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不想洗白by杉木乔

作者:杉木乔  录入:10-05

宣凤岐看到小皇帝如今如此好拿捏的样子便心里便有稍许安慰。
谢云程与宣凤岐说完话后又开始吃起了点心,他刚才听到了宣凤岐说什么“点心有毒”的玩笑,可是此刻他仍然吃得香甜,脸上没有一点怀疑宣凤岐的样子。
谢云程这时边吃边笑着说道:“皇叔以后能多进宫陪我吗?”
宣凤岐听到他这样问后笑着回答:“这仿佛有些不合规矩,不过我若得空就一定会去陪陛下的。”
谢云程听到这话便有些不高兴了,他此刻撅着小嘴不悦道:“宫里就是因为规矩太多我才不喜欢宫里。”
宣凤岐听到他这样说后神情逐渐变得严肃,他此刻看着谢云程的眼睛:“陛下,无论宫中规矩如何繁杂,您都不能觉得厌烦,您是这大周的皇帝,身上担负的岂止是一座皇宫。还有,以后不要随便说把江山让给谁这种话,因为这大周的江山只能是陛下的,江山易主,百姓会流离失所,饱经战乱之苦的。”
谢云程此刻还不太明白宣凤岐说的是什么,他还是像刚才那个乖乖地点头:“是,皇叔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皇叔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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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宣凤岐摄政,所以谢云程上朝的时候,他会陪在一旁。谢云程穿着玄色袍子坐在谢云程旁边,而在他的前面有一座雕着凤凰鸣琴的屏风。
宣凤岐久病初愈,他的肤色还是带着一点病态的白,旁边的太监喊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便有一位青年从前列文官之中出列说道:“臣有本启奏!”
宣凤岐听到这个声音后隔着屏风往堂下看去,他在这个世界里不近视,而且视力还格外得好,所以一看便知道哪个是说话之人。
宣凤岐之前就让慕寒英拿过朝中所有人的画像给他看,虽然他没有见过朝中百官,但是那说话之人他却能一眼认出,此人就是户部尚书温郁了。
温郁是三榜进士,文武全才。他本人也是生得一副好相貌,这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形容是最适合他不过了。
温郁当年是想去衡城边城保家卫国的,但是先帝在听了原主的建议之后才决定留温郁在京城做个户部尚书。
衡城被屠城,人人都称温郁是走了狗屎运才没去那个地方。可是旁人不知道的是温郁曾经也想征战沙场,而他却因为宣凤岐的一句话留在了玄都城,所以在这个朝堂之上不会有比温郁对宣凤岐的敌意更大的人了。
宣凤岐看着堂下说话的温郁晃了一下神,随后他接着道:“温尚书有何事要禀?”
温郁听到这话之后抬起了一双凌厉的眼睛望向宣凤岐,他的目光仿佛是要把宣凤岐撕碎了一般。
“我大周朝败给北召国已有一年了,不知王爷是否还记得死在边疆的战士还有衡城满城的老百姓?”
好啊,这个温郁今日提起这件事情来恐怕是想在朝堂上当众让宣凤岐的面子挂不住。
此刻朝堂众人都不敢抬起直视宣凤岐,因为他们能够想象到宣凤岐此刻脸上是怎样的一种窘态。
宣凤岐听到这话之后从容起身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小皇帝看到宣凤岐走出去后朝他投向了异样的目光。虽然说他是个傀儡皇帝,但是他也曾经听说过衡城一战,那场战役几乎可以用“惨烈”二字来形容。
衡城为首的将领当时已经答应了北召国开城投降,但是要求是不得伤城中百姓一分一毫。北召国将领呼延海也答应了这个要求,随后衡城开城门,所有守城将士为保家族荣光也为了不落入敌手纷纷自尽身亡。
可谁知,北召国的首领呼延海不守诚信,他入城的第一件事便是——屠城。
谢云程的思绪此刻回了过来,他看着宣凤岐缓缓走了出去。他在想:他这个时候走出去不正好落人话柄吗,他这是要干什么?
宣凤岐此刻走到了朝堂下看着温郁,此人目光凌厉,那眼神就像一支箭一般想要生生刺穿宣凤岐。
宣凤岐看着温郁:“这件事是我大周朝的耻辱,衡城城败,呼延海屠城,北召国更借机掠我三城,此等血海深仇,不仅是本王要记得,你们在站在这朝堂上的每一位都要记得!”
话音刚落,文武百官纷纷屈膝下跪:“是,微臣谨遵王爷教诲!”
那这场惨烈的战争是由谁引起的?难道王爷空说几句话就想将这件事了了吗?
