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平成功成为第二个被池青们包围的人(笑)响尾蛇的基酒是混合威士忌
◎抓不住那个提琴手◎
“大半夜的,安全起见还是结伴而行比较好吧,免得又发生刚才那种事。”宿海集笑眯眯地说着一些两个人都不信的鬼话,“反正我们的目的地,不是一样的吗?”
“好啊。”塞科一反之前迫切溜走的心态,愉快地答应了邀约,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身上的秘密会给他带来惊喜。
两个人走回旅馆的路途其实也没花几分钟。但言语交锋已经车了好几轮了,等走到电梯间,话题已经变成了明年美国大选哪一家会胜出。
“说起来宿海先生见识过里约的特产吗?”塞科摁下十六楼,这家旅馆的顶楼,他们在路上已经互换过名字了,不过或许是亚洲人的面相他的确没想到宿海集已经二十九了,“虽然你身手很好的样子,不过要是遇到本地的黑手党还是记得快跑吧。”
宿海集随手摁了十二楼,他倒不怕背对着另一个人离开:“你是说黑手党?的确还没见过……难道这里的警察不打黑?”
金色的雕花电梯缓缓上升,奇异的失重感包围人体,塞科随便一歪靠在光滑的玻璃花窗上,表情复杂得只有倒影看见:“当然打,心里打嘛——常见的事,哪里都一样,上下勾结买通一下再日积月累,潜规则就这么出来了,下面的混乱不过是上面人做事的白手套,手套脏了就换……可还是有大把的人愿意去做那双白手套。”
宿海集瞥了这个怅然的人一眼。他在憎恨,也在怜悯。
叮,十二楼到了。宿海集坦然自若地走出了电梯间,只朝背后挥了挥手:“祝你好梦。”
金色的大门合上,他踩着一地灯光继续向前,直到找到另一端的消防楼梯——他和池青当然不住十二楼,而且他也相信塞科·埃雷拉诺不住十六楼。
悄无声息地下到九楼,他推开房门的时候池青正好抬头。于是对视的一秒成功交换记忆,而第二秒男孩就皱起眉头:“塞科·埃雷拉诺……基因改造过的克隆体?可这也太嚣张了吧,外貌和名字都是。”不然难以解释这除了发色基本无差的外貌。
“或许真的就是巧合呢。”宿海集卸掉全身大部分的武器,把玩着军刀在指尖一转,话语里忽然带上玩笑之意,“你想想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他们可除了发型基本没有差别,而且没有人规定人的名字不能和酒谐音。”
池青对这种冷笑话完全免疫,毕竟最擅长讲地狱笑话的就是他:“先把生物信息提取一点,让龙吾私下找人忙活去——快点拿出来,你不是揪了他的头发吗?”
“反正现在也不能去找他啊,阵平还在那边谈判呢……”宿海集庆幸自己为了遮伤疤习惯穿的是衬衣而不是短袖,不然那一根金发都不知道往哪藏。
等确认那一根属于金发侦探的材料被塞进小袋子里,池青才想起来他们一路上聊的主要话题。毕竟组织如影随形的作风他已经很习惯了,备忘录上的第一条永远都是它:“提琴手有什么问题吗,你的套话好像没有脱离过这个核心。”
美国FBI在逃嫌犯又不在他们的业务范围之内,宿海集一个日本退役公安,为什么对这个连环杀人犯这么上心?
宿海集已经收刀入鞘了,闻言也不过沉默了一秒:“不是提琴手……作为一名普通美国公民,他对政治了解得有点太详细了。不过这点也不算什么,很多人都热衷于政治——但他对FBI的了解不亚于政治。”
在谈到舆论吵架内容时,塞科下意识避免了所有对FBI不利的发言,圆滑的话术堪比专业的外交发言人……但宿海集同时也看得出,他是真的讨厌FBI,连语气都藏得不甚走心。
一面厌恶一面下意识维护,那个二十四岁的金发青年到底和FBI什么关系?
