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们售卖各式各样的物件,苏冉一个个看过去,就见很多桌子上,摆放了长满复眼的小石像,远古刻画的银杯,还有蛇眼的项链,手镯……
除此以外,就是一些石头房子,外侧的岩壁已经脱落,似乎长满了绿色的苔藓,而房子之间,挂着很多褪色的彩带和横幅,提供一些茶水和食物的服务。
苏冉好奇的不行。
这一些东西和新城不同,没有绝对的规制,形状各异。
“这个好好玩。”苏冉选中了一个小枕头,“也好可爱。”
和普通的麻布枕头不同,上面有着花纹,是繁复的。
仔细看,图案应该是蛇头的形状。
司承砚:“喜欢就买。”
“真的吗?”
“嗯。”司承砚一边说着,一边侧了一下头,示意店家结账。
于是苏冉拥有了一个“可爱”的小枕头,紧接着,他们一路往前走。尽管苏冉说过,不需要太多的家具,但司承砚一个个付款,只要苏冉在某个店铺前停下,拿起什么,上校十分爽快的买单。
没多久,苏冉拥有了小披风,三个小章鱼公仔,两个小毯叽,一个枕头和一个摇摇椅。
以后如果打盹,就可以抱着公仔,披毯子在椅子上睡觉觉。
司承砚和苏冉出现在这里,自然引起了一点讨论——有些关注军方,或者之前质变研究所的人们,都窃窃私语起来。
不过,他们的关注点更多在苏冉身上。
作为人类最强的上校,司承砚养了一朵小玫瑰这事早传开了。
很多街头诗人,都在借题发挥,他们不再说那些远古的巨兽,相比这个题材,上校和小玫瑰明显热度更高。
但无论怎么传播,等到苏冉被司承砚带上街的时候,还是引起一阵惊呼。
“这个少年……也太漂亮了!!”
“还别说,和上校太配了……”
“那些诗人怎么回事?和描述的一点都不像,明明更好看。”
苏冉跟在司承砚身后,抓住对方的衣角。
半晌,他小声叭叭说:“好多奇怪的小姐姐和小哥哥……”
为什么都这么看他呀。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玫瑰而已。
哦不对,还得加上几个定语,例如上校的可爱玫瑰,爱喝狗狗球果汁的玫瑰,或者……
苏冉又走神了。
等到回神的那一刻,就见司承砚在最后一笔订单上签了名。
“明天能送货。”司承砚把订单交给长了两个触角的店员,“到时候,乖乖等在家里。”
苏冉:“嗯!”
明天也没有事,就乖乖在家里叭。
如果可以,他可以当一个田螺玫瑰花,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而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很低沉的声音响起:“又是一株用了营养珠的植物……”
苏冉的脚步一下顿住。
他转头,看向角落的声源处。
就见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除了满是花斑的脸颊外,其余的地方,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连裤腿都是扎起的,鼓了一大截。此时,他手撑着一根石拐杖,睁开半只眼睛,看着苏冉和司承砚。
而这个声音一出来,司承砚挡在苏冉的前面。
“呵……”老者一瘸一拐的从角落里走出来,“不用怕我,上校。我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一个退休的普通人而已。”
见到司承砚看过来,他扯着嘴角,宛若枯树皮动了动。
“不用知道我叫什么,以前在收容所干了一辈子,只是基地的杂工罢了。”老者的语速很慢,
“想必你们已经认识恩利了。”
司承砚:“有什么事吗?”
老者摸了摸指尖:“没什么,只是刚刚看到这一株小玫瑰,想来提醒一下。”
苏冉从司承砚身后探出脑袋:“怎么了?”
“之前在收容所,见过太多的畸变物,但在成长的半路都会夭折。”老者道,“变成其他形态固然不错,但是,还需要更多的营养珠。”
这下,苏冉明白了。
他不能控制形态的原因,是因为没有发育完全。
可能还有一点营养不良,毕竟之前没好好喝狗狗球果汁。
苏冉把这些都默默记录在小本本上。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呀?”苏冉问道。
“其实也很简单。”老者道,“旧城的营养珠虽然少,但面积小,比起野外和新城来说,这里的营养珠,应该更容易获得。”
老者说着,顿了几秒。
他像在考虑什么,到了最后,缓缓开口:“现在就有一个营养珠。”
苏冉一下起了精神。
他看向司承砚,就见对方摇了摇头,提醒说不要轻信。
也是噢。
要做一个警惕的小玫瑰。
老者像是知道他们的顾虑,于是笑了笑:“没事,不信我也没关系,毕竟我们刚刚认识。”
“不过上校,这里的情况,远远比基地提供的资料要糟糕。”老者说,“我知道您对人类的显著贡献,而现在,在那一次六级畸变后,我们也出现了很多不明的变化。”
“不明?”
