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王by不知飞羽

作者:不知飞羽  录入:10-22

“你看上去,与那位大人的差别太大了?。”
她?意?有所指。
“什么差别?”
乌镶月倒是没想到,这位传闻中与无相?大人没有太多接触的七星,居然好像是很了?解无相?大人的。
“比如,他可不会坐在这里,听我说这些无聊的话,更不会再三确认,我是否已经决定,不再脱离组织。”
银色眼眸的女人,轻笑着说。
“以那位大人的行事风格来说,他此刻会说——你已经逃不了?了?。”
马车内温和的气氛一时凝固。
好似有什么潜藏的暗流在冰层下?浑浊涌动,对峙的双方面?上那点礼节性的笑容不约而同? ,敛了?下?去。
乌镶月几乎在心中感慨,真是不好对付。
“不到万不得已,我并不想实施最坏的策略。”
他坦然地,也是无奈地,将自己的立场道明。
乌镶月不了?解劳·蜜尔娜,起码他所知的一切,都是这位七星大人表现给他看的,都是从其?他人口中听说的。
他没有无相?大人那么神乎其?技的能力,做不到看穿人心,也做不到短时间内就交托信任。他只是个从底层出生,在鱼龙混杂的环境里生活过?的人。
小喽啰的行事逻辑,向来谨慎又胆大。
矛盾至极的两个词,却是真实的人性。
不知道对方来路,不清楚对方动向的时候就谨慎,比一听见?风吹草动就逃走的兔子还小心。
相?反,一旦抓住一点把柄,有了?一点儿能够占据上风的可能,立刻就会胆大到付出一切,只顾眼前利益,毫不考虑此后?会发生什么。
所以,倘若劳·蜜尔娜并不打算履行之前的约定,仍然抱着离开加卡托兰的心思的话。
乌镶月不介意?直接把人绑回?去。
马车外潜伏的人手,既是以防袭击,也是以防意?外——比如劳·蜜尔娜逃走。
他相?信,回?去之后? ,颜诡和摩菲·戈尔德有的是办法,起码应该比他有办法,能够逼得劳·蜜尔娜合作。
毕竟他们和他不一样,总归有些大人物的聪明才智的。
“唔呵呵……”
银色眼眸的女人不知道被戳到了?什么笑点,眼眸弯起,不可遏制地笑了?起来,甚至笑得眼睫上都泛出泪花。
这是她?第一次在乌镶月面?前笑得如此肆意? ,如此欢快,似乎卸下?了?一层端着的假面? ,从精于计算、满心筹谋的商人身份脱离,变成了?一个生动活泼的人。
却让乌镶月有些不安。
异常,对他来说从来不是一件好事。
难道他还是有什么错漏,或者忽略了?什么吗?乌镶月眉头紧皱,几乎快速将这件事的整个过?程回?顾了?一遍。
没等他发问,劳·蜜尔娜就停了?笑,开口道。
“你果?然和那位大人一点也不像,我真不明白,这样的情况,那些个什么谋略家、情报专家,怎么会一点儿破绽也没有发现。”
乌镶月的心沉了?下?去,都做到这一步了? ,还是不行吗?
尽管竭力控制,少年表情也带上了?点阴郁。
“你……”
劳·蜜尔娜却似乎注意?到他的表情,又笑了?一声,才好似看够戏,又好似从某种?心情里平复,目光从车窗外瞥了?一眼,又看向他。
“不必担心什么最坏的打算了?。我没有被绑着回?到自己的组织的癖好,如果?真可能有,就交给摩菲享受吧。”
这话虽带了?调侃,但蕴含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自己的组织,还能是什么意?思呢?
以至于乌镶月懵了?一下? ,“所以……你不会脱离组织了?。”
劳·蜜尔娜颔首。
“为什么?”
他反而不懂了? ,按照那么多人告诉他的事,这个人,这位七星大人,不是很难屈服,也很难答应别人什么事的吗?
难搞的七星大人回?答得平静。
“我的人也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做。我吩咐了?他们,倘若我最后?还是无法逃离帝都,亦或者被帝都的人抓走,他们会先一步,和帝都的人达成契约。这样一来,我的性命无忧,只有妄图将我带走的人会遭受惩罚。”
乌镶月听到这里,后?背一凉。
果?然,对方根本也是做了?好几手准备,和传闻中一样不吃亏。
“但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也没有追兵。我想,能做到这种?事的,除了?你,也没有别人了?。”
面?对女人银亮的眼眸,乌镶月点了?点头。
“我知道契约失效会被炼金术师发现,所以拜托巫庚将炼金术师都暂时困住了?。”
劳·蜜尔娜联想到了?那个看似不相?干的炼金术师召开讨论会的消息,挑了?挑眉。
能够想到求助巫庚不奇怪,但能够真的让巫庚办事的人,可不多。
“那位阁下?不是什么好心人,您付出了?何种?代价?”
