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竟是我老婆?!by佐川川

作者:佐川川  录入:03-15
直男文科生陆雩,车祸穿成了大周王朝的穷酸病弱书生。
原主父母双亡,只给他留下一间早点铺、一个踏实勤恳的童养媳。
陆雩安慰自己,好歹不是单身狗了。
从此走上挣钱养家的科举之路。
虽然季半夏脚比他还大,但是人很贤惠,天还没亮就里外忙碌做包子磨豆浆,夜里替他浆洗缝补,操持家务。遇到想找他茬的坏人直接一拳打飞。
陆雩万分感动,发誓高中后定然回来风风光光地将她迎娶进陆家门。
殿试上。
看到高高坐在金銮殿上的季半夏,陆雩:“……”
皇帝竟是我老婆?(惊恐眼)
他的未婚妻居然性别男??
达咩,老子生是直人,死是直鬼。
就在陆雩连夜收拾包袱准备逃亡时,季半夏把他压在龙塌上,面色幽幽:
“你说好要娶朕的。”
陆雩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男人散下一头墨发,用发簪暧昧地抵着他的喉咙,哑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想逃到哪里去?”
陆雩灵机一动:“你心里。”
“……”
发簪滑落的那一刻,陆雩发誓自己看到皇帝脸红了。
新科状元郎陆雩风光霁月,引无数京城女子折腰。
长宁公主也春心萌动,大着胆子向皇帝表哥求姻缘。
皇帝觑了她一眼,凉飕飕道:“陆爱卿已经定亲了。”
“谁?!”公主大惊。生平第一次如此喜欢一人,她咬牙心想无论是哪家女子自己都要争上一争。
然后就听到皇帝淡淡道:“朕。”
公主:“???”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励志 穿书 科举 轻松
主角:陆雩 季半夏
配角:@晋江-佐川川
一句话简介:一朝直登天子堂
立意:从一而终,兴国安邦

“咳咳咳!”
陆雩再次重重咳出一口肺血,看着眼前古香古色的屋头光景,苍白脸上满是生无可恋。
谁曾想到,他竟然也遇到了穿越……
低头看着雪白纱布上沾染的一抹刺目殷红,陆雩回想,他之前留学回国好不容易才考上事业单位,家里奖励了一辆他中意的限量版跑车。然而就在他开着车上班的第一天路上就发生了车祸——意识一抹黑,直接穿到了这个世界。
上一世陆雩身高一米九,身体健康,体格强壮,因常年热衷于篮球、拳击、健身,练就了一副极好的八块腹肌、宽肩窄腰身材,还被朋友邀请当过网店模特……结果转眼就变成了这副奄奄一息、瘦弱单薄的药罐子模样。
这反差,任谁都无法接受!!
思考用什么办法能穿回去?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神秘力量告诉他,回不去了。
就在陆雩惆怅时,踏门进来的老鸨一见他醒了,立马高扯起嗓门喊:“大夫,大夫您快来瞧瞧!这小子醒哩。”
陆雩怔然地看向她。一个活生生的古人出现在他视野中无疑是极具冲击力的。他视线上下打量着对方的容貌、衣袍,一举一动,试图从中找出一丝这是梦境的端倪。
老鸨却不管他怎么想,自顾自在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粗鲁地一饮而尽。
“看什么?不晓得我刚出门,是给你寻棺材寿衣去了吗?”她抹了把嘴,语气很冲:“你说你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不好好在家读书科举,跑来我们红香楼作甚?还拖着一副半死不活的病体昏倒在我们柳妹妹床上,真晦气!”
