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重生后后悔了by楚君山

作者:楚君山  录入:10-16

李明霄摸着麻木的半张脸,不服气似的“啧”了一声,“我今天来找你确实有事,昨晚周霆琛被扣在医院,是裴宇亲自带队抓的人,现在人已经被关警局里了,马上要被枪.毙了,你管不管!”
大步流星的步伐忽地顿步,何金玉犹豫两秒,转身折回去。
他神情凝重,将人一把拽过来,语气显然不想开玩笑,“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被扣在医院?周霆琛是什么身份,谁来都能随便扣下?”
李明霄挑眉:“你很担心他的样子?”
“说话!”
何金玉怒目厉喝,显然已经有发火的架势。
李明霄不爽地别开脸,道:“周霆琛最近一直在找李韩扬的下落。昨晚他刚离开医院,后脚李韩扬就中毒了,要不是护士查房及时发现李韩扬估计已经中毒身亡了。所以安保第一时间拦停周霆琛的车,人是凌晨被警方带走的,现在报立案的条子估计已经批下来了,要是不能在审判前替他翻案,他八成真的会被枪.毙。”
“什么……”
何金玉松开他,胸口一片起伏,他几乎以最快的速度思考这件事的发生。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忙问:“李韩扬现在怎么样?”
李明霄:“昨天刚苏醒,一针毒针打下去又昏迷了。”
“还有呢?”
李明霄双手摊开,耸耸肩,“我就知道这些,一大早忙着赶过来告诉你,哎呦~我手都快疼死了你也不赶紧心疼心疼我。”
“……我知道了。”
何金玉紧紧抓着大衣,目光如炬,转身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他了解周霆琛的为人,虽然偶尔犯浑,但在人命关天的大事上他绝不会胡来,尤其是跑到医院给人下毒这种蠢事!
周霆琛明显是被人下了套。
这种时候就算自己再不想管也不得不管了。
刚才在听到李明霄的第一句话其实就隐隐猜出,周霆琛四处调查李韩扬极大可能是因为他。
至于原因,还不清楚。

何金玉没急着去警局,而是先回到何光让小理去打探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现在心急解决不了问题,他即便强行把人带出来也洗清不了周霆琛的嫌疑,所以只能等。
天气晴朗,昼光亮白如雪,落在人身上暖烘烘的,而此刻,何金玉只觉得刺眼。
他依旧端坐办公室,手边堆积三摞手臂高的公务,有几个要紧的他先挑出来签字送走,剩下的被他扔到一旁堆得杂乱无章。
“咔吧”一声脆响,他扣上笔帽扔一边,深沉的目光也愈发凝重起来。
他宛若一座冷峻的雕塑岿然不动,整个办公司仿佛都被按下暂停键,唯有挂壁时钟一帧一卡地跳动。
滴答、滴答、滴答、
沉寂的气氛被推开的门板打破。
小理大步走进来,衣角翻飞,硬朗的五官绷紧,俨然不像有好消息的模样。
“何总,上次传出有关李韩扬的消息是在车祸那天,自此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现况如何。昨天晚上八点半,周少收到了一则匿名短信,对方只留下了看押李韩扬的医院的地址,随后,周少驱车赶往,在当晚十点四十分抵达医院,剩下的……就不知道了,警方那边消息锁死了,我们能查到的不多。”
事发突然,且被谋杀的不是普通人,为避免引起社会舆论,警方会在水落石出前封锁消息。
何金玉心中不禁思索,这回竟然没有走漏一丁点风声,往常多少都会漏出来点线索。
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妙,但仍面沉如水,从现有的证据中抽丝剥茧找出漏洞:“小理,如果是你,你会相信这条无凭无据的短信吗?”
“不会。”
何金玉:“所以这件事情很奇怪。你有没有查到李韩扬中的是什么毒?”
小理从公文包里抽出照片递给他,照片像素模糊的像素堆积在一起的斑驳色块,但依稀能辨别出是是一个医用垃圾桶。
小理指向一角:“这是被发现丢弃在现场的注射剂,不出意外的话应该留有周少的指纹,所以警方没有理由把人扣下。我费尽手段才拿到这张照片,至于中的什么毒……只知道是著名的一种神经毒剂——V系列。”
一听到这个何金玉再也坐不住了,拍案而起:“备车,我要见裴宇!你去申请进看守所探望的事。”
“好的。”
首都夜晚,华灯初上。
自黑色天穹落下细微的雨点模糊了首都城奢靡的夜景,一辆黑色库里南宛若丛林中健壮的猛虎从跨江大桥呼啸而过。
风吹雨斜倾大地,黑色豪车越开越快,顶风疾驰,直冲市中心!
