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重生后后悔了by楚君山

作者:楚君山  录入:10-16

所以他根本不在意何家会因此天翻地覆,只要能扳倒何光就行。
何金玉简直被他这一套狗屁理论气的发抖。
他看着曾窝窝囊囊几十年的男人就这么站在他对面,不知不觉中那股怯懦已烟消云散,成了他眼中这个不择手段的何不凡。
是人都会变,何不凡早就不是他回忆中的人了。
何金玉忍住挥拳的冲动,指着他的鼻子:“我管你什么委屈不委屈,你现在,赶紧让那个农民工撤诉,他们已经闹到检察院了,再这么下去我根本兜不住,到时候整个何家都完了!你也完了!”
何不凡摇摇头:“撤诉也来不及了。审计部的人下周就到了,何光跑不掉的。”
“那就让把消息递到检察院的出来解决!”
何不凡眼底闪过惊愕:“你、”
“你以为你变坏了智商能跟着拔高?一场不起眼的官司是怎么捅到刘检脸上的?姓夏的刚被抓,我的把柄就这么送上去了,时间赶得这么巧,你以为我会信你有这脑子?你怎么样跟我无关,我只要撤诉,否则你别想出这个门。”
总之他今天是来解决事情的,刘长伟不撤诉,他就直接把何不凡从顶楼扔下去。
“……”
何金玉往沙发一坐,抬起下巴,示意他。
“……好吧。”
何不凡太清楚他的脾气,也不再浪费口舌,从办公桌拿来手机拨了个号码,然后放在茶几。
何金玉纡尊降贵地搭眼一扫,几乎立刻弹起身体。
电话备注是——周霆琛。
怎么打给小周了?何金玉心里悻悻道。
而下一秒电话接通,那头传来熟悉的一声“喂”,更是将何金玉凉了半截的心直砸地底,不可置信的站起身。
何不凡忽略他愕然和质问的视线,道:“霆琛,刘长伟又来要钱了,他没去找你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疲惫:“找了,我们林林总总给他打了两百多万,结果今天一开口就是一百五十万,这恐怕已经是个无底洞了。不凡哥,明天是金玉的生日,我……还不想他知道,所以你一定要替我瞒下来,那天对我非常重要。”
“很重要?”
“对,金玉他要借这个机会求婚。”
“你打算同意?”
“不、我……现在我很乱,还没想好要不要答应他。”
“你这么不坚定不怕他发现?你别忘了,如果你敢骗他,他会怎么对你。”
何不凡嘲弄似的轻笑,抬起眼,看着何金玉脸色煞白的跌坐回沙发。
“……我没忘记当初给你的承诺,所以才会帮你做这种事。从此以后感情的事翻篇,我们就不相欠了。可是金玉那边……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所以我现在还需要点时间。”
周霆琛为难道,“继续把他瞒下去吧,等明天再说……”
何不凡挂断了电话。
他看向目光呆滞的某人,摇头叹息:“你不应该知道真相的。”
何金玉只觉得大脑发懵,空白一片,仅存的一丝理智也被周霆琛的话语生生斩断!
明明浑身脏污、眼角顶着伤的人是何不凡,他却觉得自己才更狼狈。那种被嘲弄、被背叛的情绪剧烈沸腾,与多年积累下的爱纠缠交织,终于,在内心深处,他最柔软的地方轰然迸发。
内心的每一处仿佛被硫酸烫过,连带着呼吸时都无比痛苦。
他的何光,可是耗费了他一半的心血,当初为了何光,他连半条命都搭进去了。
现在,竟然毁在了他最信任、最喜欢的枕边人手里!
何金玉沉默良久,半晌才从牙缝里一字一顿道:“我去你大爷的!”

