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重生后后悔了by楚君山

作者:楚君山  录入:10-16

总而言之,让大家久等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

何金玉抬手接过钥匙,解开车门的智能锁。
“我跟谁好还用不着你来把关吧,至于配不配……只要是我何金玉看上的,哪怕再不入流我也能真金白银的给他一步一步搭到首都,配不配得上是我说了算的。”
何金玉盯着他,嘴角扬起抹冷笑:“当初我也没嫌破产了的周少不是?”
“你!”
因为曾经是最亲密的关系,所以也知道在对方哪里捅刀子最痛。
收敛回视线,他打开车门查探故淼的状况如何。
被放出来的故淼浑身是汗,倒在何金玉怀里气喘吁吁,俩人很顺手就抱在了一起。
周霆琛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拳头松了又握。他没想到何金玉竟真会这么凉薄,明明是这个人先纠缠自己,明明是何金玉先说喜欢自己,现在事情闹成这样,凭什么他说分手就分手!
现在这一幕,犹如一根利刺狠狠扎进他眼里,他胸口起伏剧烈,还是按下一走了之的冲动。
忍得眼底有隐隐发红的趋势。
“今天晚上郎家的满月礼,你最好能来,届时我会证明我所说的这些究竟是胡编乱造还是事实。”
何金玉没有接话。
其实想想他也不可能会去,郎家二少早不生晚不生,偏偏在郎庄病情愈来愈重的时候生产,说句不好听的,二少就是郎家父母等着郎庄死的后手,何金玉跟郎庄二十多年交情在,怎么可能会出席。
周霆琛目光紧张。
故淼在封闭的车厢里闷得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地靠在何金玉怀里难受喘气。
“还能撑住吗?”
故淼眼皮紧闭,轻轻“嗯”了一声。
因为靠在胸口呼出的热气,何金玉心里那点刚消下去的怒火再次腾地迸发。
“何金玉……”
周霆琛紧紧抓住他的袖口布料,挽留的话在对上那双怨怼的眼神后悉数咽回去。
何金玉埋怨地瞪了他一眼,甩开了袖口紧抓的手。
这种眼神无疑是在朝他心口狠狠捅刀子,比起暴起的愤怒,沉默的厌恶更能碾碎周霆琛心底的那点自信,
在何金玉心里他早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周霆琛了,即便他将这些板上钉钉的事实摆出来、不管再做什么说什么也不会取到一丁点信任。
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嘴角的伤口狠狠刺痛着他的神经。
再等等……等做完最后一件事就什么都解决了,到时候何金玉一定会再回到他身边,所有的一切都会重新回到正轨。
对,只要解决了最后一件事。
昏暗的地下车库里,周霆琛睁开黝黑的眼眸,目光中多了决绝,看了一眼何金玉离开的方向后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了这里。
郎家的满月酒早在一周前他便收到了请柬,之所以将收集到的线索送给裴宇,等的就是今天。
周霆琛单手搭着方向盘,一手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我现在在朝郎家赶,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到,我交代的事情你做好准备。”
“好的。”
电话那头,助理似乎踟蹰了一番:“不过,今天是郎家的满月酒筵席,到时业界各路大佬云集,可能会闹得有点难看……”
“闹得难看又怎么样?”周霆琛手指收紧,“在法院的传票来之前,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挂断电话,他紧扣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咯吱作响,死死盯着前方的路,刚驶离门口,一道黑色人影缓缓转过身,经昼光一照白净的脸浮出不正常的苍白。
周霆琛瞪大眼睛,猛地踩下刹车。
红旗车被迫急停路边,何不凡径直大步走来,反光的车窗倒映他铁青的脸色,“周霆琛,现在可不是让你上演爱恨交织的时候!如果你非要今天去郎家闹事,可没人能保得住你了!”
