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术老矣by放三焦 CP

作者:放三焦  录入:10-04

杨疏乙特地将这个重要的日子空了出来,白天他去了一趟易水文化,为自己的计划做好了铺垫。这时的他对无欲无求的连术充满了猜忌,在隐忍疯狂的道路上将自己过去的原则通通抛弃。
两人在一家非常难预约的餐厅共进晚餐,可是当金钱和物质都不再稀缺时,这些锦上添花的形式也不过是对生活的一点点可有可无的调剂。连术觉得杨疏乙有些魂不守舍,但对方否认了他的担心,他们继续讨论着新房的装饰画和艺术品要如何放置,两人的公区又要如何划分,看起来宛若一对即将步入新婚的伴侣。
“住惯了酒店,都快忘了原来都是怎么准备早餐的了。”两人回了套房,连术一边解着袖扣,一边说着闲话。
“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叫阿姨,我在的时候我给你做。”杨疏乙正在手机上打字,头也不抬地说。
“哪有这么灵活的阿姨!”
“其实大部分时候我可能都不在……”杨疏乙怅惘地看着地面,手里还捏着手机。
“意思就是让我独守闺房呗。”连术简单调好两杯酒,在沙发上坐下:“你跟谁聊天呢?手机攥着不放。”
“……没什么。”
杨疏乙走到他旁边坐下,观察他咕噜咕噜地喝下加了汤力水的金酒。
“人菜瘾大。”杨疏乙评价道。
“……”
“又不能喝,又爱喝……可是你怎么没长胖?”
“一周跑健身房四次啊,酒店有健身房,方便么。”
“真的??”杨疏乙上手撩起他的衣服一看,大吃一惊,“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衣服下面是轮廓分明的腹肌,虽然之前也有,但现在完全是两种品相了。
“嗯啊,健身也上瘾嘛。”连术得意地一仰头,把他的狗爪子打开,“而且你一天天的貌美如花上电视,我不得有点危机感?”
而健身的副作用是,连术发现在健身房消耗完精力后,身体确实不像原来那么欲火熊熊,倒是意外解决了曾经的难题。
杨疏乙意味深长地笑:“那你住酒店可要招蜂引蝶了。”
连术嗤笑一声,“我什么时候不招蜂引蝶了?”
“那你管好自己了吗?”
“管不好了,今天我可要开荤了。”连术捞起杨疏乙,这就要往卧室走。
“啊啊等等——”杨疏乙像只刚钓上来的鱼一样翻动,“我拿点东西……”
二十分钟后,两人洗得香喷喷地钻进床,杨疏乙带着一脸视死如归的神情,向连术展示了他今天带来一堆特殊道具。
“玩真的?”连术盘腿而坐,手肘着头问他。
杨疏乙信誓旦旦:“嗯,包你满意。”
“……”
杨疏乙:“哎呀,你生日嘛,当然要有点特别的记忆。”
连术不确定地问:“你受得住?”
“什么呀,这是给你用的。”
“??”
连术拎起两个黑皮手铐、一副眼罩、一根XX、一套XX,他正色道:“杨疏乙,你想造反?”
连术每次喊他全名的时候,杨疏乙都要打个激灵。
杨疏乙:“又不是后面用的……”
连术:“这个你会用吗?”
杨疏乙:“有手就会啊!”
连术:“过来。”
连术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但脸面上故作镇定。
他没想到杨疏乙准备了这些他早就玩腻的破破烂烂……当然,是年轻时候和别人玩腻了,但换成杨疏乙他可以像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杨疏乙放起很是暧昧的氛围感音乐,又给连术喝了点酒,两人耳朵里塞满了各自的喘息和动情的器乐音,房里一时间旖旎到了极致。
连术任由自己被捂住双眼,哪怕杨疏乙再笨拙再小心翼翼,他都耐心的引导他往自己最深的欲望探去。恋人的各个地方都被他开发地很好,此时自己反过来被迫蒙在黑暗中,反而让杨疏乙更加大胆了似的。
连术沉迷着,被拉入了欲海。他的双手waslockedto床头,身上和身下,thewetandmoistnaughtytonguewasmappingeverysecretinchesofhisskin。有一点他是非常确认的,杨疏乙doadorehisbody,也向往他的抚慰。而这种被需要、被喜欢的感觉,在失去视觉和主动权后,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感觉酒精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地游走,心脏在120的节拍中维持着热闹的跳动,但这种醉意尚未剥夺他关键的机能,一切都在某个临界点上,恰到好处。他沉浸在震动着感官的音量中,用肌肤感知着对方在自己身上撩起的熊熊烈火。
可渐渐的,他越来越觉得异样。身边明明有陌生的气味和异常的动向,虽然他的脑子被酒精和音乐搅成了浆糊,但仅剩的一些神经在挣扎着报警,连术想挣脱双手的束缚,扯开蒙蔽双眼的黑布……
不对……不对。连术猛然惊觉,身上有三只手,两张嘴……不对,不对!
