锦的手,“早就过去了,已经好了。”
第173章 阁老
朝廷的暗哨设下后效果明显,来往的商人对此接受良好,还因有官府的人日夜在这里盯着,显得有几分安心。
他们这些走商的赚的银子多,但在安全方面有风险。给暗哨交钱就换一个平安,这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暗哨设下来后,每半年由地方府衙把钱送到朝廷。崔子期杀了五十三个官后,武明帝在三个月后提拔他为正三品刑部侍郎。
从都察院出来崔子期请诸位同僚吃饭喝酒,到了刑部他跟杜宁抱了抱,对杜宁说:“杜兄,等你去都察院历练后也能升官。”
“我还早着。”杜宁还是乐观的。
崔子期到了刑部如鱼得水,毕竟他早年就是刑部出身。
郑山辞收到了暗哨的钱,拢共算下来有五十万两银子,这暗哨一年就能挣一百万两银子,这是个好兆头。另外精盐也做出去专门卖给有闲钱的人,一斤盐卖一钱银子,他们也是吃得起的。
这精盐在大燕各地的专盐铺子里卖,又能挣不少钱。郑山辞看见国库的银子越来越多,心里高兴着。他给自己定了目标,今年要国库里有一千万两银子。
有四百万两银子崔兄就帮他完成了。
虞长行带着兵去剿匪,郑山辞在朝廷在户部做事,还要去教太子。
郑山辞觉得太子很有长进,有几次郑山辞还碰见了魏首辅,魏首辅笑眯眯的说:“郑大人,我们一起走一段路。”
郑山辞拘谨的点点头。
魏首辅是第一个上奏让武明帝立谢承做太子的人,谢承对魏首辅是有好感的,更何况魏首辅行事周到,大臣都很敬佩。
郑山辞待魏首辅也有一份敬佩之意。
“郑大人今年多少岁了?”
郑山辞拱手:“快要三十四岁了。”
魏首辅挑眉温和的笑道:“郑大人真是年轻有为,我三十多岁的时候还是礼部侍郎,三十六岁就做了吏部尚书兼任阁老,四十岁就当上了次辅。”
在官场说话都有深意,郑山辞琢磨不出来,恭维道:“魏大人深得陛下信任,本事硬。”
魏首辅淡笑,“都是为大燕做事,这首辅之位我也是愧不敢当的。如今内阁只有我跟萧大人,还有雷大人三个人有些力不从心,特别是萧大人年事已高,做事起来要顾及身体便不好做决策了。”
郑山辞说道:“萧大人可多看太医,保重自己的身子。”
他们是在考虑让郑山辞入阁。郑山辞的政绩斐然,性子稳重,有在地方做官的经历,也有赈灾的政绩,他足够入阁,另外郑山辞是太子少傅,这也在魏首辅跟萧次辅的考虑之中。
三个人在阁里办事不方便,但在做决策时就方便了,一般情况下三人表决就能有结果,加一个阁老进去,四个人表决很有可能打成平手。
而且雷阁老跟郑山辞还都是系出户部,这让魏萧两个人就更踌躇。
想了想又没有比郑山辞更合适的人选了,有的人总是差点政绩,还有不够年轻,魏首辅也看中郑山辞足够年轻。
崔子期最近的风头很盛,魏首辅却对他敬而远之,这样冲动的性子,魏首辅都怕了。还是郑山辞这样的性子更稳重,用郑山辞,魏首辅心里更有安全感。
清丈田地是架势有些大,但还在控制之内,魏首辅见郑山辞跟他说话稳重知礼,满意颔首。
“郑大人的想法跟我不谋而合。”魏首辅捋着胡子。
郑山辞跟魏首辅分开后,心里一阵哆嗦。魏首辅这么忙不会跟他一个尚书说这么多话,还问他的年纪,这太像话家常了。
他处理完户部事务后,人回到家里还是恍惚的。他琢磨不清,索性就放着。郑山辞收到徐州的来信,三年任期满了,施玄要回来了。
姜兰礼在吏部任职,早就跟他们透露了,施玄在外做太守做得很好,是佼佼者回到京城也要升官了。
郑山辞还有些想念郑清音。本来郑清音打算第二年回来结果怀孕了就回不来了,他们已经有三年没见面了。
郑山辞看施玄就不顺眼了。
郑山辞回到家把国库的钱又算了算,现在国库里有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虞澜意去国公府回来,外祖父的身子有些难受,外祖母的身子还硬朗。虞澜意陪着他们说说话就回来了。
郑山辞给虞澜意端了一碗冰粉过来。
虞澜意吃了几口,他在国公府就吃了不少了。
“你不吃我吃完了。”郑山辞也不嫌弃虞澜意,把冰粉端过来自己吃了。
虞澜意撑着头看郑山辞。
郑山辞吃完后把碗搁在桌上,抬眼看虞澜意:“这么看我做什么?”
