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怀礼抻了抻胳膊,刚想打开噔噔咚咚响个不停的终端,诺尔斯就叫了他一声,然后把他的衣服递了过来。
“不是让你去休息吗?”余怀礼疑惑的歪了下头,“你不去吃饭吗?”
诺尔斯摇了摇头,又夸余怀礼:“你射击很厉害,比我厉害。”
“没有啦。”余怀礼笑眯眯的说,“我只是比你稳一些,我室友才是真的厉害呢。”
他看得出来诺尔斯有点慕强批的意思,严圳在剧情里也确实比他厉害,所以他才处处暗着夸严圳。
等到诺尔斯问他室友是谁,他就会把严圳的名字说出来,说不定诺尔斯就会觉得严圳也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走吧。”余怀礼穿上外套,揽住诺尔斯的肩膀:“学长请你吃午饭。”
诺尔斯瞥了一眼余怀礼落在他肩膀上的手,又收回视线,哑声说:“谢谢学长。”
和诺尔斯吃过午饭回到寝室后,余怀礼握着门把手,犹豫了两三秒才开门。
……哎,真不想面对还在易感期的主角攻,简直是个不讲理的神经病。
严圳像是一直在等余怀礼,见门一响就脚步凌乱的走了过去。
他伸手抱住了余怀礼,一边深深地嗅着他的味道一边在他身上乱蹭:“余怀礼……”
余怀礼拍了拍严圳的肩膀,刚准备忍辱负重的给他点信息素,严圳就猛地从他脖颈间抬起了头。
还用一种看阶级敌人的憎恶目光看着他的衣服。
“你的衣服、你的衣服上为什么会有别人的味道?!”
严圳气的眼睛都发红了。
这完全不亚于他在品尝山珍海味的时候突然吃到了一口屎,这口屎还是居心叵测的贱人放进去为了毒死他的。
第9章 亲吻
余怀礼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服,荆芥味中掺杂了极淡的茉莉香,闻着有点不伦不类的。
只是他还没过多思考是什么时候沾染上的,鼻腔里就盈满了过于浓烈与不安的冷杉味。
余怀礼慢半拍的抬头看了一眼严圳。
……完蛋,主角攻又要发癫了。
“是谁?他是抱了你吗?还是你们做了更亲密的事?你和他、你和他——”
到底是什么贱人Alpha的信息素会是茉莉花这种死味儿,到底他是怎么勾引余怀礼的,身上才会染上他的味道。
严圳的声音越来越低,目光紧紧盯着余怀礼,眼白上的红血丝渐渐蔓延。
他握成拳的手抵着余怀礼的肩膀,平整的指甲陷进肉里,留下一个一个深深的印记。
别问了别问了,再问就是你老婆的!
余怀礼被严圳晃了两下,无语的差点想这样说了。
不过真是他老婆的,说说怎么啦。
“可能学弟给我拿衣服的时候染上的。”
幸好余怀礼还有点理智,咽下了“你老婆”言论,一边解释了一句,一边又给了严圳一点信息素。
“而且我是去当苦力了,哪来的时间乱搞。哥你冷静点,别动不动就这样。”
严圳充血的脑袋终于冷静下来一些,他的动作松了松,手轻轻滑下,环抱着余怀礼的腰,垂下眸子静了两秒,哑声说:“我很不安。”
他的信息素围绕在余怀礼的身边,跳动的分子诚实的反应了严圳的话。
易感期里,被信息素支配的Alpha与Omega就是这样,得不到彻底的安抚,心里会无时无刻都在恐慌。
“你不愿意标记我,也不愿意让我标记你,我只有你给予我的,随时会消失的信息素……”严圳的话都在颤抖,嘴唇在余怀礼的脖颈上游离着。
明明严圳的呼吸滚烫,但是余怀礼就是感觉自己被蛇给盯上了,阴冷又黏腻。
“圳哥,我们都是Alpha,我怎么标记你。”余怀礼无语的扯下他的手,又脱掉了外套:“好了,我好累了,圳哥你让我去休息会儿。”
而且自己愿意给严圳信息素,他就偷着乐吧,怎么还得寸进尺!
