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老爷子笑了两声，“让小川挂念了，没事，来到这里反倒更加精神。这里环境好，空气好，没有大城市的乌烟瘴气。”
池简赞同地点点头，“有道理，最重要的是，这里还有心爱的奶奶。”
池老爷子被他戳中心思，老脸一红，轻咳两声，“没大没小，别贫嘴。”
池简乖巧地点点头，侧头看着沈烬川，压低声音说：“有爱人在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地方，老婆你说对不对？”
沈烬川眼里带着笑，“有道理。”
池简：“爷爷，奶奶呢？”
池老爷子朝里面指了指，“在里面煮热茶，就等着你们来到喝杯热茶驱驱寒。”
话音刚落，屋内走出一位衣着朴素，仪容仪表却十分得体的老太太。
她的头发整齐梳在脑后，鬓角有几缕银丝，即使脸上雕刻着岁月的痕迹，却不难看出年轻时候是个容貌出众的大美人。
“来了。”池奶奶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池简两人前面，目光仔细打量着沈烬川，笑皱了一张脸，“好英俊的孩子。”
沈烬川礼貌地笑了笑，“奶奶过奖了。”
池简握紧他的手，不曾放开过，抬起另一只手，将包装精美的礼盒递到池奶奶面前，“这是您孙媳妇特地为您准备的礼物。”
池奶奶惊愕地低下头，接过礼物，笑得合不拢嘴，“好好……让你破费了，真是有心了。”
她越看沈烬川越喜欢。
不单只是因为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好，还因为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磁场，干净、温柔，让人心生好感。
“来，先进去喝杯热茶。”
池老爷子搓了搓手掌，小声问：“老婆子，有我的份儿吗？”
池简和沈烬川互相对视一眼，默契地走进屋内。
“甭在这里死皮赖脸的，草是你自己非要拔的，菜是你非要种的，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下过往的事情，跟你和睦相处吗？”池奶奶一改温柔的模样，对池老爷子毫不留情地讽刺开骂。
池老爷子低垂着头，叹了一口气，回身走到菜地旁继续忙活去了。
池奶奶冷哼一声，绝情地关上了门，仿佛懒得再看他一眼。
屋内的装饰温馨，目光所及之处摆放着纯手工制作的工艺品和针织摆件。
可见池奶奶是个心灵手巧的人。
“都是奶奶自己做的吗？”
“嗯，自从来到这里后，每天种种花，做做手工，偶尔跟朋友出去走走。”
“挺好的。”
沈烬川缓缓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视线落在墙壁的挂画上。
这是一幅油画。
画面中央的小男孩年纪大约六七岁，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背带短裤，面无表情地坐在窗台前，两手撑着脸，目光专注地看着天上的太阳。
池简解释一句：“我六岁的时候，来奶奶这里待过一年，正巧家里来了位油画家，趁我不注意，给我画了这幅画。”
这一年，也是他在黑暗中挣扎的一年。
他屏蔽了外界的一切人和事，白天盯着太阳，晚上盯着星星和月亮，将自己封闭起来，听不到任何声音。
池简已经忘了当时的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甚至想着，是不是只有死了，父母才会相信他说的话。
沈烬川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哑声道：“能坚持下来，你很棒了。”
池简低笑一声，眼眶微红，“嗯，很庆幸坚持下来了，不然上哪儿找这么好的老婆。”
沈烬川无奈地摇摇头，认真欣赏挂画下面的编织花篮。
“阿简，小川，我煮了红茶，过来喝一点。”池奶奶捧着托盘走到木桌旁，眉眼柔和地看着他们。
“好，谢谢奶奶。”沈烬川待人的态度始终是礼貌、温和的。
池奶奶知道他还没适应，温声道：“不用客气，你跟阿简领了证，以后就是我们池家的人，把我当成普通老太婆就行，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沈烬川微微颔首，“好，奶奶。”
池简暗地里捏了捏他的掌心，清了下嗓子，问：“奶奶，您真的没给爷爷准备吗？”
池奶奶顿了一下，低哼一声，“他以前说过不喜欢红茶，何必勉强他。”
