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蛮荒后成为巨人族新娘by无边客

作者:无边客  录入:02-25

秉着现代生活养成的习惯,睡前他要洗澡清洁。
院子很小,被木柴和饲养野畜的棚子占得所剩无几,他将烧好的热水倒入罐子,又往热水里兑些凉水,温度合适了,抱入屋内。
余白找了个背着火光的角落,准备解开兽袍时犹豫了一下,扭过头,悄悄打量正在磨制石料的兽人。
他小声道:“霍铎尔,我要洗澡了。”
他性格内向,虽然都是男人,但要他光着在对方面前洗澡,那是绝对放不开脸面的。
霍铎尔抬起兽目,余白连忙解释:“我、我的意思是,在洗好之前,你不要转过身可以么?”
他越说声音越小,霍铎尔道:“好。”
兽人重新背过身,余白紧张时抿起的唇弯了弯,很快将一件件兽袍解开。
冬夜很冷,他打了个哆嗦,动作迅速地将麻布反复浸湿后往身上搓,一边搓一边倒吸凉气,
水声停止,霍铎尔偏过兽目。
余白让他不要在洗澡时转头,在兽人的思维里,洗澡和穿衣不同,所以也算遵守了承诺,并没有说话不算话。
这一转头,就看到了泛着细腻白光的身子。
这抹白在晦暗的角落中隐隐闪现,十分纤细孱弱,脆弱得想令他摧毁。
兽目往下一滑,在这抹纤细婉转的凹陷处,窥见柔软雪白的起伏,比熟透的果子还要饱满,仿佛一捏就会从手掌里溢出来。
余白弯了弯腰,霍铎尔目光一沉,在黑暗里似乎想捕捉清楚那抹雪白起伏间的缝隙。
他心燥口干,身体绷紧得发疼,舌头在口腔里抵了抵。
余白仔细整理兽袍,似有感应,扭头见霍铎尔面对着自己,火光下的兽瞳暗光流动,吓了他一跳,
“你……你怎么转头了?”
霍铎尔兽目里灼着明亮的精光。
“白,我没有看你洗澡。”
兽人面色如常,并不像说慌的样子。
余白心里松了一口气。
霍铎尔说没看,那就没看,对方不会骗自己的。
“算了,”他喃喃,“天色不早,快休息吧。”
余白把剩下的水倒干净,回屋后立刻钻进兽褥里。
他把自己裹成蚕蛹状,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
霍铎尔添了柴,火势很大,照得石块发亮。
余白背过身等待睡意,但洗过热水的身子却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深夜的风越吹越响,余白原本有些余温的腿脚变得冰凉,怎么捂都捂不热。
他反复翻身,已经躺下的霍铎尔忽然出声:“白?”
“没事,你睡你的,”余白向兽人保证,“我尽量不发出声音。”
他连身子也不翻了,手脚僵硬地放平,脚底依旧冰冷。
门缝透进寒风呜咽的响动,霍铎尔掀开兽褥:“白,你很冷吗?”
又道:“过来和我睡吧。”
余白又冷又困,偏偏还睡不着。
或许是兽人看起来太可靠了,本来有点犹豫的心在对方的又一声催促后,干脆放弃挣扎。
他抱起一床的兽褥往霍铎尔的方向靠近。
石床很大,容纳一个成年兽人的体格绰绰有余。
但巨人族比大多数兽族体型高大,霍铎尔几乎把石床占满。
余白刚睡下就有点后悔,他想起身,霍铎尔在他起来之前侧身躺下。
余白:“……”
霍铎尔这个兽人存在感实在太高,又是赤着半身睡的,几乎躺下的瞬间,就有源源不断的体温向他传递。
渐渐地,彼此体温仿佛融合在一起,余白不觉得冷了,脚底也开始暖和起来。
霍铎尔隔着兽褥拍了拍他的后背:“有没有暖和一点?”
余白轻轻点头,刚才的别扭顷刻间一扫而空。
抛开别的不谈,霍铎尔很关心他,处处照顾他,是个很好的大哥,他在扭捏些什么呢?
