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试炼场内本来安静了一瞬,但如今随着大家意识的回笼,周围一下子又喧哗了起来,甚至比之前更甚。
“天哪,早听说那江霄不是什么好人,没想到对于同族也能下如此重的手。”
“是啊,我倒是之前只听说过他是天才,没想到竟然是个这么狠毒的人。”
“我看和他对决的那个小伙子实力也不差,可惜遇上了这么一个喜欢玩阴的。”
“不过刚刚突然上台的那个是谁啊?看上去还很小,居然能挡下江霄的攻击?”
“不是吧,你连他都不认识?那个人就是江子墨的弟弟,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江曜啊。果然是个天才,人品也好,至少比那江霄要好多了。”
台下观众自然是在对着刚刚的事情议论纷纷,而同时,坐在高台上的那几位江家主心骨也神色各异。
江子墨冷着脸,眉头紧锁着看着台下的情况,双手虚握似乎随时准备出手,江思雅银牙紧咬怒视着江文安,而本该处于风口浪尖的江文安却只是悠哉悠哉地坐在那,似乎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而剩下的几位长老,则似乎因为这几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而坐立难安。
“江文安,你这也太过分了,出人命怎么办?”江思雅英气的俏脸被气到发红,若不是碍着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恨不得当场就掏出鸳鸯钺和江文安打起来。
“小辈间的战斗,怎么可能出人命,三妹你未免也太急躁多虑了。”江文安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不慌不忙地开口,话语中的那份薄凉到是和江霄一脉相承。
“怎么就不可能了?刚刚要不是江曜……”
“哎哟喂,那不就是还没出事吗,何必把没发生的事情拿出来说呢。”江文安摆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刚想接着说什么,却见台下的江曜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方向。
“先判胜负吧。”他的目光并没有在江文安身上停留太久,立马又转向了一旁的黑衣裁判。
“总决赛第一场,江霄胜。第二场……”
那裁判顿了顿,转头看向江霄,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第二场我接着和他打。”江霄的灵力还没有消耗到无力再战的地步,更何况他身上带着的足够多的丹药也让他有自信在短暂的休息时间内恢复如常,“小杂种,你敢不敢接招?”他打量了江曜一番,脸上挂着狞恶的笑。
“有什么不敢的?”江曜知道这一战无论如何也无法避免,因此他当然也不会输了气势,“比就比。”
“第二场,江霄对战江曜,开始。”江霄朝着那黑衣裁判斜睨过去一眼,裁判立刻会意,宣布了比赛开始。
开战的宣判无疑让此时的观战席变得更为沸腾。但若是说最开始的观众只是在看热闹,谁输谁赢都无所谓的话,那么现在,却有不少人心中已经有了偏向。
当然,他们大都是站江曜,虽然也有那么几个觉得江曜倚仗天赋便不自量力,想要看好戏的,但至少大多数人都在为江曜担心。
他们中的多数都看过昨天的比赛,自然知道江曜如今不过一阶高段巅峰,但那江霄却在二阶高段巅峰停留已久,两个人相差一个大境界,纵使那江曜是天纵之才,这由于修炼年岁不同所带来的差距也不是光有天赋就能够简单弥补的。
“江曜,看在同族的份上,我劝你还是早点认输吧,免得待会被我当成狗一样打,江子墨脸上也不好看呐。”江霄脸上带了些怜悯之色,指了指自己外衣里的那层银甲,“实话告诉你,我这宝甲是我师父专门为我打造的宝贝,能抵挡三阶灵士的全力一击,就是专门为了对付你来的。”
他这话一说,江曜总算明白了刚刚他与江墨的那一战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
身为炼器师,还有个高阶炼器师当师父,光在装备上,江霄便比他们的起点高了太多太多。
