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而终by什栖

作者:什栖  录入:10-04

戚良还是第一次打开,就是一双很普通的款式。没有图案,形状也一般。
他拿出来正面反面看了看,没有破损,这才转过身递给阎景修。
“试试吧。”戚良又说,“新的,不过是买东西的赠品,可能质量没那么好。”
头顶暖黄色的入户灯让阎景修的五官变得柔和,就连一向少有表情的戚良看起来都温柔了许多。阎景修没急着伸手,他盯着戚良的脸突然咧嘴笑了起来,半晌后才小声说了句“谢谢戚队。”
像是怕惊到已经深夜里早已该休息的人。
【作者有话说】
住到一起了,鼓掌鼓掌。

枕头是两点沾上的,闹钟是六点响的。
戚良没有赖床的习惯,他的生物钟一贯很准时,就算不设闹钟也能按时起床。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每天睡前他还是会把叫醒时间调好。
可能是刚从被窝里出来的缘故,戚良觉得接连呼吸的几口空气都是凉的,这让刚清醒的他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好不容易适应了室内的温度,戚良这才下穿上鞋下了床。
他推开卧室门习惯性先去卫生间,正准备洗澡时,余光注意到放在洗手台上陌生的牙刷,这才想起家里又多出来一个人。
戚良用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澡,并且在卫生间里就穿戴整齐。
倒不是考虑到家里的客人才想着要避嫌,戚良以前在学校浴室里也没少和认识的不认识的同学坦诚相见。
戚良只是单纯不喜欢赤膊的感觉,他习惯在洗澡之后就穿上衣服,哪怕家里再没有其他人也是如此。
他也不太喜欢用吹风机,反正头发也不太长,用毛巾擦个半干反而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换了身新的家居服,等一切收拾妥帖之后,戚良走出了卫生间。
他准备过去敲一下阎景修卧室的门,提醒他该起床了,没想到阎景修就站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那是一个空着的置物架,或者说是展示架。
阎景修有些好奇,能单独在一大块墙上留下这样的设计,应当不会就这么空着,连一件像样的装饰都不摆。
戚良和他并排站着,看向那几层架子的时候像是陷入回忆。
“这些都是前任屋主留下来的,”戚良说,“我看着挺新的就留下了。”
戚良这套房子是二手房,之前住的是一对小夫妻,男主人因为工作变动要去其他城市,这才让戚良捡了漏。
虽然没舍得拆掉,但戚良一时不知该在上面放些什么,所以就这么闲置了下来。
他其实对生活品质没有什么要求,无非就是吃饱和穿暖两个条件,其余的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阎景修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一大面空置的置物架,最后露出一丝满意的表情。
早上的时间不算充裕,两人稍微说了几句话之后阎景修就也去洗漱了。
他洗澡的速度和戚良差不多,但或许是因为头发更短,总体时间比戚良要快上一些。
于是当阎景修走出浴室的时候,戚良恰好刚换上外出的衣服,一推开门就看见了头顶着毛巾,穿着一件短袖上衣的阎景修。
虽然已是五月份,不过一连几天的暴雨还是让好不容易升起来的气温骤降好几度。
昨天忙起来没太注意,不过戚良隐约记得阎景修外套下穿着的好像也是件短袖。
戚良有些感叹阎景修的身体素质,紧接着就看到了他因为擦头发不时露出来的手臂线条。
很好看,戚良想。
阎景修随手把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取了下来,穿好后又去背上自己的背包。
戚良早起烧了热水,放到现在温度刚好入口。他刚从厨房端出两杯水,就看见阎景修全副武装站在门口,像随时做好准备和他道别的模样。
戚良没说话,先把其中一杯水递给阎景修。
他自己捧着水杯暖了暖手,等阎景修一口气喝完他才慢悠悠喝下几口。
温水顺着喉咙蔓延到空荡荡的胃里,戚良凉了一早上的身体终于暖和了些。
他看见阎景修放下手臂的时候身子动了下,背包露出大半,有个东西挂在拉链上一晃一晃的,看起来有些眼熟。
阎景修等戚良喝完水,很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水杯,转身去了厨房。
戚良这时才彻底看清阎景修背包上挂着的那个小玩意,好像是之前去兰海市时,酒店楼下那个盲盒售卖机里卖的。
厨房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水流声,戚良看着阎景修高大的背影蜷在水槽前,厚重的黑色背包因为那个不停晃动的挂件显得有些憨傻。
“这包,”戚良顿了下,换了个说法,“你今晚不回来了?”