第二天他们的原计划是装作普通游客踩点的。
原计划。池青茫然地站在宿海集旁边,他们两现在被一大堆纹着纹身的本地人围住,每个人热情洋溢的笑脸推销着自己作为导游。而在此之前他们只是在过马路前聊了两句旅游路线而已。
出于直觉,他知道自己是掉进某种陷阱里了。
人越来越多,宿海集艰难地一一应付,而对方的笑脸也愈发诡异,正当他企图抓起池青直接冲出去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女声突然插了进来:“干什么呢,又重操旧业?”她的英语很熟练。
那些人竟然瞬间流水般散去不再纠缠。好险,差点就得露馅,池青松了口气,而抬头时本来以为过来的会是巡警之流——没想到是个打扮热辣时尚的年轻女性,正对着散去的那些人翻白眼。
“谢谢解围,小姐。”宿海集自然地伸出手,微笑着感应了下对方指掌的茧,有,但位置不对,暂时存疑。
“叫我索菲娅就好。”扎着脏辫的女人好奇地看了眼池青,顺手从背包边上拿出招牌,“看在我帮忙的份上,雇个导游怎么样?友情价一天一百雷亚尔就好,毕竟——”
她指了指街角徘徊的人群:“你们被盯上的话,总得雇一个人的,不是我就得是那些家伙喽,事先声明,他们可是黑手党的底层成员,仙人跳和黑吃黑都很精通的。”
“那你是怎么喝退他们的,索菲娅小姐?”温和的亚洲面孔加上精心练习的笑容,效果的确很好,“难道你也是黑手党的一份子?”
被质疑的人摊了摊手,神色是明显不屑:“我才不给黑手党干活,他们还不配,一群城市的蛀虫……我姐姐在里面而已,上面有人赏识她。”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尴尬地轻了下去。
大家都知道这个赏识本身有多么的羞耻和苍白。
“好吧,索菲娅小姐,希望我们能配合一下,早点离开这里。”宿海集无奈地抽出了钱夹,一个黑手党高层情妇的妹妹却还那么桀骜不驯,这本身就是个矛盾体……就和里约热内卢这座城市一样。
它灿烂,却也腐烂,它即将举行世界闻名的狂欢节,却也不掩饰自己的混乱。不管是之前的塞科还是现在的索菲娅,他在这里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毫不掩饰自己的两副面孔。而所有人都能嗅出底下的暗流涌动。
收到钱的索菲娅非常敬业地痛快,直接在前面开始带路:“OK,走吧,我可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没有人比我更熟这里的景点路线和特色饭馆了!所以你们想去哪种地方……”
阳光热烈地拥抱着城市,明媚到仿佛能忘掉所有痛苦,欢快的乐曲从街头巷尾飘过余音,男孩被青年牵着穿行过整个城市,向新的一切进发。
如果他们真的是在旅游就好了。
穿过大街小巷,他们从海边的沙滩经过,乘缆车登上面包山眺望整座里约城,下午又逛了遍耶稣山,宏伟的耶稣巨像朝大海张开双手,他们一路上活泼的索菲娅在这里静静地低下了头,和无数游客一样姿势规范而庄重。
“集,你有信仰吗?”巴西人习惯直呼其名,黄昏中索菲娅带着他们抄小道避开人群,前往下一家她倾情推荐的饭店,隐藏在居民区中的曲折楼梯看似永无尽头,“其实我对天主教了解得还不够透彻,更博学的是我的姐姐玛尔塔,是她带着我投入主的怀抱的……”
“当然有——那索菲娅,你觉得信仰对人重要吗?”宿海集随手把墨镜挂在胸前的口袋,打得一手好太极,他当然是无信仰者,毕竟谁敢让他信仰?