“这也是恩利想要请求军方……哦不对,是整个海城居民,都想要请求军方调查的东西。”老者道,“在下午的收容还未开始前,您可以先了解一下。”
听着老者的话语,苏冉往后退了一小步。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被司承砚察觉到,他先是拨通了乔然和安娜的电话,然后道:“要不要送你回去?”
苏冉一听就摇头:“没事。”
他可是勇敢的小玫瑰!
跟着老者的指引,他们来到了海城的边缘地区。
常年的荒废下,停靠在岸边的渔船已经生锈,同时,也长满了不明的寄生物,那是白色,荧绿色,以及深紫色的结合,它们跟着海水,贴着船边蔓进来,不断蠕动。
“这里就是最开始畸变的地方。”老者说,“……跟我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石杖敲着地面,往前走去。
不知为何,苏冉觉得他走路又瘸了一些,尤其是右腿,明明是普通的走路,却变得十分困难,必须要把所有的力气放在拐杖上才行。
“畸变后,这里多了很多不明的生物。”老者拨开一点正在啃食石头的海草,“也有很多,产生了奇怪的攻击性。”
“上报过基地吗?”
“没有,这些畸变物不值得。”
他缓缓的走着,最后来到一片沙地上。
身后是大片的石头房,却寥无人烟,除了远处的两辆装甲车外,整个片区,都显出一种不同寻常的诡异气氛。
安娜和乔然从不远处过来。
他们左右张望几眼,立刻皱起了眉——相比于其他的区域,这里的确荒凉太多。
几乎每一间楼房都是空的,而且,不仅是空的,连着缺少了很多说不上的东西。例如楼房,装了大门却少了猫眼,只留下一个小洞。还有路灯,明明没有任何损坏,却规整的,每一个都少了右侧的玻璃。
“看起来……这里的东西都消失了。”苏冉说,“好像,还有着规律。”
老者:“你说的对。”
他停顿几秒,又道:“这里消失的东西很多。”
司承砚的目光落在老者身上。
“最开始,只是一个很小的物件,例如钱包里的一枚硬币。”老者说,“当时这里很多人,都觉得是自己的原因。”
“可是,在那一次大型的畸变活动后,消失的东西越来越多。可能是一张桌子,或者一把椅子,它们统一的消失,却不再出现……而这样的情况,不断地发生,到了最后……就是现在这样的光景了。”
司承砚:“分基地知道这个情况吗?”
“当时反映的时候,因为新城的巨大深渊,我们并没有得到重视。”老者说,“而现在,一切都晚了……”
苏冉听着这话,下意识蹙起眉。
这些消失的东西,难道是被什么大怪兽吃掉了吗?
但如果,这么推论的话,怪兽还真是有强迫症呢,能把每一个东西都吃出一种规律来。
苏冉又暗自否定了这个结论。
他拿着树枝,一边听着上校他们交谈,一边在沙地上,画了几个火柴人,以及大大怪兽。
而在这时,他发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章鱼。
很多触手都陷入了沙地,似乎,很着急也很疼的样子。
小章鱼不停地叫唤,眼泪汪汪的:“咕咕,咕咕咕!”
