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圳握了握空落落的手掌,他想说什么,但是余怀礼显然已经不太耐烦了。
“对不起。”严圳又说,“……是我冲动了。”
余怀礼还是有些崩溃,完全不想搭理主角攻,他将自己卷在被子里,三两下挪到床的另一边去了:“圳哥,麻烦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关死,关得死死的。”
严圳静默了两秒,抬手给余怀礼掖了掖被角,低声说:“可能我易感期结束后就好了。”
余怀礼:“嗯嗯。”
“咔哒”一声,门轻轻被合上,房间骤然安静了下来,但冷杉味信息素还在空气中肆虐着,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翌日,余怀礼的生物钟罕见的失灵了。今天是特训的最后一天,不训练,只彩排,而他醒过来就快要迟到了。
余怀礼啧了一声,脱下睡衣就准备洗漱,抬眼却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脖颈上上星星点点的痕迹,甚至嘴巴上还有一个明晃晃的牙印。
……真的好想扇主角攻。
虽然昨天直播间又掉线了,但是大部分观众只看余怀礼身上的痕迹和他不算好看的脸色,就都能猜到在昨晚掉线的一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
【我靠,这牙印,这小粗莓,主角攻到底想干什么!】
【我真的要给主播申请工伤了……】
【我不太懂,我不太懂。】
【我不太懂主角攻为什么会对坏梨这样,虽然他和他的官配还在相爱相杀的阶段,但是剧情里没有这一茬吧?】
【哈哈哈我估计坏梨也很想问为什么。】
【我也不太懂,这样应该会影响坏梨的任务吗?】
【不会,坏梨扮演的很好,而且剧情出现点偏差也是正常的。】
【……没人心疼一下主播吗,感觉被严圳骚扰了。】
【FOX:坏梨别难过】
【FOX:你的痛苦我都心疼,你的烦恼我都想为你解决。】
【FOX送出星际一号*100】
【别难过小煮啵。】
【狐狸哥耗油实力,疯狂星期四v我五十。】
【用户huaili:疯狂星期四v我五十。】
余怀礼生气从来都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看到屏幕上不间断的礼物特效也弯了弯眸子:“我真没生气嘛,谢谢大家。”
只要不太影响自己的任务就行,后面他会给把主角攻受的关系和剧情给掰正的。
只是余怀礼没想到诺尔斯这边也有点不正常,老是问他奇奇怪怪的问题。
或许是他遮掩的方式有些拙劣,嘴唇上的痕迹又没法遮,所以导致他带的那些学生都挤眉弄眼的朝他八卦:“学长,你昨天和你的Omega在一起啊?”
余怀礼伸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又坦荡的笑了起来,反问:“我身上有Omega的信息素?”
“说不定你们彻底结合了呢。”被弹的那人捂住额头,像是不觉得疼似的,还敢继续八卦,“那是Beta?男的女的啊?”
“问那么多,你很有精力啊。要不你今天去负重跑两万米?”余怀礼故意板起脸,眯着眼睛看他。
Alpha们顿时都笑嘻嘻的说“不问了不问了”。
但是他们也知道,余怀礼人很好,就是吓唬吓唬他们的,不会真让他们跑两万米。
只有诺尔斯,视线长久的落在余怀礼的嘴唇上。
也只有他知道,昨天他是目送着余怀礼回了寝室。
诺尔斯又想起余怀礼常常挂在嘴边的室友,想起他每次讲到他室友时含笑的神情。
……他其实很早就想问余怀礼了,他是喜欢Alpha更多一些吗?
不不,肯定是余怀礼的室友带坏了他,
作为朋友,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一下余怀礼,不要误入歧途。
余怀礼肯定是喜欢Omega的。
等到余怀礼带着他们去了排练的会场,让他们稍作休息的时候,诺尔斯坐到了余怀礼的旁边。
“学长,你室友是Alpha吗。”诺尔斯垂下金色的眸子,风吹乱了他的金发,也吹模糊了他的话。
余怀礼正在看别的班训练,没有听清,有些疑惑的侧过头嗯了一声,反问道:“说了什么?”
“我说,学长的室友也是Alpha吗?”诺尔斯又重复了一遍。
然后他看见余怀礼笑意盈盈的转过身看他,轻轻抬手将他过长的金发给挽到了耳后,话里似乎有几分甜蜜:“你这是什么问题啊,当然是Alpha。”
诺尔斯感觉到余怀礼的指尖轻轻从他的侧脸滑下,激起他轻微的颤栗。
他抬手触碰了一下自己被摸到的地方,语气认真:“你的室友有没有可能是Omega?我是说,现在有未问世的,能让一个Omega看起来像Alpha的试剂。”
“啊?”余怀礼没太明白诺尔斯这番话的意思,但是他对自己话里那个神秘又强大的室友感兴趣让他突然有种“他的努力没有白费”的感觉。
“或者说,他是不是不是一般的Alpha?”诺尔斯眼神中有些纠结,他似乎找到了一个更好的说辞,“他,是不是不喜欢Omega和Beta?”
