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高岭之花后by星期十

作者:星期十  录入:02-27

反正结果都一样,虞微年怕麻烦,不如最开始便给出一个善意的谎言。发现再说,不发现皆大欢喜。
况且他也没有撒谎,常在希的确是他的高中同学,不过兼初恋身份而已。
“我不喜欢你对我撒谎。”
“也不喜欢你和前任纠缠不清。”
坐在副驾驶的虞微年随意伸展一双大长腿,指尖夹着一块小饼干,偏首认真听柏寅清说话。
他叹了口气:“你还是在意我谈过很多恋爱。”
“不是。”柏寅清说,“我是讨厌他们没有分寸感。”
柏寅清并不是不能接受虞微年的情史,既然在一起,他就会看好虞微年。
而且这也不能怪虞微年,虞微年这种背景这种地位,想要倒贴攀附的人如过江之鲫。他们在一起之后,虽然虞微年还会出去玩,但到底是有分寸和底线的。
虞微年身边有人,也是那群人的错,知道虞微年有男友还妄想倒贴。至于虞微年,平日里玩一玩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一起时他就知道虞微年是什么性子,改变别人很难,不如转变一下自己的心态。只要虞微年玩得不太出格,他都能接受。
柏寅清无法接受的是,他不是虞微年现在的唯一,将来的唯一。他希望能和虞微年长久走下去,虞微年却总是瞒着他许多事,从未考虑过他们的以后。
虞微年有些烦了,他耐着性子说:“我以后尽量减少和他们接触,行吗?常在希是我的初恋,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谈的这么多恋爱,积攒下来的经验,都是为了更好地遇见你,再跟你谈一场真正的恋爱。”
又撒谎。
现在虞微年对柏寅清的耐心一再下降,有时候连装都懒得装,敷衍与不耐尽在眼底。
可换一个角度来想,虞微年还愿意敷衍、愿意装一装,不是正能说明,虞微年其实还在意他吗?
按照柏寅清所知,以往虞微年都是提分手的,才不会这般解释。他心情转好,又问:“你为什么会和你的前任在一起,因为他们很像你初恋吗?”
虞微年差点被饼干呛到:“怎么可能?”
他只是喜欢这个类型,才跟常在希谈恋爱,又不是因为常在希才沉迷这个类型。
不过看柏寅清这样子,似乎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跟他没关系。”虞微年又反过来问,“那你呢?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他饼干也不吃了,用沾着碎屑的手指,轻轻蹭着柏寅清的唇角,“我是你初恋,你喜欢我什么?”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其实柏寅清早就看见虞微年了。
柏寅清刚进校园,便走错路,拐进一个人烟稀少的小道。
他看到不远处的石阶之上,有人懒洋洋靠着台阶打电话,夏日微风与光斑树影在虞微年身上摇晃,虽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但眉眼明媚张扬,像一捧直射照下且无法躲避的烈阳。
那时柏寅清只是注意到,但他很少会注意别人。
什么时候喜欢?他说不上来,感情很抽象,又确实存在,难以描述。
柏寅清被催着给出答案,他只能棱模两可道:“从你给我写贺卡开始。”
虞微年忍俊不禁,他看出柏寅清没说实话,也不在意。世上又有多少东西是真的呢?真相和谎言之间本就没有明确界限。
虞微年勾着柏寅清的脖子,咬了咬他的下巴:“那你还对我这么凶。”
饼干很快见底,虞微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寅清,以后你做给我吃好不好?”
柏寅清眸光流转,“嗯”了一声:“我已经加了阿姨的微信,我会学的。”
这么自觉?虞微年哼笑着:“不生气啦?”
柏寅清:“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生气。”
虞微年:“好啊,我一定会答应的。”
他言语温柔,“什么事?”
虞微年都能猜到,无非和他那些前任一样,一没安全感就想约束他。正好,他可以顺着这个机会和柏寅清吵一架,然后趁机分手……
“我要你小时候的照片。”
“好啊——等等?”
虞微年唇瓣沾着饼干碎屑,一脸迷茫,“你说什么?”
如果柏寅清说要拍或看他们的色/情照,虞微年还能理解。
虞微年询问过母亲,最终在母亲名下某处房产中找到他儿时的照片,厚厚一沓。
他看着,柏寅清面无表情地翻开相册,拿出手机一张张拍,随后换成微信头像。
“你干什么?”