想通这点,余白忽然主动靠近,脸蛋轻轻贴在霍铎尔胸膛上。
结实宽厚的胸膛很有安全感,像一座防护堡垒,纹理分明的肌肉带着些许的弹性,靠着还挺舒服。
余白脸色腼腆,眼眸弯弯的,尽量催促自己快点入睡。
他语气里透露着全然的信任和不自知的依赖。
“霍铎尔,你真好。”

余白一夜好梦,醒时手脚很暖和,脸蛋温暖,透出红扑扑的色泽。
他艰难地翻了个身,发现霍铎尔居然还没起来,眉毛沉着,闭眼睛睡觉的样子看起来没有那么锋利冷酷。
他的腿脚裹在兽褥里,不知几时又穿进霍铎尔膝盖里亓亓整理边,对方夹着他的腿,几乎快把他容纳进身体里面,
石床逼仄,躺两个人有些勉强,可这样的姿势未免太亲密了,余白闹红了一张脸,试图把腿脚从霍铎尔合并的膝盖之间抽出来。
他一动,霍铎尔就醒了,低头和他对视,气息瞬间交错。
余白舌头不利索地一下:“你,你醒了?”
又道:“可以松开我了。”
说完,又试着抽了一下,他的手心隔着兽褥,抵在兽人身上施力,忽然问:“什么东西这么硬。”
霍铎尔还有睡觉藏木棍的习惯?
他看见霍铎尔光着膀子,沉默,围着胯骨起身,愣了一下,忽然就明白了。
那不是棍子,但余白确实第一时间没想到别的地方,毕竟真的就和防身的木棍那样,又粗又长的,正常人谁会想到是……
余白“啊”地叫了声,霍铎尔回头看他,他立刻把热乎乎的脸藏进兽褥里,摇了摇手。
“没、没什么,你先忙你的……”
霍铎尔瞥见余白埋着脸,这副急忙回避的态度叫他不免黯然,低沉应声,腰间只这么胯了一条麻布出去收拾院子烧火了。
云幕灰沉,荒冷萧条的冬景使得余白感到一丝压抑。
吃过肉菜羹后,他走到院子里背风的地方活动手脚,抬抬左右胳膊,压压腿,嘴里默念一二三四的口号。
他身上的兽袍显长,又厚重,活动手脚的时候就像个笨拙的动物,不一会儿就开始气喘,稍适停下后继续运动。
院中,霍铎尔抡起石刀将大块的木头破碎,撂成柴堆。他不时回头,目光投在笨拙地挥着胳膊的亚雌兽身上,嘴角勾起很浅的弧度。
余白瞅见兽人的笑意,怔了下,脸色赧然。
“很好笑吗?”
“不。白很好看。”
余白又接不下话了。
霍铎尔虽然笑他,但并非带着嘲讽的笑意,反而多了种说不出的意味。
他说不出,因为兽人的眼睛太亮了,灼着强势的锋芒,好像要把他……
余白抖了抖胳膊,拍拍发热的脸颊不做深想。待锻炼够了,帮忙把劈好的木柴搬进屋内存放。
他脸还热乎乎的,可钻入肌肤的风仍叫他打抖打颤。
他们居住的地方四处平坦,树木又枯败了,冬天时寒风从四面八方倒灌而来,不像部落主城那样有巨高紧密的石墙护垒。
所以兽人们白天除了做些杂活,很少出门,平日有些动静的部落变得萧条寂静。
又过几日,余白感冒低烧,每天闷在屋内避风烤火。
霍铎尔哪里都没去,就在床边打磨石料,守着他,寸步不离的照顾。
石锅里的热水总是满的,余白吃了药,又灌了水,整日沉沉的睡觉。
这天睡醒,他身上那股沉重感消失,觉得轻快不少。
病了几天都没出过石屋,此时四处寂寥,阴沉沉的天地让他心里无端苦闷,杵在门前,显得孤零零的。
霍铎尔从他身后走出,挡住从侧方吹来的风。
“白,进屋。”
余白回神,搓了搓手心贴在脸颊上,脸颊些许消瘦,眉眼却带了笑。
他温声温气地道:“都待里头闷了几天,出来走动一下还是可以的,总不能接下几个月都不出门吧。”
余白跟在霍铎尔身后,慢慢踱开步子。
墙角堆着很多黏土,上次余白说想用黏土烧制陶具,霍铎尔清理完牦猪后就从河底挖了很多黏土带回来。