“怎么这样问?他当然喜欢Omega的啊。回来介绍一下你们认识。”余怀礼说,“他是很厉害的Alpha,或许你听过他,他叫严圳。”
诺尔斯:?
谁?余怀礼的室友怎么是严圳这个贱货?
诺尔斯想起来了,他第一次见到余怀礼的时候,严圳就在余怀礼旁边跟他说话的。
同时他也知道,严圳现在应该在易感期吧,哪怕那天严圳走的那么匆忙,他也感觉出来了。
虽然严圳贱的是世上绝无仅有,但是诺尔斯那些关于同A恋啊,A同的猜测都自然而然的都被他推翻了。
严圳怎么看,都跟同A恋完全沾不上边。
关于是余怀礼的室友在他嘴唇上留下这个耀武扬威的牙印的猜测被推翻,诺尔斯的嘴唇动了动,直白又拐弯抹角的说:“要是学长对象知道,我每天给你洗衣服的话,会不会误会啊?”
余怀礼怎么感觉自己隐隐约约嗅到了一股茶味。
他挑了下眉:“你今天怎么净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我没对象啊。”
顿了下,余怀礼摸了摸自己的嘴巴:“你是不是想问这个啊,其实是自己不小心咬到的,我的牙很尖。”
说着,余怀礼想开了嘴巴,让诺尔斯看。
诺尔斯愣了一下,垂眸看向余怀礼浅粉色的薄唇,他突然觉得有些渴。
“……是很尖,一口小狗牙。”
余怀礼哼哼两声,看到总教官在瞄他,他站起来吹了一声哨:“快到你们了,先排好队,就当正式汇演一样。”
不过刚看着这群Alpha过去,余怀礼的终端就响了一声,他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陈筝容的消息。
“我尝试用荆芥做了糕点,但是很可惜没有人替我试试味道怎么样。”
余怀礼对着他未来上司的信息琢磨了两秒,回复:老师,我的信息素就是这个,我可以试试吗?
陈筝容秒回:当然可以^^
如果陈筝容真的是什金的话,余怀礼觉得他这是寂寞了,但是正合他意。
他暂时不想看到严圳,但是也不想自己掏钱住酒店!
几个水龙头大开着,水流打在池子里,又溅到了诺尔斯的胳膊上。
诺尔斯皱了皱眉,往旁边移了一步。
那Alpha像是毫无知觉似的,还在和旁边的人聊着闲天,但是话题不知道怎么就拐到了余怀礼的身上。
“余怀礼肯定有小o对象,你信不信,就今天他嘴巴上的那个印子,估计还是个很狂野的Omega。”Alpha信誓旦旦的对他同伴说,“而且估计养在寝室里呢,他们高年级的不都是单间?”
同伴嘁了一声:“你少造谣。反正我觉得没有,余怀礼不是那种精虫上脑的Alpha,我觉得他跟别的Alpha都不一样。”
那Alpha眼神古怪:“我感觉你要是Omega,估计是那种军训爱上教官,看病爱上医生,上学爱上老师的O。”
“你死不死。”
诺尔斯听着听着,给余怀礼搓内裤的手更加用力了。
对啊,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余怀礼每天着急回寝室,是不是因为他寝室里有见不得人的脏东西?
他想,余怀礼确实不是那种Alpha,作为朋友,他不能让余怀礼被那些东西蛊惑。
诺尔斯冷静的给余怀礼发了几条消息,说明天没时间,今天就把衣服送给他。
没等到余怀礼回应,他就提着衣服去了余怀礼宿舍,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
“权限过期了吗?”严圳穿了西装,十分正经严肃,甚至还打了领结,“余怀礼,我的易感期已经过去了,我确信我们能正常相处。”
但门开的同时,诺尔斯也说话了:“学长,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我来送我手洗的衣服。”
他在“手洗的”上面加了重音。
下一秒,严圳又和诺尔斯同时开口,语气震惊又咬牙切齿。
“怎么是你?!”
第12章 小小修罗场
看到诺尔斯后,严圳堪称变脸大师,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故意板起来挺直的背也微微垮了下去。
“你来干什么?”严圳靠在门框上,语气十分不耐,“是你觉得我不会跟你计较前些天你打我得那一巴掌吗?我看着像那么好脾气的人?”