话落,车窗里的人影动作一滞,玻璃冉冉降落,露出周霆琛那双执拗的黑眸。
那股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倔强劲,何不凡知道他不会再改变。
红旗车重新发动,周停车片刻不停驱车疾驰而去。
周霆琛意已决,不论他如何劝阻也会往火坑里跳,何不凡思来想去,还是跑到路边上了自己的车,一脚油门跟了上去。
两车穿梭在高架桥的车流中,宛若两发争先恐后的箭矢,飞速穿过跨江大桥,朝城市的另一边驰骋。
坐落在都市富人区地带中.央,郎家庄园矗立于此。宾客着装奢华内敛,各方斯抬斯敬,有说有笑的往庭院走。
余晖透过火烧云抹在天际边陲,仿佛一抹不经意的丹青。金橘色的光线斜铺进东院阁楼,空气中的浮沉汇聚在光线中,周霆琛一步一步踩着楼梯,高大的身影衬得这里又小又挤。
年久失修的阁楼发出木板挤压的咯吱声,郎庄对着窗外发呆,闻声,他侧过眼,“我知道周少不喜欢我,但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还是说,郎某哪里不小心惹您不开心,被记恨上了?”
“少废话,何金玉又不在这,装什么装。”周霆琛没好气道:“我有话问你,说完了,我会放你离开。”
郎庄不语,瞥向他的口袋。
周霆琛翻给他个白眼,脱了大衣,掏空所有口袋,示意没有藏匿录音器之类的。
打消了郎庄的顾虑,拆开文件袋,一摞罗列所有罪证的文件被他砸在桌面,激起一片尘土。
周霆琛开门见山:“何不凡是你挑唆的吧,我们从俱乐部离开后你单独见过他,那个时候你就起心思了,后来,你让他借在何光的职务之便轻松掌握项目明细,刘长伟的伪证也出自他手,之后再找上我,借口骗我让我以为只是一场恶劣的恶作剧,实际是让我代替你帮他们牵桥搭线,这件事你就能被择得干干净净,在何金玉面前,还能继续挑唆几句。李韩扬一开始就是你的手笔吧?”
郎庄眼睛一眨不眨,好整以暇听着他头头是道的分析。
周霆琛目光如刃,“我一开始就在好奇,一场只是报复性的恐.吓为什么会导致最终何光破产,我想了很多天,终于明白了,或许这场‘土地纠纷’就是你布局的开始,但有一件事我还是想不通,就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即便何金玉后来的心思都在他身上,但与郎庄从没有过任何矛盾,二十多年的交情是真真切切的,说句不好听的,在何金玉心里,郎庄的份量也不比何奕宿凤差了。
既然关系要好,为什么要对何金玉下死手?
为什么,要把好好的一切全部毁掉?
那段时间,何金玉的无奈、绝望和走投无路一度抛下尊严给别人点头哈腰他都历历在目,本来这是给他狂妄的作态一个教训,但周霆琛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见到何金玉的落魄,意想之中的解气并未感到,心里还是觉得这个人嚣张跋扈点好,高高在上的才像何金玉。
“他那段时间几乎都不吃不喝了,之前何金玉跟我提过你,他说你对他是最重要的朋友。这件事,你或许觉得你自己天衣无缝,但我能查到的何金玉会不知道吗?他只是还在念着你们的旧情,不愿意相信罢了。”
说到这,垂在腿侧的拳头不由得咯吱作响,周霆琛实在不理解的问他:“你不是喜欢何金玉吗?他现在被你害成这样你算哪门子喜欢啊,还是说你根本不喜欢他,你恨他?”
