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术老矣by放三焦 CP

作者:放三焦  录入:10-04

既然对方都毫不忌讳地提以前的事了,连术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第30章 一种离婚感
服务生小心翼翼地进来上菜,斟酒,这种场合里只要有外人进入,顾客往往就会突然消音。于是每次进屋服务,大家都很是利索得体,而这偶尔被迫的沉默,或多或少让两人心猿意马起来。
“菜上完了?”见桌上摆地差不多了,连术发问。
“嗯,都齐了。等您通知,我们再上水果和甜点。”
“嗯。”
终于回到不被打扰的安静。
杨疏乙正大口吃菜。活动前他都会节食,此时早已饥肠辘辘。
连术:“你为什么签这家经纪公司?”
杨疏乙:“易水文化?有什么问题吗?”
“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连术无奈,敲了敲盘子。
杨疏乙避开不答:“克林达肯定都跟你说了。”
连术直言不讳:“她想挖你。”
杨疏乙嚼着一颗烤番茄:“她想还是你想?”
连术笑着摇摇头,杨疏乙每一句话都像一个密不透风的盾,也不知道是要防着他还是套他。
连术:“我们就像朋友一样聊天好吗?不是在跟你谈生意。”
“噢。”杨疏乙吃了一块排骨,擦了擦嘴,“我欠周易水一点人情,所以跟他签了五年。”
“什么人情?要你怎么还?”
“拿钱还呗,还想怎样啊。”
杨疏乙简单跟他说了来龙去脉。
他刚获奖的那段时间,在酒吧遇到一个烂人,两人发生了冲突,杨疏乙火气上来了就把人家的豪车砸了。当然,以杨家的身价也不是砸不起,但以杨疏乙当时的身价,确实是惹到大麻烦了。而周易水原本是带着艺人在蹭金棕榈红毯,恰好就撞见这事。周易水是个有点关系和资源的,于是在治安官要抓人之前,他替新科影帝把这件事给私了了。
作为报偿,杨疏乙答应把后续的经纪事务交给易水文化,也就不到两年时间,早就把多的都给他挣回来了。
“你要是不删我电话,这事儿我也能帮你,还不要报偿。”连术听完,对这种人情债很是不屑。
杨疏乙嘟哝:“没删你电话……”
连术:“那也删微信了。”
杨疏乙大声道:“没删你微信!”
连术:“那怎么搜不着了?”
杨疏乙一拍桌:“靠,你他妈自己不备注还怪我头上?”
连术把手机递过去,并不在意对方的脾气:“哪位,你搜出来。”
杨疏乙白了他一眼,觉得这人四十不到,已经是老一辈做派了。他摁了几下又递了回去,顺便瞟了一眼,两人的对话框里还保留着过去的消息,最后一条停留在布列塔尼的夏天。
连术看了看屏幕,笑了出来——是真心实意地笑自己有点傻,“疏乙”只是改成了“SHUYI”,他就真以为搞丢了。
“看吧,我是真以为联系不到你了。你倒好,一点音信不给。”
“你想要什么音信啊。”杨疏乙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里波澜不惊。
连术:“就,逢年过节的问候。”
杨疏乙:“胆小鬼。”
这话甚至带着些攻击性了。
杨疏乙觉得是时候了,他摸出口袋里那个小物件,放进掌心。
“你猜这是什么?”他把手放在桌面上。
“拳头。”
“……白痴!里面是什么?”
连术故意的,笑得很纵容:“酒店房卡?”
“房卡怎么可能塞进去!!”杨疏乙想锤他。
“一点线索都没有我要怎么猜。”连术喝了一大口酒,心情越发好起来。
杨疏乙:“是你的东西。”
连术:“哦?我的头发?”
杨疏乙:“不是。恶心!”
“我的……我的车钥匙?”连术摸了摸自己裤兜,“不对啊,在我这儿啊。”
“……再猜。”
“什么啊,这么小一点!我的心眼儿啊?你玩抽象的?”
在这人的油腔滑调面前绷不住了,杨疏乙忍不住笑起来。两人突然好像回到了过去的相处方式,打打闹闹咋咋乎乎的。
连术懒得猜了,直接上手把那几根指节分明的手指掰开。
手心中间卧着一枚铂金戒指,镶着细碎的钻石。
“这是……”连术疑惑地看着它,那么似曾相识。
杨疏乙没说话,连术想要拿起来,但他把手伸了回来。
“这是乌鸦叼走那只?”连术尝试了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答案。
“没错。不是乌鸦,是喜鹊啦!”
