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掉的小狗很想你by小霄

作者:小霄  录入:09-17

然然抬头严肃地看着他。
沈璧然问:“我能朝他把你要来吗?”
“咪。”
“虽然我穷了点,但一定会尽可能让你过得好的。”沈璧然咬咬牙,“我也可以付钱给你雇一个管家。”
话音刚落,顾凛川忽然发了一条消息:【睡了吗?我想看看然然。】
沈璧然犹豫了一下,回复:【怎么看?】
视频邀请随即弹了出来。
沈璧然想只拍猫,把猫从怀里抱到床脚,结果刚坐回来举起手机,然然就又灵巧地跳了回来,屁股一沉,坐回他怀里。
“……”
无计可施,他只好就这么接起视频。
顾凛川似乎没料到会看到他穿着睡衣搂着猫就这么直接出现,错愕了一秒,黑眸中蓄起一层柔和的光,他按下按钮把自己房间窗帘关闭,阻隔掉日光,旋开一盏落地灯,语声温柔地道:“晚上好,然然。”
沈璧然装作听不懂这个称呼的歧义,又用胳膊挤了挤小猫,“看到了,还有事吗?”
“昨天落地德国有一些紧急事情处理,我没顾上给我的小猫哄睡。”顾凛川语气非常自然,“也忘记提前和你沟通了,然然有听我读书入睡的习惯,如果方便的话,以后每晚睡前可以打半小时电话吗?开免提就好。”
沈璧然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顾凛川,你故意的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顾凛川语气放得更低,非常无辜、耐心地解释道:“她从接回来就是这样每天被我哄睡的,只有这样才能睡得沉。她平时都习惯找一个硬的平面自己睡觉,如果半夜醒了,才会黏到人边上挨着睡。你可能觉得没什么,但那是她没有安全感的体现。”
“……”
“久而久之,就会神经衰弱。”
“……”
“沈璧然,我记得你小时候因为睡不好怀疑过自己有神经衰弱,那个滋味不好受,是吧?”
“……”
几分钟后,沈璧然关了卧室的灯,遵循顾凛川的指示,把手机立在枕头旁边。
“然然,准备睡觉了。”顾凛川说。
沈璧然听到这句话后,头皮一麻,沉睡在身体里的某种DNA仿佛觉醒了,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掀开被子,慢吞吞地躺了进去。
难以置信,小猫也几乎在同时从他怀里挣了出来,跳到床头柜上,舒舒坦坦地卧下了。
沈璧然心情好复杂,又听顾凛川继续道:“然然,今天有人和你一起听睡前故事,所以我们今天读毛姆。”
“……我该说谢谢吗?”沈璧然冷漠地问。
顾凛川笑笑,“不用客气。”
“好好睡吧,等你们睡着我自己挂断电话。”他说着,翻开了一页。
沈璧然已经很多年没有再看过毛姆了,甚至,在知道顾凛川还活着之前,他以为自己今生都不会再重温毛姆的任何作品。
直到此刻,那个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在枕边响起,和少年时一样温柔低沉,但比少年时多了几丝磁性——
“毋庸讳言,当我初次结识查尔斯·斯特里克兰时,并未看出他有何过人之处……*”
“……这位画家的声名鹊起可以说是艺术史上最具浪漫色彩的事件之一……*”
几分钟后,沈璧然枕着那个难以分辨是现实还是梦境的声音沉沉睡去。

柏林比北京慢六小时,顾凛川会在傍晚打来电话。
但柏林的日照时间很长,傍晚依旧日光浓烈。顾凛川会关闭窗帘,开一盏夜灯,呼吸声深长,纸页翻动轻缓,仿佛和北京共沐一片夜色。
即使只是语音通话,他也会这样做。
连续听着他读《月亮与六便士》入睡四晚后,沈璧然在白天吃午饭时没来由地想起了那本书。
年少时喜欢的书和喜欢的人一样,是终生戒不掉的瘾。他太多年没有重新看那本书了,被顾凛川勾着开了个头,迫不及待想要重温。
沈璧然瞥一眼时间,距离今晚的电话还有十个小时。
他垂眸吃了一口虾肉,“你老板哪天回来?”