裴宇一脚跳下警车,只听到发动机虎啸般的轰鸣,下一秒,直接被库里南霸道别停。
豪车斜横警局门口,
被雨淋的发亮的车玻璃缓缓落下,何金玉昳丽的脸散发比冬夜还要刺骨的寒意。
他冷声道:“外面不方便,上车说。”
“你谁啊这么猖狂,敢在警局这么开车你——”
裴宇伸手挡在上前理论的副队前,俩人递了个眼神。副队不服气地瞪了何金玉一眼,撇嘴招呼身后的警员离开。
车离开警局,缓缓开到一处无人的街道。
熄了火,何金玉直接开门见山:“都是多少年的兄弟了,今天事急我不跟你寒暄。裴宇,你年少有为,15岁就被警校选中,到现在坐上大队长的位置破获了不知道多少起离奇案件,你比我有经验,我不相信你觉得周霆琛是凶手。”
裴宇似乎早就猜到他的来意,“何哥,我们破案是讲究实质性证据的。凶器残留有机磷酸酯类化合物,也就是Amiton,这种毒药可通过气体或与水混溶通过注射剂注入人体,现场空气经检测没有异常,只有垃圾桶里的那支残留周霆琛指纹的注射剂。”
“哪有你们这么判案的!”
何金玉声音发厉,他不懂什么毒不毒,但这种典型的毒类他也有所耳闻:“GV这种毒性强可合成的在97年就被CWC禁止了,周霆琛再手眼通天能得到这些毒药,那也得通过不少黑色渠道,他才十八岁能做到这种程度?你们查了吗?杀机呢?现场的监控呢?这么多疑点不去查你们抓他干什么?”
裴宇轻笑,似乎不为所动:“所以他现在只暂时当做嫌疑人看押起来,我们分局刑警大队奉命调查谋杀案,一切有嫌疑的人我们都不会放过。”
何金玉一拳砸在方向盘,西装裹着的身体剧烈起伏,竭力忍耐心中怒火。
“何哥,我现在肩扛重任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能单独跟你在车上聊这么久已经是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了。”
“滚……”
何金玉没有回头看他。
裴宇抿嘴,眼神有些踟蹰,末了,他警惕地观察四周,身体前倾压低了嗓音:“周霆琛进出病房的那段监控被覆盖,这是最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何哥,你先想想周少最近是不是的罪过什么人。”
有些话点到即止,裴宇再继续往下说就是话多了,他推开车门跳下去,又恢复刚才的疏离。
申请探望的报告很快被批准。
何金玉动用了点人脉,所以能直接跟人见面,警员打开门让他进去,“你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期间我会在外面全程监听。”
说完甩上门。
何金玉转过身,迎面被抱了个满怀。周霆琛紧紧把他勒在怀里,下巴搁在他肩膀,灼热的吐息悉数洒在耳垂。
他怔愣一瞬,才抬手推人。
“放手。”
也不知道这小子被关了一天哪来的力气,任他怎么都推不开。
“金玉,你果然来见我了,你果然……心里还是有我的!”他的耳边响起起周霆琛雀跃的声音,沙哑的嗓音震得他耳蜗酥麻。
周霆琛又收紧了力气,贪恋地几乎将他勒入血骨、融为一体:“你心里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难自抑的欣喜,那种发自内心的情绪几乎控制不住爆发,何金玉从他细微的颤抖中感到他内心的汹涌澎湃。
只是他不知道这种激动究竟是欣喜还是若狂。
“什么逻辑?我来看你就是喜欢你?那我天天处理公务不得跟文件求婚了?”
周霆琛力气松了一些,悻悻地看着他:“那你来是因为?”
“因为你闯祸了,闯了大祸!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被安了个谋杀的罪名?”
周霆琛:“我没有做。”
“我知道你没做,我也相信你不会干这种事,裴宇他们也在调查,可结果怎么样我说了算吗?万一真给你定罪了我能左右得了吗?那个人给你设局就是为了困住你,你一旦进来,外面发生了什么都和你没关系,到时候他再给你安几个罪名你就等着蹲大牢吧!”
何金玉推不开,抬手锤了他一下泄愤。
周霆琛一把抓住他的手,握在手里。俩人就这样松开了点距离。
他道:“我有分寸。”
“你有个屁的分寸!起开!”
看他一脸泰然自若,何金玉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抬手甩开他。
周霆琛眨眼,嘴角翕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没必要管我的。”
“闭嘴!”
