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by鹤青烟

作者:鹤青烟  录入:02-11

清鸿剑尊望着聂更阑脖颈间那道血痕分明的血线,喉头一紧。
稹肆唇角的笑容逐渐扩大,“剑尊,你只要把这枚魔丹服下,我就立刻放了聂更阑。”
“这魔丹若是有半分损毁,他的神魂也会立刻消散陨落,你办得到这件事,我自然不会食言。”
这回不仅是元千修,城楼上几个宗门的真君或副宗主都纷纷出声反对:“不可!”
元千修蹙眉道:“清鸿,魔头诡计多端,他要你服下这魔丹必定没安好心,这魔丹所带来的遗害,你也未必能解决。”
稹肆双目划过一道又一道暗芒,“清鸿剑尊,本尊可没时间等你细想,这把匕首虽不起眼,却是极品神器,只要喉咙彻底划破,神魂也会随之灰飞烟灭——”
眼看匕首再次贴近,清鸿剑尊冷然出声,“我答应。”
“清鸿!”
“剑尊!”
城楼上所有人齐齐惊叫出声。
稹肆眼底的邪魅笑意逐渐加深,“你果然很在乎你的徒弟。”
“如此,你便吞下这颗魔丹,本尊要看着你服下,这样才能放心把人交给你。”
“灵音宗就在这里,我如今只有微末兵力在此,你大可以放心。”
他话音才落,手一扬,魔丹已经朝着清鸿剑尊抛掷而去。
沈副宗主等人惊惧,纷纷要来抢。
可他们此前便不是清鸿剑尊的对手,如今清鸿已晋升渡劫期,便更不够看的了。
一道虚影飘然若惊鸿,强悍的灵力墙笼罩而下,沈副宗主等人纷纷被拂回城楼。
那枚逸散黑红魔气的魔丹就这么呈弧线落入了清鸿剑尊掌心。
聂更阑喉头一哽,厉声嘶叫,“师尊,别听他的,这魔丹不能——”
“——呜!”
不能吃!
聂更阑未说完的话被堵在喉咙,稹肆已经给他施了禁言术。
他面含怒意,不停挣扎。
他不知魔丹进入师尊体内会如何,但只要是稹肆想做的,后果必定遗害无穷。
聂更阑挣扎间,目光对上伫立城楼的男人。
清鸿剑尊居高临下俯视他,眸色无悲无喜,如千年毫无波澜的寒潭,但,却很坚定。
一刹那间,聂更阑有片刻的怔忪。
他忽然意识到,师尊从头至尾便没打算拒绝稹肆的威胁。
无论他如何劝阻,师尊也从未有过片刻动摇。
城楼上的男人眼神清冷,纯粹,太过坚定。
聂更阑有瞬间的失神,眼眶忽然有水雾爆满,鼻尖一酸。
而清鸿剑尊已经在瞬息间仰头把魔丹吞了下去。
他与城楼的众人隔着一道结界,谁也无法阻止他的动作。
聂更阑耳边忽然传来稹肆狂热而刺耳的大笑。
他心脏陡然一沉。
果然,下一刻听到稹肆阴柔的腔调响起:“清鸿剑尊真是气魄盖世,为了徒弟竟然能做到这个份上,今日令本尊开眼了。”
城楼的众人皆是惊惧不已。
清鸿剑尊眸色一寒:“把人还给我!”
话音未落,他已经飞身跃下城楼朝稹肆而去。
稹肆今日实属太高兴,把持着的人狠狠一抛。
“清鸿剑尊一言九鼎,本座就不奉陪了!”
聂更阑身上并未藏着仙鼎,他没必要再耗下去,否则触怒清鸿剑尊,他今日亦是讨不到好处。
来日方长!
