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重生手册(快穿)by余芽呀

作者:余芽呀  录入:09-18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到现在其实喻辞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傅呈安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他都听清楚听进去了,他甚至能猜到那个比他出手更狠,在背后搜集罗浩那个傻逼的犯罪证据要把他送进去那个人到底是谁。
可这不代表他就不生傅呈安的气。
这种心情很复杂,甚至很难说清楚,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傅呈安除了拿了罗浩十万块钱故意接近以外,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心动是真的,喜欢是真的,对他的细心跟周到也是真的。
但喻辞就是觉得如鲠在喉,这种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强烈。
强烈到仿佛这件事情曾经给他造成过巨大的影响,让他痛彻心扉一样。
幸亏他的生活里除了傅呈安还有很多别的东西,不至于吵个架就像天塌了一样难以释怀。
面对陶也小心翼翼又欲言又止的目光,喻辞端起桌上放着的酒杯,仰头喝掉,“别八卦,别好奇,问了我也不会说。”
“……”陶也心道昨天他押着罗浩问了个七七八八,再联系私家侦探查到的东西,他还真不一定比喻辞知道的少。
根本不知道傅呈安究竟在想什么,陶也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啊。
但嘴上还是得劝喻辞:“要我说,都没正式在一起,连男朋友都算不上,没必要耿耿于怀,是不是?再说了,你这个身份,想要什么人没有?”
他以为喻辞这样的性格,发现自己被人骗了以后必然会跟傅呈安一刀两断,不想让他影响心情,于是拿过调酒师放在他们面前的两杯洋酒,绞尽脑汁开解道:“结婚那么多年的夫妻都还有离婚的呢,中国十四亿人口,其中一半都是男的,就算丢了一个合心意的,再换一个不就行了。”
以为是放在车库里的跑车吗,说换就换。
喻辞冷笑一声。
他没说话,接过陶也递过来的酒杯,仰头喝掉。
“就像我们这里的调酒师,”陶也冲着吧台里站着的人张口就问:“你来说,喻少要是喜欢你,你愿不愿意?”
近距离看着喻辞那张矜贵又漂亮的脸,即使表情冷淡又拒人于千里之外,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依然显得格外迷人,调酒师的心脏依然不受控制“砰砰砰”狂跳起来:“我当然愿意。”
他已经知道了喻辞的身份。
这间酒吧除了陶也之外最大的股东,喻氏集团板上钉钉的未来继承人,出生就站在淮江市金字塔顶尖的富二代。
要是喻辞能看中他……
虽然知道自己是在痴心妄想,可这个近乎渺茫的可能性对百分之九十的普通人来说都绝对能算得上诱惑力十足,且不说喻辞的身份,单是这张脸……就算只睡一晚都是自己赚了。
于是他连忙给喻辞倒了杯酒。
喻辞随意往他脸上扫了一眼,突然想到昨天自己还像个小学鸡一样想看傅呈安吃醋。
挺可笑的。
这次刻意没推拒。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再次仰头喝光。
陶也还想再说什么,喻辞抬手揉了揉因为酒精作用微微泛红的脖颈:“我最后说一遍打住,你要再说这种没营养的废话我就换个地方去喝。”
“……”好心当成驴肝肺,陶也冲他竖了个中指,索性也不废话了,当一个没有感情的陪酒工具人。
喻辞在这儿也确实不是来聊天的。
他跟傅呈安的事跟外人说不明白,不是当事人也没办法理解。
更何况就算再怎么心烦,喻辞也没有向谁倾诉的欲望,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劝解。
他现在就是想喝酒。
因为酒精是个好东西,它能把大脑麻痹了,让整个人都放空,让你什么都不用想,把心里所有的不爽和烦躁全都带走。
一连喝了四五杯,这架势让面前站着的调酒师倒酒的动作都迟疑了片刻:“喻少,这酒很烈,后劲也足,喝太急了很容易醉的。”
喻辞没看他,只盯着桌上的玻璃酒杯,用食指敲了敲桌面催促倒酒。
调酒师无奈,只得又给他倒了一杯:“要不我陪你喝吧,我酒量还可以的,或者我调几杯度数低的鸡尾酒给你试试?”
喻辞看也没看他,拿起酒杯又灌了一整杯。
喻辞的酒量其实很不错。
这些年总在外面玩早就练出来了。
但他心情不好,再加上喝得又急,导致醉得很快,甚至没发挥出平时一半酒量就已经晕了。
见他喝多了还要再喝,陶也在旁边看着终于忍不住了,叹了口气把喻辞手中的酒杯夺了下来,扶着他站起来:“行了行了,今天就到这儿,现在也不早了。”
“怎么样,能自己走路吗?”