就当温郁在心中酝酿着这句话的时候,宣凤岐又忽然开口说道:“衡城战败是本王之过,本王不会推诿责任。”
宣凤岐这话一出,温郁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他没想到宣凤岐会亲口承认自己的错误,衡城战败这一年来宣凤岐都是找借口推托不见人,就连上朝时也像是怕见人一般隔着屏风,为何他今日要将衡城战败之事揽在自己身上?
宣凤岐看着朝堂上站着的文武百官:“我大周的城池都是我大周的将士用鲜血打下来的,为表这次我对衡城死去的将士还有百姓们的歉意,本王将亲自去玄鸣山皇陵跪拜在衡城一战中死去的将士们。本王会在众将士的灵前跪上一天一夜,以示我大周对将士们魂灵的安慰!”
虽然说是皇陵,但是那皇陵附近也有一些大大小小战役中死去的将士的碑铭,而宣凤岐此次要跪的就是那些将士的墓碑。
沙场征战,向来是古人征战几来回,那些将士死后尸骨被弃之荒野,连朝廷都无法将他们找回来好好安葬。所以大周专门在皇陵之下为那些战死的将士做了慰灵碑,以安慰战死沙场将士的亡灵。
宣凤岐其实是想说跪上三天三夜的,但是他考虑到自己这副身体的时候便改成了一天一夜。他这副身体孱弱,恐怕一天一夜都够勉强的了,但是为了安稳朝堂众人的心,他只能这样做了。
温郁听到宣凤岐这话之后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看向这个表面风光霁月,内里实则假惺惺的男人。他大病初愈,脸上还带着有些病态的白。
这样的人莫说是在皇陵前跪上一天一夜了,哪怕是跪上三四个时辰,他那单薄的身子都有些吃不消了。
他真的愿意拿自己的命来以身犯险吗?
而与此同时,坐在朝堂之上的小皇帝脸上也同样露出丝疑惑的神情。
他这是在……拉拢人心吗?
深夜时分,京城又下了一场大雪。雪厚厚的一层堆满了长街,原本富丽堂皇的宫殿全被这层雪点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放眼望去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谢云程这个躲在了皇宫寝殿内的一个角落里,他在旁边用火烤着手。在他的身边散落着各种书卷,其中包含着诗书礼乐,兵法策论等。今天的烛光比以前的要明亮许多,所以他看起书来也快了一点。
火红的炭火被烧的噼里啪啦的,以前在他的身上是没这种待遇的,直到几天前他去了宣凤岐的府里,跟他一起吃了一顿茶点,那些苛待他的宫人才把他寝殿中的炭火补齐。
他知道那个男人肯定是在谋划着什么,只可惜他现在手里没有实权,朝堂上上下下都是宣凤岐的心腹,如此死局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破。
就当他在炉火旁烤手的时候,一名梳着双丫髻,身上穿着青色衫子的婢女捧着一个漆木圆盘走了进来,那上面放着豆沙青团还有一碗牛乳。
婢女如往常一般将东西放在孩子的旁边:“陛下,您别离火太近了,小心这火星子烧着您。奴婢准备了您最爱吃的青团还有牛乳,您吃了就歇下吧。”
谢云程此刻若有所思地看着桌子上的食物,他此刻忽然开口道:“那天襄王真的问了你那么多的问题?”
婢女听到之后连忙回答道:“是啊,王爷问我现在是大周几年,您登基的年号是什么……还有百姓如今是否都安居乐业。”
那孩子听到这里的时候忽然鄙夷地嗤笑了一下:“他倒有脸问这个。除此之外,他还有问别的什么奇怪的问题吗?”
婢女接着回答道:“若说奇怪的话,王爷与奴婢谈了许久关于民间的琐事,之后王爷便没再说什么。奴婢回答完问题之后,王爷便打发了奴婢出王府,奴婢还以为自己没命再见到陛下了。”
宣凤岐向来心思缜密,他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他不利的人。这次他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之后又把这个回答他问题的侍女毫发无伤地送出去……这确实有些可疑。
“他要去跪拜战死的将士了,说是要安慰那些死去的亡灵。”
婢女听到之后点头回道:“是啊,像王爷那样单薄的身子,在这冰天雪地中他真的能跪一天一夜吗?”
