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行，”他收紧手臂，像漫长的等待终有回应，欣喜而又小心翼翼，“一点就够了。”
林渺下巴靠在他肩上，嘟囔道：“那你可以不要跟赵小姐订婚么？”
“嗯，”霍与川说，“她喜欢的是霍明哲。”
林渺：“......”
林渺顿时抬起头问：“那你妈妈怎么说，你要跟赵小姐订婚了？”
他们离得太近，呼吸都缠在一起。霍与川担心真会把感冒传染给林渺，又舍不得放开人，只好从床头拿了个口罩戴上，抱着人坐在床边。
“我妈不知道情况，”霍与川说，“赵嘉音气霍明哲的。”
赵嘉音就是赵小姐。
那我都白哭了？林渺气道：“你故意的是不是？！刚才怎么不说？”
“因为，我也很意外。”霍与川抵上他的额头，“我以为，自己等不到了。”
“可有人听到我要订婚，急哭了。”
“没有，”林渺转开脸，别扭道，“我说了，只是有一点......喜欢。”也没有很多。
霍与川笑了笑，“不是说，我好讨厌？”
林渺脸有些热，大概是红了。他不想让霍与川看见，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颈边，嘀咕道：“你是好讨厌。”
他沉默半晌，又喊了一声，“霍与川......”
“嗯，”霍与川回道，“怎么了？”
“我......”林渺支吾道，“就是......心一直在跳。”
霍与川：“心还能不跳么？”
“不是，”林渺说，“是......跳得很快。”
他们的胸膛贴得很近，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霍与川问：“为什么？”
林渺：“可能是，有点激动。”
霍与川：“激动什么？”
林渺知道他是明知故问，不想回答他，“不知道。”
他反问道：“你不也跳得很快？”
“嗯，”霍与川不紧不慢道，“第一次当人家男朋友，有点紧张。”
林渺血色又涌上了脸颊，“什、什么男朋友......”
霍与川：“那第一次当人家老公，也挺紧张的。”
林渺：“......”
林渺听不下去了，挣开他想起来，“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去打工。”
可还没站起来，就被霍与川翻身压在了床上。
“晚一点，让小郑送你过去。”
提起小郑，林渺就想起了被小郑送走了吕含秀，犹豫道：“你妈妈，是不是很生气啊？”
霍与川问：“她生气，你会不要我么？”
“不会，”林渺下意识就回道，反应过来后又低声重复了一句，“不会的。”
霍与川看着他，眼尾泛起的红还未消退，睫毛也还是湿的，像被水洗过的小扇子，漆黑的眼底映着身上人的模样。
霍与川喉间滚动了一下，说：“感冒真不好。”
林渺也没多想，“当然不好了，又难受又......”
霍与川：“不能亲。”
林渺：“......”
林渺躲开他的目光，咕哝道：“那你快点好......就能亲了。”
霍与川似乎一怔，随即忍不住一般，低下头，隔着口罩吻在他唇上。
“唔......”
林渺愣愣地睁着眼，听见他说：“先欠着。”
这也能欠的么？林渺不清不醒地想，那是欠多少？亲一下还是两下？
他晚上去“幕色”打工时，脑子还是混混沌沌的，好像做了一场梦。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那他跟霍与川，算是在谈恋爱了么？
他擦着杯子想了想，摸出手机给霍与川发消息，“我们......是谈恋爱了么？”
霍与川很快就回了，“不想谈也可以结婚。”
林渺：“......还是要谈一下的。”
他放下手机，又有点迷茫---他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问一旁的许玥，“谈恋爱一般要做什么呀？”
许玥随口道：“一起吃饭，散步，牵手，看电影啊......”
这就是谈恋爱？林渺想，可这些事，他跟霍与川也经常做啊，还一起睡觉呢，那他们岂不是早就在谈了？
这时，贺从山走了过来，把林渺叫到一边，神神秘秘地问：“你们余老师喜欢什么？”
余老师？林渺摇摇头，他也不了解余老师，平时也是上课才见到。
“老板，你跟余老师......”
