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高岭之花后by星期十

作者:星期十  录入:02-27

反正最该做的一些检查都已经做完,如今是检查被衣物遮挡住的皮外伤。
虞微年:“确定。”
他身上有没有伤口,他最明白。胸口、腿心附近最多咬痕与吻痕, 凭这些医生的敬业程度,恐怕都会往报告单上写。
虞微年无法想象虞简意看到报告单内容后的表情。
褚向易:“万一他打你了呢?这种被甩后就走极端的男人,很有可能有家暴倾向……还是多做下检查吧。”
虞微年皱了皱眉,褚向易见他不开心, 立刻噤声不语,也不敢继续说话了。
“这件事有些突然,我知道消息后,直接请专人调查,确定位置后,马上来找你了。”
虞简意看着一部分已经出来的报告单,神色凝重,直到确认数据正常,眉眼才稍稍缓和。
她言简意赅,“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有虞简意在,虞微年根本不需要出手,他惬意地躺在沙发间。
下一秒,他才意识到母亲还在这里,于是适当调整坐姿,不至于像先前那般坐无坐相。
虞微年自认调整得很好,其实前后并无多少差别。
虞简意看到他这些小动作,也都已经习惯了,从不出声提醒,反而觉得怪可爱的。
“柏家那边给我发消息了。”虞简意问,“你想怎么处理?”
虞微年想了想:“我们家在和柏家做什么生意?”
“金矿项目。柏家是京州老牌家族,有政府关系……”
“一直没谈成?他们不肯让利?”
“嗯,双方都咬得很紧。”
海外金矿项目,其利润极其惊人。柏家能疏通政府,为项目大开绿灯,但虞简意是生意人,她自然追求利益最大化。
双方最近一直在迂回,谁料出现这个变故。
虞微年低头喝了口水:“金矿……”
利益不小啊。
“柏家那边有说,愿意让多少利吗?”
虞简意没有直言,只是比了个手势。这个手势让周围人皆是一惊,近乎天文数字。
虞微年挑了挑眉:“不够,让他们加倍。”
虞简意看着他:“这些合作不是你要关心的,你只需要思考要怎么出气。”
“妈妈,我相信你……好吧,让我想想。”
虞微年故作思考,单手托腮,旋即懒洋洋吐出几个字,“不弄死就可以吧?”
半开玩笑的语调,似乎不掺杂多少情感。虞简意明白了,这是随便,闹多大都可以,不需要留情面。
她原本想着,虞微年会不会想要低调处理,又或是其它。她不赞同这种处理方式,因为没人能这么欺负她儿子。
“至于柏寅清……妈妈,你让我好好想想。”
虞微年侧着身,面向母亲,语气与表情变得柔和,半撒娇地开口,“他就交给我处理吧?”
柏寅清虽然背景雄厚,可说到底就是一个还在念书的年轻小伙。比起柏寅清,更难料理的还是柏寅清的老子。
“好。”虞简意答应得干脆,她也相信虞微年能够处理好这件事。
所有报告都已经出来了,虞简意来到一旁,听医生详细说明情况。另外几个医生则调出了过往体检报告,进行对比查看。
虞简意一离开,褚向易终于忍不住了:“你为什么不让阿姨一起处理?不会因为柏寅清是你前任,你心软了吧?”
“怎么可能?”
虞微年一颗颗喂着猫冻干,语气漫不经心:“一码归一码。我是玩了他感情,但我不也被他关起来了?公平点来说,我们说不清谁欠谁。但是吧,我这人从来不会从公平角度看待问题。”
“这世上只有别人欠我的份儿。”
虞微年知道母亲会处理好一切,所以没有插手。虞简意能拥有如此财富地位,手段必然狠辣强硬。
而一直在虞简意身边长大,在耳濡目染之下,他也绝非心慈手软之辈。
不让虞简意处理柏寅清,有很大一点原因是,这太大材小用了。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点。
虞微年是极端精致利己主义,最擅长为自己谋利,哪怕牺牲别人利益也无所谓。他同样讨厌输,被柏寅清如此对待,他按理来说应该生气、不爽。
但看到柏寅清被父亲如此训斥后,称得上麻木的表情,他又有微妙的情绪滋生。
似乎是……可怜?
不,绝对不是可怜。他不是那种容易大发善心的人。
那应该是……好奇?
