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术老矣by放三焦 CP

作者:放三焦  录入:10-04

“不是不是不是,”经理赶紧摇头,“这次我们请他来是出了商务费的啊!”
连术:“但没出直播间站台的费用吧?”
“……”
克林达心想这事真够杀鸡用牛刀的。她一直忍着没吐槽的事实,连术打开天窗直接就挑明了。
主办方经理抠破头也不明白这位快要跻身富豪榜前十的大老板在跟自己较什么劲。
场面正尴尬着,三楼的电梯突然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瘦高个的年轻人。他左右张望了一番,看到走廊里头那抹亮眼的银色后,火急火燎地小跑了过来。
“林…林达姐!”年轻人朝着这边喊到。
这人看起来应该没到三十,稍显愚钝的神态里却又盖不住眼神里的一丝丝精明,给连术留下了可供记忆的印象。
“你该不会以为我姓克吧?”克林达双手抱着胸,好笑地看着对方。
“啊?”年轻人傻眼了,“难道不是?”
“苦丁,你先说,有什么事?”
“那个,克林达姐……”叫苦丁的年轻人又转向旁边的主办方经理,“经理你好,我是杨疏乙的助理。那个……刚刚我们周总发话了,你们放心,疏乙一定参加。这事是我跟公司没沟通好,我答复地草率了。疏乙也说这是贵品牌第一次和我们合作,这点小忙肯定要帮的。”
连术见这人把话说得很有技巧,不知是他自己润色的还是公司教的,总之还算得体又不失尊严。至于这位周总要怎么说服原本不乐意的杨疏乙,让连术有点好奇。
“你想下去看看吗?”助理苦丁和R牌经理离开后,克林达问连术。
连术想了想,说:“去看看。一会儿你挽着我。”
“干嘛?你喝多了?”
“……”
“噢,噢,噢!”克林达突然反应过来,很绅士地说:“连董,来,手拿来。”
电梯在三楼打开了,连术不理他,一步垮进去,“走不走?”
克林达:“要不要我再不小心亲亲你啊?”
连术:“可以啊,我又不吃亏。”
电梯门再次打开时,一身定制西装穿得风流倜傥的连术和就算是裤装也风情万种的克林达,手挽着手出现在二楼的后台。
这里是临时布置起的直播准备区,工作人员在宽阔但拥挤的大厅里快步穿行。见到这两尊不可忽视的存在出现后,众人纷纷送去眼神致意。尽管很多人没见过连术尊容,但圈内人士对克林达的面孔是无比熟悉的。
R牌的几位经理也不明白他们来作甚,只是慌忙上前引导介绍。各个分区只用活动布置板做了简单的分隔,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准备,直到他们快要走到最里面的嘉宾休息区,在化妆椅上坐着被造型师打理着发型的那个人。那人好像接收到某种感应似的,将视线从手中的书里收回,转而望向了连术过来的方向。
杨疏乙的目光穿透人群直落在了对方身上,他看到了那个因自己的莽撞被迫丢掉工作,却没有责怪自己的男人。现在这人众星捧月似的站在那里,身边挽着一位自己也很欣赏的女性。他久久没有打听过对方的消息,只从杨肇那里听过只言片语,知道连术势头正盛,过得很好。
这个人无论在什么境地都能绝境重生,他心底是佩服的。
两人的视线毫不意外地交汇,杨疏乙看了他良久,目光里是无可描绘的情绪,堪称平静。直到距离越来越近,他才勾了勾嘴角,收回视线,转过了头。
连术停住了脚步,他突然接收到了讯号,这讯号让他不必再上前。没有人规定重逢一定是热烈的,就像没有人规定月亮永远是圆的。
有些心意看似被漠视了很久,当一丁点火苗触及之时,很快又可以燃起燎原之势。
【作者有话说】
苦丁客串了一下,是隔壁《触网》的老熟人!