阎景修只隐约听见他在说话,但流水声太吵,他关上水龙头又把碗放好,这才走了回客厅。
可能是楼上邻居家的小孩也起床了,年纪太小总没有安全感,睁眼时惊觉床边没人就会哭一哭。
声音穿透力很强,戚良曾在电梯里遇到过小孩的妈妈抱着他。
胖乎乎一个,一笑起来眼睛都看不见了。也不知这么小的身体是怎么发出这么大的哭声,想来是真的感到害怕了。
戚良忽然想起曾在网上看到的名词,好像是叫做“高敏感”。
哭闹声随着脚步声的到来变得越来越小,忙碌的早晨重新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就像是很平常的一个小插曲,等一切过去,阎景修才开口询问,“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戚良家是很普通的两室一厅,两个卧室的门正对着,此时阎景修住过的次卧敞着门,他起床的时候顺便开了会儿窗透气。
戚良看了眼同样开着门的主卧,难得的放晴的早晨,阳光最终冲破了乌云的束缚,比以往更热烈地从门里倾泻而出。
“我是想说,这几天你可以先住下来,等找到房子再搬走。”
戚良绕过阎景修走去门口,低头脱下拖鞋换上外出穿的鞋。
换好鞋又拽了拽裤脚,戚良见阎景修还地站在原地,有些疑惑地问道:“还愣着干嘛?”
阎景修单手扶住背包肩带,感受到里塞着厚实的海绵,正因为如此,无论背包多沉都不至于压得肩膀疼。
可这一刻,他却觉得背上的重量变得难以承受,让他急于摆脱。
“多谢戚队。”阎景修嘴上说着感谢,手上动作麻利地把书包摘了下来。
他走到戚良身边把书包靠着鞋柜放好,只等戚良接下来的安排。
戚良从他随手放着的背包上移开视线,此刻的他一定没有想到,看似无辜的阎景修正算计着该如何真正的留在这个家里。
回到局里,官婷一直持续不断地和其他法医一道对姚曼瑜的死因进行分析。
为了排除死者是否是由于自身疾病引起的胰岛素分泌紊乱而导致的低血糖,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剖。
但苏思雨不来认尸,姚曼瑜的生父和继父一个因为家暴被拘留,另一个忙着和新的女朋友外出旅游,也都顾不上她。
无奈官婷只能依靠数据来确认死亡原因。
昨天张金海离开之后,官婷就开始翻阅医学资料,终于让她找到了可以认定姚曼瑜是死于过量胰岛素的方法。
胰岛素和C肽来自同一来源,呈一对一关系。
也就是说,一个分子的胰岛素原经酶切后,裂解成一个分子的胰岛素和一个分子的C肽。
所以通过对姚曼瑜体内C肽的检测,就可以判断胰岛素到底是由于自身原因而产生了变化,还是经由外部注射或是服用药物引发的异常。
官婷和法医郭聪研究之后,决定抽取姚曼瑜的心血来对血液里的胰岛素和C肽的含量进行检测。
官婷对着电脑看了太久,加上高强度的工作时长让她一下没站稳。
“小心!”
技术科的蓝浅恰好在做二队那起案子的DNA提取,他顺手扶住官婷的胳膊,小心地将她搀回到座位上。
官婷手肘撑着额头,缓了片刻,等蓝浅再回来时,手里端着杯泡着各种中药的温水。
“补气血的,”蓝浅解释道,“里面还加了麦冬,不上火。”
官婷接过水杯先是说了声“谢谢”,这才小口喝了起来。
水温稍微有些烫,不过喝完确实有种浑身冒汗的感觉。
官婷笑着把杯放到桌上,看着蓝浅担忧的表情,宽慰道:“我好多了,谢谢你。”
蓝浅摇摇头,小声说:“我那有不少零食点心,下回再不舒服千万别扛着。”
官婷又歇了会儿,她还惦记着正在化验的血液。
姚曼瑜虽然在死前曾经进食过,但因为接近三小时,按照血糖测量标准的话,可以算作空腹。
一般来说,一个健康的成年人,空腹胰岛素参考正常值为5~15mIU/L。而化验出的结果令官婷一度怀疑是自己头晕产生的幻觉,因为数据上显示,姚曼瑜血液中C肽的含量很正常,但胰岛素含量竟然高达600mIU/L,这对于正常人来说简直不可能。
官婷对于化验结果感到不解,而一直守着监控的方凌凌和白子骞却有了新的发现。
姚曼瑜直播间回放视频清楚地记录下“嫌疑人”是在0:29时进入的店里,而就在二十分钟之后,这个人又重新撑着伞出现在了室外的监控视频下。
这段视频在第一次调阅监控时就看过,只可惜雨势影响了监控的清晰度。
但幸运的是,白子骞在与姚曼瑜两家之隔的店铺门前摄像头中,发现了一点可疑的地方。
“戚队你看,”白子骞指着视频的某一处,“这里,嫌疑人是不是扔了个什么东西?”