Jacqueline被顾凛川闲置在了北京,最近每天都带着自己做的午饭和各种八卦来找他一起吃,沈璧然对八卦不感兴趣,觉得她更应该和宋听檀成为朋友,但他喜欢她带来的午饭——每一天都是不同的搭配,但每一种都符合他的口味,今天是黄油烤龙虾无花果沙拉和牛肉奶酪卷饼,昨天的炒芥蓝肉燥饭也很美味。
“他的schedule上还没创建回国行程。”Jacqueline直接调出顾凛川的日程表给他看,“不过我在服务群里看到Jeff让老板的飞机申请下周日的航线,那就是还有十二天咯。”
十二天……
沈璧然无聊地问:“服务群是什么群?”
“就是我们这些小奴才的内部通讯群。”Jacqueline语不惊人死不休,“有我和Jeff,八个保镖,六个司机,两个机长,统筹北京这边家里事项的两个管家,德国那边还有十二个类似的人。”
一块虾肉从沈璧然叉子上掉落,“三十二个人?”
Jacqueline误会了他震惊的方向,解释道:“因为这个群会涉及他的日程信息,算high level,所以成员比较精简。具体执行打杂的人在大群里,一百多个。”
沈璧然举着光秃秃的叉子,“围着他一个人转?”
“也不完全是。”Jacqueline抿了下唇,似有犹豫,“根据Jeff对我的忠告,和……某人相关的事情不可以漏勺给某人。所以我只能告诉你,三十二个high level中的九个是和某人相关。”
沈璧然:“……?”
Jacqueline压低声音:“包括四个在某人楼下的司机……”
“……”
“四个只负责保护、但不向老板汇报某人行踪的保镖——”
沈璧然后背发冷,下意识回头,目光扫过咖啡厅里里外外的人群。
“还有Jeff。”
Jacqueline小声说:“老板回德国的前一天,签文件时很随口地说——”她清清嗓子,随手抓过菜单放在面前,模仿顾凛川那张扑克脸,垂眼道:“沈璧然好像很喜欢你。”
她缓缓抬眸,审视地看着沈璧然,片刻后道:“等这趟从德国回来,你以后优先处理他的需求,我这边的事往后排。”
她又收回视线,随意翻了下菜单,“给你涨薪。”
演完了。Jacqueline啧啧地摇着头鼓掌,“我在旁边,完整地旁观了Jeff从面如死灰到绝处逢生再到欣喜若狂的全过程,他命真好啊,人生总是落起起起起。”
“啊!”她忽然又捂嘴,“我是不是暴露了某人的名字?!”
“……”沈璧然拿起没吃完的半个卷饼,“我吃饱了。”
晚上顾凛川打来语音,如常询问了小猫的饮食起居,翻开书,语气却忽然低沉下去。
“四天没见面了。想然然了。”
沈璧然心跳微顿,睁开眼看着立在枕畔的手机。
语音界面在安静地数着秒,几秒过后,顾凛川又开口:“然然有想我吗?”
“一点点也算。”
“偶然想起也算。”
电话两边沉默的空气仿佛正在透过听筒缓慢地交融,变得粘稠,许久,沈璧然伸出手,轻轻点了下开启摄像头,“那给你看看他。”
开启摄像头的一瞬,系统默认是前置,他的面庞在镜头里晃过,而后他切换后置,让小猫入了镜。
顾凛川笑了起来,低低的、愉悦的气音如同落在枕畔,“收到了。”
“顾凛川。”沈璧然确认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你也开摄像头让她看看你吧。”
顾凛川低沉地“嗯?”了一声,“这样么?”
