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珰by冻感超人

作者:冻感超人  录入:09-29

皇帝虎口微微用力,卿云立即轻哼了一声。
皇帝道:“好好回话。”
卿云忍着下巴处被薄茧摩挲的疼,抿着唇,眼尾上挑地看向皇帝,眼中竟带了几分挑衅,“奴才是在欲擒故纵呢。”
皇帝见他眼眸中又射出那夜的光芒,手掌微微松了力道,盯着卿云的眼睛笑了笑,“躲在营帐里那么几日,就想出这么个笨法子来?”
卿云冷道:“奴才蠢笨,还请皇上指点。”
皇帝又是一笑,慢条斯理道:“你是说让朕教你怎么勾引朕?”
卿云毫不退缩地回道:“皇上肯教吗?”
皇帝目光在卿云面上流连,松了手,重又拿起一旁书卷,“下去。”
卿云心里翻了个白眼,大骂了几句老畜生,忿忿地扭转过身,便听身后皇帝道:“再在心里骂朕,朕可要打了。”
卿云身影顿住,随即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这般岂不是坐实了正在心里骂皇帝?
皇帝目光从手中书卷移开,见卿云背对着他,身形纤巧,腰肢拧了一半,停在那儿,说不出是滑稽还是可人。
皇帝抬起手,书卷轻轻打在卿云后腰,卿云一个激灵坐下,猛地扭头看向皇帝。
皇帝已又低头看书,“这一招也不成。”
卿云脸贴在窗侧,只不看皇帝,心中又气又恨又恼,暗自握紧了拳头。
皇帝余光瞥见卿云通红的耳朵,垂下眼淡淡一笑。
回到宫中,卿云方才下御辇,就被皇帝挥了挥袖子,“下去吧。”
卿云用力咬了下牙,也是想回去了,他满肚子的气,正要回屋发泄,转开脚步没走多远,便被丁开泰叫住。
“小祖宗,诶,我的小祖宗——”
卿云回头,见丁开泰抱着拂尘急急跑来,便先行了礼,“丁公公,可别这样叫我了。”
丁开泰满脸堆笑,“怎么不能呢?你如今就是我的小祖宗了,好了,跟着我走吧。”
卿云不解其意,“去哪?”他看向甘露殿方向,“皇上说让我下去。”难道是又想出了什么法子来折腾他?
丁开泰微微笑道:“你跟我来便是了。”
卿云压下心思,只能跟着丁开泰走,心下一直警惕着,直到丁开泰带着他入了甘露殿,在偏殿后的一处里院前停下。
卿云心有所感,看向丁开泰。
丁开泰笑道:“请吧,小祖宗。”
院子里头几棵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庭院中间一汪小池,池中漂浮着几朵半开半合的水莲花,小池接了一处依傍着树的假山,假山上藤蔓青绿缠绕,一直缠到院中红柱之上,颇有几分闲逸之美。
“皇上人还没回宫,便先嘱咐了宫里的人,将这地方收拾出来……”
丁开泰一面说一面推开了屋内。
屋内也是一应宫廷样式,莫说里头的家具,便是桌上新摆的文房四宝,就不是一般货色,远远的,就能瞧出那砚台的光泽,卿云先前抄了一半的经书也好好地搁在桌上。
卿云转在屋子中间,抬头,视线转了一圈,雕梁画壁,一应摆设,高床软枕,整间屋子都华丽得不该是内侍居所。
“好了,你便在这儿歇着吧,”丁开泰笑道,“有什么缺的,回头说一声,我再给你置办来。”
卿云一言不发,片刻之后,才道:“多谢丁公公,可惜我实在身无长物,没什么能谢您的。”
丁开泰脸笑得见牙不见眼,“这又是说胡话了,我是办差,要你谢什么呢。”
卿云心下明了,是皇帝给了赏赐了。
丁开泰走了,卿云缓缓走到桌边,抚了抚桌面,这是紫檀木,异域来的贡品,只有宫里头,或者皇帝赏赐才可使用。
卿云看向那文房四宝,凑近了才发觉那方砚台很眼熟,他拿起一看,果然是那日他用过的,大概是皇帝派人收拾后,又送了过去。
卿云心头揪紧。
比起李照,皇帝调教人的手段要可怕得多。
这个地方看似华丽,可又隐藏着危险和疼痛,便如他想得到的皇帝的宠爱一般,皇帝是在告诉他,那宠爱里头也必定包含着会让他受伤的东西,他还敢不敢要?