于是苏冉伸手,好心的把他从沙地拉出来。
只是拉出来那刻,触手扬起一片尘沙。
苏冉用手挡了一下。
——等到再次把视线落在小章鱼上,就见它的尾部,也就是章鱼的腕那边,掀开了一段,上方的吸盘不见了踪影。
更加诡谲的是,苏冉只是愣了几秒,吸盘似乎又少了。
这让苏冉感到疑惑。
他伸出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摸了摸小章鱼的触手,但只是一下,软体样的组织物就黏在手上。
就像橡皮擦一样。
苏冉盯着这一团组织物思考几秒,忽然,他想到什么,睁大了双眼,视线落在不远的沙地上。
刚才的火柴人被海浪冲淡了,它的四肢融在沙地中,在一阵阵的海浪中,不断地,不断地消失……最后,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脑袋。
就在这时。
不远处的老者也不再和他们说什么,直接掀开了扎起的裤脚。
他坐在岩石上,动作十分缓慢,混着远处压低了天际的海浪,以及不明的深海怪兽声,一点点往上卷。
只是刚掀起,内里的血肉迫不及待涌出来,它们稀稀拉拉,仿佛冰川融化,喷涌而出,落在地上一大片。
似乎有一把无形的刀,不停刮动——靠近脚踝的位置,只剩下一根白骨。
“这里的情况,就是这个了。”他看向司承砚,浑浊的眼底带了一点希望,“不是人类和物体融合,也不是死物突然拥有生命,更不是什么怪兽……”
半晌,他喉头滚动了一下,缓缓的说:“而是无缘无故,随机在我们身上发生的消融。”
作者有话要说:
苏冉:不会成为一滩玫瑰花泥吧?
崽崽惊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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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出处:龍鳳互聯)
这是他从没遇见过的情况。
以前在野外的雨林时,玫瑰长老只说过,冰川会融化,是因为温度高了,就变成了水。
但发生在生物上的融化……这是什么?
司承砚:“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在新城撤离的这几天,变化就悄悄开始了。”老者说,“等到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您的意思是……”
老者的声音沉了一点:“你们跟我来。”
苏冉和司承砚対视了一眼,跟着老者来到了最近的一个楼房。和旧城的建筑风格一样,是一个普通的四层楼房。四周的砖石已经剥落,隐约透出一点暗红色的痕迹。
怎么说,苏冉不喜欢这种阴森的环境。
野外常年的经历,让他下意识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里……曾经住了一户人家,是关系很好的老朋友了。”老者说,“但是……在两天前,我再来拜访的时候,就已经成了这样的场景。”
他说着,推开了门。
伴着吱嘎一声,铁门毫无阻力的被推开,内里的环境出现在眼前。
看清一切后,乔然惊呼:“我的天……”
就见进门处,是两摊不明的水渍,无数的吸盘伴着不明的红色血状物,黏糊糊的变成了一摊圆形的混合物,远处的红色夕阳落进来,拉长了这坨东西的影子。
最关键的是,这一坨东西还在不停蠕动,朝窗外爬行——直到司承砚开了枪,混合物才最终被打散,停止了动作。
很显然,是某一个不明生物留下的。
“应该也是消融。”老者说,“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混进这个房间了。”
“不过,我不是要给你们看这个。”他一瘸一拐的往里走,伸手打开了一盏昏暗的黄灯,“这是我朋友前,消失的地方。”
话音落下,苏冉的视线往前方落去。
在他们的视线目及之处,是一间卧室,右侧是衣柜和普通的橱柜,潮湿的水汽把这一切都染上了腐朽的气息,不停往下滴落木头的酸水。
圆形的茶杯上还飘着一个不明的触手生物,它有着二十几颗圆形的复眼,红色的,密密麻麻的长在脑袋和吸盘上,见到苏冉他们的到来,哐当一声的翻过茶杯,然后爬上墙壁,黏糊糊的溜走了。
而跟着生物逃离的方向,地上出现了三滩不明的黑色水渍,它们从橱柜开始,一路蔓延到窗边……
在木头的痕迹下,苏冉隐约分辨出它们拥有十二根分支,三个圆形的形状,通过长方的印子,混合在一起。
只是几秒,苏冉一下意识到什么,看向司承砚:“难道说……”
“嗯。”
司承砚道:“这是三个融化的人类。”
苏冉往后小退了一步。
老者点点头,伸手推开了一点窗户。
而只是刚推出一下,他就皱了眉——手指的部分被挂落了一点皮肤,顺带着一点血肉往下落。
“这就是他们消失的地方。”老者收起手,“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了。”
“我甚至还能听见那些惊呼声,就这样飘荡在空气中,还未散去……但这一切,就这样诡异的、毫无逻辑的发生了。”
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都陷入死寂。
几秒后,司承砚的声音响起:“联系医疗部和战略部。”
他的声音并没有过多情绪,可以说,愈发的冷静:“先排查C区所有居民情况,进行救治和收容。”
乔然和安娜几乎异口同声:“收到!”