贺从山昭告天下一样，“我们在谈恋爱。”
林渺有点吃惊，“余老师答应么？”
贺从山：“那当然。”没有拒绝就是答应了。
林渺十分好奇，他想，许玥是女孩子，他跟霍与川都是男的，或许谈恋爱也不太一样。
那贺老板跟余老师，和他们更像一点吧？
他虚心请教，“那你们谈恋爱，都做什么？”
贺从山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霎时浮起意味不明的笑，流氓一样，越笑越不对劲。
“嘿嘿......”
林渺：“......”嘿什么？
第47章 好容易脸红啊
贺从山“嘿嘿”笑了好一会儿，也没跟林渺说要做什么，只是一脸假正经地摆了摆手，说：“你没谈恋爱，不懂。”
林渺不服气，“我谈了！”虽然是今天下午才谈的。
贺从山有些意外，“霍与川这货不装了？”
林渺一愣，“你怎么知道，是他......”
“你要是跟别人谈，他不疯才怪，”贺从山说，“装这么久，我都怕他憋死。”
林渺想起那天在宿舍楼下，霍与川说，初中就想跟他谈恋爱。
是好久了啊......林渺有点恍惚，喃喃地说：“那你们怎么都不跟我说？”
贺从山：“我怕被霍与川打死。”
林渺不是很赞同，嘀咕道：“他哪有那么凶？”
“他对你当然不凶，”贺从山十分嫌弃自己的兄弟，“他不要老婆的吗？”
林渺脸一红，抬起手搓了搓，底气不太足地说：“什么老婆，我是老公！”
贺从山哈哈大笑。
林渺：“......”笑什么啊？
贺从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好，霍与川答应就行。”
当然答应啊，林渺想，他上次自己说的，做老婆也行。
贺从山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看，对林渺说：“我先走了，谈恋爱的事，你去问霍与川。”
霍与川也没谈过恋爱啊，林渺想了想霍与川之前追他，都是看什么恋爱攻略的，网上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骗人的。
晚些时候，他下班回家，洗完澡就钻进了霍与川的被窝里。
霍与川本来靠在床头看手机，见他在被子里拱来拱去，伸手拉开了一点被子，隔着口罩看他。
林渺露着一双眼睛跟他对视。
十几秒后，林渺也从床头拿了个口罩戴上，说：“我也戴口罩，不会传染的。”
他在被子下抓了抓霍与川的手，小声说：“不想去客房睡。”
他说完脸又有点烫，不太自在地补了一句，“第一天谈恋爱就分房睡，不吉利。”
霍与川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很轻地“嗯”了一声，给他拉好被子。
林渺开心地滚了滚，“好软啊，霍与川，我好想你的床。”
霍与川问：“就只想我的床？”
林渺半张脸埋在枕头里，说：“也有一点......想你。”
霍与川指尖碰了碰他的脸颊，故意道：“好容易脸红啊......”
林渺把脸埋得更深，“你脸皮厚，当然不红。”
霍与川笑了一声，说：“嗯，你皮薄。”
他低下头，凑近了些，压着声音问：“那其他地方也容易红么？”
林渺推了他一把，嘟囔着反驳道：“红什么，我又不是煮熟的虾。”
霍与川：“饿了？”
林渺摸了摸肚子，摇头道：“不吃了，睡觉。”
他凑过去抱霍与川，跟他告状，“我今天问贺老板，谈恋爱该做什么，他都不跟我说，还叫我问你。”
霍与川揉了揉他柔软的发，说：“怎么那么想不开，跑去问他？”
林渺：“他说，他在跟余老师谈恋爱。”
霍与川：“别问他，他乱来的。”
林渺茫然道：“乱来？”
霍与川：“他把人关起来。”
林渺大为震惊---他“嘿嘿”的就是这个吗？！
好变态啊！
“变态”的贺从山坐在沙发上，翻看这几天查到的一些关于余氏集团的资料。
自从上次余近晚被他爸带走后，贺从山就很难找到他了。
他之前是自己住的，可贺从山去那房子看了好几次，都没见人回来。
大概是跟他爸回家了。
贺从山只好去上班或下班路上堵人，可余近晚再没独自上下班。每天都是司机开车送他到校门口，然后车子就停在那儿，下了课再接他回去，也不知道是在等人还是盯人。
贺从山不敢从门口大摇大摆进去，只能跑去跳学校的围墙。
他也不知道余近晚在哪儿，在学校里转了大半天，忍不住想逮个人问问时，蓦然瞥见不远处，余近晚抱着本书孤零零走着。
他顿时眼神一亮，做贼一样跟了过去。
余近晚路过教学楼时，突然被人捂着嘴就拖到了拐角处。
书本“啪”地掉在地上，他下意识挣扎起来，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嘘，是我。”
余近晚微微发愣。他转过头，见贺从山冲着他笑。
“不许跑了，”贺从山放开捂在他嘴上的手，说，“好不容易才找着你。”
余近晚唇齿张了张，“你怎么......在这儿？”
“你放心，我偷摸进来的，没让外边那车发现。”贺从山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你爸没打你吧？”
余近晚摇摇头。
“那就好。”那天他爸气势汹汹的，贺从山都怕他被抓回去打，吓得找了好几天的人。
“你之前老是躲我，见我就跑，”贺从山猜测道，“是不是怕你爸知道？”
余近晚没否认，只是垂下眼，说：“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为什么？”贺从山眉头一皱，“是你不想见我？”
余近晚没有说话。
贺从山掰过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又一次问道：“你想不想见我？”
余近晚细密的睫毛颤了颤，近在迟尺的气息笼着他，思绪似乎也变得缓慢。
许久，他才从齿间艰难地挤出一个字，“想......”