喻辞虽然感觉自己头昏昏沉沉的,但意识不至于不清醒。
他单手撑着吧台:“你说呢?”
然而到喝没喝多不是靠嘴说的,喻辞推开陶也的胳膊想往外走,酒精的后劲却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身体,走路晃了一下。
“我艹,别摔了!”陶也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再次把人扶住:“你真是个祖宗啊,车钥匙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喻辞懒得理他,酒精让他有些反胃,因此语气也算不上好:“你跟我都是醉驾,准备往哪儿送?”
“……”陶也瞪了他一眼,准备骂他不识好歹的时候,吧台后面的调酒师突然开口:“陶总,我没喝酒,要不我送喻少回去吧。”
眼看着喻辞醉成这样,在路边叫个代驾也不能放心,因此陶也没多想,稍微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就应了,示意调酒师跟在后面,自己扶着喻辞往车里去了。
喻辞也没发表什么反对意见,脚步虚浮地往前走。
对他来说,无非是个司机,谁来开车都无所谓,酒精带来的眩晕感让他这会儿感觉不太舒服,落入胃里,还隐隐有烧起来的趋势,因此打开车门以后他直接坐进了后座,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外面依然下着很大的雨。
中间调酒师好几次想跟他说话,问车里的温度合不合适,会不会觉得想吐。
喻辞一直没说话,仿佛雨声很催眠。直到听见调酒师问要不要找个便利店下去倒杯热水,他才睁开眼睛,说了句“不用。”
喻辞呼吸间带着浓重的酒气,盯着车里某一处看了一会儿,像是在出神,然后缓缓坐直了,抽出中控台下面的车载冰箱。
果不其然,加热区里放着一排温度适宜的牛奶,体贴周到。
他盯着牛奶盒子看了一会儿,带着阑珊的酒意慢吞吞地喝了。
又像开盲盒一样打开了储物箱。
不出所料,把里面的羊毛毯子拿出来披在身上,感受着身体里缓缓传来的暖意,再次闭上眼睛靠在车座上。
从后视镜注意到喻辞的动作,调酒师有些尴尬,没话找话说:“您还在这里放了这些呢,确实,这样用起来方便。”
“不是我。”喻辞沉默了一会儿说。
确切的说,地库里他常开的几辆车都能找到这些。
靠枕、香薰、牛奶、毛毯或者别的什么。
调酒师没听清楚,但也不敢多问,含糊地点了点头:“”那您先休息一会儿,再有二十分钟就到了。”
深夜加上大雨,一路疾驰,开进喻辞家小区楼下的时候还不到十二点。
喻辞是真的喝多了,步伐不稳下车的时候再次踉跄了一下,调酒师连忙上去扶了一下,“我送您上去吧。”
“不用你送——”喻辞喝醉了酒更不喜欢别人靠近,脑袋晕得想睡觉,烦躁不堪说了句“走开。”
然而喻辞醉成这样,调酒师可不敢让他自己就这么上去。
而且他心底里还藏着点别的心思,能看得出来喻少爷明显是在感情上受了挫才会借酒消愁,万一他伺候得当,能够借机让喻辞对他另眼相看的话……当然想是这么想,以喻辞的身份,他不敢做出任何逾矩的事,规规矩矩把人扶着进了电梯。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
喻辞打了个酒嗝,耷着眼皮把手机摸出来给陶也转了笔钱,当作调酒师送他回来的小费。
然而酒精的后劲让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刚刚输完支付密码,抬头时余光突然看见电梯外站了个人。
傅呈安背靠着墙壁站着,应该是淋了雨。
外套上有很明显的水渍,发梢凌乱,扑面而来的潮气与寒气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的目光掠过喻辞因为醉酒而染上薄红的脸庞,掠过喻辞身边站着长相陌生而英俊的男人,以及那个男人紧紧搀扶着喻辞的手,眼神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晦涩不明,翻涌着某种难懂的情绪。
他们双目对视。
喻辞的呼吸仅仅滞了一瞬。
很快他便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收起手机跟调酒师说了句“辛苦你了”之后接过他递过来的车钥匙,脚步虚浮地绕过傅呈安走过去按指纹,随着“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他径直走了进去,然后从里面把门甩上。
只剩下傅呈安跟调酒师站在电梯厅处。
调酒师一眼就猜出他一定是那个让喻少爷借酒消愁的对象,有些尴尬地按下电梯,盯着显示屏上不断变化的数字,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突然听到傅呈安问:“他喝的多吗?”
