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明显错乱了,赶紧给叶修明开出条道来,大门缓缓升起,叶修明也消失在了夜色中。
叶修明到苏廷家比他们约定的时间更早,门打开后,苏廷都快惊呆了,说:“不是说好的明天再过来。”
激烈而强势的吻已经替叶修明回答了这个问题。
苏廷偷偷睁开眼,看着叶修明低垂的眉眼,不断后退。
苏廷想要挣扎,但他的力气早已不是叶修明的量级,被逼无路,最终倒在了床上。
小兔崽子上手就是脱衣服。
苏廷粗喘着气,有点难为情地说:“等一下,修明。”
叶修明的额头上已经覆满了层层叠叠的细汗,闻声有点哑火,胸中的火焰也有消退之势,他犹豫了几秒,最终用欲-火打败仅有的理智,抽出卫衣的帽绳,缠在苏廷的手腕上,打了个死结。
苏廷觉得他有点不对劲,扭动着,抵抗着,压下声来:“你绑我干什么。”
苏廷这时已经有些闹不动了,背后的薄肌上是数不清的吻痕,简直是骇人听闻。
叶修明依旧不发一言,直愣愣地把苏廷翻转过来,润了润唇后,令苏廷发出一声久憋在心里的喟叹。
这样蛮横而不讲理的体力,自己在三十出头的年纪都有点耗不起了,苏廷眼神晦暗地想,他可能真的没办法撑到萧叶声说的岁数。
“修明,你停一下,我有话想对你说。”苏廷忍着喉中的呻-吟,用膝盖顶了顶他的肩膀。
叶修明还是不想停,直到苏廷用抗拒的小腿把他一脚踢开,叶修明擦了擦嘴,笑道:“觉得我做的不好,我可以学。”
苏廷心说算了吧,就这粗糙的技术都能把人弄昏了头,以后还怎么得了。
他用眼神探向自己的手腕,“帮我解开,小畜生。”
乐得称作小畜生的叶修明依言照办了,向后退的时候,他还不忘舔了舔苏廷的锁骨,酥麻的感觉顿时侵蚀了苏廷的神经。
“别闹,我要跟你说几句正经的。”
苏廷随便给自己套了个长T,去书房取来几份文件,面对不解的叶修明,他也没卖关子。
“这份是无偿转让两亿的协议,我作废了,改成了股权认购协议,从这一刻起,修明,你就是我的股东之一。”
叶修明:“我没打算让你还。”
苏廷没理他的反对意见,接着说:“这是一份经过公证的遗嘱,在我死后,扉合将由你来继承,当然,周叙白那个碎嘴子你也能继承,毕竟……你是我的养子。”
叶修明觉得这一切都太不吉利了,脸上起了火,质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咒自己?你的命也是我的,我不允许你提遗嘱的事。”
说罢,他就要上手,想把遗嘱撕掉。
苏廷:“你手上的这份是复印件,原件在我的律师那里。”
叶修明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要为以后的事早做打算,我比你大了整整十六岁,比你早走不是很正常吗。”
叶修明只是听着这话,都觉得刺耳,觉得这是苏廷在往他的心里扎刀子。
他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会跟你一起走,所以你还想提这种假设吗。”
“你……”苏廷身体微微颤抖,“这不是假设,是自然规律。”
叶修明却说:“你我在一起也算违反了自然规律,我们再反几次又能怎么样。”
“叶修明,你原来是这么胡搅蛮缠的人。”苏廷捏着眉心,下颚线绷得很紧,似乎也对现在的境遇无所适从了。
他能把毕生的事业托付给叶修明,叶修明就不能体谅他这么做的苦心吗。
说到底,他是为了抗争萧叶声那些振聋发聩的言语。
“睡觉吧,修明,我有点累了。”苏廷走去洗漱,却不想叶修明又粘了上来,与苏廷严丝合缝地抱着。
许是刚才叫得嗓门太大,叶修明的声音有些许的哑涩,勾着苏廷的衣角,“以后不准再提这种事情,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苏廷向后轻拍着他的脑袋,“你威胁我?”