“疏乙,你在做什么?”
“疏乙?”
“杨疏乙!”
连术等不到答案,而答案是显而易见的离谱,怒火代替了欲火,剩下的只有震惊与蓄势待发的狂暴。
“别动……正戏才开始。”杨疏乙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像在隐忍,又像在发疯。
连术深吸一口气,他现在的局面非常被动,甚至可以说长这么大,他从未觉得如此愤怒又无助。
他忍住即将爆发的怒火,沉声对杨疏乙说:“解开。”
“疏乙……”一个弱弱的声音来自连术的上方,显然是第三个人。
连术心中响起荒唐的警铃,他在做什么,他让他做什么?
杨疏乙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解开了连术的束缚。
一切昭然若揭。
那个叫孟昭的年轻男孩正坐在连术腰上,手足无措。
“下去。滚。”连术蹭起身,把人推了开。
在孟昭慌忙地穿衣服穿鞋撤离现场时,连术阴沉地看着杨疏乙,后者的灵魂却好像抽离了肉体。
音乐吵得连术头疼,他披上浴袍,把黑胶唱机的唱针提到一边,屋内顿时只剩难堪的寂静。
连术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开启这场必然的争吵。
他要一个解释吗?如此荒唐之事,解释起来会像个笑话。
他极度厌恶脱离掌控的局势,不管是白天的工作失误、还是眼前不听话的恋人。尤其是瞒着他犯蠢犯坏的人,他会毫不客气用最严厉的惩罚将其驱逐出自己的视野。
但这个人是杨疏乙。
连术在狂躁的怨恨与嗔怒中,勉强镇定下来没有发作,他竭尽全力地克制了。
他很努力地想要站在杨疏乙的立场来分析他的动机,但他分析不了,他不明白,他不理解,他想为他填写一张自辩的诉状,但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杨疏乙,你在玩我?”
连术得出了唯一似乎合理的结论。
“你看过《圣经创世纪》吗?”杨疏乙眼神清澈地看着他,“拉结因为自己不能生育,便让自己的使女辟拉为她的丈夫雅各生子。拉结是自私的,她想要拥有孩子,于是做出这种背叛人伦之事。”
“你在说什么?”连术皱眉打断。
杨疏乙执拗地继续他的言论:“但我不自私,我想你快乐,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看着这件事发生。对不起,因为我做不到,所以……如果是你喜欢的人,对方也愿意的话,为什么不这样呢?”
连术仿佛在听世界上最难听懂的课程,他走神地回忆自己笑得最过瘾的脱口秀,应该都不如杨疏乙的辩解好笑。
“我以为你不会介意。”杨疏乙像法庭上为自己主张无罪辩护的杀人犯一样,冷静而癫狂,“浴室里的安全套,我看到了。你和谁用了?不如下次叫他一起?”
连术脸上原本带着悲悯的表情冻结了,他甚至忘了呼吸的节奏,在短暂的诧异后,他提醒自己放松太阳穴的神经,轻轻摇了摇头。
他以为自己很了解杨疏乙,以为对方在自己面前就像一张被看得透透的白纸。是他大意了。
他此时失去了沟通的力气和兴趣,他本应是个成熟的大人没错……对方比他小很多很多,这种事原本就发生过,他曾经吞下了愤怒。可今天他原本有更多的希望和要求的,他想过个不一样的生日。
“我是想说……如果以后住在一起,我可以接受这样。你是自由的,我也是。身体可以分开,但心是一起的……”杨疏乙继续喃喃自语,念着没人听得懂、也不愿意听的天书。
连术看着眼前突然变得陌生的人,重重呼出一口气,仿佛排尽了身体里最后一丝爱意。
——“杨疏乙,我不是非你不可。”
他不该招惹这个人,他们是轨迹完全不同的行星,何必非要纠缠相依。
连术讨厌无端的意外,讨厌脱轨的行迹,如果世间存在某个有资格的人来审判他,那只能是他自己。
【作者有话说】
…又被制裁了………【别笑

【今时,洛杉矶。】
Natsu来到洛杉矶后,没有趁机旅游的心思,反倒是一直陪着连术。两人顶多到附近的公园和博物馆散步消食,其他时候都往返于酒店和医院之间。
趁着这次换医院,连术把全面的体检做了个遍,看看与国内检查有无出入。常规的报告出来后,Natsu拿着厚厚一沓资料趴在床上研究。
连术看着金融周刊,时不时往床上瞄一眼,见那小子跟读论文一样一会儿看看资料、一会儿在ipad上查找,仿佛是非常严肃的学术作业。他想着哪怕生个儿子都未必这么尽心,于是恶意地揣测:难道是看我还能活多久?反正别墅都许诺给你了,若是持续优异表现的话,是不是还想要点别的?