辣妹打扮的女人耸了耸肩,走在最前面刚好拐了个弯,看不见表情:“对那些受难的人来说,信仰是他们最后的出路,对那些上层人士来说,信仰……不过是休闲和工具罢了,这种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事情——对有些人来说已经没用了。”
明明是宗教气氛浓厚的家庭,态度却意外的冷静,甚至还略带逆反的偏激啊。宿海集笑着抬头,打算再套点里约的黑手党日常之类的消息:“索菲娅你——”
“什么?”棕发女人回头,而刀刃的寒光忽然从她身后闪现!
下跃,踹倒,低头,池青瞬间放翻了索菲娅,女人前扑砸在了台阶上擦破了手肘。而所幸那一截迅猛的刀锋仅仅划开了她的肩部外套。如果还是正面姿势,她可能会被开膛剖腹。
一记回旋踢踢飞猎刀,宿海集大踏步向下,擒拿手已经伸出了一半——然而袭击者毫不恋战,一刹那的震惊后竟然转身就逃!
宿海集下意识上前两步后又猛地转身,该死,他不能把池青和索菲娅就扔在这里不管:“索菲娅,有受伤吗!”
“袭击时只有衣服划破了,手肘倒是擦破了点。”池青替她回答了,他第一时间就检查过了可能存在的伤口,惊魂未定的索菲娅还没那么快反应过来回答问题,“索菲娅姐姐,要不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而且刚才那个袭击你的人,你认识吗?”
“不,不认识。”棕发女人从地上爬起来,懊恼地看了看被划坏的外套,“反正这种货色不可能是黑手党,这么随便还毫无计划的行动……等等,该不会是电视里说的那什么,连环杀人犯?”
没人能回答她,宿海集也摇了摇头,他已经去把那柄猎刀捡回来了。然而上面没有任何特征,就是把随手买或者顺的工具。池青已经翻找起同调后的记忆,袭击者穿得毫无记忆特点,戴着的口罩和鸭舌帽下看不清轮廓,只能看出应该是个矮宿海集半头的成年男性,黑发和棕肤的确是本地人的特征……
说起来,如果他没看错,索菲娅肩部外套的裂口里有隐隐约约的痕迹,那是——
洗去纹身时留下的疤。
◎作者有话要说:
*嗯,三个可疑的家伙,如果有一个与本篇关底BOSS有关,你们猜是谁?
A?外交话术满分却讨厌FBI的美国侦探,长得和鹤见真除了发色都一样
B?身为黑手党高层情妇的妹妹却没被同流合污还撒谎的索菲娅
C?突如其来的袭击者
阳光下的阴影里,亨伯特在狂奔。
他在口罩下的脸满是热汗,脚步在狭窄曲折的楼梯上跌跌撞撞,穿过幽静、沉默和封闭——他总算灵敏地钻了出来,从这片沿山坡向下的民居中。直到一头扎进阳光里时才短暂地喘了口气。
他终于可以摘下手套挥舞,抬手打车时心里闪过的仍然是刚才那个跌倒在地时也野性万分的女人——他美丽的猎物,虚弱而惊惶的奖品,那些FBI永远只能跟在后面替他收拾残局,而他已经带着她们最美丽的一部分远在他乡,在舞台上尽情演出……
出租车刹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忽然和那道凌厉的风声重合,亨伯特瞬间瑟缩了下。这次的确是他的失误,他的乐团即将离开这里,可他的狩猎还没尽兴,只好仓促下手——谁知道这次的目标身边有那种人的保护,与日常生活毫不相关的部分,亲和的笑脸下毫不掩饰的杀机扑面而来。
他最明智的选择是在猎刀脱手时转身就跑。
明天就是狂欢节,而后天乐团就要前往下一座城市,他只有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所以果然还是向当地的枪械改造师买一把枪方便。毕竟他可不是什么迂腐地只用一种武器的愚蠢杀人犯,可惜昨天询问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接待了一个叫卡沙萨的客人……亨伯特坐在车上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回到安全屋后他还得把一次性染发剂和美黑膏洗了,晚上再回剧院准备演出。
说起来,改造师好像有个姐姐来着——那用她姐姐威胁她,能不能榨出更多油水?如果她也符合猎物标准……亨伯特向车窗外,风景模糊地一闪而逝,玻璃窗上是他嘴角抑制不住露出的某种兴奋。
他的演出一丝不苟,从未失败。
夜幕降临,尽显风度的白人绅士走进剧院后台。身为小提琴首席,他还是亲切地伸手和乐团众人一一打招呼,包括剧院里在旁边帮忙的工作人员:“辛苦了,各位,愿上帝保佑我们晚上演出成功!”