虞澜意被郑山辞抓住了,心里还有些慌张,“我就看看怎么了。”
郑山辞拉着他的手,唇角带笑,“你想看就看。”
郑山辞对虞澜意心里藏不住事,他把魏首辅找他说话的事告诉虞澜意。
虞澜意偷笑。
郑山辞:“?”
“郑山辞你是不是要当阁老了?”虞澜意眼睛亮晶晶的看他。
郑山辞忙摆手,“我还早呢,不敢想的。”
“有什么不敢的,你这么有才华又这么努力,做阁老也是足够的。”虞澜意把椅子搬过来挨着郑山辞,他现在不嫌热了。
虞澜意给郑山辞鼓励。
郑山辞不禁想到:“你当初还说我是小人。”
“你这人怎么还翻旧账。”虞澜意气闷的看郑山辞一眼,“当初我又不喜欢你,当然这么说了。难不成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很好,那我成什么人了。”
郑山辞:“一见钟情的人。”
“……”
虞澜意第一次见郑山辞相貌是有被惊住,但他又不是只喜欢郑山辞的脸。
“不许翻旧账,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郑山辞应了一声,冷不丁的说,“其实当时我觉得你长得挺好看的,来找我时有点可爱。”
“……”
虞澜意从椅子上站起来捂着红红的脸走了。
都成亲这么久了,郑山辞还说这些肉麻话。
晚上,虞澜意在找自己的首饰,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把首饰卖了,闷闷不乐的坐在床边,郑山辞洗漱完瞅他:“怎么了?”
“我首饰被我自己卖了,我以前挺喜欢的,今天突然想起来明天想戴。”
郑山辞摸摸虞澜意的头:“我给你买。”
“你的钱很多么?”虞澜意可怜巴巴的问。
郑山辞说道:“能给你买首饰,你还有喜欢的首饰也能买。”
虞澜意心想这就是有不少私房钱了。好啊,郑山辞竟然背着他藏了这么多私房钱。
“你对我真好。”虞澜意扑进郑山辞的怀里。
软玉在怀,郑山辞的手放在虞澜意的腰上,“明早我把钱放在床头,你自己拿去花。”
“你有多少钱?”虞澜意抬起头,明晃晃的看着郑山辞,这样的眼神让人很有倾诉感。
郑山辞心中陡然警惕,“只够自己花,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这是虞澜意试探的第二次了,郑山辞心脏狂跳,幸好他能坚守本心。
虞澜意知道没戏了,让郑山辞给他念了一阵话本就睡下。
过了几日后,郑山辞还在处理户部的公务,冯德带着圣旨过来了。
郑山辞一点准备都没有跪在地上接旨。
户部的官员都跪了一地,冯德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郑山辞,才德兼备……深得朕心,特封为阁老,赐金册金印,以昭显其德,钦此!”
