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分身笑了下,“喂,老东西,劝你早点走吧,别等会儿连尸骨都留不下。”
对方并没有理会他,上来就要吞噬他的手脚,幸好被躲了过去。
与此同时,南柃这边也气喘吁吁没了力气,但在对方再次扑上来时,他却一动不动,甚至连躲闪的动作都没有。
就在阴秽疑惑的瞬间,一道蓝光忽然将他包裹住,紧接着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南柃的身后。
空气中似乎传来一声低叹。
不等阴秽反应过来,包裹住它的蓝色光球转瞬之间缩到拳头大小,而它连一声痛呼都来不及,就被压成了一团黑色的球体滚落在地。
南柃捂着被腐蚀出一个洞的手臂,脸上血淋淋的,他半眯着眼怔愣了好久,才缓缓转过身。
看向终于出现的男人。
“父亲.......”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男人。
维因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踉跄走来的孩子,眉宇间似乎有些无奈,他蹲下身将走到面前的孩子抱住,只见他指尖闪过微光,南柃的伤口顿时像用蓝色的绳子织出一块儿网,填满的瞬间便化成了皮肤的模样。
伤口转瞬间好了。
他微微垂下看来的目光,怜爱又无奈。
他没想到南柃居然用这种方法,逼他出来。
然而,南柃的第一句话却是,“父亲......”
“胆小鬼。”
虽然伤口恢复,但遗留的痛感依然让他双手颤抖,他颤颤巍巍地抓住维因的衣服,“为什么要瞒着,明明找来了为什么要躲起来。”
刚才,南柃在听到穆康安的话后,稍稍思索,就打算这么做了。
他果然,还是想问个清楚。
他可以不在乎父亲对他和爸爸是怎样的想法,虽然会有点难过,但只要爸爸愿意陪着他就好了。
可他也想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做。
维因静静看着他,伸手轻抚上孩子的脸,指腹蹭去上面的血迹。
“你还不能这么叫我。”他温柔道。
“为什么!”南柃不解。
维因轻声道,“我和南枝,还没能在一起。”
南柃一愣。
什么意思。
父亲和爸爸还没在一起?
可就算爸爸刻意忘记了父亲,也不能掩盖他们在一起过的事实。
维因,依然是他的父亲啊?
不然怎么生下他的。
“是爸爸想忘记的。”
南柃皱了皱眉头,“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爸爸的事,那你想回来的话,就要跟他道歉,要让他原谅你,但是.......如果他不原谅你,你就真的不是我父亲了。”
维因笑了下,“嗯,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南柃一愣,就要说他。
下一刻却被搂到了怀里,宽阔的肩膀和微凉的温度,还有从未这样清晰有过的感受。
这次再也没有半点隐藏,追寻许久的气息萦绕在周身。
熟悉的让南柃忍不住鼻尖一酸,要说出口的话也哽在了喉咙里。
他沉默半晌,默默将脸埋到了维因的肩膀上。
维因轻轻叹息一声。
“我和他从没在一起过。”
“你的诞生是意外,而我也没能做什么,所以南柃,你从始至终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孩子。”
“我大概,配不上.......”
这些是南柃不知道的。
他只知道爸爸忘记了那些,他以为是父亲做了不好的事情,所以被忘记了。
现在父亲回来找爸爸,就是想认错,想要原谅,想重新在一起。
但,竟然是。
从没在一起过?
南柃不明白。
原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真的没有‘父亲’。
这一切都是意外。
南柃心里有些难过有些郁闷,可也有疑惑。
他擦了擦通红的眼睛,一双黝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维因。
“要是这样的话。”
“爸爸怎么会生下我呢?”
没在一起,怎么会生下他呢?
是什么意外可以让两人没在一起就有他?
在南柃的想法里,就像人类的爸爸妈妈一样,异种不应该也是和某人生活在一起成为一个家庭后才能有小孩吗。
然而面对南柃的目光,维因少见的说不出话来。
也在这时,后面忽然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当然是因为你父亲把你南枝.......”
颤颤巍巍扶着树干出来的穆康安,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一道闪过的黑光抽没了,留下黑乎乎的一团烟洞。
南柃不解地看去,心里疑惑更多了。
为什么不让对方说。
难道,是很不好的事情?