聂更阑被定身术定住,身体在强大灵力下如一道弧线飞了出去。
稹肆也携着几个队列的魔族士兵同时消失在杳鹤城外。
风声飒飒,在耳边狰狞喧嚣。
聂更阑浑身不能动,眼看就要狠狠砸向杳鹤城城墙,一道瞬息而至的身影及时而来将他揽入怀中。
他跌入了熟悉的泛着天音骨冷香的怀抱中。
定身术瞬间解开,喉间的伤痕也被一只冰凉的掌心按压而下,有清凉灵力徐徐输入。
“师、师尊。”聂更阑艰难开口。
清鸿剑尊:“无须出声。”
“别哭。”
清冷的嗓音落下,聂更阑被水雾糊住的眼睛被另一只手擦拭而过,揉了揉。
清凉的灵力依旧持续不断输入。
宽阔的掌心放下。
“我带你回去疗伤。”
清鸿剑尊说罢,抱起被寒冰水牢所伤的人缓缓站起身。
城楼上的众人已经飞身落到地面,几个呼吸间已经来到他面前。
“剑尊,万万不可!”
“清鸿剑尊,聂更阑乃是同魔头勾结的奸细,魔头此举又是胁迫你服下魔丹,又是把人从囚仙狱带出来还给您,千万不能让他回灵音宗!”
“此子须得重新押入囚仙狱,按照既定日期进行审判,否则——”
沈副宗主、寒梧真君以及流光真君皆言之凿凿,激烈反对清鸿剑尊把徒弟带回灵音宗。
清鸿剑尊眸光寒凛,徐徐环视一圈众人,属于渡劫期大能的威压浩瀚落下。
三人双膝一弯,砰地一声膝盖砸在了地上。
“剑尊!”沈副宗主惊怒叫出声,口中却喷出一口鲜血。
为抵抗渡劫期的威压,他强行开口说话,心神已然受创。
清鸿剑尊嗓音泠然落下,如九天之上仙人吟唱的梵音,“三日后,黑林山审判台,公审如期举行。”
“本尊若是不到,诸位大可以立刻讨伐,向我开战。”

第124章
在聂更阑被拘禁在囚仙狱以及受制于魔尊稹肆时, 一道白影闪身进入桐月城直奔雅香楼而去。
距离当年北溟朔的小情人烈情被城主儿子侮辱调戏已经过去了五百年。
烈情在那次事件中受惊了许多年,休养足足两百年才又重新出来接客。
月黑风高夜,桐月城雅香楼附近的长街却灯火通明, 雅香楼各个檐角更是挂满了灯火和镶嵌着各式夜明珠,整栋楼丝竹之乐飘渺, 歌舞不断,每日都会在黎明之前才灯火渐歇。
雅香楼后院某间房里, 烈情仙姬正在雕花窗棂下梳理一头青丝。
“咚咚咚。”有人敲门。
烈情仙姬一抬手, 纱衣顺着纤纤素手滑落至小臂,她拿起一根金簪插于后脑的发髻,袅袅娜娜起身过去开门。
敲门的也是女子,烈情仙姬翠眉微微一挑,神色诧异过后露出个婉约笑容, “许久不见了, 焚香。”
叫焚香的女子进来后,房门关上。
烈情仙姬领着昔年姐妹到隔间的茶室, 替旧友斟茶,“五百年前出了那件事后你便去了合欢宗, 怎么今日想起过来看望姐妹了?”
焚香捧起她递过来的茶杯, 喝了一口,“当年那件事过后, 你不也是觉得事有蹊跷吗?今日我恰好路过桐月城,便想着过来同你叙叙旧。”
“是有蹊跷, ”烈情拈起一片香甜的凝心花瓣放入茶水, “怎么,你也发现了什么?”
“最近清鸿剑尊的那位徒弟不是被押入了囚仙狱么,”焚香笑眯眯地呷了一口香甜的茶, “你是不知道,剑尊的那个徒弟可真是个极品,样貌身材俱佳,修为也不错,还是个痴情种……”
“说重点。”
焚香咳了一声:“哦,重点就是,有人在金元秘境找我做买卖,让我给这个极品美男下迷药。”
“然后?”
“后来,这个叫聂更阑的男人因为动用灵力过度终于中了我的迷药,他和那白衣魔头亲热的模样也被各大宗门瞧见,这才被关进了囚仙狱呢。”
“你的意思是,他被修真界痛骂和魔头勾结在一起,是找你做买卖的那人故意构陷污蔑?”