“安娜,你带着苏冉,留在医疗部。”他说,“乔然,联系特里亚娜,从支援研究部中调出人手,在C区这里调查原因。”
伴着司承砚冷静的指挥,苏冉待在一边,重新使用治愈之力。
在刚才的努力下,他幸运的变回了原来的玫瑰样子。在不停的対讲机声中,他专注在叶片上,想要帮老者恢复一点。
和给植物治疗不同,人类的恢复总慢一些。
而这个神秘的“消融”,让治愈的过程更加缓慢,甚至,只能帮老者减缓一点症状。
这样看着,苏冉用了更多的力气,但效果依旧不行。
“対不起。”
苏冉啪叽坐在地上,垂着花苞说:“我已经尽力了……”
“没关系。”老者轻轻碰了碰他的叶子,“这种症状早就习惯了。”
苏冉卷着叶片看他,没有再说话。
大约十几分钟的时间过去,他们从这一间房子撤离了。
苏冉被安娜带走的时候,司承砚正结束了一个通讯。
他们短暂的対视,就和之前一起度过的每个夜晚一样,只是,苏冉从那双蓝色眸子中看到了一点不同的情绪。
而只是几秒,司承砚收回视线,把一个黑色的小物件,套在苏冉的根茎上。
这是司承砚专门给他定做的,一个很小尺寸的麦克风——用了基地的导线,可以连接基地的所有频道,以及一旁还带了一个纽扣电池大小的手电筒。
“如果有任何情况。”司承砚说,“按下这个,也可以联系我。”
“嗯呐。”
苏冉拨动了几下:“感觉好神奇。”
司承砚:“喜欢的话,等回去可以再添几个。”
苏冉摆摆叶片:“不用不用,这一个完全够了。”
说完,他见到司承砚牵了一下嘴角,很淡地笑了笑。
于是苏冉又拍了拍他的手背,学着人类的样子,挥着叶片说,“等你回来喔!”
在司承砚的指挥下,现有的C区得到了有序的撤离。
所有的居民备份为了两类,暂时没有发生消融变化的,会去A区进行观察。以及发生了消融的,会紧急去医疗部进行治疗。
但这一切,也只是权宜之计。
消融仍在继续。
苏冉抱着一个小电子屏,看着安娜把今天消融的人名登记上去。
相比之前,人数又多了二十几名。
安娜叹了口气:“还是得找到原因才行……”
苏冉也跟着垂下小花苞。
不是说杜绝这样的情况,因为这样的世界,避免是不可能的。无论是他这一株小玫瑰,还是现在已经接纳畸变的人类而言。
“不过别灰心,崽崽。”安娜说,“我们会找到原因的。”
苏冉:“真的吗?”
安娜很淡的笑了下:“嗯。”
“可能真相来的慢,或者说查清需要一定时间。”安娜说,“但是,我们要相信军方,相信司承砚才行。”
听着这话,苏冉才放下心。
之前一直担忧的心情稍微平复,他跟着安娜,再一次绑上了白色的小绑带,拎着一小卷的纱布跟在医疗队后。
只是刚到临时的医疗点,苏冉就看见了很多躺在地上的居民。
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了“消融”的症状,有的可能只是一根手指,但有的,局部已经成了一摊毫无形状的烂肉,像掺了水的橡皮泥,渗透在床沿外。
于是苏冉没有过多和其他队员打招呼,直接开始救治。
既然司上校他们在努力。
那么,他作为小玫瑰也要加油呀。
等一上午的救治结束,苏冉才回过神,一屁股墩儿的坐在地上。
“崽崽,辛苦了。”安娜把他捞进手心,“稍微去休息一会儿吧,下午换班的队员都来了。”
苏冉:“那什么时候再来?”
“等上午的队员休息结束,我让他们把你带过来。”
话音落下,安娜把苏冉带进了军营。
不少的队员正在打饭,见他们过来,点头致意。
“这一位是苏冉,拥有治愈之力。”安娜介绍说,“现在他会加入我们医疗部。”
苏冉挥了挥小叶片:“你们好呀。”
柔柔的语气引起了一阵轻叹。
但相比这个,更多的队员,是好奇上校和这一株小玫瑰的关系。
于是,好几个医疗队员在休息的时候,见到苏冉坐在那里休息,上前开始搭话。
“崽崽,辛苦了。”一个队员跟着安娜的称呼喊了一声,见苏冉啪叽坐在桌上,按捺住想rua的冲动。
苏冉摆摆小叶片:“不辛苦哒。”
毕竟是上校的小玫瑰嘛,
“我们都好奇一个事儿。”队员们坐过来,手里拿着狗狗球果汁,“关于上校的。”
的确十分好奇。
他们都想知道更深的一点故事,毕竟是司承砚,他的冷厉和漠然在基地是出名的。于是他们家迫不及待的问:“司上校,私下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他可好了,还很温柔呢!”