“小家伙,要不要我……”玄师的声音在江曜的识海中响起,阅历丰富的魂灵自然也知道江霄多出的那宝甲在比试之中的厉害之处,奈何宝物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江家大比也从未明令禁止过灵器的使用。
因此他也难得坏了自己放养的规矩,想着亲自出手帮上江曜一把。
“不用。”没想到,江曜却十分坚定地拒绝了他。
“他有那宝甲又如何,小爷我一样揍他。”他咬了咬牙,手上燃起了一团火焰。
他才不会当那缩头乌龟。
“好,好,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江曜的举动显然被江霄视为了挑衅之举,他嘴角一咧,眼神中混杂着愤怒与狂喜,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疯狂。
话音未落,他便像是过去无数次欺侮江曜时的那般,身形一闪,便连带着无数残影直接扑向比试台另一侧的少年。
但是江曜早已不再是过去的那个毫无实力的卑贱私生子。眼神一凛,江曜观测着他扑向自己的轨迹,脚踏万化游,一下子便躲开了他的拳头,然后又一个侧身,连带着之后的棍击也直接擦着他的衣襟而过。
江曜被江霄揍过许多次,自然知道他的战斗套路,这么多年都未曾变过。
江霄和江墨兄妹一样,攻击方式都受到了自己灵喾的影响。但最大的不同在于,他的速度不似之前的兄妹那样快,但胜在更加灵活。
过去的江霄最喜欢的,就是利用自己灵活的优势,一边嘲讽江曜,一边看他气急败坏却又连他衣角都碰不到的样子。然后,待到他玩够了,再一棍子将江曜击翻在地。
因此,江曜知道,对战江霄,他最不能做的就是着急,攻击也好防守也罢,只有时刻保持冷静,他才能找到江霄的破绽,从而击败他。
没错,击败他。江曜想要的,不仅是从这场战斗中完美抽身,而是要堂堂正正地将江霄彻底击败。
深吸一口气,江曜强迫自己因为过去的回忆而变得有些躁动的心平静下来。他知道,既然江霄穿上了那跟乌龟壳似的宝甲,那么他就想获胜便只剩下一个可能性。
抽那龟孙的脑袋。
这样想着,江曜沉下心来,用他那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的目力观察着江霄的行踪。他发现,江霄似乎也知道头部是自己的弱点,那棍子虽然舞得风风火火,但总有一头在自己的脑袋边上,只要稍有差错便能立刻防御。
但是,虽说如此,他依旧是有些破绽的,比如,当他挥舞棍子的幅度足够大的时候,那便肯定会露出哪怕一瞬间的空挡。
而江曜要找的便正是这一个空挡。
想好战术,江曜左手燃起火焰,猛然朝着江霄发射而出,而自己的身体也借着那反作用力朝着后方飞去。
“想放风筝?没门!”挥棍挡下那团爆裂开来的白色火焰,江霄似乎看穿了江曜所想,提着棍子便欺身上前,“我怎么可能让你拉开距离?”
他朝着江曜扑去,却没想到江曜脸色不变,身形一闪,在他还没来得及靠近的时候,背在背后的双手往前一探,比之前还要巨大的一团火焰便升腾而上。
“我靠!”没想到江曜居然孤注一掷似的放出了那么大的火焰,江霄也有些措手不及,赶紧提棍挡去。但没想到,那巨大的热量还未散尽,一道微凉的风便从他身侧吹过,紧接而来的是不输于之前的灼热。
“小杂种?!”顷刻间,江曜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少年目光灼灼,燃着火焰的拳头砸向他的面门,过高的温度甚至让空间都出现了些微的扭曲。
“轰隆——”
一声巨响,江霄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破岳棍已经横在了身前,架住了江曜的双拳。
他在一瞬间收回了棍子,挡住了江曜的攻击。
“小杂种,你倒是继续啊。”嘴角扬了扬,江霄的笑容中满是讥讽,“你的灵力也快要耗尽了吧。”
他手上用力,江曜被逼退几步,虽然尚能支撑,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刚刚为了骗过江霄,那使出的那火焰耗费了他巨大的灵力,而剩下的,则已经被他全部凝聚在了刚刚的那拳上。
可是。江曜皱紧了眉头,看着江霄那张可恶的脸。
他不能输。前所未有的不甘在他心中升起,哪怕灵力接近枯竭,他依旧咬紧了牙关,用仅剩的力气和江霄抗衡着。
无论怎么样,为了江墨也好,为了江子墨也好,为了他自己也好,他要赢!