一颗又一颗冻干喂下,一小碟子很快便空了。纯白拿破仑尾巴一蜷,惬意地躺在虞微年腿上,嗲里嗲气地叫唤一声,便闭上眼睛睡觉。
虞微年抚摸着猫咪的后背,忽的道:“你说,如果有人为了留在另一个人身边,宁愿被打断双腿,失去自由……”
光是如此描述,虞微年便无法忍受。失去自由,等同于夺走他的性命。
果不其然,褚向易和杭越也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
褚向易:“那不是有病吗?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虞微年打断:“如果是留在我身边呢?”
褚向易顿时停住,他与杭越同时看过来,神色竟不约而同凝重,似是在想象这个画面。
“不过话又说回来……”褚向易喉结滚动,“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话音刚落,气氛陡然变得怪异。飞机上一行人,都在用晦涩不明的眼神看他,特别是虞微年。
褚向易被看得极其不自在,特别是在虞微年那探究的目光注视下,他神经猛地一跳,产生一种仿佛被看穿的心虚感。
幸好,虞微年最后什么都没说。他看起来像累了,没精力再应付他们,而是选择睡一觉。
飞机降落时,杭越自然地上前接猫,却被虞微年躲开了。
“我带他回家。”
“什么?”
杭越惊诧不已,随后试探性道,“以后要我去你家喂猫的意思吗?”
“不是。”虞微年说,“我以后自己养。”
“我才意识到,他比我想象中的更需要我。”
虞微年总是喊久久小猫,但其实久久在猫中也不小了。猫的年龄有限,虞微年又能陪他多久?
“我选择了他,应该对他负责。”他说。
杭越一脸怪异。
负责……这居然是虞微年会说出来的话。
虞微年是全天下最不可能负责的人。
虞微年低头抚摸小猫的尾巴,看着怀中这么一大团毛茸茸,忽然有些恍惚。
他回忆起第一次见到久久的画面。
其实早在一开始,虞微年就知道,久久是一只不好养的、容易生病的脆弱小猫。当时他朋友急着出国,家中母猫却下了一窝崽,于是让朋友们前来领养。
久久刚出生时,就是体重最轻的一只,哪怕人工喂养辅助,也还是瘦弱一只。虞微年当时来到朋友家中,所有小猫都在黏人地蹭他,像是在说“养我吧养我吧”。
只有久久呆呆滞滞地坐在角落,站姿端正,却只是眼睁睁看着他们玩。
虞微年是从这时候注意到久久的。
小猫崽前方有一个玩具,他似乎很想玩,却因兄弟姊妹在旁边,他不敢上前。只能蜷缩着尾巴躲在角落里,像在发呆,也像在等待。
与热情黏人的一众小猫对比,角落里这只小猫像一只另类。
当虞微年朝他走过来时,他的眼睛一点点亮起,又掺杂许些迷茫。像不敢相信,幸运会降临到他身上。
直到虞微年站到他眼前,他依然没有做出反应。好一会儿,才试探性地伸出爪子。
虞微年握住了。
小猫这才仰头喵喵叫。
从很久以前,虞微年就喜欢主动做出选择。面对一群黏人的、脾气好的猫崽,可爱是可爱,但他总会怀疑,他们在面对其他人时,是否也是这般热情?
他喜欢做出决定,这意味着他一直占据上位。朋友告诉他,这只小猫体质有些弱,可能不太适合新手。
虞微年还是决定养了,他会对小猫负责的,又给小猫取名“久久”。柏寅清曾误会这只小猫是他和初恋的定情宠物,常在希姓常,意在长长久久。
但他只是想让小猫身体健康,活得长久。
起初,一切如常。可一次,久久生重病,虞微年几乎要住在医院里,每天都要去病房,伸手摸摸小猫的心跳。
他这才明白,“负责”并不是一句话可以概括的事。他不断反思,究竟是他哪一步做错了?久久为什么会突然生病?
虞微年不敢再养,这时杭越提出可以帮忙照顾。
这一帮忙,就是许多年。现在虞微年明白了,既然他当初做出选择,就不能只享受和久久玩乐,也要承担责任。
他不能因为担心久久生病,就不去照顾久久。毕竟一开始,是他先做出的选择。
怀中的久久悠悠转醒,他呆呆滞滞地看着虞微年。虞微年低头亲了亲小猫头:“宝贝,我们回家。”
“以后去哪里都带着你。”
虞微年回家之后,虞简意忙着与京州柏家周旋。这几天,他基本待在家里补觉。
太闲的情况,脑子容易活跃。他找杭越要了柏寅清遗漏忘记删除的监控视频,看完之后,他眉头紧皱。
这段监控视频极其高清,虞微年越看越不对劲,简直像之后补拍的。不仅能清晰看到柏寅清的人脸,还记录下完整的作案画面。
虞微年不相信,以柏寅清的谨慎程度,会落下这样的疏忽。
这段视频,更像柏寅清主动交上去的证据。
可如果是这样,虞微年又开始想不通。
毫无疑问,柏寅清有着病态占有欲,极端控制欲。他是咬紧就不会撒嘴的恶狼,猛兽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撒嘴,那就是确定猎物已经死亡,并彻底归自己所有。
在两者都没有出现的情况,柏寅清却选择松手。
虞微年开始思考,思考他从前从来不会思考的问题。为什么?爱情究竟是什么?
