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雪鸟对猎物满意,狐狸们松口气的同时也很高兴,以后可以换更多的果果了。
赤狐上前,低声跟陶秋道:“嗯呜呜?”
——雪鸟,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方便到旁边谈谈吗?
陶秋心里一揪,又要谈,可看狐狸们的反应,果子应该没出什么问题啊?
似乎是看出了陶秋在想什么,赤狐道:“嗯呜呜。”
——不是要找你麻烦。
“啾……”
——那就好。
赤狐跟白狐递了个放心的眼神,才和陶秋走到了旁边去。
确定其它狐狸都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后,赤狐立即迫不及待地问:“嗯呜呜?”
——果子是你种的?
陶秋点头。
赤狐又问:“嗯呜呜呜呜?”
——你的果子能治什么病不能治什么病,你清楚吗?
陶秋摇头,啾啾着把自己能说的都说了。
——不清楚,我自己吃着反正觉得对身体好,至于好在哪儿我说不出来,后来果子被绿蟒发现,她给她家小蛇吃了,小蛇吃完从虚弱慢慢恢复健康,我这才发现果子对先天不足的幼崽有治疗作用。
——怎么?你这么问,难道是我的果子对你们狐族不起作用?
陶秋说的话半真半假, 所以赤狐没从他眼里看出不对劲。
赤狐没有回答陶秋的问题,反问他:“嗯呜呜?”
——绿蟒吃过果子吗?果子对她有没有效果?
他这话一问出口,陶秋隐约明白了什么, 他道:“啾啾,啾啾,啾?”
——果子你不止给小狐崽吃了,还给了其它狐狸, 但那位吃了果子没起作用,对吗?
都到这个份上了,赤狐也不再隐瞒:“嗯呜呜呜……”
——是我们狐族的老族长。你应该知道绿蟒的母亲是怎么死的,我们老族长得了跟她一样的病, 发病后会失去神智敌我不分,已经很多年了, 当年绿蟒最后是发疯后暴毙而亡, 我们老族长也快走到那一步了。
陶秋闻言缓了几秒才吸收完赤狐说的信息, 不过他有点不解:“啾啾,啾啾?”
——得病的是绿蟒母亲又不是绿蟒,你问她吃了果子有没有效果做什么?
“嗯呜呜呜……”
——只是想看看果子到底对哪些群体有效而已, 目前能确认的是对天生体弱的幼崽有用, 我和白狐还有你,可以闻到果子的香气, 吃了果子后也能感受到身体变化, 所以我才想知道绿蟒的情况,说不定就又能确定一个群体了。
说完,赤狐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带着狐疑的眼神看向陶秋:“嗯呜呜呜?”
——你没得那种病吧,我记得你去年发过一次疯。
陶秋道:“……啾啾。”
——我那只是因为心情不好。
“嗯呜?”
——真的?
陶秋点头:“啾啾。”
——当然。
赤狐半信半疑, 不过还是没有追问,怕雪鸟会不高兴。
“嗯呜呜?”
——所以你知道绿蟒吃了果子有没有效果吗?
陶秋这回说的倒全是实话了,因为赤狐好奇的问题他也想知道答案。
“啾啾,啾啾,啾啾。”
——之前绿蟒说过,她能闻到香味,但吃完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赤狐讶然,跟老族长很像,但又有不同,老族长直接是连特殊香味都闻不到。
看着赤狐的眼神,陶秋就知道有情况。
“啾啾?”
——你是在想绿蟒是不是也得那种病了?
赤狐语气有些凝重:“嗯呜呜呜……”
——我不知道,我们老族长是连香味都闻不到了,而且我也没听说过绿蟒得病的消息。
陶秋也道:“啾啾,啾啾。”
——至少我接触到的绿蟒,看着不像是得了那种病的样子。
赤狐道:“嗯呜呜。”
——我待会儿去拜访绿蟒。
陶秋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赤狐却还是盯着陶秋,欲言又止的样子。
陶秋:“啾啾。”
——想说什么就说吧。
赤狐:“嗯呜呜?”