屏幕变化。顾凛川坐在单人沙发里,背后是厚实的窗帘,灯光幽暗,一身黑西装将衬衫压得一丝不苟,深蓝领带打得很完美,隆重而精致,如同奢侈品橱窗后的展示模特。
他喉结滑动,在端庄的气质中平白添了一丝欲。
“然然看见我了吗?”他垂眸,目光落在镜头上,如同与沈璧然对视。
“看见了。”沈璧然嗓子哑了一下,顿了顿才又道:“我已经切回前置,把手机转过去朝着她了。”
顾凛川“嗯”了声,似是随意地把手机放在桌面上,起身解领带,“我刚和柏林政府的人见面,所以打了领带。”
他说着,修长的手指松开领结一扯,布料摩擦声平滑又锐利,划破安静的空气,他摘下领带扔在桌上,侧过身去解扣子。
沈璧然的视线向下,顺到西裤,纯黑的布料包裹着臀部,裤管笔直。
很禁欲,所以格外色情。
顾凛川脱了西装搭在沙发靠背上,又脱了衬衫,露出侧腰上条索分明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他侧身的角度又大了一些,因此沈璧然没能再看一眼心口的疤痕,反而看到了那晚他没能看到的背阔——背阔和后腰竟然也有一些疤痕,但很浅,烙印在麦色的肌肤上,随着主人的呼吸伏动。
金属扣清脆地碰撞,顾凛川抽了皮带,手指搭在裤腰上,忽而问:“然然还在看吗?我要换家居服了,让小猫看我换衣服是不是不大好?”
沈璧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无所谓吧,她能看懂什么。”
“你嗓子好像有点哑。”顾凛川语气平静,“着凉了么?”
“有点吧。”沈璧然注视着屏幕,面无表情,但黑眸逐渐变得很深,“昏沉沉的,已经快睡着了。”
顾凛川静止不动,数秒后,低低地哼笑一声,拉开了拉链。
裤腰从微微紧绷的臀上拉下,而后西裤直接坠落。
年少的顾凛川也喜欢穿黑色内裤,但年少的顾凛川没有这么丰满结实的臀部。
他的腿也比十几岁时更修长有力了,腿侧的肌□□壑轻轻动一下就很明显,让人不难想象绞在身上会爆发出多么强势凶狠的力量。
顾凛川这时又侧回一点身子,沈璧然立即挪开了视线,但只片刻后,又不动声色地看回屏幕。
镜头里,有东西正在极速膨胀,像要撑满整个房间。
“沈璧然。”顾凛川忽然拿起了手机,镜头直直地对着他的脸,一对黑眸平静而危险,直勾勾地穿透屏,“然然还在看吗?”
沈璧然耳边有一条尖锐漫长的耳鸣,他与顾凛川对视,“在看吧,怎么了?”
“是么。”顾凛川停止了眨眼,静止般地注视他。
“床头柜上两分钟之前就空了。”
沈璧然猛地起身,立在枕畔的手机倒下,而后,他听着自己疯狂擂动的心跳声,和床头柜上被吓得一下子站起来的小猫对视了。
顾凛川低沉的笑声被叩在床单上,很闷。
“逗你的,她很听话,一直在那里。”他说,“但我好像抓到了另一只不规矩的小猫。”
沈璧然脑内轰鸣,无言以对,顾凛川又笑笑,说:“但显然,我也不太规矩,而且还被你发现了。算我们扯平了。”
“我去冲个凉。”他语气淡淡,“十分钟后再打给你,今天继续读毛姆。”
沈璧然立即挂断了通讯,起身进了浴室。
然然从床头柜上跃下跟过来,但这一次,沈璧然在她进入浴室前就关上了门。
十五分钟后,沈璧然才散着一头微微带潮热水汽的头发从浴室出来。
热气随之从浴室内溢出,然然本能地掉头就走,走两步又回过头看他。
“咪。”
——人,没淹死吧?
