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高岭之花后by星期十

作者:星期十  录入:02-27

他冷笑出声, 用力将柏寅清推开,懒洋洋地抱着手臂道:“你说过?你总是说我撒谎,那你的承诺有用过吗?你一边说允许我在外头乱玩, 另一边又窃听监视我?”
“盛明聿只是来我房间拿个钢笔,这么短的时间里, 你都能知道我们说了什么。”
“柏寅清, 你的承诺不也一样, 一文不值。”
四周风声席卷, 天色变得愈发暗沉。柏寅清的面庞被映照得极其深邃,等虞微年说完,他才开口。
“我没有往你身上装窃听和定位。”他停顿片刻, 才道,“我回房间的时候,听到你们说话,之后你的表情太过明显, 也太好猜。我根本不需要窃听或偷听,都能知道你们聊了什么。”
“我也知道盛明聿是你喜欢的类型,我想过,你要是真的喜欢, 我能接受你和他玩玩。所以我走了,我没有打扰你们。”他的呼吸陡然急促,似是在竭力忍耐什么,“反正我知道你没办法收心,与其让你在外面找,我不如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用我的人。这样我也不至于那么被动,又毫不知情。”
虞微年来不及生气,面庞先一步涌上不可置信。他不敢相信柏寅清能做到这一步,他审视柏寅清的面庞,怀疑其言语的真实性。
“你看,你不信我。”
“你只要一句话,我就会放你走。可你选择继续演,演得很爱我。”
柏寅清似是料到虞微年的反应,“你从来没有信任过我,也不相信我是真的爱你,更不相信我给出的承诺。因为你总是言而无信,所以你也这么以为我;因为你一直撒谎,所以你也不相信我的承诺。我说过只要你提,我就会答应你任何条件,除了分手。”
自从登岛以来,柏寅清一直在等,等待虞微年和他提要求。他想,不管是什么要求,只要虞微年提,哪怕他不愿意,他也会逼迫自己去做。
但虞微年没有给他逼迫自己的机会,因为虞微年根本不信任他,像他总是怀疑虞微年的承诺。
虞微年愣在原地,天上下了些小雨,没等他反应过来,柏寅清拥着他进入小木屋。在相对暖和的环境下,他抬头看向柏寅清的脸。
他确实没有想过……
虞微年自认很了解柏寅清,他认为柏寅清不可能放他走,与其和柏寅清谈判,不如自己想办法。
面颊被柔软的毛巾擦拭,他忽的握住柏寅清的手腕,说:“那我现在提呢?现在还有用吗?”
“你还是想走。”柏寅清语气平静,“我能放你走,但我们不能分手。”
说了等于没说,虞微年忍了忍,还是耐着好脾性道:“柏寅清,我不该玩弄你的感情,但这么多天我们一直在一起,你也该腻歪了吧?”
虞微年嘴上这么说,心中却丝毫不觉得他有问题。玩玩怎么了?他身边所有人都是在这样的,他自然也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爱情是什么?爱情什么都不是,只有蠢货才会相信爱情的存在。
“……”
柏寅清一点点将虞微年面庞的雨珠擦干,动作轻柔,语气却是沉冷的,不带一点温度,“虞微年,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结束就能结束的。”
“那你要我怎么样?!”
虞微年自认他已经做得够好,柏寅清想要什么补偿,他给行吗?想要多少钱,亦或是房产,只要柏寅清开口提,他都能给。但他知道,柏寅清要的不是这些。
可唯独柏寅清要的,他给不了。
爱情?真心?虞微年根本不相信真心,更不会有爱情。
没有的东西,他该怎么给柏寅清?
“我知道你一开始不喜欢男的,我不该这样,我错了行吗?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给你……我给你介绍别人行吗?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能帮你找到……”
肩膀猛地受力,虞微年身形不稳,他被推到木柜之上。后背有一大掌缓冲了受力,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却能清晰听见木柜晃动的声音。
他惊魂未定,以抬头,望见一张惨白阴冷的脸。
柏寅清眼里愠色浓重,另一只手紧紧箍住他的下巴:“你没有真心,所以你觉得我也是。你把爱情当作游戏,你喜欢赢,喜欢自由。”
“那我的真心呢?”
