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种—— by一个巨大的坑

作者:一个巨大的坑  录入:02-28

徐白这小子身上,又是囚珠又是锁链的,不知道究竟还备着多少不曾展现出来的宝物,就等着一一试验在自己身上呢。
好汉不吃眼前亏。
于是薛野果断递出了一个台阶,道:“我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
“开个玩笑?”徐白看向了掉在地上的那朵赤色母菌,问道,“哪种玩笑?”
“让你怀孕的那种玩笑。”薛野在心中如是想到。
但他肯定不能这么说,于是薛野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而已。”
说完,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一般,薛野还配合地干笑了两声。
但看得出来,徐白并不觉得这个玩笑有多好笑,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只是冷漠地反问了一句:“是吗?”
然后,不等薛野回答,徐白接着说道:“既是如此,不如我亦同你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吧。就像这样——”
这么说的同时,徐白将两指并拢,抵上了薛野的下颚,他的手指沿着薛野的食道一路下滑,最后停在了薛野胸口上方约三寸的地方。
徐白不咸不淡地对薛野说道:“让你吃下那赤色的母菌,然后那血肉灵芝便会在你的肚子里生根发芽。”
徐白一边说着一边操作着自己的手,让手指不断顺着薛野的肌肤不断下移。那手指一路向下,来到的薛野的肚脐上方。徐白停了下来,他摊开了手掌,拢上了薛野的腹部。
徐白说:“接着,那东西便会在你的腹腔之中扎下根来。”
说这话的时候,徐白的手还停在薛野的腹部没有动,他的体温比薛野要高上不少,手上的热量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到了薛野的皮肤上,让薛野腹部的肌肉也跟着一起变得发烫。那一刻,薛野觉得自己腹部的存在感变得尤为强烈,让他不由地产生了一种“自己的肚子里可能真的被徐白放入了血肉灵芝”的错觉。
而徐白依旧没有停下他的叙述,他的手开始绕到薛野的腰侧,朝着薛野的臀部移动。
徐白接着说道:“最后,等到十个月以后,这些血肉灵芝便会撑开你的后窍,如同婴儿一样呱呱坠地。”
徐白垂着眼帘,一边用手专心地在薛野身上游走,一边为薛野讲解着被血肉灵芝寄生之后身体将会产生的变化——
“到那时候,你的行动会变得非常艰难,原本坚实的胸肌会变得柔软,经历磨难的谷道也会变得难以合拢。只能每天都躺在床上,等着……”
等着什么?
但徐白没有说下去,他止住了话头,垂眸看着地面上的那朵母菌,眼睛一眨也不眨。
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么做的可行性。
也是在那一瞬间,动物的本能占据了薛野的大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薛野清楚地意识到不能再让徐白继续这么想下去了。
于是薛野赶紧出声打断了徐白的思考:“徐白,你敢!”
尽管薛野的语气依旧凶狠,却实际上却已经是色厉内荏了。
要知道,虽然旁人都觉得徐白既正经又正直,但薛野却只觉得徐白根本就是道貌岸然,充其量只能算作是一个冷静的疯子。
毕竟,徐白曾经为了向宋邈复仇,就当着整个上清宗的人的面,一剑废掉了宋邈的金丹。
不留余地,不讲情面。
平常人根本做不到这个份上。但徐白不光睚眦必报,还喜欢赶尽杀绝。若是真的把徐白得罪得狠了,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这也是薛野在坑徐白的时候从不手软的原因。薛野很清楚,要是不能将徐白斩草除根,那么徐白迟早会死灰复燃,甚至加倍偿还。
但徐白根本没有收手的打算,他的手坚定不移地行进着,笔直地往他口中所述的,血肉灵芝将会脱胎而出的地方而去。
这回薛野是真的急了,他刚刚才在孽海情天中让徐白给打了三巴掌,到现在那处还在胀痛,如今徐白又要伸手关照,薛野简直是怕极了:这家伙心狠手辣,弄不好是打算彻底打废了自己。
情急之下,薛野难得地服了软:“你别!我错了还不行吗!”
听了这话,徐白的手果然停住了。
得到了喘息之机,薛野赶紧趁热打铁,他生怕徐白又像上回那样,张口就问自己“错哪里了”,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徐白,便用接下来的话堵住了徐白的嘴。
薛野说道:“我不该跟你对着干。”他努力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诚心悔过了一般,说道,“徐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就是太长时间没见你了,想开个玩笑同你再熟络熟络,绝对不是想要害你。”
薛野滔滔不绝地说着一些违心的话。他需要极力忍耐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恶寒,勉强把糊弄徐白的话说完。薛野努力扮出一副诚恳的样子看向徐白,希望可以将徐白给稳住。
薛野在心中盘算着徐白可能会说的各种话,并预设起了各种各样完美的应对方法。
没想到,徐白却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是吗,你有多长时间没见我了?”