调酒师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傅呈安在问什么,连忙道:“有点多,将近一瓶洋酒。”
想了想又连忙解释了一句:“是陶总让我帮忙送喻少回来的。”
傅呈安“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他没误会。
只是这画面太熟悉。
在前世他们分开的那五年里,在很多个喻辞看不到的角落里,他曾经看见很多人送喻辞回去。
有时候是在陶也的酒吧里喝酒。
有时候是参加朋友的聚会。
后来是接管了喻氏以后的商务饭局。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像一条在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明明想的发疯却只能躲在角落里暗中窥伺,既为他离开以后喻辞一如既往过得很好感到开心,又忍不住怨恨他为什么真的过得好。
大约秉性下等的人就是这样。
脑海中乱七八糟浮现出很多画面,直到“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傅呈安回拢思绪。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紧紧关闭的大门,跟调酒师一起走进电梯。
喻辞出门时没关窗户。
他昏昏沉沉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才看到地上的雨渍,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外面正在下雨。
车上广播里说过,因台风过境的缘故,淮江估计最近一段时间都有大风大雨,让市民注意出行安全,尽量也不要在户外逗留。
那傅呈安身上是怎么湿的?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中的瞬间,喻辞伸手把窗户关上,将狂风暴雨拦在外面,转身准备回卧室睡觉。
他现在头昏脑胀,只想掀开被子躺到床上。尤其是这样的下雨天,听着外面风雨声会很助眠。可真的躺在床上了,睡意又好像消失不见了,大约是酒精很容易让人亢奋吧,喻辞盯着天花板上的灯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他打开门的时候只是想把人从自己家门前赶走。
免得给巡楼的物管增加额外的工作量。
然而他冷着脸把门打开的时候,感应灯随之亮起,照亮了空无一人的电梯厅,能看见反光的大理石地板上只剩下一摊潮湿的水渍。
早就走了。
原本已经被酒精浇灭的差不多的怒火这一刻再度烧了起来。
喻辞骂了句脏话,咬牙切齿,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巨大的傻逼。
然而就在这时,电梯到达,“叮”地一声缓缓开门。
喻辞猛地回神,第一反应就是关门。
然而喝醉酒了动作相对迟缓,握着门把手还没来得及把门关上,傅呈安的手已经挡在门板上面。
喻辞:“你他妈想干什——”
“解酒药和粥,”傅呈安把手上提着的袋子递给他:“我不是想打扰你,只是怕你喝多了不舒服,晚上可能会想吃点东西,现在应该还是热的。”
“要吗?”
“……”
喻辞没看他手里提着的袋子,盯着他这会儿甚至已经在往下滴水的发梢看了一会儿。
他听到自己冷冷地问了一句:“你没有伞吗?”
傅呈安说:“出门的时候还没下雨。”
喻辞继续讽刺:“奔驰跟大众的车顶棚都会漏水?”
傅呈安说:“没开车。”
于是喻辞没说话了,他有点说不上来自己现在的感觉。
好像他本来应该说谁稀罕你的解酒药和白粥,应该直接关门重新回去睡觉,但可能是酒喝多了脑子昏得厉害,他总觉得傅呈安照顾他这件事情似乎发生过很多遍,以至于连接受他的照顾都变成了融进骨子里的习惯,捏着门把手忍不住考虑要不要把袋子接过来。
电梯厅里安静了一会儿。
傅呈安垂眼看着他的侧脸说:“我就是想问外面的雨下得太大了,能不能在你家避避雨。”
“不能的话也没关系,你早点休息。”

喻辞没说话,接过他手上的袋子转身就进了门。
明白他的态度,于是傅呈安跟了进去,反手带上门。
