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万人迷背负debuffby余执qw

作者:余执qw  录入:03-11

那人身着一袭黑袍, 袍身以暗金线绣着繁复古老的魔纹,那些魔纹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宛如深渊中的星辰,既神秘莫测又充满无尽诱惑。
袍摆随风轻轻摆动, 时不时露出那人纤细的脚踝, 被鎏金腰带束起的腰肢盈盈一握, 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用一只手就可以握住。
面具由不知名的黑曜石雕琢而成,表面泛着冷冽的光泽, 面具的形状独特,有一种超脱于凡尘的诡异之美。
终于, 有人动了。
四周数道凌厉的剑光划破夜空, 如同暗夜中的流星, 准确无误地将他团团围住, 每一道剑光背后都隐藏着一位修为高深莫测的修真者,他们的眼神紧紧锁定住中间那人,眸中杀意乍现。
容祀立于原地,黑袍猎猎作响,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魔气, 即便是在这生死存亡之际, 他的面容依旧保持着让人难以理解的平静, 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触起他内心的波澜。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的修真者,最终停留在了最前方,那位手持法器, 显然是这次伏击行动主导者的某人身上。
“萧潍,谁告诉你们我在这儿的?”那语气慵懒中又透出一丝莫名的戾气,让人听了只觉遍体生寒。
他的话语落下,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领头那人身上。
“今日,便是你陨落之时。”
萧潍并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举起剑,将剑尖正对着他。
“正道的手段也这么见不得光吗?”
面具后传来的声音带着一丝滞涩和朦胧,让人听不真切,众人只能看见中间那青年露出的一双形状好看的眼眸。
眼尾上挑,眸色浅淡,给人带来的那种感觉不仅仅是风流写意,更像是…来自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天生鄙视。
人群中的一名青衣少年隔着几个师兄弟偷偷踮起脚往包围圈中心看,在看见中间那青年脸上戴着的面具时明显有些失望。
其实按周炳的资历是没有资格参加这次对魔尊的围杀的,可是让他有个好爹呢?
他那个当掌门的爹听说这事儿还有门槛限制,二话不说就把他儿子塞进来了,不为别的,就为了能长点儿见识。
周炳一直是个没什么主见的纨绔,他知道自己能留在宗门里是因为自己父亲,平时还是很听父亲的话的,这次几乎没什么抵触情绪就跟着队伍同行了。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周炳真的很想知道这个总被他爹以反面教材教育他的传说中的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到底长什么样子。
“师兄,他是不是一直都戴着面具啊?你以前见过魔尊吗?他叫什么名字啊?”
仗着自己在队伍最末端,没什么性命之忧,周炳的心思突然活跃了起来,拉了拉身旁人的衣袖,悄声问道。
他身边那人明显知道他的身份,强忍住心底的不耐烦回答了他这个白痴般的问题。
“这魔头名为容祀,终日面具不离身,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长相,或者说见过他长相的都死了。”他顿了一下,随后接着说道。“我以前并没见过他,不过我师尊倒是见过他一次。”
“你师尊…是萧潍长老吗?”
虽然只是外门弟子,还没正式拜萧潍长老为师…但他也没必要向一个“关系户”解释。
那人一点头,随后便不再管他,专心致志的盯着包围圈中心。
周炳知道自己的名声一向在宗门里不太好,也不自讨没趣再和人搭话,也将眼神移向那里。
两边还在对峙着,一边明明只有一个人,但是周身的气质却锋利到让人难以接近,哪怕是一向被宗门里奉为天才之名的萧潍都攥着剑没有轻举妄动。
“怎么,都拄在在这儿做什么?不是要群殴我吗?动手啊。”容祀扫了一圈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萧潍知道这样不是办法,叹了口气,先一步走出人群,将剑尖对准他。
容祀还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最能打的角色,眼下还要跟人对打,情绪有些亢奋,这谁都能看出来他露在外面的眸子里透出的光亮。
魔尊就这么胜券在握吗?他们可是有这么多人呢,得对自己的能力有多自信才能在这种状况下露出这副表情?
萧潍面色凝重的一击挥出,他身后的修士都跟着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容祀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柱子上,身上的绳子缠的很紧,在黑暗里似乎还闪着莫名的光亮。
他尝试着挣扎了一下,但是除了把自己手腕磨的通红以外简直称得上是效果甚微。
[叮!鉴于时空局对宿主精神力的保护,系统会自动过滤掉剧情里的战斗情节,本次服务已完成,欢迎001号宿主再次使用本技能。]
容祀脑袋发懵。他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他有开过这个防护了?