金发深肤的男人微微一笑:“愿上帝保佑。”
深夜总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出没,比如老鼠、叛徒和杀人的人。而虽然门外的人不属于以上三类的任何之一,索菲娅还是不想开门。
“索菲娅!”门外的客人还在坚持不懈地敲门,哪怕他是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了还那么中气十足,“听话,孩子——再不开门,**可就要替我动手了。”
为了保护自家的门板,她不得不打开门:“阿尔瓦罗,你来看望我的时间永远那么不巧,怎么老是选在半夜三更,就不怕我睡了吗?”
“这话说的,好像白天来这找你能找得到人一样。”阿尔瓦罗翻了个白眼,他一个副手天天找不到自己帮忙的人算什么事,“只有晚上开门营业的时候你才在这里,我这叫抓得准。嘿,不许反驳,你爸妈死了以后可是我把你们两养大的,我还不了解你?”
“姐——玛尔塔,你都不帮我反驳他!”扎着脏辫的女人向后倒进沙发床里,这个房间最明亮的地方在她手边,那边的工作台上乱七八糟的都是各种工具和枪械零件,是她真正吃饭的家伙。
墙上的女人微笑依旧。
“好了好了,玛尔塔都去天堂过好日子了,你就别烦她了。”阿尔瓦罗扫了眼难以下脚的整间屋子,忽然出声,“昨天,你是不是接了那些乌鸦的单子?”
果然,阿尔瓦罗这家伙从来不会没事的时候找上门来。索菲娅闭上眼,吊儿郎当地回了话:“是又怎样,他们是这座城市的主人不是吗。哈,说起来昨天那个人可是亲自上门来着——”
“你想死吗!”
老人的咆哮声活像衰老的雄狮:“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沾那些乌鸦!他们是魔鬼,从地狱来的,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些年他们在南美炸死了多少人,为什么你总是不听话!”
“但他们给的钱够多。”索菲娅翻了个身,她宁愿背对着阿尔瓦罗,“孤儿院的钱已经不够了吧?礼尚往来,你也别跟我撒谎,老头子,都已经干到这个份上了,还想保住清白不成?”
什么魔鬼……她只知道饿死人的才是魔鬼。
“别开玩笑了,我阿尔瓦罗进了黑手党就从没想过清白。”提着**的老人焦躁地在屋里转来转去,“重要的是你,索菲娅,那些乌鸦肯定早就盯上了你,七年前的那个布尔盖也是,现在的这个潘德林也是,他们总会不择手段地把你拉下水——”
“可七年前我已经拒绝了,而那个人已经死了,没有人会知道我,卡沙萨找上门只是个意外!”改造师猛地坐起来,无法否认,布尔盖这个名字即使过了七年也让她心头一寒,“他们什么也不会知道的,什么潘多拉……那就是个可笑的传说!”
虽然没人知道这个可笑的传说之下死了多少人。
阿尔瓦罗没有吭声,但他的眼神已经沉重到索菲娅难以承受的地步,她回想起家里流传下来的那些奇怪的笔记本,某种直觉还是让她改了口:“好,就算潘多拉是真的,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个世界上有超自然力量,难道就能改变世界吗,世界不还是跟着美金走?什么黑色死神,我真搞不懂,我爸妈那点小爱好你为什么要当真……”
“够了,索菲娅。”老人疲惫地打断了她逞强的反驳,散弹枪拄在地上像条拐杖,没有亲眼见过那些东西就是很难说服,“我不管你信不信那些传说,也不管你和组织的合作,只有一点你给我记好了——不要和那些专门寻找潘多拉的人有任何交集,听到了没有!”