苏冉瞬间被果汁收买,毫不犹豫地回答起队员们的问题。
他忙了一上午,“消融”的畸变影响不比“融合”弱,又是口渴又是劳累的,连着根茎都直不起来了。
“你们想听我和上校的故事?”苏冉爬到水杯那里,伸着小叶片,不停地勾飘在上面的树皮,“我可以说给你们听的!”
就像司承砚讲故事那样。
他也可以学着来的嘛。
只是刚说第一个音节,小叶片没收住,啪叽掉进果汁。
队员们一阵惊呼。
他们似乎知道了上校喜欢这只崽崽的原因。
苏冉不是一株社牛的小玫瑰,但是一说起上校,他都可以制作一本《上校与他的冒险故事合集》。
于是苏冉把如何遇见上校,又是怎样被救回来。
说到激动的时候,小叶片挥呀挥的,不小心按到挂在身上的小按钮,接入了基地的某个频道。
可能是短暂的休息时间,因此面対这样的一个可爱崽崽,八卦是一种最好的解压方式。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
某个队员顿了几秒,问:“你现在是住在上校家里?”
毕竟认知中,植物类畸变都会被军方放进花盆,或者放进一切可以饲养植物的地方。
这样看来,苏冉应该也会住在这里。
说不定……以后经过上校的住所,抬眼一看,就能在窗口见到这一株可爱的小玫瑰。
苏冉完全没意识到什么,他思考起来:“当然在家里啦。”
“花盆吗?”
“不是不是,不在那里。”
队员又问:“那你生长在什么地方?”
苏冉再次陷入思考。
按照理解,玫瑰应该长在土壤里。
但他一个畸变玫瑰,很久没回到过土地了,毕竟这么多时间下来,他的根茎一直没停过,啪嗒啪嗒的跑着各种地方。
见到队员们的好奇眼神,苏冉觉得他应该给一个答案。
按照逻辑,他成长的地方,应该和土壤一样,是能提供休息的地方。
这样看来的话,最近休息的地方就该是……
于是他站直根茎,温温柔柔的语气下,带着一丝茫然的可爱,対着队员们说道:“我……长在司上校的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某株小玫瑰的企业级理解(?
但是,为什么那么多的人都在惊叹呢?
而且两眼放光,像寻到什么八卦的样子——嗯,就和他找到营养珠的感觉好像。
想到这个,苏冉似乎想起了什么,叶片拍了拍花苞:“対呀!”
他怎么把营养珠这个事情忘了!
现在的他,算不上一株完全长大的玫瑰,最多也只是在青春期罢了,毕竟转换人形和玫瑰的形态,这一点还是得熟练掌握一下。
否则……要是哪天突然走到一半,直接变成人类怎么办?
苏冉一下提起精神。
这个坏营养珠又不提供衣服!
这样想着,苏冉把小行李箱的计划列入本本中,并且决定以后可以的话,多拿一件上校的衬衫。否则要是以后再出现撕衣服的情况,上校就有衣服穿啦。
苏冉陷入思考,他揪着两枚叶片,思考了挺久,直到——一双温暖的大手把他捞起来。
只是回头看了第一眼,苏冉就两眼放光:“上校!”
可算是来啦。
他用毛茸茸的花苞使劲蹭他的手掌,然后迫不及待的问:“原因找明了吗?”
“有一点线索。”司承砚说,“关于这一点,乔然已经去支援研究部了。”
“什么意思?”
“很简单的一点,可能是之前质变研究所的关系。”司承砚说,“我们在几间房屋内发现了质变研究所的药水,已经送回检测了。”
苏冉撑着叶片看他。
此时因为上校的缘故,所有的队员都离开了营帐。
半晌,等苏冉回到桌子上,依旧是思考状:“那为什么……质变研究所有那么多的坏蛋呀?”
対于玫瑰来说,这一点太匪夷所思了。
他们自然界也会有坏蛋,比如凶猛的野兽就是,很多时候,他们都是威胁到生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