他一定要赢。抱着这样的念头,江曜将灵力干涸的身体催动到了极致,压榨出的灵力多那么一点,那他的胜算便大那么一分。
“啊———”全身的筋脉传来断裂般的痛苦,江曜的牙几乎要被他咬出血来,双眼也变得赤红,“江——霄——”
他贪婪地运转着身体中的每一分力量,而早已耗尽灵力的经脉已经承受不起这样的索取,似乎再有一分便会直接断裂。
但是,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到达极限的时候,他似乎听见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一瞬间,江曜的气势大涨,被他催动到崩溃边缘的身体像是突逢甘霖一样,源源不断地吸入身旁的灵气,填补着他身体的空缺。
江曜忍不住地咆哮一声,双拳一扬,江霄的破岳棍直接脱手而出飞在一边,然后便是一声巨响。
他将江霄扑倒在地,拳头砸在了那人脑袋旁边的地板上,激起小片碎石。
江家那据说能挡四阶强者一击的比试台的地板上,竟然被他砸出了一小道裂痕。
第34章 小爷的师父超凶
“哈,哈……”江曜控制不住地喘息着,冷汗混着赤色的鲜血从他嘴角蜿蜒而下。
他不知道刚刚那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那一瞬间灵力的暴涨一下子打破了他和江霄的僵持。
而他知道,在那瞬息间的爆发下,若是他的拳头落在了江霄头上,那家伙不死也得重伤。因此在最后关头,他强行改变了自己攻击的轨迹,但也正因为这个强行的改变,导致他的灵力一个没控制住,便伤了他自己的五脏六腑。
只是,江曜却似乎并没能察觉身体隐隐传来的疼痛。他的全身心都被刚刚的发生的事情弄得有些发懵。
他,战胜江霄了?他的脑袋嗡嗡嗡地响,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虽然让江霄也愣在了地上,但也只是短短一瞬。
江曜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之中,大脑直接停摆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裁判员还没有叛出胜负——虽然按照常来说,在江曜灵力爆发的那一刻,这场战斗的胜负就已经定了。
所以,江霄的反击也是来的措手不及的。他趁着江曜还在发愣,刹那间便召回了他那破岳棍,然后猛然朝着江曜击打而去。
那是卯足了力气的一击,若是击中,以现在江曜的实力很可能命丧当场。
他动了杀心。
雄厚的灵力朝着自己袭来,江曜一个激灵回过神,奈何二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他只能看着根曾经揍过自己无数次的棍子在自己面前放大,再放大。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突然被拉长。
那一瞬间,江曜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有模糊的儿时记忆里娘亲的脸,有江月白对他甜甜的笑,有江子墨总是抿起的唇和因为他而皱起的眉头,还有江思雅,江荣等等与他关系或近或远,甚至是萍水相逢的人物,最终定格在了一个耀眼的红色身影上。
而此时,那破岳棍距他也不过毫厘之间。
霎时间,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一阵巨大的灵力波动以江曜为中心散开,伴随着恐怖的威压,在快要波及到观众席的时候却又戛然而止。
场上陷入一片寂静。
短时间内接连而起的多重变故别说是观礼台上的普通群众,就是高台上的江家高层脸上也出现了几分茫然无措。
巨大的烟尘在比试台上扬起,试炼场内一下子又炸开了锅,这样的场面莫说是来观礼的群众,就是江家人,也从未在大比中见过。
此时,台上的江子墨脸上已经难得出现了慌乱之色,他猛然起身,正欲直接上台,但一只手却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
“先别冲动。”江思雅的眉头也紧锁着,但她修为比江子墨高不少,目力自然也要好上一些。
因此,她能看见,比试台上扬起的粉尘中,似乎还有人立着。
那身影像极了江曜。
灰白的尘埃渐渐散去,立在比试台上的人影也渐渐清晰。
那是江曜,却也不是江曜。
原本清亮的眸子里闪烁着红芒,“江曜”轻轻一笑,一抬手,嘹亮悠长的鸣叫声响起,作为灵喾的乌凤雀像是有了生命似的,微微煽动翅膀,拖着华丽的尾羽绕了少年好几圈,然后乖顺地停在了他的左肩上。
而此时,少年的正前方,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江霄正面如死灰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他那件能挡三阶灵士一击的宝甲,像是鸡蛋壳般,被击了个粉碎,一块块地散落在地。
不似江曜的“江曜”缓缓转过头面向高台,嘴角还挂着笑,但眼里的威严和压抑着的愤怒,即使是没有被刻意针对的江子墨看了,都不免有些头皮发麻。
“该宣胜负了吧。”一手逗弄了一下停在肩上的美丽鸟儿,温柔地抚摸着它的颈羽,“江曜”一边漫不经心地笑道。