何金玉盯着黑屏的手机,变得逐渐无力起来,心也跟着一点点变凉。
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为了欺骗他而已,小周不会跟这群人一起谋害何光的。
何金玉自欺欺人的想。
他不由得缓缓弯腰撑头,强.迫自己相信这是敷在真相上的另一个谎言。而不论他如何给自己洗.脑,在绝对强有力的真相面前都不堪一击。
——周霆琛一直都在骗他。
这个人,对他从来没有过心软,所谓“我喜欢你”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当真的只有他自己。
何不凡顿了顿,道:“……金玉。”
何金玉从掌心中抬脸,目光狠厉,想也没想冲到他面前,摁着凌乱的衣领翻身他摁死在地板,刹那间拳头在半空挥下,带着划破空气的哨响。
何不凡面露警惕,反应不及,一拳下来就被打得眼冒金星。
“你算计我就算了,还他妈敢算计何光!亏爹妈还把你当眼珠子看,实际上真是瞎了眼!我也是瞎了眼!饶了你们这群孙子一次又一次!早知道你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我就算被赶出何家也得把你吊死在护城河上!”
“在家不是挺能演的吗、你不是挺能审时度势吗?演啊,继续演啊!”
“你以为扳倒何光你就是何家唯一的孩子了?你以为这样他们就能尊敬你了吗!放屁!我才是爸妈的亲儿子,我才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你只是一个、一个……”
何金玉身位压制在他身上,一手拎着衣领,一手握成拳,用力到整个人都在发抖。尽管他尽力压抑,嗓音仍因痛苦而嘶哑。
给人一种泣不成声的感觉。
到最后,他也说不出来什么话了。
巨大的打击抽干了他浑身的力气,而现在,也只是走投无路在悬崖前的无能狂怒,泄愤罢了。
结实的拳头在半空中偏离轨道,咣一声砸在何不凡耳侧,沿着发抖的胳膊朝上,是何金玉因羞恼烧红的眼圈。
“何金玉,你在干什么!”
门板被撞开,传来一道震惊的声音,随即高扬道:“快叫保安来何金玉疯了要打死他哥!杀人啦,这里杀人啦!”
办公室早就一地狼藉,何不凡被毫无生气地摁在身下,整张脸面目全非。
李韩扬一嗓子整层办公楼瞬间沸腾,小桃紧赶慢赶带着人冲上来,堵着办公室的门不让进,很快惹起李韩扬的不爽,两拨人迅速撕扯起来。
副总哪边的都不敢得罪,私下偷偷报警,再三催促下,警方赶在在十分钟内到达现场。
整个公司高层早就乱成一锅粥了,裴宇丝毫不客气冲进拉拉扯扯的人堆里,侧身拨回李韩扬的拳头,抬腿给了一脚猛踢。
“跟一个小姑娘动手你算个什么老爷们?拷上!”
训练有素的警方飞速控制现场。
何金玉拿起自己的外套,从办公室里出来,领口溅了血渍,袖口撸到臂弯,露出一截修长的小臂,血水凝聚在破皮的手背往下滴落成一滩。
他仿佛感觉不到似的,抬起那只带血的胳膊,又重重甩下李韩扬一拳头。
李韩扬瞬间感到一股黏腻血腥的液体糊在脸侧,眼角火辣辣的疼,整个人足足懵了几十秒。好在裴宇手疾眼快,在第二拳落下去之前拉走了何金玉。
裴宇欲哭无泪,低声:“冷静啊何哥,这里全是人。”
何金玉冷脸甩开他,“人是我打的,你们例行公务吧。”
裴宇感激地点点头,随后何不凡被送上了救护车,李韩扬骂骂咧咧的被带走问话,副手走到何金玉跟前刚掏出手铐,被裴宇一个警告的眼刀甩过来,默默又按回去:“跟、跟我们走一趟吧。”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家兄弟的家事警方也不可下手,办完分内的事情就放人走了。