严圳快走了两步想要跟上余怀礼,门却“砰”的一声在他眼前关上了。
他沉默的立在余怀礼的卧室门前,胸腔里翻涌的情绪让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发疯,想要用力砸开这扇碍事的、阻止他视线的门,想要紧紧的抱着余怀礼、想要把他整个人都揉进身体、吃进肚子里……
严圳本该能克制住的,就像这两天一样,听话的守在余怀礼的门口,等到他出来后,自己或许能被允许抱抱他。
但是昨天拿得余怀礼的那件衣服,上面的信息素味道已经淡到闻不见了。
现在余怀礼脱下来的制服,上面又全是别人的味道……
严圳有些忍不了了,他像头困兽似的在余怀礼房门前转了两圈,呼吸也越发重了。
或许过了很久,又或许只过了几秒。
严圳抿着唇,神情严肃的像是进行什么重要的学术研究似的,没几下就撬开了余怀礼那扇劣质的防盗门。
余怀礼大概真的累了,只脱了件衬衫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严圳踏过低矮的门槛,看向床中间的Alpha,连呼吸都忍不住放的轻一些,再轻一些。
但窗外不知名鸟儿扯着嗓子鸣叫,让他觉得有点恼火。
越走近,房间里充余怀礼信息素的味道就越浓。
闻着余怀礼的信息素,严圳心中的暴虐更上喧嚣,但是心中的另一角却越发宁静。
他走过去,坐在余怀礼的床边,抬眸望着他睡熟的眉眼,轻轻勾住了他垂下来的小手指。
然后又慢慢的、贪婪的握住了余怀礼的整只手。
严圳终于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余怀礼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这幅场面。
他看了看自己大开的房门,又看看睡的并不安稳的严圳,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的手。
啧,早晚就把这个不防火还不防严圳这个强盗的门给换了。
余怀礼下床,套上衬衫后又转头看了一眼长手长脚但窝成一团的严圳。
他像是好久没有睡好觉了,眼下的青黑十分明显。
显然余怀礼还是有点良心的,他想了想,把严圳叫醒了。
“圳哥,这样不舒服的。”余怀礼垂着眸子看他,“去你自己房间好好睡。”
严圳的眼神不甚清明,却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问他:“你要出去吗?”
“嗯。”
“那我等你回来。”说完,严圳又闭上了眼睛。
……无赖是吧?
余怀礼磨了磨牙,又想去叫醒严圳,但是最终还是作罢。
谁让他是个正常人,正常人能拿无赖有什么办法!
下午,余怀礼觉得诺尔斯对他的警戒心低了些,具体表现在两人相处的非常融洽。
除了他有意无意提起自己室友时,诺尔斯的表情会变得稍微有些奇怪。
余怀礼非常自信的觉得,诺尔斯这是对他话里那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室友,也就是严圳开始感兴趣了。
晚霞染红天空,余怀礼开始收拾自己的装备时,诺尔斯陪在他身旁,问出来了第一句关于他室友的话。
“学长,你室友也是Alpha吧?”诺尔斯斟酌着开口,“你们关系很好吗?”
余怀礼背上书包,点了点头:“是吧,我和他关系不错的。”
说到关系不错,余怀礼莫名觉得有点违心。
以前他和严圳的关系平平,而现在想到严圳仗着自己在易感期对他展现的那副精神不稳定且无赖的样他就十分无语。
唯一让他宽慰点的,就是严圳还算蛮听话。
也不知道等他易感期结束了,两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诺尔斯看余怀礼又陷入沉思,嘴唇动了动,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目光移到了余怀礼手里换下来的衣服上。
下午余怀礼带他们训练时,有Alpha不小心撞到了诺尔斯,诺尔斯手里的能量饮料抖了一下,全都被余怀礼的衣服给“喝”了。
“学长。”诺尔斯说,“你的衣服给我吧,我洗完拿给你。”
余怀礼疑惑哎了一声,又笑了起来:“没事儿,我自己回去搓一把就成。”
“那这样我会觉得很抱歉的。”诺尔斯低声说着,罕见的坚持。
唔……剧情里诺尔斯是真的很讨厌Alpha,像不小心弄脏Alpha衣服的情况,别说给他们洗了,诺尔斯只会觉得是这群Alpha犯贱,故意找他是事的。
自己应该也是一枚堂堂正正的Alpha吧?
那诺尔斯这样,一定是把自己当成可以信赖的学长了。
想到这儿,余怀礼笑弯了眼睛:“好吧,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诺尔斯接过余怀礼手里的袋子,脸上露出来了淡淡的笑意。
直到余怀礼脚步轻快的回了寝室,在门关处换鞋的时候才猛地想起来,因为一杯饮料几乎都溅在他的下半身,所以他换下来的鞋子、袜子、还有……还有内裤都在递给诺尔斯的那个包里……
主角受不会看到吧?