叶修明“嗯”了一声。
空气里阴湿黏腻,很快他们的身上就沁出不少汗水,小时候那个温恭谦顺的男孩,此时正拉着苏廷的袖口到淋浴间,他循循善诱地引苏廷褪去衣物,看着灿若珠宝的身体,脱口道:“确实跟我小时候梦到的一模一样。”
“叶修明……你该不会那时候就——”
苏廷的嘴被生生地从后面捂住,清透的声音穿过花洒声,在苏廷的耳边炸开:“守着你这样的祸害,谁能忍得住呢。”
“啊,原来是这样,”苏廷一笑,忍不住捶着叶修明的腹肌,“所以那五年我不养你,也是天经地义的。”
于是,苏廷迎来了晚上的第三次惩罚。
他看着镜中近乎妖媚的两具身躯,不禁感慨造化多弄人,本就毫无瓜葛的两个人,因为偶然的际遇成为父子,再到不分彼此的情人,就好像时钟一定会敲响凌晨十二点那么必然。
这一路的崎岖,和老天爷突设的路障,只会加速这种必然。
苏廷没能从胶着的战况里得到一丝的休息,还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而越来越疲累,他低低地求饶,却好像唤醒了叶修明身体里的莽兽。
因为叶修明知道,这一天,他得到了苏廷明码标价的爱。
是那个见叔叔的两倍。
仅此而已。
最后他们都筋疲力竭地躺在地板上,汗渍和水渍铺在身后,困乏得马上就要睡过去,没想到房门外已经站着一位不速之客。
叶淮安。
他想要打开苏廷的家门,简直如囊中取物,于是他就这样做了,这是一名做父亲的职责——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叶修明再堕落下去。
没想到真实的场景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污浊,当他进淋浴间时,就看到赤身的两个人,虚虚地用浴巾搭住了关键部位,从狼藉的地面就能看出战况到底有多蛮烈,这让叶淮安的怒火达到了峰值,狠狠地攥紧了拳头。
“叶修明!”
他低声怒喝。
仿若被雷劈了的叶修明迅速爬了起来,发尾还在滴水,他不平道:“你怎么来了?!”
“啪”的一声,叶修明的脸庞就出现了个大红掌印,也打醒了苏廷的梦。
苏廷毫不胆怯地起身,动作缓慢地用浴巾给自己裹了一圈,打了个小结。
他面露不屑,嗤笑叶淮安的不义之举,“谁能想到鼎鼎有名的叶淮安先生,竟然也会偷闯别人的家。”
叶淮安有着不怒自威的气质,闻声也不甘示弱:“那么商界精锐苏廷,又是怎么诱-奸养子的?”
“爸,你说什么呢?苏廷是我非要抓着不放的,你有什么就冲我来。”
叶修明抢着说。
苏廷淡定地走到客厅,给自己点上根烟,烟雾不徐不疾地从他的齿缝中吐出,叶淮安的目光则一直跟随着他,苏廷眯了眯眼睛,再吸一口,吐烟,问他:“请问您看够了吗?看够了我要穿衣服了。”
叶淮安心想这真是个妖孽,难怪儿子完全把持不住,真够可恨的。
他在苏廷的身上找不到软肋,就开始攻击儿子:“叶修明!你和他在一起,休想继承我的财产!”
苏廷背对着他,正在给自己套叶修明的卫衣,听他一席话之后,只是淡淡地说:“没关系,叶修明有我的遗产可以继承。”
这是什么意思?
叶淮安怔愣了,半天未启唇齿。
“难道你的扉合将来要送给叶修明?”叶淮安道。
苏廷隔着浴巾给自己快速穿上深色裤子,一抽那浴巾道:“没错。”
而叶淮安这位亲生的爸还防着儿子,连信托都是有支取条件的。
这不得不令叶淮安感到一丝地怀疑人生。
叶修明也把那份遗嘱送到叶淮安的面前,说:“你看清了吗?你看清苏廷对我的真心了吗?!”
“这不正好说明苏廷为了诱-奸你,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吗?”叶淮安说。
“爸,你用脑子好好想一想,这件事情的风险到底有多大,苏廷是在用命向我说‘爱’。”叶修明忽然觉得他没必要跟叶淮安解释这么多,污糟的眼睛看什么都是假的,他决定拉着苏廷的手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叶淮安既然喜欢待在这里,就让他待着好了。
“小爸,我们走吧。”
苏廷轻笑:“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走,该走的是他。”
叶淮安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被那声“小爸”喊痛了。
“你为什么要让你的家人承受这些,你想过没有,以后我叶淮安的名字永远要跟苏廷这个睡养子的人绑定在一起,你让我跟你妈还怎么抬得起头?”