“你可知柳妹妹被你吓得至今回不过神来,怕是大半个月不能接客,已是院里一大损失。就怕着你死了,我今儿还得来探望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老鸨会说话,一张嘴跟倒豆似的叽里呱啦不停,唾沫星子就差喷在他脸上。
陆雩赶紧往后退了退。
“我后来才晓得你已有未婚妻。你说你堂堂一介读书人,放着家里一个未过门的漂亮童养媳不要,偏去外面寻野草野花,实在有辱斯文。何况你年岁还如此小,尚且是个吃奶小娃娃,就想着当男人一展雄风,这下好了吧,身子弱,差点半条命没了,鬼门关里走一遭,也该给你长长记性。”
“小公子,我看你家境条件也不怎好。听闻你昏死过去,你那乡下的未婚妻连夜赶过来,就宿在门口长椅上,眼都未合连着照顾你几天,便是连块外头的油饼都不舍得买来吃,就眼巴巴守在你跟前。听老婆子一句劝,你那小妻子是个好的,你万不可负了她。我知晓男人花心是天地本性,但你若是负了她这一片真心,怕是天打雷劈,未来时运不济……此番回去,便与她好好过日子去,万不可再流连烟花柳巷之地。”
说到这里,老鸨长叹了一口气。正巧大夫进来,她从怀中掏出一串铜钱搁在桌上,道:“这是小公子当时给的酒钱,我又自作主张添了些,权当医药费了。”
大夫看了那铜钱一眼。
像红香楼这等勾栏院,开门做生意的,有客人差点横死当场,顾忌名声,老鸨也无法不管不顾。
但她面子做足了,给的赔偿跟陆雩此次不菲的治医费比起来实则就只是些微毛毛雨。
老鸨走后,大夫坐下给他把脉看色,随后也是叹息一声,留下一句“好生静养”便匆匆离开了。
只留下陆雩一个人,还处于茫然半懵逼的状态。
总结梳理一下,他,陆雩,曾经的21世纪好好青年,现在穿成了大周王朝一个同名同姓的穷酸病涝书生。这个书生小小年纪还是个色魔,名声极臭!!
陆雩自己上辈子是车祸而亡。至于原主是怎么死的……就属实有些难以启齿了。
说好听点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说难听点,就是死在了女人床上。
当时原主刚考完县试,就拿着家中为其准备的剩余盘缠,被同窗撺掇着一起去了勾栏院。
少年年方十四,正是对性好奇的年纪。谁知那妓。女衣服脱到一半,他就鼻血横流昏倒了,被紧急送到医馆,不治身亡。大概。。是刺激过大猝死的。
原主因打娘胎里的毛病,从小似黛玉般弱不禁风,稍遇风寒便咳喘不止。他家是耕读传家,称得上是十里八乡的小康家境。爷爷以前考过秀才,科举无望后走南闯北认识了陆奶奶。陆奶奶有一手祖传的制豆腐和早点手艺,两人安稳在玉溪镇开了一家早点铺子,爷爷收了几个学生平常教书,脱离耕种过上了平凡而幸福的日子。因着这早点铺规模较小,陆家成功保留了农户,在乡下还有些田产。之后,原主父亲年近三十时也终于考上了童生,原主母亲则接手早点铺,生意不说红红火火,但供一家老小吃穿不愁,打小培养陆雩读书,甚至还有闲钱在陆雩五岁时给他买一个童养媳,早早地未雨绸缪。
为什么买童养媳,那是因为玉溪镇本地重男轻女,大部分女婴出生都会被溺死,导致女丁稀少,仅有的几个适龄少女彩礼也贵上天,很多本村人娶不上媳妇,只能另辟蹊径。
这边哥儿倒有很多。但原主母亲不喜欢哥儿,虽然哥儿也勉强能传宗接代,可在往往只有娶不上女媳妇的穷苦人家才会去考虑哥儿。她还是想让自家宝贝儿子娶妻生子,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一合计,不如直接去买个女婴养大,也就是多双筷子的事。何况女孩长大还能帮家里干活。
是的,这个世界还有哥儿这种超脱于男女外的性别。他们外形器官于男性无异,但却可以孕育子嗣。只是孕期险象环生,许多哥儿往往会难产而死,一生只能怀上一二胎。再加上与哥儿结合生出的孩子很大概率也是哥儿,让这一特殊的性别群体在大周王朝不是很受待见。
钢铁直男陆雩起初得知这个消息时很震惊。
有种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一般来说,穿越世界不会出现无关的设定。
他穿进这样一个世界,很大概率会要和一个哥儿处对象。
但幸运的是,他的未婚妻是女性。
这也让陆雩稍微松了口气,对原主的那个童养媳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要要让他和一个男人结婚,那想想也太可怕了……
不过就算对方性别女,也没让他轻松多少。
原主的留下记忆断断续续。这莫名其妙多出的未婚妻,他连对方长什么样都还不知道。
会很丑,还是很美?亦或貌若平淡无盐……这些个对颜狗最重要的问题陆雩此刻都不在乎。
因为他压根还没接受眼下穿越了的现实。
眼睛一闭,一睁,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强烈而真实的痛感让他冷不丁打了个激灵。正当陆雩指望自己还能再穿回去时,他忽然听见外面大夫在说话:
“你家这位身子实在太过虚弱,先天阴虚阳亏,打娘胎带出来的毛病极难根治。照如此下去,怕是熬不过五年。如若元阳早泄,至多只有三年可活。”
陆雩:“???”