裴宇与何金玉素有交情,写完笔录就带着他去做细包扎。
外面天已经黑了。
抹完药,裴宇熟练撕开纱布,捧着手心一圈圈仔细包裹,“何哥,你再怀疑是李韩扬袭击的你们,也不能当众动手啊,那些看热闹的还以为是你心虚了。”
何金玉漠然地看着他包扎完,道:“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裴宇起身收拾工具,略一思忖:“应该就这几天吧。”
自从小岛回来,何金玉一直在调查这件事,何光这边忙起来他无暇顾及,好在裴宇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这段时间来也在帮他追查。
他为了何光东奔西跑,整个人消瘦得不成样子,被晚上的月光一照,丝毫没有血色的脸苍白的可怕。
像是一片轻薄的纸翼,飘悠悠地走出警局。
银光斜铺在他眉骨,双眸隐匿在阴影处显得更加低沉,他的脊背挺直,肌肉却有些僵硬的奇怪,宛若不堪重负的修竹下一秒就要生生折断。
郎庄出了警局,姗姗来迟,“也许我应该早点帮你查的。”
何金玉摇头:“没用的,何不凡在何家几十年来积攒的怨恨,尤其是对我的,早就想扳倒我了。”
顿了顿,又道:“最重要的是我找不到刘长伟,整个首都都快翻遍个底朝天,他们把他藏得太严实了。”
郎庄笑笑:“那确实没必要再找了……不过,你不再努努力了,或许还有其他办法。”
“能找的人我全都请过一遍了,首都、津海,还有深城,”何金玉眼角流露出无力,“这种逆风冒险的事情没人愿意做的,他们宁愿我东山再起,也不情愿得罪那些人。”
千辛万苦爬到了京城,怎么可能会有人肯为了一个公司冒忤逆中央呢。
何金玉走下台阶,眺望夜晚星空下被霓虹灯笼罩的CBD,金碧辉煌的首都如繁星璀璨,在更远的地方,能看到一条高架桥将繁华都市劈成两半。
街道车流涌动,不远千里的海风扑面而来,潮湿的空气迅速在他眸中氤氲出水光。
何金玉微微仰头,不着痕迹地将眼泪洇回去。
“京城是好,也只是他们在这座大城市里为了一日三餐奔波,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燃烧生命浇筑出的繁华。有多少人不是图有个安稳的家?每次一回到家都有人做好热乎的饭菜,坐在沙发等你下班,就算再晚,起码这个地方是为你亮着的。”
何金玉是个大俗人,也想要这种生活。
可他也是个高傲的,不是跟谁都能过。只有周霆琛,只有跟这个人在一块的时候,他才会产生跟他组成一个“家”的冲动。
他见过周霆琛的倔强,也见过周霆琛的温柔,他陪这个人幼稚过,也曾有一段时间的针锋相对,这些方方面面像是碎片重组,成为一个“完整”的他们。
只有跟周霆琛在一起,何金玉才会放下浑身的戒备跟他吵吵闹闹。
“其实我每次跟他吵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想逗他而已。我喜欢他。”何金玉撑着栏杆,低头埋进掌心里。
尽管他已经足够强撑,郎庄却仍能听到掌心里漏出悄然的呜咽,他看着何金玉缓缓低下头,竭力掩饰颤抖不停的肩膀。
“我这么喜欢他……我可是何金玉啊!他却这么对我,连到最后都要骗我瞒我……他一直都在骗我……”
爷爷早早的没了,剩下爹妈不管不问,自己喜欢到心尖上的人为了他家最窝囊的养子背叛他,倾尽心血的事业摇摇欲坠,他却束手无策。
这人人都觉得何大少风光无比,而本人却觉得,人活成他这样,也够操蛋了。
郎庄沉默不言,脸色被惨淡的月光又映白了几分。
天边泛起鱼肚白,曦光微微亮。
郎庄在江边吹了一晚冷风,虚弱的病体颤巍巍依靠栏杆,脸色铁青。
何金玉从车里翻出条围巾扔给他:“都说了让你走,还跟着干什么?”