——你是不是不止种了这一种果子?我闻到了其它果子的香味。
陶秋明白他的意思:“啾啾,啾啾,啾啾。”
——是不止一种果子,但每种果子除了味道不一样,效果都是相同的。
赤狐有些尴尬地道:“嗯呜呜呜。”
——我不是在质疑你撒谎,我就是想试试,万一有奇迹呢。
看赤狐这态度,陶秋要是不答应,怕是会一直追问下去。
“啾,啾啾。”陶秋无奈叹气。
——行吧,那你等等。
说着,陶秋就飞回了山谷里。
恰巧最近一批作物都成熟了,可以给赤狐备齐。
陶秋没给整个,除了浆果外,其它大些的作物都是切了块的,做尝试足够了。
用树叶包好,陶秋将东西交给了赤狐,亲眼看着它们离开后,才转身回山洞。
赤狐后面真的去找了绿蟒,因为绿蟒下午就来陶秋这边了。
两位家长让小蛇和鸟崽崽们去旁边玩,自己悄声说起了事情。
绿蟒:“嘶……嘶……”
——我跟赤狐和你都是这么说的,我没有得我母亲那种病。我记得我母亲当时是先出现浑身莫名刺痛的症状,一开始还能忍,后面痛得越来越厉害,就转变为了犯病后会失去理智的疯病。
——她最后一次犯病,在失去清醒前,严厉要求我躲进地洞里,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能出来,之后就跑出了家。
——我很听话,在里面躲了三天,直到听见外面有变异怪物说她死了,我才爬出来的。
绿蟒母亲为祸了大半的森林,死后躯体被其它变异怪物分食,绿蟒试过阻止,但那时她太小,根本挡不住所有怪物,还因此受了伤。
看着母亲尸体被一点点蚕食,是绿蟒至今难以忘却的噩梦。
母亲对她甚至比她对小蛇还好,所以每次谈起这件事,她都难免伤怀。
在绿蟒说到“浑身刺痛”那一点时,陶秋的眼眸忽地睁大,露出了其中的震惊之色。
不过万幸的是他很快就收敛了情绪,绿蟒沉浸于过去的记忆,也没发现他的异常。
陶秋暂时先把自己的想法藏到脑后,看见绿蟒眼眸湿润,他真诚道:“啾啾,啾啾。”
——抱歉,让你想起了伤心事。
绿蟒摇头:“嘶……”
——没关系,你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想搞清楚为什么果子对我没用。
闻言,陶秋眉头紧紧蹙起。
他一顿啾啾,说出自己的推测。
——目前吃过果子的三个种族,果子对三方的幼崽都有作用是显而易见的,可成年的各有不同,我、白狐和赤狐可以感受到效果,你和狐族老族长却不行,狐族老族长甚至连果香都闻不到。
——虽然还不能保证每个幼崽吃了果子都有用,但现在可以先把幼崽排除 ,找一找我们这些成年怪物之间的不同。
他刚说完,绿蟒就道:“嘶……”
——年龄不同。
陶秋眼眸一亮。
绿蟒紧接着道:“嘶……嘶……”
——我母亲和狐族老族长都是第一批出现变异的动物,我和你父母是第二批,不过我比你父母晚了好几个春天出生,你和赤狐白狐属于第三批,且都比我晚出生至少二十个春天,这或许就是果子对我们不起效的原因,跟得没得那种病无关。
如果陶秋刚刚没有从绿蟒口中得知当初他预感到自己要死了时,得的可能是跟绿蟒母亲和狐族老族长一样的病的话,他肯定也会认定绿蟒所言就是正确答案了。
尽管只有浑身刺痛这一点符合,可那时他才出现这种症状不久,应该是还没进行到失去理智那一步。
如果那颗发光的果子没有出现,如果他没抢到那颗果子,说不定到了他预感的死亡时间时,他也会变成一个只知杀戮最后凄惨死去的变异怪物。
但他的种植异能来自发光果子,发光果子能治好他的病,那没道理救不了狐族的老族长呀?