贺从山高兴地狠狠亲了他一口。
“想就行，”贺从山捧着他的脸，目光灼灼，“只要你想就行，其他的我都不管。”
可余近晚仍旧心事重重的模样，贺从山也猜到了几分，“你爸不同意是不是？”
余近晚缓缓点了点头。
“他是对我不满意吗？”贺从山发誓般道，“哪里不满意？我都可以改的！”
“是怕我对你不好吗？要是我对不起你，把我埋了都行！”
“还是嫌我不够钱？要多少，我马上去赚！”
余近晚默默看了一眼他下面，“因为......你是男的。”
“男的我也可以改......”贺从山话音骤然一顿，卡住了，“啊？”
贺从山愣了大半天，脑子都要烧了也没想出来，这个要怎么改？
没有钱还能赚，可男的也不是换个衣服，就不是男的了。
他抓了抓头发，不满道：“男的怎么了？他不是男的？”
余近晚小声说：“那他又没跟男的在一起。”
“那他自己喜欢女的，别人就也得喜欢女的？”贺从山更生气了，“你爸比皇帝还霸道啊？新中国成立没通知他？”
余近晚没说话。
贺从山也不好说他爸坏话，改口道：“我也不是骂他，就是......”
余近晚捡起掉在地上的书，轻声道：“他说，丢人，还会影响公司......”
贺从山脸色一沉，“那为了赚钱，就可以不管你怎么想？”
余近晚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说：“我该回去了。”
贺从山抓过他的肩膀，认真地问：“我不是男的，你还喜欢我么？”
余近晚一怔，“我......不知道。”
贺从山看着他，忽然一把搂住了人，说：“你爸要是不同意，咱们就先偷偷谈，好不好？”
他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同意的。”
余近晚贴着他的胸膛，听见他说：“我数到三，你不反对就是答应了。”
然后就听他喊：“三！”
贺从山：“嘿嘿，你答应了。”
余近晚：“......”
清晨，林渺醒来时，霍与川已经不在床边了。
起这么早，感冒好了么？林渺揉了揉眼，下楼时听见霍与川在打电话，好像是公司的事。
他说话声还带着点鼻音，大概是感冒还没好。
可他吃完早餐，还是跟林渺一起出了门，说要回公司一趟。
当老板也不容易啊，林渺看着他有些憔悴的脸色想，生病也要上班，多躺两天都有人催。
他们先送林渺去学校。下车前，林渺凑过去，喊了霍与川一声。
霍与川以为他要说什么，微低下头。
林渺在他额上很快亲了一下。
“补早安吻。”
然后就匆匆下车跑了。
林渺走到教学楼下，见霍与川发了信息过来，“商量一下。”
林渺：“什么？”
霍与川：“下次可以亲慢一点么？”
林渺脸一热，收起手机进了教室。
蒋乐明他们已经到了，还给他留了位置，“渺......爸啊，这儿。”
林渺放下书包，想了想，跟蒋乐明说，不用叫他一个月爸爸了。
“真的？！”蒋乐明顿时喜出望外，扑过去要抱他，“渺啊，你真是我的乖渺！”
林渺急忙挡住他，深呼吸了两下，说：“我跟霍与川......在一起了。”
三个室友齐刷刷看着他。
林渺犹豫道：“你们要是不能接受......”