啧,那也是严圳欠打。
而且严圳这种Alpha要是都能和“好脾气”三个字搭上边的话,那这世界上或许会少很多贱货。
诺尔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因为余怀礼到现在都没有读过他的信息,他真的连话都不想跟严圳这种有基因缺陷的贱货Alpha说。
他简扼的问:“余怀礼呢。”
严圳心想我他妈的也想知道余怀礼去哪儿了,为什么这么晚了都不回寝室,而且也没有读自己发给他的消息。
难道自己是能吃了他吗,还是说他真就打定主意不见自己了?
……等等,不对。
严圳顿了一下,脸色越发难看了,盯着诺尔斯的目光都狐疑起来:“你为什么认识余怀礼?”
“跟你有关系吗?”诺尔斯呛了严圳一声,他想起来余怀礼常常把严圳这贱人挂在嘴边,仿佛严圳是联邦最强Alpha似的。
他觉得绝对是严圳此A实在太会装B,以至于蒙蔽了余怀礼的双眼。
诺尔斯冷声敲打严圳,“你和学长不过是室友,能不能注意一点社交距离。”
严圳:……?
他差点就以为诺尔斯知道自己在易感期对余怀礼做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儿了。
但严圳看得出来,余怀礼虽然看着脾气好好,但是他其实特别要面儿,肯定不会把这种事儿往外说出去。
而且诺尔斯这是什么语气?
他难道把自己当成了余怀礼的Omega吗?
严圳以己度人,又觉得诺尔斯是把自己当成三儿来骂了。
只是想到诺尔斯是Omega,严圳心里就冷不丁的升起来了几分烦躁,但这烦躁中又夹杂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恼怒。
“这话好像怎么都不该轮到你说,比起更亲密的室友,你只是他的——”严圳的话还未说完,就猛地想起来了这些天,余怀礼话里多次含含糊糊掠过的学弟。
他的视线缓慢下移,落到了诺尔斯手中提着的袋子上。
十分熟悉的、浓郁的茉莉花味儿,就像是诺尔斯故意搞上去,来耀武扬武似的。
严圳之前就想,怎么会有Alpha的信息素是茉莉花这种下贱的味道。
如果是诺尔斯这种脖子上顶了个猪脑袋的Omega,他就可以理解了。
……可诺尔斯终究是Omega。
哪怕诺尔斯再蠢、再异想天开,但他是Omega。
生理书是准确的吗?Alpha必然被Omega吸引吗?
余怀礼什么时候和诺尔斯的关系这么好了?是在他易感期时,极度渴求他的时候吗?
这些问题的答案严圳都不知道,他看着诺尔斯的脸,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诺尔斯是如此的面目可憎。
“滚。”严圳脸色骤然阴沉下来,阴冷的眸子盯着诺尔斯,手下却几乎要把门框掰断。
伴随着机器人冷冰冰的“门锁严重受损”,他哑声说:“你不要想着接近余怀礼,如果再让我知道,我马上就会通知你的哥哥。”
“到时候,你看他是会继续让你在这里学习,还是随便找个Alpha把你嫁出去。”
诺尔斯眯着眼睛看了严圳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笑意并未及眼底。
他知道了,他最开始的猜测并没有错。
严圳这个死A同。
他绝对、绝对不允许他的好朋友好学长被这种贱货带坏!
“好啊,可以。”诺尔斯吐出的话有几分冰冷,“你可以尽情的向我的父亲,我的哥哥告状,当然我也可以向外界宣布,严圳是同A恋,不仅如此,他还猥亵Alpha,是个该被烧死的异端!”
随着诺尔斯的话音落下,氧气仿佛在抽丝剥茧似的抽离,世界仿佛都寂静了几秒。
门锁已经彻底报废,严圳感觉他的血管都在鼓动,血液仿佛在奔腾着、叫嚣着。
诺尔斯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严圳。
空气中跳跃着焦躁不安的信息素分子,浓郁的仿佛下一秒两人就会打起来似的。
但诺尔斯的终端响了一声。
【余怀礼申请接入无线视频通话。】
严圳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去看自己的终端,只有自己发的消息空落落的在聊天框里待着。
余怀礼已读不回。
“学长。”刚刚诺尔斯对着严圳凶得要死,接起通话却又成了另一幅神情,他弯着眸子,叫余怀礼。
余怀礼咬了咬勺子,看了一眼诺尔斯身后的背景:“哎?你在我寝室门口啊?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了,我现在不在寝室。”
“我知道了。”诺尔斯笑意盈盈的问,“学长现在在哪儿呢?”