“臣领旨谢陛下隆恩。”郑山辞接了旨意站起来。
冯德笑眯眯的说:“郑大人真是年轻有为,这圣旨是三位阁老定下来的,陛下觉得郑大人很不错就提为阁老了,不过郑大人要辛苦一些还要兼任户部尚书。”
郑山辞做户部尚书赚了不少银子,武明帝还找不到人来替代郑山辞,这样兼任着户部尚书挺好的。
郑山辞把喜气洋洋的冯公公送走,户部的官员纷纷来祝贺郑山辞。
郑山辞一一谢过。
拿着圣旨回到值房,心里还是高兴更多一点,他高兴的把户部的文书批完。
晌午又被好友们一阵打趣。
“没想到,郑兄现在已经是阁老了,以后我也要叫郑阁老了。”崔子期笑着说。
“崔兄这就太抬举我了。”郑山辞不好接话。
众人闹了一场,郑山辞的事已经被朝臣知道了。长阳侯自然是暗地里得意,英国公对这个外甥婿也是佩服,这次长阳侯这个儿婿选得好。
走到阁老这个位置上,郑山辞凭借的是自己的才学,没有半点弄虚作假。从地方官员走上来,这足够让他们这些老贵族敬佩。
郑山辞的人品过关,在官场上没有听见他私德方面有问题,官德更没问题了。
这样的人难得难做难为。
第174章 阁老日常
郑山辞主要办公的地方还是在户部,他到了内阁已经有小吏在给他收拾值房,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等小吏退下,郑山辞走近内室打了一个滚,舒服的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成阁老了,更忙了。郑山辞心里又高兴又痛苦。
他在床上烂了一会儿,爬起来把桌子整理一阵,喝了一口茶开始处理折子。
这么多的事情要做,郑山辞要把自己的时间表重新调整。
劳逸结合才能让他更好的干活,郑山辞从来不是一个工作狂,但他会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既然都要花时间来做事,他更喜欢把这些时间利用到极致,把事情做好。
郑山辞在搬到内阁就开始批奏折,他以前只看传到户部的奏折,现今要看兵部、礼部、吏部等的折子,郑山辞有些不懂。他把不懂的折子先挑出来搁在一边,把自己举棋不定的折子放在另一边,先把户部的折子处理了。
户部的折子还有一部分是他自己上奏上来的,郑山辞觉得有点别扭。
这算是自己上奏自己批阅了。
兵部的折子可以请教岳父,吏部的折子请教姜兰礼,工部的折子请教梅淮,翰林院请教萧高阳,刑部请教崔子期……郑山辞恍然发现,好友们已经分散在各个部门还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杜宁从刑部调走去都察院了,郑山辞还有些想吐槽,刑部的想升职都要去都察院走一趟么?实则不然,很多时候升职不会那么顺利,越往上升越难,很可能是平级调动。
郑山辞虚心去找魏首辅要了一些他批改的奏折想学习一二,魏首辅很好说话,“你拿一些去看吧。”
“多谢魏大人。”
郑山辞让旺福搬着奏折回到值房。
郑山辞进了内阁,三个阁老目前都很平静,把郑山辞的名字加入值班的名单里。内阁相当于皇帝机关秘书,每晚需要轮流在值房里睡觉,皇帝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另像是兵部的八百里加急,还有地方的大灾折子递来的急,需要阁老就近处理。
郑山辞痛失跟虞澜意晚上睡觉的机会。
五日休一,郑山辞最多有两天回不了家。
郑山辞看魏首辅的票拟,瞅着借鉴。
郑山辞把奏折批完了,毕竟是第一次批改,郑山辞的速度很慢,批改完后就呈送给陛下。他伸了一个懒腰,从内阁离开。在路上遇见一些官员,纷纷向他热情的喊道:“郑大人好啊。”
“郑大人有空去家里坐坐,我们家里有上好的茶水。”
郑山辞圆滑的应付他们,对他们打太极。
现在他只想回到家里好好休息,看看虞澜意跟小平安,现在不想去应酬,郑山辞想给自己缓一口气。一直这样高强度的做活,郑山辞是个铁人也受不住,更何况他不是铁人。
郑山辞坐上马车走后,众人不到一会儿就看见长阳侯,纷纷又去跟长阳后套近乎。他们捧着长阳侯说话,长阳侯笑得合不拢嘴,但一件事都没有答应这些官员,只是嘴上花花,半点风声都没透露。
大家都是官场的老滑头,什么该说什么该做心里门清。
长阳侯受了一番吹捧坐在马车上还是精神抖擞的,他想到起初第一次见到郑山辞的时候,心中感叹,他也算是看着郑山辞一路走过来的人了。
这样的儿婿让长阳侯腰杆就挺直了,说他们运气好,不如说是澜意的运气好。长阳侯仔细琢磨,发现这京城里真没有比郑山辞对虞澜意更好的男人了。
郑山辞位高权重,就算想养几个小的也成,可他还是只跟澜意好,这一点就让长阳侯满意。
而且郑山辞位置做得高了,待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尊重。改日把儿婿喊到家里来一起下下棋,他可以让让郑山辞。
郑山辞回到家里,家里的门子都是喜气洋洋的说:“恭喜大人升官!”