“可否根治?”那说话的是个女子,声音温润富有淡淡的磁性,很好听。
大夫迟疑了一下,道:“那需要的银两恐怕不是小数目……”
女子陷入沉默。
陆雩也是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门外这人估计就是他的未婚妻。
他下意识探出头想要一探究竟,却因视线角度,只看到了她蹁跹的淡紫色裙摆,隐约可见上面绣着一只白纱线蝴蝶。与此同时,一股清雅的竹馨淡香被风挟着飘进来。
记下大夫叮嘱的注意事项后,季半夏便拿着方子去后耳房取药了。
医馆有专门负责煎药的丫头,但是要另外给钱。她似乎囊中羞涩,凡事都更愿意亲力亲为。
五月底南方已步入热季,候在火炉旁边添柴熬药绝对是一件苦差事。
大夫看着女子脸颊薄红汗淋漓的模样,不禁同情地长叹一口气。
心道如此好的姑娘,怎的就沦落成了里头这样人家的童养媳。
从白昼等到天黑,季半夏端着熬好的药踏过门槛。
苦涩的中药气味夹杂着人身上干净的竹香,瞬间飘弥整个屋子。
哒、哒、哒——
木屐碰撞地板发出的声响令陆雩惊醒。
他半撑着手肘起身,抬头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好漂亮的古代女子!
她高且清瘦,着一件雾深青色的粗纱衣裙,长发垂肩,用一根同色系的发带倌起。肤色算不上白皙,但那种健康的小麦色反而更显得整个人富有神采,格外衬托出五官美丽、深邃,有一种异域风情的俊气美感。
与陆雩对视之间,她那双琥珀色的狭长凤眼,冷淡斜瞥,明明流光似水,却偏生带着一股令人能瞬间打寒颤的威压与强势。
陆雩看她都看得呆了。
这,这就是他的未婚妻?
季半夏蹙眉,“发什么呆?赶紧把药喝了,我们还要连夜赶驴车回去。”
说罢,把药碗塞到陆雩手里。
陆雩下意识捧起药碗大口喝了起来,结果下一秒整张脸蛋就因为强烈的苦味皱成一团。
季半夏丢过来一粒蜜饯。
陆雩双手一捧,接住了,然后撕开外头包裹的一层糯米纸,将蜜饯含进嘴里。
唔,好甜。
蜜饯果干的甜味就像她身上自然的甘香一样,转眼便冲淡了汤药的苦。
随后,等吃完药,不知道是不是没睡醒,陆雩还是一整个恍惚的状态。一切就跟做梦似的,他懵懵懂懂地听这女子安排,与一堆货物、干柴和稻草被推上了一辆露天驴车,在乡野间的泥泞土路中穿行。山路颠簸,一上一下,差点没把他肚里的药汁又吐出来。
身前挥鞭赶路的粗布衣车夫,茫茫夜色下有别于现代的原始景色。
望着漫天稀稀拉拉的星光,此刻陆雩才终于有一种穿越了的实感。
他转头看了眼身侧的女子,强忍着呕吐,硬着头皮开口问道:“半…半夏,小姐…姑娘,请问我们还有多久到?”他心想这样称呼她可以吗?
季半夏掀起眼皮,凉薄语气中含着一丝嘲讽:“这会不叫我娘子了?”
“娘子……”脱口而出时陆雩就后悔了。他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大抵是为了缓解尴尬,机智地加上一句:“啊哈?”
季半夏:“……?”

当下,就差脚趾扣地了。
大概也看出来季半夏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他就闭上嘴,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继续忍着不适。
其实陆雩也能理解。原主之前那样对她,她讨厌他是正常的。
季半夏:“约莫还有一个半时辰。”
“噢……好的,谢谢。”陆雩把头埋进稻草里整个人像虾弓一样蜷缩了起来。
有一瞬间季半夏怀疑陆雩的脑子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回想起昨夜光怪陆离的梦境,银稀月光下,他的眸色愈发幽深。
昨日,季半夏接到消息也是像今日般连夜匆匆赶驴车到承南县。
他并不期待对方考中,但看着当时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似乎濒死的少年,探了探他的鼻子,季半夏清楚地听见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是的,他希望陆雩去死。
虽然从幼时就和陆雩一起长大,但季半夏实在厌恶这个孱弱、还总是用一种色眯眯眼神望着他的男性。胆小、**、无能、白痴,不学无术……除了一张还看得过去的皮囊,这个少年身上再无优点。
和镇子上其他的怀春少女与哥儿不同,季半夏的骨子里似乎就流动着躁动的血液。他不愿随遇而安,也不甘于平凡。在其他人为生计操劳或做针线女红疲惫不堪时,季半夏还能从中硬是挤出时间来识字读书。他偷陆雩的课本,悬梁自学。
他并不想嫁给陆雩,然后忙碌一辈子过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生活。
何况,他身上还背负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从很早以前,季半夏就意识到了自己和周围人的不同。就像在溪河中脱离鱼群逆流而上的鱼。
他曾经也迷茫过,不知道这是为何。
直到昨夜,那个前世梦境解释了一切。
整整近两个时辰,等到家时,陆雩骨头都快散架了。
他颤颤巍巍地爬下车架,转头看了看季半夏刚想说什么,然后忽然哇地一声,捂着嘴蹲在墙角大吐特吐。
季半夏站在他身后。
陆雩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能猜想到,此刻她大抵很无语。
但陆雩也没办法,谁叫这具身体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等陆雩起身,就看见季半夏正从驴车上搬东西。那么沉重的炭火和面粉,她一介女子,即便她看起来很轻松,陆雩也忍不住上前想搭把手:“我来帮你吧。”
季半夏手中动作一顿,随后就用一种很怪异的目光看向他,似乎在说,你能搬动?