“你说得对!”Natsu跪坐起来突然一喊。
连术以为自己心声被听了去,大吃一惊,“真这么贪婪?”
“啊?”Natsu膝行到床边盘腿坐下,说:“Lenn桑,你说对了,结论和槟市的医院大差不差!你相当健康嘛!”
“噢。”
“比我还健康呢,学校体检的医生说我缺这缺那的,让我多晒太阳多运动。”
“今天太阳挺好的,那你出去跑跑吧。”
“……怎么说起我来了。Lenn桑,如果这里的医生也建议手术的话,你准备在哪里做呢?”
“没想好。”连术继续盯着手里的杂志,说:“可能巴黎也去一趟。”
“介入手术对医生来说其实挺常见的。”
“……”
“你是怕疼吗?”
连术抬起头看了看他,老实道:“说不怕就是逞强了。把自己不了解的风险交到别人手里,始终还是放不下心。”
“你告诉疏乙了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如果是对你很重要的人,还是要告诉他们为好。说出去,就不只是自己一个人承担,大家会乐意帮你分忧的。”
“我通常不这么处理。”
“中国人常说‘报喜不报忧’,很让人心疼啊……”
“……”
“Lenn桑,你是个很好的人。听说疏乙的男朋友都找你商量事情呢,说明大家信任你佩服你,其实你不用永远那么强大,有时候脆弱一点,就——”
“这你又是听谁说的?”连术眉头一蹙,柯让上周往他公司打电话,想听听他关于一些商业计划的意见,他不客气地提了,但故意恶作剧地怼了对方几句,气得柯让直接掐了他的电话,还让助理转告他别这么幼稚。
“啊,崔助理说的……你别怪她啊,是她给我联系机票的时候,正好闲谈到的。”
“……你可真能聊。”
“呐,是因为他们在一起了,所以你把戒指收起来了吗?”
突然被问及隐私,连术向他投去不太友善的目光。
但Natsu丝毫没有报以歉意,他好像掌握了某种在连术的边界上游走的技巧。
Natsu低下头,摩挲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其实我也怕你生气,擅自把戒指拿走了……见面的时候你也没有提。实在忍不住想问问,这个对你已经不重要了吗?”
连术沉默了一会儿。在沉默变得蹊跷之前,才说:
“不是不重要,你想戴就戴吧。”
话刚说完,Natsu打了个激灵一样缩了缩脖子,仿佛是尝到什么天大的甜头。他赤脚踩到地板上,又钻进连术的躺椅中。
“Lenn桑真的好温柔啊……”
连术听到天大的谬赞一般皱起脸,又听对方说:“可以跟我说说吗?你和疏乙的故事,我很好奇,虽然你们分开了,但好像又离对方很近?”
连术顺口答:“你就当成老夫老妻离婚不就好了,都是这样的。”
“看,你又在轻描淡写!离婚很容易互相怨恨的,才不会像你们这样。甚至工作都还有关联呢。”
“……”连术诧异自己下意识说了‘离婚’这个词,但Natsu字正腔圆地发音出来,又让他觉得浑身别扭。他确实无法定义这种关系,若是看作婚姻,又觉得肉麻。
“我父亲母亲也冷战了好几年,后来才慢慢放下了、和好的。”
连术并没有被对方毫无边界感的打听冒犯到,这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他无法回复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于是转移目标道:
“你打听来作甚?怕我没把别墅分割出来啊,又不是真的夫妻共同财产!”