谢云程听到这番话后紧锁着眉头:“他宣凤岐要去皇陵跪拜战死的将士,孤自然要跟随在侧,你刚从他的手中逃脱出来,等到去皇陵的时候你就不必跟在孤身边了。”
“是……”
婢女说完后开始整理他脚下散落一地的书卷。谢云程看的东西很杂,不过他都是在夜深人静还有无人之处偷偷的看,他这些书卷看完后还要让心腹送回原来的藏书阁。
婢女一边收拾着书卷一边担忧地紧锁起眉头来:“陛下昨日还在看《兵论一则》,现在第三则都看完了,您刻苦归刻苦,还是要当心身子。”
他那小小的人,每天都看书看到那么晚,而且在没有得到特殊照顾之前,每晚只有一碗汤饮作为夜宵,这也实在是太过了。
谢云程听到她的唠叨后有些不耐烦:“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那人说完话后便推门离去,只留谢云程一个人在偌大的宫殿内。
谢云程很聪明,不,应该说是十分的聪明。谁也不敢说他若是从一生下来就受到良好的教育会成为何种神童。但是偏偏是这样的人命就不好,他一生下来就父兄相残,尚在襁褓中的自己还差点被冻死在冰天雪地里。
他自从有意识的那天开始就活在无限制的劳累和打骂之中,在宣凤岐还未找到他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个贱奴的孩子,所以他才会受到种种不公的待遇。
但是在他会说话会认字的时候,他就发现书中的知识其实可以帮他改变命运。特别是那时候的先帝听从一位王爷的建议改革了科举制度,这让很多一开始没有出身没有地位的人有了从底层爬起来的可能。
所以那时他便开始用尽一切办法得到书籍,他就因为去偷听那些王公子弟,少爷小姐的课而挨了不少打,幸好之后护着他的那些人中也有识字的,所以他对那个时候对知识的渴求达到了巅峰。
他原本想着自己可以朝着预想的道路走:等他长大了就去参加科举,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天一个如白玉似的神仙人物降临到他的面前。
然后他就从卑贱的奴婢成为了一国之君,这是他从未想过的。
谢云程想到这里合上了自己还未看完的那个书卷。
无论是以前当奴婢还是现在当皇帝,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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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沙味的青团十分香甜,还有热腾腾的牛乳在冬日里最为暖身。这些都是谢云程在乡下的时候吃不到的,他听别人说的自从他出生以来就陷入了宫变,那场宫变是一场血淋淋的权力的斗争,他也由此从地位尊贵的皇孙跌落进泥里。不过这也是别人口中所述的,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世,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想要什么。
他作为权贵的奴仆的时候,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儿,一旦有干不完活的时候还会遭到一顿毒打。
谢云程吃完了青团喝完了牛乳后就上了床,当他躺在床上的时候总会想着那天宣凤岐斗篷上的茉莉香味,他此刻拿起了自己的被子仔细地嗅着那味道,可是过了许久他都没有嗅出来跟宣凤岐身上一样的味道。
他原以为自己当了皇帝就不用天天心惊胆战了,可是殊不知他是从一个深渊里跳到了另外一个深渊里来了。不过这个深渊也算是好的,起码有暖和的炉火烤着,也有点心可以供他享用。
谢云程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嗅着被褥的味道。这被褥是前些日新换的,里面仿佛有棉花暖融融的味道。他宫殿里的所有一切的摆设,包括吃穿用度全都换成了崭新的,这一切都是从他到宣凤岐王府中用完茶点开始的。
谢云程没有在被窝里嗅到跟宣凤岐身上一样的味道,或许那种清冷而又幽雅的气味只会出现在那个人的身上,他就像传说的一样,只是一个会勾魂摄魄的妖孽。
他往后得要更小心一点才行。
不过他现在能吃饱穿暖了,这也不错。谢云程想到这里时已进入了梦乡。
宣凤岐跪拜诸位将士的日子在三日后,三日后也是衡城被屠城的消息传入京城中的日子,那天朝堂之上所有的人都为之震撼,只有宣凤岐轻描淡写一句话……胜败乃兵家常事。
大周朝自开国以来还从未发生过如此惨烈的战事,而宣凤岐的对待这场战争的态度又极为不屑,所以朝堂上才会有那么多的人与他背道而驰。
宣凤岐去往玄鸣山祭拜的时候还是穿着一袭黑色长袍。衣裙上用精美的刺绣绣着一个凤鸟的样子,传说中这就是谢氏先皇在打下玄都前梦见的能为他带来吉祥的神鸟。
这种鸟也是大周的国鸟,只有大周皇室或是战功赫赫的将士功勋盔甲上才配有的凤鸟图案。因为今天的日子有些特殊,所以他便叫了孟拓跟慕寒英一起护卫他出城。
宣凤岐一路上心一直慌得不行,他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等到车马队伍行到一半的时候,外面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宣凤岐见状他伸出瘦弱的手臂轻轻撩开了车窗上的笙帘:“出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马车的旁边,他穿着一身墨金绣线的龙袍,而脸蛋却被寒风吹得通红。
宣凤岐见状连忙下马车走到了那孩子面前:“陛下怎么出来了,去皇陵的路还有好一会儿才能到呢。”
谢云程看到宣凤岐来到了他的身边后便一下抱住了他:“皇叔,我一个人在马车里怕冷……”
宣凤岐听到他这样说后伸出手来去牵着谢云程的小手,这孩子的手确实冰凉凉的。奇怪了,他明明吩咐过宫里的人把以前伺候过谢云程的人都换掉,衣食供应不缺,那他为何还是这样?
