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德斯克并没有过多在意，也不打算和他们产生交集——哪怕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玩家站在同一线上。
他在思考其他的事情，例如奥特科特和卡兰瑟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这两个人并不是那种随波逐流的人，他们有自己的计划。
尤其是卡兰瑟。那个女人真的很聪明，不会忽视发生在身边的任何线索。德斯克一直记着她戳穿自己那件事呢。
他很记仇的。
奥特科特正在计划着雇一艘船到灯鱼城的港口，这样封禁一接触，他们就能够直接离开这里了。
同时，青年也在思考：如果打起来，他们应该选个什么样的观景位？
他相信德斯克也是这样想的，毕竟他们都喜欢热闹。
至于卡兰瑟，她已经开始计划运用地下的渠道好把他们三个人都送出去了。只要运用一些巧妙的人脉，他们就能够离开这里。
——首先得奥特科特同意。
该死，她的任务是从出海才开始算的。不让事情走上正轨，她就浑身不舒服。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推开门的时候，卡兰瑟终于忍不住说：“你决定好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了吗？”
她心想，这句话自己昨天前就应该说出口的。
“也许明天后天？”奥特科特却毫不在意，他笑得十分轻松，“起码看完一场好戏吧！”
卡兰瑟为此皱眉，拦在了门口，并用一种十分认真的语气说：“我觉得我们最好快点离开。谁知道暴风会那群疯子会做什么！”
奥特科特不太理解她的意思：“他们不是已经做出了一堆奇怪的举措了吗？”
“不，并不是这种。”她说。
橙色眼睛的青年眨了眨眼睛，嗯了一声。
德斯克抬起头来回看了一眼两人，不太理解的出声询问：“你们打算站在门口说话吗？”
卡兰瑟嘴里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卡住了，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选择推开门，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来吧，进来说话。站在外面看起来傻乎乎的。”
“这是我的房间。”奥特科特走进去之前，小声补充道。
但卡兰瑟摆摆手，一副根本没听的样子：“哈，不要说题外话了。”
走在最后的德斯克关上门。
“好了，现在我们总能好好地聊一聊了吧。”根据卡兰瑟所说，她觉得暴风会不对劲。
港口和火车站接连出事，但他们没有做出更多的防范措施。这完全不符合暴风会的作风。
像个上课回答问题的学生一样，奥特科特举手问：“派更多成员在街上巡查算吗？”
“不算。”
青年长叹一口气，故作很失望的撇撇嘴：“好吧~”但这个表情只持续了两三秒，他就重新露出灿烂笑容。
“别给我添乱了。”卡兰瑟嘴角一抽，一眼就能看出这家伙没当回事。
也是，如果有人和她聊明天就要世界毁灭了之类的话题，她绝对会认为对方有病。
大部分情况下，奥特科特都能听懂对方的未尽之意。他很擅长这方面，因此才混得风生水起。
但青年最近的状态不好。
很不好。
正是因此，卡兰瑟才会推掉好几个任务，专门陪他闹一场。是的，在她眼中，这场一时兴起的旅游就是在胡闹。
但好歹朋友一场。
所以她要尽自己所能。
也许正是这样的想法让自己太过紧绷？从青年新认识的朋友到眼前的处境，她一直都对所有事保持质疑。
德斯克看不下去这混乱的场面了，他打断了青年随意胡扯的话题，面无表情的对卡兰瑟说：“你就直说吧。”
嗯，他在房间里认真而紧急的学习了一些常识。现在的气氛应该说这种话。
卡兰瑟耸耸肩，说：“暴风会绝对会做出很可怕的事，我有预感。”
她的表情非常认真，绝对不是开玩笑。
在对视中，奥特科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他不笑的时候，绷直的线条看上去冷硬而干练，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前后的变化简直像两个人一样。
德斯克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决定支持卡兰瑟。