[容容,是我帮你开的,你年纪还小,应该少经历这些事,等你长大一点儿的时候就可以想怎么玩儿怎么玩儿了。]
容祀表示不理解极了。
[19岁是什么很小的年纪吗?当初不是你非要拉我来做任务的吗?小壹…]
还没等容祀和001控诉完,房间里就响起一声推门声,然后是一点点渗透进来的阳光。
一个背着光看不清脸的白衣男人负手而立,容祀半眯着眼看去,从隐约的轮廓看出这人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死对头。
萧潍,就是之前打头阵参与伏击他那场行动的人,宗门里的传奇人物,不过百岁就已跻身元婴之列,如今更称得上是这修真界的第一人。
没有人知道他的修为到了何种地步,只知道该是没到化神期的,因为化神期的天劫动静大到能让天地变色,没有人能安稳度过那场天劫,这些年来死在渡劫过程中的大能也不在少数。
有能耐的人大多偃旗息鼓,不想过于张扬招惹是非,如今修真界里也只有萧潍一人依旧我行我素,仿佛一点也不在乎被杀人夺宝似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以为他的修为已经到了常人无法匹及的程度,心里有底气张扬,久而久之,也没人敢打他的主意。
容祀则是另一个极端,同样是年少成名,相对于萧潍的张扬风格来说,他简直就是阴暗爬行的典范。
作为上一任教主捡回家的小乞丐,他心思阴暗,背地里苦修多年,把自己“养父”挤下了位子自己上了位就算了,就连小自己几岁的上一任魔教教主之子都没放过,把人记忆封了,每天留在身边当杂役使唤,魔教里的邪修都对他这般行事敢怒不敢言。
这都是萧潍这么多年以来在外游历听说的。
后来这事迹传着传着就变怪了,萧潍甚至听有人说他和这个魔尊向来不和,一见面就要逗的死去活来,天地变色,还说什么他就是为了魔尊猜留在人界不飞升的,非要和人斗个你死我活才了却执念……
天知道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对方呢。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第一眼就叫出他的名字的,难不成真像坊间传闻的那样,对他……
他看着眼前这个面具碎了一半,长发凌乱的青年,一时陷入了沉默。
不像。这是他看清对方这张脸的第一感觉。
假如对方真顶了这么一张脸招摇过世,哪怕做了坏事也不会被人真的记恨上,还传出那么多流言蜚语吧?
萧潍从不认为自己是个看脸的人,但怎么说呢…至少他知道这是个看脸的世界。
“你真是容祀吗?不是被找来的替死鬼?”萧潍掀开他脸上仅余的那块面具,终于看清了青年都全貌。
替死鬼什么的…说话真难听啊,这家伙。真让人不爽。
容祀费力的抬起头,唇角扬起,还没等说出什么刻薄的话就疼的倒吸了一口气。
“还是省点力气吧,你身上的伤可不轻。”萧潍冷声警告道。
行,他也从这人的反应中看出来一定是本人了。
萧潍绕着容祀被绑着的柱子转了一圈儿,心里叹了口气。
他们都没想到这次活动能这么顺利,本来去的时候是抱着将人当场击毙的想法的,但是这人半路可是就晕过去了,他们彼此间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把人带回宗门。
也算事发突然,没给人安排地方,他们宗门里也没有什么慎刑司之类的地方,众长老商量了一夜,一致决定把人关在他这儿。
萧潍虽然觉得麻烦,但不知出于什么心思,还是把人带回了自己的偏殿。
容祀在修仙界有着不小的恶名,就算现在已经被封了修为绑在柱子上也值得他贴身看护。…应该。
萧潍有了主意,直接盘膝而坐巩固起修为来,这个角度很刁钻,保证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容祀。
“萧潍…你把我关在你的寝宫?怀的什么心思啊这是…”容祀跷起脚尖踢了一下萧潍垂落在地的衣摆,嘲讽道。

第40章 最喜欢好骗的人了
“以前倒是没发现过你这张小嘴这么厉害。”萧潍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
容祀被这话一噎, 垂着头不出声了。就一种被反调戏的感觉…果然正道也有比他自己还不要脸的。
萧潍刚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就没忍住睁开了眼睛。“怎么?疼的说不出话来了?”
容祀冷笑。“疼啊!可疼了呢,要不你给我擦点药吧?”