余白翻开黏土,忽然有了主意。天冷后没法做其他活,干脆把陶具烧了。
他和霍铎尔商量了这件事,说干就干。
他进屋找了个装水的石罐,抱着走出来时踩到兽袍,差点摔了一跤。
霍铎尔眼皮跳了跳,把余白整个身子连带着石罐接住,轻轻抽走他怀里的罐子,单手锢着他的腰,把他抱回屋内。
“白,我去河边打水,你留在这里。”
余白眼睁睁看着怀里的罐子消失,有些气馁,又忍不住笑了笑。
“躺了几天,人都变笨了。”
霍铎尔:“一点都不笨。”
直率的回应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感受到兽人话里的真诚,余白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他推了推对方的腰侧,声音轻轻地:“快去打水。”
霍铎尔很快把水打回,清水倒入黏土中,用木棍搅拌。
按余白的说法,先要用黏土砌出一个烧制陶器的土窑,用火烧干后,再把陶泥制成后晾干的容器放进窑里烧制一段时间。
两人分工,霍铎尔围墙选了块背风的位置砌土窑,余白则留在屋内,用黏土制作锅碗等陶器。
木柴烧了一夜,土窑烧好后,把第一批做好的陶器放进窑里,用湿泥密封,继续添柴续火。
深夜,霍铎尔起来往烧窑里添柴,余白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陷入梦魇,恍惚中往旁边一摸,手边还有余温,兽人却不见踪影。
他一个哆嗦,眼睛完全睁开了。
寒风刮打着石墙,余白额头渗了许多冷汗。
他先对着空荡荡的床发呆,紧接着鞋都没穿,光着双脚下地出去寻人。
严冬深夜的风又冷又毒,霍铎尔刚添好柴,瞥见一抹纤小的影子踉踉跄跄跑出来,连忙过去把亚雌兽接到怀里。
“白?”
余白蒙蒙的双眼看到霍铎尔后逐渐恢复清明,他咽了咽嗓子,正想开口,风灌进嗓子眼,呛得直咳嗽。
霍铎尔连忙抱他进屋,把他放在腿上,擦拭满脸的冷汗,又给他喂些热水。
余白咕咚咕咚喝干净半碗水,缓着气道:“没事了。”
“白,发生了什么?”
说起这个,余白讪讪。
“我刚才噩梦,居然梦到风暴和兽潮,就在这间屋里,然后发现你不在了,什么都没了。”
霍铎尔低声道:“只是梦,别担心。”
即使发生那些,他也会保护好身边的亚雌兽。
余白点点头,后半夜紧靠着霍铎尔的胸膛才能安然入眠。
烧陶烧了三天,这几天余白一直在屋内缝补需要用的东西。
灰兔皮毛被他做成了一顶帽子,盖在发顶,两侧落下两片毛兜罩着耳朵。
又割了两块兽皮,也给霍铎尔缝一顶可以遮风保暖的帽子。
他用骨针缝好帽子,正准备拿给霍铎尔试试,对方矮着身从屋外进来。
“白,可以开窑了。”
余白面色欣喜,随霍铎尔走到烧窑旁。
出窑的第一批陶器还算不错,尤其是那口陶锅。
余白先前烧的那口锅比较小,想煮份量多一点的食物不方便,这次做了口大一点的锅,敲了敲声音,挺清脆的,倒入清水盛放,也没有渗透的迹象。
当天下午,余白打算用这口新的锅多炸点猪肉丸子。
霍铎尔杀的那头牦猪还剩很多,如今都存放在地窑里。
他们入地窑一大块猪肉带上来,剁成肉泥后,混着鸡蛋液和其他剁碎的配菜,搓了三罐猪肉丸子。
傍晚,余白捞起炸好的猪肉丸子,打算给阿力一家送点尝尝。
霍铎尔道:“我来送。”
余白连忙追上他,软着声恳求:“我都快一个月没出过门了,把我带上吧。”