“啊?”
薛野成功被问懵了,他心道:“这徐白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呢?”
薛野自从离开上清宗之后,不是忙着修炼就是忙着赚取天材地宝,哪里有空算日子。他只能估算了一下大概时间,道:“三年多吧。”
再说了,正常人哪会去算这个时间?
却不想下一秒,薛野便听见徐白克制而又低沉的声音传来。
他道:“一千一百七十五天。”
竟然还真有这么无聊的。
薛野赶紧殷勤地拍起了徐白的马屁:“哈哈,你记性真好。”说着,薛野假笑着看向了徐白,却陡然发现徐白的眼里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眼神冰冷地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嘚,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于是薛野复又转变了策略,他立马憋出了两滴眼泪,装出一副伤怀的样子道:“真是……好久不见了。”
徐白当然不可能薛野那拙劣的演技所蒙蔽。他望向了薛野的那双眼睛——首先看见的,是两滴被硬生生挤出来的眼泪;而后,是躲藏在眼泪后面的算计。那算计明晃晃的,像一把刀子一样摆放在薛野的眼神里。但哪怕明知道只要给薛野任何一丝喘息的可能,那刀子便会让自己头破血流,徐白却依然还是不自觉地每次都想要再给薛野一次机会。
纵他,容他,放虎归山。
就算吃过了苦头,徐白依然偏爱着看薛野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里,有着无与伦比的生命力。
比火炽热,比血鲜活。
有时候徐白觉得自己大抵是上辈子杀业造得太多了,才会这辈子不幸遇上了薛野。
而没心没肺的薛野什么都不知道,他还在喋喋不休地试图博取徐白的同情:“你权且放心,以后你往东,我绝不往西,你……”
徐白则干脆利落地无视了薛野那些夸张而又违心的表演:“噤声。”
一声令下,薛野便乖乖地安静了下来。
徐白又道:“闭上眼睛。”
这没头没尾的命令弄得薛野摸不着头脑:“啊?”
徐白冷脸看他,问道:“不是说都听我的吗?”
薛野只能照做:“哦。”他不甘愿地闭上了眼睛,心想着,“徐白又要搞什么鬼?”
但薛野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徐白有什么动作。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冠的声音传到了薛野的耳朵里。他感到有些疑惑,于是悄悄地将眼皮睁开了一条缝,打算暗中观察徐白的动向。
却不想映入眼帘的正是徐白面无表情盯着他的脸。徐白精准地与薛野四目相对,目光正对上他悄悄张开的那条缝隙,像是早就预料到薛野不会乖乖听话一般,徐白正在等着他自投罗网。
乍然对上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薛野离被吓个半死简直只有一步之遥,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然后趁着徐白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之前,又快速地闭上了眼睛。
这次,他把眼睛闭得紧紧的,甚至用力得连眼睑都被挤出了褶皱。
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在里面。
徐白静静地看着薛野的那张脸:在那双充满谎言的眼睛闭上之后,薛野无端看起来乖顺了许多。但另一方面,在失去了那双狡黠的眼睛之后,这张脸也变得不再那么生动。
薛野的那双眼睛,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让人禁不住又爱又恨。
想到这里,像是为了防止薛野偷看一般,徐白伸了出手,默默地遮住了薛野的眼睛。然后,徐白低下头,在自己遮住薛野眼睛的那只手背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话分两头,就在徐白与薛野纠缠不休的时候,楚平和黎阳那边的进展也算不上顺利。
从离开孽海情天开始,黎阳就什么都不跟楚平说,只一个劲地带着楚平在薄命司中东逃西窜,美其名曰避人耳目。他既不通知楚平要去哪里,也不告知楚平他们在找什么,导致十分想帮忙的楚平只能跟在黎阳后面干着急。
终于,在黎阳带着楚平再一次从一扇窗户翻进一间无人的房间之后,楚平忍不住了。他一把拉住了准备观察屋内环境的黎阳,认真地询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
从前在上清宗一同学艺,乃至是一起去东海秘境的途中,黎阳都表现得十分有耐心,他会不厌其烦地回答楚平的问题,还会在薛野刁难楚平的时候偷偷给他提供正确答案。
但如今,恢复了真实身份的黎阳如同褪去了一层皮一般,露出了冷漠的内里。
他言简意赅地对楚平说道:“你不用管。”
这话说得好生没道理,暂且不论他们如今是同伴,便是同行的陌生人,在前路不明的情况下互通下有无也是应该的吧。
楚平有些不满,但他还是好声好气地对黎阳解释道:“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忙?”