我靠,好丢人,好社死,好尴尬,不想活了。
为什么要让他想起来。
余怀礼这下耳朵是真的红透了,他捏着终端,在和诺尔斯的聊天框里删删减减,还是一条消息都没发出去。
装鸵鸟吧。
诺尔斯不问,他就不说,诺尔斯一问,他就惊讶。
沉浸式体验尴尬情绪的余怀礼都没有注意到房间里过于浓烈的冷杉味。
可能也因为这些天严圳动不动朝他散发信息素让他都对这味道免疫了。
他冲了个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又不自觉的开始想起来了自己干的傻缺事儿。
越想越想上吊。
好不容易有了困意,余怀礼在半梦半醒间,好像又隐隐约约听到了咔哒一声。
他的眼睫颤了颤,刚想睁眼,熟悉的气味先占据了他的鼻腔。
后背被人轻轻拍了拍,余怀礼渐渐放松了下来,迷迷糊糊中陷入更深的睡眠。
所以他不知道,严圳就侧躺在他旁边,用专注到吓人的目光,看了他好久好久。
久到严圳想要抬手触碰他的时候,连骨头都发出来了轻微的响声。
严圳的指尖顺着余怀礼的眉眼落到他的唇上,然后轻轻的按了下去。
……好想亲他。
余怀礼盯着自己说话的时候、给自己信息素的时候,弯眸朝自己笑的时候,严圳都很想亲他。
可惜余怀礼不让,只会让他听话。
但是严圳真的很想知道,余怀礼的嘴巴到底像不像他这个人一样香。
“我要亲你了。”严圳的声音含糊,低到在这寂静的房间也几乎听不见,“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只默数了一秒,严圳就低下头,轻轻贴在了余怀礼的嘴唇上。
房间里,冷杉味疯狂的吞噬了每一寸空气。
严圳咽下口中分泌着的口水,他伸出舌尖,颤颤巍巍着,克制又大胆的舔了一下余怀礼。
怎么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香。
严圳喘息着,眼前骤然闪过白光。
可他却仍然控制不住的低头舔了余怀礼一下又一下,甚至撬开了余怀礼的唇,小心翼翼地吻着他。
【坏梨,昨天你直播间怎么掉线啦?黑屏了好久。】
余怀礼懒懒散散的打着哈欠,照例跟直播间的观众问了声早安后,就准备汲着拖鞋去洗漱。
只是在看到最后一条飘上来的弹幕时,他挑了下眉。
“掉线?在什么时候呢?”余怀礼眼睫颤了下,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巴问。
【主角攻这江洋大盗在半夜进了你房间的时候。】
【对,他躺在你床上后就直播间就黑屏了。】
【啊?不是,严圳他是不是对坏梨干什么了。】
【感觉严圳可能是抱着主播睡觉了?直播系统很会发癫,只要两个生物躺在一张床上都是擦边,好像觉得他们能干起来似的。】
【可是昨天晚上黑屏了很长时间啊,我等得都睡着了。】
【没有欣赏到主播的绝美睡颜,谁来赔。】
【朋友你这不是指我们睡觉会小声磨牙的坏梨吧。】
【哈哈哈别这样,煮啵要恼羞成怒了。】
【用户huaili:纯造谣!】
【反正绝对是严圳的问题,他是不是有点太贱了,老是骚扰我们坏梨干什么。】
【主角攻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儿,想把他拉去荒星挖煤。】
导致直播间掉线或者黑屏了因素很多,第一条就是涉及到主播隐私。
直播系统的审核比大绿江还要敏感,别说躺一张床上了,连不伸舌头的接吻都会掉线。
【系统,你昨天晚上在吗?】余怀礼敲了敲系统。
【不在啊,坏梨我上班是996好吧,牛马也是需要休息的!】
【行吧……但是你一串编码为什么也需要休息?】
余怀礼琢磨了两秒,摆摆手让系统跪安了,又对着镜子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稍稍红了些的嘴巴。
好像也没什么异样。
主角攻昨天应该就只是抱着自己睡觉吧?
算了,反正他和严圳都几把是Alpha,睡在一块就睡了。
谁让他们Alpha都是这样的!
余怀礼悲催的发觉,他竟然已经习惯严圳的抽风,还会给两人这种关系找借口了。
哎,可能这就是忍常人不能忍吧。
余怀礼快速的洗完漱,出去了就又看见严圳在自己的卧室门口坐着。
他低头与严圳对视上了,轻轻扣了一下脸,悄摸往旁边挪了挪。
……总感觉严圳现在这一副饿狼看到肉的样子,会冲上来抱自己大腿。
严圳的目光只在余怀礼唇上流连了一秒,他站起身张开双臂想要抱他,语气有些闷:“早上好,可以给我一点信息素吗?”