他在酒店里发现了玩家，只能说明他们也有所行动。自己的确期待看到好戏，但并不想被牵扯其中。这具身体和普通人一样脆弱，经受不起折腾。
他可不想放弃眼前的一切，重新再来。
“好吧。”奥特科特说，“我明白了。”
他看向卡兰瑟：“就按照你的计划来。最快什么时候？”虽然从来没说过，但他一直知道雇佣兵私下的准备。
“两天。”卡兰瑟说。
“那就两天。”
青铜战士和他还留在互助小队里的朋友聊了几句。虽然用朋友来称呼，实际上他们的关系也算不上多密切。
朋友吐槽了很多事，包括抱怨A骗人大师的惊人之举、小队领头人的武断霸道、下水道越来越多奇怪的垃圾等等。
他一般负责听就行了，其他的不用做。
等他再次把注意力放66回到游戏的时候，系统提示道：【你听到窗户在响。】
难道是幸福睡过头在爬窗？
他吓了一跳，寻求指令似的看向A骗人大师，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把窗户打开看看。”A骗人大师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
她抽空看了一眼聊天面板，上面还停留在自己发出了一个问号的界面，对方并没有回复。
青铜战士上前，把窗帘拉开了。
哗啦一声，透过透明窗，两个玩家看到了一只全身漆黑的鸟。
A骗人大师不太理解：“这哪里来的乌鸦啊？”
这只不知道哪里来的乌鸦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它歪歪头，又开始啄窗户：“哐哐哐。”
青铜战士打开窗，想把它赶走。
但窗一开，乌鸦就钻了进来，蹦蹦跳跳的立在窗台上。它扫视了一圈房间里的布局，最后视线在两个人的脸上来回转。
【它似乎在打量你。】
青铜战士：“啊啊！它不会啄我吧？”
“等等，这只鸟……”A骗人大师觉得很奇怪，于是叫住了正准备赶鸟的玩家，“你别赶了，我先问问。”
她低头准备给幸福睡过头发消息。但刚打开面板，就听到青铜战士一声惊呼：“大佬你来了！”
女人关掉面板，抬头的时候正巧看到一个青年正从窗户外面爬进来。
青年翻进来之后，一抬手，那乌鸦就收起翅膀落在他的手上，并亲昵的蹭了蹭，张嘴就发出嘶哑的叫声：“哇——哇——”
这名头顶着“幸福睡过头”昵称的玩家从外表看像一位二十五六的男人，外表并没有什么出众之处，给人一种白开水般的寡淡。
他带着护臂和单肩包，风格和灯鱼城格格不入，走在街上能被一眼认出并大喊：“是海盗啊！”
这人身上最为特别的，还是锁骨处那个奇异的深蓝色纹身。
幸福睡过头另一只手把护目镜摘下来，眼神宛如一把锐利的尖刀，打量其他人的时候仿佛在审视些什么。
他就这样看着A骗人大师：“是你在找我？”
虽然他并未针对在场任何一个人，但浑身透露着一股不好惹的气势。虽然收起利爪的豹子没打算动手，但光是站在那里都能让食草动物胆战心惊。
青铜战士浑身僵硬，他花了两秒钟反应，然后慌乱的找来了椅子：“大、大佬，你来了！如果你想坐的话，这里有位置……大佬请坐。”
A骗人大师若有所思，难怪互助小队的其他人都害怕他。
但在她眼里，面前这位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的玩家，也没有传说中那么让人害怕嘛。
“对，是我。我觉得很需要和你聊一聊~”女人展颜一笑，假装看不见青铜战士搬椅子时没站稳而摔倒的样子。
“好。”幸福睡过头没有异议，他就是为这个而来的。
但还没等自己想好要如何开始话题，听到声音的他一寸寸扭头，垂下目光，看见青铜战士正悄悄地把椅子推到身后。
A骗人大师把一切看在眼里，她差点想按压太阳穴，但忍住了。女人轻柔的对玩家建议：“要不你去刷会论坛？”
青铜战士：“呃，好？”
暂时把人给支到一边去了，她松了口气，比了一个手势：“不如我们坐下聊？”
正好椅子都递到面前来了。
幸福睡过头没说话，而是坐下了。他让乌鸦跳到自己的肩膀上，顺势用手指点了点那只小鸟的脑袋。
“为什么不能在线上聊？”他直接了断的问。
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幸福睡过头有点抱怨。对他而言，在约定的时间找到地点实在有些太困难了。
就在刚才，要不是乌鸦先飞上来看了一眼，他恐怕都没办法确定这就是目的地。看来灯鱼城的地形实在是太困难了。
A骗人大师笑容不减，她歪了一下头，故意用有些抱歉的表情说：“我还以为面对面聊天会更好。更何况，我还很好奇神秘高玩的真实面目呢。”