霍铎尔:“……”
“霍铎尔,求你啦。”
“……好。”
余白抿唇,笑着抻长胳膊。
他身子一轻,很快被兽人抱起来,自然而然地把举起来的胳膊绕到兽人脖子后抱紧。
风势不小,余白冒着风走到阿力家需要不少时间,霍铎尔带他,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阿力一家搭了三间木棚,最外头那顶木棚是正值壮年,最有本事的阿力大哥,阿穆住的。
想进屋找阿力,就得绕过第一间木棚。
眼看着就要走到目的地,余白示意霍铎尔把他放下。
落地后,余白抱著罐子往里跑,还没靠近,脚步忽然钉在原地。
他捧着罐子,听到第一间木棚里发出异响。
棚内暧昧的声音一阵接一阵,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恨不得钻进地缝,满脸窘迫和尴尬。
霍铎尔倒很平静,面色平常的接过他怀里的一罐猪肉丸子,越过第一间木棚,一直走到里头,在门外敲了敲。
“白送了点食物过来。”
说完,就把僵在外面的带余白走了。
天色灰暗,余白垂着脑袋跟在霍铎尔身后,一路上像做了亏心事那样,心跳得慌。
他走路没看路,霍铎尔及时拉起他。
“白,你看起来有心事”
从听到木棚里的声音以后,亚雌兽就不对劲,难道……
霍铎尔脸色阴沉下来。
余白:“啊?”
他四处张望,摇头否认。
“没、没有啊。”
霍铎尔:“难道是因为阿穆操了别的雌兽。”
余白吓一跳,没想到霍铎尔会说这样的话。
他看着霍铎尔没事人一样,结结巴巴开口:“你,你怎么能直接说出来啊?我们刚才那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好像打扰到他们了……”
霍铎尔:“不会。”
又问:“白,你真的不是因为阿穆操了……”
余白:“别说了!”
霍铎尔看他快要羞死的样子,顿了顿。
兽人们没什么羞耻心的,夏天打猎,冬天几乎没有活要忙,自然就一身精力。
所以常常抱着自己的雌兽媾操,以此度过漫长无聊的冬天。
这在他们的生活里,是很重要而且常见的事。
如果运气好,来年的春天到了,雌兽可能还会怀上兽崽。
余白讪讪,不太肯继续接话。
霍铎尔,甚至是兽人们很习以为常的事,却令他羞耻心作祟,没有把这种话放在嘴边随便说的勇气。
霍铎尔还想再说,余白怎么也不肯听。

从阿力家回来以后,余白再看霍铎尔,始终有点别扭。
像被兽人的另外一面吓到了,又或者心里还有些矛盾。
刚打开门,他埋头就要进屋,走得太赶,以致于前脚踩到兽袍的下摆,连霍铎尔都没能及时的拉他一把。
余白摔了个脸朝地。
他脑子还空着,很快整个身子一轻。
膝盖弯下穿过一双肌肉分明的手臂,耳旁传来霍铎尔低沉担忧地呼喊。
“白?!”
余白呆呆地“啊”了声,他手脚都被缚在袍子里,灰毛鼠兔的盖耳帽子也往前滑了滑,兜着他的脑门,遮在小巧的鼻尖上,模样当真可怜又滑稽。
霍铎尔小心摘下他的盖耳帽,粗糙的指腹细致小心地拨开他的发丝。
“有没有摔伤?”
余白反应回来,直摇头。
“没摔到。”
他敛下眉眼,呆怔的神情褪去,反而多了一丝羞赧。
“穿太厚了,这一跤没摔到肉。”
他双手从袍子里抽出,拍拍身上和腿脚,当着兽人的面做了遍检查,小声道:“真没事。”
霍铎尔目光沉沉,攫着他的眉眼。
余白一避再避,霍铎尔浓眉皱起:“白,你在躲我?”
“为什么?”