苏廷“哦?”了一声。
“叶兄,我苏某人在你眼里就这么饥不择食吗?”苏廷没有自贬,摆出事实:“想睡我床上的人能从金城排到罗马。”
叶修明面上有些异样,小声吐槽:“你还骄傲上了。”
“能上你的只能是我。”叶修明当着他老父亲的面说道。
第87章
当知道儿子不是被“奸”的那个之后,叶淮安的心情一点都没有好受,而是在心里生出野蛮的怨恨,觉得数年前的领养行为是场孽缘,如果他当初没有屈于郑力的淫威,这一切都是另外的结局。
自己的好儿子,也不会被这么邪魅的人勾走。
叶淮安几乎绷不住泪眼,在苏廷的客厅里释放着情绪,哭得像个孩子。
苏廷似乎有了些许触动。
他当过叶修明的养父,知道父母为孩子所付出的那种心血,那是具象的,能用情感的厚度去衡量的。
所以他知道叶淮安一定恨透了他。
反观叶修明,则是有些无感。
他既然得到了苏廷的心,就不想再考究其他的、无关紧要的事情。
叶淮安与他的父子情早在七年前就断干净了,现下的哭泣更像是一场自我讨伐,与他无关。
可苏廷还是苦涩地一笑,说:“修明,跟你爸爸先回家吧。”
叶修明被拉走前死死地抱着苏廷,他斜睨着叶淮安:“让我跟苏廷讲几句话。”
这回轮到苏廷安抚他的情绪和心情,但是自己的谁去安慰呢?
他本来就悲观,一遇到点坎坷就想放手,只能身不由己地说:“修明,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和家庭决裂。”
叶修明好像对这个问题有所准备,眼里亮堂堂地说:“那我们就去国外,躲着一切,活成想要的模样。你也不用等来世,就可以变成一朵云,自由放肆地想做什么都行。”
他疯狂地吻着苏廷,可苏廷心里热,眼里却茫然一片。
苏廷还是送走了叶修明,在楼上看着叶淮安那辆劳斯莱斯呼啸着离开。
他把周叙白叫到了家里,开门就问:“西郊开盘后,扉合是不是就能起死回生了。”
周叙白进门就去冰箱给自己拿了瓶饮料,牛饮几口,说:“理论上,西郊就是扉合的‘概念’,只要能顺利完成,你只要在年报里无意间展示自己在西边拿的地皮就行了,所以,扉合不仅能起死回生,还能回春。”
“所以……修明的钱能让西郊完工吗?”
“基本上,而且多亏了他的钱,工期都大大地缩短了。”周叙白说,“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小叶子的确救了你我的命。”
苏廷忽然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所以,扉合现在有没有我都没有本质区别,对不对?”
周叙白一听就知道他藏着什么心眼,立马站了起来:“你要跑?”
苏廷笑得勉强:“因为这里容不下我。”
“是不是叶淮安给你说了什么?”周叙白道,“你别听他乱说话,他的立场跟你恰好是反的,所以说什么都只会刺耳。”
“所以我得到你的祝福了?”
周叙白无可奈何地一笑:“苏廷,无论你选择谁,都会得到我的祝福。”
苏廷笑了笑:“原来被理解支持的感觉是这样的,我以为永远都得不到了。”
“不过……”周叙白也在苦笑:“你是我的好朋友,所以会得到我无条件的支持,但是跟养子在一起这件事,人们的接受度不会太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叶淮安正在毫不掩饰地数落着叶修明。
“你和你那个妈妈一样,没什么心眼,最容易被人利用,这是爸爸最不想看到的。而且苏廷比你的段位高了不止一点,如果有一天你受伤呢?你让爸爸的心有多痛?”
叶修明:“你当初把我扔掉的时候,怎么不怕我受伤?”
“那是爸爸逼不得已!”叶淮安椎心泣血道。
叶修明惨笑一声:“你就放我走吧。”
“不行!你要答应我跟那个人断了!答应我跟萧叶声结婚才行!”
“那你就把我杀了!”
叶淮安回家就把他控制了,院落里也出现更多的安保,没有叶淮安的允许,谁都不能放叶修明走,否则会死得很惨。
众人心照不宣,谁都不敢提叶修明被软禁的理由,即使这个理由已经成了金城所热议的话题。
人们顺着叶修明在F1赛后采访的信息,锁定了他与苏廷之间的秘事,并在无意间不停发酵。
消息已然下沉到每个角落。
在金城某个片区的微信群内,有人刷屏。
[小猪多多]:我觉得吧,这个苏廷一定在叶修明小时候勾引过他,不然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呢。
[Xanadu]:我同意,感觉挺恶心的。
[;D;D]:这就叫败类人渣啊,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
[休]:就这还上市公司董事长?他是哪个公司啊,这股票赶紧给爷爷跌完吧。
[AAA建材王哥]:相差十六岁?!老牛吃嫩草!