“还有,我不是不喜欢男人。我讨厌人,不管男的女的,我都讨厌。”他停了停,又说,“但我……”
虞微年大幅度抬头,身形与面庞皆被阴影笼罩,他气势丝毫不减。
“你不会要说,你讨厌所有人,但你喜欢我吧?”他语气轻浮,极具嘲弄地扯了扯唇角。他抬起手,动作与语气温柔,动作却充满羞辱意味地、拍了拍柏寅清的脸,“你喜欢我,却做尽我讨厌的事。”
“装定位器,窃听器,跟踪我,囚禁我……你伤害我,却说你这是喜欢我?”虞微年像是觉得可笑极了,“要是我囚禁你,把你的腿打断,往你脖子上套项圈,哪里都去不了,只能被我绑在身边。你愿意吗?你会想要这种喜欢吗?!”
虞微年本意是想让柏寅清换位思考,可他话还没说完,便明显感觉到柏寅清的呼吸变重,面庞浮现起病态的红。等他完全说完,柏寅清更像是完全控制不住亢奋情绪,浑身连带手指都神经质地颤抖。
柏寅清设想了一下这个画面——只是想象,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席卷全身,呼吸与反应都变得无法控制。
虞微年惊诧地往下看了一眼,他原以为这样会让柏寅清唤回理智,却没想到柏寅清似乎很喜欢这样。他的表情一瞬变得难以言喻,他憋了一肚子火,烦躁地曲起膝盖,发泄般用力撞了撞。
“你贱不贱?这样都能发/情?”
“你是公狗吗?”
虞微年自认说出极具羞辱性的言语,可对柏寅清而言,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柏寅清竭力平复呼吸,眼眶却爬上蛛网般的血丝。
他喉结滚动,他俯身看着虞微年,哑声道:“我愿意,如果你真的要这么做,我愿意……如果你害怕后续责任,我可以自己打断我的腿……”
“我绝对不会让你为难。”
虞微年只是随口说说,柏寅清却当真了。他一脸匪夷所思,太荒唐了。
“还有,第一批定位器不是我装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
柏寅清声线沙哑:“后面检查出来的那一批的确是我干的,我承认,但第一批不是。一扫描就暴露的次等品,不可能出自我手。我没必要多撒这个谎……”
虞微年冷笑。
柏寅清也知晓虞微年不信任他,这只能怪他。是他做过太多过分的事,导致他在虞微年那边信用为零。
他抚摸着虞微年的面庞,想,他会用行动证明他的爱的。
哪怕只能让虞微年感受到万分之一。
虞微年避开柏寅清的手,语气冷淡:“你不就是恨我玩了你,想要报复我吗?”
“……”
“什么?”
波澜不惊的面庞浮现明显的裂痕,虞微年第一次在柏寅清脸上看到这种类似无措迷茫的表情,仿佛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因为恨我,所以才囚禁我,又把我关在这里。”虞微年像已经放弃挣扎,也无所谓了。他语气平平道,“无非是觉得被我玩弄了感情,不甘又耻辱,所以想用别的方式报复我。”
“你真觉得我会那么蠢,会相信你是因为爱我才这么做?”
如果爱一个人,就要囚禁一个人,那真是太可笑了。虞微年睁开眼,上挑的眼尾满是笑意,他抬起一根手指,抵在柏寅清颤动的薄唇上,语气温柔,“首先,我根本不相信有爱;其次……你说你爱我?”
“你爱我,那你能为我去死吗?”
他笑了笑,“你说你什么都能为我做到,为什么为我去死不行?你不是爱我吗?”
柏寅清眼前眩晕,呼吸变得急促,太阳穴发胀得疼痛,心率也快得惊人。他想,这是滥用药物的副作用,意识在涣散,他却能清晰听见虞微年的声音,字字扎刺进他的心窝。
柏寅清从不否认,他的确不会爱,也没有处理爱的经验,在学会爱人之前,他先产生了占有欲与控制欲。他通过占有与控制来获取安全感,一直索取,陷入恶性循环。
他意识到他错了,也在改正,他会好好做、好好学的。
柏寅清从未怀疑过他的爱,可虞微年却认为他的爱是恨,是一种伤害。
雨下得越来越大,屋外狂风咆哮,铅灰色的天幕像一只巨口即将吞噬一切。空气变得冰冷又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刀子。
柏寅清眼前晃动得厉害,世间万物色彩化成扭曲的颜料盘,又逐渐褪色成黑白灰。耳畔嗡嗡作响,身体变得不受控制,胃部痉挛地抽搅痛。
之前被心理医生质疑他的爱不是爱,而是一种心里投射,柏寅清能够坚定自己;虞微年一句话,便能轻而易举摧毁他的所有信念。甚至连此刻天气都十分恶劣,狂风呼啸,电闪雷鸣,似是在指责他的爱太过失败。
柏寅清的脸色无比惨白,状态明显不对劲,饶是愠怒的虞微年也察觉到了。他伸手扶住柏寅清的肩膀:“柏寅清?你怎么了?柏寅清?”