第28章 新人旧人
直播开始后,原计划是由主持人引导话题让吴娜和杨疏乙分别谈谈自己和R牌手表的初遇以及后来的印象。这无聊到让人咂舌的话题是某个经理一拍脑袋想到的东西。直播这一部分本来就不是内容团队负责的,R牌想要物尽其用把嘉宾拽到直播上去原本就有违约定。但碍于金主的面子,活动勉强进行了下去。
只是没想到的是,杨疏乙一开始就不顾主持人抛来的话题,径直和吴娜聊起了她在职业网球上的趣事。因为同在法国迎来事业的成功,杨疏乙和吴娜其实很有共同话题。两人把直播任务当成了朋友闲聊,一通胡扯说了几分钟,然后就双双下了直播。
杨疏乙当然不想接这种烂活,但周易水在电话里求他别得罪R牌,易水文化另外的头部艺人还在R牌的考核期,万一惹到金主爸爸,到手的代言搞不好就飞了。
杨疏乙非常讨厌头上那顶“影帝”的头衔,但他自此再也摆脱不了电影明星的身份,随之而来的宣传、通告、节目,也是根本躲不开避不了。像直播这种形式,清高如他是看不上眼的,跟公司申明过明令拒绝。这次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好在有个好脾气的吴娜跟他搭伙,他才耐着性子录了。
就这么短短一会儿时间的工作,他都已经忘记了刚刚那阔别两年的“惊鸿一瞥”。结果等他和助理从直播大厅里出来,走到后台通道时,克林达正靠在墙边等他。
这个女人在那儿都打眼得很,杨疏乙一开始以为对方会很倨傲,接触了几次互相摸清了脾性,现在沟通起来是百无禁忌。
“你这么不按规矩出牌,品牌方很头疼啊。”
克林达在他面前站定了,无需寒暄直接开聊。两人差不多的个头,都身着华服,随便一站都像个杂志封面。
“规矩?店大欺客的规矩?”杨疏乙不屑道。
“这就算被欺负啦?好大的心性啊!”克林达夸张地挑挑眉。
杨疏乙知道她没有恶意,也不反驳。打过几次照面后,他知道克林达赏识他,于是就把她当个不正经的前辈爱戴。说起来他这个影帝头衔,虽然他自己不太当一回事,但在有心人眼里会觉得但凡杨疏乙有一点不配合,那都是耍大牌。克林达直截了当地跟他摆明了这个利害关系,杨疏乙不以为然,但心里已经把克林达当自己人了。
所以他转而放松地笑了笑,说起别的:“吴娜也挺有意思的,我问什么她就跟什么,完全不管主持人了。”
“算了,她是出了名的松弛……”
“她提到说孩子马上满周岁,我是不是该送个礼啊?”杨疏乙皱眉,露出有点苦恼的样子。
“这是重点?”克林达翻了个白眼,“唉,以后给你挑主持搭档可要费心了,谁敢接啊。”
“……行了你别说我了。”
“噢,我是有另外的任务的,你要不要听?”
“什么啊,快说。我要回去了,明早还有工作呢。”
“连术请你吃饭,今晚。”
“……”
“喏,”克林达递过去一张卡纸,“地址、电话,连术说你把他电话删了,又给你写上了。”
“呃……疏乙,”杨疏乙背后的助理苦丁小声说:“那个,周总说晚上去你公寓找你来着。”
杨疏乙接过卡纸,看了一眼,然后对助理道:“让他别去了。”
【今时,山中别墅。】
Natsu订了隔天下午的机票飞伦敦,连术随口一说要给他升级个头等舱,Natsu连连摆手大喊“使不得使不得”。
“少看点古装剧……”
“好看啊!三国演义真是看不腻!”
从小熏陶在日本三国衍生作品的Natsu,学了中文以后再看原汁原味的电视剧,不管旧版新版,都爱不释手。连术就后悔给他片源了,这小子刷起剧来饭也不做、觉也不睡了,天天在他面前评价阿瞒这样太牙白,吕布真是一个大池面,孔明简直卡密萨马,小乔是个苏趴碧金,阿斗真是门多苦赛以……搞得跟聊街坊邻居似的。
Natsu问连术最喜欢哪个角色,连术说都谈不上喜欢。Natsu又问对哪个角色印象最深,连术说记不得了。
Natsu摇着他的脖子非要他说一个,连术想了想,最后说司马懿。
这回答在Natsu听来可是不得了,遂逮住连术做了个专访,要据此分析出连术的性格癖好和做事风格,好像他研究过三国心理学似的——这都能聊两小时。
连术最后表示他可没那么认真研究过,况且演艺的虚构成分太多,何必这么较真。
然后又说回飞机,连术在这方面是莫名有点习惯性操心的。
“这两天槟市和伦敦的天气都还可以,应该好飞。其实你晚几天走,正好可以搭公司的公务机去。他们节后先飞一趟洛杉矶,从洛杉矶回来后就要去伦敦。”
“哇,你们还有公务机啊……”Natsu眼睛都亮了,哪有孩子不喜欢超豪华、超能飞的公务机呢。
“原来我一年能飞两百多趟,有一半时间都在飞机上办公。现在坐的少了,都是公司高管在用。”连术淡淡地炫耀。
“好酷啊,我还没坐过呢,我父亲……”Natsu及时打住,他爸倒是包过专机,但也不太频繁。家里家风节约,像他出远门读书,就算有那个经济实力,但也首选经济舱。
“想坐啊?”连术看他那样子很是可爱,“下次有机会带你。你要过来的话,提前跟我说。”
升级两舱的礼没送出去,连术转头又让司机阿智明早过来送一趟机场。阿智接到这个任务时还有点错愕,以为送人是送杨疏乙,但二老板不是在澳洲吗?好在他多问了一嘴,才明白搞不好是有新的二老板了。
他做连术司机好多年,除了替连术各种跑腿,就是替杨疏乙各种跑腿,还从没被借用过。现在连术的公务出行不如以前那么多了,他工资不减、事情倒少了一半。平时他就在连术附近待命,有事随叫随到,没事就保养好车子,或者临时接送一下公司贵客。
上次在医院见过这位日本男生以后,阿智觉得这人长得像动漫里的男主角一样,看起来健康又干净。也不知道是怎么和连董结识的,就这么在别墅住了一个多月,还一起过春节,简直把连老板吃得死死的嘛!