幸福睡过头：“随便吧。”
他跳过这个话题，“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不是帮我做，是帮‘我们’做。唔，也是为了众多玩家嘛~”女人兴致勃勃，眼里闪着光，“你想加入这场反抗的战争吗？”
“你说的‘我们’有多少个人？”
“算上你的话，三个。都在房间里了。”
幸福睡过头：……
她继续说：“人越少，获得的好处越多，不是吗？”
青年这次思考的时间比较久。哪怕话语再如何动人，他都没有轻易答应。不过他最后还是答应了：“好。”
A骗人大师并不觉得意外。如果玩家一开始对此没兴趣，就不会来赴约了。
第18章 灭鼠计划
下水道实际上是没有通电的，哪怕是常见的火油灯在这里也不见踪影。多亏了有玩家挺身而出，一边在论坛上发帖求助，一边尝试的寻找着接一个小管道，最后成功的造了个劣质的复制品。
现在它被挂在天花板中央，被当做唯一的光源精心呵护。偶尔有一阵风吹过，灯光便晃晃悠悠忽明忽暗的。
很有恐怖片的氛围。有玩家如此深有感触的评价。
但它是免费的。
这一点没人能拒绝。
虾仁不眨眼是个玩家，玩游戏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养花——基地里那盆花就是她养的。
完全没种过花的她坚信在这方面自己很有天赋，哪怕至今为止养死好几盆了。
但这都怪土质不行……对吧？
她和青铜战士都是互助小队里的底层玩家，称得上是朋友，平时里也会互相聊几句。
主要是吐槽其他玩家和NPC。
人在的地方就有纷争。最近互助小队是越来越乌烟瘴气了，虾仁不眨眼在思考换一个地方待。
灯鱼城不仅仅有互助小队，还有其他的群体。他们散落在城市的各个地方，除非特别联系否则不常碰面。
暴风会开始出手后，玩家都躲起来了。她出门买花的时候几乎见不到绿色昵称。
此时的她抱着新买的一束花和一包花种，走在回基地的路上。
下水道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闻起来就像冰箱里的肉在一个假期没人且断电的话情况下生蛆了。这股气味就像魔法攻击一样，能让人鼻子和眼睛都不舒服。
玩家不打算在这里久留，于是加快了脚步。
她一心两用，赶路的同时在和青铜战士聊天。
【虾仁不眨眼】：我真不知道，NPC是什么垃圾都在往下水道里丢吗！他知不知道我一大早起来看到门口飘着一具尸体，会因此产生多大的心理阴影？
【青铜战士】：难以想象画面会有多可怕……
【虾仁不眨眼】：尤其当污水中漂浮着密密麻麻一层糖果的时候。
过了好几分钟，对面才回话。
【青铜战士】：啊，还好我没吃早饭。不行，我感觉我的san值下降了。不过后面你们怎么解决那具尸体的？
【虾仁不眨眼】：还能怎么做？拖到远处去烧了。它应该是漂下来的，都泡胀了。据做这件事的玩家说烧起来噼里啪啦响，好大一股黑烟。
【青铜战士】：……你也可以不用说得这么具体的。
她嘴角往上勾了勾，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眉梢眼角藏不住的坏心思。在短暂的思考后，玩家继续发消息。
【虾仁不眨眼】：嘻嘻，我是故意的……那些家伙最近似乎又在往下水道里倒东西，全漂在水面上，闻起来味道怪怪的，一股臭鸡蛋味。不得不说，NPC倒东西的时候，场面跟涨潮一样！
【青铜战士】：你可太会形容了，姐。
玩家心情愉悦的关上了聊天面板，结束了和青铜战士的对话。
她步伐轻快，嘴里哼着一首现编的小曲。
直到她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你感觉到很热。】
眼前的一切因为炙热的温度而变得扭曲起来，在尖锐的呼啸声中，火焰狂热而疯狂的舞动着，如同在篝火前举行神秘仪式的疯子。
怀里的花被烧成了渣。
如果她没有把痛觉降到零，恐怕就会先被疼死吧。虽然对现况根本没有帮助啦，反正死状都一样。
混蛋，起码让她把花种放好啊！虾仁不眨眼脑子里最后的想法是：是谁在玩火！
等等，难道NPC倒下来的是——油？
NPC害我！
在怀着不甘心被踢出游戏的前一秒，她还张牙舞爪企图逃跑。
但水面上浮了一层脏兮兮的油，此时正剧烈燃烧着，朝远处飞速蔓延。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致命的烈焰。
十分钟前。