主角攻是不是强盗从良了?竟然还会问自己意见了。
“……圳哥,你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余怀礼吝啬的放出一点自己的信息素,眨了眨眼睛审视的看着他。
严圳的目光又在余怀礼的嘴唇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后垂眸信誓旦旦的否定道:“没有。”
“行吧。”余怀礼也就随口一说,他将离自己实在太近的严圳推开了些,“哥我出去上课了。”
严圳抿着唇,轻轻点了点头。
望着余怀礼离开的背影,严圳的呼吸骤然急促了两分,他轻轻摩挲了两下自己的唇,嘴角慢慢扬起来了一个笑,然后连眼睛里都染上了笑意。
太好了,余怀礼没有发现昨天晚上他做的事情。
那如果他做的再隐秘一些呢,再过分一些呢……
余怀礼见到诺尔斯的时候,脑袋里自动浮现出来了昨天那件让他尴尬到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事。
他脸有点热。
好想装鸵鸟,想掉头就走。
但是诺尔斯看到了他并且已经朝他迎上来了,弯眸笑着说:“学长早。”
“早上好喔。”余怀礼站直了,视线掠过诺尔斯提着的袋子,忍不住轻声说:“你洗好啦。”
“嗯,都洗好了。”诺尔斯坦然的说完,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余怀礼,“去吃早饭吗?”
余怀礼把包打开一看,他的衣服都整整齐齐的叠好了码在一起,内裤和袜子还被贴心的分开装了。
“那个和这个你真给我洗了?”余怀礼只看了一眼就啪的一下合上包。
“对啊。”诺尔斯轻而易举的get到余怀礼嘴里的“那个”、“这个”是什么,他咳嗽一声说,“洗了。”
是他真的没有理解透彻ABO的世界观吗?
怎么主角攻受都不按正常套路出牌的。
为什么诺尔斯一个Omega会这么自然的说出来他把Alpha的内裤给洗了?
余怀礼捏着袋子,表情有些奇怪。
诺尔斯真不觉得给余怀礼洗内裤有什么不值得说的,因为在他心里余怀礼和别的Alpha是有些不一样的。
只是看到余怀礼恍惚的表情,诺尔斯犹豫了一下,觉得可能是自己表现的不够Alpha让学长有些奇怪了。
“其实学长还挺……”诺尔斯干巴巴的说。
余怀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诺尔斯在意指什么,他耳朵尖有点红,忍不住用气音哼哼两声,附和他:“我当然知道!”
顿了顿,余怀礼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又问:“……你不会是用手洗的吧?”
诺尔斯淡然的点了点头:“是的,因为公众洗衣机很脏。学长?怎么了?”
余怀礼是在害羞吗?
但是以Alpha的世界都该服务于我的中心论来说,应该觉得这是正常的吧?
诺尔斯自己没有发觉到,他一面觉得余怀礼与别的Alpha不一样,一面又总是把余怀礼放到他对Alpha的刻板框架里。
他只是看了几秒余怀礼几欲滴血的耳垂,轻轻垂下眸子,捻了捻手指。
“没事。”这下换余怀礼干巴巴了,“谢谢。”
兄弟虽然你确实是Omega,但是你不觉得以你现在还是Alpha的身份做这些会显得十分A同吗?
余怀礼有点崩溃。
他是不是太努力了,怎么和诺尔斯关系有点好过头了。
诺尔斯点了点头,又说:“学长以后换下来的衣服都可以给我,我来洗。”
余怀礼真的很想晃着主角攻受的肩膀,问问主角们到底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不过他的坚持没有用,在某些方面,诺尔斯简直固执到可怕。
余怀礼每次在换衣室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来得及带走,就都被诺尔斯顺便给拿去手洗了。
而这边严圳又是问他,为什么他的衣服上总是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茉莉花味儿。
余怀礼也很想让严圳去问问他老婆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是他只能打哈哈说:“学弟的,看他们训练接触比较多。”
“什么学弟,这么没有分寸。”严圳啧了一声,只是他没有深究,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过来吃饭了。”
余怀礼觉得严圳自己在寝室可能闲出屁来了,前几天拉曼过来给他们在冰箱里塞了大堆食材,最近严圳就只在厨房研究料理了。
每天都对着菜谱变着花样做给自己吃。
余怀礼吃人嘴短,对严圳这些天的态度都好上了不少,哪怕直播间的观众反应严圳天天晚上进他房间导致直播间掉线,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管严圳。
晚上他睡的熟嘛,左右不过是被严圳抱几下。
都是几把Alpha,计较这些!