Natsu突然正色,“Lenn桑,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还教训起他来了,连术猝不及防。
“我只是对你的一切都很感兴趣,就像朋友聊天一样,你愿意说多少就说多少。”
连术不是一个很好的倾诉者,于是话题只能是Natsu问一句他答一句。他并不打算把过去的老黄历都翻出来说一遍,那显得过分矫情,于是只挑挑拣拣、故作老练地,甚至难免带着些许胜利叙事者的态度谈论着他的过去。
回忆和杨疏乙这些年的交集,连术像翻开一本砖头一样的古籍,每一页都磨得破破旧旧,捋起来可以说是毫无头绪。每次都在阴差阳错之间擦枪走火,说谁有错,好像都有;说谁被冤枉,又确实不能完全免责。总之像是两个看起来很完美的刀和鞘,却留有最后一点点缝隙导致无法合上,让人一火大就干脆扔在一旁。
实际上,经历那次最糟糕的生日之后,连术有意要给杨疏乙一次教训。他撤回了原本要签给易水文化的优质资源,让杨疏乙看起来像是失宠了一般。在一段时间冷处理后,命运再次给他们开了个玩笑。
杨疏乙在片场从几米高的地方失足落下,网络上一度盛传人已当场死亡。连术在冲往医院的路上无数次后悔,后悔自己最后对他说的竟是那样一句违心又恶毒的话。而更加令他意外的是,杨肇在事发后,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平静。那时连术才知道,杨疏乙的母亲是在家中失足坠亡的。但所有人都想象不到在那半人高的窗框前,要怎样才能“失足”至此……
幸得片场堆积的道具缓冲了杨疏乙跌落的力度,在医院争分夺秒的抢救中把人从鬼门关拽了回来。连术什么都没有问,他只是让融世传媒接管了杨疏乙所有经纪事务,把易水文化和投资方告到破产。他们默契地不谈那次争吵、也不谈这要命的意外。真相不再重要,也不再计较谁让步更多,两人终于在同频的节奏上将这份感情维持住了表面的和平。
“很难想象你这么多年……只有这一个恋人。”Natsu专注地看着他,像个做采访的主持人一样。
“一个就够操心的了!”
“可是我觉得专情的人很有魅力……很浪漫,但既倔强又脆弱,有种飞蛾扑火的美感。”
“……你这想法很危险。而且也没有人会用‘专情’来评价我。”
“是吗,因为这个词会削弱你的权威?”
“……”
“感性这件事,很容易被强者践踏。但实际上,我倒觉得温柔是最强大的力量。”
“显然我也不够温柔。”连术不以为意。
“是你们都太要强了吧。”Natsu好像在解一道复杂的题似的,看着窗外,眼神愣愣的。
“不知道。你听到的也只是我的版本,谁又知道真实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爱你爱着他的样子’。”
“哈哈,这是我看过的一本轻小说的书名。当时觉得也太肉麻了,现在想想好像也有道理。”
“又酸又肉麻,自我感动!”连术嗤之以鼻。
这是两个人的故事,Natsu没有一味地追问。
连术其实已经想通了,对于他和杨疏乙的关系,在接近十年的长跑后,终于有了一个不痛不痒的结局。就算没有柯让,也可能会有李让、张让、王让出现,杨疏乙还年轻,两人又再也磨合不到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离开他是必然的。他既不遗憾也不庆幸,岁月洗去了所有硌人的颗粒,留下的只有温润的真情。
“其实你是打算跟他过一辈子的。”Natsu斩钉截铁地说。
“差不多吧。”
连术承认,到了这个年纪也没想着再在感情上有什么建树,年纪越大、与人真心相换的可能性就越低。和杨疏乙在一起的最后那几年,他确实从未对别人动过心。
“你不想问我点什么吗?”主持人Natsu擅自把话筒递给了连术。
“问你什么?你跟张白纸一样有什么好问的。”连术不屑道。
“可恶!居然小看我!”
“你脑子里什么都装不下嘛,没有人像你这么问的。”
Natsu品了品这句话,说:“虽然有点难听,但我觉得你是在夸我?”
“嗯哼~”
“可Lenn桑为什么对我一点都不好奇呢?”
连术打量了他一番,觉得此小孩儿越看越顺眼,虽然边角有些毛刺时不时让他疼一疼,但依然很有赏玩的乐趣。
他语重心长地说:“你别拿你们文化人的标准来衡量整个世界好吗?每个人思考和获取信息的方式是不同的。”
“噢,你在暗中观察,并不诉诸语言。”Natsu习惯性总结道。
连术把杂志一合,放到一边:“那我问你,今晚不遵医嘱了行不行?”
Natsu登时红了半个耳朵:“……也不是不行。”
自从病发以后,连术其实很清心寡欲,但想着人家千里迢迢过来,还是得尽点地主之谊。年轻男孩儿总是美好的,就算不冲锋陷阵,也可以慢慢温存。夜深以后,两人温吞吞地玩着漫长的身体游戏,好像要把对方的骨肉肌理都一笔一画描摹下来。连术原来觉得这种爱抚很是多余,现在却突然明白了它的浪漫之处。怀里的人处处皆有回应,让他体会到被需要的快乐。
Natsu在他湿漉漉的攻势下软绵绵地说:“Lenn桑……可以亲亲我吗?”