蒋乐明：“我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何聿：“没错。”
周卓：“没错。”
蒋乐明：“有种......你们早就在谈了的感觉。”
何聿，周卓：“没错没错。”
林渺：“......”
傍晚下课时，霍与川打电话跟林渺说，他在公司加班，要晚点回去。
“好吧，”林渺说，“你感冒还没好，不要太累了。”
霍与川说：“好。”
小郑开着车等在校门外，接了林渺回家。
他们路过花店，林渺看着鲜艳又蓬勃的花朵，想起别人谈恋爱，好像都会送花。
他连忙叫小郑停一下。
花店老板是个笑起来很温和的中年女人，见林渺在一束束花前看来看去，问道：“小帅哥，买花送人呀？”
林渺点点头。
老板见他耳尖有点红，逗他说：“是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呀？”
林渺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老板挑了一束玫瑰花，很粉很漂亮，“这束好不好？粉色是初恋哦，你女朋友一定会喜欢的。”
“不是，”林渺说，“是男朋友。”
老板：“......”
“也挺好哈哈哈......”老板尴尬地笑了笑，“男朋友啊，那换一束吧。”
“为什么？”林渺接过她手里的花，“很好看啊。”
老板：“可是送男生......”
林渺：“送花也要分性别么？”
他低头闻了闻浅淡的花香，对着粉红的花偷偷说：“初恋，就是霍与川。”
林渺抱着一大束粉色的玫瑰花坐进车里时，小郑愣了两秒。
林渺开心地说：“我们去找霍与川吧。”
小郑：“......好。”
他们到公司时，林建兴已经换班走了，其他人也差不多都下班了，没剩几个人。
林渺松了口气。他还没想好怎么跟他爸说，要是他爸一生气，跑去揍霍与川怎么办？
要是别人误会了，还以为是霍与川拖欠保安工资呢。
说不定还会上新闻---xx公司保安怒揍黑心老板，狂追三条街？
林渺上楼时，见霍与川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看文件，脸色有些疲惫。
他抱着花走过去。
霍与川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就被粉红的玫瑰撞了满怀。
“送给你，”林渺眼睛亮亮地说，“喜欢么？”
霍与川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喉间动了动，好一会儿才说：“喜欢。”
林渺眼底都是笑意，心满意足地靠着他坐下，“我在这儿陪你吧。”
霍与川说：“可能要很晚。”
林渺：“晚就晚，我又没什么事。”
霍与川看着他，问：“今晚不去打工了？”
“不去，”林渺嘀咕道，“贺老板这个月还没给我发工资呢。”
霍与川笑了一声，“等下就骂他。”
他抱着花，拉着林渺站起来，“那先去吃饭。”
于是，那束粉色的花又从楼上抱到了楼下，抱进车里。
霍与川拍了个照，发给贺从山。
“林渺送的。”
贺从山：“送你泡酒喝啊？”
霍与川：“送男朋友的。”
贺从山一声冷哼，回道：“我也有男朋友。”
霍与川：“他也给你送花么？”
贺从山：“......”
贺从山立马给余近晚发消息，“我也要玫瑰，要大红色的！要比霍与川的红！”
余近晚：“......”
吃完晚饭，林渺陪着霍与川又回了公司，在办公室等他下班。
他跟霍与川一起窝在沙发上，从书包里拿出专业书复习。
他看了一会儿书，拿起手机打字。
过了一会儿，又拿起手机打字。
霍与川以为他在跟谁聊天，随意看了一眼，发现他在备忘录上记了几个书名，写着明天要去图书馆。
霍与川也没在意，正要收回目光，却瞥见上边还有一句话。
他放下文件，凑近了一点，“写什么？”
林渺说：“明天要看的书。”
霍与川：“上一句。”
林渺往上一看，才反应过来，忙藏起手机，“没有，随便写的。”
霍与川盯着他，说：“我看看。”
林渺摇摇头。
霍与川说：“看到我的名字了。”
“怎么，”林渺心虚地说，“不能写你的名字么？”
霍与川看着他，突然说：“我都看到了。”
林渺轻声“啊”了一下，就见霍与川凑过来，在他耳边念道：“好像跟霍与川呆在一起就很开心......”