“换头像。”
“这我当然知道,不过,你知道吗?把小孩子的照片当头像,在我眼里是只有父母才会做的事。”虞微年故意凑过去,压低磁性声线道,“当我老公还不够,你还想当我爸爸?”
天旋地转,虞微年被扑到在沙发上,后颈却被大脑托住,炙热的温度贴上唇瓣。
虞微年环住柏寅清的脖子,主动热情地回吻。他和柏寅清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对彼此的身体十分熟悉,无需刻意撩拨,都能摩擦出燎原之火。
柏寅清像野兽一样撕咬着虞微年的唇瓣,虞微年微微吃痛,轻哼两声,五指圈住柏寅清的脖颈,指腹重重按了按喉结。本想让柏寅清收着点,谁料柏寅清亲得更凶了。
衣服下摆被带着向上卷跑,双手腕被一只大掌禁锢举按在头顶。平坦的小腹覆盖一层恰到好处的薄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柏寅清的目光掠过深刻清晰的锁骨,两点艳色,还有纤细的腰身,最终定格在若有若无的人鱼线上。
他凝视片刻,喉结滚动,毫不犹豫握住虞微年的脚踝,向下低头。
柏寅清不愧是学霸,学习本领超群。从前他接吻像狗啃,这才多久?就已经从日常和虞微年接吻中,学习并掌握了虞微年的技巧。现在他反过来含住虞微年,舌尖灵活地勾舔,令虞微年忍不住扭了扭腰,想躲。
只可惜柏寅清并不会给虞微年逃离的机会,他的接吻带着一贯的风格。口腔湿热,吃得凶,舔得更狠,嘬出绵密不绝的水声。
脚趾微微绷起,又舒展开来。虞微年费劲地咬着手指,毫不避讳的喘出声音。
他知道柏寅清喜欢听。
这也是他愿意给出的奖励。
良久,柏寅清抬起头,他喉结滚动,尽数吞下。随后握住虞微年的脚踝,手指摩挲,稍稍往上抬了抬。
他们两个都已经准备好了,却被一个电话破坏了气氛。
虞微年本不想接,但对方打的是微信电话,看到对方姓名,他将脚伸了过去。
“你先凑合一下吧。”他说,“我接个电话。”
虞微年皮肤莹白剔透,当下因热,浑身呈现出一种诱人的粉。黛青色血管在足背蜿蜒,脚趾根根分明,踩在一抹重色上时,色彩对比得惊人。
“没在忙,我当然记得你,你是班长啊。”
虞微年和高中同学关系不错,有时候也会在群里聊天。他听着对方说了片刻,惊讶道,“同学聚会?现在?”
听筒内传来班长的声音:“现在都过了饭点,晚上吧,我问了几个同学,大家现在居然基本都在A市,不聚一聚都可惜了。”
“晚上啊……”
柏寅清盯着虞微年一言不发,眼眸却变得深沉。他直勾勾地盯着虞微年的脸,舔舐虞微年的手指,禁锢在足部的大掌也在收紧,似乎不容他逃脱。
摆明了不肯放他走。
虞微年也有些纠结,要是做,他们估计得折腾到凌晨。柏寅清这体力真不是开玩笑的。
他现在被吊着不上不下,也怪难受的。纠结片刻,他犹豫道。
“哪里吃?”
“老地方呗,先去野尔,再去W,照顾下老同学的生意。”
虞微年暂时没给出答复,班长也表示理解,他们现在是成年人,大家各忙各的,很难凑到同样空闲的时间。
也正因如此,虞微年才想去这个同学聚会。不论什么时候,他人缘都很好,高中留学时走得匆忙,只来得及线上告别。
之后再回国,大家也在世界各地,很难同时有空聚一次。
脚被弄得湿漉漉,虞微年嫌弃地看了一眼。
柏寅清抱了过来:“不是想去吗?去吧。”
“你舍得我去?”
“去吧。”柏寅清静静道,“我没有关系的。”
“我反省过了,我控制欲不该那么强,也不该一直查你岗。”
“我该给足你自由。”
虞微年赞同,更多的还是诧异。这话从柏寅清嘴里说出,怎么这么不对味呢?
过于顺利的发展,反而让他产生怀疑。
“你去参加同学聚会,晚上我能去接你吗?”果然,虞微年又听柏寅清道。
“你肯定会喝酒,晚上不好叫代驾,我接你吧。”
“行。”脚尖若有若无地勾着柏寅清,虞微年哑声说,“我们先简单来一次?”