喻辞冷着张脸去浴室逛了一圈,没事找事地盯着洗手台看了一会儿,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冷水给自己洗了个脸,然后从柜子里扯出一条没用过的毛巾。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傅呈安放进来。
明明还在吵架。
可这么冷的天,不到十度。
喻辞面无表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道万一冻死在外面他还要担责。
就当是他日行一善,替物业减轻负担了。
然而当他拿着毛巾从浴室里走出来却看到傅呈安进门之后没动,依然靠墙站在玄关处,好像真的只是借个位置避雨。
酒精的作用让喻辞变成了一颗易燃易爆的炸弹,明明是很守规矩的动作,依然惹得他瞬间心头火气,骂人的话甚至已经到了嘴边,喻辞胸口起伏了几下,忽然又觉得没很意思。
他面沉如水走过去直接把毛巾丢到他身上,一言不发转身去了餐厅。
看都没看傅呈安一眼,坐在餐桌上开始喝粥。
傅呈安也没动。
喻辞住的这套房子定期会有钟点工过来打扫,大理石地板整洁干净,光可鉴人,他一路淋着雨走过来,到现在身上还在滴水。故意装可怜是真的,但不想把这里弄脏也是真的。
耳朵里听着喻辞拉开餐椅坐下,打开餐盒的细碎声音,他盯着玄关处的摆件看了一会儿,缓缓地很深地吐出来一口气,紧绷了整整一天的神经好像终于在被允许进门的这一刻松弛下来。
他靠在墙上用毛巾随意擦了擦头发。
喻辞不知道傅呈安在想什么,他狠狠把勺子戳进碗里,像发泄怒气似的舀了勺粥放进嘴里。
“小心烫。”站在玄关处什么也看不到的傅呈安突然提醒了一句。
然而听到这话的时候的时候已经晚了。
喻辞连味道都没尝出来,感受到滚烫的温度,下意识囫囵把粥咽了下去,没控制住“嘶”了一声,迅速从位置上弹了起来。
听到这边的动静,傅呈安没忍住笑了一声。
“……”
喻辞咬了咬牙,没忍住丢了勺子,怒气冲冲走到傅呈安面前:“很好笑吗?”
“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烦躁了一整天的情绪因为被烫到的舌头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他满脸戾气盯着傅呈安道:“是你自己承认跟罗浩合谋故意接近我,是你自己承认在这段关系中留有余地,那你现在这又是在干什么?”
“故意淋雨找上门,”喻辞一把揪住傅呈安的衣领,咬着后槽牙道“好,我让你进来了。”
两人对视,喻辞脸色阴沉,傅呈安眼神晦涩。
“然后呢,”喻辞盯着傅呈安的眼睛咬牙切齿,窝火至极:“你现在在干什么,在我家表演罚站吗?”
没喝酒的时候他不至于这么失控。
归根究底两人之间的矛盾说小不小,说大也根本不大,但酒精上头,在心里憋了一天的话控制不住像沸水一样往上冒。
“看我一颗心被你搅和的七上八下,看我心烦意乱,看我因为你借酒浇愁,你觉得很好玩是吗?”
“我之前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随便招惹我,更不要想半途而废。”
看着傅呈安一言不发的只是注视着他的样子喻辞更加来气,他攥着他的衣领,拳头握得咔咔作响:“我告诉你——”
“我只是怕你觉得我会走。”傅呈安突然说。
喻辞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只是怕你觉得我会消失。”他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我不会半途而废。
他看着喻辞的眼睛哑声说:“我不会走。”
喻辞猛地怔了一下,攥住他衣领的手不自觉松了下来,这话昨天晚上傅呈安好像就说过,但当时他正在气头上,根本没听进去。
“怕你想找我的时候找不到,所以昨天晚上在楼底下坐了一夜,今天早上是因为要搬家才走,”傅呈安继续说:“下午回了趟学校然后去了趟公司,晚上七点钟我就在这儿了。”
傅呈安静静地看着他。
喻辞胸口起伏了一下。
他想说谁让你在楼下等我了?谁他妈怕你走了?可话到嘴边,傅呈安那句“我不会走”却让他喉头微滞,哑口无言。
真的不怕吗?