视频里,黑色的雨伞下只露出一双腿。因为灯光昏暗,只看得清脚上的穿着的鞋有明显的白色鞋头,裤子是深色的,有些宽松。
戚良仔细盯着视频画面,监控中的身影走得并不匆忙,似乎是在享受走在雨中的感觉。
而就在这人即将走过第二家店时,戚良注意到他始终没露出来的左手出现在了画面里。
“快看快看。”白子骞突然出声,把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视频上的戚良吓了一跳。
张金海也吓着了,朝着白子骞后背就来了一下,不过没用力。
“一惊一乍的。”
【作者有话说】
心机boy要行动了,以及关于胰岛素和C
肽的相关内容来自baidu。

张金海下手不重,白子骞挠挠被拍痒的后背,嘿嘿笑了两声。
笑闹过后众人视线很快聚集到视频上。
“嫌疑人”从姚曼瑜店里出来时先撑开了伞,像是刻意遮住监控摄像头。
视频拍摄的角度在右侧,起初只能看到这人用右手握着伞柄,左手应该是插在口袋里。
就在即将经过第三家店门前时,戚良注意到藏在伞下的人似乎往店铺的橱窗那转了下,也就一眼的工夫,一直没露出的左手出现在了视频里,并且闪过一道细微的白色影子。
就像是拍照时快门速度太慢所形成的光影,不仔细观察的话很容易被忽视掉。
戚良把视频重复看了几遍,肯定了白子骞的想法,认为这有可能是嫌疑人扔掉的作案工具。
“厉害啊小白,”张金海不由得伸出大拇指,“这么细节的线索可不是一般人能注意到的。”
白子骞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尹宏奕也故意逗他,学着张金海的语气拍拍他的肩膀,“厉害啊小白。”
戚良安排张金海火速带人回到老城区,立刻对监控视频里的位置进行搜查。
阎景修也联系上了苏思雨的前男友,那个被姚曼瑜“抢走”的胡逸兴医生,准备和戚良一道去会一会这个人。
两人赶到医院时,胡逸兴的诊室里还有病人。戚良和阎景修没有打扰,就站在宽敞的走廊等他。
诊室门口有一块电子叫号屏,旁边挂着的就是胡逸兴个个人简介。
阎景修之前调查过他,甚至在某百科随手一搜就能查到他的履历。
年纪轻轻就是生殖科的副主任医师,据说不少不孕不育的夫妻都曾挂过他的号,在市二院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物。
如果在市二院一直做下去,想来胡逸兴一定会有不错的发展。
然而他却在去年初毫无预兆地辞去了市二院的工作,转头就来到了这家名叫“达美”的私立妇儿医院。
照片中的胡逸兴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戚良正看到他毕业院校那一行,就听到一旁的诊室门被打开。
“谢谢您胡医生,”说话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女性,“我过段时间再来。”
胡逸兴跟着她走到门口,嘱咐道:“坚持吃药,适当运动。”
戚良等患者离开后才走过来,胡逸兴摘下眼镜擦了擦,看起来有些疲累。
“你好胡医生,我们是金阳市公安局的,有些事情想要向你了解一下。”
私立医院的诊室很大,室内装修也很温馨。进门一张检查用的床,阎景修路过时扫了一眼。
胡逸兴座位对面是两把椅子,他示意戚良和阎景修先坐一下,然后走去饮水机那里给他们接水。
“不用麻烦了胡医生,”戚良淡声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你问几个问题,问完就走。”
纸杯不算大,两杯水很快接完了。
胡逸兴端着两杯水重新走回来,客气地说道:“应该的应该的,两位警官找我是有什么事?”