不过陶秋也不敢全盘否定绿蟒的猜测,因为他方才的那些想法也只是猜测,他也不知道自己和绿蟒谁才是对的,又或者说,也许他俩都错了。
陶秋保守地回应绿蟒的想法。
——有这个可能,但想验证是否正确的话,就得把果子给不同年龄层的变异怪物试吃,那样我的秘密就彻底暴露了,怕是会引来不少麻烦。
绿蟒道:“嘶……嘶……”
——那就不去验证,反正只是一些怪物吃了有效果一些没有,又不是吃完会随机中毒,与其想这些,不如回家睡大觉。
绿蟒说的这种做法是最符合陶秋利益的,享受不到果子作用的绿蟒都不着急,陶秋全家都能享受到,又何必着急上火地找答案?
说到全家,他上次给楼誉吃了番茄,都忘记问他有没有什么特殊感受了。
等下次他来,得记得问问他。
绿蟒和小蛇刚走没多久,赤狐二度登门。
这次他是一只狐来的,看着很沮丧,结果应该跟陶秋预料的差不多。
赤狐的话也证实了陶秋的猜想。
——全试过了,对老族长没用,剩下的果子我给其它成年狐狸吃了,它们都能感受到果子的效果。
赤狐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用老族长计策才得来的果子,唯独对老族长没用。
老族长笑着安慰赤狐说没关系,反正他早就做好赴死的准备了,可赤狐却始终无法接受。
陶秋跟狐族不熟,实在无法感同身受,而且他也不擅长安慰谁,只能干巴巴地看着赤狐。
还好赤狐过来也不是为了向他求安慰,只是告知他尝试的结果,以及相应的猎物和鸡蛋它们之后整理好了会一起送来,不会赖账的。
晚饭的时候陶秋把那只肥鸡烤了,鸟崽崽们第一次吃到鸡肉,都说很喜欢。
又过了几日,陶秋带着崽子们将这批作物收获,种下了新的一批。
狐族每次送猎物过来,都是陶秋去山谷口接的,狐族至今都不知道鸟崽崽们的存在。
山上的变异野鸡算是狐族圈养的,基本不让它们下山,所以陶秋这么多年一只都没抓到过,更别说吃鸡蛋了。
变异野鸡个子大,下的鸡蛋可比人类基地里那些轻度变异和普通鸡的蛋大许多,快赶上大灾难前的鸵鸟蛋了。
唯一的缺点,还是数量少,狐族后来又送了三次猎物,鸡蛋总共也就五颗,据说还是狐狸们省吃俭用才存下来的。
鸡蛋太大,陶秋常用的那块石板太小,得分几次才能煎完。
除了煎来吃,焖烤的味道也不错。
话说后来小鸟崽们知道他们以为的两包盐其中一包是糖,只不过从冰糖变成了砂糖时,还惊讶了一把。
原来糖也能变得这么细。
并且因为动画片里说糖吃多了容易坏牙,牙坏了不仅疼,还影响吃东西,吓得二崽三崽都不不像之前一样天天求着陶秋要吃糖了。
早起晚睡前的洗漱,崽子们也会更加注重牙齿的清洁。
那部动画片填补了许多陶秋的教育缺漏,鸟崽崽们时不时就会让陶秋重播一遍,他们每次都看得很认真。
剩下的几部动画片陶秋都审核过了,基本没什么毒点,几部他觉得不适合给小崽子这个年龄段看的,也禁止他们点开。
等到崽子们看完五部动画片,充电宝电量用完,小吃也全部吃光,算算日子,也快到陶秋和楼誉约定再次见面的那几天了。
春末温暖,多小雨。
昨晚夜雨绵绵,清晨陶秋起床时天空澄澈如洗,温暖的阳光铺洒在每一寸土地上,叫人看着心情就好。
崽子们还在睡觉,陶秋下去给作物拔草输送异能,忙了快一个小时,回去时鸟崽崽们已经醒了。
吃过早饭,二崽问陶秋:“啾啾?”