“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没事。”
柏寅清喘息沉重,过了几秒,才费劲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觉得……我在恨你?”
“我在……报复你?”
虞微年看出柏寅清状态不佳,并没有继续说这些话。但他心中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他只是说:“爱情没办法证明,更没办法具象地存在。”
“因为这世上根本没有爱情。”
爱没有踪迹,痛苦却总是能让人瞬间捕捉。比起被爱,柏寅清总是最先感知到痛苦。
好像越爱越痛,越痛越爱。
视线再度变得模糊,柏寅清像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盒子里,更够感受的只有黑暗。越是看不见,触感越是清晰,五脏六腑都在拉扯牵引般疼痛,一股血腥味涌上喉管,却被他强力咽下。
“好,我们都先冷静一下。”
柏寅清根本没听清虞微年在说什么,也无法分辨其言语含义,他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他必须要离开这里,不然他随时可能失去意识。他不能让虞微年看到这样狼狈的他,更不能破坏他在虞微年心中的形象。
柏寅清快步往木屋门口走,完全忘了室外在下暴雨。他自以为步伐很快,在虞微年眼中却极其缓慢,且每一步都带着艰难的颤抖。
柏寅清到底怎么了?
虞微年下意识跟了上去,二人到达门口,他本想将柏寅清拽回屋子里,可柏寅清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紧跟着,苍白唇角难以克制地涌出鲜红血液,顺着雨水滴滴答答往下流淌,打湿了衣襟,同样也刺进虞微年的眼底。
“柏寅清?!”
虞微年往外走了一步,但外头雨实在太大,仅是一步,他竟感到巨大风力险些将他吹走。也正是他愣神的空档,身形精悍、平日里能轻松把虞微年扛在肩头的柏寅清,如今跟纸片人似的,被一阵巨风刮倒在地。
这雨这风来得猛烈,各种落叶、木板、十块,以及一些不知名的金属部件在空中张牙舞爪地翻飞,随风声发出可怖的咆哮声响。
虞微年不是没在海边度假时遇到过狂风暴雨,却是头一回遇到如此极端的天气!
他和柏寅清必须快点回到小木屋内。
至于别墅,他们肯定是回不去了。
这段路太过危险,回去等于自寻死路。
“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虞微年费劲地穿梭暴风雨中,这一段路很短,走起来却十分漫长。
柏寅清身上已被暴风雨打湿,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庞上,唇色透着青。刺痛传遍整个身体,他想告诉虞微年他没事,可他只是蠕动了嘴唇,发不出任何声音。
好不容易来到柏寅清身边,虞微年身形被风吹得不稳,险些朝一侧栽倒。急忙稳住身形的他,也自然没有注意到,一侧的大树被吹断枝杈,随着风向朝虞微年的后背袭来。
在枝杈距离虞微年不到十公分的距离,柏寅清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力量,一把将虞微年搂进怀里,二人连扑带滚地回进屋子内。
虞微年迅速把门关好、上锁,隔绝外头乌拉咆哮的风雨声。
幸好小木屋质量够好,隔音效果也不错,暂时待在这个地方,应该是安全的。
虞微年来不及松一口气,便看到满地的水痕间,混合脏乱的泥沙尘土,柏寅清身上一片污泥,小腿裤子被划开,鲜血正在汩汩往外流淌,与一地狼藉混合,显得更加糟糕。
那张英俊冷淡的面庞更是狼狈到了极点,哪有平日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的模样?
虞微年注视着柏寅清小腿的伤势,庆幸柏寅清之前收拾了医药箱,他熟练地脱下柏寅清的裤子,将伤口简单处理了一遍。
幸运的是,伤口不深,血很快就止住了。
虞微年处理好伤口,将柏寅清的裤子往垃圾桶丢,他去卫生间打了盆水,出来时,竟发现柏寅清已经将地面收拾好了。
虞微年:“……”
都什么时候了,柏寅清还想着做这些?
柏寅清别过头,不让虞微年看他的脸。声音嘶哑地开口:“你有洁癖。”
虞微年不喜欢脏乱的环境,他一直记得。
稳稳端在手中的盆子,水面荡开许些涟漪。虞微年站在一边,凝视着柏寅清。
他们在一起很久,他每次自认为很了解柏寅清,可每次柏寅清都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每次都在自以为是,其实他根本不了解柏寅清。
“擦擦吧。”
虞微年把水盆放在一边,打开医药箱,“你刚刚看起来脸色很差,胃痛吗?还是什么……这里面有胃药吗?”