傍晚的落日余晖散尽,郎庄雪白的脸色褪去橘黄的光影,浅色的瞳孔倒影出周霆琛义愤填膺的模样,笑了笑:
“真是义正言辞的一番话啊。虽然周少的故事很无聊,但我也不想陪你闹下去了,等会宴会开始他们会发现我失踪,到时候你可就解释不了了。”
郎庄眼睛微眯,颇有警告的意味。
他强撑着身体起来,想绕过周霆琛离开。
虽然背对夕阳看不清郎庄脸色,但迟缓的动作与微弱的喘气出卖了他,周霆琛记得当年在秋冰别苑郎庄就表现出异于同龄人的体弱,随着年龄的增长,内里亏空越大,身体早就开始透支他的生命了。
几乎就是吊着一口气了。
周霆琛眼廓猛张,抬手按着肩膀把人抵在墙面,觉得难以启齿:“你活不了几天了,该不会是想……拉着他陪你殉葬吧!”
“你神经病吧,金玉不要你了,你就得了疯病?”郎庄的目光变得怪异,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桎梏,头也不回的要离开这里。
“郎庄!”
周霆琛目眦欲裂,吼道:“我不管你要对何金玉做什么,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都不允许你再伤害他了!如果你还有一丝丝良知,就对他放手吧,他喜欢的人是我,你别再从中作梗拆散我们了。”
门页刚开出一条缝隙,“嘭”的一声又被撞回去,破损的门框扑簌簌落下一层木屑。
周霆琛盯着他沉默的背影:“我在法庭会翻供指认你们三个,你也收手吧,让这一切都结束。”
“你刚才说什么?”
郎庄转头,目光狞恶,“金玉喜欢你?”
灰败的脸色顿时氤氲出怒色,二话不说攥紧周霆琛前襟把人甩到墙面:“你再说一遍!姓周的,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货色,就凭你也配!”
面对一双恨不得撕了他的脸,周霆琛面不改色,反手抓回去,冷笑:“原来这句话能让你破防,可我说的不是实话吗?当初何金玉对我视若珍宝,现在我只是犯错惹他不开心,只要我能拉着你们一块进监狱,何金玉就会相信我是真心的,到时候还是会原谅我的。”
“你住口——”
“我记得你的病很严重了吧,郎家突然添了个二少也是因为你活不了几天了,你不用担心,法律会酌情考虑让你在家里服刑,如果你还能再多活点时日,还能看我跟何金玉和好的那天。”
“我让你住口!听到了没有!!”郎庄愤怒至极,俊美的五官抽动扭曲,羸弱的病体也因暴怒变得健壮起来,对准周霆琛嘴角旧伤就是一拳头:“都现在了,你还做着白日梦呢!你跟金玉已经完了,彻底完了!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要算计他吗?好,我现在好好告诉你,我折磨他全是因为你!”
不知道是那一拳还是他的话,周霆琛有明显怔愣,还没等反应,便又是一记拳头砸在脸上。
郎庄拎着他,狞笑道:“谁让你进秋冰别苑的,谁让你勾引金玉的,竟然还敢让他对你念念不忘?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因为你,我跟何金玉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他早就是我的了!他喜欢的人早就该是我了,我才是他最好的朋友!!”
“什么……”
“住嘴!”第三拳下去,郎庄眼底赤红一片,隐隐窜动怨愤的恨意,沾了血的手背不可控制的颤抖:“毁了何光不是因为斗争,也不是因为你那天马行空的猜想,而是因为你,你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明明跟他先认识的是我,为什么一见到你他就跟丢了魂一样,我就成了那个最不起眼的,为什么!!”
周霆琛没来之前,秋冰别苑里就数他跟何金玉关系最好,何金玉最护着的就是他,明明那个时候一切都是正常的。
“只有我才知道他的好,我才是最懂他的那个,所以我需要一个你们永远不能在一起的理由。区区一个何光算什么?为了他,我可以不择手段,抛弃一切!”