“前不久做检查,医生还说我指标很健康,今天、咳咳、看来应该都是诓我的。”
郎庄抬手带上那条非常丑的黑白围巾,“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不应该越是这种艰难时刻越要陪着你吗?”
说着,他侧身拦下何金玉,“既然已经彻底认清了周霆琛,就没必要再去了吧。”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何金玉觉得,现在应该没什么能把他打垮的了。
何金玉开着捷豹一路驶离CBD,开到了一家情侣餐厅。他没着急上去,在二楼拐了个弯去到自己的专属贵宾室换下身上的脏衣服,换了身还算得体的,把自个捯饬得像个人样才出去。
包厢定在顶楼最奢华的那间,早在几个月前就吩咐了小桃筹办这场生日宴,圈子里有头有脸的都来了,他可不能为了周霆琛那孙子,伤心到连自己生日都不过了。
哦对了,既然是他的生日宴,可不能让周霆琛过来扫兴。
他进了电梯就给小桃打电话,让她看着点人。
电话那头,小桃支支吾吾,含糊其辞:“大少……您还是别上来了,这里、这、”
“怎么了?”
“这里、全毁了……”
何金玉捏紧手机,一颗心登时直坠崖底。
“叮”一声,沉重的电梯门缓缓打开,一股庞大的窃窃私语声泄进电梯,现场被涌动的人群包的里三层外三层。
“这谁敢的,胆子这么大!不怕得罪何金玉那个刺头啊?”
“得罪就得罪了呗!今时不同往日了,他还以为现在是他作威作福的时候?”
人群中,其中一个人的声音高扬起来,“诸位!容我说句公道话。何金玉能有今天也算是老天开眼,他活该!”
立刻有人附和:“仗势欺人,听说当初他还是趁周家破产强.迫人家周霆琛跟他好的,听说因为这事,何总差点被气住院了。哎——可怜周老局长一生清廉,不想后辈竟会碰上这么个不讲理的。”
“不敬兄弟,不孝父母,仗着权势在首都横行霸道,这种人,就算继续留在世上也是个祸害!”
几道略大的声音一出,大家纷纷议论起来。当然,这些声音也大多是顺着方才讨论下去,这种时候,不管是交情深浅或来趋炎附势的人,都开始细数何金玉这些年来犯下的“累累恶行”。
在讨论最激烈时,不知道谁喊了声“何金玉来了”,声音戛然而止,人群纷纷转过身来。
即便浑身打理得一丝不苟,眼底下的乌青仍暴露出何金玉差劲的状态。由于一夜未眠,亮着血红的眼底犀利地扫过一圈,大有一副被入.侵者挑衅地位的凶兽。
虽说已是强弩之末,但曾经的压在心头的阴霾仍未挥去。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何金玉没了何光,他们也不能轻易得罪了,于是,仍是方才那几个挑头的人心惊胆怯的找理由先离开了。
人群一哄而散。
何金玉这才发现,脚下踩得地板已经脏污不堪,酒水蜿蜒穿过被推倒的巨型蛋糕、满地玻璃碎渣,窗帘、窗户和沙发都被砸上各种劣质蛋糕,坐落大厅的一面巨型花墙被用油漆喷满“comial”字样与各种鬼脸。
彩带和不知名的拉花糊在各种角落,充斥着各种羞辱与嘲讽的挑衅。
何金玉跨过脚下稀烂的蛋糕,捡起躺在油漆里的一个小狗娃娃,脖子挂着“THEETEYNALLOVE”,背后还粘了两枚男士对戒。

第28章
那只小狗款的布娃娃还在歪头冲他微笑,它本该待在浪漫的花墙,现在,却被丢弃在垃圾堆里,半边身子都被糊上猩红的油漆。
刺眼的红色衬得小狗笑都暗掺嘲讽的意味,与方才那些唾骂糅杂混合,化作铺天盖地的声音朝他涌来。
何金玉大脑一阵嗡鸣。
沉声问:“谁干的。”
小桃摇头:“监控被恶意损坏了,我们还没查到。这是上周就布置好的,今天早上来填充细节才发现已经被人恶意毁坏了。”
这里面也有她们值守不当的责任,小桃怯生生的怕被责罚,等了半天,何金玉一句话也没说。
只见他动作有些僵硬的放下小狗娃娃,面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沉默的转身走进电梯,缓缓消失在了合拢的门后。
何金玉刚下楼便迎面撞上匆匆赶来的周霆琛,周霆琛嘴里还喘着气,见他绕路要走立马慌张的拦住他。
周霆琛目光紧张,喉结滚动:“金玉,这不是我干的。”
“你连进都没进,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何金玉冷淡道。
“……”
周霆琛虽有些底气不足,仍死死抓着他的衣服不撒手。何金玉抬起被阴云笼罩的眼底与他对视:“因为你早就跟何不凡勾结到一起了,他的一切计划你都了如指掌,”
何金玉扫了眼他来的方向,“刚从里边出来吧?你在担心欺骗我的事情露馅对吗?”