林渺脸颊霎时红了，“我......我删了。”
他打开手机备忘录，说着就要删了，却被霍与川一把抓住了手。
霍与川指尖划过屏幕，看到了更多关于“霍与川”的记录。
跟霍与川谈恋爱了，是不是在做梦啊？
霍与川生病好烫啊，烧得像个热番薯。
今天骂了霍与川，他好像很难过......
霍与川又骗人，大骗子！
怎么才算喜欢......
霍与川说，他初中就喜欢我......
“不要看了！”林渺挡着手机，脸上又红又热，“瞎写的！”
他上大学后，习惯了在备忘录里记一些事情，比如社团面试、助学贷款申请、作业题目等等。后来写顺手了，日常的碎碎念也一起写了进去，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像什么“今天的作业好难啊”、“周末去吃火锅”、“睡过头没去上课，老师点名了，啊啊啊”......
他的备忘计划夹杂着自言自语，穿透了他的大学生活，印在这短暂又充实的一段人生里。
“你有没有发现，”霍与川指腹蹭着他的手腕，低声说，“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记下的，都是我。”
林渺一愣，重新去翻备忘录，好像从两年前，他跟霍与川重逢后，这个名字占据的就越来越多。
霍与川高了好多，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霍与川的床真好睡！
霍与川怎么起那么早？好可怜，年纪轻轻就睡不着了。
霍与川好像阿拉丁神灯啊，想吃什么都可以跟他许愿......
甚至有些没有名字，却一眼就知道在说谁。
去相亲没来接我，见色忘义！
好随便的嘴巴，痒了就乱亲人！
生气了，一个小时不许理他！
好吧，半个小时也行......
林渺关了手机屏幕，想了想，说：“那我们住在一起，你天天在我眼前晃，当然都是你啊......”
霍与川：“你室友、同学不也天天见，怎么没写他们？”
林渺：“也没什么好写的......”
“那我呢？”霍与川垂下眼看他，“我很好写？”
林渺有些茫然，“我......”
霍与川凑得更近，“有没有想过，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真的只有一点么？”
林渺呆呆地看着他，微微张了张嘴，“我......”
“霍与川，你给我滚出来！”
外边骤然一阵大喊，霍成栋骂骂咧咧推开办公室大门，就见霍与川脸色阴沉，恨不得杀了他一样。
霍成栋：“......”我不就是大声了一点嘛，怎么这么凶？
他顿时声音都小了很多，还是壮着胆子说：“你是不是耍我？！那合同怎么签，我门都进不去！”
余氏那栋大楼，就差在门口写，“姓霍的和狗不得入内”了。
霍与川冷淡道：“你知道就好。”
“你果然是耍我的！”霍成栋忿忿道，“我不管，我就要当经理！”
林渺无语道：“你会什么啊就要当经理？”看起来脑子不太好的样子。
霍成栋一顿，像是才注意到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怎么又是你？”
他也记不清林渺是谁了，只依稀记得提到过保安什么的，“你还在这儿当保安？”
林渺：“......”
林渺气道：“对，我是霍与川一个人的保安！”
霍成栋恍然大悟，“私人保镖啊。”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渺，不太敢相信，“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很会打架？”
霍与川挡住他的视线，冷声道：“打你是够的。”
霍成栋缩了缩脖子，终于还是只能窝窝囊囊地搬出霍明哲，“大哥说，我可以留在这儿的。”
霍与川面无表情道：“那当保安。”
霍成栋：“我不要！”
霍与川：“当电工。”
霍成栋：“不......”
霍与川：“再不闭嘴，就去扫垃圾。”
霍成栋：“......”
最后，霍成栋撂下一句狠话，“我去告诉大哥，你叫我去扫垃圾！”
然后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霍与川被他这一闹，更疲惫了。林渺见他这模样，不让他加班了，拖着人下楼，上车，回家。
回去的路上，许是吃了感冒药的缘故，霍与川昏昏欲睡，没多久就撑不住，靠着林渺睡着了。
林渺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再发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