“你混蛋……”周霆琛咬着嘴角的血,眼睛痛恨地瞪着他。
“混蛋?”郎庄不以为然:“看来你很瞧不起我,可你又能好到哪去。我听何不凡说你曾经资助过一个被秋冰别苑辞退的保姆,后来这些钱治好了她儿子的病,供她女儿读了大学,改变了他们一家人苦难的命运,你还因为这件事对金玉耿耿于怀十几年。哼、若是让别人听了,还真会感叹是个催人泪下的童话故事。”
周霆琛眯眼:“你说这些干什么。”
郎庄阴恻恻笑了:“因为,那个保姆摔坏的是金玉的爷爷亲手做了半个月的模型,是老爷子生前留给他的唯一一件遗物,而且,保姆是受我指使,故意的——”
他特意拉长了尾音,生怕周霆琛听不清似的。
要不是听何不凡提起,他根本想不起来当年还发生过这件事。
可周霆琛记得,记得清清楚楚,当事实的真相以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撕开口子裸.露出来,无疑在他心口又捅了一刀。
“你说什么——”
“我说,你因为当年连我都忘了的一件小事,厌恶了何金玉十几年。”
周霆琛如遭雷亟,嘴唇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郎庄痛快大笑松开手,他瞬间无力从墙面滑落跌坐地板,嗡鸣的大脑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你别再骗我了,当初可是我亲眼看见的。”
郎庄居高临下睥睨他,语气发冷:“亲眼看见?你若不是亲眼看见,她这场戏可就白演了。你刚才不是义正言辞为金玉打抱不平吗?不是很大义凛然刚正不阿吗?继续拿出来那副态度啊,让大家都好好看看你周少的‘善良’。”
周霆琛心彻底沉下去,飘忽的眼睛乱眨,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样。
“何不凡真是个废物,我拨了身手这么好的一批人给他,竟然还没把你弄死。你要是早点死在小岛就好了。不过现在这个结局也不错,在我死前,也算是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
郎庄喃喃自语,不再管地上那个,整了整衣服的褶皱,又恢复到往常盈盈带笑的模样。
这次门页被彻底推开,破旧狭隘的阁楼外冬日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与彻骨的冷风一同来的,还有何金玉。
何金玉抬眼,漆黑的瞳孔看不出是什么情绪,缄默不言地注视着他。
郎庄推门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错愕转瞬即逝,旋即浅笑:“金玉,你别担心,周少人年轻经验少,差错东西也是常有的事,把我关在这里也只是问一些事情而已。”
“都听到了,还在装。”周霆琛擦掉嘴角血渍,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摇摇晃晃来到落灰的盆栽前,在枯萎的鹤望兰底下松土里挖出个摄像头。
“滴滴”
两声,周霆琛掐灭了录制。
全被录下来了。
这里什么时候放的摄像头?
铁证面前,郎庄连那点笑彻底僵在脸上,心里骂了两句周霆琛,连忙回头看何金玉的反应。
何金玉没什么表情,漆黑的眼睛扫过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金玉!”
周霆琛追上去,被姗姗来迟的何不凡伸手拦下,“别追了,他现在最不想看见的恐怕就是我们几个。”
何不凡目光瞥到他嘴角血渍,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流血了!你没事吧?”
他摸遍了口袋,只摸出一张浅色的创可贴,撕开覆膜小心翼翼贴在周霆琛脸上的伤口。
周霆琛咬牙,一把拽住眼侧的手腕。
看着何金玉这些所谓的“关心”,他只觉得心中一片寒凉。
当年秋冰别苑,他因保姆被辞退彻底与何金玉决裂,之后破产,又以为何不凡最单纯善良,到最后他哪怕喜欢何金玉也选择帮助何不凡。
他所受到的关怀、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全都在骗他!
这个世界除了何金玉,根本不会有人真心对他好。
沉静如水的眼眸激起波澜,温热的泪花蓄在通红的眼眶打转,细白的眼皮轻眨,立刻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悉数滴在何不凡手背。
“赵小芸需要换肾才有活下去的可能,而我是你能唯一找到的匹配者,小岛那天你没能带走我,没过几天赵小芸死了。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才记恨何金玉的?”