卿云抓着那个砚台,眼神定定地凝在上头,忽然一抬手,将那砚台用尽全力掼在地上,那名贵的砚台顿时发出破碎的声音,在这屋中四分五裂。
卿云微微喘着粗气,出了院子,招来了个小太监,那小太监大概也已是提前受到了吩咐,乖乖地跑了过来。
“你去告诉丁公公,就说屋里那个砚台被我不小心打碎了,我要个新的砚台。”
小太监领命而去,卿云返回屋内,等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小太监又跑了回来,果然捧着一方新砚台,小太监弯腰低头,将托盘往前一送。
“云公公,皇上说了,您要是再那么粗手笨脚,就别怪他打您的手。”
卿云抿了下唇,把那方砚台接了,那砚台比他方才摔碎得瞧着色泽更醇厚奇特,花纹也罕见。
小太监抱着托盘立刻溜走了。
卿云手摸了那砚台,触感细腻,简直如同人的肌肤一般,他捏着那砚台,颇想再摔一回,但估摸着皇帝既然已经派人传话警告,再摔就是公然打皇帝的脸了,他现在还没到那个份上。
抬眼看向院中,卿云神色渐渐冷了下去。
总有一天,他会连这方砚台也摔了。
皇帝下朝,换了常服出来,卿云适时地上前奉茶,皇帝道:“宣他们进来。”
奉召的几人鱼贯而入,卿云低垂着眼,听到众人行礼声中有李照的声音,手上动作也丝毫不乱。
西北边境又有异动,皇帝召了几人议事,议事时,皇帝鲜少发言,都是底下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说,这习惯也和李照一样,他们从不暴露自己真正的心思,直到最后才做出决策。
李照进来时已经发现了卿云。
自上回在山上目睹卿云被围箭追击后,李照已断了一切探听卿云消息的途径。
这是他自那回后第二次见到卿云,这一回,他真的没有多看一眼,没有分给卿云半点心思,全部身心都专注在政事之上。
卿云在下头听着众人你来我往,恍然间仿佛又回到了东宫李照议政的时候,皇帝也果然和李照一样,听完了众人的意见后未曾有任何表态,便让众人下去了。
待众人退出殿后,殿内原正静悄悄的,却忽听“啪——”的一声,卿云肩膀一弹,地面一道折子便摔落在了他脚边。
宫人们都低垂着脸,恨不能把脸塞进脖子里。
皇帝鲜少发怒,一般只会因政事动怒,幸好皇帝动怒后也极少迁怒宫人,每当这时,宫人们全都噤若寒蝉,只等挨过这一阵。
今日,却又不同了。
卿云俯身捡起了折子,他掠过一眼,竟还是个熟人,是曹平。
卿云叠了折子,送回御案,皇帝的目光立即扫了过来。
整个殿内弥漫着一股令人无法呼吸的紧张,卿云却是满脸从容地又过去将冷了的茶撤下,又去捧了杯新茶出来搁在案上。
皇帝目光始终凝在卿云身上,待卿云要抽回手时,抬手一把攥住了卿云的手腕,卿云抬眸望去,皇帝眼眸深邃,与卿云对视片刻后,缓声道:“不是你卖弄聪明的时候。”他话说完,便猛地松开了手,卿云站立不稳,人向后踉跄退了半步,皇帝冷冷地收回了视线。
卿云立在一旁,殿内气氛愈加凝滞,皇帝道:“去传太子齐王到伏波亭。”
传话太监立即退出殿内,皇帝也起了身,宫人们跪了一地,卿云立在原处,看着皇帝拂袖而去的背影,心下阵阵战栗,许久才缓过了那口气,这还是皇帝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真实的情绪。
皇帝也是人,也会有烦心的事,也不能将一切都完全地掌控在手里,方才那些个冷言冷语,非但没有吓到卿云,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斗志。
卿云看着殿门,神色安然地将刚倒好的那杯茶拿下去倒了。
再说另一头,皇帝去了伏波亭,同两个儿子又仔细商议了一番政事,他的这两个儿子都很出色,自然说出来的话也不像那几个蠢材让他听得心烦,其实皇帝在路上已渐渐有了决断,如今只不过是想看看两个儿子在这事上的判断如何。
皇帝心下渐渐恢复到了全然的平静,“就按你们的意思办吧,陪朕用膳。”
宫人们又急忙布置,在伏波亭上设宴,父子三人用了晚膳后,皇帝乘御辇返回,离去之前特意又召了李照。
“维摩,”皇帝捏了捏李照的肩膀,道,“儋州的事,你做得很好,曹平你也用得很好。”
李照垂首道:“儿臣还需历练。”
皇帝乘辇离去,李照望着御辇,心下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得他的心好似比从前更冷,也更坚硬了许多。
皇帝回到甘露殿,一眼扫过去,没看见卿云,便道:“人呢?”