焚香放下茶杯,摇起手里的流苏扇,“正是,不过……那日在金元秘境,我观那聂更阑同白衣魔头的行为举止确实有几分亲密,既然如此,那就不是陷害,而是揭发。”
“如此说来,清鸿剑尊的徒弟被押入囚仙狱并非冤枉,而是罪有应得?”
“那就不清楚了,当年你那件事不也挺蹊跷吗,所以啊我想起来这次的事儿,索性过来和你说说抒发一下心中的疑惑。”
房中香炉紫烟袅袅,丝丝缕缕旋转升起一股香甜烟雾。
烈情仙姬道:“当年那件事后,北海的五太子和清鸿剑尊自此拘在了灵音宗,我未曾再得见五太子一面。”
焚香:“你倒是受惊休养了两百多年,反倒是渺渺仙姬因为那次事件,不知怎的忽然就得到了聂家青睐,从此脱了雅香楼仙姬奴籍,还给那位聂庄主生了一对龙凤胎。”
“是,雅香楼那次损失惨重,按理来说楼主应当不会轻易放渺渺离开,看来应当是聂家庄给了楼主什么好处?”
“咻。”
两人正说到当年的事,十几支裹挟着强劲灵力的夺魄寒针倏然自雕花窗棂外而至。
夺魄寒针杀气冲天直奔焚香而来,不仅如此,还有另外七八支寒针亦朝着烈情仙姬而去。
烈情、焚香心惊要躲,奈何对方修为高于她们太多,寒针裹挟的灵力太强,速度太快,她们根本无可闪避。
眼看就要丧命在寒针下,一道白影倏地从窗外而至撂下那一把寒针。
烈情、焚香还以为必死无疑,没成想回过神后才发觉眼前已经伫立着一个白衣人,正居高临下神色淡漠地俯视着她们。
桐月城,城主府邸。
冷岳明听着侍从禀报的消息,眼珠子阴晴不定地转动,“姓虞的当年出尽了洋相被拘在灵音宗五百年,如今他的徒弟也要成为人人不齿的魔头,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这姓虞的害得我父亲陨落,这笔账我还一直没跟他算呢!”
“城主,如今我们该做什么?”
“你认为呢?当然是不遗余力地抹黑他那个好徒弟的名声,他们师徒二人被骂得越是惨烈,我就越高兴,最好这对师徒身败名裂从此为修真界所不容,到哪都成为一条人人喊打的狗,我就更开心了!”
正说着,正厅外似乎有鬼影闪过,四周的防御阵法产生了灵力波动。
冷岳明厉声喝问:“是谁!”
西南地域,聂家庄。
庄主所在的院子,正屋里此时正传来一阵阵调笑嬉戏声。
一个仅着半透明轻纱的女子在屋中嘻嘻笑着躲藏,而聂重远正用锦帕蒙了眼睛在追逐。
“渺渺,你躲哪去了,来,陪我喝一杯,你才喝了三杯,还不够。”
渺渺仙姬掩嘴娇俏而笑:“你呀,每次都要喝得酩酊大醉才肯与我双修,难不成,都多少年了,这毛病还没改掉,这么多天材地宝都没把你给治好吗?”
聂重远脸色一下子变了,“看来渺渺是嫌弃我了。”
他发出一声叹息:“端枫就从来不会嫌弃我,只会柔情似水尽量让我愉悦舒适,照拂我的面子。”
渺渺仙姬奔过去,软绵绵的手不轻不重捶在他胸口,“哎呀讨厌,我就是开了个玩笑而已嘛,怎么好好地忽然提起那个死人,难不成,你还想让她死而复生,把我弃了?”
聂重远忽然一把扼住她嫩滑的手腕,哈哈一笑:“抓住了!看来每回不用些手段,是抓不到我们渺渺了。”
渺渺仙姬娇媚叫了一声,象征性地挣扎几下:“讨厌,原来是诈我!”
房中顿时传来阵阵暧昧不明的动静。
蓦地,房外有影子闪过。
正在床上调笑滚做一团的男女忽然停了下来。
渺渺仙姬娇吟着喘了口气,疑惑地问:“重远,怎么了?”