“人的兴趣爱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改变。”池简走到她旁边，揽住她的肩膀带到窗台面前，目视着窗外的佝偻身影，轻声说：“他想了您二十多年，头发白了，背挺不直了，再过十年，腿脚恐怕也走得不利索。他怕最后一刻，也无法再见您一面。”
池奶奶目光复杂地看着池老爷子起身蹲下、认真清理杂草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个霸道专横的男人，终究还是经不住岁月的冲击，随着时间的长河，慢慢老去。
池奶奶轻声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看到他的脸，我就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无能、无奈。”
她的竹马因为钱财，将她抛弃，后来过了三十年，竹马忽然回来告诉她，他是被池应霖逼迫的。
她当时气得冲昏了头，和池应霖大吵了一架，提出离婚后，便毅然出了国。
期间，池应霖以为她在耍小脾气，哄了好几次皆吃了闭门羹，一怒之下不再管她。
两人冷战了整整一年，期间没有任何交流。
随着时间的推移，池应霖后悔了，又开始了长达数年的纠缠。
池奶奶铁石心肠，无论如何也不肯回国，两人就这么僵持下去，直到黑发熬成了白发，他们不再年轻。
“他房间里面全是您的画像，这么多年以来，只专情您一个人。洁身自好，从不拈花惹草。奶奶，我知道您内心里面已经原谅了他。”
池奶奶垂下眼帘，眼角发红，嗓音哑了几分：“让奶奶好好想一想。”
“嗯，这件事不急，他以后都会陪着您。”池简安抚人的时候，嗓音温柔如水。
沈烬川凝望着他的侧脸，唇角微扬。
最终，池简还是受了奶奶的意，端着一杯热茶走出大门，亲手递到池老爷子手上。
池老爷子激动地红了眼眶，慢慢地喝完了那杯茶，看着屋内的方向，哑声说：“好喝。”
临近傍晚，池简和沈烬川漫步在霞光笼罩的道路上，手牵着手，迎着落日的方向前行。
“老婆，你说咱们有下辈子吗？”
沈烬川仔细感受落日余晖带来的温暖，缓声说：“你希望有吗？”
池简脚步一顿，把人搂进怀里，低声道：“若真有轮回，我出生后一定第一时间找到你，当你的竹马，陪你一起长大。成年后还要娶你当老婆。”
沈烬川心口泛酸，胸腔起伏发出沉沉的一声：“好，我等你。”
翌日一早，沈烬川和池简乘坐火车前往大教堂桥，那是他们初识的地方。
“覃远，给我们拍几张照片。”池简将手中的摄像机递给保镖覃远。
“是，池少。”覃远接过摄像机，往后退了几米，将摄像头对准他们。
画面中的两人紧贴在一块，池简一只手臂环住沈烬川的腰，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老婆，不要绷着脸，要笑哦。”
沈烬川“嗯”了一声，扯起唇角，眉眼染上了几分笑意。他的笑较为含蓄，几乎是不露齿的。
池简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侧脸，久久移不开视线。
覃远接连拍了好几张，没有多说什么，心下感叹道：如果没有当初那个赌约，小少爷还能遇到沈先生吗？
“你微信小号的头像是现拍现用的吧？”沈烬川两手搭着栏杆，目视着湖面上戏水的天鹅，偏头看向旁边的男生。
池简没有隐瞒，“嗯，这样显得真实一点，免得引起你的怀疑。”
“老婆，咱们不提这个。走吧，去老城那儿吃点东西。”
他说着便牵着沈烬川的手，朝保镖道：“记住接下来的工作。”
覃远认真地点点头，“小少爷放心，覃远一定全力以赴。”
沈烬川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什么工作？”
池简带着他往前走，低声解释道：“晚上再告诉你。”
“哦，连我都不能说？”沈烬川眯了眯眼，笑骂一句。
“要是说了，老婆会不自在。”池简用手指挠了挠他的掌心，自然地转移话题，“想吃什么？”
沈烬川想了想，提议道：“去以前吃过的那家餐厅吧。”
“好。”
他们没有在意外人的目光，手牵着手走进餐厅，点了巧克力蛋糕、苹果派、咖啡等东西。
“老婆，你说过不爱吃甜。”
“以前不怎么喜欢，但你不是说过吗，人的兴趣爱好是会改变的，口味也一样。”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端来餐食，一一放到桌面。
“两位请慢用。”
池简坐在他对面，目光深情且专注，“老婆，我想喂你吃。”