他脸上的表情得体,看不出一丝异样,可阎景修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别扭。
戚良接过水杯说了声“谢谢”,虽然没喝,却也一直拿在手里。
阎景修倒是直接喝了一口,放下时环顾了一下四周,状似闲聊似的说道:“私立医院确实比二院环境好很多,病人也少一些。”
“是,”胡逸兴推了下眼镜,“毕竟来找我的患者大多为了看生殖方面的问题,就医环境多少也影响患者心情,私立医院不仅是服务还是环境都能一定程度的在心理上缓解他们的焦虑。”
“所以胡医生是因为这个所以从二院过来的?”水的温度透过纸杯,戚良笑得温和。
“说起来惭愧,”胡逸兴手指交叉靠坐回椅子上,“我是因为这里给的薪酬高才来的。”
很充分的理由,也是人之常情,戚良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把纸杯放回桌上,视线落在胡逸兴桌面上印着市二院字样的保温杯问道:“你认识姚曼瑜吗?”
胡逸兴先是愣了下,随后回道:“认识,是我前女友的妹妹。”
他那一瞬间的表情不似作假,回答得也算诚恳,但戚良知道他隐瞒了些东西。
“只是前女友的妹妹?”于是他紧接着问道。
胡逸兴苦笑了下,“思雨和你们说了什么吧?”
视线在戚良身上短暂停留,又在接触到阎景修之后收了回来。
胡逸兴苦笑着说道:“我和曼瑜什么关系都没有,她那时候去二院体检碰刚好被我看到,我就顺便带她和同事打了个招呼,当时就是想帮她插个队,没想到被人传到思雨那里,就成了我和曼瑜有什么了。”
“我是看着曼瑜长大的,你说我怎么可能……”胡逸兴叹了口气,“不信你们再去问问曼瑜。”
“姚曼瑜死了。”
戚良说话时,阎景修他抬起头注视着胡逸兴的眼睛。他手里夹着笔,打开的笔记本放在腿上,直到胡逸兴的表情由疑惑变得震惊,才垂下眸继续在本子上记录。
“怎么死的?”胡逸兴的声音有些抖,“我、我和思雨分手之后就再也没和她见过面。”
“那前天晚上11点之后到昨天凌晨你都在什么地方?”戚良问道。
“我独居,下班后就直接回家了,”胡逸兴赶紧解释,“你们不会是怀疑我杀了曼瑜吧?”
“你误会了,”戚良重新端起纸杯,稍稍喝了口已经放温的水,“我们也只是例行询问,胡医生能理解吧,毕竟你和姚曼瑜也算是朋友,肯定比我们还要迫切地找到凶手。”
“那倒是,”胡逸兴装模作样地翻看起桌上的笔记本,“你不说我都忘了,前天晚上我和之前的同事一起吃了饭,之后又邀她去家里叙叙旧。”
“那麻烦胡医生等下把这个人的电话给我。”阎景修从记录本后面撕下一张纸,放到胡逸兴的办公桌上。
戚良坐的位置比阎景修距离胡逸兴更近些,因此第一时间看见了他落在纸张上的名字,只是在他完全写完后拿到手里,才故作惊讶地念出了声,“杨雪娇,是个女医生?”
“是,是以前二院皮肤科的医生。”胡逸兴合上笔盖,笑得有些含蓄,“我也是个正常人,和思雨分手也有一段时间了。”
戚良把纸条递给阎景修,问道:“胡医生在和杨医生谈恋爱?”
“不是,”胡逸兴尴尬轻咳,“成年人各取所需罢了。”
胡逸兴看了眼时间,戚良想问的也差不多了,随即了然地站起身,“胡医生后面还有病人,我们就不耽误了。”
“今天实在不凑巧,”胡逸兴脸上堆着笑,“如果还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您随时来找我。”
“那是自然,”戚良扶着门侧身看过来,“也多谢胡医生配合我们工作。”
就在戚良和阎景修准备离开时,戚良状似无意地问道:“对了胡医生,你平时穿多大码的鞋?”
“我穿42码的,”胡奕兴狐疑地低头看了眼脚上的鞋,“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嫌疑人的足迹,恰好也是42码的。”戚良松掉握住门把的手,直视胡奕兴说道。
胡奕兴推了下眼镜,“大众鞋码,凑巧了。”
胡奕兴脚上的皮鞋锃亮,戚良点点头,“为了排除嫌疑,之后我同事会来采集一下你的鞋印,还希望胡医生配合。”
妇儿医院的走廊宽敞明亮,生殖科所在的位置距离儿科远,也没有妇产科门口排满了产检的孕妇,基本上是整个医院里最安静的楼层。
戚良在走廊上胡逸兴个人介绍的电子屏前驻足,他的履历很丰富,还曾在科学期刊上发表过关于生殖相关的文章,可以说是年轻有为了。
戚良也顺便看了其他几个医生的资历,确实有比胡逸兴优秀的,但那都是三甲医院退休返聘过来的。
像这样既有能力又年轻的医生,至少目前看下来,就只有胡逸兴一个人。
“是什么理由让你选择在风头正盛的时候离开自己的舒适圈,”戚良喃喃自语,“真的是钱吗?”