聂重远摇摇头,撇下心头的疑虑,复又压在渺渺仙姬身上,房里重新响起旖旎的动静。
那日,清鸿剑尊吞下魔尊的提供的那半颗魔丹,把徒弟从稹肆手中抢了回来。
几大宗门力劝无果,反而得到了清鸿剑尊的一句话,请修真界各大宗门三日后在黑林山审判台公开对他的徒弟进行审判,如若做不到,便请整个修真界集体绞杀讨伐,向他开战。
当着整个城楼的人、整个杳鹤城的面,聂更阑被清鸿剑尊抱着御风飞回了灵音宗。
临雾宗沈副宗主见状,又急又怒,横着身体拦在元千修面前,“元宗主,此次进学可是贵宗立下的承诺,如今清鸿剑尊出尔反尔擅自离开玉髓峰,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日后,还怎么让我们的弟子安心修炼?”
元千修扬了扬眉:“沈副宗主,你的意思是,清鸿飞来飞去,挪来挪去,那浓厚的灵气也不稳定跟着移动,影响你们弟子修炼对吧?”
“正是。”
元千修嘿了一声:“那就是你们宗门的事儿了,灵音宗好心提供场地让你们进学修炼,免费让你们蹭这浓郁的灵气,你还管天管地管到人家去哪,人家爱干嘛干嘛,让你们免费蹭,就偷着乐早日知足吧!”
沈副宗主怒极,一时成了哑巴:“……”
这元千修向来不是以和为贵,处事稳重讲究一个“礼”字,如今怎么一夕之间露出了土匪模样?
沈副宗主忍着气道:“元宗主,当年是清鸿剑尊盗宝擅自服下归墟神器在先,后又连续杀害几条人命,因此我们三个宗门才与贵宗达成共识——”
“我知道啊,”元千修摸了摸短须,“当年清鸿的确害了几条人命,那也是被你们逼的,如今五百年过去,你们每三年一轮换过来进学,这笔债怎么也该还够了。”
“元宗主!”沈副宗主面露惊异,“你这是擅自做主,无视当年宗门联盟的约定,枉顾——”
元千修不耐烦地打断他:“沈副宗主,我知道当年临雾宗陨落的那位副宗主是你弟弟,不过,灵音宗现在也并未强制驱赶你们的弟子离开,你何须着急?”
“好好珍惜这进学的时光吧,清鸿爱出玉髓峰就出玉髓峰,你们现在没权利干涉他的自由了。”
说罢,元千修带着青炎玄芜以及几位长老御剑离开。
沈副宗主气急败坏看向留在原地的寒梧、流光两位真君,“二位,药宗和春雨阁是否也应该给出一个态度逼迫一二?灵音宗如今是越发猖狂了,我们再不制止——”
春雨阁的流光真君悠悠然出声:“沈副宗主,方才本君观清鸿剑尊神色淡然笃定,应当是从当年之事中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归墟神器真如临雾宗所说,当年是剑尊偷盗并且擅自服下的么?”
沈副宗主神色恼怒:“流光真君这是何意?”
“本君并无他意,只是很期待三日后的黑林山公审,届时清鸿剑尊必定会揭发一些有意思的事,呵呵呵。”
“司徒流光!你什么意思!”
“沈副宗主何必恼怒,本君不过是遵循眼下所见发言,有何不对?”
沈副宗主恼怒至极,蓦地扫向一旁伫立着的寒梧真君,“寒梧真君,你有何高见!”
寒梧这才把目送青炎真君离开的目光收了回来,茫然出声:“呃,抱歉,两位方才说了什么,能否复述一遍?”