这事恐怕简单不了,一次也不行。要真放任现在做下去,别说晚上,天亮了虞微年都起不来。
大掌缓缓握住虞微年的膝弯,柏寅清缓缓俯过身,低头舔了舔虞微年的唇。
“你昨晚没睡多久,等会去补一觉吧。”他声线喑哑,“我会把你舔舒服的。”
虞微年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身上已被洗过,他被塞进被子里,连骨头筋都是麻的。
他正要熟练地往柏寅清怀里黏,却不见柏寅清进被窝。
虞微年眨了眨眼睛:“你不睡吗?”
“家务活还没做完。”柏寅清摇了摇头,“我先去帮你洗衣服,再打扫一下房子,还有久久的猫碗、猫房,我都要清洁消毒一下。”
“这些小事找保洁就行,你做干什么?”
“宝宝,我不放心把家里的事交给别人。”
“那你控制欲还挺强。”虞微年懒得管他,他轻哼一声,翻身滚进厚实的被褥间,手中抓着他的小毛巾,把眼睛一闭,“你去吧,我要睡了。”
“动静小点。”
“……”
经过这段时间,柏寅清原本以为虞微年已养成了被他抱着入睡的习惯,没想到他对虞微年来说还是可有可无。
他沉默片刻,还是掀开被子,钻进被褥,迎面抱住虞微年。
“宝宝,我等你睡着再去做家务。”
虞微年困意浓重,没有理会柏寅清。没多久,他的呼吸声均匀绵长,面颊因侧睡被挤得微微鼓起,手中紧紧攥着一条小毛巾。
柏寅清试着将毛巾抽走,想想还是作罢。
他与虞微年一起握住这条毛巾,手指若有若无蹭着虞微年的手腕。
柏寅清静静凝视虞微年的睡颜,听着虞微年的呼吸声,冷淡幽邃的眼眸黑沉得惊人。
他像自言自语,声音放得很轻:“你会永远爱我的,对吗?”
半晌,空气中才响起平淡诡异的声音。柏寅清紧握虞微年的手,替虞微年回答,“是的,我会永远爱你。”
柏寅清开车将虞微年送到野尔餐厅,他知晓虞微年嫌弃他黏人,更不会同意他留下。
刚把人送到,他很识趣地说:“那我先去送久久去做美容,你快结束的时候和我说,我和久久来接你。”
“可以吗?”
久久都搬出来了,虞微年还能拒绝吗?
“行,到时候我给你发消息。”
虞微年来到包厢时,杭越已经到了。
班长见到虞微年,热情地给了个熊抱:“你这帅得有点逆天了啊?不愧是我们班的颜值门面!”
这说法是有原因的。当初学校论坛突然有人起哄,要选校花校草,不知道是谁看热闹不嫌事大,把虞微年的照片同时投到校花校草选项,最终票数一骑绝尘,斩获两大头衔。
“真不打算去娱乐圈玩玩?”有人忍不住道,“你这颜值在娱乐圈都是顶尖的,我这些年在娱乐圈里混,还没遇见过颜值比你高的……”
“等哪天我混不下去了,再考虑下靠脸吃饭吧。”虞微年调笑着说。
众人都在笑,虞微年混不下去?怎么可能呢?从来只有他让别人混不下去的份儿。
虞微年正打算入座,却发现身边有人,他下意识看了过去,猝不及防与常在希目光对上。再一看周围人的目光,偷看的偷看,望天的望天,八卦的八卦……
他哪里还不能明白?估计是他的这群同学,想好心帮他们“破镜重圆”。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的分手原因是造化弄人,要不是常在希家突然破产,说不定他们现在还在一起。
“好久不见。”常在希嗓音微微沙哑,冷淡声线与面庞一致,听不出什么情绪。
常在希和柏寅清是同一个风格,虞微年喜欢的一直都是同一个类型。但随着时光流逝,常在希身上那股冷淡气质被沉淀得愈发成熟稳重,冷峻中带着礼貌与疏离,不似柏寅清那般富有直白攻击性。
虞微年落座,泰然自若道:“好久不见。”
虞微年到现场,他们才正式开始动筷。众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要么回忆往昔青春岁月,要么痛骂职场,也有人在聊他们的创业史……
“一转眼,好多年过去了。”常在希侧头盯着虞微年,“你一点都没变。”
虞微年道:“人都是会变的,怎么可能一点都没变。”
天冷,他舀了一勺汤,也让常在希看清他手上的戒指。
常在希一怔,虞微年也愣了愣。什么时候戴上的?难道是他睡觉时,柏寅清为他戴上的?