一旁宫人立即回道:“回皇上,云公公回去了。”
皇帝道:“谁让他回去的?”
宫人不敢应答,皇帝道:“把他叫来。”
卿云正在屋内梳头,外头宫人急急来召,他也还是不紧不慢地束好了头发,戴上幞头才跟着宫人过去。
皇帝正在寝殿靠窗的软榻上半闭着眼休息,听得脚步声后,这才抬起脸,见卿云神色如常,便道:“过来。”
卿云移步上前,在榻前停下。
皇帝打量了他的面容,见他神色说是赌气也不似赌气,说是平静也不似平静,就只是脸色淡淡的,瞧着还有几分熟悉,过了一会儿,皇帝看明白了,哦,这是在学他呢。
皇帝面上露出微淡的笑容,一句话便让卿云变了脸。
“身上的伤,养好了吗?”

第87章
卿云神色一怔,他从皇帝带着几分促狭的眼神中感觉到了戏弄,面色立即红了,语气却是很平静,“养好了。”
皇帝道:“朕瞧瞧。”
卿云看着皇帝,他心中说不出来的感受,自然也有愤恨受辱之感,却又不全然是,因他最终的目的还是得到皇帝的宠爱。
明知皇帝也许又只是一番捉弄,可他却不得不迎难而上,原本要得到这世间至高权力的宠爱,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卿云极力说服自己,然而当他真去解衣时,手指还是禁不住颤抖了。
皇帝又摆出了那副极为闲适的姿态,仿佛逗弄卿云是他今夜忙完政事,茶余饭后的消遣。
再一次在皇帝面前暴露身体,卿云依旧无法坦然,他站在皇帝面前,只觉身上一点点慢慢泛起了红。
皇帝道:“过来。”
卿云移步上前,这一回,不必皇帝说,卿云便坐在了榻上,皇帝抬起手,摘了他的幞头,弄散了他的头发。
乌发披散,仿若一匹漆黑乌亮的绸缎,重又包裹住了这具洁白的身躯。
皇帝撑着手,静静地欣赏着面前的小内侍。
若论胆气,这已算得上是皇帝见过的人当中名列前茅的了,只不过,他那些锐利的、愤恨的、横冲直撞的……一旦剥去衣饰便减损了大半,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连他自己都难以自控的羞怯、恐惧、厌憎……
这么个人,虽在他面前干脆利落地将自己脱得赤条条,令自己暴露在旁人眼中,然而他的内里却是层层包裹,任谁也难卸下,哪怕是九五之尊,也不能奈何。
皇帝抬起手,他轻轻抚摸了下卿云的乌发,卿云垂下脸,他似是想避开皇帝的抚摸,也似仅仅只是羞怯。
“不是你一直吵着闹着要伺候朕吗?”皇帝挑起一缕头发,“怎么又怕了?”