却没想到楚平的好意只换来了黎阳的一句:“我并不需要帮忙。”
这样的话,楚平自然是不信的。
楚平据理力争道:“你骗人,你如果真的不需要帮忙,又怎么会带着薛师兄一起来?”
但黎阳却没有回答楚平的打算,他已经转过了身,开始观察起了他们所在的这间屋子。
黎阳不说,楚平便只能自己想,但他天生就不是个动脑筋的料字,抓耳挠腮半天也没能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
楚平心想:“要是薛师兄或者小师叔在这里就好了,他们想事情总是特别快,每次我连问题都听不明白的时候,他们总是能一句话就把解决办法都给说清楚。”
可惜,薛野和徐白都听不见楚平的呼唤,所以楚平只能自己一个人想得脑袋都憋大了。
而另一边,黎阳已经粗略地将着屋子里的陈设看了一圈:简陋却舒适。看得出住在这里的人并没有多么重要。
不重要就意味着,这屋子里既不危险也无法得到有用信息。
也就是说,黎阳可以选择带着楚平立刻启程,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但黎阳并没有那么着急,他抱臂看着楚平,就像是在看着一只做算术题的猴子一样。
说实话,从认识楚平的那天起,黎阳就觉得,楚平并不适合修仙。
修仙,说好听了是求长生,说难听了,其实就是人吃人。修者想要爬到最高处,就必须处心积虑地去争夺天地间本就稀薄的资源,一个人修成了,便注定有更多的人修不成。灵气、法宝、机缘……修行的本质,便是将旁人的毕生努力一口吞下,而后全部变化成为修者自己的寿数。
就拿上清宗举例好了,上清宗屹立近千年,每十年便有数以百计的新弟子入门,但数百年下来,能走到修真界顶端的寥寥无几,能叫得上名号的,便只有一个伯清和一个仲简。
其他上清宗的修者去哪里了?
说到底,能活下来,且活得很好的,哪一个能是善茬。
楚平太正直,也太痴傻,他在人吃人的世界里活不下来。没人会告诉他残酷的真相——他就算努力到最后,也只能沦为别人的垫脚石。
但这样的话,上清宗的师长不会跟楚平说,薛野和徐白也想不到跟楚平说。修真界更像是巨大的染缸,楚平就像是在染缸边缘负隅顽抗的白纸。每时每刻,都是如履薄冰。
但“白纸”并不知晓,“白纸”甚至还在朝着黎阳挥舞自己的手掌,试图唤起黎阳的注意:“说呀,你为什么说你不需要帮助?”
黎阳没有回答楚平的话,而是突然对楚平说道:“你走吧,回上清宗去。”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成功让楚平本就想不清楚的脑子变得更加混乱了。
虽然楚平想不明白黎阳这么说话的来龙去脉,但对于黎阳的这个提议本身,楚平还是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的。
“那怎么行,我答应了薛师兄要看着你,而且我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全身而退?”
于是两人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话题。
对话似乎陷入了僵局,到了这时,黎阳才终于明白,对待楚平这样的直肠子,他需要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于是黎阳说:“我不需要全身而退。”
楚平闻言,禁不住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这叫什么话!
行走在外,什么天材地宝都是身外之物,唯有自身安危是重中之重,再重要的东西也不值得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换。
哪有人会不想全身而退的?
楚平不由得觉得有些失落,他道:“你是不是觉得,只有薛师兄才能帮到你,而我本事不济,真出了什么乱子,也实在是帮不了你。”
一个热衷于问东问西的楚平本来就已经够麻烦的了,一个情绪低落还热衷于问东问西的楚平简直是烦上加烦。
为了防止楚平继续胡思乱想拖了自己的后腿,黎阳只能透露道:“不是。你不用多想。我找薛师兄来这里,本就不是为了让他来保护我的。”
楚平听了这话愣了一下,他心道:“不是保护?那是为什么?可薛师兄除了使得一手好剑法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长处了呀,难道——”
那一瞬间,楚平突然福至心灵,他吃惊地看向了黎阳,说道:“你带薛师兄来,根本就是想要薛师兄替你惹出乱子来。”
黎阳没有说话,算作是默认了楚平的话。
猜想得到验证之后,楚平感到十分气愤,他怒斥黎阳道:“你根本就是想要薛师兄替你当靶子,你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坏!”