“我不用吃。”柏寅清见虞微年不满地看过来,他只能解释道,“不是胃病,是……副作用。吃药没用。”
也没有药能够缓解副作用。
“我喝点热水就好了。”柏寅清又说。
柏寅清先用毛巾擦拭面部污渍,随后才开始整理身上,他简单冲了个澡,换上一身新衣服。看起来仍然憔悴,不过比刚刚好了不知道多少。
虞微年靠在床沿,双腿处在自然交叠的状态。全程,他一直观察柏寅清,观察柏寅清的表情、动作,像一个严苛公正的法官,试图从柏寅清身上寻到作案踪迹。
最终,目光落到柏寅清的腿上。
“如果你不推开我,受伤的很有可能是我。”
在柏寅清准备出声反驳时,虞微年先一步开口。他的言语不似从前散漫,而是切切实实的困惑、不解,“为什么?”
他当时确实没看见,柏寅清完全可以不管他。
“我们不是在吵架吗?”
窗外如世界末日般可怖,暴风雨不停。柏寅清静静地站在前方,脸庞几乎没有血色。
他的声音混在雨中,每个字眼却异常清晰:“吵架也不能不管你。”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爱情就像一壶烧沸的开水,变凉只是时间问题。
柏寅清现在还年轻,又是初恋, 难免对当下这段感情有着执念,又妄想永远。
可虞微年经历过多少段感情?他自己都数不清, 如果说爱情是一场游戏, 那么他必然是其中的高级玩家。他能够熟练应对各种约会画面, 以及各种突发状况。
“你想要的爱, 我给不了你。”
虞微年坦白直言,他确实给不了,因为他根本没有。他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 试图劝说,“这世上没有完美的爱情和人, 如果有, 那一定是骗子与谎言。”
“……”
这世上没有完美的爱情, 连爱情的存在都有待考证。柏寅清当然知道这一点, 从他那没有感情却能够结合,只为诞下后代的父母,从他身边许多人身上, 都能够印证这一点。
良久,柏寅清才说:“以前,我也不相信爱情。”
柏寅清和虞微年在截然不同的环境下诞生,柏寅清像一颗被人工拔苗助长、每根枝杈都被修剪得完美的参天大树, 虞微年却像一阵没有经过后天雕饰、自由自在的风。
微风徐徐吹拂,树木因其强壮岿然不动,原以为能不受影响,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每片树叶与枝干都在晃动,已经被这阵风完全吞没了。
柏寅清试图通过归纳总结恋爱知识,套用公式,得到一段完美的爱情。他却忘了,感情无法人为操控。
他既然能违背理智喜欢上虞微年,他也自然不能操控虞微年的情感。
“我知道对你来说,爱情是游戏,是新鲜感与刺激。”柏寅清看向虞微年,“如果你想赢,我可以输。”
哪怕他拥有和虞微年同样的胜负欲,与刻在本能中的独占欲与控制欲。
虞微年眼神愈发复杂,他发现他也愈发看不懂柏寅清了。柏寅清将他囚禁在此地,算得上扳回一城,“赢”了一回。
费尽周折占据上风的柏寅清却说,他想赢的话,柏寅清也可以输。
从追求柏寅清开始,虞微年便不断感觉到挑战、刺激、新鲜感,他喜欢狩猎的过程,也喜欢一步步攻略猎物,看猎物挣扎无果落入网中。在一起之后,激情减退,他对柏寅清的确没有那么上心,他追求的新鲜感与刺激随着时间淡化。
可现在,他居然被唤醒了熟悉的感觉。
刺激、新鲜感,以及好奇心。
真神奇,他居然会对同一个人,甚至是已经腻歪了的人,再次涌现这种感觉。
虞微年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为什么?柏寅清为什么能做到这一步?因为爱吗?可这是他最不相信的东西。
思绪纷扰纠缠,像理不清的线头。可惜当下不适合思考,更不适合谈情说爱,窗外雨势猛烈,天空翻滚着浓烟般的黑云,各种物品在空中翻飞乱舞,仿佛世界末日来临那般可怖。
虞微年神色自若地转移话题:“我们没回去,就不能给小猫做猫饭了。他会不会不够吃?”