卿云抿着唇,“奴才不是怕,是冷。”
“哦?”皇帝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卿云披散的乌发,“那是想朕抱着你了?”
卿云抬眸看向皇帝,皇帝神色依旧如常,仿佛卿云赤裸的身躯在他眼中没有丝毫的吸引力,卿云只是在自取其辱罢了。
卿云扭开眼眸,方才起身去拿衣裳,人却被皇帝向后一扯,直倒进了皇帝的臂弯。
“朕说让你走了吗?”
卿云仰看着皇帝,只低垂下眼。
皇帝也垂下了眼,视线从他面上一路向下,忽然轻一勾唇,“朕还从来没宠幸过……内侍呢。”
卿云立即夹住双腿,双手向下挡住了。
皇帝淡淡道,“你这倒不是寻常阉割。”
卿云依旧咬唇不言。
皇帝抬起脸,却见卿云低垂着眼睫,巴掌小脸上神色紧张,不知是冷还是怕,鼻尖微红地发着颤,贝齿也紧紧地咬着唇。
他瞧着不像是装的,而是真的在害怕。
皇帝也知道,他是真的害怕,任谁幼时经历了那般事情,总会留下些许影子的。
兴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这副害怕承恩雨露的模样尤其的楚楚可怜,兼之他平素时常流露出那愤恨不服输的坚忍之色,此时面对可能即将发生的情事的这种恐惧便更值得把玩、品味。
如此害怕,却还是不肯罢手。
皇帝心下轻轻一笑,他忽地起身,没有任何预兆地便直接将人一把抱起。
卿云果然吓了一跳,抬手用力抓住了皇帝的龙袍。
龙袍的触感冰冷而华丽,卿云定定地看着皇帝,他的眼中摇摆之意强烈,皇帝毫不怀疑,他此刻内心真正的念头是想从他怀里逃走。
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僵硬地在他的怀抱里。
皇帝抱着他大步接近龙床,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越来越僵硬,甚至那漂亮的发丝都在随着主人的呼吸颤抖。
他要被吓坏了。
躺到龙床之上,卿云先是睁大眼睛,最后又不由自主地死死闭上了眼,他能感觉到皇帝的手从他的面颊滑过,指尖微微有些硬,一路从他的下巴滑到喉结处,他的喉结很小,这又是内侍的特征之一。
皇帝指尖挑动着他小小的喉结,让卿云不得不快速呼吸躲避,皇帝微微笑了笑。
“身上倒真是养好了。”
卿云不语,只睫毛微微打颤。
皇帝道:“睁开眼。”
卿云听着这熟悉的话语,身子不禁轻轻一颤。
如果是李照,他不会睁眼,因为他心下明白,李照对他是有几分真心喜爱的,可是皇帝,他不知道。
卿云慢慢睁开了眼,皇帝正斜坐在榻上看着他,见他眼中已浮了一层泪光,淡淡道:“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朕的宠幸吗?哭什么?”
卿云不言。
皇帝淡淡道:“你在太子榻上也是这般哭哭啼啼?”
卿云面上一点点涨红了脸,仍是咬唇不言。
皇帝道:“朕知道维摩的性子,他是真心喜爱你的。”
皇帝语气平静,目光同样也很平静地看着卿云,“想回东宫吗?”