那声音明明不大,但在场的人却不知为何能听得明明白白,就好像在自己耳边一样。
于是那一瞬间许多人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比,比赛结束,胜者,江曜。”被那似乎酝酿着风暴的目光轻轻扫视一番,作为裁判员的黑衣人这才反应过来,用力地吞了口唾沫,颤颤巍巍地开口。
仅仅是眼神而已,他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就好像被什么可怕的,灾难性的东西盯上了一样。
似乎那一个眼神便可以让他万劫不复。
他的身体几乎要当场瘫软下去,好在那目光并没有在他身上逡巡太久。得到宣判以后,台中的少年勾起一个薄凉的笑容,优雅地扬了扬手腕,仪态万方的鸟儿顺势发出一声低吟,缓缓盘旋回他的身后,然后化为一道流光渐渐消散。
气定神闲地掸了掸指尖沾上的灰尘,“江曜”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从容地走下了比试台。
然后突然昏倒了过去。
“江曜哥哥!”还在观众席的江月白一声惊呼,差点就要强行越过阻隔冲向试炼场内。还好在选手席的江墨反应足够快,赶紧跳到场下将他扶了起来。
只是那时倒在地上的江曜早已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再恢复意识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等等,他这是……下意识地扶上额角,江曜的记忆还停留在江霄偷袭他的那一刻。然后后面发生了什么来着?他皱了皱眉头,不自觉地看向自己的手掌。
但是他的记忆里只有那一抹红,艳到灼人眼球的红。
“江曜哥哥!”少女独有的清脆声音将他的意识唤回现实,一抬首,映入江曜眼帘的便是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
“江曜哥哥你吓死我了。”小姑娘突然扑上来将江曜抱住,在他胸口哭得一抽一抽的,眼泪糊了他一身。
江曜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
“傻丫头,我这不是没事吗。”安抚似的拍了拍江月白的背,看着她为自己担心成这副模样,江曜心中隐隐生出些愧疚。
“对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江月白一拍脑门,掏出一个小小的通讯器,“我还没通知大哥呢。”
她按下通讯器,又将其揣回兜里,抹了抹眼泪愤愤不平地开口:“那江霄也太坏了,活该他被江曜哥哥打个半死。”
“嗯,江霄?”江曜这才意识到他似乎忽略了什么东西,“他……怎么了?”
意识消失之前,他感受到了令他熟悉而信任的气息,他知道那气息属于玄师,却并不知道之后的他遭遇了什么,更不知道玄师做了些什么。
“江曜哥哥你居然不知道?”江月白瞪大了眼睛,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怪物。
“江霄偷袭你之后,你不是突然爆发然后将他打趴下了吗?嗯,我在观众席上可能看得不太清楚,但是当时确实起了好大的一阵烟,然后就看到江曜哥哥你站着,江霄却直接躺下了。”江月白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一边比划,将那时候的场景说得活灵活现。
“有这回事?”江曜挠了挠脑袋,一副疑惑的样子。
当然他确实也挺疑惑。
“嗯……那个,当时江霄突然暴起之后,我就没什么意识了,哈哈,哈哈……”无奈地尬笑两声,江曜想了想,还是将真实情况说了出来,“所以后面发生了什么,我还真不记得了……”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开口,倒没注意门外传来了渐近的脚步声。
“此话当真?”雕花木门突然被推开,江子墨带着一行人走了进来,脸上冷得似乎可以掉下冰渣子。
“江……江子墨?”尽管自认为已经和江子墨改善了关系,但骤然看见他这副样子,江曜心中还是有些发怵,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嗯……我当时以为我完蛋了,然后就一闭眼,醒来就在这了……”
江子墨眉头皱了皱,刚想说什么,看见江曜的那副样子却微微愣了愣,旋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身上的气息一下子柔和了起来。
“我并非在生你的气。”他无奈地解释道。
他并非在生江曜的气,准确的说,他是在生江文安父子,甚至是在生自己的气。
他气江文安父子太过卑鄙,在族内无法无天,甚至公然在大比这样的切磋性比试中下杀手,更气自己能力不足,低估了那对父子野心与猖狂,竟害得自己的亲生弟弟差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丢了性命。
但是他气谁也不可能气到江曜这个受害者头上。
“啊,哦。”突然温柔起来的江子墨让江曜一时间有些不习惯,他揉了揉鼻子,轻咳一声,说出了在刚刚的短短时间内想好的说辞,
“嗯,那个,我想了想,你们说的我突然打败了江霄的那个事情,可能是因为之前师父给我的护身符。”