沈副宗主怒极,顿时拂袖而去。
不过,既然灵音宗没下逐客令,几个宗门便暂时用不着同灵音宗起冲突,还是待在灵音宗吸收那强悍浓郁的灵力继续进学修炼。
临雾宗、药宗以及春雨阁三个门派的弟子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方才忽然间浓郁的灵气有了巨大变化,一直以来固定在玉髓峰的浓厚灵气开始移动,离他们越来越远。
这个变化惊动了一众正在修炼的三个宗门的弟子,半个时辰后,那股浓厚的灵力又再次回来了。众人接惊诧不已,不知发生了何时。
而清鸿剑尊抱着聂更阑回到玉髓峰后,此事迅速在整个宗门上下传了个遍。
四个宗门的弟子都沸腾了。
尤其是许田田,这些日子他和许临风三人闹得不愉快,分明自己之前的猜测得到证实,聂更阑确实与魔头为伍,居心叵测。可许临风他们并不信,言语间依旧偏袒聂更阑。
此刻许田田在药峰的晒场上摆弄铺晒的灵药,旁边就是许临风,正在碾药,把带轮子的碾盘磨得咵咵作响,直冒火花。
几个搬运药材的杂役弟子正在议论着方才新得到的消息:“你们知道吗!方才妙音峰很多弟子都看到了,说是清鸿剑尊居然抱着聂更阑回来了,好像是魔尊跑到杳鹤城外威胁剑尊,剑尊答应了,最后居然把聂更阑带回了宗门。”
“等等,你没说错吧,抱着回来?”
“我没用错词,是抱着回来!很多弟子都看到了!”
“奇了怪了,那个聂更阑不久前在众多宗门面前与魔头亲热厮混,剑尊怎么会毫无嫌隙,居然还……还抱着他回来?”
“恐怕是太过宠溺这个徒弟……”
几个杂役弟子的议论声渐渐远去。
摆弄灵药的许田田动作一顿,疑神疑鬼地盯着那几个弟子的背影,又望向一旁的许临风,下意识想和她讨论。
许临风却力大无比把碾盘的轮子磨得哐哐作响,抡得虎虎生风,抡得双手都起了虚影,整个人更有劲了。
许田田:“……”
聂更阑被抱回了玉髓峰。
“师尊、师尊。”
聂更阑揪紧清鸿剑尊的衣襟,缩在他怀里,仰着头,脸色依旧苍白,“我能自己走,若是被旁人看到,师尊会被非议谩骂……”
“看到便看到了。”
清鸿剑尊声音沉沉,替他拢了拢衣领,“终有一日你我关系会为外人所知,无妨。”
聂更阑一怔,眸光似有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涌动,嘴唇蠕动正要说什么,却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回到玉髓峰时,北溟朔已经领着忘忧泽和尘恕围了过来。
“哥,这是怎么回事,聂更阑不是在囚仙狱吗,怎么会被你包回来了?你方才出去发生了什么,还有,你出去玉髓峰,临雾宗那几个老匹夫没闹起来?”
清鸿剑尊一言不发,抱着人快步走向清风殿。
忘忧泽看着那道高大的背影走远,小心翼翼地道出猜测:“剑尊哥哥,该不会喜欢聂哥哥吧?”
北溟朔得意地望着少年,语气颇有一股你真笨的意思:“你才看出来?”
想当初他可是被蒙在鼓励许久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如今终于轮到他嘲笑别人了。
尘恕眼睫动了动:“我们又没见过聂哥哥和剑尊相处,当然不知道。”
忘忧泽认真地点了点头。
两个少年用一副“你在炫耀显摆什么”的表情看着北溟朔。
后者翻了个白眼。
这两个小子才到玉髓峰多久,居然学会怼他了。
北溟朔不禁愤愤吆喝,“你们两个今日给我的寝殿打扫了没有,赶紧去,闲着没事做就得多活动筋骨,否则人都要长草了。”
尘恕向来都是温柔脾气,碰上北溟朔不知怎的总是忍不住出言刺几句,“北溟哥哥,你同当年的北溟姐姐脾气还真像,她——”
尘恕说到一半有些心虚,悄悄瞥了眼忘忧泽。
“说啊,怎么不说了?”北溟朔狐疑,“对了,你小子是怎么认识我姐姐的,我记得,你们都是从金元秘境里出来的,是吧?”
忘忧泽却撇紧了嘴,默不作声。
尘恕连忙摇摇头:“不说了,不说了。”
“快说,为什么不说了?”北溟朔狐疑地盯着忽然沉默下来的两人。
“我姐当年同那个姓赫连的谈过一段感情,你们莫非也都知道?”