对此,黎阳显得不可置否,他道:“我本来就这么坏。”
楚平怒道:“不行,你今天必须把你的目的告诉我,不然我是不会帮你的。”
说着,楚平向着黎阳的方向走了过去,他步子迈的有点大,一不小心撞到了身旁案几的一角,案几上的茶具霎时之间全都被撞得东倒西歪,发出了一阵杂乱的声响。
楚平害怕这声音会把门外的人引来,僵直了身体动也不敢动,黎阳也停下了说话声,看向了一旁紧闭的大门。
好在,没有人被这声音惊动。
然而还没等两人放下心来,里屋的床底下却突然传来了“咚”的一声闷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床底下撞到了床板一样。
那声音一响,黎阳便二话不说朝着床的方向伸出了手,倏忽间,一根长长的红绳直直地从黎阳的袖子里钻了出来,“嗖”地一声便钻到了床底下去。
不消片刻,伴随着一阵清脆而短促的尖叫声,一个七八岁的女童被黎阳的缠丝缚给勾住了后衣领,硬生生从床底下拉了出来。那名女童不停地在空中挥舞着她那莲藕一般短而粗的四肢,试图对抗缠丝缚的拉力,但毫无作用。她害怕极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一边挣扎还一边大喊着:“放开我!”
正常人看见这样的场景,很难不被激起恻隐之心。
但黎阳是个例外,他可没有尊老爱幼的闲心。
只见黎阳的食指随意地在空中画了一画,缠丝缚便如同得到了命令一般,在转瞬之间便将那名女童五花大绑,甚至因为嫌弃那名女童哭得太吵,缠丝缚还贴心地将她的嘴也连带着一起绑了起来。
眨眼之间,那孩子就被绑成了一个粽子,只能哀哀切切地躺在黎阳的脚边不停挣扎蠕动。
楚平见了,震惊地看向了黎阳,满脸不赞同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
“防止她告密。”
楚平哪里能接受这样的理由,他不可置信地对这黎阳强调道:“她还是个孩子。”
黎阳很自然地顺着楚平的话继续往下说道:“所以千万不能放过她。”
黎阳的话或许有一半开玩笑的意思在里面,但楚平多年来听得耳朵生茧的那些大道理,让他不敢苟同黎阳的说话,他毫不犹豫地蹲到了女孩的面前,用手开始拉扯女孩身上的缠丝缚。
楚平一边拉一边对黎阳说道:“你快解开。”
黎阳不为所动。
只要黎阳不想解开缠丝缚,楚平的一切努力就都是浪费力气。要知道,缠丝缚比玄铁还硬,根本不可能依靠人力拉开,更糟糕的是,缠丝缚有一个特点,就是越挣扎就会缠得越紧。
这直接导致楚平好心办了坏事,因为在他坚持不懈的拉扯之下,缠丝缚开始向内收缩。
这可苦了被缠丝缚紧紧裹住的女童。
楚平眼睁睁看着逐渐收紧的缠丝缚在那女童稚嫩的脸颊上勒出了淡淡的血痕。见状,他直接慌了神,他回头看向了黎阳,焦急地说道:“快解开,不解开的话,他会死的。”
黎阳看向了地上的女童,皱了皱眉头:确实,而且死状不会太美观,但是——
“但是解开的话,她就跑了。”
见这种时候黎阳还在迟疑,楚平彻底急坏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祭出了自己的本命剑,气势汹汹地架到了黎阳的脖子上,怒斥道:“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在那一瞬间,黎阳无比后悔答应在行动的时候带着楚平:“唉。”
天真的人最难缠,而楚平更糟糕,他既天真又愚蠢。
当剑搁到黎阳脖子上的那一刹那,便注定了楚平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黎阳不放人,他就不会善罢甘休。
黎阳感到有些苦恼,其实他也可以不放人,而是选择直接杀掉聒噪的楚平。但是想要做到让楚平在临死前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怕是要费上一番不小的功夫。
权衡之下,黎阳只能选择了妥协。
他对楚平说:“希望你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说完这句话,黎阳朝着地上不断挣扎的女童伸出了自己的手,瞬间,女童身上的缠丝缚便像是有生命力一般,听从召唤回到了黎阳的袖子之中。
而再看那女童,便可看见她的衣服被划破了好几道口中,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也留下了好几道血印子,看上去好不凄惨。
缠丝缚一撤,堵住那孩子嘴巴的障碍便没有了,于是那女童当即便要张嘴嚎啕大哭。
幸好,楚平早有准备,他心中记挂着不能打草惊蛇,所以刚一见到女童有张嘴的迹象就立刻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触碰之后,女童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楚平,明显是被吓到了。她满身的血印子,眼睛里又含着泪花,身体不住地发抖,看上去委实有些凄惨。
楚平心有不忍,于是便从自己的芥子囊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他尽量放柔了声音,对那名女童说道:“这是上号的灵药,专门用来治疗外伤的,涂上之后就不会留疤了。刚刚那位哥哥不是故意把你弄伤的,你原谅他好不好?”