带着满心困惑和好奇,阿智在之后载着Natsu去机场的路途上,发现这个日本男生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风格。一路上Natsu把他的三观、职业、生活问了个遍,仿佛要写一篇专题报道出来。殊不知这就是Natsu的专业习惯,但聊的内容又让阿智觉得恍惚中很像在和杨疏乙说话。
比如杨疏乙心血来潮地会问他很多和汽车相关的话题,问他对不同品牌、不同技术、不同设计理念的看法,好像他不是一个司机,而是汽车业界执牛耳的专家。
总之,他说的话,无论在Natsu这里还是杨疏乙那里,都有被认真对待。
连董看人果然很有眼光,阿智最后得出结论。
临走的最后一晚,连术觉得必须把这个沉迷于古装剧的人早点拖回床上这样那样一下。他早早洗漱好,下到底层的放映室里去抓人。
打开厚重的隔音木门,放映室里乌漆嘛黑的,只有墙上的幕布泛着幽冷的光。这哪是《三国演义》,明明放的是杨疏乙的处女作《哀歌》。
这部电影是很容易一眼认出的,尽管连术也只看过一遍,但它有别具一格的强烈风格。影片构思了一个架空的王朝,艺术设计采用了拜占庭式的中世纪审美,而杨疏乙作为其中唯一的华裔演员,扮演的是聋哑主角圣骑士“百鸢”。
也许他获得了导演和造型师的无限偏爱,这个形象成为他作品集里不可忽视的代表。他像一滴东方浓墨,被画龙点睛地运用到了华丽的画布之上,又如一股清泉注入了喧嚣奔腾的海浪,在充满野性与暴力的画卷中,他演绎出的情绪如这个角色的生命一样,一点点融入、扩散,直至消亡。
连术看到沙发上抱着抱枕盘腿而坐的人,面庞被银幕反射的光照亮,而那明晃晃的脸颊中好像被海浪冲过的细腻沙滩似的,泛着银光。
连术两道眉毛皱起,哭笑不得:“你是看哭了?”
Natsu仍然一动不动地盯着荧幕:圣骑士百鸢经过激烈的鏖战,发现自己无力回天。痛失爱人与国土的百鸢选择与他的末日帝国一同死去。他剥掉身上残破不堪的护甲和布衣,在深沉的夜色中,用赤裸的身躯拥抱无边无际的墨蓝大海。
“百鸢太美了……他付出的一切都没有回报,太悲情了……”Natsu“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
连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场面”。百鸢有着结实而青涩的肉体,导演的镜头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观众,自己有多么迷恋这个角色。
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百鸢用最赤诚的一面回归自然,就像他来时一样——是从遥远的东方海域飘来的不着一缕的婴孩。百鸢仰躺在万籁俱静唯有浪声的海水中,随波逐流。温热的海水在他赤裸的肌肤间抚摸,像母亲的手和吻,伴随他永久地回归沉睡。
在很多断章取义的、粗暴的影评里,杨疏乙是靠这一幕戏“一脱成名”,实际上那些抱着看脱戏的目的来看《哀歌》的人,大概在电影十分钟以内就已经失望到关掉了。这不是一部爆米花式的轻松电影,它就是沉闷而忧郁的,但其中挥之不去的史诗美感是这位法国导演历来引人注目的优势。
“Lenn桑,这张影碟可以送我吗?”