这世上真的有爱情吗?
A市最近是艳阳天,临近春节,到处都洋溢着喜庆气氛。要是以往,虞微年此刻必然在世界某个角落里度假,享受一段全新旅程,沉浸全新的新鲜体验。
但现在,他有更想探索的东西。
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前,虞微年戴着防蓝光眼镜,倚靠在单人沙发间,纤白手指捏着一本《面纱》,腿上是一只蜷缩盘起的毛茸茸。
除了翻页声外,便是小猫舔爪子的声音。有时候久久爪子舔累了,也会仰起头去舔虞微年的手指。
等闹钟响起,虞微年才将书本放下,抱起怀中一团毛茸茸,按掉闹铃。
同时看见许多微信来电。
又是一通新的,虞微年按下接通。褚向易扯着嗓子道:“你怎么不接电话?不会又被抓走了吧……你在哪里?”
虞微年把手机拿远了些:“在家。有事?”
“这么冷淡?”褚向易不满抱怨,又说,“这几天你都在家,不憋得慌?出来玩儿吧,杭越给你找了批新男模,绝对是你的菜。”
虞微年:“……”
他看书看得有点困了,但转念一想,他回来之后好像都没有出去玩过。这也太不像他了。
“行,地址发过来。”
W会所今夜不接待来宾,虞微年驾车抵达时,一行专人上前服务。他在人群簇拥中往前走,面色如常,显然习惯了这种场合,更习惯被人接待。
厚重的雕花大门被经理推开,里面灯光映在虞微年的面庞,勾勒出一张富有攻击性的脸。包厢内所有人闻声站起,纷纷朝他的方向走来。
“外头冷不冷?”
“坐这儿吧。”
“好久不见……”
虞微年看了眼,很多熟面孔,都是经常在一起玩儿的。他随口敷衍着,表现得兴致缺缺,也没人敢给他甩脸色。
他坐在沙发上,不满侧首:“不是说有批新的人?”
一来都是熟面孔,还都是朋友,他兴趣顿时没了。
杭越:“刚刚你没到,就没喊,现在让他们过来了。”
杭越最知晓虞微年的口味,他家有一个娱乐公司,底下有许多艺人。他有意将他们往虞微年喜欢的类型培养,而这些人也都想搭上虞微年。
哪怕只是一夜情。
虞微年坐在沙发主位,下巴一抬,杭越便知晓帮他倒水。另一侧,褚向易熟练地靠近,并将胳膊往他肩膀上搭……
虞微年却甩掉了褚向易的胳膊。
褚向易愣住了。
虞微年也怔了怔。这是他的下意识反应,和柏寅清在海岛上的这十八天,他和柏寅清做得频繁,可以用放纵来形容。
而当下,面对这种肢体触碰,他第一反应居然是躲。
仿佛只要被搭了肩膀,下一秒就要挨操了。
真是可怕的下意识反应。
“别碰我。”虞微年自然不可能说出真实理由,他眉眼嫌弃,“你身上好臭。”
褚向易伤心又委屈:“我来前洗过澡的。”
他又忍不住回想,难道是他刚刚进来时,蹭到别人身上的烟味了?还是什么?
听见虞微年说他臭,褚向易也没再将胳膊搭上来,而是认真地说,“那我去洗个澡?”
虞微年皱眉:“不用。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江臣景嘲笑道:“你还是离远点吧,别碍微年的眼了。”
见面不到一分钟,褚向易被嫌弃了两回,他神色愈发委屈幽怨,但也终于闭上嘴,没有继续在虞微年眼前碍事了。
杭越手下那批艺人很快就来了,他们排成三排站在虞微年面前。虞微年坐在沙发主位,坐姿懒散,修长双腿交叠,黑色皮鞋微微翘起,一盏灯正好落在他身上,将他映得近乎完美,不论面貌还是气质,都带着矜贵迷人的上位者气息。
虞微年懒洋洋地打量眼前这批人,怎么说呢……确实都是他喜欢的类型。比起这个,他更困惑的是,杭越是从哪里找到这么多他喜欢的款?