提起赵小芸,何不凡的脸色一点点冷下来,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我说过,我没有记恨金玉,我只是没有什么牵挂的了,既然如此,我也不想继续在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二代面前装孙子,干脆赌一把,赌你们也没有多尊贵,我一个穷乡下来的也照样能越过你们。”
“你跟郎庄一样恶心。”
“那也是被你们逼的。”
这话被何不凡咬牙切齿的说出来,恨不得咬在嘴里磨碎了。
周霆琛的心彻底凉了,撕掉嘴角的创可贴,“既然这样,那就别再装出很关心我的样子,你如愿得到了一切,好好享受去吧!”
郎庄面色不虞地关上门,瞥了一眼周霆琛攥在掌心的“证据”,周霆琛察觉,警惕地凝视他。
“我会在意这些?”
郎庄压低眉眼,脑中不断闪过何金玉刚才离开的模样。
怎么什么话都没说?他听到这些究竟会怎么想,那个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郎庄忧虑涌上心头,羸弱的身体撑不住这种精神压力,脱力歪倚着门框,低头咳嗽两声。
“不好了不好了!大少——”
庄园里的佣人人未到声先来,由于太着急在最后一阶台阶绊了一跤。
郎庄苍白的脸色微喘,皱眉道:“说。”
佣人被何不凡扶起来,惊恐道:“前院、何大少在前院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李家二公子……他、”
“他怎么了?”佣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急的周霆琛宛若热锅上的蚂蚁:“快说啊!”
“他、他把李二公子关屋子里,之后就打起来了!现在宾客都围在门口,怎么办啊大少!”
何不凡伸手拉他起来:“金玉没事吧?”
佣人眼神有些茫然:“门被反锁了,听声音……应该没事。”
门是被反锁的,他们也不敢贸然冲进去,就跟着管家在门口听了一会。惨叫声大多是李二公子的,剩下应该是屋里其他几位,何金玉的霸王行径是出了名的,而且当时他表情有点异常,过了一会屋里惨叫声愈弱,管家怕把人打坏了才让他来通报。
郎庄不以为然:“等他打完把李韩扬送医院就行了。”
“啊?哦、哦。”
虽然何金玉的做法激进了点,但李韩扬也太嚣张了,就算何光败落,也不能指着人家的鼻子羞辱人吧。
而且这个李二公子平时趾高气昂,瞧不起他们这些下人,何大少这次也算为民除害了。
佣人这么想的。
周霆琛不放心,让他带着去前院一趟。
本该祥和的前院热闹非凡,灯火通明,鲜花簇拉出一条纤长的过道,绕过假山、草坪,庄严的别墅挂满各种鲜艳的横幅,散落的礼花几乎能堆成个小山。
周霆琛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大门,穿过空荡荡的宴会,挤开人群拉了一下门,果然拉不开。
“人呢!就看着事情这么闹下去吗!”
一个青年拍了拍他:“急什么,等人打完了自己不就出来了?”
周霆琛看了他一眼,“既然是来看热闹的,就不用再说风凉话了吧。”
“也不算看热闹,里边挨打的是我弟弟。”
“……”
“咔哒”,门开了。
喧哗的人群瞬间被按下静音键,周霆琛迫不及待望去。
响着颤音的门页缓缓打开,何金玉顶着挂了彩的脸,弯腰从地面捡起外套,带血的手拍了拍上面的玻璃碎渣搭在肩膀,抬眼扫视一圈围在门口的宾客。
刚才还伸着脖子看热闹的人群顿时缩的跟鹌鹑似的。
被大闹宴会的郎家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过还是强撑着打圆场,疏散了拥挤的过道。
“何金玉……”周霆琛看着他血肉模糊的手背,想触碰的手停在半空,不敢摸。
何金玉离开了宴会,他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屋内,被白炽灯一照,李韩杨从玻璃渣里抬起惨白的脸,浓稠的血液自头顶下.流,染红他半边洁白的衬衫。
几乎不成人样的摇摇晃晃站起来,环顾一周已经昏死过去的酒友,怒吼一声疯癫似的猛捶地板:“何金玉你个疯子!畜牲,狗日的……你连何光都没了凭什么还这么猖狂,你算个什么狗屁东西!艹!竟敢这么对小爷……反正留着也是祸害一个,你才应该被关监狱一辈子!你怎么不早点去死!!”