从阿力家回来之后霍铎尔就觉察到这份异常,此时此刻,更是确定了内心的猜测。
余白掩声支吾,态度模糊。
霍铎尔:“我惹你生气了?”
余白:“没、没有。”
他苦恼地抓了一把头发:“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他还没适应这个过于奔放的世界,就算告诉霍铎尔,对方估计也不会明白。
他转移话题:“我的头发好长了,如果不是盖过了眼睛,或许刚才就不会跌倒。”
余白佯装苦恼:“也许是时候把头发剪短一点,你觉得呢?”
说完,他自顾地开始翻找石刀,一旁的雄兽完全没有插话的余地。
兽人的思维大多数都很直,还会犯混,霍铎尔就这么糊涂了半天。
当夜,火光映着石壁,屋内寒冷,余白照例和霍铎尔挤在同一张床上。
他背过身,兽褥兜着脑袋,罩得他整张脸热乎乎的。
霍铎尔似乎比平时沉默许多。
彼此保持着怪异的沉默,余白迷迷糊糊的,还没等他睡着,倏地,一阵爆裂的异响划破冬夜。
伴着这巨大的轰响,熟悉的恐惧犹如蛛网罩着他的心脏。
余白心脏紧缩,接着狠狠跳动。
没等他反应,整个人连带着兽褥都被霍铎尔迅速捞起来抱在怀里。
他们紧紧靠在床角一侧。
狂风呼卷,沉云翻涌,天地间落下无数道灰茫茫的天光,像千万支光刃射在残旧的部落上。
无数把寒风形成的利刃把低沉黑红的云幕割开一道道口子。
即使余白耳朵被霍铎尔捂紧,高大的身躯将他牢牢笼罩,但熟悉的震鸣和风嚎让余白慢慢有了反应。
这是风暴。
他居然遇到了第二次风暴。
响彻天幕的风鸣在深夜里嘶嚎,云层裂开的口子渗出深深浅浅的光。只一瞬,黑夜笼罩的大地完全被灰色的光团覆盖。
风声无止无尽,石墙滚动,发出惨烈的声响。
余白埋在霍铎尔怀里很久,久到身子都僵硬了,他试图抬头。
隔着厚实柔软的褥子,濡湿的黑眸与霍铎尔低垂的目光迎上。
他缓慢眨眼,哑声问:“情况怎么样了?”
又问:“你还好吗?”
风声嘶叫,兽人根本听不到他说的话。
余白被稳固地护在墙角一侧,霍铎尔对他完全形成了一个保护圈,仿佛任何风暴和伤害都碰不到他。
但石头滚落,东西飞走的响动他还是听到了,余白担心坠落的东西砸到对方身上。
霍铎尔手掌包着他的后脑轻轻拍了拍,示意他继续靠着自己的胸膛。
第一次遇到风暴,余白只能蜷缩在角落里发抖,这一次却有个兽人用身躯为他撑开牢固安稳的一片天地。
不知不觉间,霍铎尔胸膛沾了些许濡湿。
他触摸到小亚雌兽眼角的湿润,以为对方害怕,手臂拥得更紧,掌心包着毛绒绒的后脑无声拍抚。
天将要亮时,风暴嘶鸣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万籁俱寂,安静了很久,余白耳朵里的震动声总算消失殆尽。
他意识到风暴已经散了好一会儿时间,迟钝地回神,僵在霍铎尔怀里艰难地动了动手脚。
维持一个姿势太久,余白胳膊都麻了,甫一抽动,嘴里立刻闷哼几声,胳膊一时半刻还抬不了。
霍铎尔松开掌心,打量坐在怀里的亚雌兽。
“白,你怎么样?”
余白小脸惨白,秀气的眉眼扭成一团。
“……没事。”
霍铎尔沿着他的胳膊轻轻按摩。
余白太瘦弱了,软软的靠着自己,霍铎尔完全不敢用一丝力气。
按捏几下,余白眸子里瞬间溢出湿润剔透的泪花,霍铎尔目光摇晃,笨拙无措。
“弄疼了吗?”