等严圳易感期过去就好了。
想到这儿,余怀礼边对了对筷子边问:“圳哥,你的易感期是不是快过去了。”
这些天虽然严圳依旧渴求自己的信息素,但是精神状态都很明显好了许多,也正常了不少。
严圳捏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含糊的说:“快了。”
“圳哥你易感期结束后,不要找我麻烦诺。”余怀礼像是开玩笑似的,笑眯眯的说。
严圳奇怪的看了余怀礼一眼,像是在说为什么会这样问。
“不会。吃饭吧,菜都凉了。”
余怀礼嗯嗯两声,埋头吃饭。
只是临近半夜,直播间又掉线了。
严圳埋在余怀礼的颈间,嘴唇贴在上面,深深嗅着余怀礼的味道,寂静的房间都是他喘气声。
他做得大胆又没有顾忌,像是笃定余怀礼不会醒似的。
只是不知道是否是他疑心,他总觉得余怀礼身上还是有些茉莉花味儿。
想到晚饭时余怀礼说起“一个学弟”时有些怪异的表情,严圳的雷达终于迟钝的、疯狂的响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学弟,不要脸到了什么地步,才能持久的在余怀礼身上留下这些气味,甚至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还是说,余怀礼也有意纵容着那个“学弟”?
严圳撑起身体,视线渐渐冷了下来。
他头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在余怀礼嘴唇上重重咬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又连忙舔了几下。
但是他在余怀礼嘴唇上留下的牙印十分明显。
严圳担心被余怀礼发现的同时,心底却升起来了一阵一阵的满足。
……余怀礼嘴巴上有了他的印记,这是比那什么学弟在余怀礼身上留下的信息素,更为直白的印记。
抱着这种想法,严圳控制不住在他脖颈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痕迹,又将他的唇舔了好几遍。
他像是沉迷在这种氛围里无法停止似的,只是还能等他好好感受,自己的手腕却猛地被握住了。
“圳哥,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握着严圳的手腕,余怀礼有点崩溃,他现在想攮死主角攻的心都有了。
他就说,到底是什么让力量让严圳岁月致柔,竟然会每天为他洗手做汤羹等着他下课回来吃饭,为什么这些天的夜晚自己都睡得很深,他还真以为严圳只是老实的抱他睡觉。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的。
“严圳。”余怀礼眸子沉沉,他的力气很大,几乎要把严圳的手腕攥碎,“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是不是在菜里放助眠药了?”
荆芥与冷杉在寂静的空气中微妙的对抗着,在冷杉信息素稍稍示弱后,两道信息素便又像是试探性的相互交融。
严圳的视线落到余怀礼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或许因为太过生气和用力,余怀礼平日泛着粉的指节都隐隐发白。
他又抬起碧绿色的眸子,与眼眸微冷的余怀礼对视一瞬。
这一刻,严圳莫名打了个寒噤。他突然觉得,自己与余怀礼是如此紧密的相连着。
细密的鸡皮疙瘩在余怀礼握着他的地方开始升起,严圳艰难的吞咽下口腔里分泌的唾液,稀薄的空气让他现在有些喘不上来气。
但他用他生锈似的大脑意识到,余怀礼现在应该十分生气。
严圳的手指痉挛了一下,哑声承认了:“抱歉,这些对人体是无害的,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与你亲近,对不起。”
余怀礼恨不得一头撞死主角攻:“你少避重就轻!我又不是没有给你信息素,但是我没同意你摸我、摸我……”
后面的话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亏得严圳也能干得出来!
严圳想起刚刚炙热的温度,他捻了捻手指,又干脆利落的道歉:“对不起,我前几天没有这样过,只…只亲过你,今天是第一次。”
但是余怀礼太警惕了,他只摸了一下就被打断了。
有点可惜。
余怀礼:……
虽然严圳一副认错认罚,任打任骂的样子,但是他嘴巴里还会为自己狡辩,可怕的很啊。
但是因为严圳是主角攻,他也要维护自己的人设,所以连生气都只能小发一下雷霆。
余怀礼更气了。
他垂着眸静坐了一会儿,慢慢松开了严圳的手腕:“圳哥,你现在这样都是被易感期影响了,等到你易感期结束,你就知道自己做了多离谱的事儿了。”
顿了顿,余怀礼又扯下严圳追上来的手:“然后,在你易感期结束之前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我也需要冷静一下。”
这个理由应该无懈可击,任谁被同性别的Alpha给伏击了,都不会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