以前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当下却忍不住回忆,从前杭越找来的那批模特,大多符合他的口味。
穿搭,气质,发型,甚至连看他的角度,都有着模板化的特点。似乎经过统一培训……
“没喜欢的?”杭越见虞微年表情不对,低声问着。
倒也不是这个问题,而是……虞微年惊诧地发现,在他看到排排符合他口味的类型后,他内心竟毫无波动,甚至觉得无趣。
就像已经吃饱了,再看到喜欢的零食,也没有入口的打算。肉眼瞧着,都会觉得反胃。
虞微年很快就明白为什么了,他咬了咬牙,都怪柏寅清,怪柏寅清这段时间干太多。过于频繁的密集高/潮,让他短时间内恐怕不会再想做,因为已经被喂饱了。
这十八天,特别是最开始,他们几乎每天都在做。边吃边做,做了再吃,吃完继续做……甚至连他洗澡、上厕所,有时候都不能休息。
有时候还是被/干醒的。
在反复叠加的快/感中游走,虞微年又爽又害怕。他总觉得已经抵达极限,可柏寅清总会给他带来新一轮的、更加可怖的体验。
当时意识昏沉,现在回忆起来,他都觉得这日子过得太银/乱。
柏寅清,你可真行。
虞微年又是觉得荒唐,又是觉得好笑。他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被/干成“性冷淡”的一天。
“没意思。”
虞微年只一句话,便让这群人面色大变。杭越见他的确没有兴趣,便颔首,让人把他们带下去。
“没事,之后还有别的。”杭越说,“这批质量确实一般。”
江臣景:“长得还没我可以呢,微年你说是吧?”
他笑着凑过来,却被一掌推开脸。
虞微年没空嬉皮笑脸,随口应了声。
他不想唱歌,也不想喝酒,桥牌倒是可以打一打……但现在这群人中,没有玩得特别厉害的。
虞微年拿出手机,给雷蒙发了个消息。雷蒙一直是他的桥牌搭子,打牌技术很好,人也会来事儿,他挺喜欢的。
雷蒙:好嘞哥!我马上到!
雷蒙:对了,之前你放我这的车子,我要给你一起送回去吗?还是老规矩,让杭哥帮你保管。
虞微年视线定住。
“怎么了?”杭越见他表情不对,关切地问。
虞微年这才缓缓抬眼,看向杭越。
他之前一直想,谁还有可能碰他的车子。
他有时喝酒后不能开车,又懒得找代驾,会随便在附近酒店对付一万,车子则交给雷蒙处理,有时候也让雷蒙帮忙开去保养。
由于虞微年车子太多,有时候他自己都记不清哪辆车在哪里。雷蒙也不敢在这种小事上打扰虞微年,所以多数情况下改问杭越。
这样一来,帮忙处理车子的人,又成了杭越。
但其实能碰他车子的,还是就那么几个,无非是亲朋好友。
“没什么。”虞微年收回目光,到底没有多问。
他不可能因为这种没有影儿的事怀疑朋友。
杭越能察觉出虞微年情绪与反应不对,他道:“真没有?还是说,你还在烦心?你放心,阿姨最近在处理柏家的事……”
说到这,褚向易就来兴趣了。他迫不及待凑近:“微年你嘴巴真够严的,你那疯狗前男友居然有性/瘾!我的天呐。”
虞微年一脸迷茫:“什么?”
“你不知道吗?”褚向易看他表情,好像真不知情,“怎么可能?他没跟你说过吗?好像刚上高中就得了……之后还因为这事儿休学过,他爸把他送精神病院了。”
“那精神病院出了名的吓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后来他怎么出来的也不知道,反正取消了留学计划,改国内高考了。”
“可能是他爸担心他出国后,不在眼皮子底下,会做一些伤风败俗的事?”褚向易也是猜的,“听说还是重度的,以现在的医学条件,根本没办法治。他平时吃的那些药,副作用也特别大……”
虞微年确实第一次知道这种事。
“我确实看到过他吃药。”他顿了顿,柏寅清和他说,那些都是维生素。
尽管虞微年没有相信这个说法,但他也没有往这个方向联想。甚至因为柏寅清异常旺盛的杏欲,他还以为这药是壮/阳药。
药物有很强的副作用,柏寅清却不加节制地吃?他之前一直喂柏寅清,柏寅清神色如常地吃,显然一点都没把这剂量当回事。
虞微年问:“这种药吃多了会怎么样?”