不知道为什么,何金玉的情绪开始变得异常,他开始陷入慌乱,焦急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使劲喘出几口气,眼睛扑簌簌睁开,心里像是下定了决心:“周霆琛,我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我想结束这段关系,不代表我就能心安理得的看着你被人诬陷、面临牢狱之灾,毕竟结束感情的方式有很多种。今天我来任你怎么理解,是出于所谓的正义感也好、你当过我何金玉的前男友也好,我都会带你出去的。”
“……”
周霆琛没有说话,只默默注视了他一会,眼圈慢慢红了,鲜红的颜色衬得他苍白的脸色有几分的憔悴。
何金玉自己都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无奈叹气,“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他的声音没有刚才激烈,平缓的声音似涓涓细流淌过心头,顺着经络流向四肢百骸,周霆琛动了动泛起暖意的指尖,连同眼中那点颤抖的偏执也被一掬暖流浇熄。
他早该想到何金玉会掺手这件事,这个人从来不会丢下他,当初不正是这样他才会爱上这个人吗?
不仅是这些,曾经种种被他耿耿于怀的怨恨,他也早该明白的。
他恨何金玉抛弃他、说何金玉欠他,可是当初是何金玉平白无故说分手的吗?是何金玉出轨了故淼吗?是何金玉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整天跟他闹吗?是何金玉活够了非要一把火点了自己吗?
不,不是的。何金玉这样高傲坚强的人从来没想过抛下身边的人。
即便这一世故淼不认识他,他也会默默为他铺平大学四年的路;何不凡那么残忍的毁了他毕生的心血,他重生后也可以不计前嫌为赵小芸搜集能救命的肾源;面对从没爱过他的何奕和宿凤也没有闹着断绝关系不相往来,反而每次都收敛脾气跟他们扮演一家人……
还有郎庄和他,何金玉最恨的两个男人,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吗?
甚至在他被陷害的时候想方设法要带他出去。
试问天底下的人能有几个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何金玉从来不是他心中那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何大少’,他明明那样委曲求全、明明把说不完的苦打碎了往肚子里咽,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其实恨来恨去,他只恨何金玉不那么爱他了。
惨白的弯月悬挂天穹,稀疏的星光黯淡。
下过雨后的冬夜弥漫着刮骨疼的寒气。
何金玉出了门口,立马摸出烟盒点了跟烟。
刚才周霆琛把事情的原委跟他简单描述了一通。
其实那天他收到的短信不是匿名,而是李明霄发来的。
他想搜集郎庄的罪证,于是开始着手调查李韩扬,试图从他手里挖掘出有用的线索,但这一世他的事情太多,他需要一个‘忠诚’的帮手——李明霄。
在除去对何金玉的感情后,他们起码在这件事上是统一战线的,所以两人暗地里联手。
得到确切地址他立刻驱车赶往医院,跨进门他就明显察觉到病房处处透着诡异,当他反应过来想逃离已经来不及了,在离门口二百米的地方被乌泱泱一群私保扣下。
接着就是李韩扬中毒、警方在医疗垃圾桶里找到布满指纹的凶器以及被莫名覆盖的监控。
一件接着一件,几乎要把这个罪名钉死在周霆琛身上。
也或许是太心急的缘故,粗糙的手段明眼人一眼看破,所以周霆琛吃个哑巴亏,被暂时羁押在这里等待真相水落石出。
何金玉心中烦躁,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后面一定还会有圈套等着他们。
裴宇后脚跟出来,已经换上了常服,他关心的上前问道:“何哥,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得先去一趟周家。”
两人说着,长街上传来一连串警笛声。裴宇掸了掸衣服,无声的跟他拉开了点距离。
一队警车鱼贯而入,风风火火停了一满排,穿着与县队有着细微不同的警服的人乌泱泱下车,迅速包围了警局门口。
为首的是个高大的男人,皮肤呈古铜色,非常健壮。眼神傲然地扫过他们俩,“小裴啊,我听说你这两天不眠不休的查案,辛苦你了。上头已经批准给你放个一周小长假,你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就成。”
“沈副队?这、不用了,这个案件我已经有了眉目,在局长下达的时间段里我肯定——”
“裴宇!”沈副队喝了一声。
是提醒,也是警告。
裴宇出门前就接到上头下达的市支队接手此案的命令,他面前的男人正是市局里派来接手案件的支副队长,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裴宇顶多不忿了两句便不再说什么了。
解决了他,沈副队将不怀好意的目光挪到了何金玉身上。
何金玉眼眸微眯,语气有些微妙:“沈副队好大的官威啊。”
“你误会了,秉公执法、秉公办案,还请你配合,我们也不想闹得太麻烦。”沈副队微微弯腰,在夜色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阴影向他聚拢。
他压低声音,以一种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调道:“要是在这闹,我们会很难办的,毕竟领导发话了,对你不能打不能骂,不然到时候两边都难看……”
何金玉感到他的压迫感与敌意,拧眉道:“你还想审我?”