尘恕瞟了眼望忘忧泽,后者小脸绷得紧紧的,一言不发。
北溟朔越发狐疑了,一声比一声高:“怎么,难道你们还和我姐姐闹过不愉快?难不成,你们欺负过我姐姐?!”
尘恕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没有的事,我们并未欺负北溟姐姐。”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北溟朔开始捋起袖袍,把骨节捏得咔咔作响,“你们若是不说,回头我便把你们揍一顿扔出玉髓峰,让其他峰头真君收留你们,我哥对这些小事可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可怜你们。”
忘忧泽来玉髓峰之前从未料想过,赫连金元心爱的女子北溟楼衣还有两个弟弟,且其中一个正是如今玉髓峰的主人,鼎鼎有名的流月大陆第一剑修清鸿剑尊。
他原本还希冀能避开有关北溟楼衣的一切事物,没想到居然误打误撞遇到了她的亲人。
忘忧泽冰蓝的双瞳有水泽在闪动,委屈地扁扁嘴,“北溟哥哥,我说便是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当年我喜欢赫连哥哥,后来我才知道,他喜欢的是北溟楼衣,不过便是这件事罢了。”
北溟朔眼睛瞬间瞪得老大。
好半天,玉髓峰上传来一声不可思议的喊叫。
“所以,你喜欢过我姐夫,那个姓赫连的?”
“呸,他才不是我姐夫!”
北溟朔语无伦次在种着青莲的池塘边来回踱步打转,面部肌肉不停抽搐。
搞了半天,他看中的这个漂亮少年当年喜欢赫连金元那混账东西,那个害死了他姐姐的王八蛋!
清风殿。
聂更阑被置于玉榻间,方才他已经被抱着去了浴池,这会儿清鸿剑尊在替他换上新的里衣。
他的伤势全是由寒冰水牢造成,囚仙狱能根据囚犯的不同灵根提供不同刑罚的牢狱,他是火灵根,是以用的寒冰水牢恰好克制他的灵根属性。
清鸿剑尊替他脖子再次敷上一层灵药膏,而后,又喂他服下一枚固元丹。
一刻钟后,眼见青年的面色开始又苍白转为红润,清鸿剑尊不由伸手抚上这张脸。
闭眸的青年倏然睁眼,手抓住他的手腕,低低出声,“师尊。”
清鸿剑尊凝眸注视他:“好好休息。”
聂更阑摇摇头,自顾自道:“师尊今日怎么这般傻,为了我贸然吞下那枚魔丹,稹肆必定居心叵测,若是师尊出了什么事……”
清鸿剑尊:“我现在不是没事?”
聂更阑竟不顾伤势,又是恼又是心疼,瞬间从榻上坐起身,扯动了还未完全痊愈的伤口,疼得直蹙眉,双眸也忽然爆出血丝,“可万一出了事,我必定难过后悔一辈子。”
“不,也许用不着一辈子,”他声音忽然放低,仿若轻如鸿羽,“师尊若是陨落,我便也跟着去了。”
“可换做你出事,我亦是会痛心彻骨一世。”
一片寂静中,清鸿剑尊嗓音如冷泉涔涔流下山间,毫无预兆击中淌入玉榻上之人的心间。
聂更阑蓦然抬头,一双淡色琉璃般的眸子迸发出异样的华彩。
“师尊。”
他呼吸凝滞,胸口被某种说不上来的情感堵住,闷得慌,涩得也慌。
就连声音也开始发抖,有些语无伦次,变得结结巴巴,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蕴着滚烫的呼吸。
“徒儿配不上师尊如此相待,我怎么能、怎么能值得师尊豁出性命……”
是他该为师尊拼命才对。
聂更阑原本抓着师尊的手,已经慢慢滑脱,后者反手将他腕骨扶起,握紧了。
奇怪,难道是许久未见的缘故,师尊的声音为何要比从前还悦耳动听,仿佛是这世上最好的琴修弹奏而出的清曲,声声入耳,字字敲在人心田上,似是能印刻入灵魂之中。
只听清鸿剑尊道:“从前在我面前不是张狂得很,怎么今日反而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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