沈璧然裹着浑身热气,手脚些许绵软,弯腰把她抱起来,脸埋进她蓬松的毛里深深吸了好几口,总算降落人间。
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屏幕上没有未读通知——顾凛川失约了。
下属汇报的声音从手机里透出来,顾凛川裹着浴袍坐在窗边,似乎在听,又似乎在放空。
汇报结束足足一分钟后,他才开口,用流利的德语点出了一处预算不合理的地方,而后让下属挂断电话。
卧室里安静下来。
他骗了沈璧然。
他没有冲冷水澡,显然也不合适再迟到地打回去,装作无事发生地读睡前故事。
分离六年,这是他第一次放纵,在因沈璧然而兴奋时允许自己想着他的样子给自己弄了。
他只是觉得不应该再让沈璧然那样蛮横霸道——凭什么沈璧然可以用拙劣的谎言堂而皇之地看他脱衣服,而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粗暴地扼杀自己的念头和欲望,这很不公平。
他们都是男人,他了解沈璧然那一抹喑哑的声线代表什么——他相信,挂断电话后,沈璧然会和他同时进入浴室。他也相信,如果沈璧然因为他而有了反应,那个美丽的脑袋瓜里不会有半刻出现冷水澡这个选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让自己最舒服、最自在的选项。
那么,顾凛川想,自己也该享受到同样的待遇。
六年来,数不清次数的冷水澡,皆是他认为沈璧然厌恶他时的自囚。
但如果那些意乱情迷的吻还能说是成年人受氛围催化的放纵,那么今天,就是沈璧然在完完全全冷静状态下的一场性诱导。
小猫总是骄傲的、嘴硬的,即便来讨宠也要扬着头,所以人必须要聪明,要一眼看穿猫的坏心思。
顾凛川无比确信,时隔多年,沈璧然又一次喜欢上了他。
而无论这一次的喜欢会不会变成爱,哪怕重蹈覆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重新踏入那同一条河流。
电话忽然又响起,是资产律师。
“顾先生,我收到了您的邮件,新遗嘱的最主要遗产继承人将仍然是沈璧然先生,是吗?”
“嗯。”
“抱歉,这次我需要在立嘱阶段就把这件事告知顾老爷子。”
“没问题。”顾凛川道:“我已经和他谈过了。”
“好的。恕我多问,你们之后有移民和结婚的打算吗?”律师语声和缓地解释:“新遗嘱涉及的资产太庞大了,在手续上,配偶继承会比陌生人继承省去很多容易被卡住的环节。”
顾凛川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天知道。”
“什么?”
“你先按当前流程推进吧,年底我会设法让他过来配合你们走一些手续,到时候再说。”
顾凛川挂断电话,把原本打开扣在桌上的那本《月亮与六便士》翻开,准备读一段录音发给沈璧然。
虽然彼此都心知肚明今晚不会有人点开这段录音,但戏总是要做足的。
他正欲开口,Jeff忽然通过邮箱发来一组照片。
Jeff知道他会在这个时间段和沈璧然联系,所以会很有眼色地避免打电话,无论什么事情都通过邮件进行文字汇报。
【您在医院看到的那个女生在六年以前的经历是被挖空的,五年前她接受过肾移植手术,目前状况良好。但蹲在北京的人拍到了两张照片,请您过目。】
【老板,三年了。我认为,我们终于摸到了一点真相的影子。】
顾凛川目光在两个时间点上停留片刻,而后点开照片。
第一张照片,那个女生上了沈如鑫的车。
第二张照片,她和一位妇女挎着手臂走在街头,妇女刚好回过头来。
虽然时光荏苒,旧人已老,但那张面孔顾凛川永远不会忘记。
那是曾经他在沈家阁楼上醒来见过的第一个人——沈璧然的保姆。

第46章
“我们这儿没这个人。”家政顾问在电话里对沈璧然道:“全国叫孙静的太多了,光凭名字和几张老照片不太可能找到,她可能早就不做这行了。”
沈璧然叹气,“有劳了。”
他说也要给然然雇个管家只是玩笑话,但却让自己想起相伴十几年的保姆孙静。移民后他们失去了联系,现在他立了业,想把人聘回来。
宋听檀才修养不到一周就又回去录下一期综艺,沈璧然担心他,录制前一晚,和他一起开着视频吃晚餐。
镜头另一边很暗,手机光打在宋听檀美丽的小脸上,像鬼。
“你干嘛呢?”沈璧然皱眉,“在哪找这么个灯都坏了的化妆间和我视频?”