不会是这孩子长期遭人冷落营养不良才这样的吧?
谢云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朝着宣凤岐撒娇,宣凤岐还真的有些招架不住,这孩子还真的是一点皇帝的威严都没有呢,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去了宣凤岐不少功夫。
宣凤岐就这样拉着谢云程的小手让他上了自己的马车。谢云程出来的时候被人精心装扮了一番,但是他身上的这身衣服显然是有些不合尺寸的,这件龙袍实在是太大了,谢云程小小一个人在马车上就像被套上了一个刺绣精致的麻袋一般。
车马队又开始浩浩荡荡地朝着玄鸣山的方向前进。
马车上。
宣凤岐伸出手来将谢云程盖在自己的斗篷下,他刚才一路上都用着手炉,所以他的手现在很暖和。他将那孩子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贴了贴,随后他便拉起谢云程的手合在自己的手掌中,用自己的体温为他暖手。
谢云程见状想要将手抽离出来,而这个时候宣凤岐说了句:“别动。”
谢云程听到他这样说后眨巴眨巴眼睛:“皇叔,我光靠着你就行了,这样我就不冷了。”
宣凤岐仍没有放开孩子的手:“这样手暖得快。”
谢云程听到这话之后不知怎的,心中泛起了一阵阵暖意,他虽不知宣凤岐这是虚情还是真意,但是他听到这话格外舒心,在这大雪漫天的日子里,他竟感觉到了宣凤岐那点虚伪的温暖。
马车碾在雪道上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宣凤岐看着谢云程有些无奈地叹气道:“这么冷的天,陛下要是留着皇宫里该多好,省的白来这里挨一场冻。”
谢云程听到他这样说后抬起头来看着他:“皇叔这样说就不对了,我来皇陵也是为了在衡城战死的将士,怎么能说是白受冻呢?”
这孩子小小年纪有这种觉悟是好的,他倒是有一代明君的样子。但是谢云程成为一代明君要做的就是要铲除宣凤岐这个碍事的摄政王。
这是迟早的事情。就算宣凤岐跟谢云程看起来很要好,这终究是一场虚伪的君安臣乐罢了,一旦有那么一天,宣凤岐就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朝堂局势瞬息万变,他得要将更多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
宣凤岐听到谢云程这番话之后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这件事是臣的错,那时陛下刚继位,你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自然也就不需要受到任何惩罚。”
他的病刚好一些但是手上还是泛着久病初愈的白,那只手上仿佛还能看到青色分明的血管。
谢云程听到他这话眼中闪过了一丝光:“不是这样的,皇叔。我既然已经继位为帝,天下万民臣服,那么衡城战死的将士和被屠杀的百姓就都是我的子民,无论我是继位一天还是一年,既然我受着他们的朝拜,那我就是他们的君主,跪拜陵寝这种事本来就是我分内之事。”
宣凤岐听到这些话之后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诶……陛下,几日不见您的学问长进了那么多,真是令臣刮目相看。”
谢云程听到宣凤岐这话后微微一愣,他有些慌神地回答着:“前几日去皇叔府中习字我颇有感触,我从小自是在乡间长大,别人都道我是粗鄙之人,所以这几日我便日夜苦读,字是读顺了几条,不过这全都是皇叔的功劳。”
这孩子惯会说好听的话呢。
宣凤岐摸着谢云程的头继续笑道:“希望陛下将来会是个好皇帝。”
谢云程听到宣凤岐这话后点了一下头:“我的一切全都是皇叔给的,我一定不会辜负皇叔的期望。”
你如果是个好皇帝的话,那我就可能是你的刀下亡魂了。看来宣凤岐给这孩子准备的糖还不够甜,还得再加点,这样才能让他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马车外寒风呼啸,宣凤岐抱那孩子在怀里,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孩子身上的寒意了。但是那孩子总往马车窗户那边望去,他这个样子好像也不是在欣赏雪景,就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陛下在看什么呢?”宣凤岐看着他问。
谢云程回过神来,他的耳朵微微动着随后一下扑进了宣凤岐的怀里,这孩子虽然不怎么大,但是宣凤岐也被他这一下差点给扑倒。
就当宣凤岐想说在这种场合不适合撒娇的时候,寒风中忽然响起了箭矢鸣镝的声响,随后便是一支锋利的箭插在了马车内里的车壁上。
宣凤岐蓦地瞪大双眼,他此刻听到了外面的车马队伍刀剑碰撞的声音,就连马儿都受了惊吓驭马的马夫差点牵不住缰绳。宣凤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下意识护住了谢云程的头,他此刻才回过神来刚才若不是谢云程扑倒了他,那么这支箭早就插.进了他的心口。
“有刺客!保护王爷,保护陛下!”很显然,这是他的贴身侍卫慕寒英的声音。
宣凤岐听到这阵声音之后想出去查看是怎么回事,可是谢云程这个时候小小的蜷缩成一团紧紧抱住了他。谢云程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瑟瑟发抖道:“皇叔,不要出去,我害怕!”