卿云身上猛地一颤,皇帝的手指还搭在他的喉上,神色淡淡的,他却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危险,他几乎是立刻便意识到了,他其实根本没有选择。
卿云缓声道:“奴才,已经是皇上的人了。”
皇帝神色不变,只停在卿云喉结的手指慢慢又移回了卿云面上,在他脸颊上来回摩挲了两下,便将手指落在了卿云唇上。
“舔。”
卿云身上又是剧烈地一颤。
他是经历过这种事的人,只李照在床上也从来没什么花样,李照总担着卿云的心事,怕卿云觉着他将他当成奴才,在床上也都是偏向于“正经”的。
然而,皇帝显然没有这个顾虑。
他自然知道卿云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现在只看卿云肯不肯承担代价了。
卿云没有反应,皇帝便也耐心地等着,他知道卿云会屈服的,因他那些不安分的野心和妄念,因他有他最想要的东西。
这个小内侍看上去似乎有颗永不屈服的心,然而只要你肯交换,他便会乖乖地褪去自己的衣裳,赤裸地躺在你的榻上,满目含泪地看着你,好像是你勉强了他,实则……却是他自己主动争取的。
卿云垂下眼,他喉咙发干,呼吸发颤,颤抖着张开唇,轻舔了下皇帝的指尖,便又立即屈辱地闭上了眼睛。
他想到皇帝召唤猎犬时的模样,他心下猛烈地摇晃,长龄漂浮在井里的尸身、秦少英抬手挡刀时的神情、李照的面容、林间狂奔时濒死的恐惧、那间华丽的屋子……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碰撞,他浑身都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皇帝看着卿云闭着眼,眉峰紧蹙,眉间红痣如血,他只是舔了他一下,便痛苦成了这般。
皇帝心下猛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欲望,手掌扣住卿云的下巴,低头便用力吻了上去。
卿云浑身大颤,竟没控制住地抬手用力挥了过去,皇帝头也不抬地便抓住了他的手,一手将卿云的两条手臂都困住了按在顶上,肆意地在他唇舌间辗转。
皇帝的吻比李照更霸道,他吻得很深,几乎让卿云喘不上来气,无论卿云怎么闪躲,皇帝都不让他逃开,直到卿云放弃挣扎。
等卿云安静下来后,皇帝才放开了困住他的手,双手向下抓了卿云的手按到自己的腰带上,他用力啄吻了下卿云,将卿云吻得发颤后,盯着卿云含泪的眼,低声道:“替朕宽衣。”
卿云手指颤抖,皇帝伏趴在他上方,只静静地看着他。
到了这种时候,才要逃,那可真是既逃不掉,也实在够蠢了。
卿云神色恍惚,发抖的手指落在皇帝的玉带上,那玉触手生温,卿云想起了李照,也想起了长龄。
他的嘴,他的身子,李照碰过,长龄碰过,皇帝也碰过……至少,在他的身子上,长龄和皇帝、太子是平等的,不,长龄,更胜过皇帝和太子!
卿云挪开手指,忽地抬手搂住了皇帝的脖子,脸向上抬起,闭着眼吻上了皇帝的嘴唇,他张开唇,舌尖热情地舔舐着。
皇帝见他忽然情动,心下微动,却是掐了卿云的下巴移开,卿云双眼含水,胸膛起伏地望着皇帝。
皇帝淡淡道:“你把朕当成谁了?”
卿云气息微喘,丝毫不慌张,“皇上觉着呢?”
皇帝手指挪到卿云嘴边,微一用力,手指嵌入唇缝,卿云低下头,再无羞怯顾忌,含着他的手指来回舔舐。
皇帝却是猛地将他翻了个身,自行扯了玉带。
卿云背嵌入皇帝的怀中,不由发了下抖。
龙袍被随手扔在地上,皇帝单手勾住卿云的腰让他半趴起身。
白皙单薄的背脊轻轻发抖,乌发一直散落到臀尖,皇帝轻轻滑动,他每滑动一下,卿云便跟着轻颤一下,身上也逐渐泛起了红,口中发出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的低吟声。
“夹紧。”
他的腿……
环在腰间的胳膊如同铁铸一般,让卿云无法闪躲,动弹不得,只能被困在皇帝怀中。
皇帝握了他的脖子,将他的脸向后扭了,低头再一次用力地吻了他。
卿云所有的呻吟便被堵在了喉咙里。
皇帝似觉着这般不够,便又抓了卿云的手,卿云像被烫到般甩开手,又被皇帝强行拉了回来。
“那日你在朕案前磨墨,”皇帝嘴唇从他面上掠过,“朕便想这么做了。”
卿云高昂起脸,掌心被迫地跟着上下滑动,眼角不知不觉便渗出了泪珠。
皇帝“啧”了一声,这还没动真格的,就哭成这样,要是真要了他,不得哭成泪人?
“维摩没让你这么干过吗?”