——送东西的人类今天会来吗?
自从陶秋说了楼誉大概就这几天过来以后,鸟崽崽们基本一天一问。
三崽也期待地道:“啾啾。”
——希望有鬼故事的后续。
大崽:“啾啾。”
——我也想知道后续。
早饭后,陶秋出去溜达了一圈,楼誉没来。
中午下午,陶秋都各出去了一趟,还是没见到人。
这些天不止鸟崽崽们想楼誉,陶秋也很想很想啊。
“队长,东西已经全装进车里了,明早大门开后你可以直接开着出去找雪鸟。”
基地里,陈临跟刚踏进家门的楼誉汇报任务进度。
楼誉为了腾出一整天外出的时间,这些日子都在加班,比较忙,所以将陶秋需要的东西买回来后,就让有空的陈临帮着整理装车。
除了陈临自己做的小吃,其它东西都被楼誉提前封了箱,虽然陈临搬动时通过重量和声音大概猜出了里面的物品是什么,但既然楼誉不想让他们知道,那他就不问。
“辛苦了,谢谢。”
“不客气,小吃我多装了些,雪鸟应该会喜欢。”
上次楼誉的解释是他不清楚雪鸟有没有吃用他送的东西,但陈临这话说的,明显是默认雪鸟会吃小吃,并且还挺喜欢的。
陈临心思细腻,又擅观察,他会发现端倪也很正常。
“还是你细心。”楼誉也笑,同样话中有话。
“队长和雪鸟喜欢就好。”
陈临真没有什么坏心思,也没想过逼楼誉告诉他真相,他单纯就是生活无聊,想逗逗队长。
第二天一早,楼誉离开基地,这个消息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
对崇拜他的人来说,就像送出去了全村唯一一个大学生,哪怕自己目前还没受益,但也与有荣焉。
对讨厌他的人来说,恨不得他出意外死在外面,不然晚上带着猎物回来又要满基地炫耀,他们看着就烦。
楼誉才不在意他们的想法,他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快点见到陶秋!
或许是心有灵犀,快到中午的时候,陶秋一颗心莫名就慌乱起来,像是被红线捆绑扯动,催促着他赶紧走向线另一头的那人。
陶秋准备好了午饭,但没心情吃,他让鸟崽崽们自己吃,自己则急匆匆飞往了谷外。
二崽咽下嘴里的果子,眼眸发亮:“啾啾?”
——是那个人类来了吗?
大崽也有些激动:“啾啾。”
——很可能是。
三崽:“啾啾?”
——不知道他这次带来了什么东西?
二崽眼珠子一转,小心思立马就活络了起来,“啾啾?”
——要不咱们偷偷去看看?
三崽犹豫:“啾啾。”
——爸爸不让我们出去山谷。
二崽继续怂恿:“啾啾,啾啾,啾啾。”
——我们就躲在山上藏在石头后面远远地看一眼,不会被爸爸和其它变异怪物发现的。
三崽心动了,她看向大崽:“啾,啾啾?”
——哥哥,你要去吗?
大崽摇头:“啾啾,啾啾。”
——我不去,你们也不能去。
上次他跟着妹妹们偷吃就已经很丢作为哥哥的脸了,之前才跟爸爸认过错,怎么可以这次又犯。
二崽跳到他身边,软声撒娇:“啾啾~啾啾~啾啾~”
——哥哥~求你了~就只看一眼~
大崽态度坚决:“啾啾。”
——半眼都不行。
二崽:嘤嘤嘤,我真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小鸟崽了。
陶秋飞出山谷的同时,楼誉也已经开车驶进了他的地盘,正在朝山谷而来。
他俩都隔着很远就发现了对方,并且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陶秋降落,车门打开。
这次还不等楼誉下车,陶秋就已经扑了过去。
车门刚打开就又被关上,陶秋将楼誉挤进驾驶座里,他俯身手撑着座椅靠背,长发垂落,在楼誉抬头时冲他粲然一笑。
“中午好,我要的东西你都带来了吗?”