[小猪多多]:这个叶修明为什么会被勾引成功呢?他是傻子吗?
[小猪多多]:职业生涯也不要了?
经常在片区群拼单买水果的财务总监一看跟自己的老板有关,立刻给周叙白截了张图,说:[怎么办啊老白,要不要提醒下苏廷?]
周叙白:[别了,以我对他的了解,看到这些讨论会立刻提分手的。]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天傍晚苏廷在商超买蔬果的时候竟被人认出来了,那女孩指着他的鼻梁说:“这不是睡自己养子的苏廷吗。”
苏廷规着脸,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你就算有上市公司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道德品性败坏,人品低劣!”
苏廷当晚内心漆黑一片地坐地上喝了一整瓶威士忌,细细咀嚼着人们对他的评价,深感这个宇宙都与他对着干了。
这样也好,能帮他认清现实,残酷中还带着点黑色幽默。
第二天,周叙白率先坐不住,他看着一路跌停的股票,直奔苏廷家里,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烈酒的辛辣味,不由得捂住了鼻子,到卧室去捞人。
舆论再照这样下去,即使西郊历经五年的时间终于改造成功,资本市场也不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周叙白太懂这帮资本的闻风而动了。
“你必须做个决断。”
事情已经影响到了扉合的未来,才刚表态支持的周叙白也有所动摇,过来逼苏廷拿出个说法。
没想到苏廷是个磊落干脆的人,他酒气未散,醉醺醺地说:“那我就跟他分手,行了吗?”
第88章
苏廷斜靠在床头,上身只穿了件黑色衬衫,由于昨晚太混乱,连扣子都没系,露出匀称而利落的肌肉线条,腰腹处没有一丝冗余,收束利落,周叙白咬了下后槽牙,心想真的不怪叶修明没有定力。
周叙白一听他真的要分手,说:“小叶子能同意吗?”
“我的方式他没办法拒绝,不同意也得同意。”苏廷立刻打电话让律师起草一份单身声明,在说了细节之后,突然道:“保留对传播不实消息等侵权行为的法律追诉权。”
那位律师常年处理苏廷的私人事宜,对他的生活知之甚多,苏廷把扉合写进遗嘱里的时候他就笃定了俩人的关系。
所以律师提醒他:“这份声明必须禁得起推敲才行,否则势必会留下把柄,你确定还要这么写吗?”
苏廷凄凄惨惨地一笑:“其实这个声明也是我单方面的分手信,修明聪明的话会懂的。”
当叶修明还在与叶淮安打心理战的时候,那天忽然看到叶淮安喜上眉梢,笑得比春色还要绚烂。
他拿着手机,送到叶修明的眼前,“看看,苏廷刚刚发了什么?”
苏廷从不玩微博,也很少公开自己的动向,他这回破天荒地请别人给他注册了黄V,在线几分钟就发布了那条律师看过的单身声明。
他言辞平淡地说自己从未与养子叶修明有不道德的关系,请大家停止揣测和对无辜人员的攻击。
叶修明看红了眼睛。
叶淮安:“这就是苏廷,一个一到关键时候就会独善其身的男人,你为这种人跟家里做对,为了他的自由不要爸爸的,简直不分好歹!”
他看叶修明眼神木然地盯着正前方,继续说:“你才十八岁,人生刚刚开始,这种人也配不上你的喜欢,你就当过去的时间喂了狗,好不好?”
时间一点点过,墙上的时钟终于响了。
“我要给苏廷打电话,你别拦着我!”
叶修明确实才十八岁,所以他做不到忽视内心的感受,更做不到忘了苏廷。
他才不想管网上的那些言论,别人说就任他们去说,这是别人的自由,但是感情是他自己的,他要对得起自己的心。
电话拨过去的时候,他也没想到苏廷真的会接。
可苏廷声音轻松,像是无事发生,说:“修明啊,有什么事,快说,一会儿我还有几个会。”
叶修明狠狠砸着墙壁,把叶淮安吓得一抖。
他压低声音,乖觉而狠厉,“小爸,你要不要看看今天你在网上都发了什么,我真想干死你!”
苏廷用气音“哼”了一声,“修明,你最好保持这种愤怒,因为我们之间除了这个就什么都没有了。”
叶修明:“你真的要为了无关紧要的言论伤害我吗?”
苏廷:“嗯,我们到此为止吧。”
“苏廷!”