沈烬川拿刀叉的动作一顿，打量了周围一眼。
他们坐的地方在角落，较为隐蔽，被投喂一两口还是可以的。
“老婆不拒绝就当你默认了。”
池简拿起小勺子，挖了一块巧克力蛋糕递到沈烬川嘴边。
沈烬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张开嘴吃下蛋糕，浓郁的巧克力味在口腔散开，伴随着蛋糕胚的香甜气息。
吃点甜食会刺激身体释放多巴胺，让人感到愉悦。
“怎么样？好吃吗。”
池简直勾勾地盯着他唇角的巧克力奶油，喉咙发紧，如果这里不是公共场所，他一定起身凑过去，将他嘴角的巧克力酱舔干净。
沈烬川不自觉地舔了舔唇角，“嗯，甜中带着轻微的苦涩，好吃。”
他撩起眼皮，对上池简幽暗的眼神，不解地问：“怎么了？”
“忽然想起以前，你当着我的面吃东西，我暗地里想着，你是不是在勾引我。”池简用叉子叉起苹果派，递到他嘴边，压低声音道：“把我勾得心痒难耐，想把你拉进卫生间……”
后面的话语轻得几乎听不见，沈烬川还是听到了，他张嘴咬住叉子，没有立刻放开，微挑的丹凤眼倒映着池简的脸。
池简呼吸一滞，只觉一股热流迅速席卷全身，他压抑着、克制着，却还是压不住，血管内仿佛流淌着成千上万只蚂蚁，咬得他酥酥麻麻，想干点什么。
沈烬川挑了下眉，刚松开叉子，小腿便被轻轻碰撞了一下。
他收回脚，警告地看了池简一眼，“收敛点。”
池简哪里是个听话的，鞋尖沿着他的小腿上下剐蹭，最后停在大腿内侧。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沈烬川的脸渐渐泛红，无声道：让你故意咬叉子，还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现在难受，想让你感受一下我有多难受。
“别闹，还吃不吃。”
沈烬川绷着身子，腰背挺得很直，呼吸急促了几分。
“和甜食相比，你更可口，想吃你。”池简动了动鞋尖，明显看到沈烬川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
沈烬川顶不住了，抬脚踹向他。
池简低哼了一声，嗓音变得沙哑：“本来就难受，你还踢我。这下子更难受了。”
他站起身，不容拒绝地握住沈烬川的手腕，哑声道：“既然老婆吃饱了，那我们就先回酒店。”
沈烬川：……
一言不合就发情。
压根不知道“收敛”两个字该怎么写。
十分钟后，他们来到提前预定的酒店。
门刚打开，沈烬川便被池简压在门板上热吻。
“你属狗的吗…….每回都搞得像是十年没吃肉……”
“没办法……我老婆太诱人，食髓知味，吃一辈子都不会腻。”
沈烬川懒洋洋地坐在露台的懒人椅上，两指夹着一支烟。
池简顺走他手里的烟，放到嘴里深深吸了一口，哑声说：“老婆，我想在新年到来之前跟你举行婚礼。”
沈烬川半眯着眼，看着天边的落日，昏昏欲睡，“嗯……可以。”
“我抱你去床上睡。”池简随手将烟头戳进烟灰缸，站起身，不等人回应便将他打横抱起来。
沈烬川半阖着眼，余光看到池简锁骨下方的吻痕和抓痕，缓声说：“太过放肆对肾不好。”
池简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认真道：“老婆放心，有出就有进，我会认真补肾，争取让你性福到老。”
沈烬川索性闭上眼，嗓音沉而哑：“以后定个规矩。”
池简笑了一声，“你这句话重复很多遍了。”
沈烬川久久没有回复，已经闭上眼睡着了。
池简小心翼翼地把人放躺在床上，伸手撩开他前额的刘海，又低头凑过去亲了亲。
这是他老婆，以后余生携手共进的男人，他爱他，很爱很爱。
如果有来生，他一定毫不犹豫地赶在其他人面前，将这个男人占为己有。
“沈烬川，如果有下辈子，请继续爱我，可以吗？”
他絮絮叨叨低喃了很多话语，最终搂着沈烬川，轻轻地闭上眼。
两道缠绕在一起的呼吸声，平静而舒缓，似乎要纠缠到永远。
“看到网上发布的消息了吗？京城池家大摆宴席，据说是池小少爷要结婚了！”
“小少爷？不是才二十岁吗？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该不会是商业联姻吧？”
“像池家这种庞然大物，还需要依靠联姻壮大家族吗？”
“内部消息传出，结婚对象是个男人！”
“卧槽！跟男人结婚还这么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这你就不懂了，知道什么叫男人的占有欲吗？他把婚礼办得越张扬，认识他老婆的人就越多，不就是明摆着宣布主权吗！昭告全世界吗！”