嘴上说着东西,但他的眼睛就没往后座看过,视线全黏楼誉脸上了。
楼誉的手克制地放在身体两边,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搂陶秋的腰,万一唐突了陶秋就不好了。
他唇角上扬,眼眸中光芒潋滟,倒映着陶秋的身影,“全带了,待会儿你可以点一点。”
“不用点了,我信你。”其实是陶秋有其它更想做的事情。
比如,调戏一下楼誉什么的。
“我可以坐下吗?”陶秋软着声音,像是真的在向楼誉请求。
楼誉哪有不答应的:“当然可以,随便坐。”
陶秋狡黠一笑:“那我就真的随便坐了哦。”
他话音一落,楼誉就眼睁睁看着他转过身去,然后自己腿上一重,视野就被他洁白光滑的后背所占据。
陶秋宽肩窄腰,肌肤细腻紧实,肩腰线条柔软流畅,手臂抬动间显现出蕴含蓬勃生命力的薄薄肌肉,如雪的长发顺着挺拔的背脊垂落,称得那截没有一丝多余赘肉的劲瘦腰肢愈发吸引人的眼球。
只隔着一层布料,完全抵挡不了两人的体温交融,陶秋只差一点就要完全贴到楼誉胸口了。
这下楼誉更紧张了,手指轻轻蜷缩,是竭力控制自己的表现。
陶秋感受到了楼誉瞬间紧绷的身体,或者说,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乐意给我当临时座椅啊?”陶秋扭过身体,看着楼誉有些呆滞的表情,佯装生气地哼了一声。
“没有,愿意的,我说过,你可以随便坐。”楼誉紧张地吞咽,喉结滚动,心跳也加快了好几拍。
陶秋更加得意:“脸都气红了,还说愿意,算了,我去坐旁边吧。”
陶秋说着就准备起身,结果还没站起来,腰前就伸过来一只手,圈住他的腰将他带了回去。
“我真的愿意,脸红不是生气,是害羞。”
楼誉说话一如既往直球。
陶秋转身,侧坐在楼誉腿上,这样可以更好地看着他。
楼誉也抬头,追随陶秋的视线。
陶秋轻笑一声,伸手捧着他的脸,指腹轻轻摩挲,“还有点烫……欸!又红了一点,哈哈。”
楼誉一点不在意被陶秋笑话,就像上次一样,他握住陶秋的手往自己脸上贴,“红得越厉害,就说明我越喜欢你。”
“啊?是这个意思吗?”陶秋故意逗他,“可是我都没有脸红欸,我是不是不喜欢你啊?”
楼誉赶紧找补:“这种情况只适用于我,你怎么样都行。”
“哎哟,我们小鱼还是这么会说话。”陶秋的手指抵上了楼誉的唇。
“小鱼?你给我取的新名字?”
“对呀,喜欢吗?”陶秋俯身贴近楼誉,压低嗓音道:“我是鸟,你是鱼,鸟会吃鱼的,你怕不怕?”
楼誉抬起手,替陶秋把垂落的头发别到耳后,将他的脸完整露出来。
“不怕。”楼誉直直对上陶秋的视线,“我甘愿被你吃掉。”
“真不怕?”陶秋说着,低头迅速在楼誉唇上啄了一下,然后又退回原处,“现在呢?”
楼誉下意识抿了抿唇,只可惜唇瓣一触既离,没有给他回味的余地。
楼誉大胆道:“没试出来,再来一次。”
“好呀。”陶秋边说边俯身,楼誉期待地扬起了下巴。
“骗你的,不试了。”陶秋恶劣地嘻嘻一笑,就想重新退回去。
这下楼誉再也克制不住了,他伸手扣住陶秋的脖子往自己这边压,同时抬头凑了过去,哑声道:“我的好秋秋,别欺负我了,好不好?”