乌镶月一僵,抿了?抿唇,转移话题。
“现在是在谈你的事。”
“您说的是。”劳·蜜尔娜从善如流,“可到了?这一步,该是我问您,打算怎么做了?。”
他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劳·蜜尔娜对他的称呼,变成了?您,这是下?级面?对上级才会有的称呼。
“按照原定计划,我会把你带回?加卡托兰。”
乌镶月此行的目标,本来是探查消息,但到了?如今,如果?不把劳·蜜尔娜带到加卡托兰的地盘,他是真担心一个错眼,费尽心机才赚回?来的大商人,就又跟着人跑了? 。
劳·蜜尔娜略微沉吟,“在帝都这边的商业要?变动一下?,如果?可以最好还是不要?立刻远离帝都……”
她?瞥见?黑发少年越发难看的脸色,翘起了?唇角。
“但这无关紧要?。您所想的一切,我都会为您实现。”
“什么?”
乌镶月愣了?一下? ,听见?这么一番话,除了?受宠若惊,还有种?从刚刚起就隐约升起的预感。
他忍不住看向银色的眼眸。
“你认同?我假扮无相?大人了??”
不然怎么一口一个您,还表现得这么恭顺。别的不说,这位大商人口灿莲花的本事确实叫人惊叹。
劳·蜜尔娜静静注视他,口中却说,“并非如此。”
黑发少年抿唇,低落似的,垂了?眼眸。
果?然,要?成为无相?大人,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或许您误会了?。”
大商人瞥他一眼,仿佛看出他内心所想,语气清晰,一字一顿。
“按照我们的约定,您已经将我带出了?帝都,我见?到了?您的野心,也见?到了?您的能力。或许有些手段还算稚嫩,但您已经是执掌加卡托兰的人。”
“您不是无相?大人,也无须扮演他。您是我认同?的首领,仅此而已。”

这可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大商人!这个时候说这话,除了讨我欢心,伺机逃走,还?有别?的什?么可能吗?
以?我现?在的水平,怎么可能比得过无相大人。
即便立刻在心头连骂带劝, 乌镶月还?是忍不住有些欣喜。
谁不喜欢听这样的话呢?尤其是你自觉根本?比不过一个厉害得不了的人物,却有一个这样人物的同样厉害的下属说, 认可你了。
劳·蜜尔娜说,“比起说得动听, 或许您会在日后,从行动中理解这一点。”
这倒是。乌镶月悻悻收回了还?想再听一次这种话的心情,正色道。
“既然已?经有了决断,事不宜迟,我们该出发了。”
劳·蜜尔娜并不介意,事已?至此,尽量离开确实是上策,但是,“您的急切似乎不太一般,有什?么事吗?”
乌镶月不惊讶她?的敏锐,瞥向马车外逐渐深邃的夜色, 解释了一句。
“帝都的水, 要浑起来了。”
夜幕降临前,马车驶向深处, 离巍峨华美?的帝都越来越远。
而正如?这句箴言,帝都内部,或者说帝国权贵们,从这一夜开始,有什?么乱了起来。
原因只有一个——逄星洲越狱了。
说是越狱也不准确,毕竟从始至终,关?押这位帝国勇者的,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监狱,而是一座过分华美?的宅邸。
可如?果从限制人身行动的范畴来说,那座宅邸又确确实实是一座监狱。
即便如?此,也没有人觉得那座宅邸困不住他。
因为?逄星洲就是这样的人,拥有对贵族来说多余的信誉,即使是形式上的监狱,这个人也不会轻易越出,可以?说得上是主动画地为?牢。
以?往这件事多让巫庚头疼,现?在得知对方竟然越狱,就多让他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
巫庚不满逄星洲自甘堕落一样,被困在那样的宅邸里,被帝国的贵族们搓扁捏圆。
他一直觉得,身为?勇者,逄星洲更有理应引导帝国的方向。起码比那群只知道享乐的贵族,更理解帝国的现?状。他成为?勇者的同伴,很大的原因,是想劝这个人和他一起改变帝国。
可是逄星洲没有野心。
金发骑士一如?既往,遵循皇室的命令,奔赴战场,在各地战斗,即使被权利倾扎以?至于受罚,即使屡建战功荣誉加身,都是一样的态度。
好似真是个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纯粹勇者。可逄星洲不只是勇者,还?是个人,理应有欲望有追求。
但巫庚没有发现? ,他跟着?对方,试图从细节出发,挑起野心。
可惜明里暗里劝说多次,逄星洲都不为?所动。这次他尝试拿乌镶月做诱饵,也不过想逼一逼逄星洲,看看会不会得到出乎意料的结果。
比如?逄星洲终于想起来利用身为?勇者的权力,要求从无意义的牢笼出去。
巫庚没有想到。
逄星洲是有了行动,却是最糟糕的那一种——他越狱了!