“嘘。”宋听檀娴熟地把汉堡放在左手石膏上,用右手拆包装纸,“沈璧然,一顿日料,我卖你一个情报。”
“不买。”沈璧然低头吃他的二助慢烤小羊排。
“哎,我发现你这人好没意思。”宋听檀撇撇嘴,闷闷不乐地低头吃汉堡,吃了几口发现沈璧然依旧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于是改了策略:“告诉你吧,林星是你堂哥包养的。”
沈璧然动作一顿。
这倒不算意外,但宋听檀怎么知道的?
“我不是打算签浔声的代言吗?他知道了,昨天半夜来敲门。我还以为他想和我卖腐想疯了,坚决不开,但后来他在门外抛出了惊人的一句——”宋听檀凑近镜头,夹着嗓子说:“你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抢的代言?告诉你,沈总床上的人多得是,别以为自己很特殊。”
沈璧然对人类愚蠢程度的认知又被刷新了,无语地继续吃羊排。
油边被烤得焦脆,外酥里嫩,肉筋在嘴里嚼开,里面的油脂漫出来。
宋听檀道:“吓死我了,我以为他说的沈总是你呢。”
沈璧然一口没嚼完的肉卡在喉咙,狼狈地咳了好几声,怒道:“宋听檀——”
宋听檀表演型人格发作,低头对着空气做出一副懊恼的思索样,“我还想呢:好啊沈璧然!背着我吃香喝辣,也不担心顾凛川出手把你床上那一个个的都废了!但我转念一想——”他眼珠子一转,“不对啊,你要是真和人玩潜规则,林星那种叫花鸡都能吃下去,留着我这种近水楼台的国宴是想要过年吗?”
“宋听檀!”沈璧然气得头昏,“我挂电话了。”
宋听檀笑得手一抖,大半个汉堡没拿住,在空中天女散花。
“啊我的衣服!!品牌借我穿的超季款啊啊啊!”
看他这么惨,沈璧然气消了点。
“我错啦。”宋听檀把身上的生菜丝一根一根捡起来铺在自己的石膏上,“然后我才想起来你还有个堂哥,他和林星实在是草包配蠢货,天作之合。我开门让林星进来,进行了一段长镜头式的无声破防表演,他就开始秃噜秃噜往外倒了。”
沈璧然:“……专业素质过硬。”
宋听檀兴奋地报出一串不入流的小明星小模特,“我只不过配合他同仇敌忾了几句,他就全说了。鉴于这家伙实在蠢得可爱,我决定和他交个表面朋友,把他培养成我的瓜农。”
沈璧然啃干净最后一根小羊排,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
宋听檀会错意,“不用遗憾,等我吃到好瓜会和你分享的,我们是朋友!”
“……”沈璧然实在无语,挂了视频,继续加班。
宋听檀第二天录节目,沈璧然一直挂念着,怕他再被人使绊子伤到手腕,一边忙工作一边每隔两小时就和经纪人问情况,等到深夜,宋听檀收工了,特意给沈璧然打视频报平安。
夜色黑沉沉的,宋听檀一脸汗光反而显得皮肤很透,他挥舞石膏给沈璧然看,“活着呢,现在要和节目组去附近吃宵夜。”
沈璧然靠在床头,“别喝多啊。”
“嗯嗯嗯。”宋听檀切换后置镜头,用石膏指着不远处的人,“你看,我们总导演、制片、PD都在,都是长辈,看着我呢,你就放——”
“听檀。”沈璧然忽而严肃,目光锁定屏幕一角,“戴着耳机吗?”
宋听檀一顿,“嗯,怎么了?”