他都没注意。
常在希险些控制不住表情:“你和你男朋友的对戒吗?设计挺独特的。”
“嗯。”虞微年心想,能不独特吗?
柏寅清自从知道他流水线式恋爱后,凡事都要追求特殊,似是要借此证明自己与他那些前任是不一样的。戒指是,手表是,礼物是,任何东西都是。
柏寅清不想与别人撞款,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小众定制款戒指。不过看是挺好看的,也挺百搭,要不然虞微年也不乐意戴。
常在希:“你们感情真好。”
“凑合吧。”虞微年周身散发着敷衍的冷淡,但常在希还是没放弃与他搭话。
经过一段时间聊天,虞微年这才慢慢捡起熟悉的感觉,没有一开始那么冷淡了。
他才了解到,常在希这些年办了很多画展,他看着一张张活动海报,以及上面的地点与时间。
“当时我也在这里。”虞微年道,“有点可惜,不然可以去看一下。”
常在希眼神苦涩。
他们没有删除微信,也没有取消社交平台的互关。他一直有发动态,可虞微年说这话,说明虞微年根本没注意过他。
尽管他知道虞微年没有刷动态的习惯。
“现在看也是一样的。”常在希递出两张门票,“不久之后A市也有一场画展,你可以和你男朋友一起来。”
和柏寅清一起来?那你这画展怕是要开不下去,柏寅清十有八/九会砸场。最要命的是,柏寅清还真赔得起!
“我会去的。”虞微年应付着说。
晚饭到达尾声,虞微年并没有表露出特别明显的态度,这让常在希捉摸不透。
周围人见过他们的热恋期,再加上虞微年之后的对象酷似常在希,他们下意识认为,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双方都记挂着彼此,只是缺少一个机会。
“我好久没回A市,不知道A市有什么好玩的。”
常在希发出邀请,目的却再明确不过,“年年,你可以带我逛逛吗?”

第40章 捉奸现场
常在希并没有马上得到答复。他神色平静, 餐桌底下的手指紧紧陷入手背,抓出一道深刻青白的印子。
“好啊。”虞微年拿起外套,“那走吧, 带你去附近逛逛。”
野尔位于市中心,附近是繁华商场与高楼建筑, 还有一条波光粼粼的江。
他们在黑夜漫步江边, 来往行人游客无数, 纷纷拍照打卡, 气氛喧嚣又热闹。
常在希:“这些年我经常会想,我以前太幼稚了。”
虞微年:“那时候我们都没成年,幼稚不是正常的吗?”
“……”
常在希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我也没想过, 我家会在那时候破产。当时我觉得天都塌了, 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以后又该怎么办。”
他在高中时期与虞微年早恋, 虞微年父亲并不赞同同性恋,但虞微年母亲思想开放。他家里本身就是玩艺术的,思想比较开明。
双方父母见过面后, 到底没有阻挠,反而一起商量留学的事。毕竟双方家庭知根知底,若是能捆绑在一起,也是一大助力。
虞微年与常在希都说好了, 以后要在中央公园大厦顶层公寓,一起养一只宠物。他们会永远在一起,每天清晨从高楼俯瞰,因为楼层高, 他们听不见道路的车水马龙声,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世界只有彼此二人。
他们可以全景欣赏纽约天际线,从中央公园到哈德逊河,水道星罗棋布,夜晚灯火通明璀璨。每日与星月天空为伴,身边有最爱的人。
年轻的时候最是矫情,也最爱幻想。年少时期感情纯粹真挚,天真地以为当下就是永远。
虞微年隐约也记得这些事,但没常在希记得清楚。
“我们还会带上我们的小猫……年年,久久现在还好吗?”
久久是他们领养的一只小猫。
虞微年:“他挺好的。”
常在希猝然回头:“你一直养着他?”
“年年,我有话想对你说,我……”
二人目光短暂对接上,虞微年语气淡淡地打断:“你了解我的,我不是会回头的人。”
“……我错了,我真的很后悔。”
虞微年不想闹得不体面,常在希却不在意,“我那时候还年轻,很多想法太天真太幼稚,我家破产,留学学费没有着落,你家愿意帮我出……但我不愿意。我不想让我们的感情掺上金钱,我想成为更配得上你的人……”
留学学费对虞微年一家而言算不了什么,但年少的自尊让常在希无法接受。之后虞微年没有在说好的时间出国,而是选择留在国内,常在希无比愧疚,总觉得是他影响了虞微年的决定与前程……
“所以你当时觉得,我们应该暂时分开。”虞微年问,“那你现在成功了吗?”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向常在希的目光,像在望着落在脚边的灰尘,“你成为更配得上我的人了吗?”