“在陈老师这儿。”余怀礼懒懒散散的趴在桌子上,戳着碟子里没吃完的意面:“今晚就先不回去了,你早点回宿舍,明就正式汇演了。”
陈筝容将一碟点心放在余怀礼的面前,捏了捏他的肩膀说:“坐直了,不然容易积食的。”
看余怀礼不为所动,他又轻笑着说:“然后腹肌会变没吧?”
“才不会这么容易呢。”余怀礼嘴上说着,却诚实的坐直了。
他刚哼哼唧唧想再说些什么呢,电话那头的严圳却突然开口了。
“你今晚不回来?”
余怀礼疑惑的哎了一声,然后他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圳哥,你和劳瑞恩在一起啊。”
这么晚了竟然还在一起。
好好好,谁敢说他磕的cp不是真的!
但是严圳没回答他,固执的又问了一遍:“你今晚不回来?那明晚呢?我的易感期已经过去了,很抱歉在易感期时我……我想郑重的跟你道个歉。”
余怀礼看看笑容一点点消失的诺尔斯,又看看正温柔给他切着糕点的未来上司,懒懒散散的说:“圳哥没关系的,我不生气。就是这几天要帮陈老师做些事情,先不回去了。”
“陈筝容?”严圳声音明显顿了一下,紧接着刻薄的话脱口而出:“他一个Beta,还是个水课老师能有什么事情找你,无非就是让你帮忙打打杂——”
陈筝容将一枚糕点递到余怀礼嘴边,温声回应:“严圳同学,这话就有失偏颇了。”
诺尔斯的笑容完全消失了。
明明余怀礼是在给他打视频通话,但是旁边的这两人比两百只鸭子还要聒噪。
他瞪了一眼话太多的严圳,转头就想走:“学长,我先走了,回寝室在给你拨过去。”
“好哦。”余怀礼顺势挂断了电话,嘴边又被递过来一个糕点。
他张开了嘴巴含着糕点,舌尖却无意扫过了陈筝容的手指。
陈筝容微微怔愣了两秒,他垂下眸,看着余怀礼柔软的头发,嘴里忧心忡忡的说:“严圳同学的脾气似乎有些差,他刚刚那番话……他是在易感期对你做了什么事吗?打你了吗?你哪里有受伤吗?”
陈筝容是知道严圳,他一直以为严圳虽然傲了些,但本性应该不坏。
可是余怀礼这样乖的学生,却被“本性不坏”的严圳,逼到无法回寝室,而且刚刚余怀礼还可怜巴巴的问自己,他能不能睡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虽然自己的办公室有休息室,但总归不如在寝室里舒服。
陈筝容看着余怀礼的目光越发慈爱,像看什么小可怜。
余怀礼咽下糕点,喝了一口水,迎着陈筝容担心的目光有点无奈道:“老师,他没有打我,但是确实有一些小矛盾……”
其实严圳还挺听话的来着。
陈筝容看起来不太相信,他微微叹了口气,将温热的饭菜往余怀礼前面推了推,温柔道:“吃饭吧,吃完饭老师带你回家。”
余怀礼:……
他觉得在陈筝容眼中自己可能就是被严圳这个恶霸霸凌的小白花。
行吧,严圳值得。
不过余怀礼吃饱后刚放下筷子,终端就跟疯了似的响起来。
他是和他同班,住在他隔壁寝室的Alpha。
【怀礼,快来吃瓜!】
【余怀礼:什么啊哥。】
【严圳快把你的小学弟给揍死了。】
【然后小学弟把严圳头给打开花了。】
【图片】
【图片】
余怀礼:……?
他点开图片看了一下,顿时两眼一黑。
不是,主角攻受怎么打起来了!
第13章 好坚强的一个瘸子
“出什么事了?”陈筝容垂眸给余怀礼整翻了的衣领,见他看完终端就抿着唇一副不高兴的模样,便出声问道。
余怀礼想到躺在医院的主角攻受就头疼,他收起终端,眼睫轻颤着,表情看着有些苦恼。
“老师,我今晚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陈筝容给他整理领口的手顿了一下,沉默了两秒,随后轻轻叹了口气:“可惜,我已经让生活助手将你的房间收拾出来了。”
顿了顿,陈筝容又给余怀礼扣上风衣最上面的一粒纽扣,柔声道:“不过你有事情,老师并不能强留你是不是,不过老师这里随时欢迎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
余怀礼垂眸,视线落在了陈筝容的指尖上,他的虎口处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并不像握笔的手,反倒是像长期持枪留下来的。
他抬手,轻轻勾住了陈筝容的小手指,然后又看着陈筝容笑得眼睛弯弯:“我相信了,老师可不要骗我,拉钩。”
陈筝容看着余怀礼和他勾在一起,轻轻晃着的小手指,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按下大拇指,十分配合余怀礼孩子气的举动。
“好,不会骗你。”
余怀礼几句话应付完了未来上司,打了辆车就去了主角攻受所在的医院。
他不太懂主角攻受又在发什么癫,明明上一秒两个人还其乐融融的,怎么没过多久就互相把对方打进了医院。
难道这就是对抗路的情侣吗。
真可恶,主角们这样喜怒无常让他这个守卫他们爱情的保镖怎么办!