“不可能。”连术断然不信。
“真的,喜鹊就在那家店背后的大树上做窝来着,它喜欢这种blingbling的东西。老板发现了,爬到树上去帮我偷回来了。”
“不可能!”
杨疏乙咧开嘴笑,他知道连术有点慌。
“你几岁了?开这种玩笑有人信?“连术嗤之以鼻,”你照着买的吧,这种戒指样式都大差不差。”
连术坚决不信,如果是的话,那戒圈内刻的字……
“你看看就知道了。对吧?你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你的了。”
“……”
“你要看吗?”
杨疏乙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生动,和刚才吃饭时密不透风的淡然样子判若两人。而这样的他,才让连术觉得依然还是从前的那个他。
连术当然要看。他再次掰开杨疏乙的手指,捏起这精巧的戒指,原本冰凉的触感被杨疏乙的掌心捂地温热。
他转了转戒指,借着光源看清了戒圈内部刻的字,那是他让人刻的字——SHUYI。
原以为会被永远遗忘的秘密,居然在那之后很快就被杨疏乙知道了。
他知道了,但是没有来过问。也许这个秘密无足轻重,也许这个秘密早已过了赏味期。那现在拿出来又是什么目的呢?是想要嘲笑自己吗?还是……
“你的伤口还有疤吗?”杨疏乙突然发问。
连术不知如何作答时,对方直接拉起他的左手,将袖口卷了上去。
一道淡粉色的痕迹从手腕动脉处一直延伸到小臂内侧。在时间的流逝中,它缓慢地愈合,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和周围的皮肤无异。
杨疏乙认真地观赏这个疤痕,用手轻轻地抚摸。
有点痒,既是皮肤表层的痒,也是肉体深处的痒。
“你知道吗,如果你再大胆一点……我也想在无助的时候打你的电话。”杨疏乙说的是砸车的时候。
连术条件反射地驳斥:“这跟大胆有什么关系!”
“你偷偷买给我的戒指,自己偷偷戴着,这不就是胆小鬼吗!”
“什么叫偷偷……”连术脸上挂不住,“十几万块的东西我又不会随便扔了。”
“我搞不懂你。”
连术深呼出一口气,他又何尝不是。但是他又不能像小孩子一样回嘴“我还搞不懂你呢!”——那不都是废话吗。
“你只是不想给我。‘这不代表什么,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是这个意思吗?”
“……”
“你是准备送给我的。但是我把你工作搞没了,你觉得我做错了,既不成熟也不体贴,连怪罪的话都懒得说我。你决定不给我了,宁愿被鸽子叼走也不给我。是这样吗?”
“怎么又是鸽子了……”
“我也忘了到底是什么大鸟啊!反正你就是不想给我!”
“你啊想一出是一出的……刚刚不是挺稳重的么。”
“你忘了我是演员?”
“……”
这顿饭越吃越稀里糊涂,连术刚刚多云转晴的心情又恢复到有点尴尬的边出太阳边下雨。
两人就着花样颇多的餐后甜点和水果做了一番历史清算,但也没有得出个所以然。
“跟你说话真累。”杨疏乙两条眉毛皱成一条,是个非常烦闷的样子。
“说了半天,你不就是要我承认是我渣了你吗?”连术无奈,不管他怎么否认,杨疏乙不听就是了。
“没说你渣,但你就是矫情。”
连术这辈子被人骂过无情、冷血、渣、浪、坏,但还没收到过这等评价。
“真是倒打一耙。算了算了,我矫情。丢工作事小,我不应该马上去创业,我不应该急着搞钱,我不该把戒指据为己有,我不该不问你为什么没去学校,我不该在收到你寄过来的东西的时候没有冲去找你,我不该让大鸟叼走戒指,我不该后来不联系你,还有啥?whatever,我一步错,步步错,可以吧?”
“工作明明是你自己辞的。”杨疏乙竖起耳朵听了,然后抓住他认为的重点。
“喂,你的意思是你就完全没错是吧?杨疏乙,你多大了?23快24了吧?今天我可不把你当小孩了。”
“跟我睡觉的时候你也没当我小孩啊,装什么大度啊。”
“……。”
“我知道我有错,但工作就是比我重要,你一分钟都不愿意抽出来跟我联系,这不也是事实吗?”