索菲娅随便点了点头,看不出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
阿尔瓦罗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背后却忽然响起了索菲娅的声音:“等等,把这个带走吧老头子,我过几天要搬地方了,安顿完再找你拿,回头给你发短信。”递给他的是一张照片,玛尔塔幸福而永恒地微笑着,她唯一的也是最后一张的照片。
“知道了,小心点,别被人盯上,该停手就停手知道没?”老人挥了挥手,带着那张照片潇洒地合上门。
于是这间庞大而拥挤的屋子里又只剩她一人,浑浊的空气,只有风扇聒噪地旋转着。年轻的女人再次闭上眼,记忆流水般划过影像——父母被黑手党报复而死的哀嚎,床上玛尔塔残碎的肢体,孤儿院孩子们稚嫩而失望的面孔,布尔盖带着硝烟和血的冰冷枪口,警局巡视时视若无睹的冷漠,她被迫加入黑手党那天上流社会在轮船上放的璀璨烟火……
阿尔瓦罗担忧的表情被这些画面淹没了。
索菲娅睁开眼,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很抱歉,在这个老人看不见的地方,她已经停不了手了:“先生?”
合成的电子音不管听几次都是那么奇妙:“我还以为你找到我们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决定,索菲娅,你犹豫得太久了。”
“我只是想把手头这单做完再说,您的手下一直很慷慨。”面无表情的女人看了眼背后的沙发床,事实上那堆胡乱卷起的毛毯里还有个致命的盒子——**,她精心的偷渡品,“我只是想最后确认一遍,您能确保那些资料能被整个世界所知晓吧?”
“毫无疑问。”她听得出,简短的回答下是强烈的信心,那是深深扎根进这座城市的黑暗。
“那我没问题了。”索菲娅低头看着挂断的电话,漆黑下来的屏幕倒映着她染上疯狂的脸。
只要能让世界舆论强行介入,只要能让那些人渣身败名裂,只要能让这座腐朽的城市重新惊醒——那么,就算流点血又怎么样呢?她愿意陪他们殉葬在火焰中……反正卡沙萨的订单和那位先生的打款已经够孤儿院孩子们的下半辈子了,就让阿尔瓦罗恨她吧。
午夜十二点,索菲娅从窗外看出去,高大的耶稣像依旧慈悲地微笑。
乌丸崇弘扫了眼通讯终止的屏幕,随手关掉了变声的软件,身后的阴影里传来下属恭谨的汇报:“各大媒体的网络已经植入了病毒,等狂欢节夜里发生大规模爆炸后相关资料会直接循环播放。”
“蝎子出发了吗。”他端起刚刚热好的红茶,二月的纽约还是会下雪的天气,令人心烦,“终究是没有见识过那个世界啊,索菲娅·奥利维拉。不然她也不至于把世界的真相当作废纸,真是令人无奈的滑稽,不是吗?”
无人应答。
“不过这种擦肩而过的故事……”乌丸崇弘凝视着水面上那张已经四十多岁的脸,“还真是耳熟啊。”你是否还记得我呢,我所谓的父亲大人?