陆雩心想我一个男的,就算身子骨再怎么弱,多少也会比女生强些。
当下便气沉丹田,铆足劲扛起了一袋面粉……结果下一秒,连人带面粉摔在了地上。
薄薄的麻袋被磕碰出一个口子,白花花的面粉顺势喷涌而出。
他被淹没在其中,衣服脏兮兮的,看起来十分狼狈。
陆雩:“……”
季半夏:“……”
风刮过,气氛有一阵微妙的尴尬。
赶驴车的车夫都笑了,上前扶起陆雩道:“小公子,你一介读书人,就不要逞强干这些粗活了。”
陆雩有些讪讪。“抱歉。”他挠了挠头,说:“我只是想帮忙……”
没想到,成倒忙了。
季半夏看了他一眼。
半晌,她道:“帮忙就不必了,你自己去把呕吐物收拾干净。”
“哦哦。”自己惹的祸当然得自己收拾。
陆雩拿了些稻草,又循记忆推门进屋,在院子里找到了扫帚出来弯腰仔细清洁。
季半夏看着他蹲在地上擦擦洗洗的样子,目光更加古怪了。
他其实并不认为陆雩会去收拾,因为以前在家中,对方从不沾手家务。是酱油瓶倒了路过都不会去扶一下的那种人。
等陆雩把墙角收拾干净,季半夏也将驴车上货物搬得差不多了。
镇上很难得去一趟县城,这次她买了不少米面火炭,都是开店需要的消耗品。
这时天色将亮,街上陆陆续续有人们出现。有几个人招呼季半夏问有甚么吃食卖。
季半夏:“抱歉,家中出了些事,恐要明日才开门。”
都是街坊邻居,彼此熟悉近况。大家都知道这几日陆雩去县中考试的事。
便有人调侃道:“是陆小子考上童生了吗?”
李大娘:“那是大喜事啊!可得摆宴好好庆祝一番……”
陆雩在后头听到又开始犯尴尬癌。
照原主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习德行,考中大概遥遥无期。
也就是这会原主在县里捅出的篓子还未传回来。否则,他大概会沦落为全村镇的笑柄。
“没。”季半夏淡淡道:“此时尚未揭榜。”
“哦哦,倒是俺们给忘了。”李大娘一拍脑门。
赶路赶了一夜,两人都很疲惫。
招呼一下邻里,季半夏便进屋将大门关上,去烧早饭了。
陆雩打量着这间屋舍,面积不大,但胜在格局巧妙,地理位置优越,就位于镇上最中心的街上。前面是早点铺面,隔着一个院子,后面是住宅,共东南西三间厢房。
院子中央有一套石桌椅,以及一个大石磨盘。那是用来磨豆腐的。另外,旁边还有一个栅栏,围着一头小驴。虽然养了畜生,但院子里几乎没有任何异味。
总体来说,简单干净。
西厢房旁边修了一间小厨房。
不一会,炊烟袅袅升起。季半夏先熬了药,随后又做了些吃食。就是很简单的一碗清汤阳春面,撒了些盐,加了一把青菜和一点猪油,就非常香了。
陆雩饿坏了,捧起碗连汤底都喝了个底朝天。
他抬头看到季半夏还在不紧不慢地吃,有点不好意思,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季半夏没说话,只是态度看起来很讥讽。
陆雩:“下…下次我来做饭。”
季半夏:“别把锅烧了。”
陆雩:“……”
这天有点聊不下去。
他能感受出来,这姑娘不是一般地讨厌他。
毕竟原主也实在不是什么好人。
吃完饭,陆雩就回自己屋了。他住的房间在东厢房,季半夏住西厢房,那房子每到雨天就会漏水。还有一件南厢房原本是原主爹娘住的,后来原主爹娘去世,就改成了原主的书房。
接连三日,陆雩都待在房间里,只有实在饿得不行才会出来觅食。
这期间童生榜单也出来了。不出意外,原主名落孙山。
季半夏大概当他未考中在颓废,也不管他,只是每天会把饭食留在小院石桌上。大部分时候,都是凉透了的。食物很粗糙,有的时候是红薯,或糙面糊糊配点野菜。因为他们家如今很穷。要知道在大周王朝培养一个读书人可不是易事。原主从五岁开蒙上学,笔墨纸砚、束脩、书本等开销加起来,饶是陆家有一间早点铺,钱也所剩无几。
陆雩对吃食也没有要求,往往囫囵吞了,便继续回床上躺尸。
这里好像一场梦,或一场真实境游戏。
他试了很多办法想穿回去,最后还试过自杀。跳进镇子里的河,被冰凉刺骨水淹没口鼻的那一刻,他猛地打了个哆嗦,忽然就意识到这不是游戏,不能NG,不会重来。
他如果在这里死了,大概就真的彻底消失在这世上。