“这两者没有比较的必要。如果你要拿这种标准来衡量自己的地位,让我做个抉择的话,也太任性了吧。”
杨疏乙咬紧了牙关,这是连术对他说过的最刻薄的话了。但经过这三年的成长,站在今天的角度他确实不赞同当初自己的做法,也理解连术在那件事里受到的伤害。
但让他无法释怀的是,连术没有自己想象地那么爱他。而这个事实,难道非要听到从对方嘴里说出来吗?

第31章 如今的他
而连术这边,看到杨疏乙执拗又气鼓鼓的样子,他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对他们彼此来说,对方都是这辈子遇到过的一等一的妙人,其实大可趣味满满地过很久很久的日子……但,如果他再年轻一点、他再成熟一点,连术思索着,也许会更好?
……真的是这样吗?
“你是没穷过没苦过的大少爷,体谅体谅我们靠自己打拼的人吧。”连术服软道。
“别这么说我!”杨疏乙不满。
“现在知道赚钱累了吧?”
“……知道。”
“话又说回来,你那个经纪公司安排的活太烂了。完全糟蹋你这个人,干脆解约吧。这种事,得有经验有眼光的人帮你盯着。”
“你看看,你现在过得比我风光了,连董事,还安排起我来了。现在不比在杨肇手下做事强吗?”
听出这话里的讥讽,连术气道:
“那也是靠我自己争气好吗!你还想邀功?”连术听不得这没心没肺的话,直接拿起筷子敲他的手。杨肇头一年追着他使坏的事,杨疏乙是不知道的。接连搞黄了他好几个人脉关系,连术心里知道,但都忍了。后来杨肇看他确实和杨疏乙没联系,况且连术跑到别的领域去造势,他也越来越够不着了,这才消停。
“算了算了,不扯这些了。我工作的事你别管,周易水人不坏,他也占不了我什么便宜。”杨疏乙一副主人家做派,嫌弃地挥了挥被敲痛的手。
“占不了你便宜?你这几年挣了多少钱、花了多少钱、存了多少钱,自己有本帐没?”
“……哎呀,反正不愁吃喝住行!”
连术看他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就知道这人脑瓜里对这些俗事根本就是一团浆糊。但他也不上赶着操心,他现在已经看不上这些小钱,既然知道杨疏乙如今过得是个什么样式,他心里就有数了。
那晚,原本连术是想趁着叙旧的情分看能不能睡到不再是小朋友的大明星,结果谈到最后简直过于赤诚相待,以至于都没有那朦胧的欲望在了。
连术最后只是把杨疏乙送回他住的公寓,车上絮絮叨叨继续瞎聊,只要不扯之前那个冲突,他们还是可以相当投缘的。
高级公寓坐落在槟市地价最高的核心地段,附近又是顶奢商圈又是大型公园的,吃喝玩乐都非常适宜,这方面易水文化确实没有亏待他。
连术特意让餐厅打包了些轻食点心,给杨疏乙明早吃的。他听到人家一大早就要开始工作,于是操着老父亲的心,心中怜惜,还非要跟着上楼去看看现在的居住环境如何。杨疏乙也随便他,两人一前一后进电梯。说是公寓,其实一楼四梯四房,都是电梯入户。
电梯门一开,几平见方的光厅里赫然站着一个人,正背对着他们开杨疏乙家的门。
此人也是一米八几,留着寸头,像个脾气不好爱干架的人。听到动静后,这人转过身,三个人四目相对——没错,连术和周易水是直愣愣地对上了。
好家伙,连术心想,又是鼻钉又是画眉的,一看就是个娘gay。
【今时,槟市。】
Natsu虽然人走了,但七魂六魄像是留了一魄在连术身边,具象说来就是天天都在微信上对他嘘寒问暖,并监督他尽快去完成检查。大年十五已过,各行各业都正式恢复了生产生活,连术终于决定出山了。
他简单收拾了行李,要回槟市市区去住。那些常用的东西,他各个房子都备了一套,倒是不花心思。但走进浴室,赫然看到洗手台上面格子里的蓝色小盒,他觉得位置有了点改变。好像有人昭示他要打开看看似的,连术将盒子取出来,一看。
原本里面是两个一模一样的戒指,一个刻着他的名字、一个刻着杨疏乙的名字。如今却只剩了一个。
连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他对着蓝盒拍了一张照,发给了微信上那只歪着头的雕鸮。
“我戒指呢?”
很快,对方回过来一张照片:一只左手,无名指上套着他要的戒指。背景是一间正在授课的教室。
“抱歉,不小心拿走了。:P”
连术当然不生气,只是苦恼,他的大和抚子越来越骄纵了,这么喜欢他可怎么办好!