父亲说的对爸爸很不好的事情就是这个?
维因平静地笑了下,摸着南柃的脸,淡淡道,“等你爸爸想起来了,再问他。”
南柃:。
“好吧。”
他点点头,虽然这像个大饼。
爸爸恢复记忆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呢。
“那你以后怎么办,要是爸爸不要你,我肯定也不认你的。”南柃认真道。
难道还要一直躲起来吗。
“我.......”维因刚要随便说些什么。
外面便传来了动静。
“南柃!”
“南柃!南柃!”
很急促的呼喊声。
是南枝的声音,还有班主任。
他们好久没见到孩子出来,也有些急了,便带着几个保安找了过来。
在发现开着门的废弃花园时,已经找遍了校园的他们也顾不了许多,匆忙走进。
这里杂草很旺盛,几乎有半个小腿那么高,无数树木遮挡着夕阳的光,里面很是阴暗。
他们快速往里走去,耳边满是踩过草丛的‘沙沙’声。
随着走的越来越深,他们看着周围逐渐干枯的树木和遍布深坑的泥土不免有些吃惊。
直到,面前出现一道模糊的影子。
南枝预感到什么,加快两步。
然而到了近处,脚下的步伐却缓缓停住。
他微微睁大眼睛,有些怔愣。
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一幕。
而那本该在数百公立外的男人,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维文彦?”
看到意料之外的人时, 南枝神情微怔。
维因也在这时松开了手,南柃为难地看了对方一眼,心虚地跑回南枝跟前。
“爸爸......”
他心里忐忑, 有些虚。
觉得自己背着爸爸见了不该见的人。
南枝在他跑来时蹲下身,将孩子搂进怀里, 但在靠近的瞬间,却依稀嗅到了属于维因的气味。
手上的动作忍不住微颤了下。
南柃不知道, 只是抱紧南枝的脖子,蹭了蹭对方的脸, “爸爸, 我不是故意跑远的。”
南枝有些走神, 没太听清, 只是神色复杂地看向维因。
“南柃爸爸,你认识他?”
在场只有班主任是真焦急、无措,毕竟孩子是她班的, 要是不见了或者被陌生人拐走了,她得担主要责任。
现在见南枝认识对方,忍不住松了口气。
“嗯。”
南枝应了一声收回目光, 冲着班主任勉强笑了下, 解释道, “麻烦老师跟我找孩子,既然找到了, 接下来的事情我自己解决吧。”
班主任不太放心地看了两眼, “真的没事?”
“是, 您忙吧。”南枝点点头。
班主任听后,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毕竟她还有学生要看, 有几个孩子还没被家长带走,正拜托别的老师看着呢。
外人一走,场上就只留下有南枝、南柃和维因三人。
至于穆康安,他被隐去了身形,南枝无法看到。
“你.......”