攥着袖口的修长指骨收紧,“是,刘长伟的事是我帮的忙,我也不想你知道,因为这是我很久以前答应何不凡的一件事,我跟他……是有过一段,我这次帮他只是为了还人情。不过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干,而且在我和你关系好了以后,跟他再也没任何情感瓜葛!”
何金玉深深吸了口气,“所以,你就把我当人情送出去了?”
“……”
气氛再度陷入沉默。
周霆琛垂头,松开了他:“那个时候我确实讨厌你,以为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霸道无理……我也没想到现在竟然会喜欢你,喜欢到晚上辗转难眠、脑子里每一秒都在想你。若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肯定不会答应他的。我、金玉,我喜欢你,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你,想跟你当一辈子情侣的喜欢!”
而话音未落,何金玉冷冷的甩了他一巴掌。
“啪”!清脆的一巴掌,将沉浸在告白的羞赧中的青年打得眼神清澈了不少。
没有想象中的浓情蜜意,也没有感动之余的原谅,只有何金玉阴冷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的看着他。
如此陌生和冷漠的视线,他的心立刻被不可名状的某种东西撞痛。
“你的喜欢很金贵吗,周霆琛很了不起啊?你的表白对我来说都不如厕所里的厕纸来的有用。”
周霆琛的脸色刷一下变了,死死地盯着他。他从没听过这种羞辱性的贬低,何况是从何金玉嘴里说出来的,他一时间愣在原地。
“你发什么神经!”
周霆琛怒火腾地雄起,一把掐住他的胳膊阻止他离开,咬牙道:“之前还好好的,你这又要干什么,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吗!是,我承认我是骗了你,可都说了只是以前的恩怨罢了,现在彻底跟过去翻篇,我以后只喜欢你一个人了。你还在生何光的气是不是?金玉,金玉你听我说,这件事情马上就结束了,我们跟刘长伟签过协议,时间一到他立刻撤诉改口,呈堂证供也就不作数了,法院冻结的那些资金和账务都会解除,何光还是你的,以后在京城你还是风风光光的何大少。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这样,等何光没事后你损失的一切我都会如数补偿,好不好?”
周霆琛说到最后几乎成了苦口婆心的劝告。
这两个字说的非常轻快,似乎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就能轻飘飘揭过他被算计、被欺骗、走投无路不得不低三下四到处求人的卑微和无望。
彻彻底底打疼了何金玉的脸,连带曾经他走火入魔般的痴迷,如同化作最暴烈的咆哮,彻底激起内心深处无比疯狂的怒火,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理智。
“你给我闭嘴!”
何金玉简直忍无可忍,反抓周霆琛抬手就是狠狠一拳!