都是出去,对帝国高层施压,被放出去,和一声不吭,主动逃离,是完完全全的两种概念。前者可以?说是帝国高层的妥协,程序上没有问题,顶多会被高层骂几句。
但后者,某种意义上就是违抗帝国法律,光明正大与?帝国作对了!
巫庚难以?想象,那个逄星洲到底哪根筋不对,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居然还?实施了。
“走,去现?场看看。”
帝国最强炼金术师咬了咬牙,压下了心底蔓延的焦躁,吩咐手下赶紧备车。
事到如?今,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尽力找出这件事不是逄星洲自愿,而是对方被逼迫的证据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那家?伙一无所知地待着?。”
巫庚想起之前带乌镶月去的那一回,虽然看出来逄星洲神色有异,但那之后也没有消息,谁知道这个关?头,对方居然行动了。
情况急迫到这种程度,他也顾不上之前和乌镶月的约定,甩下之前用来做诱饵的炼金术论文? ,匆匆忙忙出发了。
结果到了现?场一看,好整以?暇在那座宅邸里的金发男人,不是逄星洲,又是谁?
巫庚悬起的心放下了一半,但一想到现?在的情况,又忍不住愤懑。
他一步步走近,生怕别人听不出他的心情,脚步声踩得又重又沉,走到逄星洲面前,厉声质问。
“到底怎么回事?!”
“你在说什?么?”
“还?能是什?么?你不是越狱了吗?现?在怎么又在这里?即使是离开后再回来,那也是越狱,审判庭不会放过你的!”
一看他这副悠哉清闲的样子,巫庚就来气,话如?子弹一样喷射而出,骂了个痛快才注意到逄星洲若有所思的神色。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快说。”他越发不耐,催促道。
“唔,你希望我说什?么?”
逄星洲一句话就挑起了巫庚的怒火,但又在下一句熄灭。
“说我根本?没有离开这里,但你们好像认为?我已?经逃狱过一回吗?”
巫庚眼?瞳骤缩,意识到了什?么。
“不是你……那么为?什?么……”
逄星洲叹气,“是啊,为?什?么你的情报网会觉得,我离开过呢?”
是的,这件事并非任何人亲眼?所见,而是单纯的从情报获得的消息,而且不止是巫庚,不少贵族的情报网都收到了类似的消息。
这无可厚非,一个人不可能知道世界上所有事情,总会建立帮助获取情报的渠道,了解其他人的动向。
但贵族们姑且还?在观望,等?着?看皇室那边的态度,以?及第二天审判庭那边会不会来人。
因为?他们对逄星洲的了解仅存纸面,对这类消息大多半信半疑。
巫庚却不一样。
他了解逄星洲,起码经过上次勇者临时为?了一个陌生少年离开,以?及突然在战场上回护敌方首领这两件事,巫庚对逄星洲的印象就变了。
依旧沉稳、强大,却极有可能做出出人意料的事。
所以?他才没有怀疑情报的真假,快速来到了这里。
“被算计了……”
巫庚眼?底暗色一闪而过,瞪向外侧垂首的手下,对方疑惑又畏惧地缩了缩头,好像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心下明白,这不完全是手下的错,但还?是忍不住恼怒。
这种程度的情报出错,可不是说着?玩的!