男人把还在跳动的心脏缓缓放进了红色的液体中，那双手上沾满血迹，动作又格外的温柔，像是在对待最爱的情人。他把手顺势放入血水中，堪堪淹没手腕时才停下。
他的面孔在紧关上窗帘的房间里有些模糊，看不清表情。
在心里默默祷告后，男人郑重地收回手。令人惊讶的是，他手上的血迹全都消失了，而且一点水渍都没有。仿佛刚才的事情都是错觉一样。
只有一点能证明一切真实发生过——他的指间夹着一封信。
一封盖着红色火漆的信。
他深吸一口气，把信件放在一边，然后用紫蓝色的丝绸布料盖在水盆上。同时也阻挡了血腥味继续传入鼻子。
这种繁琐又复杂的仪式来自于早年对神的献祭。在经过信徒的改良后，普遍用于机密信件的传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对咒文的一种利用。
咒文加上祭品，便能实现此等不可思议之事。
不过和电报、电话相比，它更危险，更容易导致异化。除非是十分重要的事，否则现在的信徒不会使用这种仪式。
但就在几十年前，仪式十分常见。那是一段混乱的人命轻如草芥的时期。经历过的人都闭口不谈。
做完这些事后，他才回到书桌前，借着台灯的光，用银制的开信刀拆开了信封。在动作轻柔地展开那页纸后，他看清了上面唯一一句话：时候已到。
这句模糊不清但又意有所指的话语让他嘴角勾起一抹笑。
不仅是其他势力，就连海盗也都认同一句话：暴风会的成员都是好战的疯子。
当某件事大部分人都认可的时候，那证明它极有可能是真的。
不过现在的玩家们还不知道这个有趣的事实。
“咔哒。”男人拿起了书桌上的话筒。
在短暂的忙音之后，这通电话接通了。对面的人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但是男人能听到那些微的呼吸声。
“行动可以开始了。”他这样说。
“现在？”对面问道，语气带着一种不确定。
“现在。”他肯定的重复。在说完这句话后，不等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一种杂糅着兴奋和期待的心情开始在他心里翻滚。他把话筒放回原位，把桌子上的一切都整整齐齐的放好。
在书桌的正中间摆着一张下水道的地图，上面画了几个圆圈，而墨迹早已干透。这些圆圈大部分都被叉掉了，最后只剩下三个。
哪怕他再怎么疯狂，也做不出对所有下水道都下手的做法。这一定会被其他势力攻击的。
啧，就是因为那些人的优柔寡断，才会耽误那么多时间。天哪，他们难道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吧？这也就是为什么暴风会能够赢得那场战争的胜利，而不是幻梦俱乐部或者机械师联盟。
但无所谓，今天一过，那群小老鼠就再也没办法在地下苟且偷生了。
做完这一切的男人踱步到窗边。
“哗啦——”下午没那么刺眼的阳光照进房间，驱散了阴森的寒冷气息。
他下意识的眯起眼睛，花了几秒钟适应。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远处的钟楼滴答滴答的转动，正巧到了四点二十。
最多不过十分钟，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青铜战士总有种奇怪的预感。
他给虾仁不眨眼发信息，但是对方一直没有回。
难道是下线了？又或者在忙？
他一边思考，一边听着两个一看就不怎么正派的玩家密谋如何解决暴风会。
不得不说，两位大佬想出的主意还真是……丰富多彩。
A骗人大师正半眯着眼睛，用一种蛊惑人心的语气说：“虽然我们只有三个人，但我觉得你一个人就顶得上一支队伍。”
“少说废话。”幸福睡过头可不吃这套。他矜持而平静的挑了一下眉，继续说：“你有什么计划？”
“我没什么计划。”出乎意料的，女人十分坦然的说。
连青铜战士都呆了一下：大佬，你之前不是很有把握吗，原来只是说着哄人玩的？
她并不在意，反而轻松的笑了起来，“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更何况，玩家真的需要做计划吗？我们面对的不是什么傻瓜NPC，而是智能AI。”
“你的意思是？”
她吐出四个字：“见机行事。”
幸福睡过头：……
他真心实意的问：“能具体一点吗？”
“哈哈，不逗你玩了~”女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换了一个真舒服的姿势坐，托着下巴说：“我实际上还真的有个计划。”