他只是随口回怼,但没想到眼前这人沉思了一会儿, 竟然真的从怀里掏出了个小药瓶来, 打开瓶塞就要往他裸露在外的那片伤口上倒。
“等等!我怎么知道你这是不是毒药啊?”
容祀被吓的猛的挣扎了一下,伤口直接被扯出了一条细缝, 血液顺着那条缝缓缓流出。
萧潍一把将他按住,眸中闪过无奈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心疼。
萧潍是个做事追求完美的人, 没过一会儿就给容祀上好了药, 包扎好了伤口。
做完这一切后, 萧潍与容祀对视,两人又同时撇开视线。
“看什么看。”容祀嘟囔了一句, 但因为声音太小,萧潍并没听清。
“手腕儿疼吗?”萧潍把空了的小药瓶扔回储物空间, 从中又拿了一瓶新的出来。
容祀偏过头不说话。
萧潍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生气, 站在他身前, 手绕到他后面去解他身后的绳子。
“干什么?别乱摸啊你…”容祀叫嚷着想躲开, 看那样子为了躲人恨不得把自己镶进柱子里。
“想多了。”萧潍嘴角上扬,利索的把他身上的绳子全解开了,团吧团吧塞进了自己腰间的储物袋里。
看着萧潍居然真的开始认真的给他被磨破皮的手腕儿上药,容祀倚着柱子坐下的那一刻脑子还是蒙的。
修为被封了,偏殿的门还被上了禁制, 萧潍还总是对他的各种“无理取闹”进行惨无人道的装傻充愣。
容祀每天都一脸心如死灰, 好像失去了全部生机……
好在最近萧潍因为宗门里的收徒大选忙的很少回来, 容祀才终于有时间琢磨一下自己接下来该怎么扮演这个角色。
但还没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就被一个偷偷摸摸推门进来的猥琐身影吸引住了目光。
禁制还是完好的,这人也不像是修为多高的样子…啧。烦。
容祀瞪着他。“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是萧潍让你来的?”
“啊、啊?对, 是我师傅让我来看着你的!你最好安分一点!”周炳身形僵住,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立马得意起来。
容祀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倚着柱子闭目养神起来。
想来也是…这房间可是被萧潍下了顶级禁制的,一般人也进不来。容祀觉得自己还是太草木皆兵了,这样不好。
“喂,你听没听到我说话?你个阶下囚还耍起威风来了……”
周炳此人本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平时在宗门里还有他爹管着,没那么放肆,如今面对一个不属于他们宗门的人,性子里的那点恶劣因子就这么释放出来了。
魔尊,听起来就十恶不赦,想必性格也十分暴虐,要是搁在一般时候周炳还会很有眼色的不去招惹人家,不过听自己父亲说容祀被封了修为,人还被关在了萧潍的殿中…
他回来后一直心痒难耐,好不容易等到萧潍因事离开才偷偷摸摸的摸到了这里。
至于怎么避过的禁制……宗主唯一的儿子身上怎么能没有他爹给的一些稀奇古怪的防身小玩意儿呢?
这人实在聒噪。凌天宗也会收这样的人入师门吗?容祀真是开了眼了。
但是这人威胁他两句又能怎么样?他连萧潍的话都不听,还能听这个路人脸的炮灰的?做梦。
容祀一扭头,将无视他的态度表现的很明显。
周炳气的想跳脚,但一时半刻又想不出怎么办,只能大喘着气停在门口,瞪着人的双眼通红。
刚才光顾着逞一时之快了,缓了一会才发现,原来这个人竟然还成了一张顶顶漂亮的脸蛋。
“切…一介魔头,生的这么漂亮做什么……”
他直愣愣的盯着人家半天才缓过神来,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但这话却被容祀听在了耳里。
“怎么?你说的话就这么见不得人吗?声音这么小是说给鬼听的?”
容祀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了头,眼神暗含三分嘲讽的扫过来,轻飘飘的落在人身上。
周炳只觉得胸腔中的心脏狠狠一跳,就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要是要是他生在现代就能很轻易的描述出这种感觉了。可能是心里的小鹿突然踩在他心窝子上了吧。
“该不会是偷偷跑过来瞧我的吧?啧啧啧,要是被萧潍知道他们宗门里一个好端端的正道弟子被我这个魔头蛊惑了,肯定会很生气吧。”
青年淡色的唇瓣微微勾起,唇角的弧度似是带着诱惑,可眸底确是冷的。
“谁、谁被你蛊惑了?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周炳一下子炸了毛,下意识心虚的看了一眼身后完好无损的禁制。
虽然心里知道萧潍要回来还有一会儿,但这种被人当面揭穿的感觉也不好受就是了。
眼看着周炳变得蔫巴巴的,甚至脚步不自觉的往门口退,容祀突然叫住了他。
“下次要找机会溜起来可没这么容易了,确定不待一会儿再走?过来啊,不是来看我的吗?”