而另外那只戒指被他细心放好,用绒布盖上,盒子放回了床头柜中。
这次阿智没来接他,连术自己驾着大奔直接回了市区。他常驻的一套房子是看湖的大平层,杨疏乙觉得位置方便,还能直接上高架去机场,这几年两人几乎都同住这间。但遇上杨疏乙拍戏,经常三五个月不在家,连术就会搬去郊区的一栋别院住。反正狡兔三窟,他爱住哪儿住哪儿。
这次想着要做检查的总院在市中心,于是他去了湖景大平层。事前他可不知道,房门一打开,发现之前还在澳网决赛现场被拍到的杨疏乙,此时赫然出现在了餐桌旁。
“你怎么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
两人同时出声。杨疏乙面前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手上捧着马克杯,像看一个未经预约就上门的家政一样看着他。
连术想了想,没有把去医院做检查的事告诉杨疏乙,只搪塞说公司有事。接着又问:“你不是三月才开机吗?怎么先跑回来了?”
“啊——我回来办点事。”杨疏乙摸了摸鼻子。
杨疏乙的休假是从春节一直到三月上旬,连术对此是清清楚楚的。而他除了工作还能有什么事?能让他不跟小男朋友腻歪待着,反而跑回国来?
“你知道吗,在你真正想瞒的事情上,你一点演技都没有。”连术无情地揭穿,“说吧,你回来干嘛?”
杨疏乙讪讪地喝了口咖啡,舔了舔唇角的奶沫。
“呃……办点手续资料。”
“什么手续资料要你亲自来办?”
“呃,我买了套房子,在尼斯。”
“你?在尼斯买了套房子?”
“对呀。“
“为什么?”
“是在MontBoron的海景房呢。”杨疏乙笑眯眯道。
连术拉开餐椅,坐下:“……重点是房型吗?我是问你买来干嘛?”
“住啊。”
“杨疏乙,你是给柯让买了套房子?”
连术用脚趾都想到了。柯让就是杨疏乙的新男朋友,打网球的,出生成长在法国尼斯,南法、蔚蓝海岸、MontBoron,线索都写在纸面上了!
“嗯啊,这不,柯让刚拿了澳网大满贯冠军~”杨疏乙笑得很不值钱。
连术无语。但联想到自己也差点要送人一套房子,实在没有什么立场去批判杨疏乙。但……万一柯让是个骗子呢!
唉,转念又一想,他的戒指都被小兔子偷走了,自己也是一点戒心也没有的。
这么逻辑闭环想了一通,连术唯有面无表情地鼻孔出气。
杨疏乙:“你知道我在澳网碰到谁了吗?”
连术:“谁?”
杨疏乙:“周易水!”
连术:“他?没怎么你吧?”
杨疏乙:“他能怎么我!他知道我和柯让在一起了。”
连术皱了皱眉,这种事他认为不应该对外人说,“然后呢?”
“然后恭喜我,说终于摆脱了你。”
“……”
连术无奈,他觉得自己挺好的、挺完美的,可是好像除了自己以外都不这么认为。
杨疏乙在槟市待了三天,融世涉外资产部门的人很快帮他处理好了购置房产的问题。两人虽然还共用一个房子,但比起年前那七年之痒的分房格局,现下是更加纯净无暇的室友关系。
连术懒得打听杨疏乙的新恋情,柯让他是见过、也知根知底的,两个对他来说都是小孩儿的人会是怎样的相处模样,他觉得一目了然。而杨疏乙对他的日本友人也是只字不提,实则是以为他只是随便玩玩,毕竟此人一向如此。
等他终于做好心理准备,独自一人前往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三月。
总院是全国老百姓治疗疑难杂症的核心地点。设备是一流的,效率是一流的,服务是地狱的。毕竟每天汇聚了各种极端生离死别和重大苦难,这里从患者到医疗人员,没有一个人是轻松的。连术把车靠在了医院内部停车场,这是晁医生专门给他开的出入条,而一般的社会车辆需要在门口排长队,每天这条街道的车队都能排上一两个街区,永远都有交警值守,永远都有车里的病患和保安争吵。
从踏入医院大楼的那一刻起,连术感觉左边心室传来一股钝痛。多少年了?三十年了。三十年前,他被学校老师带到小城唯一的一家三甲医院,当天发生了小城历史上最重大的人员伤亡事故。几十具蒙着白布的,从河里打捞上来的躯体被送进医院负一楼,那是连术这辈子都没想到会去的地方……
“连先生!”晁医生的声音把他拉回了人来人往的嘈杂大厅,不变的是医院内让人窒息的节奏。
两人来到检查的楼层,晁医生轻车熟路地带着他,路上和路过的医生护士亲热地打着招呼。
“我给造影的同事说了,仔仔细细给你看看!”