阎景修也和戚良有同样的疑惑,诚然私立医院给出的工资高一些,但二院应该也不算太低。
而且二院还是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在阎景修之前的调查时意外获知,院领导曾有意推荐胡逸兴到学校兼任导师,最后因为他的离职也就作罢了。
也许真的是私立妇儿医院给的太多,阎景修想。
刚才在胡逸兴的诊室,阎景修已经把杨雪娇的姓名和手机号发给技术科的同事,因为是实名办理的电话卡,所以很容易就查到了对方的信息。
“恺丝医疗整形医院?”戚良正开着车,阎景修接到技术科回复的电话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戚良余光扫视他一眼,有些猜测在脑海中形成。
按照胡逸兴的话说,他和杨雪娇关系的开始是在和苏思雨分手之后。
苏思雨曾经也是二院的医生,又和胡逸兴几乎同时离开了二院,分别来到看起来薪酬更丰厚、工作环境更舒适厚的美容机构和私立医院。
而恺丝医疗整形医院,正是苏思雨目前工作的地方。
现任和前女友在同一家医院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戚良脚踩在刹车上,饶有兴味地偏头看了眼从刚才就一直默不作声的阎景修。
“怎么了?”阎景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远处的红灯不断变换着时间,冲破云层的太阳看起来比平日更加耀眼。
戚良收回视线,斑马线上行人三三两两,看起来都不算着急。
“没什么,”戚良默数着信号灯上的数字,“我只是没想到胡逸兴看起来一表人才,私生活这么混乱。”
其实私生活这事见仁见智,毕竟胡逸兴已经和苏思雨分手了,他和杨雪娇又都是单身,只是戚良无法接受的是他那套“各取所需”的说法。
话题差不多到这就该结束了,但阎景修总觉得戚良应该再说些什么。可直到绿灯再次亮起,他都没等来这人再次开口。
“所以你觉得胡逸兴一表人才?”阎景修皱着眉,重心落在后几个字上。
车轮压过减速带,即将驶入恺丝医疗整形医院的停车场。
戚良手打方向盘,找了个位置宽敞的地方停下。
“就外型来说,胡医生确实一表人才。”

第26章 一杯热可可
倒不是胡逸兴有多英俊,只不过三十多岁没发胖没秃头,长相斯文又有职业加成,在普通人眼里自然是一表人才。
戚良不太会形容一个人的长相,而且他说那句话的重点也只是在陈述对于胡奕兴的第一印象。
好在阎景修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下车后就直接站在了副驾驶的位置,等戚良走过来后很自然地与他并排前行。
白天的喃凤恺丝医院比第一次来时看着更加气派,戚良不禁感慨,眼前的音乐喷泉和精美的石雕,加上造型别致的灌木和绿植,说这里是公园广场也不为过。
阎景修就没有戚良的闲情雅致,他刚才下车时就注意到了,周围停着的大多是价格不菲的进口车,于是猜测这家整形医院的收费应该不会太低。
穿过爬满紫藤长廊,两人终于再次看见恺丝医院的大楼。
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劝说苏思雨同意对姚曼瑜尸检的要求,不过戚良没有提前通知她,想看看能不能从其他人口中问出些线索。
就在戚良和阎景修在前台进行预约登记的时候,从走廊拐角走过来两个人,一个应该是刚做完项目的客人,她的脸上戴了墨镜和口罩,头上还围着个宽大的丝巾。
“这几天注意避光,敷料也别忘了用。”和她并排走的女医生嘱咐道,“等下我让护士给你先备几片。”
女医生从口袋中拿出笔,和前台小护士说了几句,然后在登记簿上签了字。
“杨医生,给。”小护士把一个纸袋子交给了女医生,女医生打开看来眼就递到了全副武装的女人手中。
“你先拿一盒回去用,网上也有卖的,”女医生笑说,“价格比我们这便宜些。”
客人由护士送到了电梯口,刚才满脸笑容的女医生嘴角平缓了些,用指尖在前台的桌面上敲了敲,“给我点杯冰美式。”
转身前,她先瞥了眼戚良,之后视线扫过他身旁的阎景修,嘴角若有似无地勾了下。
等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戚良把登记好的访客信息递还给刚才接待他的小护士,好奇地问道:“刚刚那也是你们这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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