那一瞬间陆雩突然生出前所未有对生的渴望,他拼了命地在河里大声呼救,挥舞双臂,然后被附近的镇民给救了上来。
他们都认识他,围成一圈七嘴八舌地问他怎么掉进了水里。
陆雩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随口道:“脚滑,不小心踩空了。”
周围众人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离河边那么远的青石板也能踩空?
陆雩向镇民们道完谢就匆匆向家的方向跑去。
大概生死一场,他想通了。如果要继续留在这个时代,有一些话必须要对季半夏说。
而就在他离开时,一个小孩指着河边对人们道:“那个哥哥在说谎!我刚才亲眼看着他主动往里跳的。”
镇民们大惊,随后面面相觑。
“陆家那小子……莫非是未考中童生,所以才跳河?”
流言像长了翅膀般传遍整个溪源镇。
季半夏彼时正和附近邻居家严秀才的女儿严瑞珍在附近寺庙烧香。
两人烧完香就去竹林边的亭院坐着,喝着自带的凉茶,边晒太阳边闲聊。
严瑞珍是严秀才的独女,从小像男孩一样养大,性子爽利大方。
两人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无话不说,有着很深厚的友谊。在外人看来,她们大概就是一对玩得好的姐妹。
“喏,这个给你。”严瑞珍打开布包,递过来一本书。
季半夏打开翻了翻,这是一本厚厚的带注释版手抄《论语》。
他摇头把书递还回去,道:“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严瑞珍:“我自己手抄的,哎,不算什么,下次你给我带点好吃的就行。”
几番推让,季半夏还是把书收下了。
严瑞珍知道他的难处,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偷偷抄家中的藏书给他送过来。
但其实在梦境后,他已经不再需要这些书。在梦里,他在皇宫中学过更深奥的知识。
季半夏同她讲起前几日陆雩去县里妓院嫖。妓结果受刺激昏迷,这可把严瑞珍恶心坏了。
“我早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她骂道。
在听闻陆雩至多只有五年可活,如若元阳早泄只有三年阳寿时,她更是拍手叫好。
“活该!”
随后严瑞珍也聊起爹娘可能要给她定下婚约的事情。
她和季半夏同龄,16岁半的女子,在大周王朝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再晚就要成老姑娘了。
严秀才给她相了一个县里已考取童生名额的年轻人,据说对方还有继续考取功名的实力。
严瑞珍抱怨道:“我和他连面都没见过!谁知道他长什么样,我不想嫁给他……”
季半夏:“那就不嫁。你可以试着去反抗。”
“反抗没用。”严瑞珍摇了摇头,侧目看着季半夏。从这个角度,她能看见“她”长而浓密如羽翼的睫毛,深邃冷淡的琥珀色眼瞳,高挺的鼻梁,浅粉色的桃心薄唇……
严瑞珍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忽然一股热流直冲进大脑,她站起身认真道:“不如我们私奔吧!我可以扮作男子,我们离开溪源镇,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开始新生活。”
季半夏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严瑞珍女生男相,她私下常穿男装,看起来确实不怎么惹人怀疑,顶多让人觉得她是哥儿。
但她不知道,他其实就是男人……
不过她很勇敢。在溪源镇,她能提出逃跑去抗争爹娘,就已与旁人的思想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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