“师父说他可能经常不在我身边,怕我会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于是便给了我一个保命用的护身符,据他说当我受到致命威胁之时会起到大作用,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他晃了晃脑袋,一本正经地说着自己刚编出来的谎话,随后有些不确定地抬头看了江子墨一眼,
“应该便是那护身符的作用吧,我觉得。”
这样的说法倒是让江子墨所猜的相差无几,虽然他依旧有些疑惑,毕竟江曜之前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这并不像是灵器所能起到的功效。
不过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从未涉及过炼器师的领域,万一真有这样功能的,他不知道的灵器也不奇怪,因此他也并没有多问。
“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他点了点头,问起了其他东西。
之前送江曜回来的时候他便简单替江曜检查过一次,除了灵力消耗太大以外似乎并没有其他问题,只是他依旧不放心,所以还是再追问了一次。
“我的身体?”江曜微怔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完全没有。你看,我好的很呢,”语罢,为了让江子墨放心,他还露出一个傻气的笑容,朝他摆了摆手。
“那便好。”看着江曜生龙活虎的样子,江子墨也终于放下心来,
“我还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处,就先不打扰你了。你自己好好休息。”说完,他和身后几人对视一眼,便转身出了房门。
第35章 小爷的师父躺枪
江曜呆愣着看着江子墨走远,刚收回目光,紫色的倩影便挡在了他的目光前,顺势坐在了他的床头。
“好侄儿,你是真的要吓死我啊。”抓住江曜的脸轻轻扯了扯,江思雅的声音里满是后怕,“你这也傻过头了吧,对着江霄也敢手下留情?”
她一向盛满豪气的眸子此时却被担忧所占据,“你知不知道,若没有你师父的护身符,你说不定就真的……”
紫衫女子没敢接着说下去,只是看着他的脸,最后轻轻一声叹息。
“我……”江曜一时语塞,但也自知亏,只好陪着笑脸解释,“嗯……我这不也是没想到吗,谁知道那家伙这么卑鄙啊……”
“那个……小姑,对不起啊,我确实……”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和江思雅的眼神错开。
“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这事的确……”她秀眉微簇,像是不知如何组织语言似的,最后只能放弃,“罢了罢了,跟你说了也说不通。之前就跟你讲过,让你小心别摔跟头,现在摔了跟头还不知痛。”
她嘀咕着,一边伸手弹了一下江曜的额头,“说起来,你那师父呢?”
怎么又扯到他师父身上了?江曜一愣,但立马反应过来,支支吾吾道:“啊……师父他老人家近来可能有些事情,不在天鹤城……”
“嗯,他总是神出鬼没的,我也没法掌握他的行踪,所以……”
“那老头子怎么回事,怎么跟江荣似的,收了徒弟也不管人?”闻言,江思雅眉头一皱,语气中略带了些不满,“之前听子墨说,还以为是个多好的人呢,结果还不是个甩手掌柜。”
“别别别,师父他……他还是挺好的……”知晓江思雅的脾气,江曜心中暗道不好。
玄师就在他灵喾内,只要想,他随时都能和江曜共享视觉和听觉。要是那位现在在休息还好,若是醒着,江思雅这话被他听去了,那岂不是要出大问题。
“怎么就好了?你还是他徒弟呢,他除了教了你几天炼器,给了你个护身符以外还给了你什么?那江霄的师父还知道给他几件灵器,你呢?连个本命灵武都没有,现在还在赤手空拳地跟人打架。”听见江曜对玄师的维护,江思雅的火气明显更大了,“就你这傻孩子还护着他呢,我打过交道的炼器师也不少,从没见过一个对徒弟抠成这样的。”
“好侄子,哪天你师父屈尊回来了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到要见见,你那个被子墨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好师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是,灵武他有给我啊,只是因为种种原因现在没法用罢了。听着江思雅的话,江曜有些欲哭无泪,但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知道玄师的身份特殊,不能轻易与外人道,与他的种种渊源更是超乎常人的想象。但是这并不代表玄师不关心他,相反,江曜非常相信,若是真出了什么大事,玄师一定会是第一个挡在他身前,替他解决所有麻烦的那个人。
就像今天一样。
但是在其他人眼中,玄师或许还真如江思雅说的那样,只是个不负责任的甩手掌柜罢了。
江曜还苦恼着该如何与江思雅解释,江思雅却误将江曜的沉默当成了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