叶淮安看完叶修明打电话的模样,激动得差点忘了自己姓什么,他说:“现在郑力的余党已经基本都被控制,外面风平浪静,爸爸打算送你到国外去散散心,离国内这些烂糟的事情远一点。”
叶修明定定地看着他爸,说:“好,蒙扎完了是巴库,我也该动身了。”
那是遥远的外高加索地区,听裴安说车队已经在阿塞拜疆聚集了,因为叶修明的离队,久久没能确认是谁参赛。
这站跟蒙扎在同一月份,他们确实很少出现在这么密集的赛事中车手擅自离队的的情况。
叶淮安倒是对叶修明的这一兴趣爱好表示赞许,觉得也能为老叶家长脸,所以就同意了让他去。
临行前,他又试着给苏廷打了几个电话,可惜都让他直接按断了。
他不死心地给苏廷发了消息。
——我可以在巴库等你,那里没人认识我们。
随即他还把酒店地址发给苏廷。
苏廷微动眉眼,放下手机,继续听几家建材合作商的老板吹牛,他想,与叶修明不能发展为暗约偷期,因为总会被人发现点眉目。
他早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为什么次次说都没人信呢。
苏廷忽然想到那份信托的无偿转让协议,上面曾说“乙方出于礼节,将向甲方叫老公,直到他听腻为止。”
不过是小孩子玩闹的脾性。
感情远比叫这几声“老公”要复杂,也不能通过镜头前的一句“我爱你”证明,漫长的人生里,只有真爱是永远会死灰复燃的。
他可以推开巴库那家酒店的房间门,之后是激情四溢的床戏,然后呢?
然后叶淮安第二次传播他的艳照吗??
这样想,苏廷的喉间突然苦涩无比,虚与委蛇地继续跟那些老板们喝酒。
巴库那条赛道的特色在于他是一条街道赛道,观众只能阳台助威,穿梭于巴库老城的城墙与现代建筑之间,拥有漫长的大直道和狭窄的街区弯道,也有全年最窄的车道,仅有七米,比赛极具观赏性和意外性,许多车队第二圈或第三圈就放弃了。
同时,没有车手能以领先第二名超过四秒的优势夺冠。
这几天叶修明都在模拟器上训练,模拟器会精准复制巴库赛道的每一个弯角、路肩、坡度、刹车点,甚至包括护栏的位置。
裴安问他训练的状况,叶修明道:“全油门路段和重刹区太多了。”
“脖子疼不疼?”裴安也被巴库的虚拟赛道整崩溃了,揉了揉脖子上的肌肉。
叶修明在获得超级驾照前的训练强度比这大多了,所以摇了摇头,说:“我挺期待巴库的。”
那家酒店就在赛道中间,隔窗能够看到赛况,如果苏廷能赶过来,他这辆红色跑车可是最显眼的。
裴安知道苏廷单方面跟他分手的事情,害怕叶修明再做出些奇怪的举动,说:“巴库最重要的是跑完,可不是争第一,你有话可以换个途径说,再说苏叔叔不一定喜欢你当众向他施压。”
叶修明:“如果你被人当众说爱,会不会很开心?”
裴安说:“我当然开心了,可他不是普通人,他是苏廷,他所经历的事情不允许他享受被人知道私生活,为什么我都懂的道理,你却不懂呢。”
裴安看他不对劲,就问他怎么了。
叶修明:“之前温言玉找了个记者拍我俩半裸的照片,后来相机被叶淮安收走了。”
裴安:“啊?!怎么会这样!所以叶淮安一直抓着你们的把柄,而苏廷也知道?”
叶修明咬着牙,“看来是这样。”
与此同时,遥远的金城机场,出现了一位清高俊逸的身影,他拖着行李箱,站在机场的大屏前,嘴角溢出一抹微笑。
裴安:“难怪他会在网络上发那份单身声明,目的就是让叶叔叔放下心来。”
叶修明:“所以他只是为了做这些事情给我爸看?不是真的想分手?”
“不好说,他可是苏廷啊,他身上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奇怪。”
他们走到体能训练场,做最后的训练,第二天下午就是正式比赛,他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裴安他俩正在桑拿房里骑自行车,帮助快速排汗,裴安一边冲刺一边说道:“但兄弟,我觉得你还是凶多吉少,苏廷不可能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再跟你一起了,他不可能忍受自己再一次遇到什么艳照门。”
叶修明深喘着,汗水簌簌而下,仿佛默认了这种说法。
裴安呼呼哧哧地问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叶修明的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两个字,只说:“等巴库拿了冠军再说。”
裴安仰天一啸:“呜,我也想跑巴库的真赛道!”
叶修明笑了笑:“下回一定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