但能做到这个地步,证明推动这一切的那人,手段也不低。
“看来对方很了解你,也了解我。”
逄星洲的态度反而平和,似乎没有什?么想法。
然而他们俩都清楚。如?果说,之前逄星洲越狱的消息,还?只是捕风捉影、半真半假的程度,现?在,随着?勇者同伴,巫庚的到来,这件事的真实性提升了一个度。
这是大多数人都会有的推断。
既然逄星洲没有越狱,巫庚为?什?么要匆匆忙忙来找。
而且,即使说是担心,光凭巫庚这一举动,能够扣上的帽子就太多了。帝都内从不缺少对勇者一派看不顺眼?的人。
这计谋说不上多好,但也不是轻易能破解的。
起码这几天,巫庚和逄星洲,都得为?这个谣言努力一番了。
“能做到这种程度,也要拖着?我在帝都的人……”
巫庚不用过多思考,脑中就跳出了一个人影。
对方有理由,也有手段这么做。
“乌、镶、月。”
此前乌镶月找他帮忙拖住帝都的炼金术师,并开出了条件。
“我可以?留在帝都一段时间,直到你说不需要我。”
少年望着?他,柔软的黑发下,明亮安静的眼?瞳,清晰倒映出巫庚的身影,好似全心全意将他放在心上,声音都多了几分过分的温和。
与?之前那恨不得撇清关?系的样子完全不同。
这又实在是个充满诱惑力的条件。
巫庚当时有种诡异的,被一直不亲近的动物蹭了一下的感觉。尽管多少觉得不会那么顺利,却也自信,只要能将人留下,未来自然有改变现?状的机会。
结果就是现?在,他不仅没见到人,还?恍惚被对方使手段,绊住了。
逄星洲听见这个名字,微微一愣,而后也有些无奈。
“是阿月啊。”
“啧。”巫庚听这个称呼,心头火起,“说到底,要不是你那么不谨慎,又对帝国高层处处忍让,我们怎么会被掣肘到这种地步。”
逄星洲不接话了,“比起这个,还?是得先消除这件事的影响。”
一个谣言转瞬就会传遍千里,但辟谣却要付出十倍的努力。
毕竟人不仅有先入为?主的概念,还?有自以?为?是、信念不坚的毛病。
“等?之后你'出狱'……哼。”巫庚甩了一句,黑着?脸扬长而去。
但这些都是帝都的事了。
乱起来的帝都,至少有一段时间,不会再关?注劳·蜜尔娜的事,就算关?注,心力也不会付出太多,比起一个逃走离开的商人,自然还?是在帝都的权势、利益更重要。
对于还?在路上奔波,远离帝都的乌镶月来说,不过是打了两个喷嚏,怀疑有人在骂他罢了。
“您似乎身体不适?”
同乘马车的,还?有换回原本?装束的劳·蜜尔娜。
对方不喜欢过于朴素、粗糙的打扮,说是保养多年的皮肤受不住。
左右也没有人追过来,乌镶月也就随她?去了。
不过此刻这马车已?经在这位大商人的指示下,彻底换了一个样,原本?普普通通的黑色马车消失不见,车厢变成通体纯白,连马都是又白又高大的马车。
行驶平稳快速,空间宽大装饰华丽,内里铺了地毯摆了小桌,还?上了酒菜。
如?果不说是躲避追杀的逃亡,说是踏青旅行也有人信的。
乌镶月吸了吸鼻子,没有感觉身上出现?别?的异常,摇摇头,“不是,可能是风大了一点。”
他看着?面前的奢华装饰,有点一言难尽,“您每次出行都是这般吗?”
这种豪华的车到处跑,也怪不得帝都见了,会想把人拦下来。
即使是他,见了这种也会觉得是大肥羊。
劳·蜜尔娜笑了笑,“倘若守着?金山银山不去花,那我与?仓库有什?么区别?。您不必对我用尊称,即使不作为?首领,身为?直属下属,你也可以?平常叫我。”
态度真是一百八十度转变。
乌镶月心里嘀咕,又觉得这或许是个好机会,“之前你一直说无相大人,你们很熟吗?”
劳·蜜尔娜也不瞒着?他,简单把当初的相遇说了一遍,然后总结,“您与?那位,确实并不相像。”
她?这么一说,乌镶月也觉得是。
无论从行事风格、处事手段,还?是那种仿佛能够看透人的眼?力,无穷尽的信任,都不太像。
可这样一来,之前他听见的那句话……
“摩菲·戈尔德和颜诡,真的没有发现?我的问题吗?”