宣凤岐能明显感觉到蜷缩在自己怀中的谢云程在止不住发抖,他好像真的害怕外面的那些刺客一样。宣凤岐一只手环住了他:“别怕,有臣在这里谁也伤不了陛下。”
宣凤岐趁着安慰谢云程的空隙将那支箭从车壁上用力拔下来,他虽然病弱,但是这点力气还是有的。他仔细观察着这支箭,这箭矢为三角开刃,在箭杆下面的位置刻着一个“周”字。
毫无疑问,这是大周兵器国库里的箭!
就当宣凤岐思考到这里的时候,他感觉到心口一阵闷痛。他或许是刚才箭射过来的时候受到惊吓,其实刚才的情景倒是没有让他很害怕,只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这让他这副身体里的原本就不好的心脏有些受不住。
马车来回摆动得十分厉害,宣凤岐感觉自己是心疾犯了,但是外面那些将士还跟刺客缠斗着,他难受得不能从自己的袖中拿出药来服用。
而就在此刻外面的刀剑相撞的声音停了。谢云程还是紧紧抱住了宣凤岐的腰身,宣凤岐看见他受了如此大的惊吓便出声安慰道:“陛下别怕,已经没事了。”
虽然他自己也受了不小的惊吓。
谢云程听到这话后才敢微微露出了个脑袋,宣凤岐暂时忍着心痛之症缓缓伸手撩开马车上的帘笙:“方才发生了何事?”
就算别人不说宣凤岐也察觉到了,冰冷的空气中充斥着一种难闻的血腥味,他不喜欢这种味道。
就在离他乘坐马车不远的地方躺着几具横七竖八的白衣尸体。鲜血将雪地上的白染成一块一块的红,随侍的禁卫军很麻利地将尸体都拖走了。宣凤岐想这些刺客一定是想穿上白衣与雪景融为一体好暗中埋伏。
眼前的场景再加上他刚才在马车上拔下来的那根箭,他的脑中就已经开始浮现出朝堂中几个有重点嫌疑的对象了。
侍卫慕寒英听到宣凤岐的呼唤后连忙上前屈膝禀告道:“禀王爷,方才来了一些刺客,不过已经被属下带人处理了。”
宣凤岐听到他这话后微蹙起眉头:“留活口了吗?”
慕寒英听到他这句话微微一愣,他的低了一下头:“属下无能!那些刺客口中含有剧毒,他们见势不妙后便咬破毒药自尽而亡。”
宣凤岐听了后微微阖眼:“将这次刺客用来行刺的兵器全都收起来,等回到玄都以后再查。”
“是,属下遵命!”
宣凤岐方才跟那名侍卫说话的时候,谢云程偷偷躲在角落里看到了。他早就听说过这位慕容侍卫俊美无双,身上还有些胡人血统……他生得浓眉秀目,鼻梁高挺,连眼珠都是好看的淡色。
但是……他比不上宣凤岐。
宣凤岐的美是他所见过的人中无人能比的,或许用“美”这个词来形容是不太合适的。怎么说呢,他就像这片冰雪覆盖的大地一般,谁能知道他那冰肌玉骨之下埋藏着怎样的心思?但是不得不承认宣凤岐挑男宠的眼光确实是极佳的。
谢云程收回了一直望着慕寒英的目光。

其实,谢云程早就听说宣凤岐身边有两名忠心耿耿,武艺高强的侍卫,一位叫孟拓,是一个左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另外一位便是这位慕寒英。
他听说慕寒英曾经是先帝的左吾卫大将军,他上战场便战功无数,在皇帝身边当禁军时刺客便不敢近身。像这样的人物怎么就成了宣凤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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