容祀冲他勾了勾手指,莞尔一笑。
说不定可以骗这小子把他偷偷带出去,反正萧潍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如今这禁制被眼前这人视若无睹,对他来说简直是个逃离的绝佳机会。
容祀越想脸上的笑意越深,等到周炳被勾的晕晕乎乎的走到他面前时就又一次被他耀眼的笑晃了眼。
他想问对方要耍什么花招,甚至想让他收敛一点,别再诱导自己,自己是绝对不会妥协的什么的…但是。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话有些色厉内荏了,就好像对方说出什么条件他都会同意似的。…可真奇怪。
“小公子,这么敢说大话…你是什么身份啊?”容祀倚着柱子笑盈盈的抬头看他。
要是身份高到足以被他利用的话…会有什么奖励吗?
提到自己的家室,周炳好不容易才从某人无孔不入的勾引中缓过神来。“我…我爹是凌天宗宗主!就这么说吧,只要我爹一句话,就连把你放了都是轻轻松松的事。”
这话是何意?是在暗示自己去讨好他吗?容祀可做不来这种事,他这次的人物设定可是有很强的自尊心呢。
“真的?”他没有接对方的话头,而是反问道。
周炳果然急了,扯下腰间挂着的储物袋就要往地下倒。“你等着嗷,我给你看。”
“等等等!别往地下倒啊你,萧潍回来之前你要是收拾不完的话咱俩一起玩儿完。”容祀吓了一跳,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堪堪止住他想要下倾的动作。
这是他的真心话,虽然他从没觉得萧山的会因为他想逃离这里而他做出什么,但是这个自称宗主之子的小子要是成了一张名牌那对他可就没什么用处了。
“啊?哦哦,好吧。”周炳有些不情愿的把储物袋重新挂回腰间,对没能装成这波b感到十分失落。
“看你呆头呆脑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有本事的人,给你个机会,快回去吧,萧潍又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你既然有不打开禁制就悄无声息进来的方法大可以以后常来呀。”
容祀冲他挥挥手,像是驱赶小狗似的。
周炳敢打包票,就算是他爹敢这么对他他也会甩脸子的。可是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乖乖的离开了。
…魔尊果然恐怖如斯。等他走到山下的时候打了个激灵,心头突然划过这么个想法。
等萧潍回到自己峰上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撤掉禁制直奔容祀所在的偏殿。
已经一天没见了,也不知道容祀怎么样了,饿没饿,是不是还抹不开面子在和他置气。
其实像他们这个阶段的修仙者基本上就不用进食,但容祀被封了修为在先,现在的力量与体质和凡人无异。
萧潍还记得他前几天在殿里打坐的时候就被容祀扯住衣角使劲拽了一把。
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他身边,眼神有些游移的撇向别处,咬着唇瓣别扭的朝他小声说着“我饿了”……
“你回来了?给我带吃的了吗?”容祀果然还没睡,听见动静,雾蒙蒙的一双眼睛扫过来,只是语气似乎有点冷。
当然,在萧潍看来就是自己忘了给他准备吃食,而导致他大晚上饿的睡不着觉,只能等着自己回来,等到脑袋晕晕乎乎,但是还强撑着精神…
从小就不近人情的修炼狂魔萧潍竟然内心突然升起了小小的悔意。
萧潍把怀里还温着的一只被油纸包裹着的烧鸡递了过去,然后直接席地而坐,清冷的眸光闪烁着,紧盯着容祀的一举一动。
“呦?今天伙食这么好,怎么?你今天心情很好吗?连带着给我都加餐了。”青年华丽的声线再配上他不冷不淡的语气,萧潍总觉得其中带着嘲讽。
是对自己的嘲讽。对自己只能寄人篱下的嘲讽。
“没有心情好,是拜师大会结束后特意到山下给你买的。”萧潍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解释了这么一句。

第41章 被需要的感觉让他上瘾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啊?”容祀轻哼一声, “…臭不要脸的正道。”
萧潍犹豫片刻,还是把手里那包东西硬塞给了容祀。
他其实是不善言辞的,初见那天也是被宗门里的长辈们硬塞进队伍里当领队的, 要不他也不见得会蹚这一趟浑水。
萧潍不知作何解释, 只得沉默的合上眼打坐。这是他遇到烦心事时一贯的解决方法。
容祀偷瞄了他一眼,见他是真的开始修炼了倒是松了口气, 然后就眼巴巴的看着刚才被塞进他怀里的一只烧鸡。
容祀咽了咽口水,挪了挪屁股, 离萧潍远了点, 怕被人发现他这般没骨气的行径。
容祀慢吞吞的扒拉开油纸包, 露出里面油汪汪的烧鸡。
油纸轻薄而柔韧,泛着一丝淡淡的黄晕, 紧紧包裹着烧鸡,既保持了烧鸡的温度, 又锁住了那份诱人的香气。
烧鸡那琥珀色的外皮, 经过油纸的温柔抚摸, 似乎更加油亮, 光泽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润。油纸边缘偶尔渗出的油珠沿着油纸的纹理缓缓滑落,留下一道道诱人的痕迹。
容祀很想有骨气的一把把手里的东西摔到地上,顺便踩上两脚,但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魔修不就是要不要脸吗?