或许想得太深,面前又是个知道他真是身份却不介意的人,他不自觉念出了声音。
劳·蜜尔娜银色的眼?睛垂落,她?喝了口茶。
醇厚微苦的香气中,自诩能看穿人心的大商人轻声道。
“我不清楚他们到底对您抱有如?何想法。”
“但掩耳盗铃这一事,大概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剩下的事我会处理的, 你可以去休息了, 我给你批了休假。不过报告还是要有的,如果?你不会写, 可以安排手下去,七零零很擅长这个。”
光明正大告诉他作?弊办法, 还给了假期。
温和友善得? ,真像是一个好领导了。
乌镶月攥着?休假的纸条,本来不是很累的身体,好像在一瞬间受到了讯号,从四?肢百骸涌上疲惫。
他点点头,正待离开,瞥见劳·蜜尔娜还在一旁的座椅上,似笑非笑的视线与?摩菲·戈尔德交汇,隐隐可见刀剑相击之音。
……果?然是老对手了。
乌镶月记得?在马车上,劳·蜜尔娜就说这回她?恐怕要大出血了。
“摩菲·戈尔德可不是个知道同僚有背叛之心,还无所?谓的人。”
当时他听得?稀奇, “摩菲·戈尔德对无相大人很忠诚吗?”他完全看不出来。
“不。”劳·蜜尔娜说, “他忠诚于自己。这次抓住我的把柄,他不敲掉我的一层金边, 恐怕不会罢休。”
原来是指这个不会无所?谓。
上面的事就交给上面的人,反正他的事已经?做完了,出了这一趟差,乌镶月真是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
马车再怎么舒适,到底比不过自己的房间。
他将报告的事交给七零零,就光明正大,拿着?自己的假条,回到房间,脱掉一层外衣,洗了澡,换了新的衣服,径直扑到了床上。
绵软的触感,熟悉的气味,安全的环境。
一下子?让乌镶月的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呼——”
长长的呼吸,像是将这一趟意?外之旅的压抑的所?有情绪吐了出来。
乌镶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意?识就陷入了混沌。
天色渐沉,在晚餐时间,他被?汹涌而来的饿意?叫醒,才摸黑爬起来,匆忙换衣服拿钱,去了加卡托兰设置的食堂饱餐了一顿。
要说乌镶月对无相大人最佩服的地方,大概就是食堂了。
除了加卡托兰,整个帝国几乎都不会设置这样便宜的公?用餐厅了。他敢断言,如果?没?有食堂,加入加卡托兰的人会少三分之一,不,至少一半!
惯例赞叹了一遍食堂,乌镶月吃完饭才发现自己骤然清闲了。
自从他开始假扮无相大人,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惴惴不安又舍不得?这个身份,他自己的身份又自带工作? ,于是像是陀螺一样,连轴转。
直到现在,他身处总部,刚刚完成任务,得?了休假,无相大人的身份……唔,目前又没?什么需要无相大人出马的事。
所?以,现在该做什么?
乌镶月坐在喧闹嘈杂的食堂,周围混杂着?划拳喝酒、讨论八卦的声音,是热闹到叫人耳朵疼的场合。
可他举目四?望,却没?有一个熟识的面孔。
对了,汤姆不在这里。
这里的人也不太认识他。不仅是他刚刚来就出任务,没?有时间认识,也是因为,他本身的身份挂在那里,大部分人为了不得?罪上头,反而会稍微远离。
这很合理,而且打?破僵局的办法很简单,他主动?找人搭话就可以了。
黑发少年静静坐在原处,目光在宽阔的食堂内摇晃,像是在寻找什么,筛选什么,可最终,他垂下眼眸,起身离开了。
有些注意?到他行为的加卡托兰成员暗自嘀咕:真是位奇怪的大人。
乌镶月也觉得?自己蛮奇怪的。
明明有了自由消耗的时间,以前他几乎每天都指望着?能够什么都不做,躺在床上等食物和钱掉下来,结果?真到了可以这么做的时候,他反而踌躇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乌镶月想了想,决定遵照旅游的行程,逛一逛这座城。
加卡托兰在地下,但地上是正常城市,还很繁华,店铺众多,足够消耗时间了。
说干就干,他找七零零做了个简单的易容,又叮嘱报告的事不着?急可以慢慢来,就拿着?自己之前下发的工资,沿着?秘密通道,跑到了加卡托兰城内。
加卡托兰城与第一次见的影响一样,是一座祥和又繁荣的小城。
与?帝都那种表面上精致,内里冰冷,人人都看权势待人的氛围不同,这里的人都是普通人,有热情好客的,也有不苟言笑的,至少不会捧高踩低,也不会时不时考量你的身份。
乌镶月接过烧饼店家的烧饼,咬了一口。
酥脆的口感,牙齿刚一碰到就碎了,绵延的香气带着清甜的味道,一路从口舌窜上鼻腔。他忍不住眯了眯眼,沉浸在短暂的甜蜜感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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