“不会,有自动喂食器和喂水器,保险起见,我也单独放了水碗和猫碗。”柏寅清说,“而且,这雨也下了那么久。”
虞微年随口敷衍道:“是啊。”
他蓦地想起柏寅清曾承诺过,也会和他一起好好爱小猫。在养小猫这件事上,柏寅清的确尽职尽责,挑不出错。
虽然久久是他养的猫,可实在惭愧,接回来之后,他居然没有喂过一次猫饭、铲过一次猫砂……
柏寅清包揽一切活儿,虞微年只需要抽出时间陪久久玩。
“用不了多久,我们应该就能得到救援。”
这种旅游业发达的海岛有着丰富的应对突发状况经验,更别提柏寅清是这里的贵客,就冲柏寅清花的那些钱,他们也不可能怠慢柏寅清。天气如此恶劣,若是他们联系不上柏寅清,必将做出相应措施。
小木屋里没有多少娱乐设备,唯独胜在结实牢固。幸运的是,灯还能开着,可作为习惯现代社会的人来说,待不了多久,便会觉得无聊。
若是之前,虞微年还能和柏寅清做点别的找乐子,现在?算了吧。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往床上一坐,熟练又自然地躺在里面那个位置。
“我困了,要补个觉。”
虞微年试了试床垫,还算舒适,勉强过关。
他慢慢躺下,看向柏寅清,“你呢?”
柏寅清似乎就等这句话,站在床沿的他,闻声立刻进入被窝,但仍注意着虞微年的脸色,始终保持一段距离。
他一点点挪近,直至虞微年皱眉,他才停下,不敢再靠近。
二人之间能够再躺下一人,按理来说也不远,柏寅清却觉得难以忍受。
从前他们都是负距离抱在一起的。
以前怎么没发现柏寅清这么好玩儿?
他神色不变,柏寅清便一步步试探。待他稍微露出许些不满、生气的表情,柏寅清立刻不动。
像一只会察言观色的、特别听主人话的大型犬。
虞微年觉得好笑的同时,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却一时间没想起来。待他将被子掀开,一枚熟悉的小方巾,被塞入手心。
他惊诧地看向柏寅清:“你这也随身带着?”
柏寅清解释:“你昨晚没怎么睡,我怕你今天要补觉,没有小毛巾睡不着,干脆一起带上了。”
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
虞微年:“……”
这也太贴心……如果非要评级,柏寅清肯定能评个金牌管家称号。
手心捏着一枚小方巾,虞微年蜷缩在被窝中,闻着熟悉的、来自柏寅清身上的冷冽气息,听着外头的暴风雨声响。
意识随着困意逐渐涣散……他们也太倒霉了吧?竟正好遇到这样的鬼天气。
困在这里,哪里都去不了。
半梦半醒间,虞微年又发现了一件事,他现在竟已完全适应了柏寅清的存在,不论是柏寅清的体温还是气息。
“年年……”
背后传来低沉男声,柏寅清似是忍了很久,才轻声开口,“可以转过来吗?”
“我想看着你的脸。”
闻声,虞微年冷哼一声,他原本只是微侧躺,如今故意和柏寅清作对似的,变成完全侧躺,只给柏寅清看他的后脑勺。
“我不想看到你的脸。”他冷酷拒绝。
柏寅清只能说:“好吧。”
真这么听话?
虞微年闭目养神,总觉得柏寅清不会乖乖听话。但他来不及多想,窗外雨声混合闪电,本该是十分可怖的场景,却因身边熟悉的气味与温度,他逐渐浮上困意。
他无意识拿颊肉蹭了蹭小方巾,眉眼再度舒缓。正当他进入梦乡时,迷糊之间,后背落入一个宽阔炙热的怀抱。
趁虞微年睡着,柏寅清才偷偷抱了过来。
柏寅清看见虞微年颤了颤睫毛,似是有些不开心,但最终虞微年只是稍稍将小毛巾捏紧了些。没几秒,手指舒展开来。
他这才试着将虞微年翻了个面,改为面对面拥抱的姿势。
至此,柏寅清才获得莫名的满足感。他垂眸看着虞微年的睡颜,听着虞微年的呼吸,感受虞微年的体温……有关虞微年的任何一切,都能叫他感到心安,以及无比餍足。
这比任何特效药都要来得管用。
在抱着虞微年的情况,柏寅清逐渐有了睡意。好景不长,他再度被身体不适唤醒,副作用重新涌上,侵占他的四肢百骸,胸口更是心悸般发闷发痛。
最糟糕的是,性/瘾也在这时发作。
各种感官混乱交织,能够统一用痛觉来形容。柏寅清脸色苍白,稍稍平复呼吸。
他紧紧搂住虞微年,低头嗅了嗅虞微年的发丝,又蹭了蹭,像得到短暂安抚那般,紊乱吐息渐渐变得平稳。
柏寅清抱着虞微年,用手梳着虞微年的发丝,捏玩着虞微年的手指、下巴,他听着窗外雨声。趁虞微年熟睡,也会悄悄亲亲虞微年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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