“往右前方快走几步,把镜头推到最远,拍一下那辆黑色的奔驰大G。”
宋听檀和他很有默契,也不多问,立刻照办。
很快,黑色大G就在镜头里完整地出现了,沈璧然截图把照片拉大。像素虽然糊,但并不影响看清降下车窗的后座那个女生的侧脸。
“副驾是林星,车后座的女生不认识,应该不是圈里人,看着好小。”
“嗯。”
那是宋听檀住院那晚顾凛川觉得不对劲的女孩,估计也就十六七岁。
“灌木挡住车牌了。”沈璧然继续指挥:“你往前走几步。”
“好。”
录到车牌后,沈璧然直接挂了视频,把车牌号发给Jeff。
Jeff这会儿应该正在陪顾凛川开财团会议,沈璧然准备留言让他有空时帮忙查一下车主,但一段话还没编辑完,Jeff就回复了。
【沈总晚上好,小羊排好吃吗?我也很想您。对了,这是沈如鑫的车。我之前查过,他名下一共三辆车,这辆通常是去夜店接少爷小姐时开的。】
消息回复没多久,顾凛川就把视频打了过来。
那晚两人冲动后,顾凛川又发过几条消息,沈璧然没回,他就很默契地暂停了联系。
“怎么突然想到要查你堂哥的车?”顾凛川开门见山,“发生什么了?”
沈璧然说了事情经过,“你后来查过那个女生吗?”
“查了。”顾凛川微微停顿,“我们确实从她身上撕开了一个口子,但我原本没想这么快就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涉及到了一个人。”
沈璧然笑了下,“顾凛川,别把我想得太脆弱了,如果真是我亲大伯幕后主使、接送我十年的司机王叔完成犯罪,那还有谁是能让我更……”
他忽然一顿,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从心头滑过,“不会是……”
“是保姆孙静。”
顾凛川语声低沉,“那个女生叫孙恬恬,是孙静的女儿。孙恬恬六年前的所有经历都被挖空了,但五年前她在香港接受过肾移植手术,帮她找肾源、约手术专家、支付后续疗养费用、在北京落户的都是沈从铎。”
“据线人探查,孙恬恬现在是沈如鑫的床伴之一,每周会有一天被沈如鑫接走。假条是沈如鑫替她开的,所以我猜孙静应该不知情,这种事很可能会激怒孙静,沈从铎也不会允许,应该是你那个废物堂哥背地里找死。”
沈璧然被这一串石破天惊的消息震住,消化了好一会儿,“可当年参与车祸的是王叔……”
“这就要牵扯到他和孙静的关系了。”顾凛川叹了口气,“当年我刚到你家没几天,孙婶就说乡下老人摔倒了,请了半年假回去照料,从孙恬恬的年龄推测,那应该就是孙静怀孕后期到分娩的时间线。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半年王立山也经常请假。”
沈璧然没吭声,顾凛川说的这些他都记得。
他儿童时期是非常依赖保姆的,孙静请假那半年,温姝原本要找新保姆,但后来顾凛川完全接手了,而且比孙静照顾得更好、更细致。
“王立山那时已经结婚了,他和孙静是婚外恋。王立山大概不想离婚,而且我记得沈老先生非常看重佣人的品行,所以孙静或许也不想公开,他们选择背着沈家偷偷生下这个孩子。”
沈璧然抿了下唇,“为什么不打掉呢。”
“这也是我的疑问。”顾凛川说,“我只能猜测他们是真的相爱,背德的爱。”
推书 20234-09-17 : 不是直男吗我找别》:[近代现代] 《不是直男吗我找别人你发什么疯?》作者:酒酿核桃【完结】番茄VIP2025-08-27完结双男主纯爱现代双洁37.6万字  作品简介  【双男主?双洁?竹马?酸甜?救赎?强制爱】十年暗恋终成疯魔,陆景渊鬼迷心窍将下三滥手段对准竹马顾沉,生日夜那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