“……”
庄园前院一片喧闹。
寒冬的夜晚冷冽彻骨,青绿的坪地薄薄覆了一层白霜,折射着冷清的月光。
无人的偏僻小路飞快掠过两个人影。
“刚才发生什么了,怎么打起来了?”
“你的手还有伤,衣服也不穿,等会起烧了怎么办!”
“这个优盘你没拿,郎庄这个人狡猾,没有这些你赢不了他的。”
“你等等我……”
“何金玉!!”
何金玉丁点没有停下来的样子,周霆琛直接越过他堵住大门,半强迫将人截停。
“夜里冷,你先穿上衣服再走。”
脱了自己的大衣抬手披在何金玉肩膀,动作轻柔的擦掉他脸上的血渍,越擦他的眉心皱的越深,宛若白纸被墨水拓出的印子,挥之不去。
对不起。
周霆琛心想。
可这三个字堵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来,并非太沉重,而是不知道从哪开始道歉。
是从秋冰别苑开始?还是从何不凡开始?他已经做了太多对不起何金玉的事。
周霆琛吸了吸鼻子,难过的低下头。
借着稀薄的月光,喷泉流水汩汩,郎庄站在侧边,脸色更加雪白。
正在踟蹰地凝望何金玉。
呼啸的冷风穿梭在庄园各个角落,甚至灌进了何金玉的脊髓一路冲到头盖骨,吹得从里到外都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何金玉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抬起了下巴:“你们几个人联手也才勉强扳倒何光而已,我告诉你们,我还没倒,这件事还没完,你们好好想想后面该怎么办吧!”
面对何金玉,郎庄破天荒的无措起来:“对付你,不是因为何光,我、是因为私——”
“私心?”何金玉打断他:“要拆散我跟周霆琛,以为这么做了我就能跟以前一样,多看你一眼?”
郎庄闻言睁大眼睛,下一秒便听见何金玉不屑的语气一字字砸在耳边:“你也配?”
“不是,我、金玉!”
何金玉绕过周霆琛从侧门离开,黑色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昏暗的夜色里,郎庄扶着石像要追上去,病弱的身体怎么能追上何金玉健步如飞的步伐?眼见人影离他远去,气急攻心,捂着胸口竟吐出一大口血!
“金玉……”
鲜血瞬间染红半边喷泉,惊动了半个院子的佣人,一窝蜂全涌上来。
周霆琛不理会现下方寸大乱的郎家,出门坐上自己的车,一脚油门踩出去。
首都的冬夜又冷又黑,高架桥零星几辆车驶过。
周霆琛攥紧方向盘,脚下死踩油门,跟着何金玉的车辆一路来到他的新住处。
搬家了?
新住处是一栋别墅,亮着几盏灯,跟着何金玉的手下叫小理的还在忙着搬东西。
周霆琛下了车,打量着别墅,脸色瞬间变了。
这不是,之前他跟何金玉同居的地方吗?
他们闹掰之后何金玉一次也没回来过,没过多久,他也搬走了,这里就直接荒废了。
推书 20234-10-16 : 万人迷症候群by蒲》:[穿越重生] 《万人迷症候群[快穿]》作者:蒲中酒【完结】晋江VIP2025-10-15完结总书评数:86946当前被收藏数:162993营养液数:219557文章积分:3,161,879,296文案:辛禾雪死了两次,头一次是病死的边远小行星王储,后来投生到冷宫废妃的腹中。他拖着沉疴病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