说着,楚平将瓷瓶放进了女童的手中。
那确实是上号的灵药,是楚平用来保命的东西,平常自己受了伤都舍不得轻易使用。就连装药的瓷器,都是一等一上品,入手便可感受到一片难得的细腻温润。
似乎是手中瓷器的质感太过有人,那女童在拿到那瓶灵药之后,身体竟然真的停止了颤抖,整个人也随之安静了下来。她不确定地看向了手中的小瓷瓶,又她抬起头看了看楚平的脸,最终,迟疑着点了点头。
意思是她愿意听从楚平的话,原谅黎阳用缠丝缚伤到自己的行为。
楚平见她点头,很是开心,他露出了一个憨笑,而后再接再厉地说道:“一会儿我放开了你,你不要叫好不好?”
楚平毕竟一会儿还要跟随黎阳行动,不能一直捂着女童的嘴,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成功劝服女童乖乖配合。
谁料女童还没做出反应,一旁的黎阳却抢先说道:“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她打晕过去就行了。”
楚平闻言,抬起头用谴责的眼神望向了毫无怜惜之情的黎阳,道:“不行,她还小,根本受不住修士的一击。”
这女童,既是凡人,又是孩子,黎阳和楚平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够控制好自己的力道,在不伤到她的前提下将她打晕过去。
说完,楚平又看向了面前的女童,再次询问道:“你可以办到吗?”
那女童刚刚听过两人的对话,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只能忙不迭地点头。
见她愿意配合,楚平很是高兴,他心无城府地相信了女孩的保证,然后缓缓地松开了捂住女童嘴巴的手。
却不想下一个瞬间,异变陡生。
那女孩直接出尔反尔,在摆脱束缚之后的第一时间,便径直尖叫了起来:“救命啊!”
稚儿的声音尖细且嘹亮,简直可以震耳欲聋来形容。
楚平手忙脚乱地想要接着去捂女童的嘴,但是为时已晚,几乎是下一个瞬间,便有一群女修一脚踹开了房门,鱼贯而入。
那群女修年龄各异,却个个凤眉倒竖,她们提着武器朝向楚平和黎阳,怒斥道:“哪里来的歹人,竟然到薄命司来抓小孩子,真是好生歹毒!”
楚平还想解释:“我们不是——”
女修明显没有听他解释的打算,手中刀剑眨眼间便已至楚平的身前。
好在黎阳本就没有抱着和平解决此事的妄念,在楚平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快速出了手。一名离楚平最近的女修被缠丝缚成功控制,竟在千钧一发之际调转枪头,对着同伴刀剑相向起来。
面对这样的情况,连楚平这个榆木脑袋都知道:现下任何出口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于是楚平索性不再解释,一把抱起了女童。他一手抱着女童,一手提着自己的剑,尽力与黎阳一起杀出一条血路。
当然,是在不伤人的前提之下。
霎时间,一阵缠斗之声在原本不大的房间内响起。
前来救人的这些女修修为并不高,她们之中修为最高的不过元婴初期,在黎阳和楚平的眼里很好对付。半晌之后,最后一名女修撞破门扉后跌倒在了室外,这场战斗也随之平息。
没想到的是,一场战斗的结束却是另一场战斗的开始,透过纷纷扬扬落下的门扉碎片,楚平和黎阳都能清晰地看见门外站着一名不速之客。
推书 20234-02-28 : 清纯NPC被迫修罗》:[穿越重生] 《清纯NPC被迫修罗场[快穿]》作者:折绵绵【完结】晋江VIP文2025.02.19完结总书评数:3068 当前被收藏数:21951 营养液数:5591 文章积分:302,637,984【文案】【无缝文《新来的室友令人不爽》求收藏~】【正文完结/现在阅读→有几率获得潋潋周边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