灯鱼城的暴风会只是个分部，虽然他们做到了封锁城市，但这不过是暂时的。
A骗人大师说：“我其实一直觉得很奇怪，灯鱼城难道是暴风会的地盘吗？其他人真的不会有怨言吗？”
这是不可能的事。哪怕是最好的君王也会有人反对。
仿佛听懂了一般，乌鸦嘎嘎的叫起来，歪了一下头。
“你说得对。”幸福睡过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发现了新的问题：“但以我们的身份，如何联系上其他势力呢？”
强者可不会在意弱者的声音。很可惜的是，玩家现在就是弱者。
A骗人大师笑了起来，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般：“如果我能解决一切，就不需要其他人帮忙了诶~所以，拿出你的实力来吧，神秘高玩。”
他伸出手指蹭了蹭乌鸦的头，说：“我知道了。”
暂时确定好了接下来的计划，幸福睡过头就准备离开了。
三个玩家聚集在一起，目标过大，更容易被发现。
但就在他推开窗户，准备翻窗离开的时候，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惊呼：“啊，互助小队团灭了？”
“什么？”女人眼神一凌。
青年也暂时放弃离开，闪电般的围了过来：“发生什么了？”
第19章 燃烧的糖果屋
四点三十五的时候，有人在论坛上发帖子，标题十分吸引人：【关于下水道互助小队团灭的那件事】。
不少玩家都听过互助小队的名字，不就是被关在灯鱼城里的那支队伍嘛！
团灭两字一出来，不少玩家就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点进去一探究竟。
在这篇帖子里，自称是小队成员的楼主描述下水道发生了一场火灾。重点强调的是“突如其来毫无征兆无妄之灾匪夷所思”。
楼主更多是来抱怨，而不是寻求解决方法和问题答案的。就像是水论坛的玩家更多是来嘲笑，而不是提出建议。
这就是论坛的日常操作。
但还有少数玩家觉得这件事很蹊跷，不可能是小队自制的火油灯失火了这么简单。因为正常来说，下水道哪来那么大的火能把分散在不同地方的玩家都烧死啊！
有古怪。
不仅青铜战士意识到了不对劲，就连德斯克也有所察觉。
因为暂时没办法离开城市，所以德斯克在论坛上耗费了更多时间。他看了看楼主的其他帖子，大部分都是在讲述下水道互助小队的日常生活。
显然楼主的身份是真的，那么这证明一件事——暴风会开始行动了。
德斯克收起面板，站起来掀开窗帘往外看。街道上一片祥和。他所在的酒店离互助小队挺远，根本看不到那里发生的事。
少年把窗帘关上，准备出去。坐以待毙可不是自己的风格。
出去的时候正巧遇到了奥特科特。
也许不是正巧，因为奥特科特时不时就会到柜台旁边打电话。但这次他显得十分烦躁，嘴里一直在嘟嘟囔囔抱怨着什么。
德斯克还没走近就能听到对方的声音：“我不想继续和你们说这些废话了，哈，闭嘴吧！下次我不会让你们找到我在哪了。”
接着他粗暴的挂断了电话。
青年的表情看上去充满阴郁，直到他回头看到少年站在楼梯口。
“哦，你怎么在这啊，德斯克？”奥特科特露出笑容，随意的问。
德斯克心想，糟糕，他没能在被发现之前溜出去。
他试探的说：“我准备出去？”
“去哪？”奥特科特提起了一些好奇，因为他还没见过少年如此主动的想要出去。而他刚才经历了一些不算好的事情，想要转换一下心情，眼下就是个好机会，“你打算出去逛一圈吗？我也想去。”
德斯克抿了一下唇，表现得有些拘谨。
他说：“……好吧。”
奥特科特高兴起来，开心的说：“那我去叫卡兰瑟！”
德斯克听到这话，表现出了一丝垂头丧气，但青年并没有注意到。
这下好了。
如果只有奥特科特的话，他还是有机会偷偷溜走的。但加上卡兰瑟就有点困难了。
他可不想被当场抓住。
卡兰瑟被叫下来的时候看起来没睡醒，她揉着惺忪的眼睛，一边扶着把手一边走下来。她用一种慵懒随意的口吻说：“又怎么了？”
“我们出去逛一圈吧！”奥特科特显得十分亢奋，笑容灿烂，这和之前他接电话时表现出来的状态截然相反。
他在让自己忙起来，好忘记刚才的一切。
但德斯克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观察这种细微的情绪变化对他而言显然有些太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