连术抬起头,从下往上看着他:“不正在亲么。”
“不是……是吻我……”
吻?两人从来没有过。连术不和炮友接吻。
但他这次叹了口气、蹭起身,好像在满足这个微不足道的愿望时付出了多大的辛劳似的,可忘记了自己眼底的笑意无处遁形。
Natsu也笑得弯起两道月牙,迎接了他的吻。
湿哒哒、咕啾咕啾的……
连术停顿:“我伸舌头的时候,你就别伸了……”
“噢……”
Natsu笨拙地收回,他是一个懵懂的初学者,在老师的带领下积极大胆实践,并不怕得出错误的证果——反正他有种无论做错了什么都会被兜底的坦然。
过了会儿,他再次指挥老师讲下一课:“Lenn桑……今晚可以不戴么……”
连术停下手上的活:“……你确定?”
“确定!”
“……”
“我看过你的报告了……”
“闭嘴。”
过于好学的Natsu下一秒就被拽进超深的黑洞中,这是从文字和画面上完全不可言传的感受,在彻底的肌肤触碰和体液交换中,孤注一掷地亮出他所有的底牌。世间有无数饱满的爱意在喷薄之时,都会绽放出绚烂的光彩。而他,在这个璀璨的年纪,第一次亲身见证了这种被永久传颂的美丽。他甚至目睹了一种澎湃浩荡的激流在胸中疯狂涌动、碰撞,那是连灵魂都忍不住震颤的频率。他不痛、不难受,却止不住地流出热泪,眼泪中不带幽怨、亦没有哀伤,唯有他坦荡的热情。
不是他异想天开、不是他痴心妄想,他在这一瞬间无比确定,上苍听到了他的祈祷,在他闭眼跳进看不见深度的虚空后,最终落入了他想要的那个胸膛。

时间来到连术预约心脏检查的当天。
章院长介绍的这位白人医生忙着奔走在国际前沿学术会议和临床前线,日理万机。找他的人要么非富即贵,要么就是有罕见的足以当作样本的病征。
Natsu像个孝顺好儿,把连术送进检查室后,就乖乖坐在门外等候。他觉得连术这人真好玩,像个建设完备的蜂巢,你如果使劲扒拉他,蜜蜂会成群结队出来叮你,可是你又想吃里面香甜的蜂蜜,于是只能像只贪婪的棕熊,忍着被叮咬的痒痛,也非要吃一嘴不可。
他很好奇连术到底是怎么看待他这个人以及他们的关系,但连术对此守口如瓶。他甚至也想过,如果自己不是自己,而是真正的另一个Natsu……是否也会获得这样的待遇。倘若时机合适,他要得意地告诉连术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知对方是会惊喜还是惊吓。Natsu觉得凭连术的脾性,就算惊吓了也会装作小事一件,总之无论如何不可能恼羞成怒吧。
在他无所事事地发呆之时,路过的护士好心过来告诉他,穿过走廊就有免费的零食和饮料可拿,Natsu道过谢后就在医院里溜达起来。
不愧是顶尖私立医院,迷你餐吧做得和奢华酒店的下午茶一样。Natsu端了一杯拿铁和一小盘茶点在小圆桌坐下,身旁是能看到成片斜坡草坪的落地窗。作为一个研究人类的菜鸟学者,他时常对自己这个最便(bian)宜的样本发起人性的拷问。
此时他脑中浮起的问题便是:你到底是喜欢这种奢华无忧的生活呢,还是喜欢连术这个人?
Natsu自认对物质生活没有太高的要求,尽管从小家中优渥,但家风严谨之下他在同学之中也没有富得很显著。若非去到他家所在的大宅、庭院,同学们断然想象不到班级里这个活泼好动、有时候还犯傻的家伙居然过着少爷的生活。
Natsu不好断定自家的家业和连术的家业孰大,虽然中国人讲门当户对,他想特立独行的连术可能不是在乎此道之人。而他这个家业是父亲的,自己目前赚一笔花一笔,也是凭学识吃饭,搞不好以后靠自己的本领也能过上好日子,想必连术也不至于嫌弃。
还有年龄,他全然不在乎连术比自己大近二十岁,在他看来连术简直还年轻得不得了,连体检报告都如此优于常人,实在是相当可贵。而连术可以接受小他十多岁的大明星,估摸着也不在意再小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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