咣当一声撞击响,周霆琛踉跄几步撞在了路边栏杆,殷红的嘴角瞬间洇出血渍,大片淤青触目惊心。
他懵了几秒钟,抬手摸到温热的血,半张脸都麻木了。
当他有所反应,再去看何金玉,那人已经驾车远去,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道。
周霆琛随便蹭了两下嘴边的血,迅速钻进自己的车里,一脚油门直接追去。
周霆琛死抓着方向盘的手,两侧车辆不断被甩在车后。
向来开车稳重的他,这次一脚油门连闯三个红灯,却还是被捷豹远远甩在屁股后面。
发动机振聋发聩的轰鸣戛然而止,银白色红旗急停大厦楼下,周霆琛忍着怒火甩车门,直冲电梯。
前台被他白皙帅气的脸庞吸引的眼前一亮,而没花痴两秒陡然想起桃秘的命令,挺身拦在门口:“抱歉周少,刚才小桃姐姐吩咐过,何总现在谁也不见——哎哎,硬闯也不行的……”
他还是上去了,一路风风火火赶到高层董事长办公室。
当他踏进的第一脚就迅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没有约束的乱。
能在这一层的不乏多的是核心技术人员或重要领导人,在何光被官司缠身、审计部查账这两件大事前竟无一人紧张,而是在做一些……敷衍的表面工作。
结合今天何金玉的反应,总拢着一种不可言说的颓败。
门被推开,几个穿着工装的中年男人摇头叹息,前后出门。周霆琛从他们胸前挂着的工牌依稀认出是何光的几位高管。
何金玉站在一地狼藉前,手里夹着根点燃但没抽的香烟,见了他,冷冷地敛回眼神:“满意了?”
他走到办公桌,抽走那一摞文件三步并两步上前甩在周霆琛怀里:“一句‘喜欢’把我当傻子骗着玩,后脚又让李韩扬搅黄了我的生日会,现在你还阴魂不散,怎么,热闹没看够是不是?”
周霆琛看见那些“离职书”眼底的愤怒蓦地尽消了:“李韩扬?”
“你少他妈给我装无辜!你们三个蛇鼠一窝,背后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呢,现在来我跟前装不知道是吧?”何金玉眯起眼睛:“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有心机呢。哼、我原本以为何不凡够能装了,没成想我身边还有个影帝级别的白眼狼,合着我当初不该支持你开公司,应该送你去娱乐圈深造,像你这种跟前一套背后一套的,肯定能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
“够了!”
周霆琛捏紧了拳头,低吼:“我说了我不是白眼狼!”
“现在肯定还有很多误会没解开,我确实跟何不凡合作了,但有人蓄意破坏生日我真的不知道……当初何不凡找到我,要求我帮他一件事,就是帮他出口气,所以我帮他找来的刘长伟和纪检那个姓刘的牵桥搭线,当时我们说好的,只是为了恐吓没有别的意思,协议都签好了一个月后就撤诉。金玉,你知道的,诉讼案程序漫长一个月根本掀不起风浪,正因为这样我才敢冒险做这件事情。”
“我也不是故意骗你,当时我是真没想好你那边又逼得狠,我情急之下才会撒谎。”周霆琛蹲下捡起散落一地的辞职信,动作异常僵硬。
事态的发展明显超出他的想象,何光,可能要迎来比破产可更怕的下场。
这些辞职信被重新放回办公桌上,周霆琛颤声道:“你告诉我,现在已经到什么地步了……”
何金玉见了他这副小白花的模样就觉得可笑,他喜欢的周霆琛正直、拔尖,有时候稍微逗逗就害羞,那种让他心痒难耐的喜欢跟眼前的这个简直天差地别。
又或者说,周霆琛其实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他没发现罢了。
他当初的一厢情愿,现在看来分明是可笑的。他自以为是的退让、迁就,在另一个人眼里根本是滑稽的自我感动而已。他最骄傲的何光,能让他在首都挺直腰杆的何光,甚至不如何不凡对周霆琛那微不足道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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