两人的唇只差一点就能亲上,楼誉其实完全可以自己吻过去,但到了最后一步,他还是想要让陶秋心甘情愿。
他前一步的强势让陶秋心动,后一步的绅士又让陶秋心软,于是,陶秋赐他得偿所愿。
这次没了楼誉的帮忙,陶秋的长发彻底垂落,将两人贴合的脸挡得严严实实,只能在唇瓣辗转时于发丝间窥见几分春雨落于湖面的缠绵涟漪。
好在挡得住视线挡不住声音,短而急促的呼吸混杂着黏腻的水响,昭示着双方的热烈与情动。
陶秋双手捧着楼誉的脸,楼誉一手圈住他的腰,一手按着他的脖颈,这个姿势是保护,也是禁锢。
心跳在混乱后逐渐同频,这次陶秋的脸也红了。
毕竟楼誉说过,脸红是喜欢嘛。
两人也不知道究竟亲了多久, 反正最后分开时他俩的嘴唇都已经麻了。
陶秋见楼誉眼神迷离,面颊泛红,一副喝醉酒的模样, 心道自己跟他估计也差不多。
陶秋微微喘气,往楼誉怀里坐得更深。
“这是不是我俩的初吻啊?那天晚上虽然做了,但都没有接吻。”
楼誉稍微回了神,两只手圈住陶秋的腰背, “嗯,是初吻。”
陶秋失笑:“别人的初吻青涩浅尝辄止,咱俩恨不得都要把对方给吃了,这就是单身太久的后果吗?”
楼誉道:“情到深处, 吻到深处,没什么错。”
“也是。”陶秋环住楼誉的脖子, 盯着他被自己亲肿的嘴唇, 眸光像是镀了一层暖光, “我就说鸟会吃鱼,小鱼儿,你可真美味, 非常符合我的胃口。”
“你喜欢吃就好, 我巴不得天天被你吃呢。”
楼誉被陶秋的目光看得心热,说着嘴唇又贴了过去。
陶秋伸手挡在中间, 哼道:“再亲嘴巴都要破了, 我还有正事要跟你谈呢。”
楼誉露出委屈狗狗眼:“只亲一下下也不行吗?”
“不行,说是亲一下,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失控。”
陶秋拉开楼誉的手,翻身坐到旁边去,“你和小小鱼都先冷静冷静吧。”
正是热血沸腾的年纪, 又跟喜欢的人吻了那么久,有反应很正常,陶秋早就感受到了拔起的高楼。
楼誉也没觉得羞耻,只不过陶秋说要谈正事,他也就竭力去控制,让昂扬快点消下去。
等待的时间里,陶秋也没闲着,他左右看了看,问道:“你今天来得比上次还早,肯定出发得更早,有没有带午餐?”
“带了。”楼誉从后面拎来袋子,里面装着一个比上次更大的食盒,揭开食盒盖子,里面整齐放着十来个掌心大的金黄色糕点。
陶秋眼睛亮了亮:“鸡蛋糕?”
楼誉捻起其中一个,喂到陶秋嘴边,“特意带了这么多,就是想分给你吃的,本来还怕你不喜欢,现在看来不用担心了。”
上次饭团就是楼誉一个人吃的,他很想跟陶秋一起分享食物。
没吃午饭,陶秋确实饿了,而且楼誉都这么说了,他再拒绝也不好。
他借着楼誉的手咬了一口糕点,熟悉的甜香似乎让味觉都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好吃,这也是你那位队友做的吗?”陶秋眼眸里全是欣喜,“他也太厉害了吧,什么美食都会做。”
陶秋只是单纯夸奖陈临的厨艺,楼誉也清楚,但他还是有一点点小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