喻辞不知道。
他平生最讨厌别人骗他。
当年照顾他的保姆即使是出于好心说了善意的谎言,喻辞依然毫不犹豫在付给她十倍工资以后把她开除。
原因无他,他讨厌任何人看到他被骗的团团转的蠢样子,会让他觉得自己非常可笑。
傅呈安也骗他了。
按照喻辞的性格,他应该把人彻底拉黑删除,从此以后都当这个人不存在才对。
可睡一觉醒过来,他看到手机里空荡荡的对话框会生气。
自己点到不和口味的外卖会生气。
推开门看到外面连个人影都没有也会生气。
“昨天情绪波动太大,还有一句最重要的忘了说,”傅呈安的话打断了喻辞有些混乱的思绪,他看着喻辞:“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更不该在我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就想着未来有一天要离开你。”
喻辞眼睛瞬间就红了。
明明傅呈安说了对不起,他却觉得这句道歉好像迟到了很久很久,他发这么大火生这么大气就是因为想听这句话也想了很久。
喻辞喉结艰难地动了下,盯着傅呈安恶狠狠道:“我没那么容易原谅你。”
傅呈安“嗯”了一声点头,“我明白。”
望着喻辞黑色的发旋,他没忍不住抬起手想在他头上揉一下,但在快要碰到喻辞的时候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收回手。
他强行克制住自己想触摸喻辞、拥抱喻辞、亲吻喻辞的欲望:“怎么样我都不走。”
喻辞深呼吸了下,不想看他,转身准备继续去喝自己的粥:“明天早上有阿姨过来打扫,我懒得看你站在门口罚站。”
“……”
看着他的背影,傅呈安再一次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他想,喻辞大概率还没有气到收回他追求的权利。
但松完这一口气后他又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痛感轻微,却连续不断。
原来谎言被戳穿的后果没他想象中那么严重。
原来上一世他跟喻辞根本不必错过五年。
喻辞坐在餐桌前沉默地喝完了一碗粥。
因为这个房子里另一个人存在感太强的缘故,他其实没怎么尝出味道,但热呼呼的食物下肚,终究还是让空荡荡的肠胃变得熨贴很多。
站起身来准备直接回房间睡觉的时候突然想到他让傅呈安进来,却没说让他睡在哪儿。他不喜欢让别人进入他的私人空间,因此当初买下这套房子的时候改过格局,全屋只有一间卧室。
正犹豫该怎么办的时候,傅呈安像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一样开口问道:“我睡沙发行吗?”
“……”
完全忽略了还可以让傅呈安现在叫车回自己住处的这个思路,喻辞不假思索反问道:“不然呢,你还想跟我一起睡?”
即使心情算不上很明朗,傅呈安听着他怒气冲冲的语气还是忍不住有点想笑,但又怕喻辞生气,最终笑着叹了口气。
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喻辞皱了下眉头,懒得在旁边听他接电话,转身进了衣帽间找衣服。
当他拎着一件上衣一条裤子走出来的时候傅呈安已经接起电话。
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站在喻辞的位置也只能听见傅呈安拿着手机语调平稳的应答。
“当然记得。”
“您放心,我有时间。”
“嗯,好的……记住了,我一定会准时到,谢谢您。”
喻辞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等电话挂断时他看了眼现在的时间,“要我再借辆不漏水的车给你吗?”
傅呈安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把手机递给喻辞看了一眼,解释道:“是何老打电话的电话,他跟我说饭局改期了,约的明天晚上让我不要迟到。”
喻辞深呼吸了下,烦躁道:“我管你去干什么,我又没问。”
傅呈安“嗯”了一声:“但我想让你知道。”
“……”
把手上拎着的衣服塞到傅呈安手上,喻辞黑着脸说:“之前买大的衣服,我没穿过,你穿应该合适。”
本来已经躺到床上睡觉了,结果耽误到现在都还没睡下。
他不想再跟傅呈安说话,准备直接回卧室睡觉,然而傅呈安却突然抓住他的手问解酒药吃过了吗。
“没吃,”喻辞微微蹙眉:“我懒得吃药。”
“那我给你泡杯蜂蜜水?”傅呈安说:“免得第二天早上头疼。
喻辞心想他宿醉头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都是小菜一碟。
但或许是因为酒精烧胃的感觉真的不太舒服,他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傅呈安脱了被雨水打湿的外套,把里面穿着的羊绒衫袖子卷到手臂中间,走到西厨岛台旁边打开冰箱,略微找了一下拿出一罐还没拆封过的蜂蜜,打开舀了一勺帮喻辞泡蜂蜜水。
喻辞站在旁边看着没说话,因此整个房间只能听到金属勺撞击玻璃杯壁的声音。
傅呈安盯着蜂蜜融化后变成浅黄色的温水出神了片刻,突然觉得就算喻辞永远都不原谅他,一直维持这种状态也挺好。
只是这个道理这么简单。
上辈子他竟然到最后才想明白。
西厨的吊灯从头顶斜照下来,照得他的眼睛又深又沉,把泡好的蜂蜜水递给喻辞以后,他听到自己问:“假设……”
停顿了下,或许是不想破坏难得安静和谐的氛围,剩下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推书 20234-09-18 : 不要让作精霸总怀》:[近代现代] 《不要让作精霸总怀崽啊!》作者:疯狂更新 【完结】晋江VIP2025-09-08完结总书评数:222 当前被收藏数:1245 营养液数:396 文章积分:27,027,708本书简介: “老子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让你这作精给骗了!”  签完离婚协议书后,林选双眼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