屏幕上滚动起黑白字幕,Natsu光脚蹲在播放器前,指着矮几上那张蓝光DVD。
【作者有话说】
如果是紧接上一章的时间线,开头我就不打时间tag了。

“可以。”家里有不同发行地区的十好几张碟呢。
“导演的审美也太高级了,最后的结局真是史诗一样,哎,有点陷进去了。没想到欧洲电影里的东方面孔,居然这么有魔力……疏乙好棒啊,他就是百鸢,无可替代!”
“……”
Natsu喋喋不休地感慨《哀歌》是一部多么完美的电影,杨疏乙的影帝称号多么实至名归,作为新人演员可以一步登天更是势力和运气的双重肯定……连术敷衍地嗯嗯了几声,简直要忘了自己进来的初衷了。
把人拎进卧室以后,人还在问:“疏乙后来还有拍类似的题材吗?我是说,东西方文化结合,或者任何一种跨文化的题材?”
“有啊,很多。”
“那那,有些什么?”
“你自己查去。”
曾经的大粉头面对新入坑的萌新,大概就是这样的态度吧。
“最近呢?你不是说他在暹粒拍戏吗?”
“在拍。”
“拍的什么?可以说吗?”
“……”连术在思考。
“说说,说说嘛!”
Natsu坐在床上,双手箍住连术的大腿,像个扯不掉的牛皮糖。
“……演一个法国留学生,跟着西方考古学家到暹粒去参加吴哥窟的科考和保护工作……之类的,近代题材。”
“哇——好有趣啊!”
“……是吗?”
“近代很多异国人都去研究中国文化嘛,但中国人去研究东南亚邻国的文化就太少啦!”
连术拉开被子躺进去,心想搞不好杨疏乙去学人文社科也是合适的,这两人的思路一样一样的。
Natsu潦草地冲了个澡就钻进了床铺,连术觉得这家伙越来越得寸进尺,原来都还要身体乳抹一通,弄得香香的了才来拱他的床,再往后怕是澡都不洗就要登堂入室了。
“你怎么不洗头?”连术对着他黑黝黝的头顶嗅了嗅,有一股温温热的人类气息。反正没有香波味。
“哎呀……”Natsu有点羞恼地反抗,“天天洗容易脱发。”
“歪理!”
“Lenn桑有洁癖……”
“这是基本的个人卫生。”
“Lenn桑还有身材焦虑……”
“嗯?”
“一直都在健身,节食。”Natsu戳了戳他平坦的腹肌,“你又不是唱唱跳跳的艺人,何必维持这么好的身材!人生嘛,放轻松啊。”
“这样不好吗?”原来他可是有一点点肚子,都会被杨疏乙嫌弃的。
“好是好看啦,但我觉得太辛苦了……如果你很乐在其中倒没什么,但现在身体健康更重要嘛。再多一点点脂肪,增增重,也没关系啦。”
“肚子掉一点出来也没关系?”
“当然!肚子掉一点又不会死!”
“屁股不翘也没关系?”
Natsu想了想,诚实道:“屁股还是翘一点比较好。”
连术觉得Natsu的想法很新鲜。作为一个终身服美役的基佬,连术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有钱有地位了就放弃身材管理,反而因为有个闪闪发亮的大明星在旁边,他更加严格自律地管控自己的体脂率。但练得再好,他也比不过19岁的职业运动员啊。
想想就很气,连术决定认同Natsu的理论。
对方很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连术暂时还没有太多的想法,但他猜测对方是有想法的。
然而接下来听到的话却不是他想的方向。
“Lenn桑,你是想等我走了再去检查吗?”
“哈?”
“晁医生说的检查,都过了那么久了,还差那一项没做呢。”
“大过年的谁跟你做检查。”
“骗我,上次晁医生说过年前就能做的,你改期了。初八初九也能做的,你也没去。”
“中国人讲过了十五才开始干活。”
“你要是早点,我就可以陪你去……现在你只能一个人去啦。”
“我这么大个人,一个人做检查怎么了。”
“……”
“怕我绝症啊?”