“关于刘长伟之死疑点重重,据说他死前你曾派人频繁跟踪调查,我们合理怀疑他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不仅是你,包括周霆琛都是在案重点嫌疑人。”
何金玉脸色微变。
看来他猜对了,这回不仅仅是冲着周霆琛,也是冲他来的。
他脸色发冷,却不说话。
欣赏于他的识时务,沈副队嘴角勾起,抬手手指一点,身后立刻窜出两名警员摁着何金玉,把人重新带回了警局。
沈副队心情颇好,嘴里哼着轻快的小调,带人绕过裴宇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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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真没想到在这种日子赶上这个剧情【挠头】,那就祝看守所的二位七夕快乐吧[托腮]

第57章
审讯室照出惨白的光线,一阵钢铁冰冷的碰撞声,何金玉双手被固定锁铐在审讯椅,两个审讯员一前一后进来,落座他面前的审讯桌。
为了攻克嫌疑人心理防线,审讯室静的落针可闻,高精尖摄像头无死角嵌入,紧锣密鼓地挖掘嫌犯的一言一行。
“三个月前,你派人频繁在刘长伟家附近踩点,其行为已经严重干扰他的日常生活,仅一周后他在工地失足坠死。”审讯官拍下一沓照片,老神在在道:“现在交代了还有机会,不然出了这个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审讯惯用的手段,何金玉见多了,他仰身后靠,脚腕和腹部都被束缚,精巧的五官仍舒缓出比他们更悠然的神情。
“我派人去那块地做考察工作碰巧路过他家几次,刘长伟这个人黄.赌.毒三样占俩早欠了一屁股债,而且他坠楼那天可是有监控的,是他自己不小心失足死亡,若非要说是因为欠债心虚影响导致的,那你们应该去抓讨债的,抓我一个盖房子的算什么事?”
“是考察工地还是考察人?刘长伟的人际关系、每日行动路线,什么地方经常去你可都一清二楚啊,你还接着狡辩?”
“小警官,我怎么觉得是你在引导呢?我的人根本没有所谓的‘严重干扰’,刘长伟自己欠钱心虚我也管不着吧?只是正常进行市场调研,在新项目实施前的固定流程而已。”
“你确定?”
“……”
两方唇枪舌剑、刀光剑影。毕竟审讯就是双方在不清楚对方究竟掌握了多少证据的前提下进行的一场没有硝烟的搏杀。
明显双方都不是省油的灯,也算是棋逢对手,盘问一直持续到天际泛起鱼肚白。
审讯室外,沈副队环胸,站在单向玻璃前如山般岿然不动。
一夜未合的眼底冒出圈乌青,泛红的眼底也染上了些许燥意。他抬手摘掉耳朵里的接收器,指腹按在眉心轻轻揉捏。
“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了,您看要不……”中队抬头,询问他的意思。
沈副队不答反问:“几点了?”
“再过十分钟就到六点了。”
沈副队算了算时间,声音有些疲惫:“再关两个小时,等上头的人醒了就送走。”
“是!”
得到通知,审讯室里的两个人找了个借口让何金玉留下就走了。审讯室外只留了零星两个看守,其余人一夜未眠,各自在办公室找了个角落合衣小憩。
他们尚且能蜷缩取暖,何金玉可就遭罪了,跟他们推拉撤锯整晚一口水没喝,手、脚和腰都被绑死,喊了半天也没人搭理他,只能靠着冰凉的审讯椅凑合眯一会。
靠在硬的跟石头似的椅子上不好受,被固定的手脚早就被冬夜的寒潮冻得透凉。
他的潜意识昏昏沉沉、虚虚实实,宛若没了根的浮萍随着海面起伏。
这种沉浮和寒冷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胸口忽地压上一件温热的毯子。他下意识要睁眼,可困乏的睡意缠得他疲惫不堪,干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何金玉被推醒。
几名警员围着他,手上的镣铐和身上的绑带都被解开,身上覆盖取暖的东西也不见了,他被两个人架起,闪着寒光的手铐又重新回到手腕。
沈副队站在外围,摁着警服外套的拉链一划而上,“带走。”
一行人七拐八绕,何金玉一脚跨出后门顿觉不对,因为在不远处除了停放的警车,还多了几辆黑色的豪车。
他刚出来,何不凡和那晚的青年立刻围上来,青年年纪尚小,直率热血的年纪只狠狠地瞪着沈副队,何不凡伸手,把他揽到身后。
“沈副队,累了一晚大家都辛苦了,如果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们随时开口,我们也希望案件尽快告破,还受害者和无辜的人一个清白。”
何不凡说着,话锋一转:“只是——不知道金玉犯了什么错,还需要转移审讯?”