南枝看着面前熟悉的人,张了张口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前表白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
离开前,他是不想再看见对方的。
他迫切的想逃走、避开。
所以他很快离开了那座城市,回了镇上。
而现在。
自从他带着南柃回到镇上后。
就好像回到了以前的生活,安静又平和。
没有维因。
他们像普通家庭的家长孩子一样,赚钱工作送孩子上学。
起初他以为这样很好,一切都回到了之前。
事实上,并没有。
有些事情经历过就是经历过,再难以回到之前的状态和心情。
至少,南枝不能。
两人对视许久,最后南枝偏过头,错开视线。
沉默地看着不远处的杂草树木。
好半晌后,他什么也没问,只吐出一句,“你,跟我回去聊。”
维因也没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好。”
他们一前一后离开了这片废弃的花园,去往校门口的路上,两人始终保持着这样的距离。
现在的月份,晚上的温度已经有些寒凉了。
南枝紧了紧自己的外套的领口,牵着南柃走在前面,一言不发。
他思绪有些乱。
其实随着那么多天过去。
他对维因表白这件事,从最初的震惊和不敢置信,到现在早已平和了许多。
反倒是如今毫无波澜的日子,时常让他产生些不一样的情绪。
他好像.......开始有点想。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或许是A市的生活和氛围,在那里时,被填满的情绪的时间,当然也或许是......人。
南枝深吸一口气。
这几天他一直在努力沉浸工作。
好像脑子都有点麻木了。
几人到了校门口,这会儿天已经有些暗了,孩子也都被接走只零零散散的剩下几个。
南枝默默走到自己的小电驴前,才回过神,想起什么地看向身后的人,“你叫车了没。”
维因摇了摇头。
南枝默然,他拿出手机打开软件、叫车,一气呵成。
小电驴坐三个人被抓到可得罚款的,虽然这种地方管得不是很严。
叫来的车很快就到。
几人上车,维因主动去了副驾驶,南枝和南柃坐在后座。
一路上,他们都没说话。
直到在小区下车后,南枝带着人回了楼上。
打开室内的灯,这里明显不比维因的别墅那样豪华,小小的两室一厅里沙发上还凌乱摆放一些玩偶和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玩具,餐桌上还有几道没吃完的菜,室内遍布生活的痕迹,但一眼看去不乱也不脏。
南枝给维因从柜子里拆了一双新拖鞋。
然后进去将沙发上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下,“坐这边。”
他指了指。
维因上前,顺从地坐在了他指向的一侧。
南枝先是从橱柜里拿了些茶叶,泡了茶水后,才在对方身旁坐下。
南柃本想贴着坐,却被南枝指使去房间写作业了。
这下,客厅只留下他们两人。
南枝先给对方倒了一杯茶水,等了片刻后才问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你怎么来了。”
很正常,很普通的一个问题。
维因简简单单回了三个字,“想你了。”
南枝捂着茶杯的手蓦然一僵,他没说什么,掩饰性地低头抿了口茶,实际上茶水极烫,根本喝不了。
哪怕隐约有所猜想,但在真的听到这三个字时,心口还是忍不住发热。
这跟面对穆康安的那句‘想你’时是完全不同的情绪。
杯口的热气烫的他唇角发红,他微微移开杯子,手却不自觉地收紧。
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气蒸的,他脑子有些发懵。
一时间,脑中转过百种念头。
最清晰的是——
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欢男人。
其实那天在楼道跟穆康安说完后,他回去时想了很多。
大概是两人有点像,他忍不住将穆康安和维因放在一起比较。
同样是说过那句话的男人。
为什么对维因......感觉不太一样。
南枝微微捂住嘴。
他想到了那天的接吻。
其实无论是当时还是事后,他都没有产生恶心想吐的感觉。
而这一点,是在那天与穆康安说开时才无比清晰的意识到。
因为太不一样了。
穆康安别说是接触,仅仅是靠近他就令人难以忍受,感到厌恶。
可维因。
哪怕那天接吻了,还帮他弄出来,他也仅仅觉得诧异慌乱,没有令他头皮发麻的作呕感。
而更多的,是不愿细想。
想装作不知道的忽视过去。
客厅里格外寂静。
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都没有出声。
南枝不知道维因在想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很乱。
这些天刻意压抑的情绪,好像在见到对方的那一刻得到了爆发。
他终于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喜欢男人。
因为哪怕维因再怎么帮他,也不可能改变他的性取向。
也不可能因为对他好,而不抵触跟对方接触。
可事实上,就是这样了。
他好像真没那么抵触。
而且那天拒绝穆康安,他竟然没再把不喜欢男人作为第一借口。
明明拒绝维因时,他还是那样说的。
他最初是那样坚定的认为,因为是男人,他接受不了男人,所以不愿意。
可那次,却下意识没再提起。
为什么。
南枝沉默不语。
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变了。
只是他真的不敢想,也不愿想,好像一直忙碌着就可以逃避这些事情。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了很久。
直到南枝纷乱的思绪稍微平复一些,他才像是想起什么,试探性的问道,“你.......是今天才来的吗?”