余白轻哼:“只是胳膊太麻了,一会儿就好。”
他从兽人的胸膛抬头,视线往上一越,灰尘弥漫,大半边房顶光秃秃的,遮盖的树叶树皮早就飞远了。
他眸子涣散,良久之后哑声叹息。
屋内变成这副场景,外头的情况应该也好不到哪里。
余白推了推兽人的胸膛:“我们出去看看吧。”
两人走出门,余白捂着口鼻出神。
一如他所料,满院狼藉,木头散乱一地,还有很多都被卷走了。
风暴平息之后,部落周围陆续传来交谈的动静,躲藏了大半夜的兽人出来检查。
分散在主城边沿的部落没有像主城那样可以抵挡风暴的坚固城墙,日子过得本来就不算安稳。
好不容易安置起来的房屋,储藏的物资,粮食,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下遭到各种程度的摧毁和损坏。
兽人们习惯了,即使愤愤或难过,最多咒骂几声,骂完继续收拾残局,重新搭建。
天色蒙蒙亮,许多兽人就忙碌了起来。
余白望着空荡潦倒的小院,抽了抽鼻子。
“霍铎尔,我们也收拾收拾?”
霍铎尔叮嘱:“多穿点。”
又道:“先吃东西。”
余白应了声,即使没心情吃东西,可收拾残局需要体力,该做的必须准备。
他添好衣物,从狼藉的院子捡起几根木头,又到外面临时搭了个石头灶煮食物。
幸运的是他们在入冬时挖好了土窑,大部分食物都藏在窑里,没有遭到风暴的损害。
余白走到墙角,发现搭建的烧窑还算完好。
他用石刀敲开烧得干硬的黏土,尽管遭遇了大半夜风暴的侵扰,但窑内依然残留着热温。
他用木条小心夹出烧好的陶器,逐个敲了敲。
其中六个陶器声音响脆,另外五个声音发闷,底部还有裂开的痕迹。
算上前些天烧出来的陶器,拢共二十个还算完好。
霍铎尔从土窑里搬了食材上来,看到地上的陶器,一一收拾了。
天光彻底明亮,这也让毁坏的部落暴露在视野之内。
周围的树木东倒西歪,零落枯黄的草植歪斜斜的贴着地面倒去,随处堆落着破碎的木头石屑,凡是肉眼可见的地方,只剩一片杂乱颓垣的景象。
余白打量情况没好到哪里的小屋,到底是年纪还小,没经历过太多风浪。
面对此情此景,一颗心苦涩难忍,慢慢靠着墙角坐下,胳膊一抬,抱紧膝盖。
他拖着副病恹恹的身子来到异世,举目无亲,这一年遇到的灾祸和困境完全超出了过去十几年所经历的,甚至颠覆所有认知。
负面情绪积压在一起,瞬间化成堆出眼角的泪花。
他哭的时候并不会哭出声,泪花从眼角涌出,声音却使劲的往嗓子里吞咽。
霍铎尔从屋内出来,目光一滞。
满院狼藉和灰尘,瘦弱的亚雌兽环膝靠在墙角里,肩膀不断颤动,实在可怜。
他屏息靠近,屈膝半蹲,将余白单薄弱小的身子往怀里揽。
“白,别哭。”
余白抽噎片刻,濡湿清透的眼睛红透了。
他长长舒了口气,咧咧嘴角,挤出一丝弧度。
“……不是我想哭,就是看到这样的场面,情绪一下子起来了,过会儿就没事啦。”
霍铎尔替他擦拭眼角的泪珠,专注道:“我会重新把屋子搭起来,会一直照顾好你,别怕。”
“照顾?”余白喃喃,眼尾氲着泪花,忍不住哑声失笑。
“这种话哪里能随便承诺啊,那是、那是两个人要过一辈子才能说的话。”
推书 20234-02-25 : 目标是嫁给豪门a》:[穿越重生] 《目标是嫁给豪门alpha》作者:常花一笑【完结】晋江VIP2025-02-23完结总书评数:49516当前被收藏数:94163营养液数:169688文章积分:1,350,542,080文案:柏行疏,末世大佬,临死前被系统找上门,说可以给他个在和平世界复活的机会,只要完成那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