京城无新鲜事。
郑山辞刚回来走几步,虞澜意就跑过来扑进郑山辞怀里,他大声的喊道:“阁老,郑阁老!”
郑山辞忍不住笑了笑,“别这么喊我,感觉自己都变老了。”
“怎么会,你这么年轻就入阁了,别人还不知道该怎么羡慕你。以后朝中的官员都要叫你一声阁老,我多叫叫,你早日习惯。”虞澜意抬起头伸出手捧着郑山辞的脸,认真的说。
两个人一并往院子里走,郑山辞牵着虞澜意的手说道:“怎么感觉我升官,你比我还要高兴。”
“我当然高兴了,我从尚书夫郎变成阁老夫郎,我难道不高兴么。”虞澜意得意洋洋。
虞澜意拉着郑山辞他把推到椅子坐着,他把自己新买的玉冠拿过来,把他官帽摘下,带上莲花玉冠,拉着他到梳妆台的镜子前看。
“这个新玉冠我一看就很适合你,现今你戴上后果然很衬。”
“再穿一身青色长袍就更搭了,我记得你有一件有青色竹叶的长袍,你去换。”
郑山辞本来还疲惫,被虞澜意使唤去换衣袍也没生气,换了出来站在虞澜意面前,虞澜意开心的拉着他看。
“这亓亓整理样好多了,我在酒楼定了位置,晚上我们出门去吃好的。”郑山辞都升官了当然要庆祝一番,虞澜意自己也好久没吃大餐了。
郑山辞好脾气的点头。
得到虞澜意亲了亲脸颊,郑山辞反身过去亲他的嘴唇,把人的腿都亲软了才退了出来。
郑山辞在皇宫还高兴了一阵,批改奏折后,这份高兴就压下来了,回到家里跟虞澜意在一起,郑山辞又重燃高兴。
“你喜欢就好,我说过不会让你受委屈的。”郑山辞用额头碰了碰虞澜意的额头,两个人四眼相对,虞澜意唔了一声,他不好意思,恼羞成怒,用自己的额头恶狠狠的撞郑山辞。
郑山辞一个闷哼,额头全红了。
“你都是我相公了,你让我不受委屈不是应该的么。”虞澜意抱胸睨看向郑山辞,他理直气壮,觉得自己就是最好。
郑山辞:“你多叫我几声相公。”
虞澜意不叫,他才不想便宜郑山辞。不过看在郑山辞升官的份上,虞澜意还是坐在椅子上,嘟囔几声,低声喊了一声相公。
他叫郑山辞的名字叫习惯了,很少叫郑山辞相公。
他一时之间有点叫不出口。
虞澜意说完后,他下意识抬眼看郑山辞,郑山辞冲着他温和的笑了笑,漆黑的眼眸荡漾着柔柔的春水。
他们之中的气氛旁人插不进去,一种只有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和暧昧。
虞澜意的眼睛亮晶晶的,郑山辞禁不住上前蹲下来,视线跟虞澜意齐平。他捧着虞澜意的脸去亲吻虞澜意的眼睛。
眼睛一颤一颤像是蝴蝶要振翅高飞,滚烫的嘴唇落在眼睛上带着怜惜跟爱恋。
郑山辞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