“好像会死。”褚向易说,“他现在就在医院里待着,后遗症挺严重的……具体什么情况我不知道。我托人问了问,这种药长期吃,量堆积起来,真会闹出人命。”
江臣景:“按疗程吃问题不大吧?谁会那么蠢乱吃药,这不是自己找死。”
那种混乱的、让人迷茫不解的感觉又来了。所以虞微年当时喂的药,等于是慢性毒药,柏寅清知道,却依然顺从地张口。
这给他一种错觉,哪怕他喂的是真毒药,柏寅清也会毫不犹豫吃下的错觉。只要是他喂的。
“你一直问他做什么,你还在关心他啊?”褚向易蓦地警觉。
“那不至于。”虞微年好像自己都有些弄不明白,他说,“我只是有点……好奇?”
江臣景猛地抬头:“好奇?”
话音刚落,褚向易和杭越等人同时望了过来,且面色极其凝重。
好奇?这可比心软、同情、不舍等情绪更加要命。
对虞微年而言,世间万物于他而言唾手可得,为避免无聊,他需要时刻保持新鲜感。而制造新鲜感的一大前提是好奇心。
好奇心驱动探索欲,未知激发激情。
对虞微年而言,好奇便是他探索这个世界的一大驱动力。
当虞微年对一个事物产生好奇心,意味着新鲜感即将到来,那么便距离激发探索欲、狩猎欲不远了。
“怎么会?”
杭越几乎控制不住表情,连语气都有些失控,“他是你前任,还对你做出这么多恶劣过分的事。要不是你开口,阿姨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你说要等你自己处理他……”
他语气顿住,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表情一瞬扭曲。他竭力想扯出一抹笑,然而笑得却很难看,“你不会对他念念不忘,还想着旧情复燃吧?”
褚向易看看虞微年,虞微年眉头皱起,已然是有些不开心了。可现在杭越情绪明显不对,他伸手拉住杭越的胳膊,示意杭越冷静一点。
杭越定定地看着虞微年:“你想怎么处理他?”
怎么处理?虞微年没有仔细想过,这段时间,他每天除了补觉,就是陪猫玩,随后看看书、学习点新东西,并开始思考。
说实话,他很少想起柏寅清。
但他最讨厌别人用这种质问的语气跟他说话。
哪怕这个人是他的朋友。
虞微年偏首斜睨,散漫语调中夹带几分轻轻的困惑,又像嘲讽:“我需要向你解释吗?”
这答案仿佛默认,更像印证了杭越的猜测。他向来情绪稳定,当下却无法控制住表情。
“你真要和他旧情复燃?在他做出这种事后……他囚禁你,你反过来爱上他?”他好像根本无法接受这个发展,语气带着崩溃的颤抖,以及许些……后悔。
杭越在后悔什么?
虞微年第一次看到杭越这个表情,他们认识多年,杭越一直待人彬彬有礼,是所有人眼中公认的完美形象。
他观察杭越当下状态,杭越眼底的悔意之中,像在后悔没有早点这么做,又掺杂许多浓重情绪……
这情绪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他第一次在杭越眼中看见,熟悉却是因为……他也在柏寅清眼睛里,捕捉到过这样的情绪。
神经猛地扯动、接通,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答案浮现在脑海。虞微年定定地看着杭越,说:“杭越,是你在我车上装定位器。”
褚向易睁大眼睛,与江臣景一起不可思议地看向杭越。杭越表情蓦地僵住,旋即表情煞白。
下一秒,虞微年又淡声开口:“你喜欢我啊?”
四周霎时寂静。
鸦雀无声。
杭越薄唇蠕动,似乎想说点什么,可他发现他根本无法辩驳。虞微年说的是实话,他说不出否认的言语,哪怕只是一时蒙混过关。
这个秘密藏在他心中多年,不见天日,也见不得光。他知道一旦暴露,他和虞微年的友情也会走到尽头,所以他只能忍。
眼睁睁地看着虞微年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却什么都做不了。看见虞微年身上有别人的痕迹,他也只能用“虞微年只是玩玩而已”来安抚自己。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虞微年玩了很多年,从未对某一个人认真,更不会真正爱上一个人。
虞微年永远不会爱上别人,便等于谁都不爱。这么一想,他也不觉得难受。
他得不到,那所有人都别想得到。
可现在出现一个人,疑似得到虞微年爱的人。虞微年这样满口谎言、花心滥情的浪子,居然会反复给一个男人特殊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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