【坏梨不用担心啦,主角们不是走相爱相杀的路线吗,把对方打进医院也正常吧…?】
【正常正常,无比正常。】
【对嘞,可能这就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
【煮啵咱俩快回去睡觉吧。】
【哈哈哈坏梨:多亏了你们胡说八道,一下子安心多了。】
【事业心很强的坏梨和他只想睡觉的粉丝。】
【谁来懂我,我真的好不喜欢那个陈筝容,感觉像软体动物一样又湿又冷的,刚刚他的手顺着坏梨的胸膛滑下的时候,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哈哈哈哈看重点是他的手顺着坏梨的胸膛滑下吧?】
【眼里看不得吃坏梨豆腐的坏男人。】
【其实是看不得吃坏梨豆腐的不是你。】
【坏梨哥哥走路带风,风衣都被撩起来了,让我摸摸腰让我摸摸腿。】
【感觉、直播间的大家都慢慢朝着hentai的方向发展了……】
余怀礼看着直播间不着调的弹幕,无奈的弯弯眸子。
但心里确实放松了些。
他根据导员给他的信息,到了医院就直奔主角攻受的病房。
严圳到底是年纪大点,多上了几年学,所以他打人十分有技巧,处处都下了死手,听说诺尔斯刚从治疗仓里出来,显然不太适合探望。
余怀礼脚步顿了顿,转头去了严圳的病房。
稍微推开病房的门,余怀礼就看到脑袋被开了瓢的严圳正坚强的拄着拐杖从卫生间出来,一瘸一拐的看着跟表演杂技似的。
“圳哥。”余怀礼在门口探了探头,“我来看你了。”
严圳听到余怀礼的声音,下意识的想要整理下自己,但是看了一眼自己拄着的拐杖,他慢慢坐回病床上,又迅速的将拐杖踢到了床底下。
余怀礼眨了眨眼睛。
真是好坚强的一个瘸子。
“进来吧,别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严圳清了清嗓子,看向余怀礼,“不像是来看我的,倒像是来偷我东西的。”
余怀礼:……
他都长这么一张脸了,怎么可能是像偷东西的!
主角攻简直睁眼说瞎话啊。
余怀礼顺手关上了门:“圳哥你为什么跟劳瑞恩打起来了。”
为什么跟诺尔斯那个贱货打起来了,很显然就是因为诺尔斯犯贱。
射击训练的时候诺尔斯打了他一巴掌,导致他易感期提前了两天不说,刚刚又露出那劣质的不A不O的信息素故意挑衅他,说什么回寝室再跟余怀礼通电话。
那时他易感期并没有结束,对余怀礼只有满心的独占欲和毁灭欲,只是听到诺尔斯提起余怀礼的名字就觉得难以忍受。
然后顺手就把诺尔斯给打了。
严圳沉默了数秒,才哑声说:“并不是因为你。”
余怀礼晃了晃脑袋,头上缓缓冒出来了一个问号。
主角攻咋答非所问啊,那肯定不能是因为自己啊。
他只是个极其无辜的打工A。
“我的易感期,现在过去了。”严圳说着,眼睛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困惑,“我十分惊讶和疑惑,为什么我在易感期时会对你……给你造成的困扰,我会尽力补偿。”
他的易感期现在才是真正过去了。
不过想起易感期时,自己竟然会对一个Alpha做出那样的事情就觉得不可思议。
每天都想要亲亲抱抱摸摸,甚至脑子里整天上演跟余怀礼的动作大戏。
而且在不久前,他竟然会想装成易感期过去的样子来哄骗余怀礼回寝室。
严圳回想起来,只觉得十分割裂和不可思议,他怎么会蠢到这种地步。
但是他不能怪余怀礼,因为人家算是他犯蠢的受害者了。
严圳罕见的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自己被一个易感期的Alpha这样对待,他只会在Alpha的手摸到自己的一瞬间就把他的脑袋打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