“活久见，很好奇，他老婆是天仙？”
“那就不知道了，网上没有他的照片。京城人都知道池小少爷是什么性格，能入他眼的人，能不天仙吗？”
“坐等现场直播，我等蝼蚁只能在网上观摩了。”
全国各地的网友众说纷纭。
有羡慕的、有吐槽的、有好奇的、也有阴阳怪气吐露酸气的。
无论他们怎么说，也没人可以阻止这场婚礼的举行。
京城，六点整，国际酒店宴会厅内。
盛装打扮的宾客陆续进场，来的宾客皆是全国各地有权有势的人。
池昌平西装革履，脸上表情严肃，仿佛在憋着什么，遇到打招呼的人，只强行露出一个笑。
自从得知儿子要和一个男人举办婚礼，他反抗过，效果微乎其微。
除了池夫人，没人站在他这边。
池夫人因为大儿子入狱的事情，每天郁郁寡欢，连小儿子举办婚礼也不来了，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面。
没有人逼迫她参加婚礼，包括池简。
“今天是大好的日子，你再这么愁眉苦脸的，就给我滚回家去。”
池老爷子穿着一身得体大气的唐装，一手持着拐杖走到池昌平旁边，压低声音警告了一句。
池昌平开口准备说些什么，陡然看见缓步走来的池奶奶，当即抬脚走过去，扶住她的手臂，“妈，您真的同意阿简和一个男人结婚吗？”
池奶奶板着脸低斥：“昌平，事到如今你还在反对什么，自己孩子找到幸福，不是比一切都重要吗？”
“放下心中的成见，你会发现小川是个很好的人，只有他才能管住阿简。”
“你亏待了阿简那么多年，别执迷不悟，趁自己还没老，学着怎么当一个好父亲。而不是处处阻拦他，让他成为家族的牺牲品。”
“你年轻的时候，你父亲有让你联姻吗？还不是让你娶了心爱的女人。”
池奶奶提到蒋凤虞，心情莫名沉重。
她理解她的心情，却不赞同对方的做法，不被偏爱的孩子，他的童年注定缺失了一角，这个影响是深重的，会伴随他一辈子。
池昌平被自己母亲斥责得哑口无言，低垂下头不再吭声。
“阿简他们呢？”
池奶奶环顾了周围一圈，没找到人。
“往休息室那边去了，沈先生的衣服被端酒的员工不小心弄湿。”
旁边的工作人员低声解释着。
池奶奶不疑有他，领着大儿子开始招待客人。
休息室内，光线暧昧。
地板中央扔着一条皮带和一套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
沈烬川两手撑着固定在墙上的镜子，满脸绯红，半眯着湿红的眸子，看着镜子里面西装革履的男生道：“那个失误的员工，受了你的指使吧。”
池简两手掐住他的腰窝，呼吸不稳，“老婆怎么说都是对的……是我指使他弄湿你的衣服，让你毫无防备，落入我的圈套。”
“婚礼快开始了，你发什么疯……”沈烬川觉得自己快疯了，视线越发模糊。
“想到今天是我们的婚礼，我就亢奋得厉害，我怕其他人看见端倪。”池简身上西装没有一丝褶皱，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反观面前的男人，仅穿着被红酒打湿的白衬衫，领带挂在了脖颈上面，扣子开到胸膛，两条长腿白皙笔直。
池简越看越喜欢，贴着他耳廓低喃：“艹，你这副模样能让我升天。”
沈烬川紧抿着唇，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脑海昏昏沉沉，湿润的掌心在镜面落下明显的掌印。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
“嗯？就什么？”
沈烬川穿上备用的衣服，走到沙发上坐下。
池简很自觉地拿了皮鞋走过去，蹲在地上伺候他穿上鞋子。
“老婆，我刚才厉害吗？”
他抬起脸，一副邀功的姿态。
沈烬川双手抱臂，半垂着眼看着他道：“我要是说不厉害，你是不是还要再来一次。”
池简摇摇头，“不来了，不能错过吉时。”
他站起身，两手撑在沈烬川颈侧，意味深长地说：“长夜漫漫，我还得跟你玩游戏。”
沈烬川低哼一声，推开他站起身，缓步走向门口，“嘚瑟，你今晚打地铺。”
池简紧跟上去，笑着道：“也行，等你睡着后，我就爬上去，把你水煎了。”
沈烬川脚步猛地一顿，耳垂的红意蔓延到耳后根，低骂道：“你到底看了多少黄色废料。”
池简无辜地眨了下眼，“没看多少，我看的书都是很纯洁的。”
沈烬川回头瞪了他一眼，“放狗屁。”
“嗯嗯，老婆说得有道理，下次咱俩一起看，不是视频，就文字描写那种，好不好？”池简揽住他的腰，顺势在他唇角处亲了亲。
沈烬川看着他红润健康的嘴唇，心下触动，张嘴轻咬了一下，“整天想着那些，你还有多余的心思管你的公司吗？”