乌丸莲耶恐怕想不到,这么多年来撕咬他们名叫魔盒的组织,某种意义上也仍然是在为乌丸家而战呢。
◎作者有话要说:
*阿尔瓦罗警告索菲娅不要和魔盒合作,她答应了其实。然而在索菲娅眼里她合作的是组织呢:)这就是一个被整座城市的黑暗淹没最后决定和魔鬼合作屠杀一般恶徒的故事,但最终还是被利用了
*新角色出场!乌丸崇弘,魔盒的首领,从组织挖走处决者部队的人,乌丸莲耶在逃的克隆体,在组织名单上是死人,以潘多拉为最终目标。因为本身声线和乌丸莲耶一模一样因此加工过后的声音也一样。所以骗得过爱尔兰(之前出场好几次了其实)
◎嘉年华之火已为您预定◎
同样的半夜十二点,塞科·埃雷拉诺正穿过烟雾缭绕的劣质辛辣味,不怀好意的眼神滑过他皮肤上靛青色的纹身后又失望地溜过,洗牌声不断,金发男人在不远处起哄的大笑声里找到酒保:“潘德林威士忌,来半杯。”
他周围空气有瞬间凝滞。
“不来整杯?”叼着烟的酒保眯起了眼睛,看着他手上跳动的万宝路。
塞科笑得纹丝不动:“对,就半杯,我只是来做生意的人,又不是过来送死的倒霉蛋。”游走在灰黑色地带的人当然知道南美的地盘属于谁,里约城里的情报贩子都是潘德林允许下的产物,半杯是生意,满杯是找人——刚开始多的是后者这种找碴被杀的家伙。但这座城市的新主人很快显示出同上一任一样的魄力和手段。
“无聊。往里走,右边第十三个房间空着。”酒保没什么意思地嘟囔了句,很快又低下了头。把烟盒扔给酒保,半个场子的视线消失了,塞科走进交易间的时候,情况还算顺利:“本地最方便的散装黑枪在哪买?”
“三千美金,承蒙惠顾。”隔板背后的人懒洋洋地报价,在塞科递上早有准备的现金时吹了个口哨,“啊哈,我喜欢大方的朋友,那我推荐改造师索菲娅,她的货成品好,价格也公道——喏,这是地址,现在去看看应该还没关门,老天,这都是我最近第几次推荐她了,那家伙真应该给我广告费。”
皱巴巴现写的小纸条和赶人的声音一同扔过来,塞科抓住前者,他很快就能顺势离开这座破酒吧,找到一个供应点。而那个愈发暴躁的杀人犯在侧写里并不是循规蹈矩沉溺于一种武器的人。如果他想加快杀戮速度肯定会找一把合适的枪,只要能从供应者那里拿到信息,他就能揭开提琴手的真实身份……
如果不是他在走廊里看到了那个黑发披落的身影。
宿海集。敏锐的金发侦探即使在昏暗的过道里也第一时间辨别出了对方的身份,悠闲而充满震慑,或许主要原因是他那一头分外明显的长发特征,以及令人困惑的毫不掩饰——但现在的重点是,他们仅相隔五米不到,而宿海集正朝他走来。
幸好自己做了伪装,衣服发型都变了,还带着墨镜和帽子,甚至贴了全套的纹身,而至少在这里金发不是什么显眼的特征——那个男人在即将擦肩而过时忽然别过了头:“塞科·埃雷拉诺?”
还没等他否认或者浑水摸鱼,宿海集已经用着笃定的眼神扫遍了他的全身:“不用狡辩,你的手臂比例比一般人长,而且走路姿势也没改,不过你既然能知道这里……你想在这里买什么,侦探?”
微妙的考量掺杂在最后的质问里,塞科被这忽上忽下的转折搞得心头一跳,艰难地维持住了话术:“这可是公共场所,既然连度假游客都可以出现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来参观?”这家伙到底是谁,他立场就不能清晰点吗!
“你在查提琴手。”宿海集点点头,忽然扳过他的肩膀就往外走,“来吧,朋友,说说你的发现,不然我保证你会和当地警方解释一下为什么美国侦探又在私下调查,还掺和进了本地黑手党的浑水。”
“你的威胁可以更与时俱进一点。”年轻人咬紧牙关,以往作为侦探的时候,通常是他掌握全场的。然而无论是伪装、对弈还是武力,他都被这个所谓的路人游客压了一头,对方还假惺惺地仿佛想助人为乐……可这家伙对黑暗轻车熟路的样子,完全是他的对立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