常在希薄唇紧抿,他摇了摇头:“我没有,我还是配不上你。”
破产让少年时期的常在希无比自卑,他忍痛和虞微年提出彼此暂时分开,跨国恋也没关系。虞微年却平静地看着他,随后提了分手。
“我后悔了……我那时候不该放开你,也不该自怨自艾。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和虞微年分手,是常在希此生最后悔的一件事。
他努力成长,努力追赶上虞微年的步伐,成为配得上虞微年的人。他成长的速度很快,但虞微年更快,每当他获得引以为傲的成就,虞微年却马上斩获更加耀眼的成绩。
常在希迈出一步,虞微年走了十步;常在希终于从地上爬起,甚至能跑了,虞微年却已开上轿车,将他远远甩在身后。
他以为凭借努力可以缩小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没料到时间越久,虞微年对他而言也愈发可望不可及。
常在希总想着等一等,等他再好一点、再优秀一点。现实却没有给他等待的机会。
隐忍克制的冷淡面庞难抑翻涌情绪,虞微年看得内心触动。
经过这段时间的聊天,他被唤起这段初恋回忆的体验,都说初恋是美好的,他自然也是。
他在最青涩懵懂的时期收获了一段恋爱,年少时的心动真实且不掺杂质,若不是常在希家中出现变故,他们会一起留学,一起生活……
虽然之后的事不可预料,可当下回忆起来,让他不禁唏嘘造化动人。
“好了,不要想这么多了。”
虞微年声线变得柔和,他抬手理了理常在希的领口,“那些事都过去了,我理解你,也尊重你的选择。我那时候留在国内,更不是因为你。”
难怪杭越等人会误会,原来连常在希本人都认为,他是为了常在希才延迟留学。
虞微年不好解释,看着常在希如此,心中也不好受。
他无奈地想,这么多年过去,怎么他还是好这一口呢?
“我们现在的生活都很好,这就足够了。”
“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
“现在你是知名画家,你不是已经完成你的梦想了吗?”虞微年打断常在希接下来的言语,“时间比较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同学都在W会所玩,虞微年要是前往,常在希必然也会跟着去。
分手多年的初恋仍对他念念不忘,又一直自责,想要追逐他的步伐,他内心深有感触,但也仅此而已了。
和常在希谈恋爱时,虞微年的感情的确是真的,可他每一段恋爱投入的感情都是真的。
他当时一直和常在希在一起,除了青春期感情纯粹,还有很大一点原因是,当时他周围没有这种类型。
如果周围出现其他更符合他口味的理想型,他也会一脚把常在希踹开,投入新的怀抱。虞微年对自己有着很清晰的了解。
多年不见,常在希还是他喜欢的类型。如果常在希懂事一点,比如像司知庭那样进退有度,他不介意和常在希发展一下别的关系,比如炮/友。
大家恋人做不成,还能当床伴,毕竟有过一段情,睡起来也会比较融洽和谐。对常在希的外形条件,虞微年还是很满意的。
可惜常在希表现得并不好,虞微年怕被纠缠,更讨厌麻烦。
常在希自知失态,也知晓虞微年不会给出更多答复,他很快整理好心情:“我送你回去吧。”
虞微年没有拒绝。
口袋手机震动,他低头看了一眼。
柏寅清:等会还要去喝酒吗?
虞微年:不喝了,我现在回家。
柏寅清:我来接你。
虞微年:不用,我同学顺路送我。
柏寅清没了回复,半晌,才发来一段视频。
虞微年点开视频,久久正在努力伸爪掏沙发底,猫脸无比愤怒,偶尔还会哈气,仿佛沙发抢走了属于他的东西。
难道是玩具掉里头了?
虞微年正准备问柏寅清为什么不帮忙掏玩具,常在希已经把车子开过来了。
副驾驶车门被绅士地打开,他暂时将手机锁屏,弯身进入车间。
车上有一个小挂件,虞微年怔了怔,这是他以前亲手做的。
说实话,有点丑。
“这么贵的车,你就挂这个?”虞微年觉得好笑,他拿手指碰了碰,挂件轻轻摇晃着。
“你给我的东西,我都留着。”常在希侧过身,“我帮你扣安全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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