维因很快给了答案,他道,“不是。”
南枝呼吸一窒,他停顿两秒,“那你前几天是不是来过小区。”
他记得,自己之前好像看到过。
只不过当时以为是出现幻觉。
但现在,却有了另一个可能。
维因道,“是。”
南枝顿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如果那两次见到的就是维因,也就说明,在他回来后没两天,对方就跟来了,而且一直留在这边。
他应该要厌恶的,生气,就像当初对跟来的穆康安一样,对对方说,‘我不喜欢你’‘不要跟过来’。
可此时此刻,那些话竟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嘴唇轻动了下,最终什么都没说。
只是像唠家常一样,随口问了句,“那你住哪里。”
“在小区找了个一套公寓租着。”
维因有问必答,南枝说什么,他回什么。
“今天怎么想着出来。”南枝继续。
“想孩子了。”
可说着话时,对方的目光却紧紧落在他的身上。
想孩子,还是想谁。
不言而喻。
南枝在不小心对视的瞬间,无措地移开了视线。
心跳如鼓。
这次维因主动开口,“租的房子今天到期了,今晚可以住在这儿吗。”
南枝一愣。
下一刻,对方已经靠近到了身边,那只放在沙发上的手与他微微贴近,触感若有若无。
在他转头看来的瞬间,对方也正侧首看着他。
漆黑的瞳孔牢牢地凝视着,无机质的黑色在阴影下越加暗沉,宛若漩涡。
太近了。
南枝有些僵硬地缩了缩手。
“可以吗。”
维因再次问道。
他的肩膀似乎又近了一些,
好像下一刻,手就要搭上南枝的手背。
精神在一刹那紧绷。
“可,可以。”
南枝连忙道,一边说,一边快速起身避开。
可再看维因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又显得他多想。
这几瞬的功夫,耳根子已经红透了。
他抿着唇退后两步,勉强维持着平静地指了指某个方向,“你先,住那个房间吧。”
“谢谢。”维因笑了下,道谢。
“......不用。”
南枝干巴巴道。
他安慰自己。
毕竟对方也收留过他,这么晚了将人赶出去也不厚道。
维因站起身向他走来,南枝顿了顿,只见对方在他面前停住,“我先去休息了。”
只是要说这个?
南枝心里稍稍放松了些,“你去吧。”
话落,突然想到一件事,神情微变,“那我现在是该叫你维文彦,还是维因。”
这件事还没摊牌。
但维因大概已经从苏文利口中听说了吧。
这人,一直在瞒着。
想到这,南枝情绪的情绪不免冷了些。
维因倒是不慌不忙,显得很淡定,他道,“维文彦是个假名。”
“维因吧。”
说着,他握住南枝的手,微微低头靠近些许,轻声道,“我一直想听你叫我真名。”
南枝:......
“你,说话就说话,别靠那么近。”
他耳朵已经红透了,像是被烧过一样。
维因顺从的退开一点。
但也只是一点,他道,“瞒着你这件事,是我不对。”
“我当时见你忘记了我,你又知道了‘维因’是董事长,才想着换个身份认识你。”
“要是我依然是‘维因’,我怕你不愿意理我。”
维因无奈地笑了下。
“但都是我不好。”
他轻轻捏着南枝的手,“我给你赔礼好吗,或者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给你。”
好好的解释,从他口中过滤一番,都快成调情的话了。
南枝感受着手上带着凉意却又熟悉的触感,在迟钝几秒后,匆忙扒开对方的手。
“算了,我不缺什么。”
他撇开视线,有些僵硬地回道。
维因却道,“不,是我的问题。”
“你想要什么,或者你生气、不开心,我都能给你撒气。”
南枝:?
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
维因一步步靠近,南枝一步步后退,直到脚跟碰到了墙壁。
这到底是谁做错了事?
南枝连忙将人推开,往旁边走了几步,“说了不用”
这放在当时知道确实很生气,但现在细想一下也还好。
主要是维因这什么态度?
怎么一副希望他算账的样子?