“哦。”
“诶,夏喜没跟着你来?他前天还问我来着,我跟他说你今天过来检查。”
“谁?”连术以为晁医生串台了,说得个什么东西,他简直没听明白。
“夏喜啊,上次送你到医院抢救那个小孩儿。什么啊,我还以为他跟你很熟呢?”
“??”连术停在走廊上,皱眉问,“你说Natsu??”
“啊,应该是吧,我又不会日语,你需要这么惊讶吗?”
“他为什么有你联络方式?”
“在医院加的啊。”
“谁加的谁啊!?”
“他加的我啊,他不是病人家属吗,这很正常嘛。”
连术顿时失笑,这小兔崽子真是无孔不入啊。而且他还真没细想过Natsu对应的汉字应该是什么……说起来,连人家姓什么他都没问过。Natsu、Natsu得叫,好像再自然不过了。
说着说着就到了检查室,连术清空大脑,视死如归任人宰割,他很怕疼,但他忍着一声没吭。
【作者有话说】
本章提到的连术家三十年前遭遇的事故,在隔壁《触网》的五十五、五十六章有详细描述,那边对应的时间线是一章之前一段时间,连术独居山中别墅,Natsu尚未登场。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移步阅读,这里不再重复发布,对本书的剧情没有直接影响。

【六年前,槟市。】
自从和杨疏乙吃了那段饭以后,连术认为两人基本恢复了三年前的“友好”关系,三年前两人就没说开过,三年后两人还是稀里糊涂地处着。大明星的经纪公司有很多忌讳,两人不能在外面太亲密。私下里,其实见面的机会也不多。
连术很忙,那是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忙,脑子里无时不刻在想着融世资本下一步的布局和每一个板块面临的风险和机遇,那是坐在他的顶层办公室里就可以靠嘴完成大部分部署的忙,而其余时间要分配给各个峰会论坛和高端饭局;杨疏乙更忙,那是每一句话、每一个笑容、每一个动作都要自己去演练的忙——而连术很看不起这种忙。
两人因为时间几次对不上,以至于约好的事总是被鸽后,连术不满地说:你就是个被人摆布的商品、人家要你是什么样,你就得是什么样。有时候你又是一台机器,你得生产出别人想要的作品。如果你是一个工厂,你甚至没有生产线,你这个厂就只有你一个老师傅,做啥都得亲力亲为,人一天只有24小时,你这个工种完全没法扩大化生产,只能自己从早忙到晚。
老师傅杨疏乙听了,也不反对,只问:所以你这个资本家想要表达什么?
连术摁灭手里那根得到允许可以抽的烟,说:"别工作了,我养你吧。"
"……"
"杨疏乙,我一个多月了就见你一回,你说你天天这么打工,周易水这个又笨又黑心的,钱赚不了几个,给你分点成扣扣搜搜,还要先扣掉一部分还你的烂债。你欠他多少钱,你有数吗?"
压根不操心这种事的杨疏乙,搜寻了一下记忆里周易水的原话,鹦鹉学舌地说:"本金600万,按每年同期银行贷款利率计算利息,每一笔收入抽50%去还本金和利息,剩下的用作生活费。"
"白痴。"连术懒得问他的细账,就算周易水把账本摊开放到他面前,凭杨疏乙的财务水平也多半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你怎么不找杨肇帮你还了,这点钱你还付利息,挖再大个坑都埋不下你这个冤大头。"
"哎,你再骂我要打你了!你才是斤斤计较,累不累。我困难的时候,周易水拉了我一把,这都是我甘心给他的。我饿死街头也不会找杨肇好吧。"
"那你找我不?"
杨疏乙想了想,说:"你又不是干这行的。"
"克林达已经把融世传媒的队伍拉起来了,融世资本全控股,她现在是我的心腹干将啊,你不是挺欣赏她的?"
听着确实让杨疏乙心动了。
最近克林达又给他接了一个新活,那是和易水文化的流量渠道完全不一样的打法。
克林达有一个互联网大厂客户,想做一个有内容、有深度、有态度的播客频道,近年来文化内容播客的崛起让这些老厂牌也想拉拢一拨高文化水平的用户,但做播客需要口条好和足够的人文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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