话刚出口,Natsu伸手捂住他的嘴,愤愤道:“才不会的,你还年轻呢,好好活着吧。”
连术没想到Natsu一直把自己的检查放在心上,其实他确实在拖延,同时也是抱着侥幸心理。其他的检查都没有大问题,但最后这项检查比较复杂也比较关键,人嘛,确实要过完大年才有直面新一年的勇气。
“Lenn酱~”对方埋在他胸膛上,闷闷地发出一声甜腻的没大没小的称呼。
“酱什么酱,没礼貌。”连术斥道。
Natsu恶作剧地笑起来,气息喷在他身上,痒痒的。
“Lenn桑,我走了以后,你也要听医生的话。”
“走了就别管那么宽了。”
Natsu突然翻身叠到他身上,一个成年男性的重量不容小觑,连术不爽地拍了拍他屁股。
“你检查完告诉我一声,我在伦敦也帮你去医院问问。没有彻底排查清楚之前,你不准剧烈运动!有氧也要消停些。”
“已经减量很多了。”连术择重就轻地回复。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连术心里咯噔一声,觉得这小兔子有点蹬鼻子上脸。但心中又没有边界感被踩踏的不适,甚至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他的手隔着棉布裤在对方大腿上不重不轻地揉捏。
“下去,收租了。”连术推了推他。
Natsu愣了半晌,直到发现硌到什么硬硬的东西,才傻兮兮地笑起来。他缩到被子下面,开始一人干两人的活。
连术其实不知道Natsu到底是什么个想法,他只是深刻地感慨,这些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啊到底在想什么?在要什么?好像在介意一些事情,但好像又什么都不介意。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搞不明白。
但他恰恰忘了,自己虽然身体上很主动,但感情上从来是被动的。
而对Natsu来说,他认为自己已经够表明心迹了,只差把“今夜月色真美啊”说出口了。
他是含蓄而慢热的,他相信真心总会有回报。倘若自己认定了这个人很好,他会接受和包容对方的一切,倘若对方迟迟不开窍,他也不急,他甚至可以沉浸在这种试探当中,一点点在对方的边界磨蹭,这样他就能获得更多用来分析的样本……不客气地说,他认为自己势在必得。
【六年前,槟市。】
杨疏乙下了工作先回了趟家,公司在一个高级公寓给他租了一间一百多平的套房。这几年东奔西走,他就没在哪个地方长居过,因而私人物品也不多,家里除了一架二手钢琴、一些家用小电器、一些书,基本就是样板间。
他洗了个澡,换了身便装,临出门时又折回去把床头柜里的一个小物件带上了。
连术约他的餐厅,两人都很熟悉。餐厅坐落在一个非常金贵的独栋大院,平时都关门闭户,看起来像个私人地盘。只有砸了钱进去的会员,才知道预约的门道。像这种地方,来的人非富即贵,图的就是和普通人隔绝。环境是一等一的美丽可贵,味道嘛,就见仁见智。
前台迎宾的姑娘,偷偷看了“杨先生”好几眼,大家都认出他来了,但都保持着该有的礼仪。
穿得板板正正的服务生,将他带到了僻静的包间里。
屋里只有连术一人,正坐在屋檐下的沙发上,不知发什么呆。眼前是餐厅的后院,景观设计地很是雅致,淡紫色的百子莲开得正盛,成片聚在一起,在斜阳下很有大气风韵。
听到声音后,连术站起身,带着笑意朝杨疏乙走过去。
他笑得温和而舒展,杨疏乙突然觉得心间都被触动了,两人不计前嫌地轻轻拥抱了彼此,只是短暂的一瞬间。
“饿吗?现在上菜?”两人坐到桌子两端。
“嗯。”
连术按了服务铃,给杨疏乙说了说他提前点好的菜,每一道都很合他的心意。
阔别近三年,两人都觉得对方往更好的方向变化了。
“你怎么会在活动上?”杨疏乙率先发问,他很需要得到解答。
“唔……”连术用热毛巾擦了擦手,斟酌了下用词:“克林达是我的新合作伙伴。”
“是么,之前就是?还是今天刚是?”
“这很关键吗?”
“当然。这决定了今天的碰面是你早就预见的,还是纯纯意外。”
连术笑而不语挑挑眉,杨疏乙可不兴给他留余地的。
“你这么大个腕儿了,我当然随时关注你的。”
“狗屁。”
“这还能骗你?我上网随便刷刷就都是你,倒是你才没关心过我在哪儿吧。”
“行啦,都当大老板了就别开这种玩笑了。杨肇早就跟我说了,说你现在都骑到他头上去了。”
“跟你爸还有联系?好事啊。”
“嗯啊,他老用你的情报来套我,还以为我天天追着你呢。”
连术拿筷子的手顿了顿,然后故作轻松道:“都多少年了,他还记着。”
“能不记得吗。”杨疏乙轻描淡写一说,两人脑子里就都浮现起那天炸雷一样的争吵和流得到处都是的血。
连术觉得这局的起手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样子,杨疏乙为什么这么坦然?坦然到好像两人之间发生过的一切都已经老旧到可以封印进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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