池简自信地挑起眉，“这是两码事，老婆放心，相信我的实力，你老公那么厉害，管理公司不在话下。”
两人相互扯了几句话后，不再耽搁，匆忙地朝宴会厅赶了过去。
高台上，主持人拿着麦克风宣布婚礼正式开始，“我们欢迎新郎池简，新郎沈烬川入场！”
悠扬轻快的婚礼进行曲传遍宴会厅每个角落，宾客纷纷看向大门的位置。
两个身高挺拔的男人并肩而行，十指相扣，沿着红毯缓步走向高台。
在璀璨的灯光映照下，他们携手登上高台，俯视着下方的宾客，齐声道：“欢迎各位宾客抽空参加我们的婚礼。”
“啪啪啪”
池老爷子率先鼓起了掌，其他宾客纷纷也鼓起掌，热闹的气氛渲染到极致。
池简接过主持人递来的麦克风，深邃的眉眼含着幸福和笑意，紧盯着沈烬川道：“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包容，让我学会了如何去爱人。沈烬川，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我爱你。”
“沈烬川又拿了第一名，真好奇他的大脑是什么构造。”
“是啊，每学期考试都是第一名，班主任的嘴都快笑烂了。”
“每年奖学金都落入他的口袋，羡慕。虽然钱不是很多，但对他来说，可以改善伙食了。”
“羡慕有用吗？抓紧时间好好学习，再过几个月就得高考了。”
沈烬川身穿蓝白两色的校服，端坐在课室靠窗的位置，手里拿着笔认真写着什么。
班长匆忙走进课室，来到他旁边小声道：“沈烬川，班主任喊你去一趟办公室。”
沈烬川抬眸看了他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一丝疑惑，“好，我知道了。”
他放下笔站起身，将近一米八的身高，比班长还高了大半个头。
认识沈烬川的人都知道，他是海城高中的年级第一，为人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生了一副招蜂引蝶的俊俏模样，是女学生们私底下投票选出的校草。
他人刚走出课室，两三个女生便凑在一块叽叽喳喳，嘴里激动地喊着：“好帅，他有喜欢的人吗？”
“没看到他跟哪个女生走得近。”
“成绩好，长得帅，就是家庭背景很一般，据说是单亲家庭，是他妈妈辛苦打工供他上学。”
“放心，他有这样的好成绩，以后开公司当大老板不成问题！”
“嘿嘿，我现在追他，你说机会大不大，陪他熬过最困难的阶段……”
“据说男人有钱会变坏，谁知道以后有钱了会不会抛弃糟糠之妻。现在欣赏一下就得了，别想着以后。”
另一头，沈烬川很快来到办公室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廖老师，我来了。”
“进来吧。”
廖老师停下手中的工作，视线转到沈烬川身上，笑眯眯地说：“我找你过来，是因为咱们学校报名参加了京城的游学之旅，老师希望你可以参加，长长见识，顺带看看那边的名校，争取考到京城去。”
沈烬川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时间是多少天？”
“五天，老师会私底下给你补课，别担心会耽误学习。”
廖老师说到这个份上，沈烬川不好拒绝。
他从小县城考到海城高中，如今有机会前往京城游学几天，这对他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
廖老师温声叮嘱：“后天早上八点出发，收拾好行李来学校集合。其余四个人都是其他年级的好学生，你们在路上要和睦相处。”
“好。”沈烬川点了点头。
廖老师：“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回家跟你母亲说清楚情况，别让她担心。”
沈烬川神色柔和了几分，“好，多谢老师关心。”
今天正好是周五，沈烬川放学回了家。
他和母亲住在一处光线昏暗的筒子楼内，狭窄的巷道仅容一辆自行车通过，积水的沟渠散发出阵阵臭味。
沈烬川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对硕大的过街老鼠视而不见。
他们租住在五楼，没有电梯，只能徒步走上去。
“是小川啊，放学啦。”
居住在同一栋楼的邻居笑着跟他打招呼。
沈烬川点点头，“嗯，李阿姨吃过了吗？”
身形微胖的妇人捂嘴笑了笑，“刚吃饱，准备去公园那儿走走。你妈妈早早就买好了菜，还买了半只鸡，赶紧回家吃饭去吧。”她说着便走下楼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