皇帝的声音在卿云耳边犹如恶鬼,和他平素相比,带着浓浓的玩弄之意,有意刺激卿云,“他的性子总是爱重奴才,想必是很疼你的。”
卿云果然摇头挣扎起来,皇帝笑了笑,再次将卿云翻了个身,两人面对面,卿云面上的神情便在皇帝眼中一览无余。
他紧闭着眼,面上满是泪痕,明明早已在他儿子床榻上身经百战了,却还摆出一副“贞洁烈女”的姿态,好像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他快要崩溃,然而这一切又是他百般求来的。
因他是皇帝,比他的儿子更具权势,这个小内侍便毫不迟疑地改换门庭了。
皇帝轻轻一笑,抬起卿云的双腿,便又压了上去。
终于事毕,卿云浑身已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皇帝捞起卿云的后颈在他面上又用力亲了一下,他直视着卿云恍惚的眼睛,低声道:“这是最后一次,下一回,朕不会再放过你。”

卿云睁开眼的时候,皇帝已经上朝去了。
他浑身清爽干净,身下龙床亦是柔软而温暖,散发着淡淡龙涎香的味道。
卿云蜷了蜷身子,他后臀很疼,像是被人打了一顿,腹间手腕也有些疼,大概是昨天皇帝在床上捏的。
卿云一动不动地躺着,过了许久,才坐起身,他才坐起,便有宫人弯腰低头地上前,“云公公,要更衣吗?”
卿云让宫人帮着他梳洗了一通,总也不是头一回了,现下他已无所谓了,梳洗束发之后,便一脚深一脚浅地离开了皇帝寝殿,一直回到院中屋内,他拿了桌上的两卷经书,抱着经书躺到了榻上,深深地闭上了眼。
昨夜,是卿云全然没有预想到的。
他的所有经历便只有李照和长龄,长龄自不必说了,他总什么都听他的,只要他高兴就好,李照……卿云轻轻笑了笑,原来,李照待他已算不错的了。
眼中渗出清泪,卿云抱紧了那两卷经书,就好像抱住了长龄一般。
他本不该哭的,他早已决心踏上这条路,不惜一切代价,为什么还会哭呢?
皇帝说,他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卿云越蜷越紧,死死地攥着那两卷经书,他翻了个身,双手打开平展着,胸膛缓缓起伏,昨夜皇帝那般对他,的确令他产生了强烈的退缩之意。
皇帝摆明了将他当作玩物,连李照那点温情脉脉的矫饰都没有,他真的能得到足以撼动秦少英的宠爱吗?他又付得起得到皇帝宠爱的代价吗?
卿云定定地看着房顶。
兴许,到最后,他真的会一败涂地,一无所有。
卿云歇了两日才回到御前当差,皇帝没有多问一句,卿云也未曾表现出异样,便是满殿的宫人也如寻常般,所有人都只当无事发生。
卿云规规矩矩地奉茶、研墨,替皇帝整理折子。
皇帝也待他和平常内侍一般,仿佛那日的事情真的未曾发生。
西北战事再起,天气彻底转冷之前,皇帝下令,命辅国大将军秦恕涛与中郎将秦少英父子同往西北迎战。
皇帝特意单独召了秦少英,语气很温和,“阿含,朕一向很看重你,你也到了该真正上战场历练的时候了,不要让你父亲和朕失望,明白吗?”
秦少英跪下谢恩,“臣领命,定不负父亲和皇上的期望。”
皇帝对秦少英和颜悦色,又留他用了膳,用膳期间,皇帝同秦少英说说笑笑,秦少英是皇帝除了两个儿子之外最宠幸的小辈臣子,此次出征,皇帝将他当年用过的定光剑都赐给了秦少英。
“待你凯旋,朕便封你为将军。”
推书 20234-09-28 : 男配要上位by木南》:[穿越重生] 《男配要上位[快穿]》作者:木南斐【完结】晋江VIP2025-09-20 完结总书评数:1427 当前被收藏数:4115 营养液数:2559 文章积分:103,202,176本书简介: 一个故事里,男配这个角色,可以是势均力敌的对手,趁手可用的工具人,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