质问的话贴到了沈副队脸上。
他眸色锐利如刃觑向远处黑色辉腾,车玻璃后,裴宇坐在主驾驶室挠了挠后脑,内心发虚。
“目前没有能证明他清白的铁证,我已向检院递交卷宗提请延长羁押时限,为了避免两名嫌疑人串供,所以分开羁押。”
沈副队掸掉领口不存在的灰尘,回答时微微侧身,肩头倾斜下的阴影遮住了肩膀雪白的警徽。
何不凡欲张嘴反驳,但对上沈副队那张态度冷硬、不容置喙的脸,以及周围六七名警员,心中的无力感油然而生。他没有办法,只能告诉何金玉父母安好,周家人也晓得这件事,各方都在想办法。
刚寒暄几句沈副队就耐心告罄,挥手把人带走。一行人纷纷上了警车,何金玉刚一脚踩进去,便被一头撞得差点整个摔下去。
青年整个人跟抹了胶水似的黏在他身上,嘴里哭吼:“哥——你们放开我哥!检院的条子都没批下来你们就抓人,哪有你们这样的啊!你们欺负人——”
事发突然,警员迅速包围七手八脚的试图掰开他。
“方堂,我警告你别胡来,赶紧回家去!”
“我不!他们不放开你我就不松手——”
方堂在警局门口又哭又闹,偏偏这人又是跟何金玉沾亲带故的,秉持文明办案、适量考虑并安抚家属情绪的原则下,他们围成一团却没一人能把这个八爪鱼拉开。
众人手忙脚乱之中,何金玉忽觉口袋被塞了个冰凉的硬物,他低头,立刻与方堂对上视线。
两方人纠缠了好大会,方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被何不凡塞进车里,沈副队这才能带人离开。
车窗两侧的风景迅速后退消失在长街尾端,何金玉坐在一侧,飘逸的风景在他眼底只留下残影。
他似乎在看风景。
路程后半段,沈副队拿出一个黑色眼罩给他带上,蒙着视线被送到了“关押”的地方。
“你们办案还搞这么神秘啊?”
没人回答他。
等手腕的铁拷被摘下,他立马掀了眼罩扭头,那扇精工雕纹厚重的大门从内缓缓朝里推进,直至严丝合缝的关闭,挡住了落在他脸上的最后一丝阳光。
“金玉。”
他转身,闻声望去,郎庄曲起一条腿坐在吧台,一身西装三件套勒出完美劲瘦的腰身,外套被随手挂在椅背,领口敞开两颗。
郎庄盯着杯里猩红荡漾的水波,嘴角扯起:“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原本是打算说的,不过看见你也就没必要废话了。”
警局、医院乃至检院都能被动用,把他和周霆琛像遛狗似的这么转了一圈,这个手眼通天的人若是郎庄,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除了他也没第二个。
何金玉摁着发痛的手腕打量着这栋三层复式别墅。
郎庄敛了视线,放下酒杯,从玄关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型医药箱,拎着箱子把人摁坐在沙发。
他看着何金玉又冷又木的表情,伸手,“把手给我。”
何金玉没理他,绕过他的手自己打开医药箱找出红花油,倒在掌心摩擦生热覆在青紫的手腕,全程没有分给郎庄一个眼神。
他的手机、钱包等一切随身东西都在审讯前被收走,玩不了手机也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他并没有作出着急的姿态,渴了自己倒水喝,无聊了就躺在沙发看电视。
他就像是当做这个人是一团可以摸得到的空气,问什么都什么也不回答,也什么都不看,甚至不关心什么时候能出去。
两个人就这么在封闭的别墅里无声的僵持了一下午。
临近晚饭,那扇Biffar才再次被推开,管家带着佣人在餐厅忙碌布菜,何金玉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推书 20234-10-16 : 万人迷症候群by蒲》:[穿越重生] 《万人迷症候群[快穿]》作者:蒲中酒【完结】晋江VIP2025-10-15完结总书评数:86946当前被收藏数:162993营养液数:219557文章积分:3,161,879,296文案:辛禾雪死了两次,头一次是病死的边远小行星王储,后来投生到冷宫废妃的腹中。他拖着沉疴病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