“你不要点什么,我不安。”
维因微微垂下眼帘,低声道。
南枝却觉得古怪。
他站在原地想了半天,只好道,“那你明天送南柃上学。”
正好他明天早上要去面试。
没错,他最近打算找个稳定的工作,然后上班接单两头干。
维因听了一口答应下来。
随后南枝去房间拿了一张银行卡出来,往维因手上一塞,语气僵硬道,“那对平安扣当我买了。”
他还没将钱转过去,既然人来了干脆直接给。
维因看也没看,将他的手压了下去。
“你知道我不会要的。”
“那你也该知道,我们的关系,还不到让我平白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南枝认真回道。
“但这是只为你买的。”维因平静地看着他,“就算你不要,这东西也只会永远放在那里,不会有第二个人得到。”
南枝捏着银行卡的手微微用力。
维因已经将卡牢牢地摁回了他的掌心,紧抓着他的手压下去。
“拿着吧,这是只给你的。”
他放缓了声音,说着。
“......”
南枝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沉默地收回手。
“还没吃饭吧,我去做点,你陪南柃做会儿作业。”
维因像以前一样,自然道。
说完,不等南枝反应,就转身去了厨房。
南枝轻拧着眉,看了他背影好半晌,才去了房间。
因为南柃喜欢跟南枝一起睡,所以课桌什么的也干脆都装在了南枝的房间,现在孩子正在课桌上一副奋笔疾书的样子。
南枝扫了眼作业本,虽然不在状态,但也能看出都是对的。
说起来,南柃这孩子好像在学习上意外的有天赋。
“爸爸,我写完了。”
南柃也适时地拿起作业本道。
其实这些在学校就写完了,刚才表面在写,实际上在偷听。
不过南枝当然不清楚,他俯身认真给孩子检查了一遍作业,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让装进书包。
看着南枝心不在焉的模样,南柃小心翼翼地打探道,“爸爸讨厌父......维叔叔吗?”
南枝的动作一顿,他大概有想一下,才缓慢回道,“不讨厌。”
“那,喜欢吗。”南柃又问。
这次南枝没有回复,而是揉了揉孩子的脑袋,“小孩子不要多问。”
南枝被揉得头发乱糟糟,只好眼巴巴地应了一声,“哦。”
所以,爸爸不讨厌也不喜欢父亲?
算了,只要不讨厌就好了。
南柃想着。
那父亲要是想爸爸的话,就要努力一点了。
维因很快做好了晚饭叫他们出来。
桌上是标准的三菜一汤,碗筷也都整齐的放在了位置上。
南枝也饿了,但他吃得很慢。
熟悉的味道几乎将他拉回到A市的时候。
挺好吃的。
维因做饭一直都不错。
除了吹不好头发以外。
一顿饭在三人的沉默中吃完。
南枝的家里没有配备洗碗机,所以先吃完的南柃自觉地拿了张椅子站在上面洗碗。
虽然年纪小,但南柃做什么活儿都干得不错。
这让南枝很省心。
像打碎碗或者碰掉什么的事儿,从没发生过。
稍稍把厨房收拾过。
南枝带着南柃去洗澡,等他们洗完出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维因时,才想起来忘记给对方拿浴巾和换洗衣服了。
“你行李在哪里。”
南枝一边翻找一边随口问了句。
然而维因哪来的行李。
他随口道,“扔了。”
南枝动作一停。
在他看来,就是对方钱太多了,东西懒得带走,所以干脆租房到期换房时就买新的。
通常有钱也没见过这么用的吧。
而且用的衣服什么不应该是自己很习惯的料子吗,换了新的不会不舒服?
不过他也没再想,很快从柜子里翻出新浴巾和内裤,至于衣服,他的衣服应该会有点小,幸好有两件压箱底的大码,当时网上买买贵了。
就是不知道这种便宜料子对方能不能穿习惯。
“你先穿这些凑合一下吧 。”
他将衣服递过去。
维因扫了眼,拿起内裤道,“这是你穿过的吗?”
南枝脸一红,“怎么会拿穿过的给你!”
这问得什么问题!
维因哦了一声。
拿着浴巾和衣服去了浴室。
他洗澡很快,这次没有洗头,出来的时候,南枝正坐在电脑桌前干活,感觉到他出来,头也不抬地问道,“衣服还合适吗?”
维因闻言走了过来。
随着他靠近,熟悉的沐浴香和热气也笼罩过来。
南枝抬头,就见对方摸了下领口,“合适。”
随后又接了句,“就是内裤有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