正道都大义凛然的出动了宗门大半高端修士跑来被追堵截他了,同样是不要脸的行径, 没理由正道做得, 他却做不得不是?
容祀很快就哄好了自己, 就着油纸包啃了一口闪着油花的鸡腿。
蠢蛋才不吃嗟来之食!这可不是萧潍施舍给他的,完全是他靠自己的个人魅力争取来的才对啊!
就该他吃,他就应该全吃了, 然后下次缠着这位正道魁首为自己散尽家财搜罗全世界的吃食!
…但这个目标对于魔尊来说逼格有点太低了。
“好吃吗?”
耳朵边突然听见这么一句,容祀没反应过来,只顾着“嚼嚼嚼”,眯起眼睛连连点头。
待把嘴里的鸡肉咽下去才“嗯嗯”了两声,满脸的幸福。
萧潍叹了口气,轻轻替他拾去唇角的一点油渍。
忍不住,根本忍不住。再这样下去,他等下次长老们来“视察工作”的时候可怎么交差啊!
说好了要把人监禁起来,整日折磨,好叫他知道自己这些年犯下的祸端有多严重,怎么还没撑过两天就开起了投喂模式?
萧潍从小在宗门长大,纵观过的这几十年,从未经历过大的波动,和宗门里的师兄弟也不太热络,小小年纪就荣登金丹之列,这几年更是风头正盛,称得上是修仙界第一人也不为过。
他的人生是缺少人情味儿的,就算结丹后被带到山下和同龄人一起修炼也是如此,任凭别人如何搭话都不为所动,成熟的不像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
容祀…以前过的是何般的日子呢?萧潍突然想到。
“呸呸呸,不好吃!你带回来的东西一点都不好吃,我才不喜欢呢!”嘴硬的很,手里的东西却没放下,“你们正道的东西不过如此,普普通通,没有一点出彩之处,就跟你们这些死板的剑修一样!”
萧潍对他的种种声讨倒是没多大触动。
本来嘛,东西又不是他做的,只是他在外面买来的,容祀要是不喜欢的话他下次换家店就是了。
至于他说的什么剑修死板一类的话…萧潍知道自家宗门是以剑道著称的,但是他自己却是个另类。
简舜身前跪着一片魔族教众,他自己则是大喇喇的支腿坐在主座上。
“左护法,我们魔尊大人已经有半月有余没有回过魔教了,你这临时教主的位置做的可还安稳?”
简舜眸光微沉,眼神似笑非笑的扫过去。“哦?怎么,你也想坐坐这位置?”
魔宫里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大气不敢喘,只有为首那魔修仍然昂首抬头,直视着座上的人。
“并非此意,只是觉得左护法这般行径有僭越之意,是为对大人不敬。”
简舜“啧”了一声。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除了那个一直压他一头的容祀,唯二就是眼前这个被容祀他那个教主师父夜半遛弯儿捡回来的一脸正气的郑羿。
要是可以的话,他连这个名字都不想叫出口。
容祀亲自给起的…想想就让人恶心。简舜面无表情的想着。
“呵…我看是右护法不满我一人就占了这代理的位子,你若真这么在乎教主的安安危,为何不现在就动身去找?还是已经收到信儿了,不敢以身犯险?”
郑羿这个人就和他这张脸一样令人作呕。明明也不是多正经的人,就整天装作一副为容祀忧心的模样,要勾引人上位的心思在明显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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